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衣·镜花水月·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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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衣·镜花水月

缘起

泥金巧扇慢开合，扇上牡丹，绽放亦凋落。

幕布上升，幕布落下。

灯光亮了，灯光熄了。

每个人都在为这出戏鼓掌叫好。

他们说喜欢我。

喜欢我的脸。

喜欢我唱的戏。

喜欢我穿上戏服之后演的，各式各样的人。

深情的男人，美丽的女人，垂垂暮年的老人，忘了自己是谁的疯子。

小时候想，如果有一天，我站在台上，所有人都在为我鼓掌，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看着我，那是多么快乐的时刻。

现在我做到了。

  剧场经理：秦老板，沈先生在后台等您。

看来，没有时间让我感受这短暂的快乐了。

剧场后台摆着一排庆贺的花篮。

  秦衣：沈先生，多谢您的捧场。

我谦逊而得体地笑着，低头，躬身，作揖。

  沈先生：不愧是秦家最年轻的掌门人，我原以为秦老板最擅长花旦青衣，话剧也演得出色，没想到换下戏服，也是如此风度翩翩。

  秦衣：沈先生过誉了。

  沈先生：秦老板太谦虚啦，现在您的戏可是一票难求呢。

  沈先生：我有几个朋友，可喜欢听您唱戏了。我们周日有个小聚会，不知秦老板是否有空来助个兴？

  秦衣：您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一定到场。

  沈先生：真是太好了。那我恭候就秦老板的大驾。

沈先生在云京担任要职，他的朋友，都是政界握有实权的官员。

他所谓秦家的掌门人，不过是最低下的戏子当中的翘楚罢了，一样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掌声和喜欢，也像这一排热热闹闹的花篮，是居高临下的赏赐而已。

周日聚会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平平无奇的小院门里别有洞天。

酒半酣时，配乐一起，换好戏服的我踏上戏台。

台下的人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别有趣味地看着我。

带着调笑和轻蔑，就像在看一件独特的玩物。

➤ 他们这样对你，你不生气吗？

生气？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生气。

➤ 你可以拒绝出演吗？

拒绝？其实我并不讨厌这种机会。

唱完之后，我落座敬酒，真情实意地说着那些客套话，然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在最开始的一阵兴致过去之后，他们又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

  沈先生：之前那件事怎么样了？

  官员A：当然办妥了，以我和林家的关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官员A：林家能到今天的地位，我可出了不少力。

另一个官员朝我看看，似乎想要提醒众人还有一个外人在这儿。

而我要做的，是继续安静地喝着酒，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明白。

他们就不会再避讳着我。

因为我只是一个戏子而已。

在他们眼里，戏子听不懂他们的话，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情承

自从我成为掌门人，秦家从一个普通的演艺世家变成了演艺界的魁首。

无论是舞台剧还是影视剧，只要是秦家出演制作的，几乎都是好评。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父亲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毕竟他亲自挑选的这个傀儡家主，为秦家赚取了足够多的名声。

我不在乎秦家将我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因为秦家于我，不过也是工具而已。

我想要的，这一点，还不够。远远不够。

一出戏，要有起承转合才好看。

所以，现在才是开始。

今天的天气不错，没有工作也没有应酬，难得可以出门走走。

我换了长袍，没有带任何随从，独自去了清流书舍。

清流书舍本来是一位大商人的私家园林，后来被老板以高价买下，进行了简单的改造。

小桥流水，曲院荷风，画舫莲池，所过之处，都放着一些小书架，供人一边赏景，一边看书。

刚刚经过的回廊边，有一个女孩正在看书。

当我走过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我。

我并没有停下，她也没有叫住我。

不，不认识。

➤ 你认识这个女孩吗？

或许她看过我的戏，认出我了吧。

我坐在回廊对面的亭子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偶尔抬头时，会看到她对着手里的书发呆。

我看过她手里那本书。

➤ 是讲什么的？

是讲她最求而不得的，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求而不得的东西。

自由。

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一个少年出现在书院里。

他吻了吻女孩的脸庞，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霞光照在两人脸上，女孩的面颊红彤彤的。

我坐在亭子里，听着耳边潺潺的流水声和书舍外急促的脚步声融为一体。

两人惊慌失措地分开，脚步声拐过高墙进入书院中。

一个管家带着几个家仆匆匆进来，他压抑着怒气，表情扭曲地对女孩笑了笑。

  林管家：小姐，不是告诉过您不要再和这个小子见面了吗？

  林管家：您自己是开心了，家主如果知道了，我们几个可都是要替您挨打的。

➤ 这个管家对小姐的态度好差。

这就是云京贵族，没有权力的主子，不如有权力的仆人。

➤ 管家怎么知道他家小姐在这里？

对于没有自由的人而言，到处都是囚笼。

少年被两个家仆按在地上，林小姐挣扎着去拦他们。我从亭子里走下来，在一旁观看这场闹剧。

管家上前拉住林小姐的手臂，看到我的时候，眼含轻蔑地对我笑了一下。

  林管家：秦老板，您怎么也在这儿？

  秦衣：闲来无事，过来看会儿书。

  林管家：秦老板真是好雅兴。

林小姐怯懦地看着自己家里的管家，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秦衣：方才不知道你就是林家的大小姐，没有打招呼，是我失礼了。

  秦衣：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两张话剧的票送给你。

林小姐接过我手里的票，和票下面藏着的纸条。

她摸到那张纸条有些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把票收好。

  林管家：秦老板的戏可是一票难求啊。不过林小姐现在能不能出门，还要问过我们家主的意见才行。

管家带着林小姐走出书院，我看着林小姐一步三回头的背影，身后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

➤ 纸条上写着什么？

我告诉她，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剧院找我。

➤ 你为什么偷偷给她纸条？

我想她现在应该需要帮助。

不出我所料，几天后，林小姐果然出现在剧院里。

她就坐在台下，那是只有贵宾才能坐的位置。

她的身边跟着两个穿黑色衣服的家仆，像是囚犯身边的狱警。

此时，音乐声起，这场为她量身打造的戏，终于要开始了。

戏中的女孩养了一只金丝雀。

她觉得自己也像是这一只金丝雀。

金色的牢笼外是广阔的蓝天，她只能独自在幽暗的房间中哭泣。

有人来到笼子前，他们说，你的病好一点了吗？

他们说，这都是为你好。

病？我没有病。我只是想要自由。

我是一只金丝雀，我只是想要蓝天。

➤ 你演的这部剧是什么意思？

戏中的女孩以为自己是一只金丝雀，无法逃离笼子的脆弱小鸟。

➤ 这出戏里的金丝雀……是指林小姐吗？

到处都是这样的“金丝雀”。

林小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或者说，看着她自己。

戏中人用自己的指甲拧动铁窗的螺丝，笼子里的金丝雀将尖利的指甲插进锁眼妄图逃脱。

女孩满手是血，金丝雀发出凄婉的叫声。

终于她撬开了铁窗，蓝天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金丝雀的脚踏出了牢笼，她只能看到头顶的蓝天，看不到脚下距自己百尺的地面。

金丝雀飞向了蓝天，而她呢，她获得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 这个结局……好悲伤。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结局是圆满的。

是吗？

那天晚上，在谢幕之后，我来到她身边。她身边的家仆非常警惕地看着我。

  秦衣：谢谢你来看我的戏。

  林小姐：不用谢。我很喜欢这出戏。你演得很好。

  秦衣：我也很喜欢这出戏。

少女满目急切，她想问我什么，碍于身边的家仆却不敢说，只好继续和我讨论这场戏。

  林小姐：你……演这出戏的时候在想什么？

  秦衣：林小姐，你觉得戏中人在想什么？

  林小姐：在想……自由。

  秦衣：戏子所想，永远和角色是一致的。

她想要自由，想要逃离她那令无数人羡慕的家庭，想要只属于自己的爱情。

我能看出每个人的渴望，这是人心中最容易掌握的地方。

  林小姐：自由，什么是自由？

她的话被身边的家仆打断。

  家仆：小姐，时间很晚了，再不回去家主会责怪的。

她着急地看向我，我微笑着将林小姐送出剧院，在清冷月色下与她告别。

我知道她想问我要怎么帮她，还会不会帮她。

我当然会帮她，因为这出戏的起承转合中，她就是“起”。

➤ 那你呢？你是自由的吗？

或许吧。

➤ 那你呢？你有勇气追求自由吗？

你觉得呢？

我的自由和这出戏无关，因为从一开始，我和她追求的自由就是不一样的。

恨转

我在清流书院又遇到了那个少年。他试探着走到我身边，脸上带着还未痊愈的伤痕，和心如死灰的悲伤。

  少年：我知道你，你是卿千颜，那个幕不落剧团的老板，我在剧院外见过你的海报。

  秦衣：叫我秦衣就可以了。

  少年：我叫张子承。秦老板，自从上次晓晓被带走后就再也没来过书院，你，你知道她的情况吗？我害怕她有什么事……

  秦衣：她没事，只是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

  张子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晓晓被她爸关起来了，不然她不会不来见我。

  张子承：一定是有人给管家告密，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书院见面！

  张子承：秦老板，求求你，你帮帮我，你帮帮我们。她的未婚夫是一个纨绔，为了家族她就要被推进火坑，晓晓不能嫁给他！

我叹了一口气，像是在为他们有始无终的爱情惋惜。

  秦衣：我只能帮你们见面，至于林小姐的婚约，我只是一个戏子，实在无能为力。

➤ 你居然会帮他们！真是个好人。

听完我的故事再下结论也不迟。

➤ 为什么会帮他们？你真的有这么好吗？

听完我的故事你就会知道。

半个月后，是林晓的生日。

我提前给她写了一封信。生日前一天，她按照我信中所说，邀请我去她家中唱戏，为她庆生。

在去之前，我将我收的第一个徒弟小九叫到身边。

  秦衣：小九，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林府。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九：请放心，家主大人。

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带着扮成戏子的张子承顺利进入林府。

虽然是林家小姐的生日，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人，林晓只是叫了最亲近的一些人。院子的一角，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戏台。

我为她准备的，正是之前在剧院唱过的那一段。

张子承已经在后花园里等她，戏一落幕，她便能去见她的心上人。

我踏上戏台，众人的眼睛追随者我的身影。

  秦衣：无限鲜飙吹芷若，汀洲。生羡鸳鸯得自由。

中途回后台准备下一场戏的时候，小九已经准备好了。

他穿着和我一样的戏服，画着和我一样妆。

唯一还差一点的，就是眼角下的那一块淡淡的蝴蝶胎记。

我将胎记重新描摹好的那一刻，他就变成了秦衣，或者说，是这一出戏里的秦衣。

我看着小九走上台，接着刚才的地方继续唱。而我迅速换上林府小厮的装扮，出现在台下。

没有人发现台上的演员换了一个人。包括林晓。

她整颗心都在后花园里，那里有我为她带进来的，破碎边缘的幻梦。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你帮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吗？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不求回报的帮助。

帮他们见面的是我，向他们抛出橄榄枝的是我，将他们在书院私会的事透露出去的，也是我。

这场戏，是我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害了他们？

➤ 是的，你害了他们！

➤ 我也不知道，里面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无论有没有我，他们的结局都早已注定。

现在，我必须抓紧这一出戏的时间，潜入林家，去找我想要的东西。

我还要感谢那些把我当成玩物的贵族，是他们告诉我林家的问题所在。

林氏掌握着财政大权，那些隐藏在背后的阴暗交易秘而不宣。因此，林府上下戒备森严，而林家家主本性多疑，且不喜欢结交演员。

只有找一个人请我进去。

一个完全信任我的人。

在这出戏最后一个转场的间隙，我回到后台，和小九重新换过来。

没有人发现这其中的破绽。因为没有人知道秦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甚至包括我自己。所以我能变成任何人。

借着林晓，我能够经常出入林家。我已经接近林家的秘密了，不过还差一点。

直到时机成熟，筹码足够，我以秦家掌门人的身份向林府投了拜帖，要求直接见林家家主。

那天的天气很好，就像我第一次去清流书舍的时候。

  秦衣：林先生，你好。

  林家家主：秦老板有什么事吗？

  林家家主：听说最近你和小女走得很近，如果你有什么目的，想借此攀附林家，我劝秦老板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小女早已和别人订下婚约。

这样的傲慢和轻视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秦衣：林先生误会了，我今天来，和林小姐没有关系。

  秦衣：我最近听到一些传闻，却不知是真是假，想来问问您。

  秦衣：林家与沈氏缎庄暗签协议，降低他们一半出口税，得到重金分润，具体数额我想林先生心里很清楚吧？

  林家家主：你……你从哪儿听来的？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秦衣：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很不巧，我还有你们协议的副本，难道也是假的？

我刚拿出协议的副本，就被林先生一把抢了过去。

  秦衣：哦，我还想起来一个，私挪四千万专款，贷与某人，还款时取利五分，作为交易，送出……

  林家家主：住口！

  秦衣：还有林大人以别名在苹果联邦银行开的账户，和墨丘利集团的私下协议……

  秦衣：林先生在财政部这么多年，真是忙得很呢。

财政大臣的脸上失去了血色，他跌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了先前耀武扬威的气势。

我也在旁白的椅子上慢慢坐下，悠闲地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秦衣：别那么紧张，林先生。不过都是些传闻而已，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林家家主：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先生压低了声音怒吼道，愤恨地看着我。

或许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脉门有一天会被捏在一个最低贱的戏子手里。

我突然很喜欢这种感觉，扼住别人的喉咙，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秦衣：不如我们做一场交易吧？我可是诚心实意想和林先生合作的。

当我从林家走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院子里的林晓。

她穿着白色的上衣，袖子上绣着精致的花藤，桔梗色的长裙环佩玎珰。她问我什么时候再过来唱戏。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出戏快要落幕了，另一出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而林家，不过也只是起承转合中的“起”而已。

终合

没有人比我更懂人心。

所以我可以变成任何人。

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爱情或者权力。

再次踏入那些权贵的宴会时，我没有穿戏服，也没有化妆，不用掩盖眼角下的蝴蝶胎记。总有人说，那是妖异之兆。

我只穿了一件长袍，带着平顶礼帽，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宴会的大厅。

这样的感觉很舒服，很快乐。

小时候的我不知道，那些虚假的灯光、居高临下的掌声和喜欢，是给台上的小丑的。

我又遇见了沈先生，他对于我的出现，显然很惊讶。

  沈先生：秦老板？你怎么也在这里？

  秦衣：沈先生，好久不见。我不过是有幸得林大人赏识，是他引荐我来的。

  沈先生：能得到林大人赏识，我就知道秦老板与众不同。

  秦衣：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和沈先生商量，我们不如借一步说话？

我和林家家主达成了一个交易，我将一些他需要的情报告诉他，而他告诉我同等价值的秘密。

只要他将我引入他们的那个世界，我就会保守属于他的那些秘密。

林先生很聪明，他会知道，这是各取所需的交易。

只是那种被别人捏着脉门的感觉，大概不好受吧。

宴会璀璨的灯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他们的假面笑脸显得虚伪而狰狞。

我耐心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有些事一旦撕开一个口子，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一个秘密牵着另一个秘密，一个人牵着另一个人。

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而我，就在黑暗中编织着这张越来越细的丝网。

终有一天，那些不可告人的东西，都会捏在我手里。

➤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扼住那些权贵们的要害，让他们变成我的玩物。

➤ 你想要得到什么？

想要权力、想要金钱、想要站到更高的地方去，想要所有我没有的东西。

这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在云端的各个地方开新的剧院，组织新的戏班。

我开始收留像小九一样无根无蒂的孩子，并且耐心地教导他们。

如何察言观色，如何乔装入戏，如何戴上面具，毫无破绽地变成另一个人。

他们将会变成无数个“卿千颜”，悄无声息地潜伏云端的每一个角落，为我编织着这张巨大的网。

至于林晓……

她最后还是嫁给了父亲给她指定的未婚夫，而那个少年，再也无法与她见面。

我去参加了她的婚礼，亲眼看着她的翅膀被折断，成为无法飞出牢笼的金丝雀。

台下那些谈笑风生的权贵名流，已尽数收于我的网中。

她曾经问我什么是自由，我没有回答。

当她觉得自己是可怜的金丝雀，她就永远都逃不开那个笼子，她自己的笼子。

渐渐地，当我走过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别人总是会投来复杂的目光。

有人喜欢我。

有人厌恶我。

有人畏惧我。

有人讨好我。

有人只当我是一个得宠的戏子，依旧轻蔑我。

有人无论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些手握重权的贵族和官员，总是对一个戏子有一种奇怪的态度。

其实戏子本身，也就是演的一出戏而已。

我扮演着“秦衣”，等待着那些自己落到网上来的猎物。

看着他们在我写好的剧本里演着某个特定的角色，然后欣赏他们努力挣扎的姿态。

这出戏该结束了，你喜欢吗？

不喜欢也没关系，马上又会有新的戏要上演。

舞台的灯光，是永远不会熄灭的。总有一个接着一个人粉墨登场，演着预定好的剧本。

可我的剧本，不知道将被谁书写。

文件:【卡牌】秦衣·风花雪月.png

秦衣·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