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凋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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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旁白

又是一场晚间的茶会——

旁白

音乐悠扬，灯光璀璨，在场的都是衣着华美的上流贵族，各种各样浓烈的脂粉味香水味充斥在空气中。

旁白

而我端着一杯茶，远离了令人不适应的茶会中心，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外边夜色下的花园。

公主

（茶会还是这么无聊，要不是哥哥说有事情得带走阿尔贝，我还能溜出去跟阿尔贝说说话。）

旁白

我正心里抱怨着，外边漂亮的花丛中就飞过一点微弱的光，仔细一看，那是一只发光的小虫子。

公主

咦？那好像是维吉尔培育的光虫。

公主

维吉尔的试验田到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光虫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公主

维吉尔不是说这些小虫子喜欢黑暗，看到月光才会出来么？难道是迷路了？

旁白

看到光虫，我又回想起那晚，被维吉尔带到花田时所看到的梦幻般的景色。

旁白

我不由会心一笑，将手中的那杯茶喝完。

旁白

然而这时我一转头，惊讶地发现了前方维吉尔的修长身影。

公主

（是维吉尔，他居然也来了！）

旁白

本想上前打招呼的我，脚步一顿。因为维吉尔旁边还站着一位艳丽的贵妇人，正对他有说有笑。

奈弗伦夫人

维吉尔最近在忙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你呢。

维吉尔

都在弄一些不值一提的实验工作。倒是夫人您，几日不见越发光彩照人。

奈弗伦夫人

……真是谬赞了。我看外边的花在月色之下开得漂亮，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

旁白

奈弗伦夫人抬眼看着维吉尔，眼神中充满着万种风情，而维吉尔只是轻轻地笑了下，摇了摇头。

维吉尔

再漂亮也不及夫人的万分之一。

维吉尔

眼前有这样的美人，又何必去看其他东西呢。

旁白

维吉尔淡淡地说着这话，明明被拒绝了的贵妇人，却开心地笑了起来。

奈弗伦夫人

维吉尔你还是这么会说话。

维吉尔

夫人说笑了，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旁白

这时，旁边一位侍者走来，恭敬地举着托盘点头行礼，问他们需要些什么。

旁白

维吉尔扫了一眼高脚杯中各式各样的酒，随即淡淡一笑，拿起一杯三色鸡尾酒，递给那位贵妇人，说道。

维吉尔

这杯鸡尾酒似乎是调酒师的新作，颜色艳丽如虹，和夫人的头饰十分相称，至于味道嘛……

旁白

维吉尔轻轻看了一眼贵妇人，勾起嘴角扬起一丝略带暖昧的微笑。

维吉尔

芬芳浓郁，引人入醉……夫人，不试试看么？

旁白

贵妇人再次红了脸，一手接过酒杯，一手捂嘴轻笑起来。看到这一幕的我不禁心中赞叹道。

公主

（维吉尔可真厉害，简直是交际场的天才啊……）

旁白

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从容，如同清冷的月光般不染分毫俗世的气息。

旁白

轻轻上挑的眼尾，更为他完美的侧脸增添了几丝魅惑。

公主

（他这么受欢迎，我还是不去打扰他的好……）

旁白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离他们稍远的地方随意吃了点东西，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没一会儿，我便准备离开了。

旁白

正走出门口要转弯，一抬头就看到维吉尔好像也刚刚从会场出来，看着他抬手松了松领结，我惊讶地出声道。

公主维吉尔？

旁白

维吉尔一看是我，笑着点点头，行礼道。

维吉尔

公主您好。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公主。

公主

我也没想到你也会参加今晚的茶会。

旁白

维吉尔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苦笑着耸了耸肩。

维吉尔

没办法，奈弗伦夫人盛情难却……只是香水的味道……未免也太过热情了些。

旁白

看着维吉尔一本正经的模样，我不禁噗嗤一笑。

公主

是啊，整个大厅都是奈弗伦夫人身上的香水味我简直要喘不上气了。

维吉尔

这一点……在下倒是感同身受。

旁白

随即我们相视一笑，我很开心能遇到维吉尔这么一个可以倾吐苦水的朋友。

旁白

如果是阿尔贝和哥哥的话……恐怕又会劝我要懂得“礼让”吧？

维吉尔

公主是准备回去了吗？

公主

恐怕一时半会我也走不了……毕竟这是父王吩咐的“任务”，怎么样也得应付过去。

维吉尔

那么，公主殿下是准备就这样……在寒冷的花园里独自呆到茶会结束？

公主

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旁白

维吉尔看着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维吉尔

那未免也太过凄凉了……不如这样吧，我也准备回实验室了，公主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

公主

哎？可以吗？我……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

维吉尔

怎么会呢？公主愿意过来参观，我只会觉得万分荣幸。

公主

那好呀……咱们现在就走？

 

第二节

旁白

穿过一条小径，我跟在维吉尔后面走着，心里十分期待。

公主

（维吉尔的实验室会是什么样的呢？）

旁白

不过一会儿，我就跟着维吉尔走进了上次那片试验田，试验田里依旧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旁白

只可惜今晚灯火通明，在这里仅仅能看到几只暖黄色的光虫飞舞在花朵之间。

旁白

维吉尔静静地走在前面，紫色礼服的背影仿佛琉璃—般，纤尘不染。

旁白

晚风拂过，花丛迎风摇曳，阵阵芬芳扑鼻而来。而我忽然发现一只光虫正扑扇着翅膀，围着我转了好几圈。

公主

哎呀？这些小家伙又过来找我了呢？

旁白

想起刚刚在茶会厅里看见的那只光虫，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向维吉尔。

公主

维吉尔，这些光虫还是像一开始那么怕路灯的光吗？

维吉尔

是呀。虽然一直在培育，但是能够克服强光的虫子仅有那么几只……

维吉尔

毕竟，他们之前是在黑暗中生存的物种，想克服天性……恐怕还需要几代的进化呢。

公主

难怪了，刚刚在茶会厅的时候，居然能看见外边花园里有几只光虫飞过去。

维吉尔

公主观察得真仔细，既然有光虫能跑出这片试验田，那说明我的实验还是有些进展的。

旁白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公主

那我们快去实验室吧，我很期待去参观维吉尔工作的地方呀。

维吉尔

好。

旁白

我和维吉尔穿过了试验田，来到了实验室门口。

旁白

不知为何，我竟然还紧张起来了，意识到这一点，我又暗自笑自己，怎么忽然变成胆小鬼了。

旁白

维吉尔推开门，我便被实验室中各式各样的动植物所吸引。

旁白

一排玻璃罩里摆放着各类动植物的标本，而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以及我从来没见过的设备。

旁白

一排玻璃罩里摆放着各类动植物的标本，而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以及我从来没见过的设备。

公主

哇……这就是你的实验室！

公主

好厉害呀！我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

维吉尔

那么，公主随意参观。

公主

好！

旁白

好奇心驱使下，我不由走过去，还没开始参观就被桌子上那一排百合花给吸引过去了。

旁白

桌上的那些百合花开得特别漂亮，每一朵都灿烂地盛放着。

旁白

但奇怪的是，这些百合花都被玻璃罩罩着，看上去完全接触不到外边的空气。

公主

咦？维吉尔，为什么要把这些百合花都罩起来啊？

维吉尔

把这些永不凋谢的百合花放在玻璃罩里，看他们隔绝赖以生存的空气之后能不能存活，这也是一种研究。

公主

永不凋谢？

维吉尔

是的，最近研究出一种特殊溶剂，在花朵生长初期分别注入一定剂量，便可以让花朵“永不凋谢”。

公主

太神奇了……可是，维吉尔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研究呢？

维吉尔

这是应皇室的要求，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皇宫内肯定又是一片百花凋零的萧条景象。

维吉尔

而我的研究，则是让皇宫内一年四季都有漂亮的花朵装点，这也是皇室欣欣向荣的象征。

旁白

听着维吉尔的解释，我不禁来了兴致，接着去旁边参观那些笼子里的小动物。

旁白

但随着观察，我才发现，那些小动物并不怕生，它们几乎全都看向我这位外来的客人，安安静静，并不惊慌。

旁白

但这样的场景却让我愣了一下，我歪着头想了想，没想出所以然来，只觉得有些奇怪。

旁白

随即，几只外形非常奇异的“鸟”，引起了我的注意。

旁白

它们身形小巧，叫声婉转，有着极为艳丽的羽毛。

旁白

纵然我在家乡见识过那么多漂亮的鸟儿，也没有一只像它们这般好看。

旁白

但奇怪的是，它们头上长的不是翎羽，而是像蝴蝶一样长着一对弯曲的长触须。

公主

哇……这是什么品种的鸟呀？我从来没见过呢。

维吉尔

这是我培育的新品种，一种以花蜜为食的鸟—一暂时命名为“蜜雀”。

维吉尔

它们可以帮助花朵授粉，另外也能把宫廷的花园装点得更为漂亮。

公主

你可真厉害，这些鸟可太好看啦！而且叫声也很好听。

维吉尔

这没什么……也是为了满足皇室贵族的观感需要罢了。

旁白

维吉尔的话里带着淡淡的遗憾，我有些奇怪地问他。

公主

……维吉尔平时都是做着这些研究吗？为皇室培育好看的花草和鸟类？

维吉尔

基本就是这样吧……公主想问些什么？

公主

我觉得维吉尔很厉害啊，只是把自己的才能用来研究这些东西……总觉得……有点大材小用呢。

维吉尔

毕竟科技诞生于平民阶层，对于大部分贵族而言，虽然不可避免需要使用到科技的产物，但在他们心里……

维吉尔

科技，无非就是做些讨人喜欢的小玩意罢了。

公主

……确实，在贵族中都是以使用魔法为荣，魔法师的地位确实远高于科学家……

旁白

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维吉尔淡淡地笑了笑，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看过来。

维吉尔

公主出身于名门世家，想必一定是个厉害的魔法师，那对于现今的魔法和科技，您是怎么看的呢？

旁白

第一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我想了想道。

公主

唔……我认为科技和魔法一样，都是可以给人们带来生活便利的一种手段吧？

公主

魔法是运用自然的元素，那么科技……或许就是从另一个角度来使用自然的力量吧？

公主

所以，我觉得魔法和科技并不分什么高贵低贱……哎，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啦

旁白

我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公主

好像除了用通讯器，坐坐汽车和飞艇，我都没有太深入了解过科技呢……

旁白

听到我的回答，维吉尔了然地笑了笑，然后温和地说道。

维吉尔

像公主这样想的贵族……还真是少见呢……

维吉尔

我和公主的想法一样。人类进化的契机，其实依赖于对自然奥秘的无知而诞生的好奇心。

维吉尔

魔法是一种探究自然奥秘的途径，而科技，则为人类展示了另外一种探寻真理的路径。

旁白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他看着我一脸困惑的样子又微笑着说了下去。

维吉尔

但两者殊途共归，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帮助人类更好地进化。既然如此，我便不会排斥使用任何一种途径。

公主

探寻自然奥秘的真理吗？听上去好像很困难的样子……

旁白

维吉尔看着我认真思考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

维吉尔

虽然探寻自然的终极真理确实很困难……但是了解眼前奥秘的真相，也并非是一件难事，我们现在就可以尝试一下。

公主

哎？

旁白

维吉尔说着，走到旁边，拿起其中一盆白色的百合花，摘下来一支放到干净的托盘中。

旁白

他熟练地摆放等下实验要用到的器材，边跟我说着话。

维吉尔

接下来我会为我的实验做些准备，公主愿意来帮个忙吗？

公主

好呀好呀。

 

第三节

公主

（维吉尔懂得真多，每次都能说出自己独特的见解，不愧是被皇室看重的宫廷顾问啊。）

旁白

维吉尔把双手伸到旁边一个透明的容器中消了消毒。

旁白

然后他戴上手套，手指灵活地将百合花剖开，取出里面一个绿色的东西，放在了干净的玻璃片上。

公主

这是什么？

维吉尔

百合花的胚珠，接下来要做一部分的切片观察，至于光虫喜欢的花粉，下午采集的还有剩余，一会也会用到。

旁白

他指了指旁边架子上放着的玻璃试管，上面标着：光虫花粉A。

维吉尔

切片是科技发展的过程中，先人提出来的一种实验观测方法。

维吉尔

这个方法有助于我们从科技的角度，去了解实验对象，从而总结出同一种族的物种特征等等。

公主

噢……原来是这样！

维吉尔

如果做好了切片，就放在这个微电子显示器下面，这上面的小屏幕就会相应显示出植物切片的画面。看——

旁白

他伸手拿出一个已经做好的切片，放到了显示器上展示给我看。

公主

哇……这些就是细胞吧？原来可以看得这么清楚！

旁白

这对我来说完全像是一个神秘的新世界。

旁白

看着维吉尔优雅自如地笑着，熟练地操作着桌上这些实验材料，我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旁白

而洞察力十足的维吉尔，则看出了这一点。

维吉尔

这个很简单，公主也来试试？

公主

我、我可以吗？

维吉尔

当然可以。

维吉尔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左手轻轻捏着百合花的胚珠，右手握着一块薄薄的刀片。

旁白

他轻而易举地把胚珠切下来薄如蝉翼的一片，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块玻璃片上。

维吉尔

用刀片顺着横断面切就好了，公主来试试吧。

公主

嗯嗯，好！

旁白

我兴奋地从维吉尔手中接过了刀片。

旁白

站在操作台前，我学着他刚刚的动作，左手将胚珠固定住，右手捏着刀片控制着薄厚度，然而……

旁白

一刀下去，我不是切厚了，就是切歪了，真正操作起来，完全没有办法像维吉尔那么得心应手。

公主

啊……好难啊……

旁白

见我有些懊恼，维吉尔温和地笑了笑。

维吉尔

切片的时候除了薄厚度，公主更要注意的是自己的气息。

公主

诶？

旁白

我疑惑地扭过头去，他已经一脸笑意地上前一步，站在我身后。

旁白

他那温和的目光认真地落在了操作台上，两只手自然而然地落在我手上。

维吉尔

你看，力度要像这样……

旁白

他从背后将我环住，握着我的手轻轻把百合花的胚珠切开。

旁白

我们的距离近在咫尺，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以及耳边他的呼吸。

旁白

或许是他在花田里待久了，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将我包围。

公主

（维吉尔……）

旁白

我的心跳不自觉就漏了两拍，脸上腾地一下红了，完全没注意到维吉尔的操作。

维吉尔

只要把控好气息，就能稳住双手，切片自然也就不难了。

旁白

维吉尔的声音温柔地在耳畔飘过，等他说完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敛了敛神，垂眼看向操作台——

旁白

在维吉尔的帮助下，操作台上已经多了一片完美的胚珠切片了。

公主

好，好像真的是这样呢……

旁白

似乎是第一次和维吉尔靠得这么近呢，只要稍一抬头，我都能看到维吉尔毫无瑕疵的完美侧脸。

维吉尔

那么，我们再试一次？

公主

好，好啊……

 

第四节

旁白

我微微吸了口气，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操作台上。

旁白

维吉尔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一如既往地认真，他握着我的双手，一边操作，一边在我的耳边耐心解说。

维吉尔

这里要用左手指压住，然后右手这样操控刀口向内，与断面平行，要用臂力来滑行刀片。

旁白

就这样，他一边解说一边带着我操作，在切了三次之后，他轻轻地松开了我的手，往旁边退了一步，温和笑道。

维吉尔

按照刚刚的方法，公主再试试看。

公主

好。

旁白

我顿了顿，开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操作台，按照维吉尔所说的，控制着自己的气息，然后用他的方法，轻轻尝试。

维吉尔

公主还可以再放轻松一点哦。

公主

嗯，好。

旁白

于是，就这样慢慢的，我想象着维吉尔方才的动作，刀片轻轻往胚珠上一拉，将切片放置到玻璃载片上。

维吉尔

看样子成功了，现在，公主可以把切片放到显微镜那边去看看。

公主

好！

旁白

我将切片放置到显微镜上，上边的细胞纤维完全显示了出来，我指着上面显示的画面无比开心。

公主

维吉尔，你看，这是不是说明我刚刚的切片成功了！

维吉尔

不错。公主果然很聪明。

公主

哪、哪里……都是你亲自教我才会的。

旁白

我正说着，身上的通讯器却突然响了起来。我愣了一下，接听了来电，通讯器那头传来了阿尔贝着急的声音。

阿尔贝

公主，我在茶会找不到您，您在哪里？

公主

阿尔贝，放心吧，我现在在维吉尔的实验室里参观呢。

阿尔贝

又是维吉尔？他又擅自把公主带走了？

公主

不是啦，是我自己觉得茶会无聊，跟着他过来看他做实验的。

阿尔贝

那，时间不早了，公主也该回来了，我就在外面等您。

公主

嗯嗯，好的。

旁白

收起了通讯器，我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

维吉尔。

公主

你是不是都听到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阿尔贝是太担心我了。

维吉尔

没关系的，作为公主的侍卫理应如此，我能理解。

公主

那我先回去啦，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维吉尔

能陪公主打发时间我很乐意，公主无需道谢。

公主

好，那么，下次再见，拜拜！

维吉尔

公主晚安，路上小心。

 

第五节

旁白

维吉尔坐在椅子上，看着刚才他和公主共同完成的百合花胚珠切片，微笑着摇了摇头。

维吉尔

那个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对任何人都不设防……

旁白

他笑了笑，转头看向后面架子上玻璃罩里的百合花，那些花朵依然开得灿烂，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旁白

然而没过多久，旁边笼子里那几只蜜雀，突然停止了鸣唱——

旁白

维吉尔注意到了这一点，走过去查看那些鸟笼。

旁白

那些蜜雀一只一只地从站架上跌下来，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笼底——死去了。

维吉尔

这么快……就失败了？

旁白

他打开笼子，取出一只蜜雀的尸体放在手心观察。

旁白

尸体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鸟喙和爪子显示出这只蜜雀早已衰老的痕迹。

旁白

然后他放下蜜雀的尸体，拿出记录板，在上面输入信息：

旁白

1004号实验体：雌性；诞生时间：XX／xx／xx，死亡时间：XX／xx／xx；存活时间：5小时40分钟

维吉尔

（……这批实验体的存活时间又缩短了，就算完成器官合成、并强行改变实验体对时间的认知……）

维吉尔

（也无法获得到完美异化的个体。）

旁白

维吉尔惋惜地叹了口气，把那些死去的蜜雀都取出来，然后走到实验室的另外一边，打开垃圾箱。

旁白

里面赫然堆放着大量蜜雀以及各种奇形怪状、叫不上名字的生物尸体。

旁白

然后维吉尔轻轻扬起手，把手上那些尸体都丢了进去。

维吉尔

（……到底要多少次，才能获得我想要的结果呢……）

旁白

正在这时，维吉尔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点击接听，眼前很快投出了艾德里安的影像。

……通讯中……

艾德里安

先生满面愁容，是实验进行得不顺利吗？

维吉尔

探寻真理的过程总是难以一帆风顺……

维吉尔

皇太子殿下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艾德里安

多亏先生的启发，我们的实验有了重大的进展。教皇猊下派人过来想了解一下详情——

艾德里安

劳烦先生现在到我们的实验室来一趟，教廷的人在等您。

旁白

【维吉尔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点点头，对着艾德里安的影像优雅地行礼。】

维吉尔

遵命，皇太子殿下。我这就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