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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衣·云烟韶华·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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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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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卡牌】秦衣·云烟韶华.png


新戏开幕

幕不落剧团的新戏又要开场了,欢迎你,第一位观众。
这场戏不只一折。请不要着急,一点一点地,慢慢往下看。
这是我监制的一场新戏。
不久之后,倾云城将会有一场名流圈子的社交宴会。
借着这场宴会,我的剧场也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前来交际。
而我的那位贵客,也要入场了。
隔着后台小窗,我瞥一眼台下,果然座无虚席,一眼看去,还有几个熟悉的权贵面孔。
我跳过他们,看向二楼贵宾席。六人包厢里,空荡荡只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西装革履,银灰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隐在阴影中,在这熙攘的云端传统戏楼里格格不入。
虽然是新戏开演,但我并不担心。
我亲自挑选的戏,我想我的贵客一定会喜欢。
红色的大幕被拉起,戏楼瞬间安静下来。灯亮起,又熄灭。
随后,黑暗中舞台亮起了一道光,演员开始了她的独白。
这是一个曾经遭到遗弃的富家私生女,因为私生的原因,被家族所不容。
但是落魄的她,并没有灰心丧气,她从小就有一股韧劲和野心。
凭着这股野心,她在动荡和艰难中活了下来。
她一点点地成长。
终于在长大后重返家族,清理了拦路的人,夺走了家族企业的权柄。
她端坐在舞台中央,身着华贵的衣服。高雅洁白的披肩披在她的身上。
那裙装用了名贵绸缎和纱,是云端的风格。但我借鉴了一点点信鸽的元素,把他们设计裙摆的样式藏在其中。


➤ 为什么要加入信鸽元素?
  秦衣:别急,你会知道的。


从落魄的私生女,到尊贵的大小姐,场上的主角实现了自己的复仇。
这是一出较为现代的戏,却改编自云端的传统剧目。
古往今来,人们的故事大多类似。
但牵动人心的,总是落魄的人在困境中的逆转,或是尊贵的人走下神坛。
最后,她穿着昂贵的衣服,端坐在舞台中央,打扮端庄大气。没人能看出她曾经的落魄。
台下的观众被曲折的情节吸引着,融入在剧情之中。
个人的悲欢命运,和时代的洪流,都在这出戏中被一一呈现。
剧终,幕落。
我带着演员们出来谢幕,抬眼看向二楼时,尊贵的客人已经离开了。
人生如戏,但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唱落了拍子,只能这么稀里糊涂地演下去。
也有人在唱落了拍子之后,力挽狂澜。

粉墨登场

几天后,云端迎来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璀璨的灯光让硕大的宴会厅也变成了一个舞台,所有的商人权贵,都想和前来参加宴会的墨丘利交好。
辉煌的灯火照亮宽阔的大厅,穹顶垂下的水晶闪烁着夺目的灿光。
我也换下长袍,披上黑色西装。
今天,我不是演员卿千颜,而是秦家的继承人,社交场上的红人。
不远处,有人在细细打量着我。
不能着急,我必须要有耐心,不能让之前的准备白费。
墨丘利在宴会一角,身边却热闹得好似舞台中央,围着他打转的全是一众大人物。
我只扫了一眼,便回过头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找了个借口告辞,慢悠悠走到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侍从来到我面前。


  侍从:秦先生,我们家总裁想见您。
  秦衣:你看起来不是云端人,你们家总裁难道是……?
  侍从:秦先生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将我带到宴会厅旁的房间,全程不发一言,为我打开门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雅室的灯光远没有宴会正厅明亮,阴影之中,座位上的人轮廓笔直,像深渊般莫测。
他抬起头,银灰色的发梢下的精灵耳饰闪了一下。瞬间,我直了直身体,轻轻倒吸一口气。


  秦衣:墨丘利先生?您怎么会……


我不意外,但故意表现得很惊讶。


  秦衣:我没想到,也……很荣幸。


他在朦胧的灯光里眯起眼睛。


  墨丘利:前两天的戏,是你选的剧目?


他漫不经心地提起。


  秦衣:您喜欢吗?那不过是改编一个古老的故事,它在云端流传已久了。
  墨丘利:私生子、混血、遗弃。看来你对我曾经落魄的故事很感兴趣?
  秦衣:英雄不问出处,这个故事更精彩的地方在于她的复仇。
  墨丘利:可惜,我并不是想复仇。我想要的,比“复仇”更多。
  墨丘利:既然你已经对我有过了解,我想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


他的嘴边带着笑意,隐含着威慑的眼睛却像寒冰一样冷。


  秦衣:合作?
  墨丘利:我需要一个人,他能成为任何人,能出入任何场所,获得我想要的情报。
  秦衣:……您都知道了。
  秦衣:我明白了。能为先生效劳,是秦衣的荣幸。


来自对面的压力并没有缓解,一股强大的威慑感紧随而来。


  墨丘利:你要什么?
  秦衣:我所做的一切,只为秦家在倾云城站稳脚跟。
  秦衣:我知道,您能给的财富和权势将远超于此。我很感激。


我抬起了头,真诚地看向他。他也看着我,没有回话,目光却如寒冰般冷澈、锐利。


  秦衣:总裁大人,我愿意为您献上我的忠诚。只要您能给秦家带来无尽的权势和财富。


我低下头。
一切都在按照我所写好的剧本往下走,一步一步,没有丝毫的差错。
可面前这个强大的男人,他的目光却要透过戏服与面具,将我完全看透。
一半出于演技,一半出于本能,我再次向他鞠躬,背上却微微有了汗湿。


  秦衣: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惨白的月光穿过窗格,投射下一片交织纵横的影子。
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美丽又脆弱的蝴蝶已落于网上。
我知道,墨丘利还没有信任我。
唯一的观众还没有入戏。但没关系,我会写好下一折的剧本,只等大幕拉开。

好戏连台

夜晚,我小心推开家的后门,抖抖长袍衣摆,戴上灰帽,用帽檐的阴影遮住我面上的胎记。
幽夜孤清又凄寒。从很多年前开始,夜晚仿佛就只有这一种气氛。


  秦衣:夜风有些冷……要换季了。


我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压低帽檐,穿行在小巷中。
月色如同舞台上的追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微微侧头,以最轻微的幅度向身后一瞥——暗处藏着谁?
他们离我还有些距离,但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就像台下观众的注视,而我早已习惯。
这条路很漫长,我走得很隐蔽,三两下,身后的脚步声就淡去了。
新戏又要开场了。
我回到秦家的府邸,特意挑选了床边的座位,和秦家的老太太一同坐下。
我开了一点窗,微微的风透了进来。


  秦衣:最近的名流宴会,我代表秦家去参加过了。另外,我新做的戏,您还满意吗?
  老太太:旧戏新唱,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我还是喜欢从前的那一出。
  秦衣:您说的是?


她笑了笑。老太太的披肩洁白如雪,很衬她的笑。
这让我想起我那出戏的女主角。她有同样的披肩。这似乎是她们富贵身份的象征。


  老太太:小儿认亲的故事。不是这一家的孩子,却成为了这一家的继承人。你说这家人应该怎么做呢?
  秦衣:继承人也不过是一个虚设的位置,这个家本该听谁的,那继承人就应该听谁的。


她的意思很明确,但我的话却不是说给她听的。


  秦衣:继承人和家族的荣耀是一体的,家族的荣耀,就是他的荣耀。


夜晚很安静,我却故意提高的音量。
我从府邸出来的时候,外面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人似乎在等我。
其中一个我是在宴会上见过的侍从,另一个的头发像泡面一样。
他们应该就是墨丘利的手下。
我故作吃惊,深吸了一口气。


  秦衣:走吧。


墨丘利坐在他的高背椅里,似乎等了我很久。


  秦衣:现在您都发现了。
  墨丘利:发现什么?我只知道“卿千颜”秦衣是秦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到十五岁时因为脸上的蝴蝶状胎记才得以寻回。
  秦衣:那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一出戏而已。
  墨丘利:秦家不愧是戏剧世家,连母慈子孝都演的这么逼真。
  秦衣:总裁大人,这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你不会愿意听的。


我的语气故意带了一丝求饶的意味,他却没有给我任何闪躲的空间。


  墨丘利: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母亲?
  秦衣:这是我自己的事。


侍从递给墨丘利几张照片,放在桌上,是另一个老太太。
墨丘利瞥了一眼,便又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他在等我开口。
我顿了一下,咬了咬牙,艰难地挤出话来。


  秦衣:我说了,不过是个无聊的故事,你不会想听的。
  墨丘利:你放心,我对你的过去并不感兴趣。但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我只是希望知道,你在恐惧什么。


我没有回答。


  墨丘利:我们有一些共同点,一些共同的目标。和我一样,你也想要建立自己的秩序,拥有自己的势力。


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我开了口。


  秦衣: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么……
  秦衣:为了感谢您的好意,我将永远对您效忠。


这一晚,我第一次向他弯腰鞠躬,无论是动作,还是内心,都平静极了。
那动作,像极了舞台上的谢幕。

大幕不落

回到家的时候,正是这个夜晚最黑暗的时刻。
我没有点灯,昏暗的房间连月光也照不进来。
在一片漆黑中,我脱掉了灰色的素袍,冷水抹了脸,摸索着靠近穿衣镜。
触碰到冰冷的玻璃镜面。镜子里只有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模糊的脸,模糊的眼睛。


  秦衣:你是不是也相信了?
➤ 那么真的感情,都只是你在演戏?
  秦衣:很好,连你也入戏了,那墨丘利也一定相信了吧。


再说,我什么时候不在演戏呢?
对墨丘利这样的人,献上忠诚是没有用的,他只相信支配。
而这出戏,就是我为他呈上的、精心设计好的“弱点”。


➤ 你已经这么习惯欺骗了吗?
  秦衣:我没有欺骗任何人。我只为他们呈上他们想看的戏和人。


大幕拉开,卿千颜可以是戏里的每一个人,沉浸在每一个故事,融入每一个灵魂。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黑暗为一切笼上薄纱。
月琴的余音消散,我晃了晃身体,无声亦无言的唱段在此结束,定格的手势正捏做一蕊昙花,盛开又凋零。
镜子里的人,笑容与眼神都融入黑暗,只有那枚的蝴蝶胎记分外清晰。
这出四折戏就要结束了。你感到失落吗?还是又被吊起胃口了呢?
别着急,新的戏马上就要开演了,这个舞台没有永久的落幕。
墨丘利没有在云端停留很久,他很快离开了,没有签订任何合同,这引发了很多遐想。
只是没人会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已经交代到我的手中。
从那以后,我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人,出入在形形色色的场所。
我为墨丘利获得各种情报,再从中私藏下最不为人知的一小部分,这会是我未来的筹码。
如他所言,我们合作愉快。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秦家与墨丘利的跨国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每次伪装再抬起头后,好像阳光照进空旷的房间,妆镜清晰地反射出我的面容,那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的眼神。
没有丝毫的阴霾,润泽而明亮,懵懂无害,温和柔软。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