12-4 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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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01001204

天蛇太祖

天邪！你祸害我还不够，现在还要把伊洛维奇拖下水吗？！你就只会采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吗？我们天蛇一族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报复！

天邪龙王

想要报复你的人，并不是我。

天邪龙王

哪怕是我，想要钦定一个人做长老，也是需要拿出足以说服其他长老的理由的，就像曾经的你，曾经的威斯克，还有兽皇那样。经索伦森一役，仅仅只是接触过混沌本身，就已经足以引起其他长老的反感，更何况还是你的孩子。

天邪龙王

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我们为什么会接纳他？

天蛇太祖

……

天邪龙王

是仇恨，对索伦森的，还有对你的。我们很欢迎这样的人，至少在短期内，我们有着相同的目标。

天蛇太祖

他已经解脱了，没有了阿萨斯的蛊惑，现在的他是自由的，不应该像我一样，为了复仇，重蹈覆辙！

天邪龙王

失去了这根枷锁，于是他的手中再无一物。

天蛇太祖

……不可能，再怎么说，他与你们也应该是……

天蛇太祖

天邪！你向他隐瞒了失去天蛇之血的原因对不对！先告诉他自己有多无力，多么孤立无援，再以艾夏拉为诱饵将他操控，想让他成为你的棋子！

天邪龙王

与至亲重逢的代价是昂贵的，你不也选择用一只眼睛去换来那虚幻的团聚吗？他也有这个权力。

天蛇太祖

你要把你对我做的，再原封不动地对他做一次吗！？

天邪龙王

这就是圣剑带来的诅咒，只要圣剑还仍旧只认你们的血脉，这种掠夺就一定会发生。曾经身为天长老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天邪龙王

好了，就到这里吧，时间差不多，我们聊的也刚刚好。

天蛇太祖

等一下！天邪，你要去哪儿！

天邪龙王

看看自己这幅丑态，一开始不想见我的是你，现在要留我下来的也是你。你的心已经乱了，做不好天蛇一族的领袖，也做不好一个丈夫……更配不上一个父亲。

天蛇太祖

放我出去，天邪！放我……

厌倦了那刺耳的怒吼，天邪龙王一挥手，将封印加固，掩去了声音。

天邪龙王

我不想更失望了。

他叹气道，整理起思绪，这才感知到在他的掌中，天蛇之血传来不易察觉的波动。

天邪龙王

沦长老那边，已经到了么……

天邪龙王

活用自己的身份吧，沦长老。到底是驴蒙虎皮，还是算无遗策……

天邪龙王

死者，将揭开生者的面纱。

耶里梅斯

没想到除了他，天蛇一族还会有第二个人成为大暗黑天的走狗。曾经名震宇宙的王朝，也是破败得不成样子了。

伊洛维奇

……

耶里梅斯

天邪龙王许诺了你什么？

伊洛维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耶里梅斯

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被驱逐出天蛇星的屈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我会将自己承受过的屈辱，全数奉还给大暗黑天，就像我现在做的一样。

伊洛维奇

呵，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

伊洛维奇

我对大暗黑天并没有怨恨，我只是在这里等待着，亲手了结这份血脉带来的孽缘。其余的，都只是等待途中，需要打发的时间。

耶里梅斯

？……

耶里梅斯

是吗？那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无知。伊洛维奇，我可以断言，你无法等来你想要的了结，只要你一日无法完全超越他，大暗黑天的选择，便一日不会偏向于你。

耶里梅斯

你只是一个人质，用来牵制天蛇太祖，限制“瞳神”行动的镣铐。

耶里梅斯

跟我来吧，大暗黑天不过只是一个利益集团而已。这个宇宙一向如此，只是想要解脱，那便永远无法解脱，如果依附于他们，你便永远无法逃离这天蛇血脉的诅咒。

耶里梅斯

悲剧迟早会再一次上演。

伊洛维奇

（看来他并不知道天蛇太祖现在的情况。）

伊洛维奇

如果真是那样，倒也不坏。

耶里梅斯

什么……？

伊洛维奇

事到如今摆出一副父亲的架子，也只会让我恶心。我不相信他有着什么所谓内心的痛苦，如果真的有，我也只希望能在我杀死他之前，持续得再久一些，更深一些。

伊洛维奇

趁着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让一切无可挽回，让他死不瞑目。

伊洛维奇

……

伊洛维奇

这么说来，不管这幅躯体里面是个什么，至少在表面上，你是耶里梅斯，对吧？

耶里梅斯

你……对着缪斯下不了手，就想来挑战我？你觉得自己有任何胜算吗？

伊洛维奇

如果连你都赢不了，我又怎么可能杀得死他呢？

耶里梅斯

嘁……

耶里梅斯

（这就是他对天蛇的仇恨，也是阿萨斯想要的。自顾自地利用，自顾自地倾注多余的情感……长子就是长子，真是一模一样。）

耶里梅斯

（呵，这就是天蛇的血脉。）

飞镰

……

飞镰

这里……是？我记得我还在与耶里梅斯战斗。

泰坦

飞镰。

飞镰

！！！

飞镰

泰坦！

泰坦

你被你的族人誉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天才。能够得到你的帮助，我非常荣幸。

飞镰

你在说什么鬼话？为什么你还活着！

熟悉的光景，曾经的阴影出现在飞镰的面前。难以置信的他步步后退，直到看到身边的另一个自己。

过去的飞镰

您过奖了，泰坦大人。能够参与到泰坦之锤的创造中，这才是我的荣幸。希望我们风之一族的力量能够助您成功。

飞镰

等一下！你不能帮助他！

飞镰怒吼道，停止了后退的步伐，横在泰坦与过去的自己面前。但二人却将他视若无物，继续这既定的轨迹。

泰坦

我走遍了宇宙中的各个角落，收集了各色各样的能量来作为打造这把神器的材料。我已经为它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今天，我终于可以看到最终的成果了！

泰坦

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立刻开始吧！

过去的飞镰向巨锤俯首，徐风自四方而来，逐渐狂烈，汇入泰坦之锤中。

飞镰

不，再这样下去，我又会被……

他咬紧牙关，展开双翼，与泰坦之锤争夺起狂风的支配权，漆黑的光芒从泰坦之锤中迸射，染尽四周，唯独留下飞镰自己，勉强地照亮着周围。

飞镰

决不能，重蹈覆辙……

直到疾风脱离巨锤的刹那，四周的环境才终于明亮起来。

飞镰

结……结束了，吗……

就在他长舒一口气时，另一个他不想看到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风之族长

泰坦大人，您找我？

飞镰

不，这不可能！

泰坦

不必拘束，我来这里是为了感谢风之一族对于我的帮助。虽然这次熔铸失败，泰坦神锤损坏，但整体上来说仍有革新与突破，必可活用于日后。

风之族长

您言重了，这本就是我们的义务。这次因为我们的疏忽，泰坦神锤差点前功尽弃，我作为代表，还是得担起责任。

飞镰

义务？责任？

泰坦

关于这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风之族长

您请讲。

泰坦

这次熔铸期间，不知道为何，神锤在注入风之神力时，突然出现了强烈的黑暗力量，对二者的融合产生了干扰。

飞镰

泰坦！难道……你住口！

泰坦

飞镰当时一怒之下选择了离开，我想，这可能就是导致问题的关键。

风之族长

您是说？飞镰的心性，无法支撑起创造神器的重担？

泰坦

恐怕不止如此，那股力量正是来自于他的体内！黑暗的力量拒绝与神锤之灵融合，所以才会出现如此明显的抗拒。

泰坦

这很危险，族长大人。我们不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出现……但我想我们需要采取措施。

泰坦

为了风之一族的安宁，族长，您需要作出一些决断。

飞镰

闭嘴！！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从你这句话开始！！！

极怒之下，数百道风刃将泰坦包围。狂风肆虐着，将光线与声音一同扭曲，但泰坦的声音，却仍然直达飞镰的灵魂。

泰坦

族长……

泰坦

将飞镰……

泰坦

放逐吧。

飞镰

闭嘴！！！

风魔怒啸，将一切荡平，直至万物止息。

飞镰

这次，又是什么……

飞镰

难道说，是天蛇的瞳术幻境？但我的过去，别说耶里梅斯，哪怕是索伦森……也不应该知道。而且，连我没有亲自看到的事，泰坦与族长的对话，都如此真实地再现了出来……

泰坦

……

飞镰

又是你，这次又是和谁？说什么？

泰坦

飞镰，你来了。

飞镰

……

飞镰

你，看得见我？

泰坦

我一直在等你。

飞镰

……

泰坦

自从将这个泰坦之锤封印在六界神王殿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再次拿到他。所以我在里面留下了一段意识，为了在有一天，能将这份歉意传达给你。

飞镰

歉意？直到现在才说这些……

泰坦

是我导致了你现在的处境，在你被风之一族驱逐后，我一直很懊悔，也在四周寻找你的踪迹，但即使我竭尽全力，也没能找到洛亚神域。

泰坦

你确实是毫无争议的天才，飞镰。我很抱歉，直到你的离开，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件事。

泰坦

所以……

泰坦

……

泰坦

泰坦之锤的事……我从来没有怪你。

飞镰

……你说什么？

泰坦

我从来没有怪你，在我的心底，那些都只是年轻气盛时的一时激愤。这种小小的失误，只要当时你选择留下来，都是可以补正的。

泰坦

但你选择了逃避，不过，这并不怪你。

泰坦

你有能力，却缺乏担当。虽然族长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但你也没能真正理解到族长对你的考验，但自始至终，他都在为你着想，你如今获得的成长，都是拜他所赐。

飞镰

……

飞镰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飞镰

你们隔绝交流，让我自生自灭，这是考验？我风餐露宿，几经濒死，你告诉我，这是考验？

飞镰

是吗？泰坦，原来你们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啊！好一个考验！好一个大义！

泰坦

我们不能回避过错，我们需要用时间去弥补，而不是去稀释。

飞镰

是啊，是我错了。

泰坦

飞镰，你来了。

飞镰

我错就错在，居然还对你们抱有期待。

泰坦

我一直在等你。

飞镰

我亲耳听到了是你向族长下达了指令！我亲眼看见了那股黑暗的力量是从神锤的内部迸发！泰坦，我知道你的一切，你隐藏的过去，你软弱的现在，还有死亡的未来！

泰坦

自从将这个泰坦之锤封印在六界神王殿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再次拿到他。所以……

飞镰

你靠杀戮获得的权利，你靠排除异己拿到的地位，你的虚伪我一清二楚！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你还要扭曲多少人的意志？在我一个飞镰身后，还有多少个与我同行，却夭折在途中的飞镰？！

飞镰

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

泰坦

自从将这个泰坦之锤封印在六界神王殿起，我就知……

飞镰

闭嘴！时至今日，你连直面这些问题的胆量都没有，只会循环重复那些糊弄孩童的话！我堂堂沦长老，怎么可能会被这种把戏诓骗！

飞镰

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早早归去黄泉悔过吧！我会让你看着你傲慢的代价，让你永远记得你现在恬不知耻的疯话！

泰坦

……

泰坦

这泰坦之锤，你没有拿起它的资格！

飞镰

不，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

飞镰

我早就超越你了！泰坦！

飞镰

消失吧！亡灵！

耶里梅斯

呼……看来还是嘴皮子比较厉害。

伊洛维奇

是吗……借助了外物，却连最基础的禁术都无法融会贯通……混沌魔君，离开了谱尼的躯壳，也就只是这种程度。

耶里梅斯

（最基础的禁术……要不是得保这个地下城，可恶！三教柱还没回来吗？这都出去多久了，不就是抓帮人，到底要花多长……）

？？？

以风为形……

耶里梅斯

嗯？

？？？

以影为灵……

陌生的唱词打断了耶里梅斯的思绪，从伊洛维奇的身后传来。

耶里梅斯

（飞镰？他什么醒的？而且这股力量……）

飞镰

魔君，聆听自己死讯，有何感想？

耶里梅斯

少蹬鼻子上脸了！

无数的风弹顷刻间布满这座虚幻的地下都市，向着耶里梅斯落下。

他的身形，被光芒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