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神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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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诏0100506

占卜师

走了吗？

占卜师

呼，我真以为要死在这儿了。

占卜师

啊……怎么办，钟楼被毁坏成这幅样子，要是那个东西还去四处大闹，我怎么交代？

占卜师

七个卫界人消失了再找新的不就好了。精灵王没了好几个那有资质的不也还有不少？要是早知道拉我出来是为了顶这些班，我就不出来了。

占卜师

这下艾维肯定又要把这些事怪在我头上，明明是他中途突然说要跑到什么麒麟空间去的，到时候我可不领骂，换你来！

占卜师

我没在说气话！

占卜师

你知道我攒这么多圣光花了多久吗！你知道要提取圣光的痕迹要花多少工夫吗？你什么都不懂！你一句辛苦了都没跟我说过！

占卜师

我很冷静的！我没有在激动！

占卜师

不信的话，你看。

说罢，占卜师拍了拍手。塔楼的某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随之出现的，是木林燃烧的浓烟、以及从中飞出的黑影。

占卜师

我可是把塔楼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

她只是抬起手，大地便任其差遣，化作数道利刺穿向那个试图躲闪的人形。但就在触碰到的瞬间，那些尖锐的岩石似乎又顷刻改变了自己所效忠的对象，凝结为块块岩盾，反而将其包裹保护。

占卜师

……没用的。

又是一声响指，塔楼之上那黯浊的天空便打开了云层降下倾盆般的无根之水，渗入岩盾之中。在将之瓦解后，又裹挟着那个尝试逃离的人直坠地面。

待到污泥与水浪散尽，留在深坑之中的，只剩下一个站立着的幽蓝身形。

占卜师

这股气息……你是精灵王？

莱茵哈特

哦？你不认识我，却认识精灵王的气息？

莱茵哈特

有点意思。

占卜师

……

占卜师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挺悠哉的。

莱茵哈特

“伤”？

莱茵哈特抬起手，简单打量了一下，笑出了声来。灵魂的深处传来亡魂的鼓动，混沌顺着大地的血脉爬满莱茵哈特的身躯，将那些伤口一一愈合。

莱茵哈特

在你看来，这算是“重伤”吗？

占卜师

混沌……

占卜师

真是个不检点的。

莱茵哈特

？

占卜师

既然是精灵王，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没点自知之明吗？

莱茵哈特

你不也在从“那个”的身上抽取混沌吗？

占卜师

我是我，你是你，所处的位置不一样，要做的事自然不能混为一谈。

莱茵哈特

……

莱茵哈特

能创造这种结界、还要提取混沌……你是什么人？打算做什么？

占卜师

不过是偷溜进来听到了点东西，你又以为自己配知道多少呢？

莱茵哈特

那看来我们是没得谈了。

占卜师

……

粗壮的藤蔓从地层深处猛然窜出，缠向莱茵哈特的双腿。但仅仅只是接触到了一瞬间，风化的土灰代替了原本的墨绿，如同病毒从藤蔓扩散向大地，将目之所及的一切支配为他的领土。

莱茵哈特

这种偷袭，不会有下一次了。

占卜师

……

占卜师

塔楼已经关闭了，你就好好后悔吧。

占卜师

刚才那种外来的怪物抛开不谈……

占卜师

我还不觉得我会输给区区一个精灵王。

圣谕邪魇

你败了。

圣光灵神

……

圣谕邪魇

你能感觉到吧？每一次交锋，每一次对峙，无论受伤的是谁，你身上的圣光，都在流向我。

圣谕邪魇

我只会越来越完整，而你的坚持只会让你一无所有。

圣光灵神

……

圣谕邪魇

你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圣谕邪魇驱身向前，一剑斩向圣光灵神。尽管这一击被圣光灵神防下，但他体内的圣光仍在双剑交击的瞬间被圣谕邪魇所剥夺。

辉芒渐烬，这是事实。

圣谕邪魇

以圣光自居的神明，在失去圣光后，就是这般落魄的姿态。

圣谕邪魇

你的荣耀，能让你心安理得地在这个战场上犹疑吗？

圣光灵神

……

圣谕邪魇

果然，你不配为圣光。

剑锋频出，每次挥动都是对空间的撕扯，伤口在圣光灵神的身上浮现又消失，鲜血与圣光在一次次痛楚中消散、流逝。他跪在地，无论是剑，还是十字，光芒都在逐渐黯淡。

圣光灵神

……

圣谕邪魇

放下剑吧。

圣谕邪魇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自称圣光的资格了。

圣光灵神

……

他的手，仍旧紧握。

圣谕邪魇

后悔吗？

圣谕邪魇

不，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圣谕邪魇举起了剑，混乱的力量挣扎咆哮着，等候着吞噬的时刻。

圣谕邪魇

这也只是我无数次新生中，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罢了。

无间，应声降下。

玛洛迪斯

然后你记好了，索兰莉安。生命有着四种……或者说五种不同的形式。

玛洛迪斯

其一，是天生一体的躯体与灵魂，是绝大多数生命所处的状态，也是你现在的状态。一般来说……你们一生都不会脱离这种状态。

索兰莉安

“你们”？老师，您不是这个状态吗？

玛洛迪斯

……嗯，过去发生了很多事，我现在……算不上这一种了。咳咳，这个等你先把基础理论学完再说吧。

玛洛迪斯

第一种生命有着最自然的成长轨迹，无论是锻炼躯体，还是精进灵魂，生命总能在其中找到可行的方法。

索兰莉安

那我以前学习到的魔法，是锻炼肉体？还是应该是精进灵魂？

玛洛迪斯

灵魂统合躯体，躯体承载灵魂。它们共存于这个世界上寻找生命的意义，并没有必要拆分得那么细致，有的只是倾向于哪一方的区别。

索兰莉安

那如果我想让荒原变为花田……

玛洛迪斯

索兰莉安，想要凭空创造生命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索兰莉安

……

索兰莉安

可，我曾看见过您召唤出灌木、还有大树？

玛洛迪斯

将力量分给它们，跟凭空创造它们，是有本质区别的。相比于前者，后者更需要你将数倍的灵魂与躯体永远分割出去，还有很多从无到有的复杂程序。荒原并没有那么繁盛的生命，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不可能的。

索兰莉安

那，我要怎么做？

玛洛迪斯

慢慢修炼，不断地提高对魔力的感知，对自己身体的感知。

索兰莉安

身体的感知？

玛洛迪斯

渐悟与顿悟，想要实现你所说的花田，这两个都是必须的。平时你的每一次练习，每一次呼吸都是渐悟，但只通过渐悟，你很快就会到达瓶颈。而能够让你突破瓶颈的契机，就是灵魂与身体在某一瞬间的共鸣。这瞬间的升华，会让你对世界的感观、对自我的体悟，都会达到新的境界。

玛洛迪斯

简单点说，或许就可以看做是一种进化吧。

索兰莉安

但这听上去好像要花很多的时间。

玛洛迪斯

花开千里，非一日之功。

索兰莉安

……

玛洛迪斯

其二，是独立的灵魂。它们大多是失去了肉体，极少数生来便是灵魂。没有躯体的支持，它们很难长期存在于这个世界。

索兰莉安

失去了肉体……也就是……

玛洛迪斯

死亡，或者说别的同等危险的情况。

索兰莉安

……

玛洛迪斯

失去肉体的灵魂如果找不到载体，就会被冥界所牵引，最终消失在“这个世界”。即使灵魂本身足够强大，在与冥界的拉扯当中，也会逐渐丧失理智。

索兰莉安

如果找到了载体呢？

玛洛迪斯

这个，我等会儿会说。我们再来看第三种。

玛洛迪斯

其三，是不含灵魂的躯体。它们没有整体的意识，或许不会动弹，又或许会随着本能行动，再有的可能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像躯体。

索兰莉安

那么独立的灵魂可以选择它们作为载体吗？

玛洛迪斯

……嗯，它们有的确实很适合拿来作为载体。

索兰莉安

随着本能行动，是什么意思？

玛洛迪斯

有的生命可能在自然死亡前，灵魂就消散了。但灵魂仍在躯体中留下一些它们的痕迹，这些痕迹可以驱使肉体去完成一些难度较低的事。当然，一般来说不会停留太久。

索兰莉安

那……为什么说“可能看上去没那么像躯体”呢？

玛洛迪斯

因为就像你说的，这类生命确实有着许多载体的特征。某种程度上来说，躯体，也可以看做“有着孕育出灵魂的潜力”的物件。

玛洛迪斯

就像你手中的法杖一样，你每次使用他，你的魔力就会在上面留下痕迹。当这些痕迹足够多时，你就会感觉到它用起来就像你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随着你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可能有一天，它就会诞生属于自己的意识。

索兰莉安

那画本里的那些，千年神器，万年法宝，都会有着器灵什么的，也是这个道理吗？

玛洛迪斯

嗯……如果你能把这个法杖用到那一天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了。

索兰莉安

陪伴自己一千年的武器吗……感觉好浪漫。

玛洛迪斯

在意识诞生之前，你的法杖就算是第三种生命——不含灵魂的躯体，因为它有着这个潜力。

索兰莉安

那……花田的魔法，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让魔力快速地在物体里留下痕迹，然后让它们变成“躯体”，再给它们魔力成长起来变成花？

玛洛迪斯

嗯，不算错，你理解得很快。

索兰莉安

耶！

玛洛迪斯

别高兴太早，灵魂的最小单位，痕迹的量化指标，不同元素的结合对痕迹密度的影响以及结合能力的曲线，元素与灵魂在不同环境下的互补转化率，距离实践你还差得远呢。

索兰莉安

哦……

玛洛迪斯

再到第四种，就是后天结合的肉体与灵魂，可以简单地理解为第二种跟第三种的结合。他们有着与第一种生命同样的成长能力，不过通常来讲上限会更高。

索兰莉安

为什么？我还以为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玛洛迪斯

或许是因为能做到灵魂与躯体分离的人，本身就有着高出平均值的资质吧。有的人是因为失去了原本的躯体，有的人是因为原本的躯体无法承载自己追求的力量，无论哪一种，只要尝试过，对“生命”的认知就会被扭曲。

玛洛迪斯

“生命”会被解构，“意志”会被漠视，产生出自己有资格掌控一切，操控他人命运的全能感，最终犯下大错。走上这条路的人，会比平常人更容易堕入魔道。

玛洛迪斯

索兰莉安，我不会要求你按照某种条律去使用我教给你的一切。既然我选择了你，我就会相信你。

玛洛迪斯

我也希望你，能相信现在的你。

索兰莉安

我……相信我自己？

玛洛迪斯

相信你现在的感观，相信你现在的信念，当有一天你想起现在的自己时，不要觉得自己的坚持与梦想幼稚而无趣，不要被知识所左右。我们对生命与灵魂的探究，并不是为了操纵“它们”，而是为了让“他们”不被操纵。

索兰莉安

……我不明白。

玛洛迪斯

……

玛洛迪斯

咳咳，忘了这些吧，我说的有点太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索兰莉安

但，您还没说第五种呢~

玛洛迪斯

……

玛洛迪斯

第五种吗……嗯……呃……咳咳，这么说可能会有点突然……

玛洛迪斯

索兰莉安，你……

熵

相信神吗？

索兰莉安

……

索兰莉安

我相信。

熵

哦？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索兰莉安

因为老师他，如此相信。

熵

这算不上理由，只能说是一种舶来的经验。

索兰莉安

因为神的存在，我们才能想起我们无权对这个世界发号施令，我们才能够摒弃心中的傲慢，认知到自己并非全能，无法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事实。老师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因此才会不断地寻找方法，尝试将自己“借来”的生命归还。

索兰莉安

所以，我愿意相信老师。

熵

是吗……看来我的看法，与你们正好相反。

熵

正因为神的存在，人们才会认为位于“那个位置”的存在可以对世界为所欲为，才会对全知全能产生欲求。不正是因为生灵的欲望不得满足，“神”才会被创造出来，承担他们不切实际的期待吗？

索兰莉安

为什么……要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熵

“救救我吧”。

熵

这是我诞生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索兰莉安

……

熵

你能听见吗？这回荡在宇宙之间，群星的声音。

熵

救救我吧。

索兰莉安

……

熵

呵……

熵

说到底，世界究竟是什么呢？神究竟是什么呢？

玛洛迪斯

是吗？你也相信吗？

玛洛迪斯

第五种生命，只是我的一种猜想，是只存在于理论中的生命形式。或者说……到底能不能称之为生命，我也还在思考。

玛洛迪斯

进化，或者说成长所需要的顿悟可以看做是灵魂与肉体在一瞬之间的共鸣。灵魂与肉体，尽管都可以单独作为生命存在，但没有肉体的灵魂很快便会消逝，没有灵魂的肉体也没有“人格”可言，生命就像是有节奏地，不断走向统合。那么在统合的终点，是否就存在着将二者归一的某种存在呢？

玛洛迪斯

啊，我有点自说自话了，你说得对，这听上去是有点像神话故事。但也正是如此，我才会这样问。

玛洛迪斯

灵魂与肉体的归一，那也就意味着他的每时每刻，都保持在“顿悟”的瞬间，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地突破，不断地进化。他对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决意不能有一丝迷惘与怀疑，或者说他需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化作某种不可被动摇的概念。

玛洛迪斯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玛洛迪斯

我想，那就是神吧。

圣谕邪魇的剑下只剩废墟，但巨剑的另一头没有传来斩开圣光灵神铠甲的触感，他的双眼也没能够捕捉到圣光灵神离开的瞬间。

圣谕邪魇

……

圣谕邪魇

（感觉不到，不过既然他的力量已经几乎被我吸收，这也不足为奇。只需要最后一击，他就会完全失去圣光。）

圣谕邪魇

现在才打算开始挣扎吗？已经太晚了。

说完，他回身便是一剑，将身后的人影击飞。

圣谕邪魇

你的战斗方式，都是我留给你的。你的剑势，你的步伐，就算我完全感觉不到，我也一清二楚。即使是这最后一剑，你也没能拿出“自己”的东西，圣光已经完全从你的体内消失，一切都结束了。

圣光灵神

……

圣光灵神

从这里开始，就与胜负无关了。

失音，失色，失温，失重，在这片由陨石带所构成的纯光结界之中，一切信息在这一瞬间拒绝了圣谕邪魇，汇聚向另一侧。磅礴的伟力从他的身体中迸发，好似刚才那空洞脆弱的躯壳只是一抹虚像。

圣谕邪魇

什……么？

圣光灵神

一切都结束了。

圣谕邪魇

你的那股力量……算什么？那不是圣光，不是我留给你的东西。

圣光灵神

这不是力量。

圣光灵神

是“我”。

圣谕邪魇

……既然你有这种力量，那为什么要示弱到现在？这不应该是你刚掌握的力量，上次与邪影梦魇两败俱伤的你，用圣光战斗至倒下的你，为什么没有使用它！

圣光灵神

尽管源于圣光，这幅姿态却与圣光相冲，一旦交融，稍有不慎就会带来毁灭与崩溃。

圣谕邪魇

与圣光……相冲？

圣光灵神

所以，我才会完全放弃抵抗，任由你拿走我全部的圣光。

圣光灵神

（但哪怕是这样……过不了多久，我体内的圣光就会开始恢复，届时……）

圣光灵神

我必须，在这里将你了结。

圣谕邪魇

了结？你体内的所有圣光，都已经在我体内……

圣光灵神

……

不再需要苍白的修饰，锋刃破开了圣谕邪魇护在身前的巨剑，与之一同斩断的，还有他的身体。

圣光灵神

消散吧，这里没有你的……

圣谕邪魇

住口！

圣谕邪魇

我还没有倒下！

他稳住身形，圣灵与混沌交织着，试图修补好残破的身躯，但都在触达那闪烁金辉的伤口时，尽数消散。

圣光灵神

没用的。

圣谕邪魇

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他吼道，两种力量汇聚在一起，化作一股贪婪的虚无，将那道留有光芒的伤口扯下。伤口粘连着骨肉，被虚空吞噬，圣灵与混沌则再次填满伤口，将躯体重构。

圣谕邪魇

哈……哈……这样啊……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力量。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断地剔除自我，不断地纯化自身，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顶点，你的极限。

圣谕邪魇

但……我接下了，也明白了……如果现在的你，是圣光的升华，那么混沌，也会有着他的终点。

互斥的力量，时而分立，时而交融、将空间撕扯至破碎的边缘，圣谕邪魇的体内不断膨胀的不只是力量，更是对于世界原始法则的恶意。圣光灵神再度摆出架势，这一次不再只是普通的斩击，辉光流转与剑锋同往。

圣谕邪魇

圣光的彼方，混沌的深渊，我会一同到达！过去的你，现在的你，未来的你，我将全部超越！

圣谕邪魇的灵魂即将升华，脆弱的界限迎来解离……

······

不予许可。

无名之影的灵魂终将溃败，脆弱的界限迎来崩坏。

圣谕邪魇

！

圣谕邪魇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圣光灵神

那是“芜”，由圣光与混沌所结合出的“不存在”之物。你也使用过它了，不是吗？只是现在它已经远远超出了你那副躯体能承载的极限，不会再任由你掌控了。

圣谕邪魇

……？

圣光灵神

是吗……你是依靠本能，用出来的吗？

圣光灵神

真是可悲啊。你直到现在仍然一无所知，无论是对圣光，对混沌，还是对自己。

圣谕邪魇

你在……说什么……

圣光灵神

裂隙外的存在选择了你，给予了你虚假的人格，让你成为了它们破坏的代行者。而本应该履行职责取悦他们的你，第一个破坏的，却是自己。

圣谕邪魇

你还要继续宣称自己的完整，把自己当做英雄吗？如果不是你的傲慢，这场争斗本就不会存在，为了逃避它，你不仅否定自己的过去，连我所有着的那份过去也要一并否定吗！

圣光灵神

那时，即使你不在裂隙旁，它们也会找到另一个心仪的人偶，同样施行对这个宇宙的颠覆。你既不是唯一，也不是天选，你的存在根本上仅仅只是一个偶然。

圣谕邪魇

笑话，如果真的有着所谓的“他们”选择了我，现在这又算什么？就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能够完成超越！如果向你举剑的不是我的意志，那么现在的你，就是你的意志吗！

圣光灵神

只要我的身后仍护有众生，这份意志的归属便无关紧要。只要我的剑仍指向邪祟，那么我的使命便不可动摇。

圣光灵神

并非唯我立于此处，而是立于此处者即可为我。

圣光灵神

到头来，你不是我，不是邪影之尊，也不是邪影梦魇。

圣光灵神

只是一份过去的思念，残缺的回忆罢了。

圣谕邪魇

呵……能说出这种话的你……又何尝不是可悲呢……

圣谕邪魇

尽管逃避吧，尽管割舍吧，让我看看到了最后，你还能剩下什么。

圣谕邪魇

我……不会只是回忆的……我会等着一无所有的你，被这个世界所放逐……

圣光灵神

……

就像是完成了既定的任务，虚空的裂隙慢慢闭合，在空间趋于稳定后，纯光结界也开始消散。

重生之翼

结束了，灵神。

圣光灵神

嗯……

圣光灵神

结束了。

耀眼的辉芒逐渐褪去，他恢复了原本的姿态，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个趔趄向一旁倒去。

重生之翼抓住了他的手臂，稳住他的身形，但圣光灵神的双眼，却已无力睁开。

圣光灵神

哈，明明才说了这么多大话……还是又让你看到这幅不堪的样子了。

重生之翼

说笑了，这都第几回了？

圣光灵神

本以为，这回会……

圣光灵神

会……

圣光灵神

……

重生之翼

好好休息吧。

重生之翼

接下来，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