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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斯·欲望之音·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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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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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牌】莉莉斯·欲望之音.png

莉莉斯·欲望之音


女王的诞生

豪华的宫殿里,大厅灯火通明。
政要和权贵整齐地站成两列,迎接妮妮尔王国新任女王的第一次全国演讲。
我款款走过红毯。夜骸站在我身后,邪笑着、迷恋地看着我。
他说过,我是他最完美的作品,也是他唯一忠于的主人。
我走上演讲台,看着镜头。在这对面,万千民众正屏住呼吸,期待我开口。


  莉莉斯:亲爱的国民们,感谢你们为莉莉斯投的每一票。
  莉莉斯:从今天起,我将是妮妮尔王国的新任女王!


话音未落,就已被震耳欲聋的欢呼淹没。


  民众:我们爱你!莉莉斯!女王陛下!
  民众:为了妮妮尔女王!


闪光灯晃得人张不开眼,带来天堂一般的光明。现场沸腾着,我甚至听到宫殿外,遥远的王城中传来呐喊的回响。
疯狂的爱与痴迷、欢呼与尖叫,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身体中永久缺失的一部分,被这瞩目与热爱填补着。可是……
不够,还不够……身体深处黑洞一般的窟窿,还在贪婪地叫嚣着空虚。
我要更多。
我抓住每一道投向我的视线,回赠以流盼的眼神。还有镜头——我深深地看向镜头,仿佛真的有谁在那里。
我向他们所有人伸出双手。


  莉莉斯:我会努力让大家都喜欢我,支持我!
  莉莉斯:所以,请继续喜欢莉莉斯,支持莉莉斯吧!


妮妮尔举国上下陷入狂欢,万人空巷,庆祝新任女王在此刻诞生。

质疑与惩罚


  网民:莉莉斯的选票是后期才突然上升的!一定有人操纵了选举!
  网民:我做了数据分析,票数上升的节奏非常奇怪!一定采取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网民: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投了莉莉斯的票,也没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网民:我心里的女王只有一个人能胜任,这个人不是莉莉斯!


王座上,我以手支颐,垂下眼,侧卧着俯视着前来参加会议的大臣们。
身后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网民叫嚣的言论,以及抗议组织的集会游行现场。


  大臣:这些质疑者是其他参选人的狂热粉丝,总妄想自己的偶像天下第一,才无法接受更美丽的您突然出现。
  大臣:无论是谁当选,都有不满意的愚民。女王您已经得到了最多人的热爱了,不值得为他们费心。
  莉莉斯:你的意思是,不存在让所有人都喜欢的人吗……
  大臣:历届总选举后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只要放任自流,一段时间后他们自然会安分下来。


我慵懒地从王座上站起,一步步走下长阶,来到大臣面前,弯腰望进他眼睛里。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我,我向他微笑。他一愣,眼神痴了起来。


  莉莉斯:他们不喜欢我,是我不够美吗?
  大臣:我的陛下,您、您是妮妮尔王国最美的女王!
  大臣:那帮人太愚昧了!没能亲自见证女王的美,是他们一辈子的损失!
  莉莉斯:是呢,他们真的太可怜了。


我满意地笑了,娇红的长指甲轻轻蹭过他的脸颊,这是给他的奖励。
但这笑容在转身的瞬间就消失无踪。


  莉莉斯:我要所有的人都喜欢我。
  莉莉斯:至于那些不喜欢我的人——
➤ 你要把他们所有人都抓进监牢吗?
监牢?怎么会呢?他们可是我心爱的国民啊。
➤ 你一定要受到所有人的欢迎吗?
当然,妮妮尔的女王可不能放弃任何一位国民。


我自然地扬起手,白皙的小臂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大厅门后出现一个人影。


  夜骸:有什么吩咐吗?我亲爱的女王。


  莉莉斯:为我准备明天的直播吧。


第二天,我出现在全国大大小小的电视屏上,这是一场专门为反对者们准备的直播。
我换上素色长裙,用发带简单地束起长发,温柔地、诚挚地看向镜头。


  莉莉斯:最近,我听到了一些反对的声音。
  莉莉斯:是我不好。我还没能成为真正的妮妮尔女王。
  莉莉斯:真正的女王,应该让每位国民都获得幸福,呈现每个国民渴望的美丽。


我停了停,轻咬下唇,然后又抬起眼,更坚定地看向所有人。


  莉莉斯:为了你们,我会努力改变自己,努力回应你们的期待。
  莉莉斯:每个人的意见,对我都很重要。接下来,我将前往各地考察,与大家面对面进行交流。
  莉莉斯:我会关注每一个灵魂,认真倾听每一道心声。
  莉莉斯:请大家相信我!


起身,鞠躬,发带不经意间松开,长发如瀑般滑落面前。
不必说,电视屏幕那边,一定是能够掀翻房顶的呐喊和欢呼声。
镜头关闭,一股寒气由远及近,恶魔执事的掌声在耳畔响起。


  夜骸:很完美的表演。


  莉莉斯:不用你说。


我缓缓抬起头,望着屋顶上悬挂的璀璨水晶灯,指尖不自觉地在发梢上打转。
爱的表白已经送了出去。那么——


  莉莉斯:接下来,该给他们怎样的惩罚呢?

恶魔或天使


女王的视察从妮妮尔王城开始。从高塔上向下看,一大清早,民众已经在登记处排起了长队。


  民众:没想到我也有能与女王面对面的一天!
  民众:是啊!之前的女王可都是高高在上的!
  民众:你们知道吗?真的女王比电视上看起来美得多!


我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夜骸,恶魔的眼睛正微微发光。


  莉莉斯:我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不用你专门“传达”。
  莉莉斯:不如说说看,现在的我看起来怎么样?


我转了个身,黑色的裙摆如星辰点点的夜空。
为了今天,我设计了很多套妆容和服装,连微笑的风格都练习了很多种。


  莉莉斯:我好像还有点不习惯用这张脸做表情。看起来奇怪吗?
  夜骸:我最爱的女王,您无论什么表情,都那么美,那么迷人。


  莉莉斯:问你真是没什么用,回答总是一个样子。


我一边嫌弃,却不自觉地笑得更甜。
钟声敲响时,我在护卫的拥簇下来到政府办公厅,这里已经被殷切的民众挤得水泄不通。


  莉莉斯:大家好。


我微笑着,向他们伸出手,一个一个与他们交谈,感谢他们的支持,倾听他们的烦恼。
——动摇他们,看透他们心底的欲望。


  少女:女王陛下,您……您真的好美……
  莉莉斯:谢谢。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美丽。
  青年:女王陛下,原谅我的冒犯,我……我……
  莉莉斯:怎么会冒犯呢?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我会记住你的。
  少年:女王陛下,有件事,我一直说不出口。
  莉莉斯:相信我,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想拥有美貌的少女、望着我挪不开眼的青年、低着头羞涩不已的少年。
我用最甜美的声音说中他们的心事,包装出一个个幻梦,美到不真实,送给他们忐忑期待的灵魂。
这之后,我会深深看进他们的眼睛,催眠一般、悄悄索要我的报酬。


  莉莉斯:那么——你喜欢我吗?


没有人能说“不”,没有人愿意说“不”。
人群中,一个幼童挣脱妈妈的怀抱,几步跑上来抱住我,裙子上的珠饰被挣断,撒了一地。


  幼童的母亲:雀雀!
  幼童的母亲:女王陛下,请原谅,请原谅,她还不懂事……


我拦住了护卫,弯下腰,温柔地抱起小女孩,看着她清澈的眼睛。


  莉莉斯:雀雀喜欢莉莉斯吗?
  幼童:嗯!最喜欢莉莉斯了!


我笑了,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莉莉斯:那你要永远喜欢莉莉斯哦,只喜欢莉莉斯哦。


一片欢呼声中,我抱着孩子走了出去,风吹起长发,人们簇拥在我的身边。
行政大厅门外,抗议的横幅高举着,抗议者们故意选了这个时间开始游行。


  莉莉斯:终于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面对喊着口号的反对者,我温柔而谦和地微笑着。


  莉莉斯:请不要难为他们——
  莉莉斯: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但我会努力的。总有一天,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认可。


那一瞬间,整条街道都安静了下来,阳光撒在所有人的脸上,我听到有人愣愣地感叹。


  民众:天使……我们的女王是天使……
➤ 忽然变得这么温柔,还有点不习惯。
我不是一直都很温柔的吗?为什么要误解我呢?
➤ 我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看着我的眼睛,我会有什么阴谋呢?


我成了妮妮尔历代女王中出镜率最高的一位。
网络和电视上有我不同形象的直播,大街小巷张贴着各式各样的海报,所有向往美丽的女孩子都看过我的美妆视频。
甜美可爱的莉莉斯,成熟性感的莉莉斯,与生俱来的天真和狡黠像是调味品,装点着毋庸置疑的美丽。
广播中传来我温柔甜美的声音,陪伴孩子们入眠。如果少了我的安抚,他们就会吵闹不休。


  民众:莉莉斯是最美丽的人。
  民众:她是天使,是温柔善良的代名词。
  民众:我们多么幸运,能有这样一位女王。


赞美之词满溢王城大街小巷,不知从何时起,混入了一个声音。


  ??:不喜欢莉莉斯,简直是一种罪过。


传闻是一个男人说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不知不觉飘入人们心里。


  民众:……确实……
  民众:到现在还有人看不到天使的善良,那他不就是……恶魔吗?
  民众:你说得对!不喜欢莉莉斯,就是一种罪!


像是效忠女王的口号,更像在确认同类的身份,黑暗中有什么在慢慢滋长,根深蒂固。


  治安官:女王陛下!


治安官慌慌张张地扑倒在阶下,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王宫灯火通明,我半躺在长椅上,接过侍从切好的水果。


  治安官:近来王城自杀率有显著提升,还有很多恶性斗殴,都是多对一的围殴,已经严重影响王城治安。
  治安官:女王陛下,需不需要将闹事者……


我咬下一颗草莓,眯起眼睛呢喃了一声。


  莉莉斯:嗯……好甜。


治安官的报告中断了,他深深低下头,似乎不敢打断我的休憩,又像在克制回避着什么。
我勾勾手指,要他靠近一点,将冰凉而纤细的手腕环上他的脖颈,温热缱绻的气息落在他耳后。


  莉莉斯:只要看着就好了。


他的眼神涣散了,无意识地点着头,起身告退,眼里只剩空洞的波澜不惊。
忠诚的执事跟在他身后,关上了宫殿的大门。


  夜骸:主人,夜深了。


  莉莉斯:嗯……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美丽,妖娆,带着满足的微笑。

爱与宽恕


  夜骸:人类果然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存在。
  夜骸: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让反对者毫无立足之地,自以为正义的面孔多么美丽。


  莉莉斯:美丽?你的审美还真是堪忧。


月光稀稀落落透过厚重的云层,没有带来光明,只有丝丝清冷。
宫殿之外,王城笼罩着淡淡的火光,喧嚣与哭喊此起彼伏。
这景象让恶魔渐渐躁动,贪婪溢出他的眼睛。


  夜骸:我的主人,可以开始狩猎他们的灵魂了吗?


  莉莉斯:我可不像你这么恶趣味。


他顿了顿,露出邪恶又谄媚的笑。


  夜骸:那么,您想要什么呢?我的主人。


  莉莉斯:我想要……


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深黑的斗篷下看不清面容,与身边那个惹人厌憎的家伙没有区别。


  莉莉斯:我只是想要所有人的爱而已……
➤ 在你心里爱是什么呢?
是糖果和拥抱……可以填补灵魂深处的巨大空洞……
➤ 可是,你已经拥有很多爱了吧?
还不够……我要的是所有……


我呓语着,伸手拂上镜子中的自己,像小孩子期待亲人的糖果和关爱。但只触碰到一片冰凉。


  莉莉斯:走吧。


塔楼钟声响起,广播里传来唱诗班的圣歌,我的声音回荡在王城上空,为千家万户的孩子讲睡前故事。


  莉莉斯:……天使赐予人间以爱,美好的爱……


声音流转过昏黑肮脏的暗巷,衣衫褴褛的人正抱团取暖。他们遍体鳞伤,神情木然而绝望。
一个男子倚在斑驳的墙上,身上散发出许多味道混合而成的臭味。
他勉强睁开眼,执事装扮的高大男人正弯着腰,仔细打量着他。


  男子:你是谁?也是被驱逐到这里的人吗?我没见过你,你不是我们组织里的。
  执事:什么组织?
  男子:抗、抗议……组织。
  执事:你为什么在这里?


男子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弓起腰,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十指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


  男子:因为我有罪……
  男子:所有人都指责我,所有人都离开我!母亲抑郁自杀,她说,都是因为我……
  男子:他们的眼神、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永远堕落的怪物……


男子絮叨着,像是从未得到倾诉的机会。渐渐地,絮叨变成了嘶吼,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哑的哭腔。


  男子:是我的错吗?我不配留在妮妮尔王国,我怎么可以不喜欢莉莉斯女王?
  男子:多么邪恶的人才会诋毁善良的天使?我、我真的是恶魔吧?
  男子:我是该死的恶魔……
  男子:他们说的对!我有罪,永远洗不清的原罪!


他抬头咆哮,挣扎着向前扑来,绝望地想要抓住什么。
然后,他抓住了我的手。
月光从乌云后探出头来,朗朗清辉落在我的脸颊上,驱散了小巷的黑暗。男子嘴巴大张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扶着他蹲下身,亲手擦拭掉他脸上的污泥,用给孩子讲故事一般的温柔声音,抚慰他。


  莉莉斯:我原谅你,我宽恕你。
  莉莉斯:所以,请你找回幸福吧。
  男子:啊……神啊……


两行温热的泪落在我手上,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小心地颤抖着捧着我的手,额头轻抵,姿势像极了虔诚的忏悔。
我笑了。


  莉莉斯:那么,你会永远、永远、只喜欢莉莉斯吗?


第二天,我召开了电视直播。面对镜头,我的微笑中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哀戚。


  莉莉斯:我希望能给妮妮尔带来幸福,而不是纷争。
  莉莉斯:比起我受到的伤害,伤害我的人承受的痛苦更让我心痛。
  莉莉斯:原谅他们吧。我也努力原谅他们。


美丽善良的发言再次传遍妮妮尔全国上下,所有人都会记得,是天使的光明照亮了黑暗,所有人都会爱上莉莉斯。
恶魔执事关上镜头,笑着为我端来早茶和蛋糕。
我顺手抹掉眼角的泪,用精致的小勺切了一勺放入口中。


  莉莉斯:嗯,很甜。

美丽与幸福


一个月后,我坐上花车在王城的庆典上巡游。
那个曾经反对我的人走在最前面,他成了我的护卫。忠心耿耿,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护卫:为了女王陛下!
  民众:为了女王陛下!
  民众:我们爱您,我们永远只爱您一人!


你听,终于没有杂音了。看他们的眼睛,满含着的爱与痴迷。
音乐欢快地响起,鲜花和彩纸遍地,掌声和欢呼如此起彼伏的海潮,向我涌来。
现在的感觉,就是幸福吧?
就像空空的胃被甜腻的食物填满,快乐又充实。
我终于可以确认,自己是妮妮尔王国最美的人,拥有最多爱的人。
➤ 现在你感到满足了吗?
满足。至少这一刻,我很满足。
➤ 对于你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吧。
不……不够……


无论得到多少,满足感总会逐渐消退。在幸福变得空空如也之前,我需要更多。
更多的爱,该到哪里寻找呢?


花车巡游的终点,是盛大的舞会。音乐响起,花瓣飞扬,灯光追逐着我的身影,气氛恰到好处。
英俊的贵族少年涌上来,迫不及待地向我示爱,在舞池中央,在灯光昏暗的角落,在酒杯相碰的瞬间。
我居高临下地抚过他们的脸,将一片玫瑰花瓣、一颗娇艳的红樱桃、或是随意的什么东西,留在他们的上衣口袋里。


  莉莉斯:还有谁呢……


我幸福满满地环视全场,却发现了一双格格不入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爱,没有痴迷,只有玩味的审视。
墨丘利静静地看着这场盛宴。


  莉莉斯:看来,现在我还没得到“所有人”……


我舔了舔干渴的唇,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高大的执事弯下腰,为我斟上半杯香槟。
我端起酒杯,走向那双眼睛的主人。
美丽能够带来所有的爱,而爱能带来真正的幸福,不是吗?


莉莉斯·虚妄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