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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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命01001205

邪魂大祭司

……

邪魂大祭司

地下城的结界……好像被侵入了，一个……也可能更多。

混沌魔尊

哈？什么情况？我早说过应该加强那个结界的！我们好不容易完成了缚神结界，却没有好好利用它。

邪魂大祭司

那样只会让普通教众难以进出，带来的麻烦只会更大。怎么办？不排除这股波动有可能被龙族察觉。还需要我打开结界，让你除掉这两个祸患吗？

混沌魔尊

现在还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这里离艾迪星不远，立刻返程保护魔君大人还来得及。万一魔君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一切准备都白费了！谁还管这两个。

魔尊不满地挥起长矛，敲打在结界上，瞪了两眼结界中的伊修兰迪与艾辛格斯。

混沌魔尊

算你们两个运气好。大祭司，我先回去了，你负责好好把他们两个带回来！可别出什么差错。

邪魂大祭司

不用等蒂亚斯吗？

混沌魔尊

哼，他脑子可清醒的很，看到我们两个都不在，自然知道应该做什么。以他逃跑的功力，搞不好比我们都要早回到地下城。

邪魂大祭司

那就这样吧。

大祭司应允道，念咒作法，向结界中注入亡魂进一步削弱伊修兰迪与艾辛格斯的反抗能力。另一边，混沌魔尊已然启程，以最快的速度向艾迪星赶去。

邪魂大祭司

（我们驻扎艾迪星已经多日，依仗着魔君大人的魔瞳幻术维持着稳定。到底是谁，挑在这个时候……）

大祭司静静地看着结界中的二人的表情逐渐痛苦，最终失去意识，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蒂亚斯

……魔尊人呢？

邪魂大祭司

哦？你居然回来了？还以为你失败了呢。

蒂亚斯

虽说确实是魔君大人的造物，但最后的结尾却是斯摩亚蒂完成的。不过是捕获一个半成品的魔眼而已，你们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蒂亚斯瞥了一眼手中提着的凯兮，不屑地说道。

邪魂大祭司

为了方便魔君大人，缚神结界特地削弱了对天蛇瞳术的防御能力。不管怎么说，能使用瞳术的人少一个，缚神结界的弱点就少一个。

蒂亚斯

所以，魔尊呢？

邪魂大祭司

地下城遭到潜入，他先回去了。

蒂亚斯

？！那我们也尽快……

邪魂大祭司

诶，等一下。

蒂亚斯

……怎么了？

邪魂大祭司

你不觉得，这几次的行动，已经让我们捉襟见肘了吗？我们需要战力。更多的，更强的……更接近混沌的。

蒂亚斯

但这和现在……

邪魂大祭司

只是救急的话，魔尊一个人也够了，而且魔君大人与我一样，即使没有结界石……

邪魂大祭司

缚神结界，也能够自在使用。

艾迪星，地下都市。

数番集中的轰炸已经将地下城的中心化为废墟，而废墟的中央，耶里梅斯半跪在地，白色的纹路自他触地的指尖向四周延伸，将整个空间切割为数个区域，既护住了他自己，也将伊洛维奇与飞镰分隔，不得脱身。

飞镰

这是……封印谱尼用的结界？！你居然还留有这种余力。

耶里梅斯

（如果可以……本来是不想用的，但确实没想到，会被大暗黑天逼迫至此。）

飞镰

但身处这个结界，不止我们，你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劝你不要幻想什么援兵，如此庞大的结界，不可能撑得到他们到来！

耶里梅斯

你在害怕吗，沦长老？是不是用了太多泰坦之锤的力量，身体开始撑不住了？

飞镰

……那你要试试解开这个结界，再多吃几锤吗？

耶里梅斯

张口闭口就是锤子，你是锤子长老？

飞镰

你！

伊洛维奇

沦长老，不要被他挑衅！

飞镰所在的分区内陡然炸开，那是飞镰再次催动泰坦之锤造成的震荡。爆炸的波动在狭小的空间中反复回荡，摧毁着其中的一切，包括飞镰自身。

耶里梅斯

（不要命的家伙。）

耶里梅斯

没用的，仅凭你这种程度的……

耶里梅斯

（嗯？）

空间的角落，结界出现了一小段裂痕。

耶里梅斯

（怎么可能……）

飞镰

呵，就这……还封印谱尼？

耶里梅斯

（单就强度来说，我没有从泰坦之锤身上感觉到足以动摇结界的力量，也就是说……泰坦之锤上，附着了瞳术……或者天蛇之血。）

耶里梅斯

（但之前我碰到那柄锤子时，分明什么都没感觉到……是没有外显吗？飞镰晕厥的期间，潜藏在泰坦之锤中的天蛇之力启动了？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飞镰

那就再试试吧，是你的结界先破碎，还是我先倒下。

耶里梅斯

……

耶里梅斯

已经不必了。

说罢，支撑着整个地下城的结界轰然倒塌，而崩坏的顶点，正是那个曾弃飞镰生命于不顾的混沌魔尊。

混沌魔尊

救驾来迟，还请魔君大人恕罪！

飞镰

！！！

混沌魔尊

（飞镰？他果然还活着，那么摩哥斯应该也……）

耶里梅斯

（很遗憾，伊洛维奇。我本来，还挺看好你的。）

耶里梅斯

做你该做的事吧，魔使。

混沌的浪潮将一切席卷，不留任何退路，向飞镰与伊洛维奇袭来。二人避无可避，只能应战。

飞镰

魔使！这新仇旧账，我必和你算个清楚！

飞镰将泰坦之锤横在身前，将自身全部魔力注入其中，一股纯白的能量从中析出，以远超混沌的威势将其压回。

混沌魔尊

（糟了……）

耶里梅斯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随着耶里梅斯的高呼，他身后的魔瞳异光闪烁，逼开了身边的泰坦流波，一股极强的混沌以惊人的速度逆流而上，融入混沌魔尊的身体中。在这黑与白的对弈中，帮助混沌夺回了优势，也将整个地下城彻底炸毁。

混沌魔尊

以上，就是我的报告。

混沌魔尊

魔君大人，您看我是否需要前往麒麟空间，为那边的战局提供帮助。

耶里梅斯

……不必。圣物不在万恶之井，前往麒麟空间那边一个斥候都没回来，这个计划脱离控制的可能性很高。

混沌魔尊

那！难道我们要放弃暗君圣物吗？

耶里梅斯

我承受了数次泰坦之锤的攻击，又维持了结界，现在魔力所剩无几。虽然现在飞镰与伊洛维奇已经昏迷，但比起那边的战局，侍奉在我的身边才是你该做的事。

耶里梅斯

你有什么不满吗？

混沌魔尊

没有！谨遵魔君大人的诏令！

耶里梅斯

……

耶里梅斯

很好，接下来就是收拾残局。刚才的战斗，虽然没有直接对地表造成什么影响，但恐怕很快就会引来龙族军队的注意。撤离剩余的教众，再把这两个晕过去的家伙收监起来，交给大祭司吧。

混沌魔尊

是……但魔君大人，这次大暗黑天的行动您不觉得十分异常吗？

耶里梅斯

……？

混沌魔尊

（魔君大人，对飞镰的生还没有任何疑问吗？）

耶里梅斯

……

耶里梅斯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得舍弃这个据点了。

混沌魔尊

舍弃这里，那这个地下城的……

耶里梅斯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吗？

混沌魔尊

……属下不敢，我这就去将那泰坦之锤拿来献上，然后去疏离教众，请魔君大人稍等。

耶里梅斯

……

耶里梅斯

（如果那柄锤子真的附有天蛇之力，恐怕……）

耶里梅斯

不用，我亲自来拿。

耶里梅斯摆手制止了混沌魔尊，一个人绕过了飞镰，走到那柄被击飞的巨锤面前，伏下身来。在他指尖接触到锤柄的刹那，血色的纹路爬满整个泰坦之锤，浮出道道血刃，但这些皆在耶里梅斯的预料之中。他后撤数步，将血刃一一接下、吸收，反而恢复了一些魔力。

耶里梅斯

（果然是天蛇之血，但是这种感觉……不是那个男人，也不是伊洛维奇或者缪斯……奇怪，从未见过。）

混沌魔尊

……

混沌魔尊

魔君大人！

耶里梅斯

我没事，那些血刃伤不到……

耶里梅斯的话还未说完，一记龙炎陡然自那泰坦之锤中射出，直冲他的面门。这一次，没有结界，没有护卫，直中耶里梅斯的右眼。

耶里梅斯

呃啊啊啊！

混沌魔尊

魔君大人！

耶里梅斯捂眼跪地，但巨锤的进攻尚未结束，待到那些火焰被混沌魔尊一一截下后，那些幽暗的火焰，又从废墟的各处汇集回到巨锤之上。

？？？

还真是，一场好戏啊。

满溢的邪气，慑人的威严，当幽火不断膨胀，直至连通两个空间后，一切变故的主导者，在此现身。

天邪龙王

您又意下如何呢？混沌魔君？

天邪龙王握住了泰坦之锤，轻轻一划便将旋涡关闭。

天邪龙王

还是说，应该叫你耶里梅斯？

耶里梅斯

……

混沌魔尊

……

耶里梅斯

真有意思，连沦长老都能看得出这幅躯体下的的灵魂，堂堂难长老却只能以目之所见取人吗？

天邪龙王

当然不是，看人，既得看面子，也得看里子。狐假虎威、驴蒙虎皮，这是你的面子，走投无路、将错就错，这是你的里子。

混沌魔尊

……

耶里梅斯

（想要离间么？早知道就应该同意混沌魔尊去麒麟空间接应……不，如果真的把他支开了，现在的我面对天邪龙王，没有任何胜算。现在飞镰在我身后，可以作为人质，除此以外我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无论如何，这里都不能失去混沌魔尊的支持。）

耶里梅斯

（混沌魔尊所说的“十分异常”是指什么？如果想不清楚，我就比较危险了。大暗黑天与教派曾经存在着合作针对神兽之血的合作，但那时我疲于应对光火圣殿，并不清楚行动细节，我要填补的，就是这个信息差。）

耶里梅斯

难长老好手段。

天邪龙王

哦？

耶里梅斯

前段时间，难长老亲自前来这里，却什么都没做就打道回府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自导自演今天这出戏码。

耶里梅斯

难长老说的信誓旦旦，但你之所以派遣沦长老与伊洛维奇前来，不正是因为你自己，也无法确定我的“里子”吗？看来自上次合作之后，大暗黑天的诸位对我的评价，又偏颇了几分啊。

天邪龙王

不不不，那次合作可是相当愉快，我们各取所需共同抗敌，不是吗？

耶里梅斯

我还以为是我们有所怠慢，不得各位长老心意，这才让难长老打了今天的算盘。

天邪龙王

这不，刚新晋了一位与魔君有些渊源的天长老，为了以后或许会有的长期合作，先来磨合一下。

耶里梅斯

（天长老？！伊洛维奇替代了那个人？为什么？在原本的天长老已经失权的情况下，分出长老之位，也就意味着让所有现存的六位长老都让渡出部分权力，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耶里梅斯

（不对，他在诱导我，这是陷阱。伊洛维奇的加入必然是大暗黑天与教派合作后的事情，我应该关注的……是飞镰吗？）

耶里梅斯

伊洛维奇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这种前提下还进行磨合，难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我看沦长老首当其冲，还以为是当初的合作考虑不周，给沦长老留下了什么阴影呢。使者，你对沦长老，自然是仁至义尽，对吧？

混沌魔尊

……

混沌魔尊

这是自然，否则，沦长老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呢？

天邪龙王

……

耶里梅斯

（看来问题出在飞镰身上没错了。）

耶里梅斯

既然说到沦长老，最近似乎在大暗黑天备受关照啊？泰坦之锤上的天蛇之力，是前任天长老的杰作？还是新晋的天长老的手笔？

天邪龙王

在危难时刻保护组织的成员，我从来是物尽其用。不像某位已经不在世的魔君大人，总是为了自己那点偷来的地位，人尽其才。

耶里梅斯

（人尽其才……难道说？）

耶里梅斯

魔使。

混沌魔使

属下在。

耶里梅斯

为混沌而死，可有怨言？

混沌魔使

……万死不辞。

耶里梅斯

难长老，贪生怕死，可难成大事。有命长老在，我自不可能相信大暗黑天还有战死一说。更何况，是泰坦之锤的使用者，沦长老。

耶里梅斯

不过我看，恐怕这个身份，他也留不了多久了对吧，难长老？

天邪龙王

呵呵，魔君此话何意？

耶里梅斯

（没有证据，但此时此刻……）

耶里梅斯

这次行动，你的目的就是解放泰坦之锤。

耶里梅斯

你明知地下城有我坐镇，却仍将飞镰派遣至此，说明你从一开始就料定了他会失败。早闻飞镰可以让泰坦之锤使用三次而不受反噬，但这次飞镰苏醒后，却似乎是让泰坦之锤的反噬永远消失了……不难猜出是你们做了手脚。

天邪龙王

哈哈哈哈哈，这么一来，确实是有几分魔君的样子了。但你并不知道，飞镰对泰坦之锤的使用本质上取决于他的能力，当他的能力超越泰坦时，他就会成为这柄锤子真正的主人。

天邪龙王

他只是，刚好成长到了这个样子而已。

耶里梅斯

（谁会相信，这么巧的事情。天邪龙王不会将这种决策交给命运，他一定有着某种激发飞镰的手段，而且是他所坚信的……）

天邪龙王

怎么了？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耶里梅斯

……如果你只是来炫耀自己的计划成果，那么现在沦长老都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我觉得你还是选择和谈比较好，你也不想好不容易复生的他再死一次吧？

耶里梅斯

（天邪龙王的目的是泰坦之锤的战力，而没有飞镰的泰坦之锤根本没有战力可言，舍弃飞镰毫无疑问是下下策，除非……）

耶里梅斯直视着天邪龙王的双眼，但那之中，除了掌控一切的戏谑，再无其他。而那柄被天蛇之血浸染的巨锤，此时也闪烁着，妖异的光。

耶里梅斯

魔使！走！

混沌魔使

是！

天邪龙王

休想！

以泰坦之锤为媒介，令人窒息的邪气瞬间从天邪龙王的体内迸散而出，在地下城的废墟之上掀起了天震地骇的激荡。混沌魔尊眼疾手快，洒出数枚结界石张开壁障，虽然每一层都难敌这一击的威力，但层层阻截下，终还是将这威胁拦了下来。

天邪龙王

你们真觉得自己走得掉吗？

见第一次攻势被化解，天邪龙王再度将巨锤对向二人，周遭的邪能再度开始涌动。

耶里梅斯

我劝你还是收手吧，过不了多久，哈莫雷特就会赶到这里，与我们缠斗没有任何意义。

？？？

而且，即使缠斗到最后，赢的也不见得就是你。

天空的另一边传来应和耶里梅斯的声音，天邪龙王转头望去，正是迟来的剩下两位教柱。

耶里梅斯

欢迎归来，二位。

耶里梅斯

天邪龙王，这次，我确实输给你了！但这种疏忽，不会再有下次，有朝一日，我会加倍奉还。

众人的身姿消失在天空的阴霾中，地下废墟的中心，只留下天邪龙王，与力竭瘫痪的飞镰与伊洛维奇。

天邪龙王

……

天邪龙王

（也罢，本次行动的目的并不是除掉他，更何况是在确定只是耶里梅斯后，就更没有那个必要了。）

天邪龙王

（此前助飞镰突破，分得了他的部分灵魂，现在反噬已被飞镰解除，再加上天蛇之血对神器之灵的蒙蔽，操控泰坦之锤的条件已然全部达成。）

天邪龙王

（接下来，就是圣剑了。）

蒂亚斯

魔君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耶里梅斯

去另一个据点吧，之后的行动，我们必须更加隐蔽。这次失去地下城，我们损失惨重……

邪魂大祭司

魔君大人如果是担心我们的研究，那大可放心。我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被大暗黑天与圣光联军解读的东西。

耶里梅斯

你有如此把握？

邪魂大祭司

自当不愧对“教柱”之名。

耶里梅斯

……

混沌魔尊

那么，暗君圣物那边，应该怎么安排？

耶里梅斯

那边的计划恐怕已经失败，不过我的东西，最终一定会回到我的手中。当下我们必须保存实力，做足准备，等待时机，一举拿回暗君圣物。

耶里梅斯

（这一次，一定要把它……）

耶里梅斯

（彻底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