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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 Arcanum: Dawn of a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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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09更新
最新编辑:一直在作死的千岛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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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05-09
最新编辑:一直在作死的千岛酱
时光秘闻:初愿萌芽
那是段不大好,也不算太坏的年代,但对凯这种出生于贫苦家庭的孩子而言,光是想办法生存就得耗尽心力。凯从未见过父亲,以前曾听口无遮拦的邻居叫自己「遗腹子」,当凯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时,也才明白父亲为何没参与自己的人生。
7岁那年,由于只有母亲扛起家中经济重担,在种种考量下,母亲只能放弃让凯去上学,将他带在自己身边一起工作。懂事的凯遵从母亲决定,事实上,他似乎也没有选择。
在友人介绍下,母亲得到了一份替有钱人家女儿帮佣的优渥工作。那天,凯与母亲来到工作的白色洋房。此时,悦耳的琴音从屋内传来。被吸引的凯绕着房子奔跑,想找到琴音出处。终于在一片落地窗前,见到了一名穿着白洋装并戴着白色大洋帽的少妇,坐在洋房内的琴厅演奏钢琴。她就是洋房的女主人,名字叫——
由于工作关系,凯与母亲可以住在洋房内的佣人房间,这让凯难掩内心喜悦,毕竟自己可从没住过这么豪华的地方。但凯并没忘记本分,虽然只是协助母亲工作,但不论是清洁、院子除草或是整理房间,凯丝毫不敢偷懒松懈。而凯的勤奋,也全都看在少妇眼里。
少妇的家境优渥,她不只念过书,家里长辈还曾请外面的老师教自己弹琴与绘画,所以少妇很难想象凯这年纪的小孩必须要放弃上学的权利,和母亲一起工作的情况。喜欢小孩的少妇开始注意凯的举动,她发现凯每次整理书房时,视线都会在外国美术画集上停留很久……
「你对画画有兴趣吗?」少妇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正在翻阅画集的凯有些不知所措。凯也不知懂问题的答案,他看不懂书上的外国字体,但它的确是喜欢书页上的画……思考许久后,凯缓缓点头……
在与凯的母亲沟通后,少妇决定只要凯当天的工作做完,就会教他一些绘画的技巧,并趁机带他读书识字,学习课本上的基础知识,弥补他无法上学的遗憾。在少妇的带领下,凯原本沉闷的世界,开启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认真学习的凯能认得的字渐渐变多了,也学会怎么画一些简单的插画。总是如此,他对工作依然没有任何马虎,还是十分尽心尽力,就像是在报答少妇的栽培。
某天,少妇在洋房的琴厅内弹琴,凯则在院子里照顾花朵。就在凯拿花洒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他的眼前闪过并跑进了院子。误以为是小偷的凯赶紧追过去,没想到却看到一个年约4岁的小妹妹在琴厅外探头探脑,不知道在做什么。
凯大声斥责,质问小妹妹怎么可以随便跑进别人的家!凯的吼骂声吓得小妹妹不敢回应,也引起了少妇的注意。少妇闻声后从窗户探出头,疑惑看着小妹妹。
「我记得你是……住在三合院的妹妹?」
少妇向凯解释,洋房后方不远处有座三合院,那里住着一户大家族,自己曾在刚搬进洋房时拜访过一次,也是在那时见过妹妹一面。凯问为什么这么小的小孩,会自己一个人跑来洋房?妹妹说自己是听到好听的声音才跑过来的。凯沉思,难道是指钢琴的声音?
凯引领妹妹走进琴厅,此时少妇已经坐在钢琴前,手指依序按下琴键,使其发出悦耳的旋律。妹妹听了之后开心拍手,说这的确就是她听到的声音!少妇微笑,示意妹妹坐到自己身旁,要她靠近点看自己弹琴。
妹妹开心地牵起凯的手一起跑到少妇身旁。被拉了过去的凯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因为交替起伏的琴键而露出灿笑,如银铃般的笑声也伴随着悦耳的琴音一起发出,真心觉得这小妹妹真是不可思议,明明刚刚才因误会骂了她,现在居然能像没事一样与自己那么亲近……
这是凯与妹妹的初次相见,也是往后所有故事的开端。
从那之后,妹妹就天天跑来洋房,找被她昵称为「大姐姐」的少妇玩。喜欢小孩的少妇也乐得开心,因为妹妹喜欢钢琴,少妇会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拉着她的手用食指按下旋律,引导她弹琴,让还小的妹妹感受弹琴的乐趣。
由于担心妹妹从三合院到洋房的这一小段路出什么意外,少妇会请凯去接她过来。于是陪伴妹妹忽然也变成了凯的日常工作。凯并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对妹妹这个小女孩,也将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两人时常玩在一起、闲暇之余听少妇弹琴,或是一起画画。在时间的催化下,凯与妹妹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这天。工作结束的凯正在书房练习画画,在少妇的指导下,凯已经具备了一些绘画基础能力,像是勾勒出素描线条、绘出物件的阴影,以及调配出想要的水彩颜色。某天,妹妹看到凯拿着画笔,就吵着要凯画一个可爱的东西给自己看。凯拗不过妹妹,就和她一边玩一边画,他用水彩调配出了一种带有浅浅淡蓝的白色,并画出了一个有着修长四肢的人形涂鸦……
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那是一段奇遇……
自有记忆开始,家人就昵称我为「妹妹」,而我的活动天地,自始自终都不会超过自家三合院的院子。在这里,我可以跟哥哥姐姐或堂兄弟一起玩老鹰捉小鸡,或是躲迷藏,所有童年的乐趣,都在这小小的院子中发生。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在三合院打弹珠时,一段淡淡的悦耳旋律突然从外面传来,吸引了我的注意。为了找出那段旋律从何而来,我迈开短短的腿,第一次跨出院子,走到了白色洋房前,也因此认识了弹琴的大姐姐与凯。长大一点后听家人提起,才知道原来那时我刚满4岁,在发现我突然不见时,他们都快被吓死了。
在家人同意下,我每天都会去找大姐姐,听她弹琴,说说心里话。我还记得有次我问她为什么能弹出那么多好听的音乐,大姐姐说诀窍就是将情感放进音乐中,让情绪去带动旋律起伏,这样听到音乐的人,也能感受到演奏者的内心情绪。当时我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我深深着迷,并将其深深记在脑海中。
父母说我那段日子特别开心,每次从大姐姐家回来,总是会说今天在洋房玩什么游戏、与凯哥哥一起画了什么画、又或是听大姐姐讲了什么故事……因为那时母亲刚怀上弟弟,而父亲正在准备搬家的事宜,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对于有人愿意照顾我这个小捣蛋鬼,似乎全都乐得轻松。
虽然每每回忆起那段往事,总是会沉浸于当时的幸福时光,久久无法自法自拔,但年纪稍大,就会发现一些当初没注意到的事。例如为何洋房只有大姐姐一个人在家,她的家人都到哪里去了呢?事后询问母亲,母亲说大姐姐的家人住在别的地方,她是因为与担任军职的丈夫新婚,才会搬到洋房居住。但是两人刚搬到那间白色洋房没多久,大姐姐的丈夫就因为军事调动的关系,被调到远方前线,大姐姐才不得不独守空闺。
听到母亲这样既那个,我忽然回想起那天的事。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豁然开朗……
那天,阴沉的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一如既往待在三合院,等待凯来接我去大姐姐家玩。可那天不知为何,我等了好久还是等不到凯的身影。由于雨势不大, 地上也没什么泥泞,于是我想了想,决定独自动身前往。
走过那段熟悉道路,拐过弯,大姐姐煮的洋房就在我的眼前,凯与他母亲也站在院子内。我当时年纪尚小,还无法察觉出异常气氛,依然开心地奔向凯,并拉着他要往洋房内走去。可这是凯却轻轻的按住肩膀阻止我,并对我轻轻摇头,说今天不适合。
当时我不懂「不适合」这句话的涵义,也有可能我无法接受被拒绝,于是有些发脾气地追问为什么我不能进洋房。凯面有难色看向他母亲,而他的母亲也按耐住性子,对我说大姐姐的丈夫过世了,她现在很难过,摇我别去打扰她。
这时,熟悉的琴音从屋内传来,但旋律却异常悲伤……我听着旋律,想起大姐姐说过弹琴要代入自己的情绪,而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打从心底有「难过」的感觉……
想来时间也过得真快,那段与凯、大姐姐共度的日子看似很久,但实际上也将近快满一年而已。成年之后,才惊觉时间最可怕的地方,莫过于它的变化总是细微到让你无法察觉,等到发觉有哪里已经不同只是,那些异动就会接踵而来,让你在措手不及之中,感叹世界已经变了样。
由于大姐姐的丈夫过世,她的家人不放心她一个女人住在外地,所以准备将大姐姐姐回故乡居住,这也代表凯与他的母亲无法继续在洋房工作,必须离开这里另寻出路。而近乎同一时间,身为建筑师的父亲也表示搬家的相关事项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代表不久后,我也要离开这个从小到大我所生长的地方了……
我已经好几天没去大姐姐那儿了。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年幼如我还无法适应这剧烈的人事变迁,所以显得闷闷不乐。当我坐在三合院的院子发呆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喊住了我。是凯,他说大姐姐想见我,问我要不要过去?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我默默点头……
我牵着凯的手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一起来到洋房。在琴厅内,我见到好几天没见的大姐姐,但此刻她脸上却没有往常那开朗的笑容,那看似没有灵魂的躯壳,应是对我们挤出了一抹平淡的微笑。大姐姐表示他的家人明天就会来接她离开,所以她想和我与凯一起度过离别前的最后时光。
那天我们做着和往常一样的事:弹琴、画画、玩耍、听大姐姐说故事……但我们心底都知道,当一切结束后,所有事都回不去了。夕阳斜下,我到了要回家的时间,离别的时刻终于到来。大姐姐抱着我跟凯,和我们两个小孩说人生会遇到很多难过的事,但千万不要忘记这段记忆。不懂这番话意思的我,在懵懵懂懂之间,还是将这些话记住了……
最后,大姐姐选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离开,而我也来不及与凯道别,就与家族亲戚一起坐上了离开故乡的船只。我还记得那天深夜,年幼的我想着那段时间遇到的人事物,顺应自己的情绪,慢慢哼出属于我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