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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灰草·流星之羽·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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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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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卡牌】灰灰草·流星之羽.png


天使之歌

  中年女人:灰灰草,我去年买的那件皮草外套呢?
  灰灰草:我马上去拿!


当时我只有12岁,踮着脚尖将佩佩舞的帽子系好,又急忙拿来皮草为夫人披上,擦亮先生的皮鞋。
然后我走出门,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为他们打开雇来的马车的车门。


  中年女人:记得在我们回来之前准备好洗澡水。
  灰灰草:好的。


马车渐渐走远了,我才飞快地回到屋里,摘下围裙,戴上斗篷,冲出了小小的院子。


  灰灰草:流星坠下之时,星羽停落湖间。


我哼唱着歌谣,来在微凉的湖岸边。
湖的对岸是几乎全镇人都去参与的音乐会,提琴声远远地飘过来,撩拨湖面上的星星,在微风中晃动。
这是我每个月最快乐的时光了。
➤ 灰灰草,你唱得真好。
那一天,也有人这么告诉我。
➤ 好可惜啊……这里没有听众。
正因为没有听众,我才有勇气歌唱啊。
不过,那天却……


  少年:你唱得真好,我……能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少年从灌木的阴影中走出来。
当时我吓了一跳,急忙跑开了。
➤ 为什么跑开了?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搭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且……
➤ 难道你不想认识他吗?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搭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且……


如果他看到我的脸……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 怎么会呢?他看起来是个很有礼貌的少年。
礼貌和教养都是不能相信的,这是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银月湖畔有天使的歌声”,这样的传闻就在镇上流传开了。

银月之吻


  金发少女:天使的歌声是什么样的呀?我在湖边走了这么多遍,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矮个子的女孩儿:如果约瑟弗都说是天使的歌声,那肯定就是了!
  少年:……请别这么夸我。
  少年:只是……我确定从来没有在镇上见过这个女孩,从没听过那么动听的歌声,她一定是天使,偷偷降临在人间了。


买菜回家的我远远听到了那晚少年的声音。
那是14岁的约瑟弗,前不久才得到了王城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镇上的女孩子都喜欢围着他。此时,听到他赞美别人,她们气得脸都羞红了。
我从没想过,会被人这样夸奖。也从没想过,会被其他女孩这样羡慕。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佩佩舞:这歌声真是太动听了……
  小镇少年:你一定是星羽天鹅的化身。
  金发少女:看哪!是流星!


我提起裙摆,踏在流星划过的湖面之上。在湖水中,我看到一张干净漂亮的脸。


  灰灰草:这……是我吗?
  约瑟弗:我终于又见到天使了。


梦中的约瑟弗向我伸出手。
那一晚梦中的流星雨,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脑海里。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提琴音乐会的夜晚。
➤ 又可以去湖畔歌唱了,对吗?
不……这一次,我不想去。
➤ 你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开心?
嗯。今晚,我无法踏出家门。


  灰灰草:约瑟弗……会不会在湖边?


我穿上了斗篷,却把自己关在壁橱里,没有勇气踏出家门。
提琴声远远地传来,几不可闻。
➤ 怎么了,你不想见他吗?
不是不想……是不敢。
➤ 为什么把自己关在这里?
我……还是没有勇气去见他。


我听到遥远微弱的提琴声和鼓掌声,听到它们渐渐停歇了下来。
我抱着膝盖,丑陋的眼中流下了懊恼的泪水,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亮时,我踩着鸟鸣声悄悄来到薄雾遮笼的湖畔。
湖上吹来的风带来寒意,星光隐蔽在渐渐发白的天空。湖面在雾中显得有些灰沉。
谁也没有来过。


  灰灰草:……回去吧,还要准备早饭呢。


我回头走去,星羽草间的一束微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灰灰草:这……是什么?


我走近,看到一封精心装饰过的信件。
我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邀请函:下个月的剧场演出,我会和老乐师一起登台表演,你方便与我一同出席吗?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伴唱。


我有些慌乱地揉了揉信纸,把它丢到草丛里,赶紧往家跑去。


  灰灰草: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登台表演?


但我却已经背下了这匆匆一眼看到的信的内容,它反复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出现。


  邀请函:……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伴唱。


鬼使神差地,我还是回到了湖畔,将草丛里的信捡了回来。
➤ 所以,你会应邀参加吗?
当然不!只是……想留下纪念而已。
➤ 你还是想和约瑟弗做朋友的吧?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想留个纪念而已。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邀请。


在湖畔耽误了太长时间,我回到家的时候,佩佩舞已经醒了。
她头发蓬乱,一脸不满地盯着我。


  佩佩舞:为什么早餐没有送到我的床前!你这丑八怪,想让我把你赶出家门吗?
  灰灰草:我马上就去准备了。
  佩佩舞:等一下!
  佩佩舞:你到哪里去了?
  灰灰草:我,我没去哪里。
  佩佩舞:是吗?那……这是什么?


她一把抽出我口袋里的信。


  灰灰草:还给我!
  佩佩舞:………………
  佩佩舞:这是……约瑟弗的邀请函?
  灰灰草:不……这……


我的心里一阵紧张。


  佩佩舞:约瑟弗寄到我们家里来的吗?他想邀请我去为他伴唱!天哪,这是真的吗?!


她捧着被我揉皱又摊开的邀请函,一脸万分幸福又感到难以置信的表情。
突然,她的表情一变,恶狠狠地盯着我。


  佩佩舞:你为什么藏起寄给我的邀请函!
  灰灰草:什么?我没有……
  佩佩舞: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真是个贱种!
  灰灰草:…………
  佩佩舞:别这么看着我,你也太丑了……啧,你的父母真是不幸,怪不得他们要把你丢掉。
  灰灰草:你……别胡说八道!


不是!不是她说的这样的!
手上的餐盘摔在了地上。


  佩佩舞: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她一脸惊恐地不断后退,手上还拿着我的邀请函。


  佩佩舞:呜哇!!!妈妈,这个丑八怪好吓人啊!!我们把她赶走!呜哇!!!


她哭着跑向起居室,漂亮的脸上露出委屈又可怜的神态。
我收拾好地上的餐具,没流一滴眼泪。
然后,我在小黑屋里被关了整整一天。
但我还是没流一滴眼泪。
➤ 灰灰草……你没事吧?
➤ ……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像你这样可爱的孩子哭的话,大人会心疼地不断安慰你。
但我哭的话……只会被踢上几脚、被用抹布盖住脸、被说“丑得我都要吐了”……
所以我不会哭的。
➤ 但……就算没有流泪,你其实还是在哭的吧?不是吗?
……
➤ 别难过了,我知道那是你的邀请函,佩佩舞才是抢东西的人。
……你别说了!你什么都不懂的。
➤ 对不起……我只是……
……算了。
➤ ……
……


后来……约瑟弗演出的那一天到了。
我戴上了自己的斗篷,遮住脸上的胎印,深吸一口气,踏出了家门。

星空之外


  约瑟弗:……这两个月以来,我总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银月湖畔,可惜,再也没有听到过天使的歌声……


我低着头,紧紧抓着斗篷,穿过人群,来到靠近舞台的小角落。


  约瑟弗:如果星空听到了我的祈愿,是不是把我的邀请函送到了天使的手中呢?


约瑟弗在剧场的舞台上,就像是真正的王子,诉说着自己的衷情。


  约瑟弗:如果,哪怕有万一的可能,您真的回应了我的呼唤,就请在这湖畔再次歌唱吧。


他鞠躬,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他微微皱着好看的眉毛,提琴声也轻微地颤动。
➤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的歌声呢。
我可能也一时被迷惑了,竟然低低地和着提琴声开始歌唱。
➤ 拉提琴时的约瑟弗很帅呢。
所以大家都那么喜欢他,不是吗?
我可能也一时被迷惑了,竟然低低地和着提琴声开始歌唱。


他的琴声愣住了。
然后,更加有力地继续演奏。
我的歌声被提琴声拥抱,也越来越自由地飞翔了起来。
我闭上双眼,在人群中,在湖岸边,全心歌唱。
像是走进了那个流星划落的梦。
音乐渐渐停下后,约瑟弗走下舞台,向我一步一步走来。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也许……他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约瑟弗:银月湖畔的天使,我可以——


他抬起头,话声戛然而止。
14岁的少年看着我,脸上的微笑被凝固,露出我再熟悉不过的惊恐表情。


  约瑟弗: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他迟钝地移开视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仿佛从天边瞬间沉到了深深的湖底,身子变得又冷又僵。
我知道我要赶紧跑开,却只是用力攥住了自己的斗篷,假装自己不在这里。


  佩佩舞的声音:谢谢您的邀请,不过被认错的话,淑女可是会不高兴的。


佩佩舞的声音从我身前传出来。


  约瑟弗:啊,认错了自己的天使,我真是太蠢了!


人们都笑了起来。


  佩佩舞:扑哧……但,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约瑟弗:就让我再为你拉起提琴伴奏吧,舞台的中央是留给你的。


约瑟弗牵起佩佩舞的手,走向舞台。在热烈的欢呼声中,他拉起提琴,佩佩舞开始歌唱。
不……快别唱了。这歌声也太难听了吧?
……不是吗?
人们陶醉在歌声中,如痴如醉地看着舞台上的佩佩舞。
……为什么?
那绝对不是同样的歌声。
那绝对不是天使的歌声。
那不是我的歌声!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说出来?!
舞台上的约瑟弗沉浸在演出中,他一眼也没有再看向我。


  中年男性声音:真是可怜呢,那个穿斗篷的女孩……
  中年女性声音:别说了,我刚看到她的脸,哇,被吓了一跳……
  中年男性声音:嘘,小声点。她听得到的。
  灰灰草:……


我多么希望此时能发生一些什么,让这个剧院里所有的人都消失。
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我握紧双拳,用最后的力量逃离了剧院。
提琴声还是那么悠扬,银月湖沉默而温柔。
但……越远越好,离开我的世界吧!
我从未如此憎恨那似乎可以靠近的星空。
令人沉沦的幻觉,一如人们苦苦盼望的流星。
流星不会到来,属于我的明天是沉沉的黑暗。
…………
➤ ……灰灰草,你还好吗?
不……我没事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 他们都太过分了!
过分吗?对我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


你没想到吧?就算是我这样的模样……心也不是一开始就冰冷坚硬的。
可是当我渴望爱的时候,就一定会被伤害。
这种痛苦和煎熬……即便这样看我的回忆,你也不会感同身受的。
所以,请你别说任何话,别再来安慰我了。
我的心,已经接受不了任何伤害,更接受不了任何温暖了。
➤ 但我看到了……舞台一侧的老乐师看着你离开的背影。
他的琴声微微颤动……我听到了。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