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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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灰01001206

马瑞娜

这里往后，就是冥河的“下游”了

马瑞娜

依照主人的说法，他曾见证冥域发生过三次变革，最初的冥域远不如现在这般自由。

马瑞娜

一开始，只是零星的游魂，从冥河中挣脱，但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逝者得以离开冥河，再加上或是流放、或是逃亡的不轨之徒，一个个据点拔地而起。它们不断发展，合纵连横，让使冥域得以被称之为“界”。这，是第一次。

马瑞娜

在冥域被群雄割据，有一人以绝对的武力自诸雄中脱颖而出，将各个聚落击溃、统一，横扫冥域中的所有势力，他便是修罗，在此之后，他被冥域尊称为帝。这，是第二次。

马瑞娜

但说是统一，其实并不准确。冥域依附冥河而存在，修罗所统一的，是适宜生者生存的冥河上游，而冥河下游，别说生者，就连那些脱离冥河，对冥河的吸引有着抗性的逝者，想要生存，也并不容易。被击溃的诸雄中，有一些便选择留在了这里，韬光养晦。

马瑞娜

明面上是如此，但还有一种说法——不愿离开的诸雄是在死人堆中呆的太久，身体受到的侵蚀，对冥河的魔力产生了依赖。越是远离冥河，就越是孱弱。所以，他们只能将自己身体上异变的部分遮掩起来，蜷缩在冥河下游，因为只有那里，他们才有与修罗抗衡的能力。

奥斯兰

……你是莱茵哈特的手下吗？

马瑞娜

何以见得？

奥斯兰

我能感觉到你是冥域的人，但你的存在却绝非那么古老。能知道这些的人，排除冥帝修罗那边，除了莱茵哈特，我一时间没想到别的答案。

马瑞娜

那你可知道，在莱茵哈特大人眼中，什么是第三次变革？

奥斯兰

魔灵王的入侵吗？

马瑞娜

不，魔誓者的入侵以冥域军的凄惨胜利告终，他并没有直接改变冥域的历史，毕竟被污染的也不是你们。

奥斯兰

那么……是？

马瑞娜

修罗对环境恶劣的下游并不感兴趣，于是便以俯首称臣为条件，允许了那些异人存在。这种大意与忽视，使得下游也得以缓慢发展，并推选出了他们的首领，与那高高在上的“帝”相对。

马瑞娜

上游与下游之间开始逐渐发生摩擦，但就在双方即将开战之前，某场更大的战争，却提前一步发生了。大量的死亡让原本就近乎满溢的冥河濒临决堤。那位首领为了下游的存续，只能放下了尊严，寻求冥帝的帮助，想要制作出可以暂存冥河魂流的装置，其名为——留魂之杯。

奥斯兰

不用再说了……

马瑞娜

我想，这是在帮你回忆。

马瑞娜

修罗同意了那个首领的请求，但提出了三个条件：其一，下游居民决不可再有进犯上游之心；其二，那位首领需要将一半的灵魂交给自己，以防其后续毁约；其三，则是留魂之杯完成后，归自己所有。

马瑞娜

一边是尊严，一边是生命，那位首领没有拒绝，逝者巨樽的雏形，在这屈辱之下诞生。这便是，第三次变革。传闻中，那位首领有着白色头发与赤色的双眸，虽然外貌与你相差甚远，但我想在冥域，这并算不上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见奥斯兰没有继续表示，马瑞娜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了某件东西。

奥斯兰

这是……？

马瑞娜

逝者巨樽的碎片，也是自由的钥匙。莱茵哈特大人对它进行了改造，现在已经不足以影响你的心智。只要有它，你就不用再担心远离冥河而导致的虚弱，使用得当，它就能代替冥河，让你在冥域之外，自由行动。

奥斯兰

……你们的条件是？

马瑞娜

很简单。修罗不在的当下，你就是冥域事实的领导者。我的主人希望你可以看好冥河，不要让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在进入冥河后，还能再从冥河离开。

奥斯兰

这样啊，那我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说着，奥斯兰拉下了面罩，那里并没有马瑞娜所想象的扭曲异变，而是俊朗而白净的面庞。

奥斯兰

我与你们口中的那个首领没有关系，我的力量会因为远离冥域而流失也并不是依赖上了冥河。

马瑞娜

……少说胡话，我就是生于下游，那里有多么贫瘠我又怎会不知？而且，如果你不是，那么真正的首领又在哪里？为什么魔誓者入侵后，他一直没有出现！？

奥斯兰

他……已经被赶出冥域了，被修罗……用他割舍出去的那一半灵魂，放逐出了冥域。

马瑞娜

……

马瑞娜

那你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在这下面，除了冥域自己，根本没有别的力量能够形成你这样的循环，得以利用。为了摆脱冥河的控制，莱茵哈特大人在我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

奥斯兰

你说得对，除了冥域自己，冥河的力量是极度排他的。但“冥域自己”，并非只有冥河。这个冥域曾存在过的每一个人，在冥域留下足迹的每一个人，都将成为冥域自己的力量。

马瑞娜

这就是，冥王他们叫你冥域之魂的理由么……

奥斯兰

更多的，我就不能再告诉你了。

马瑞娜

……

奥斯兰

不过，你们所说的那些事，我并非没有想过。

马瑞娜

意思是，你愿意接受？

奥斯兰

巨樽的碎片我并不需要，这个就请原物奉还吧。

马瑞娜

那……又为什么？

奥斯兰

冥域本就诞生于那些偶然脱离冥河重返现实的亡灵之手，想要完全杜绝那就是在否定冥域的根基，既不现实，也不合理。但话是这么说，我也并不想让自己的故乡成为其他人战争的筹码，这些改变，需要循序渐进。

马瑞娜

那你就更应该收下它了，你应该很清楚，想要管理冥河，需要的不只是个人的力量，而是像修罗那样体系的管理。没有它，你要如何说服冥王，让他们帮你？！

奥斯兰

我有我自己的做法，经过这场与魔誓者的战争，我与冥王之间已经进行了沟通。

马瑞娜

那如果修罗回来呢？

奥斯兰

我想要保护冥域，但并不代表我应该介入到他们的关系之中，我相信冥王们会作出对冥域而言更好的选择。

马瑞娜

相信？只是相信？难道你认可那个修罗的统治？！哪怕只是碎片，巨樽也能给你与那个冥帝对抗的力量！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想过！

奥斯兰

如果你认为那就能让冥域变得更好，又何必求助于我？

马瑞娜

……我已经选择了自己的主人，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奥斯兰

莱茵哈特，我也曾考虑过让他来入主冥域，但那一战之后，我再也没找到过他……

马瑞娜

大人要守护的是世界，必然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更有血性的人，没想到你的血性仅止步于对外。

奥斯兰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马瑞娜

……

奥斯兰

你的来访，到底是你自己的选择，还是莱茵哈特的意思？

马瑞娜

……

马瑞娜

都是……

？？？

嘿！附近有人吗？

奥斯兰&马瑞娜

？

？？？

我好像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奥斯兰循声望去，眼前却只有静静流淌的冥河，没有人影。片刻疑惑后，奥斯兰迅速行至河崖边，向下方看去，只见那寸草不生的崖壁上，正有一个亡魂死死地抓着嶙峋的山石，在冥河的冲刷中死撑着。

百鬼夜王

呵，看来真有人，我命不该绝……

奥斯兰

你是……

哲利斯

呦，稀客呀！什么风把小骄傲吹来了？

泊莱德

我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你最好不要取笑我，万一我压不住火气秒了你可别怪我。

哲利斯

哼哼，连一个小月之子都看不住，亏得本姑娘帮你善后，还来放大话，莫非堂堂傲慢之神，只剩下一张嘴了？

泊莱德

哲利斯！！！

泊莱德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宣示着自己的不满，似乎随时都可能向哲利斯动粗。但，从已有的“过去”来看，他不会这样做。他们会继续深入日月之子的话题，直到雷伊的到来，随后哲利斯会唤出食雷兽，转而压制雷伊的进攻。

再之后，七罪与战神联盟，黑暗议会与泰坦的矛盾将被完全激发，并最终以前者的失败而告终。这就是“过去”，已经确定，无法改变的，“正确”的历史。

而现在的泊莱德眼前，哲利斯身影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二位既陌生，又熟悉的老人。

奥德迪斯

泊莱德大人……

泊莱德

？怎么回事？你们是谁？哲利斯呢？

道

……

泊莱德

是你搞的鬼吗！

泊莱德搜寻四周无果后，对上了道漠然的目光。

道

剩下交给你了，记住你的承诺。

奥德迪斯

……是，您辛苦了。

泊莱德

站住！回答我的……

奥德迪斯

请等一下，泊莱德大人！

泊莱德

你又是谁……

泊莱德

你是……奥德迪尔？

奥德迪斯

正是在下。

泊莱德

那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你背叛了吗！哲利斯去哪儿了，我必须得问个清楚！

奥德迪斯

泊莱德大人，您不认识他吗？他就是道啊！

泊莱德

道……

经此提醒，泊莱德这才想起，曾经十恶魔罗将他引荐给的，那位议会真正的主人。天堑般的差距将泊莱德的怒火瞬间吹散，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道

他与我只见过一面，不认得才是正常的。

奥德迪斯

大人海量。

面对奥德迪斯与此前截然不同的态度，道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山崖。

泊莱德

奥德迪尔，我命令你解释清楚，十恶魔罗不是说道者已经不再管议会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德迪斯

嗯，我知道，泊莱德大人，您现在还有些混乱，这些话要说起来还很长，请先坐下吧，我会一一向您解释的。

泊莱德

……

看着眼前跪坐在地的下属，泊莱德理了理思绪，还是一同坐了下来，等待着奥德迪斯的解释。

但他等来的，并不是为他答疑解惑的忠言，而是将深深嵌入他咽喉的利爪。

泊莱德

！！！

奥德迪斯

非常抱歉，泊莱德大人……如果不是您如此的信任，这样偷袭一定无法轻易成功吧。

泊莱德

奥德……迪尔！你竟敢……

奥德迪斯

对不起，我并没有背叛，泊莱德大人。我奥德迪斯，如今仍是傲慢之神的侍从。

奥德迪斯

对不起，但傲慢之神泊莱德，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奥德迪斯一边忏悔着，一边通过伤口将力量注入到“泊莱德”的身体中，溶解着他仅剩的意识。而另一只手，则是拿出了此前道所给予他的，脱胎于余罪魔女的傲慢之魂。

奥德迪斯

我很抱歉只能想到这种方法，但您只是大人他从过去带来的幻影，此时此刻，我只能通过您的身体与灵魂，来复活真正的，属于这个时代的傲慢之神。

奥德迪斯

这是我唯一能尽的忠心。

道

你回来了？

孤烛灯使

……

道

还是说，还没动身？

孤烛灯使

我确实打算动身，但走之前，风之一族那边……送来了信。说是他们族长想要与您一见。

道

……风之一族？我与它们没什么好见的。

孤烛灯使

信上说，如果您前去，风族族长愿意说明解决飓风星云残存混沌的方法，那是他在此前战争中结合风族秘术得出的净化之法。风族族长重病许久，如今已是弥留之际，我想这次不见，恐怕……

道

……

道

你相信吗？

孤烛灯使

至少，我们可以一试。

道

……

道

你先去做你该做的吧，不管是否处理那些残存的混沌，飓风星云都不需要与那个妄语之人产生关系，剩下的，不需要你来操心。

孤烛灯使

……我明白了。

风族族长

见过道大人。

道

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风族族长。

风族族长

咳……如果只算正式见面的话……是的。但如果算上不正式的，我想我们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

道

……

风族族长

现在的飓风星云，应该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吧。如今悬挂在天上的太阳，并不是飓风星云原本的太阳。我就是在那时，亲眼目睹了太阳的诞生，也是在那个巨大结界中，第一次见到了您。

道

所谓净化的秘术，是你编造的吧？

风族族长

如果不那么说，恐怕尽我此生，都无法再见到您了吧。虽然有些出入，但我……确实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风之一族的神木。它们曾存在于我们风之一族的故乡，为我们提供着生命，只是那场战争之后，曾经的风林已经尽数被毁。

道

……我不是来听你怀念的。

风族族长

这不是怀念。如果神木真的已经全部消失，风族是无法延续至今的。自从我族迁来飓风星云，我仍能时不时感应到神木的存在，它就在飓风星云的周围，我可以断定。可即使我用了一生去寻找，时至今日，我也仍没有任何线索。

道

所以，你想借我的力量，来帮你找到神木？

风族族长

……

风族族长

我想……被葬在神木之下，对我来说，那才算回家了。

道

“回家”？亲手将族人逼出家乡的你，也配说出这种话？

风族族长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厚颜无耻。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还求您，无论如何都再考虑一下。

道

那你可知，飞镰背井离乡的那些日子，他又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风族族长

那是，无可奈何的……牺牲。

道

无可奈何？泰坦不可能会说出让你发起全族对飞镰进行孤立这种话。是你一意孤行曲解了他的意思，我说的有错吗？

风族族长

我那时……必须这样做。

道

荒诞至极。

风族族长

那时的风族，何其脆弱。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可以依附的人。所以，我才举荐飞镰……去帮助泰坦大人，制作泰坦之锤。

风族族长

但……飞镰失败了，想要被泰坦大人青睐，光是靠那个半成品，是不够的。泰坦大人是善良的，也是慈悲的，因此飞镰必须被误解，只能被误解，最终的结果越是严重，泰坦大人就越会因为亏欠，而优待我们。

道

就因为这种理由……你就将族里难得的天才，亲手推进了深渊。

风族族长

再是天才……凭他的心性，也无法扛起整个族群……一个人，与一个族群……咳咳……孰轻孰重，您应该可以理解的。

道

……

道

何其愚昧。

风族族长

如果您认为，这是错误的……我愿意付出……咳咳，任何代价。只要您，可以找到神木……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有益的，不是吗？

道

……

道

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你所说的神木，我见过，也知道它在哪里。

风族族长

……什么？神木的所在，您已知晓！？真的…吗？

风族族长双目闪烁，那是毕生夙愿可得圆满的欣喜，也是命火将枯前最后的回光。

道

有人保存了神木的种子，在另一片名为洛亚大陆的地方种下，现在已经枝繁叶茂。

风族族长

这……实在是，太好了……我族，终于……

道

而找到它的，正是你曾经驱逐的那位“无法扛起族群”的天才。没有接受任何外力，没有遵循任何指引，仅仅只是凭借着种族的感知，便比你们族群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先见到了风族神木。而他，并不知道那神木对他而言的价值，只当是平常树木，在上面栖息了数个春秋。

风族族长

咳…咳咳……暴殄天物……

道

命之将尽，还无一句善言。

道

凭你的能力，就不必再妄想了。你不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那就穷极一生，直到最后，在这里慢慢腐朽吧。

风族族长

不，不，这不是真的…为什么是他？我…咳咳……我为族群做了这么多，这么久以来……咳咳，哪件事不是我亲力亲为……为什么，不是我！！

急火攻心之下，风族族长难以言语，无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只得低下头去，理顺呼吸。

道

弃人者，人恒弃之。

而道转过身，不再理睬风族族长的一切请求，信步离开。

风族族长

你……你就那么干净吗！

道

……

风族族长

你不也眼睁睁看着……飞镰离开吗？你又为什么不阻止？你又凭什么批判我！你我同罪，不，你明知而不作为，比我更恶毒一筹！

道

……

风族族长

以你的能力，这个飓风星云，只要你想，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但你偏偏什么都不做，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还是袖手旁观！你配叫什么“大人”！

风族族长

而现在，你还私下差遣手下救出百鬼夜王，杀了莫塔里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道

……你说什么？

风族族长

都是因为你！这飓风星云，再无安生之日，再无安生之日！

数声咒骂后，风族族长的气息渐尽，昏死过去。

道

塞纳留斯……

自逃脱无光黑洞起，摩哥斯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放松。为了甩掉追兵，他用尽浑身解数在一切有可能干预狄修判断的地点辗转，直至已经无法感知狄修的气息。

摩哥斯

（没想到甩一个人都这么麻烦，不过，料他们也不可能想到我会再回到星际之门。圣灵爆炸都过去这么久，该来的来该去的去，现在也应该早散了，先在这儿躲一段时间，熬过这段不景气的日子，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制得住我。）

摩哥斯

（……）

摩哥斯

（那是什么？）

不远处，在浮游于宇宙中的星际之门上，似乎隐隐约约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未知、危险，摩哥斯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但那道光却不知有何异常的引力，牢牢地锁住了他的视线。

道

……

失色的火焰在他手中无端升起，将周遭的狼藉照耀，也将他的伪装燎去。那不同于任何一种闻名宇宙的元素，也近似于任何一种被众人所知晓的禁咒秘法。

“事实”逐渐被扭曲、覆盖，世界的颤抖，透过了无介质的宇宙，向群星递来低吟。在宇宙中无序飘荡的碎片，在这光芒的照射下，逐渐失真。

当灰芒褪去，万事万物终于重拾自己的颜色。老旧的现实已被复写，正确的“现在”被他一举否定，过去被他执于手中，落定在命宇的棋盘。

夜王残魂

……这下……

夜王残魂

可麻烦了。

夜王残魂

（老实说早料到会有这种待遇，没想到刚好抓在这个时机。……不过莫塔里安特意在这里等我，算是验证了……）

夜王残魂

哈哈，星际之门就是泰坦之壁，我猜得很准吧。

塞纳留斯

所以呢？现在怎么办？！

莫塔里安

！！！！

夜王残魂

趁他还没张开结界，跟他拼了！

百鬼夜王和塞纳留斯全力冲向挡在星际之门前的莫塔里安，但莫塔里安既然在此驻守，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结界早已设下，现在要等的，便是将二人封锁擒拿……事实本该如此。可此时莫塔里安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僵直的铠甲凝望着天空。

极端异样的寂静，让老奸巨猾的百鬼夜王也不由终止这即将决定命运的狂奔，循着莫塔里安的视线望去。而独自冲锋的塞纳留斯旋即刹车并迅速远离莫塔里安，喘着气一溜烟折返到了百鬼夜王的身侧。

塞纳留斯

哈…哈……你干什么？你想让我一个人送…

塞纳留斯火烧火燎，但他的视线对上的却是百鬼夜王向天发怔的双眼。塞纳留斯缓缓扭头，他的脑中进而一片空白。

道者倏忽的出现，自然得犹如他一开始就在一样。

此刻他的眼神，寂若死灰。

无为觉者

……

塞纳留斯

！！！

塞纳留斯

百鬼！你快跑！！我先…

夜王残魂

放弃吧。

孤烛灯使

什么！？

夜王残魂

还没明白吗？蠢货！他既然以这种方式出现，那就只能说明……

夜王残魂

…我们，是“赝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