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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羊·苍羽流光·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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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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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卡牌】魔羊·苍羽流光.png


机械怪人

罗塞城的一家废弃工厂。空气中弥漫着超纤维材料独有的气味。
屋子里昏暗无光,信息通过机械手臂转换为数据,再传递给我的大脑。


  魔羊:……爆破威力不足,调整238号变压器。


这单生意要求的炸弹当量比罗塞城黑市中的顶级货还要高一倍,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挑战。
——虽然现在的顶级货也出自我手。


➤ 那不是违禁武器吗?这样不对吧!
这我不关心,我出售机械,并得到报酬,仅此而已。
➤ 这种武器落到坏人手里怎么办?
这我不关心,我出售机械,并得到报酬,仅此而已。


暗藏机关的小刀、人形机器人、违禁炸弹……无论是谁,无论他想要什么样的机械装置,我都能做出来,这便是我最大的荣光。
至于客户——工厂门口有一整套电子通讯设备,他们可以自行提取网上订购的东西,不用跟我打招呼。
毕竟也没几个人愿意接触传闻中那个“没有生命的机械怪人”。
然而这一天,从来无人打扰的工厂大门传来砰砰砸门的声音。


  魔羊:……吵死了。


我按了一个按钮,门外的“智能客服”将再次重复提货方式,再不行就请对方留下语音说明,等我实验结束了再去处理。
敲门声停了一下,再次响起,隐约透露着焦急和期待,不断干扰着我的思路。
到底是谁?无聊的记者?客户的仇家?还是找麻烦的警察?
鬼使神差地,我丢下手中的设备,去开了门。
一个荒原打扮的小女孩浑身血污,跌进了这座机械工厂。

实验品

我一只手将女孩拎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准备丢出工厂。


  女孩:求你,求你救救我!


她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腿部完全断裂,无法移动,却仍死死地抱住我的手。
我甩了两下,机械手臂放出的电流都无法将她弹开。她的声音很吵,再耗下去,我的耳膜就要被哭声撕裂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改造过自己后,我已经很少有机会能做活体实验了。
我转身拎着她向工厂内部走。她愣了一下,眼里对我充满感激,用微弱的声音向我道谢。


  女孩:谢谢你……
  魔羊:不,你不该谢我。


我不再答话,将她直接推上泛着冷光的试验台。打开开关,试验台上的无影灯瞬间点亮,她急忙眯起眼睛。
等她适应时,我已经拿来最新型号的机械腿俯视着她。轻车熟路地将十几根电缆依次接到机械腿上,然后扣上锁扣,将她固定在台上。


  女孩:这是……给我的吗?你要为我装上新的腿吗?
  魔羊:这是实验。


我没有再回答她的好奇,按下了通电按钮。


  女孩:啊啊啊啊——!


她的尖叫起来,不过现在的我已经集中到完全不受干扰。机械与人体神经接驳时的精细作业是最棒的享受。


➤ 太残忍了!你连麻醉都不做!
不过是一个实验,为什么要浪费药剂?
➤ 希望你至少是为她好。
我从没考虑过实验品,我关心的只有机械。


等最后一根线路铺好,实验对象已经昏了过去,但所有生命特征都显示,接驳成功。
我满意地点点头,把她从试验台上搬下来,和过去的纯机械作品一起,随意地堆在墙边。
一场实验下来,我的体力消耗也挺大,该休息了。
监视器屏幕上,一群围绕在工厂附近如幽灵一般的黑影也悄然退去。
第二天,我被机械运行的电音吵醒,这声音时响时停,似乎充满好奇,像是在试探和游戏。


  魔羊:……唔,什么……


我睁开眼,昨晚那个实验品已经醒了。她在工厂里跑动、跳跃,好奇地摆弄着工厂里堆放的机械装置,还和扫地机器人吵闹了起来。


  女孩:你打扫得好不认真呀,看!这里、那里,都还有灰尘呢。
  扫地机器人:前方有障碍物,警告,警告。
  女孩:我不是障碍物,我叫菲利斯。


她不断低头看自己全新的机械腿,似乎已经完全能够熟练运用了。
然后她看到了我。


  女孩:啊,你醒了!


她朝我咔哒咔哒地飞快跑了过来,笑得像一朵花。


  女孩:谢谢你!我好喜欢这双新腿。真神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她看起来完全不怕我,仿佛昨天那个因为无麻醉手术而尖叫的是别人。


  魔羊:操作起来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难受、不适应?
  女孩:感觉很棒!我完全可以自由走路了,就像自己新长出来的腿一样。我跳舞给你看!


看来没有什么排斥现象,运动的方式也和左腿很契合。
她跟新合金适配度应该不错,干脆把新的机械手也换上……
我看着她尽情玩耍的样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她却突然走到我面前。


  女孩:谢谢大哥哥,这个送你。


她脏兮兮的小手递给我一枚亮晶晶的金币。
金币上有着荆棘玫瑰的花纹,十分别致,也十分熟悉。
我皱了皱眉。


  魔羊:这是哪里来的?

幻影与真实

  女孩:我来自遥远的荒原,我的部落信奉山神,山神保护我们,给我们富足的生活。十岁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大山背后是什么样子。
  女孩: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人,带着她的军队,横扫了我们的片区。
  女孩:她叫左一,是审判者军团的团长,从来不需要去依靠谁,一句话就能颠覆一个国家,是连山神都阻挡不了的女人。
  女孩:那时候我就知道,这才是我的道路!从那以后——


她的话真多。
简单地说,她从小憧憬“传说中”富有强大的军火女王,为加入她的审判者军团,大老远地跑来苹果联邦。
我轻轻抛起手中的金币——这是审判者军团的东西。
罗塞城的人都知道,只有夺得金币才能加入审判者军团,而手握金币,就意味着卷入纷争。
我打量了一下她。瘦小,孱弱,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还有那条断了的腿——拿着金币真是找死。


  魔羊:这个究竟是哪里来的?
  女孩:这个啊,是我在阿达的窝里找到的。可能是它从哪里叼来的吧?因为我总是跟它讲金币的事情。啊,阿达就是从小陪我长大的蓝鹰……


我想起她刚来的那天,工厂外的黑影。


  魔羊:……因为这个,你才被人追杀。
  女孩:是的,阿达昨天也……我太弱了,才会变成这样。


她说着,眼眶湿润了起来。抹了抹,又拉着我的手,握紧那枚金币。


  女孩:这枚金币送给你。你足够强,而且正义,这枚金币应该属于你。
  魔羊:莫名其妙,我才不管什么正不正义。
  女孩:可是你帮了我。
  魔羊:那是别的原因。
  魔羊:……算了,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金币归我,报偿过几天你来拿。


我拿走了金币。过了几天,我给她一个虚拟投射头饰。
她好奇地戴上,旋动按钮,见到一只蓝鹰飞来,仿佛还在荒原的天空里飞翔一般。


  女孩:阿达!是阿达!


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这次我没有甩开,但还是要泼点冷水。


  魔羊:那是虚拟投影,假的。
  女孩:可它就是阿达!阿达,你回来了!


她又哭又笑,抱不到阿达的幻影,于是抱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开心得不行。


➤ 你怎么了?看起来表情有点不一样。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因为我的发明露出这样的表情。
➤ 我很惊讶,你居然会帮助她。
不是帮她,这只是交易。不过……第一次看到有人因为我的发明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也很惊讶。


  女孩:阿达,你看我的伤腿也治好了哦?
  魔羊:那是我做的机械腿,不是你的。


我没来由地反驳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幼稚。但这对她的情绪没有丝毫影响。


  女孩:可我一样能跑能跳了,有什么区别呀,这就是我的腿!


说着,她跑过来抱着我,机械腿碰上我的机械身体,发出清脆的声音。


  女孩:谢谢大哥哥!幸好有你在!


她高兴起来的声音一样撕裂我的耳膜。我应该把她丢出去,但是我没有。
在这个傻姑娘眼里,机械也好、电子也好,和花草树木亦或者人类似乎没什么区别。
所以与机械为伍的自己,才会不自觉地让她踏入工厂吧。

重逢

她已经彻底适应了机械腿,伤也好了很多。
于是,我打开工厂的大门,让她离开。


  魔羊:你已经休养得够久了,走吧。
  女孩:诶?大哥哥你不是说还要多做几个实验吗?给我换你最新的机械手吧,好帅的!


我瞪她,她居然还对我回了一个鬼脸。


  魔羊:机械腿送你了,走吧……菲利斯。


她看着我,好一会儿,垂下头,机械腿左右轻踢着小石子,笑得很勉强。


  女孩:嗯……我还要去审判者军团。我还没认输呢!


随便她去哪儿,都跟我没关系了。没有了金币,以后自然不会再遇到危险。


  女孩:谢谢你,大哥哥!


她走出了很远,还频频回头,向我招手,直到消失不见。
终于安静下来了。
我关上工厂大门,拿起进行到一半的工程研发图纸,好像离上次研究已经过了很久。
我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回到我习以为常的日子。
——然而事情总是能出乎预料。再见到她,并没有隔得很久。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哐哐哐地砸门。
我在电子通讯屏上看到了她的脸,伤又增加了,被好几个流氓押了过来。


  ??:机械怪物!你的小情人在我们手里,想救她就拿审判者金币来换!!
  魔羊:哈?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们在说的是谁,一点都不好笑。
我关了监控,继续手头的工作。虽然拿着金币也没有什么用,但我也不想给这些人。
➤ 难道你真的不打算救她吗?
她离开了我的工厂,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不打算掺和这件事。
➤ 你实在是太冷血了!
我只对机械感兴趣。她已经离开了我的工厂,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不过……她的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女孩:你们这些混蛋!懦夫!短腿怪!泥巴虫!我诅咒你们被扔下红河谷!
  女孩:只会用卑鄙手段的懦夫!休想伤害大哥哥!


她喋喋不休地骂了好长一串,夹杂着难以听懂的荒原方言。隔着门,我的耳膜都隐隐作痛,那些现场的流氓估计快被气炸了。


  流氓:放屁!你脑子被门夹了吗?还大哥哥咧,你以为你的鸟怎么死的,你的腿怎么断的?
  女孩:都是被你们这些狗屁炸死的!现在还想动大哥哥?我咬死你们!
  流氓:这炸弹是他做的,他卖的!!什么都不懂的蠢货,闭嘴!


他说的都是事实。女孩安静了下来,片刻后又大声回击。


  女孩:他只是做炸弹的!炸弹有什么错,你们这群蠢猪才是元凶!炸死你们!
  魔羊:……吵死了。


已经没办法工作了,得赶紧把她赶走才行。我打开大门,把金币丢扔了出去。


  女孩:大哥哥,不要!


流氓的首领狂喜着跑来伸手向前。


  流氓:哈哈哈!蠢货,既然拿到金币,你们也都没用了,看我——


他的手指碰上金币的瞬间,荆棘玫瑰上的微型炸弹炸裂了,爆炸范围控制得很精确,女孩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恶徒们失去了首领,尖叫着四散而逃,留下她和我。
血溅进她的眼睛,她却眨也不眨,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魔羊: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做好人。
  魔羊:别再来了。


工厂的大门再次关上,我听到急切的砸门声。她又哭了,跟第一次见面一样。
扫地机器人听到了声音,向门口开去,被我轻轻一脚拨开。


  扫地机器人:菲利斯——是菲利斯。
  魔羊:……
  魔羊:去工作。


不知过去多久,声音越缓,越来越弱。终于,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只是偶尔,会有来自各地的信寄到工厂。


  邮递员:喂……喂——!有、有你的信!


门外的智能引导系统转了下摄像头,对准邮递员。监视器里的他受到巨大惊吓,远远地把信丢到门口,逃跑了。
扫地机器人接到信号,哔哔哔地往外走。我埋首工作台,眼都不眨一下。
➤ 谁寄来的?
谁知道呢。问它吧。


  扫地机器人:有信件——有信件——魔羊先生,有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