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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视搭档·原野诗篇·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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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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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卡牌】收视搭档·原野诗篇.png


抵达荒原

  薇薇安:醒醒!我们到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叫我,我摘下眼罩。窗外,明亮的阳光和干燥的环境都在提醒我,拍摄目的地——番塔到了。
薇薇安已经踮脚取下了所有行李,向我伸手。


  薇薇安:司机和向导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快走吧!


  江北希:嗯。


这是我未来的搭档,刚上飞机时我们有过短暂的交流,可惜不太顺利。
除了帮她扶着一下超大的行李箱,我们一路无话。直到出关前,看到走廊边的更衣室,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江北希:等等,薇薇安!
  江北希:为了让拍摄顺利进行,我设计了一套符合番塔聚落当地特色的衣服,你可以穿着上镜。


我翻出设计图递给薇薇安,继续解释着。


  江北希:这些图腾是番塔特有的宗教信仰,长裙符合习俗,还能隔开蚊虫。我建议头发也盘起来,番塔人——
  薇薇安:等等——那个,我觉得我身上这套就挺好的,上镜的衣服也已经准备好了。这套……还是不用了吧。
身上这套?我打量了下她超短裙下的大长腿和高跟鞋,来来往往的荒原旅客中,绝对的引人注目。
  江北希:番塔聚落有很多特殊的民俗习惯,为了方便拍摄,最好能融入当地。你穿的超短裙,很可能会被围观。
  薇薇安:刚好呀!这种对比感多有意思,而且做节目不就该吸引眼球吗?


  江北希:……


又是这样。讨论总会陷入僵局,从见面开始,我们似乎就没达成过任何一致。


➤ 你们真是完全不同的人呢。
是啊,之前还真是没怎么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 闲下来要好好沟通啊。
我在做,虽然很困难。


就这么尴尬地走出机场大门,薇薇安果然成为视线的焦点。无数往来接送客的当地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几个高大的荒原男子迎面走来,路过薇薇安身边时,为首的青年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薇薇安瞬间僵硬了一下。


  江北希:我想起来了,当地是走婚制,如果有男性青年看上你,晚上会来爬旅馆的窗户。
  薇薇安:不不不!我们会睡一间的对不对?
薇薇安急忙摇头,几步跳到我身边。看着她那紧张得有些可爱的样子,我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分道扬镳


坐在前往旅店的车后座上,我抓紧时间整理资料,思考着拍摄计划的细节,薇薇安和向导的聊天也顺势溜进耳朵。


  薇薇安:向导大哥是本地人吧?


  向导:是啊!祖上三代都住在这里,对家乡相当熟悉啦!
  薇薇安:祖上三代?很有故事啊!大哥当了几年向导了?


  向导:也没多久,断断续续的,我们生活都很自在,缺钱了就接点活,就这么过吧~
  薇薇安:那……你们这里钟点工是不是很好请啊?


  向导:钟点工?就是雇几个小时的那种吧?
  向导:姑娘很懂行嘛,一会儿带你去招工的广场看看?只要我认识的,保证给你低价!
  薇薇安:万岁~找大哥真是太对了,谢谢!


我们需要钟点工吗?薇薇安要干什么?
还没等我说出自己的疑惑,薇薇安就一脸兴奋地向我身边靠过来,压低了声音。


  薇薇安:搞定!你那个拍摄计划里不是提到过偷猎吗?我已经想好了!
  薇薇安:我们找几个钟点工,拿几把枪,明天去草原的时候摆拍一下,效果肯定好,还能早早收工回家。
  江北希:这怎么行?我绝不接受虚假新闻。
不是不知道这种事的存在,但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自己的搭档嘴中说出来。
薇薇安也被我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一副完全不理解的样子。
  薇薇安:怎么虚假了?偷猎现象既然存在,就该让观众看到呀。
  江北希:这是两码事。我的镜头只拍真实的画面。
  薇薇安:那要蹲到什么时候?短短几天,能拍到真的偷猎者吗?
  江北希:蹲不到就不拍。
  薇薇安:好好好,那你定拍摄计划行了吧?


我不打算再多说什么,看薇薇安那一副捂胸口吐血的表情,她已经很明白我的底线了。
一路再无多话,到了旅店,向导特别叮嘱到,治安不好,不要单独行动。
于是,我和薇薇安两人待在房间,背对着背安置行李。


➤ 现在的状态去拍摄,会不会有点尴尬?
我觉得还好。
不过如果薇薇安觉得尴尬,确实会影响上镜效果。我问问她吧。
➤ 你们合作也太难了,还是别勉强了。
现在分开对拍摄影响很大。我先确认一下她的想法。


安置好行李,我还是率先开口了。


  江北希:明天去草原,你能行吗?
  薇薇安:……嗯,当然。
她也缓和了下来,朝我笑笑。这样就好,我向她点点头。
  江北希:那收拾一下东西吧,可能很久以后才能回城镇,我们有很多素材要拍。
  薇薇安:要去多久?
  江北希:几个月吧?根据动物的活动周期,我整理了一份拍摄日程,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
  薇薇安:几个月?!
她不可置信地叫出了声,这回轮到我被吓了一跳。
  薇薇安:我只带了旅行装的防晒!一个星期不能更多了!
  江北希:一个星期什么也拍不到的。
  薇薇安:啊啊啊怎么这样?你拍吧,我要回家!


  江北希:你确定?


薇薇安有些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我答案。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订机票。


➤ 果然还是失败了。
这也没有办法。既然理念不合,那就不要勉强了。拍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
➤ 不尝试挽留一下吗?
我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既然理念不合,那就不要勉强了。拍摄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薇薇安从卫生间探出头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薇薇安:你要去哪里?
  江北希:去拍摄,怎么了?
  薇薇安:那个……回苹果联邦的机票最早的也是5天之后……
  薇薇安:唔……你能不能多留几天?


她的神情很是不安,不停地瞄紧闭的门窗。
这么在意治安问题和走婚爬窗的话,关好门窗待在家里不就没事了吗?


  江北希:拍摄计划很紧张,今天必须开始。


我不再说话,换上鞋子就要出门。她却一下子慌了手脚,拉住我。


  薇薇安: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还有几天,帮你点忙。


帮忙?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多深究,扛着机器出了门。


  江北希:那你快点收拾,5分钟后出发。

草原之旅

  薇薇安:向导大哥,拜托了,五天之后一定要接我回去。


  向导: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说第五遍了。
  薇薇安:一定要来啊!别忘了啊——!!


越野车走远了,薇薇安还在可怜巴巴向它挥手。我叹了口气,这么不情愿,待在旅店不就好了。
摄影机对准水草丰美的河边,我盯着监视器再也不做声。薇薇安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就呆不住了。她打开手机,走来走去。


  江北希:别挡镜头啊。
  薇薇安:我手机没信号……
薇薇安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她绝望又无聊地晃了一分钟,又向我搭起话来。
  薇薇安:你离麋鹿那么远,能拍到什么啊?
  江北希:是羚角番羊。
  薇薇安:我知道,就是一种大致的称呼嘛。
  薇薇安:啊!有斑马诶!北希,你说这些是黑条纹的白斑马,还是白条纹的黑斑马?


  江北希:我在忙。


眼前有三台摄影机要操作,我实在没精力回应她的笑话。
薇薇安静了两分钟,忍不住又说了起来,这次干脆是自言自语,完全不需要我搭理。


  薇薇安: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荒野派对》,我们的镜头捕捉到了一群超像麋鹿的动物,想必大家也认为这是麋鹿吧?
  薇薇安:羚角番羊。
不愧是头条红人,她的语调轻松活泼,引人入胜,放在电视机屏幕上,效果估计也会不错。
  薇薇安:那么,成群结队的羚角番羊在干什么呢?好像在和斑马们跳派对热舞!
  江北希:咳、咳咳——!
  江北希:这是羚角番羊在保卫自己的领地,在荒漠草原上,一片有流动水源和丰茂草料的地盘是很难找的。
  薇薇安:对对就是这样!别看羚角番羊长得可爱又无害,他们可是这片领地上的霸主!
  薇薇安:现在羚角番羊要将黑条纹的白斑马和白条纹的黑斑马赶出去了!
  薇薇安:嗷!再不滚开,就吃了你们!
  江北希:羚角番羊是草食性动物,不会吃斑马。
  薇薇安:看在吃素的面上,放你们一条生路!再不走,就用我的羚角顶破你的肚皮!


一番争执后,斑马悻悻离去,薇薇安那特立独行的解说也终于结束了。我开始收摄影机,准备前往拍摄的下一站。
……还是稍微休息一下吧,拍摄期间应付薇薇安的解说,好像真的消耗了不少体力。


  薇薇安:呼——接下来你要拍什么?
  江北希:嗯……再跟着羊群再走一段吧,羚角番羊的领地附近可能出现它们的天敌,荒原狮。
  薇薇安:哦!荒原狮?嗯……我好像又有灵感了。
  江北希:刚才那些都是你现编的?
  薇薇安:是我就是胡说八道啦,你知道的,我没什么专业知识,就会哗众取宠。
想起之前犯的常识性错误,薇薇安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干脆坐到我身边,伸了个懒腰。
  薇薇安:一会儿你给我科普一下荒原狮呗,让我少闹点笑话。
  江北希:你挺好的,写的东西都很有趣。
  薇薇安:你看过我写的文章?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大概是觉得我不可能关注时尚娱乐圈吧。


  江北希:新搭档要来,总要先了解一下。
  江北希:跟我做的节目比起来,一定是你的更受市场喜欢。
  薇薇安:……你原来也会考虑市场。


  江北希:想做好节目的人都会的。


又是一阵沉默,却和之前有些不同。风拂过草原,沙沙作响,第一次,我和薇薇安之间达成了某种微妙的默契。


  江北希:……这期节目你真的不打算做完?
  薇薇安:嗯,拍吧,先拍着……
  薇薇安:走不?荒原狮?
➤ 现在这算是和好了吗?
我们关系有很差吗?
不过,我很高兴薇薇安考虑留下。虽然理念不同,但她确实是优秀的制作人。
➤ 为了今后的顺利合作,要加油啊。
我和薇薇安的理念差异并没有改变。但有她在,我们一定能做出更好的节目。


五天后,向导在鳄鱼出没的沼泽找到了我们——和之前一样,又在激烈地争辩着。


  薇薇安:不能放鳄鱼!不能放这么多!大家根本看不懂的!一集里面全是鳄鱼鳄鱼鳄鱼,谁要看啊!
  江北希:这都是不同的物种,每一种鳄鱼都有独特的习性和特点,是非常有价值的记录内容。
  薇薇安:啊啊真是够了!!只有你有兴趣也不行啊!


  向导:停——!!
  薇薇安:咦?向导大哥,你怎么来了?


  向导:咦什么啊?不是说好了五天后过来接你吗?
  薇薇安:啊?我不回去了!手机没信号,所以没通知您,抱歉抱歉。


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薇薇安又回到与我的辩论中。剩向导一个人满头黑线地站在一旁,泫然欲泣。


  向导:……那,我先回去了,那边鳄鱼好像要过来了。
  薇薇安:等一下!这张设计图,麻烦大哥回番塔先帮我们做两套。我们去城镇拍摄的时候要用。


还是一周前那张设计图,宽松的长裙摆被改成利落轻便的短款,落款写上了我们两人的名字,衣服图案都换了花样。
我告诉过薇薇安,那是繁慕尔花,番塔的友谊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