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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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途0100507

你诞生于虚无，似乎下一刻便会消失。

你对此没有反感，没有异议，像是本就接受这份被安排好的命运，又或者，是你根本无法认知到“消失”所代表的含义，存在与否，对于不曾有过思考的你，都是那样遥远而空洞。

这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物质，没有温度。时不时，这里会唐突地出现一些片段，它可能是谁的过往，可能是谁的希冀，但无论是哪一种，它都不属于你，你位于一旁，直到它被“你们”所冲刷、吞噬，一如既往，波澜不惊。

“你们”要去哪儿？

被无意识的洪流所裹挟着，你消失在了这个万物归一的须臾。

……

混元天尊

放开我！辛！我还能战斗，我还没有……

辛

放弃吧，天尊，已经到极限了。

混元天尊

你是要让我逃走吗！极限是弱者的托词，我不需要这样的借口！

辛

是我们输了，天尊……

混元天尊

辛！

辛

一切都结束了。

混元天尊

……

视野再度清晰时，天尊已经处于这片异元空间之中。他很清楚辛做了什么，但也自知没有理由再去责怪。

辛

抱歉，用了你的力量。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我……

就在混元天尊还打算在说些什么，原本稳定的空间表面，开始出现龟裂。

辛&混元天尊

！！！

辛

那些是……

辛

（此前的通道，可远没有这么脆弱。果然……强行引动天尊的力量还是太草率了吗？但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混元天尊

那些是……

混元天尊

（不，我应该知道的，那些东西的名讳）

混元天尊

快走！辛！不要跟它接触！

随着混元天尊的呼喊，二人不再于这个空间逗留，朝着这个隧道的另一头飞去。那些龟裂似乎也知道了二人的目的地，沿着空间爬向那通往另一个宇宙的出口，而那如触角般丑陋的裂痕中，也开始渗入污泥似的流体。

混元天尊

（宇宙的跃迁一定得有额外的通道去联结，不能强行突破）

混元天尊

（我应该是知道这些的，但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混元天尊

（不行……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想不起来……）

混元天尊

（但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去触碰。）

眼见那虚无的奔流愈发接近，二人再度加快了步伐。与此同时，陡然出现的裂隙将二人的道路截断，霎时间虚无将四周腐蚀，并向二人袭来。

辛

天尊，小心！

辛说着，挡在了混元天尊的身前，竭尽全力地挥刀斩向那虚无的洪流。但对于在之前的战斗中就已经精疲力尽的二人而言，这道道斩击是如此羸弱，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虚无将辛包裹。

混元天尊

辛！

辛

别管我！天尊，你快走！

混元天尊

绝无可能！

他打断了辛的话语，声嘶力竭地舞动巨刃。浩瀚的次元之力在他的双腕中聚集，意图再次创造一个完好无损的空间。

混元天尊

滚出我的领域！

以二人为中心，那贯穿古今的次元之力从这虚无之中迫出一个球形的领域，将那腐烂的污泥排除在外。

但，只够一瞬间。

仅仅只是片刻，虚无便将那片领域蚕食，再度涌向辛，将他的铠甲啃噬。

混元天尊

可恶……

辛

已经……够了，天尊。

混元天尊

不，绝对不行。

辛

……

辛艰难地抬起手，从那虚无的浊流中探出，在他的掌中，二人剩余的力量开始凝聚。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驱散辛身边的污泥，而是将天尊所笼罩。

混元天尊

你要做什么！

混元天尊

辛，没有我的允许，你无权使用我的力量！

辛

……

辛

嗯……

辛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

混元天尊

这是契约！

一股力量将天尊从这在这无尽的虚空中拉出，而这力量的另一端，正是阔别已久的，天尊的故乡。

辛

（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吗？）

辛

我将力量交付与你，而你向我展现你此后的旅途，直到我们之一消失殆尽。

辛

现在，是契约的终末了。

混元天尊

你！

混元天尊

你要篡改契约的内容吗！辛！

天尊的身后，传来了现实的吸引。那坚定的“存在”正沿着次元的门扉，在对抗着这个宇宙之外的“虚无”。

混元天尊

辛……

他咬紧牙关，奋力抬起右臂，将巨刃投向辛的方向。

混元天尊

我一定会回来取回它的，辛！在我来找它之前，就由你来保护，你来使用！

混元天尊

这次，是由我发起的契约！

混元天尊

是你我之间的，新的契约！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难得一场梦……没想到会这么没趣。

老旧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再度被虚无所侵蚀也好，再次与圣殿的人交手也罢，兜兜转转，自己又以更为凄惨的模样回到了这极恶之地。

混元天尊

什么新的契约……只不过是再次把老路又走了一遍罢了。

混元天尊抬起头，这里是记忆中的八荒。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了可以回应他话语的生命。有的只是那落座于高空的禁制，正在积蓄力量，筹备着下一次对“世界”的剥离。

混元天尊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没有杀掉我。

混元天尊

这份力量对你们而言，又有着什么意义？口口声声说我被力量扭曲心智的你们，为什么会对它如此执着？

混元天尊

……回忆还真是可怕。

他摇摇头，将那些片段甩出脑海。他当然知道这不过只是徒劳，毕竟在这荒芜之境，能够陪伴他的也只有回忆了。但如今的他不管想起多少，都不再有意义。

混元天尊

做得到的话，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混元天尊

愿你有所收获，天启。

他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轮回地狱即将降下的下一次责罚。

被无意识的洪流所裹挟着，你消失在了这个万物归一的须臾。

……

那绝非是光芒，也正是因为不是，在这无尽虚无之中，如咫尺，如天涯，牵引着瀚宇星皇强忍着痛楚，步步前行。

瀚宇星皇

那是……不好！

仅是一个刹那，一股猛烈的波动便从瀚宇星皇的耳边划过。退？又或是进？在这个失去了方位的空间，瀚宇星皇只能以本能与为数不多的感知，躲避那来自未知的层层威胁。

瀚宇星皇

（不仅是芜，这里……还有别的什么在吗？）

沿着波动席卷而来的方向，瀚宇星皇缓慢靠近着。但与谨慎的他不同的是，另一方并没有那么有耐心，巨大的力量在黑暗中无阻地穿梭、游动着，下一刻……

便出现在了瀚宇星皇的面前。

瀚宇星皇

！！！

有什么被挥舞着，有什么在贯穿着，瀚宇星皇无法认知面前那危险之物的姿态，将武器托付给帝皇之御的他没有能够接下对手攻击的把握，而在这虚无之中，一旦失手，就是万劫不复。

瀚宇星皇

（很强……这就是宇宙之外的生命？）

瀚宇星皇

（果然对于我们现在的宇宙来说，还太早了……）

再容不得他思索，在多次进攻都无法命中星皇之后，那个“东西”闪身融入了虚空，再无了气息。

瀚宇星皇

（撤退了？不，这应该是……）

星皇身后，一柄巨刃贯穿了时空。但早在他出现之前，瀚宇星皇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双手合十将力量凝聚，破开了四周的“芜”，接下了那与心脏近在咫尺的锋刃。

瀚宇星皇

（武器……似乎不完全一样，但这股力量……是星灵之坠？）

次元的巨刃只是佯攻。在身后，那个幽影从虚无中脱身，对星皇举起了长剑，在他挥手的瞬间无情斩下。星皇的铠甲被轻易破开，从中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与虚无相对的“存在”。

瀚宇星皇

天尊！

他一把抓住巨刃，任由那从体内溢出的灵魂沿着充斥虚无之力的剑身蔓向面前的那个“生物”，将虚空洗涤。

瀚宇星皇

是你吗！天尊！

瀚宇星皇

回答我！

？？？

天……尊……混元……天尊……

？？？

这里……是……到底……过了……多久了……

瀚宇星皇

！！！

见对方可以交流，瀚宇星皇再次发问。

瀚宇星皇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认识混元天尊！？

？？？

天尊……没有……回去吗……我应该……有将他……

？？？

不对……我到底有没有……

？？？

那之后……到底发生了……

瀚宇星皇

回去……？

瀚宇星皇

（我离开时，天尊的气息已经完全从宇宙消失了，只留下一些他曾经停留过的痕迹。）

瀚宇星皇

如果你是指原本的宇宙，那么天尊并不在。

？？？

……

？？？

那么……我是将他……送回八荒了吗……不知道……我没有任何印象……

瀚宇星皇

（八荒！）

像是察觉到了趋势的变化，四周的虚空躁动起来，它们犹如液体般翻滚，将瀚宇星皇用灵魂创造的那一隅安定粉碎。

？？？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瀚宇星皇

（它们想要重新控制他……）

察觉到这一点的星皇，将手伸入了伤口，将一部分灵魂抽出，想要送入对方的体内。

？？？

住手……不要……白白消耗……

瀚宇星皇

……

瀚宇星皇

我应该做什么。

？？？

……

？？？

用那把星灵……击穿我的核心……或许……我用剩余的力量打开前往八荒的门……

瀚宇星皇

星灵……

星皇向身后看去，那把双头的巨刃，此时正漂浮在他身旁，与他的灵魂共鸣着，驱散着周围的虚无。

瀚宇星皇

为什么，要去八荒？

？？？

我不记得，那时的我将他送往了哪里……如果……我没能联通他的宇宙……那么我联通的就应该是……八荒……

？？？

他需要帮助……如果你是……他的朋友，那么现在应该……正是他需要……你的时候……

瀚宇星皇

那你呢……

？？？

我已经……不可能了……它们……是无限的……

瀚宇星皇

……

？？？

快……在被它们阻止之前……

瀚宇星皇

（钺，需要用一下你的力量了。）

每过一瞬，这狭小的空间就会迸发一次虚无的决堤。纵使瀚宇星皇还有许多想问的，但眼下显然没有了这么做的时间。他只能举起巨刃，寻找着记忆中混元天尊曾在他眼前使用过的那些招式，模仿着，将它刺入辛胸前的核心之中。

瀚宇星皇

抱歉……

辛

这样……就好……

辛

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瀚宇星皇

瀚宇……

辛

瀚宇……么……你能在这里……太好了……

辛

请帮我……告诉他……没能遵守契约……

随着瀚宇星皇松开手，沉重的混沌将巨刃的外壳粉碎，与其中磅礴的次元之力融合，顷刻间将侵蚀着辛的虚空们剿灭。随后，他的身躯，他的灵魂开始扭曲，连接向了某处无名之冢。

瀚宇星皇

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辛

……

辛已经没有了回答的余力。

瀚宇星皇

感谢。

短暂的道别之后，他投身于这混沌与次元的漩涡中。而与此同时，在这混沌之门外，一处裂隙绽开，那是通向瀚宇星皇原本所在宇宙的裂隙。虚空似乎放弃了阻止二人，改变了目标，朝着那个裂隙所打开的世界前去。虚无与存在相互抵消着，拆解着宇宙的一切。

瀚宇星皇

（怎么会？！难道那些芜，一直在等我离开？！）

瀚宇星皇

休想得逞！

他挣扎着，想要抓住一切，圣光的力量汇于掌中，哪怕只是一点，瀚宇星皇也想要击散那奔流向宇宙的虚无。但已经太晚了，他所看到的只是停留于“门”之处的影像，距离他真正的位置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天堑。最终触达到宇宙的只有极其微弱的一部分。

眼前的裂隙与虚无一同消逝，四周的景象逐渐清晰。瀚宇星皇，连同他释出的攻击，坠落向另一片天空。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有什么……来了……

光芒自更高远的天空而来，在贯穿那坐落天穹的禁制后，落至地面。从尘雾中站起的瀚宇星皇，身上的伤口已经治愈。他展开手掌，里面只有曾经以巨刃示人的星灵之坠，那是辛在最后一刻给予的遗留之物。

瀚宇星皇

（被摆了一道……“芜”可能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有智慧。只能希望宇宙的自愈能够赶得上，或者圣殿的其他人能够赶紧注意到这件事了。）

没有更多的时间焦虑，他将星灵之坠收起，开始搜查起这片区域。就在这时，那还未完全散去的烟尘似乎又被另一股力量所操控，慢慢构建出一个落魄的人影。

混元天尊

这还真是，稀客……

瀚宇星皇

……天尊？

瀚宇星皇

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混元天尊

你在挖苦我吗？我变成这样可跟你脱不了干系，别觉得我的意识还浑浊不清，没有地方比这儿更适合用来回忆了。

瀚宇星皇

？

瀚宇星皇

我？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瀚宇，你是“何时”的瀚宇？

瀚宇星皇

……

瀚宇星皇

是这么回事吗……

瀚宇星皇

就我所知，你应该是从八荒返回，在与灵神接触后又再次离开了。你呢？你是“何时”的天尊？

混元天尊

“第二次”被驱逐，封压至此。

瀚宇星皇

第二次驱逐？这是怎么回事？

混元天尊

比上一次运气要差一些。我在跃迁的途中再次被芜感染，然后侵蚀了三个星域，最终那些部分被他们分离出了宇宙，而我则是再次被镇压在这里。再具体些的……我就记不清了。

瀚宇星皇

（三个星域……那是多少生灵的毁灭。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瀚宇星皇

我们的时间相差了多久？

混元天尊

不知道，在这个没有日升日落的地方，没有时间可言。不过，应该不会比你当上皇帝的时间要短。

瀚宇星皇

竟相差如此之久……

混元天尊

瀚宇，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瀚宇星皇

我做足了准备，离开宇宙，通过了“芜”……恐怕是在那时，时间被它们扭曲了。

混元天尊

通过了“芜”？你违反了禁令吗！？

瀚宇星皇

当然不是，在表面上，我是被裂隙所吞噬，才“被迫”接触芜的。

混元天尊

……你认为天启会信你的话吗？为什么要冒这种险！你忘了我多少次跟你强调过，不要去碰它们！

瀚宇星皇

那就看他有没有能力从我嘴里问出真话了。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呵，你还真是没变。下定决心后还是这么强势。

瀚宇星皇

但你变了，我记忆中的你可不会像现在这样颓靡。

无数的问题萦绕在瀚宇星皇的心中，他却不知从何问起。

瀚宇星皇

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混元天尊

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

瀚宇星皇

你不信任我吗？

混元天尊

和信任与否无关。

瀚宇星皇

……那我就当做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吧。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瀚宇，你相信神吗？

瀚宇星皇

……你是指灵神吗？

混元天尊

不，我所说的不是称号，而是真正的，凌驾于宇宙之上，对于万物有着绝对支配能力的“神”。

瀚宇星皇

……那种东西，并不存在。

瀚宇星皇

即使存在，终有一日也会由我们推翻。

混元天尊

是吗……我也曾如此天真地认为，以至于忽略了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混元天尊

“整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小于“部分”之和的。

瀚宇星皇

……

混元天尊

我去到了另一个宇宙，在那里我被选为了弑神者之一，并在最后与光与暗的两位最强者交手了。

混元天尊

弑神者有22位，分别有着不同的力量，起始之力被命名为「愚者」，终末之力被命名为「世界」。

混元天尊

我是“世界”……也仅仅只是「世界」。自我被终源所选中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世界」以外的任何东西了。

瀚宇星皇

你输了吗？如果你告诉我们……

混元天尊

没有意义的，即使整个圣殿都在，这场战役的结果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

混元天尊

我所输给的不是光与暗，而是以他们为中心设下的“规则”。规则之外者，无法威胁他们，规则之内者，无法超越他们。瀚宇，你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瀚宇星皇

……

混元天尊

我们只是活在规则之下的凡人，被宇宙所随意摆布，还误认为自己肩负重任的愚者。

瀚宇星皇

……你输给的不是规则，而是你自己。

瀚宇星皇

真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混元天尊

血液滚烫时，我也一样固执地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我曾无数次感觉到自己灵魂与躯体的合一，不断地突破生命的桎梏，每一刻的变化都是那么切实地在告诉我，我正在接近他们，甚至超越他们。

混元天尊

但每当我向前迈出一步，他们便会在下个瞬间与我拉开更远的距离。它不会在一开始就将那不可逾越的差距展现在你的面前，而是在你每次拼上一切时，嘲笑你对他贫瘠的幻想。

混元天尊

无论局中，或是局外，你我的任何行动都没有意义，这就是“绝望”，瀚宇。

混元天尊

那么你们呢？你们在与谁战斗？你们可知道它的名字？你们可知道他的目的？你们可知道祂的存在？如果一无所知，你还能够自信地肯定你现在的所思所想不是正在被他人所支配吗？

瀚宇星皇

……

瀚宇星皇

如你所说，我确实没有见过那个宇宙的神祇。但我想，有人见过，并给出了与你截然相反的答案。

瀚宇星皇拿出了星灵之坠，展示在混元天尊眼前。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星灵之坠……为什么……是辛吗？

瀚宇星皇

他叫辛……是吗……他用最后的力量将我送到了这里，说你需要我的帮助。

瀚宇星皇

我在芜之中遇到他时，他已被芜侵蚀已久，在遇到我之前，他一直作为傀儡被芜所操纵，但当我说出你的名字时，他却清醒了过来。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瀚宇星皇

是“契约”。

混元天尊

……是我自顾自地定下契约，让他白受煎熬。

瀚宇星皇

不，如果不是他，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来到八荒。芜中的时间是完全扭曲的，在其中的任何生命都会受到完全不同于现世的折磨，而他却因为这个信念，跨越了不可能。

瀚宇星皇

辛与我，都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你不需要再痛苦了，天尊。如果你已经无法相信自己，那么就相信我们吧。

瀚宇星皇

不要败给虚无，我们迄今为止所有的战斗，所有的思考，都是我们存在的证明。圣殿并不是在“与谁战斗”，我们要谨记的，自始至终都是“为谁战斗”。

瀚宇星皇

“想要带给他们希望，就去成为他们的希望。”说出这种话的你，不应当不知晓这件事。

瀚宇星皇

你只是，孤独太久了。

瀚宇星皇

我很抱歉，直到现在才来见你。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曾经的我，还说过这种话吗？呵，时过境迁，早就不记得了。

瀚宇星皇

（不记得？……这么说了，刚出混元天尊也说过自己记不清第二次驱逐的事。）

瀚宇星皇

如果没有这句话，我或许并不会那么快下定决心。

混元天尊

……过去的事，尤其是与芜接触前后的记忆，多多少少都是模糊暧昧的。讽刺的是在击伤你之后的悔恨、恐慌、以及望不到尽头的罪恶感倒是被我想起来个七七八八了。

瀚宇星皇

……难道说，你连为什么要从裂隙出去也已经不记得了吗？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我感觉到了无比浓郁的力量，那时的我认为我必须前往，不能停留。但为什么我会如此认为……我不知道，每次涉及到这个，我的脑海里都只剩下一片空白。

瀚宇星皇

（是因为芜将这段记忆吞噬了吗……）

瀚宇星皇

跟我走吧，天尊。我们来找回那段记忆，不仅是为了真相，也是为了更加了解我们终有一天要直面的“芜”。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你在说笑吗？瀚宇。

混元天尊指了指天空，暗红的天幕之上，金色咒文所构成的禁制，正在逐渐重组。

混元天尊

看见了吗？那是天启为了剥离世界之力而作的徒劳之举。我不知道未来的你们为什么会对这份力量如此痴迷，但这确实是我的真身被封印于八荒尽头的原因。

瀚宇星皇

未来的我们……那种东西可成不了阻碍。

说罢，他抬起手，数道圣芒迸射，再度将那禁制撕裂。就在瀚宇星皇思索着怎样才能更进一步地彻底解除封印时，天尊却按下了他的手。

混元天尊

住手吧，已经够了。

瀚宇星皇

你在说什么。

混元天尊

不要再浪费力量了，你这样做除了挑战圣殿的律法以外没有意义。我曾两次破坏了宇宙，既然已经想起来了，我就理应承担这份代价而不是苟活于世。况且，我还不至于因为你的两三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想法。我不想，也没有能力再战斗了。

混元天尊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混元天尊，你也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贤王瀚宇，如今的我只是一个罪人。放弃吧，我们本就不属于同一个时代，你救不了我，从一开始，你就来错地方了。

瀚宇星皇

天尊……

混元天尊

所以……

混元天尊

去拯救他吧。

瀚宇星皇

“他”？

混元天尊

不是还有吗？“另一个”混元天尊。

混元天尊

他与你同于一个时代，深陷于困局，他或许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也仍有很多事还未能想起来，但至少，他还未被“无力”所击垮。

混元天尊

去拯救他，带他离开莱达。

混元天尊握紧了星灵之坠，尽管里面已不剩多少次元之力，但辛的灵魂碎片，连同那缥缈荒芜的混沌一齐涌入了天尊的体内。

混元天尊

（辛，你是为了这一刻，才将它给了瀚宇吗？还是说……这一次，可以算是我自己的选择呢？无关任何人的，由我自己的意志所作出的选择。）

三种残缺力量的交汇后，一扇金色的门扉，在二人面前展开。

混元天尊

（看来世界的力量……对我也并非全是束缚。）

瀚宇星皇

你，还是不愿意来吗？

混元天尊

你真是……至少在最后让我显得潇洒点，像一回英雄吧。我几乎没剩下什么力量了，想要维持这个通道，我只能留在这里。

瀚宇星皇

即使你不做这些，我也可以……

混元天尊

你无法控制也不可能适应那里的，你会接触到什么，你会去往哪里，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即使是「世界」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将你送往你离开圣殿之前的时间。把这一次当做是好运吧，从此往后，不要再冒险接触芜了。

混元天尊

机会只有一次，门的另一头……是你留在那个宇宙的另一个星灵之坠。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但那个时空的我……未来或许尚可改变。

混元天尊

去吧，瀚宇，不要回头。

混元天尊

就让我……成为一个回忆吧。

瀚宇星皇

……我会让命运回转，天尊。

瀚宇星皇

你，不会只是一个回忆的。

天尊目送着他的离开，随着那逐渐暗淡的光芒，消失在了这无边荒芜。

一人走向过去，一人驻足未来。

……

你感觉到了自己。

你清楚自己的意义。

你们，从“虚无”流向“存在”。

从时间的彼方，来到此方。

混元天尊

怎么……如此巨大的裂隙，前所未有的情况。我先做一些应急处理？还是…

混元天尊抬起手，数层临时的次元隔断将这巨大的裂隙覆盖，但没过多久，喷涌的虚无便将这隔膜腐蚀得千疮百孔。

混元天尊

可恶……他们还没来吗？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这种感觉，不完全是芜？里面还混杂着什么……

混元天尊

不是虚无……我能从中感觉到生命，但与灵神他们的力量感觉又截然相反……

混元天尊

这到底是……

混元天尊

难道这就是灵神所说过的混沌吗？

混元天尊

这虚空之中，好像还混杂着什么……

混元天尊

这是……瀚宇的气息？？

混元天尊

可他不应该在……

混元天尊回过头，望向身后的无尽星河，希望能从那个方向感觉到瀚宇星皇的力量。但那份探寻很快便被你们截断，再无回音。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侵蚀逐渐加重了……

混元天尊

何其强大的力量……还能在虚空的裹挟中，保持不被泯灭。如果能够加以利用，或许能够成为稳固宇宙的另一种方法。

混元天尊

但现在可没有这个空闲。

混元天尊挥舞着巨刃，那由次元所编制的丝线，将裂口禁锢，并阻止其继续扩张。

混元天尊

这虚空之中，好像还混杂着什么……

混元天尊

这是……瀚宇的气息？？

混元天尊

可他不应该在……

混元天尊回过头，望向身后的无尽星河，希望能从那个方向感觉到瀚宇星皇的力量。但那份探寻很快便被你们截断，再无回音。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这股虚无之中，为什么隐约还掺杂着些许次元的力量？

混元天尊

“芜”中，能同时存在着这么多种力量吗？

混元天尊

不对，这不仅仅是次元之力那么简单……这是……我的力量……？

混元天尊

怎么会这样？

混元天尊

这虚空之中，好像还混杂着什么……

混元天尊

这是……瀚宇的气息？？

混元天尊

可他不应该在……

混元天尊回过头，望向身后的无尽星河，希望能从那个方向感觉到瀚宇星皇的力量。但那份探寻很快便被你们截断，再无回音。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这虚空之中，好像还混杂着什么……

混元天尊

这是……瀚宇的气息？？

混元天尊

可他不应该在……

混元天尊回过头，望向身后的无尽星河，希望能从那个方向感觉到瀚宇星皇的力量。但那份探寻很快便被你们截断，再无回音。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为什么你会在外面，瀚宇……

混元天尊

虽然非常微弱，但我确实感觉到了你在那边……

混元天尊

我不能离开，至少……得等到其他人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瀚宇……

混元天尊

你到底在与谁战斗？！

混元天尊

还是……如此强大的……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侵蚀逐渐加重了……

混元天尊

何其强大的力量……还能在虚空的裹挟中，保持不被泯灭。如果能够加以利用，或许能够成为稳固宇宙的另一种方法。

混元天尊

但现在可没有这个空闲。

混元天尊挥舞着巨刃，那由次元所编制的丝线，将裂口禁锢，并阻止其继续扩张。

混元天尊

为什么你会在外面，瀚宇……

混元天尊

虽然非常微弱，但我确实感觉到了你在那边……

混元天尊

我不能离开，至少……得等到其他人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这股虚无之中，为什么隐约还掺杂着些许次元的力量？

混元天尊

“芜”中，能同时存在着这么多种力量吗？

混元天尊

不对，这不仅仅是次元之力那么简单……这是……我的力量……？

混元天尊

怎么会这样？

混元天尊

为什么你会在外面，瀚宇……

混元天尊

虽然非常微弱，但我确实感觉到了你在那边……

混元天尊

我不能离开，至少……得等到其他人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这种感觉，不完全是芜？里面还混杂着什么……

混元天尊

不是虚无……我能从中感觉到生命，但与灵神他们的力量感觉又截然相反……

混元天尊

这到底是……

混元天尊

难道这就是灵神所说过的混沌吗？

混元天尊

为什么你会在外面，瀚宇……

混元天尊

虽然非常微弱，但我确实感觉到了你在那边……

混元天尊

我不能离开，至少……得等到其他人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这种感觉，不完全是芜？里面还混杂着什么……

混元天尊

不是虚无……我能从中感觉到生命，但与灵神他们的力量感觉又截然相反……

混元天尊

这到底是……

混元天尊

难道这就是灵神所说过的混沌吗？

混元天尊

瀚宇……

混元天尊

你到底在与谁战斗？！

混元天尊

还是……如此强大的……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侵蚀逐渐加重了……

混元天尊

何其强大的力量……还能在虚空的裹挟中，保持不被泯灭。如果能够加以利用，或许能够成为稳固宇宙的另一种方法。

混元天尊

但现在可没有这个空闲。

混元天尊挥舞着巨刃，那由次元所编制的丝线，将裂口禁锢，并阻止其继续扩张。

混元天尊

瀚宇……

混元天尊

你到底在与谁战斗？！

混元天尊

还是……如此强大的……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这股虚无之中，为什么隐约还掺杂着些许次元的力量？

混元天尊

“芜”中，能同时存在着这么多种力量吗？

混元天尊

不对，这不仅仅是次元之力那么简单……这是……我的力量……？

混元天尊

怎么会这样？

混元天尊

瀚宇……

混元天尊

你到底在与谁战斗？！

混元天尊

还是……如此强大的……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这种感觉，不完全是芜？里面还混杂着什么……

混元天尊

不是虚无……我能从中感觉到生命，但与灵神他们的力量感觉又截然相反……

混元天尊

这到底是……

混元天尊

难道这就是灵神所说过的混沌吗？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侵蚀逐渐加重了……

混元天尊

何其强大的力量……还能在虚空的裹挟中，保持不被泯灭。如果能够加以利用，或许能够成为稳固宇宙的另一种方法。

混元天尊

但现在可没有这个空闲。

混元天尊挥舞着巨刃，那由次元所编制的丝线，将裂口禁锢，并阻止其继续扩张。

你们要怎么做？

混元天尊

这股虚无之中，为什么隐约还掺杂着些许次元的力量？

混元天尊

“芜”中，能同时存在着这么多种力量吗？

混元天尊

不对，这不仅仅是次元之力那么简单……这是……我的力量……？

混元天尊

怎么会这样？

混元天尊

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混元天尊

……

混元天尊

别输了，瀚宇。

混元天尊

我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