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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衣·夜阑月·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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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卡牌】秦衣·夜阑月.png
秦衣·夜阑月
寒夜
- 除夕。
- 车马如龙，游人如织。高悬的天灯写满了愿望，一愿心想事成，二愿阖家团圆。
- 窗户上贴着朱红的剪纸，隔绝了冬夜无边的寒冷。
- 酒酣饭饱，满满的一桌饭菜只剩下一条鱼还完整地在桌上，寓意着年年有余。
- 长辈拿出红纸包交给孩子们，孩子们吵着要出去放鞭炮。
- 于是一家人到了街上，鞭炮的引线被点燃，孩子们捂着耳朵，在母亲的怀里叫呀跳呀，又害怕，又期待。
- 你听见了吗？鞭炮的声音。
- ➤ 我觉得鞭炮声很热闹。
- ➤ 我觉得鞭炮声很热闹。
- 可是，我觉得很吵。
- 吵得人睡不着觉。
- ➤ 我觉得鞭炮声有点吵。
- ➤ 我觉得鞭炮声有点吵。
- 你也这么觉得吗？
- 很吵。
- 吵得人睡不着觉。
- 除夕。
- 除夕，是戏班子一年到头最冷清的一个夜晚。
- 有家可回的人走了，连师父都懒得留在戏班里。
- 无家可回的人留着，无话可说，各自睡各自的觉。
- 寒夜很冷，一点一点钻到骨头里去。
- 我从床上爬起来，月色像满地落霜，墙角的夜阑寂静地开着，在无人知晓的时刻。
- 外面的世界无论多么热闹，都与这里无关。
- 除夕，是戏班子一年到头最冷清的一个夜晚。
- 薛婆婆：阿青？
- 薛婆婆：阿青？
-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这个名字。
-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这个名字。
- 薛婆婆：外面冷，傻站着干嘛？
- 薛婆婆：外面冷，傻站着干嘛？
- 薛婆婆穿着泛黄的围裙，要来拉我。
-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 薛婆婆穿着泛黄的围裙，要来拉我。
- 薛婆婆：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快进来快进来。
- 薛婆婆：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快进来快进来。
- 为了不让她继续拉我，我跟着她进了厨房。
- 厨房点着灯，昏黄的灯光驱散了一点寒冷，也有可能只是错觉。
- 为了不让她继续拉我，我跟着她进了厨房。
- 薛婆婆：今天是除夕。
- 薛婆婆：以前我儿子还在的时候，家里没钱，除夕就下几碗面，加一点肉丝，碗底埋一个荷包蛋。
- 薛婆婆：只是这样，他也一个劲儿地说，“好吃好吃”呢。
- 薛婆婆：……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 薛婆婆：如果他还在，现在大概也和你一般大了吧。
- 薛婆婆：每年除夕，我都会下几碗面。阿青，这碗给你。
- 薛婆婆：今天是除夕。
- 薛婆婆看着我，也或者是透过我，看着她的儿子。
- 薛婆婆看着我，也或者是透过我，看着她的儿子。
- 薛婆婆：快趁热吃了吧。戏班的这些小伙子里，你平常总是吃得很少，那么瘦，身体会吃不消的。
- 薛婆婆：快趁热吃了吧。戏班的这些小伙子里，你平常总是吃得很少，那么瘦，身体会吃不消的。
- 面条在我面前散发着热气，荷包蛋煎得金黄。
- 面条在我面前散发着热气，荷包蛋煎得金黄。
- 薛婆婆：吃了这碗面，健康长寿，希望我们阿青来年心想事成。
- 薛婆婆：吃了这碗面，健康长寿，希望我们阿青来年心想事成。
- 我端起了碗，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
- 我端起了碗，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
- 薛婆婆：以后你晚上饿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开小灶。谁都不告诉。
- 薛婆婆：以后你晚上饿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开小灶。谁都不告诉。
- 我不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也不喜欢吃面。
- 只是除夕的夜，太冷了。
- 我不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也不喜欢吃面。
连环
- 顾府的花园里，临时搭起的戏台上，一出好戏正如火如荼地排练着。
- 我穿着戏中的锦衣华服，拖着逶迤延绵的唱腔，那剧中人仿佛活了过来。
- 顾司长正在台下看我排练，他那精明的小眼睛盯着我，八字胡微微抖动着。
- 演出结束后，我走下舞台，顾司长已经在后台等着我。
- 顾府的花园里，临时搭起的戏台上，一出好戏正如火如荼地排练着。
- 顾司长：好！好！果真是一副好嗓子，好容貌。
- 秦衣：顾司长说笑了。
- 顾司长：不过……唱得再好，在一个小戏班里也没什么前途。
- 顾司长：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条是出人头地成为翘楚，一条是再也无法登台，秦老板，要选哪一条呢？
- 秦衣：顾司长，说得对，在一个小戏班里怎么会有前途。
- 秦衣：人，当然要往高处走。
- 顾司长：秦老板是个明白人。
- 顾司长：那就这么说定了。可有劳秦老板了。
- 顾司长：好！好！果真是一副好嗓子，好容貌。
-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咬字里却透露着凶狠，他在威胁我。
- 低贱的人，从来没有选择的资格。
-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咬字里却透露着凶狠，他在威胁我。
- 秦衣：司长放心，我定会，完成任务。
- ➤ 司长要你做什么？
- 秦衣：司长放心，我定会，完成任务。
- 杀人。
- 顾司长与前任局长勾结收受了不少贿赂，自从新局长上任后，再没有了暗中谋利的机会。
- 顾司长才会起了杀心，欲取而代之。
- 张局喜欢听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 在张局长生日当天，他会将我送入张家唱戏祝寿，然后让我……伺机下毒。
- ➤ 下毒？！这太危险了！
- ➤ 下毒？！这太危险了！
- 如果我不下毒，死的可能就是我。
- ➤ 那……你会去杀人吗？
- ➤ 那……你会去杀人吗？
-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 这几日，天黑得特别晚。回到戏班的时候，仍有淡淡的晚霞斜照在院子里。
- 夜阑还未开，不喜欢吵扰嘈杂的阳光，于是冷淡又疏离地紧闭着花瓣，等待夜晚。
- 厨房里做饭的薛婆婆叫住了我。
- 这几日，天黑得特别晚。回到戏班的时候，仍有淡淡的晚霞斜照在院子里。
- 薛婆婆：阿青！
- 秦衣：我已经不叫阿青了。
- 薛婆婆：你看我，年纪大了，习惯老改不过来。
- 薛婆婆：秦衣，秦衣，记住啦。
- 薛婆婆：我知道你最近很忙，老是忘记吃饭的时候，你看这时候又过了饭点，那群小子抢起饭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 秦衣：我不饿。
- 薛婆婆：怎么会不饿呢！这孩子！
- 薛婆婆：阿青！
- 我不喜欢被叫做“孩子”。
- 我不喜欢被叫做“孩子”。
- 薛婆婆：我特地给你留了饭，还热呢。
- 薛婆婆：老是不吃饭对胃可不好，以前我家那口子也总是吃一顿饿一顿，身体不好的时候再后悔，晚了！
- 薛婆婆：你可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整天糟蹋身体。
- 薛婆婆：忙了更要吃饭！
- 薛婆婆：我特地给你留了饭，还热呢。
- 薛婆婆总是这样，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话，也不听别人的话。
- 很吵。
- 薛婆婆总是这样，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话，也不听别人的话。
- 薛婆婆：阿……秦衣，来来来，进来吃饭！
- 薛婆婆：阿……秦衣，来来来，进来吃饭！
- 如果我不跟着她走进厨房，她可能会一直这么吵下去。
- 如果我不跟着她走进厨房，她可能会一直这么吵下去。
- 薛婆婆：这才对嘛！来，这是饭，还有留下的菜。
- 薛婆婆：对于这个年纪小伙子来说，一点都不多。快吃吧！
- 薛婆婆：这才对嘛！来，这是饭，还有留下的菜。
- 这时，有一个人正好路过了厨房。
- 这时，有一个人正好路过了厨房。
- 戏子甲：哟，这不是秦衣吗？你怎么回来了？
- 戏子甲：听说你马上要去给张局长表演了，厉害厉害，苟富贵勿相忘啊！
- 戏子甲：咦，今天的饭不是都吃完了吗？好哇，老婆子，你偷偷给他留饭，故意不给我们吃！
- 薛婆婆：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
- 戏子甲：是啊，有的人马上要攀高枝了，可不得巴结着？
- 戏子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老婆子，总是给他留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儿子哩！你以为巴结了人家就能鸡犬升天吗？
- 戏子甲：你看他那个样子，看得起谁？他谁都看不起！
- 薛婆婆：阿青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那样的人！阿青很乖，不像你们！
- 戏子甲：哟，这不是秦衣吗？你怎么回来了？
- 她又忘了，我不叫阿青。
- 她又忘了，我不叫阿青。
- 秦衣：我吃好了，谢谢。
- 秦衣：先回去了。
- 秦衣：我吃好了，谢谢。
- 身后还传来喋喋不休的争吵声。
- 很吵。
- 去张府唱戏的那天，天色阴沉，空气潮湿，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 戏服的袖子里，藏着已经准备好的毒药。
- 身后还传来喋喋不休的争吵声。
- ➤ 可是……你真的准备下毒吗？
- ➤ 可是……你真的准备下毒吗？
- 为了活下去。
- ➤ 你准备怎么在酒里下毒？
- ➤ 你准备怎么在酒里下毒？
- 接下来你就会知道了。
- 我踏上戏台，张局兴味盎然地等待着大戏开场，他旁边坐着的顾司长则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我。
- 我踏上戏台，张局兴味盎然地等待着大戏开场，他旁边坐着的顾司长则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我。
- 秦衣：福禄寿长天，休说满堂儿孙，怎迎圣上亲临贺吉日。
- 秦衣：花团锦簇地，看那满床象笏，尽是百官觐见庆生辰。
- 秦衣：福禄寿长天，休说满堂儿孙，怎迎圣上亲临贺吉日。
- 一曲唱毕，满堂喝彩，张局长更是哈哈大笑，不住叫好。
- 这出戏的最后，设计了一个特别的情节。
- 我看准时机，走到到张局长面前，还穿着精美的戏服，缓缓地朝张局长行了个大礼。
- 一曲唱毕，满堂喝彩，张局长更是哈哈大笑，不住叫好。
- 秦衣：戏文里，我不过是个假王爷，今日斗胆来向“真王爷”祝寿。
- 秦衣：愿张局长年年今日，福寿无疆。
- 张局长：说得好！
- 秦衣：戏文里，我不过是个假王爷，今日斗胆来向“真王爷”祝寿。
- 说完祝寿词，下一步就是为张局长祝酒了。端着酒壶的家仆上前，递给我。
- 说完祝寿词，下一步就是为张局长祝酒了。端着酒壶的家仆上前，递给我。
- 秦衣：这是什么酒？
- 家仆：我们张府的酒，当然是最好的竹叶青。
- 秦衣：素来听闻张府里的竹叶青是一绝，秦衣也很爱喝酒，今天有幸尝上一口。
- 秦衣：这是什么酒？
- 掩映在戏服的宽袖后，我迅速地在酒壶壶口涂上毒药。
- 倒酒时，毒药自然会进入酒中。
- 我倒好两杯酒，一杯递给张局长。
- 端着酒杯行礼之后，就在酒杯靠近嘴唇时——
- 掩映在戏服的宽袖后，我迅速地在酒壶壶口涂上毒药。
- 秦衣：等等！
- 张局长：怎么了？
- 秦衣：这酒似乎有问题。
- 秦衣：竹叶青酒味醇厚，这酒虽然还是竹叶青的味道，却差了不止一点。
- 秦衣：等等！
- 张局长细细一闻，确实如此。
- 张局长细细一闻，确实如此。
- 张局长：怎么回事？！这不是竹叶青的味道。
- 张局长：怎么回事？！这不是竹叶青的味道。
- 身边的人立刻将酒撤下去，片刻后有人匆匆赶来在局长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局长的脸色立刻阴沉得可怕。
- 身边的人立刻将酒撤下去，片刻后有人匆匆赶来在局长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局长的脸色立刻阴沉得可怕。
- 张局长：刚才的酒里……有毒！
- 张局长：刚才的酒里……有毒！
- 在众人的一片恐慌里，我看着顾司长的脸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 就像这即将要下雨的天色。
- 在众人的一片恐慌里，我看着顾司长的脸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 ➤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我知道得太多了。
- ➤ 你真的是想救张局长吗？
- ➤ 你真的是想救张局长吗？
- 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想活下去。
- 如果我下毒，张局长死了，顾司长一定会让我成为替死鬼，杀人灭口。
- 如果我不下毒，顾司长更不会放过我。
- ➤ 现在你没有下毒，顾司长会报复你的！
- ➤ 现在你没有下毒，顾司长会报复你的！
- 指出酒有毒的是我，如果之后谁要杀我，势必就证明他是下毒的凶手，张局长一定会追查到底。
- 而且现在的我，可是张局长的救命恩人了。
- 他不敢。
- 我的这出戏，到此，才算是终了。
- 如果我下毒，张局长死了，顾司长一定会让我成为替死鬼，杀人灭口。
暗痕
- 张局长赏了我很多东西，并且再邀我到他家去唱戏。
- 还说，可以为我换一个戏班。
- 张局长赏了我很多东西，并且再邀我到他家去唱戏。
- ➤ 听起来这是个好结局。
- ➤ 听起来这是个好结局。
- 好结局？
- 这是个好结局吗？
- ➤ 哇，你很厉害呢！
- ➤ 哇，你很厉害呢！
- 我也以为我很厉害。
- 自以为的聪明。
- 我以为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 我以为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 ➤ 难道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 ➤ 难道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 后来……
- 后来。
- ➤ 你怎么了，秦衣？
- ➤ 你怎么了，秦衣？
-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 你或许可以以为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 我以为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 接下来的故事，你还想听吗？
- ➤ 恩，我想听。
- ➤ 恩，我想听。
- 好，我告诉你。
- 接下来的故事，你还想听吗？
- 那场阴沉的雨，直到第二天才倾盆而下，又倏忽而止。
- 夜晚，雨后的空气应该很清新。
- 我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厨房的灯还亮着，那盏灯总是亮着，无论除夕还是夏至。
- 天冷的时候，下雨的时候，黄昏的时候。
- 那天，一切都很安静。
- 很久没这么安静了。安静得让人不习惯。
- 夜阑在这片安静中盛开着，从来没有开得那么好看。
- 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 平时一直都那么吵。吵得让人心烦。
- 在雨后的清新里我闻到了一股味道。
- 那场阴沉的雨，直到第二天才倾盆而下，又倏忽而止。
- ➤ ……什么味道？！
- ➤ ……什么味道？！
- 血腥味。
- 从厨房传来的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
- 我看见——
- 薛婆婆死了。
- 灶台上的血一滴一滴坠落在地上。
- 有人告诉他们，戏班里，我和薛婆婆走得最近。
- 血腥味。
-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他们留下了字条，上面写着，这是惩罚。
- 现在，再也不会吵了。
- 无论黄昏、夜晚，还是除夕。
- 再也不会有人非要我吃一点都不喜欢吃的面，再也不会有人再叫那个我很讨厌的名字。
- 他们留下了字条，上面写着，这是惩罚。
- ➤ 阿青……
- ➤ 阿青……
- 我都已经忘了，被叫这个名字的感觉。
- ➤ 你想哭的话就哭吧。
- ➤ 你想哭的话就哭吧。
- 哭？我早就忘记了怎么哭。
- 好了，你知道了，这才是故事的结局。
- 如果有一天，我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有一天我能……
- 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 现在的我也一样。
- 所以……
- 不要相信我，我会骗你。
- 不要对我好，我不会领情。
- 不要靠近我，我会伤害你。
- 你明白了吗？
- ➤ 秦衣，你是想要……保护我吗？
- ➤ 秦衣，你是想要……保护我吗？
- 故事讲完了，你该回去了。
- 好了，你知道了，这才是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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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衣·夜阑霜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