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净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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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界0100501

5-2 旋涡

重生之翼

我并不赞成。对于银河星域的过分关注会让你忽视在那之外的，更为广阔的宇宙。

圣光灵神

你我都知道，现在银河星域更为重要。

圣光灵神

经此一役，黑白双方都元气大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双方都会选择沉寂重整战力，再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圣光灵神

但银河星域不一样，他们相对独立于战争之外，现在双方都蓄势待发，有着更不稳定的未来，一旦白方受到致命重创，想要恢复如初，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圣光灵神

黑的成长速度一向快于白，所以我们不需要为黑多做什么，但白是羸弱的，必须保护好他们，才能维持住平衡。

所谓黑与白，并不是指向正义与邪恶，它们更像是一种无法消除的概念，也正是因为这样“平衡”才会显得如此难以把控。而从古至今，平衡的失调只有一种，那就是无限膨胀的黑将白压迫、摧残。

英雄圣殿不曾、不需、也不会向邪恶施以援手。对于平衡的守护，便是在黑暗肆虐时拨乱反正，帮助白重新建立起足以继续成长的秩序。为了这一目的，多少人前仆后继，做好了献出生命的准备。

重生之翼理解圣光灵神的意思，但自加入圣殿起，他们的力量便被赋予了更沉重的责任。就像皇帝与这个宇宙不辞而别，他们也需要时刻做好动身前往面对更远处威胁的准备。如今的敌人不仅是黑暗，更有在那之后的“未知”。

重生之翼

那如果我告诉你，除了银河星域，还有独立于战争之外的个体呢？

圣光灵神

你是说？

重生之翼

……有人注意到我们了。

重生之翼

我不知道他来自于何处，他就像是突然出现了一样，带着超越这个时代的力量。

圣光灵神

这样的人，我们应该都有留意。

重生之翼

他是例外，不属于黑、白的任意一方，甚至连命运本身都并不连续。我并不清楚他的底细，但一旦他彻底倒向任何一方，我们之后的所有策略都会改写。

圣光灵神

……你出手了？

重生之翼

不，他敌视我们，我却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战意。

重生之翼

这样的人或许并不是个例，还有着我们认知之外的生命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如果他们是一个与我们一样的组织……我们必须为这些情况做好准备。

圣光灵神

……我们并非全知全能，不应奢求掌控一切，不然我们也不会邀请他人加入我们。

圣光灵神

既然我们仍有余力，那么一切就应以大局为重。

重生之翼

我只是不希望，再次失去重要的人手。无论是对圣殿来说，还是对我自己来说……

圣光灵神

……

重生之翼

天尊的事，虽然瀚宇没说太多，但你应该知道他有所不满……

圣光灵神

是对是错，他分得清，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他才会选择加入我们。天尊的事，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我们也绝不能因为天尊曾是我们的一员而偏袒他。

圣光灵神

放任天尊、迟早有一天他会像泰坦一样，成为我们必须解决的“问题”。

重生之翼

……

圣光灵神

泰坦的堕落解决起来尚且简单，但天尊他，可就远远不是一两个星域这种水平的麻烦了。

重生之翼

泰坦的状况比我们的预估要好上一些，他的“自我”尚未完全泯灭，我没有杀掉他，宇宙未来仍需要他存在。

圣光灵神

……

圣光灵神

我相信你的判断。泰坦的回归，可以让六界之主更早的退场，本应用于守护位面的力量不应该浪费在这场战争中。

重生之翼

是的，如果那份力量用在了击杀泰坦身上，恐怕我们就不得不强制介入干涉了……好在这个结局，我们已经设法避免。

圣光灵神

但银河星域内，混乱还在持续。即使有那层结界，也仍有人尝试着以各样的方法，试图进入到其中。

重生之翼

……

圣光灵神

而且，并非所有人都以失败告终。

重生之翼

你也说了，一切以大局为重，宏观的平衡已经达成，着眼于局部会逐渐乱套的、

圣光灵神

如果每个区域一开始都能保持相对的平衡，这次战争说不定就不会有如此巨大的规模。这既不违背正义，也不会引发失衡。

重生之翼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如今的正义，已经成为了平衡的基石。

重生之翼

（哪怕这样……）

重生之翼

（……什么时候起，对正义的维护变得如此捉襟见肘。）

重生之翼

如果能确定不会做越界的事，那就随你去吧。

重生之翼

哎，这场战争已经消耗太多了。无论是黑，还是白，还是我们……

圣光灵神

我们保下的种子终会发芽的，我相信他们会支撑起下一个时代。

圣光灵神

放心吧，完成剥离的我，不会迷失。

圣光开始裂变，一部分光华褪离圣光灵神的身体，汇向重生之翼手中。

圣光灵神

如果外面真的发生了什么，就代我使用这份力量吧。

圣光灵神

我会注意分寸，不去干涉太多。但万一他们真挖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总得有人做些什么不是吗？

重生之翼

……

重生之翼

哎……

重生之翼

我知道了……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

圣光灵神

再长的时间，对于世界来说也不过只是一瞬而已。

重生之翼目送圣光灵神穿透银河的屏障，心中的担忧又多了几分。他无法当即断定灵神的选择是否正确，只能任由他证明，而外侧的宇宙，继续由自己负责。

在他期待着圣光灵神未来会带给他怎样一个答案时，远处，又传来了争斗的波动。

重生之翼

……

重生之翼

做出选择的时候到了，希望我们不是敌人……

重生之翼

愿你，能找到你此生的责任与守护。

六界神王

（再这样下去，情况不太乐观。跟他们联系不上，力量的流转也出现了异常……百鬼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六界神王

（要动用储备的能量全力以赴吗？但这样，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百鬼夜王

怎么了，堂堂六界之主，连剑都挥不动了吗？

百鬼夜王

看来没了手下，你什么也不是。

六界神王

……

一筹莫展之际，停滞的力量似乎有了一些松动。六种不同的能量重新开始汇聚，再次与六界神王相连，构成了循环。

六界神王

（怎么回事，百鬼的杀阵失效了？还是说这是一个陷阱？）

没有犹豫的时间，六界下定决心，将神剑举起，无尽的辉芒从剑锋迸发，将百鬼连同笼罩星宇的长夜一同照亮。

百鬼夜王

可恶，怎么回事！你们能量的循环应该已经断开了！

六界神王

（看来这在他的预料之外……）

六界神王

愚昧。

六界神王

六界神力的循环是天命，不是你这点本事就能够阻拦的。

百鬼夜王

笑话，你要真是天命，直到刚刚为止你的颓势又如何解释。

六界神王

所谓的“颓势”，只是你的臆想。

无常幽鬼

呜……

百鬼夜王

（无常？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杀阵为什么关闭了！）

无常幽鬼

是……是千夜死神！天罗被他重伤，没办法维持杀阵。

百鬼夜王

混账！

百鬼夜王

……

百鬼夜王

无常，你们先走！

无常幽鬼

？

无常幽鬼

夜王，您在说什么？

百鬼夜王

你们四人先走！

无常幽鬼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

百鬼夜王

我们错失了最后的机会，凭你们四人正面与那六个界王交手，杀阵是唯一的胜算。

无常幽鬼

……

无常幽鬼

鬼界……会永远等候您。

六界神王

已经结束了，你也好，你的残军也罢，入了这局，没人可以全身而退。

六界神王

从你举起战旗的那一刻起，鬼界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百鬼夜王

你知道吗？六界神王。鬼界有个地方，叫做坎下谷。谷里盛产一种叫做百餐果的东西。

六界神王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百鬼夜王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叫吗？因为那种果子，吃一颗，就能让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用吃喝。但实际上，那只是果实麻痹了你的身体而已，你的肚皮里仍然空无一物。

百鬼夜王

你不会再被饥饿所困，做起事来也跟平常不会有什么两样，直到有一天，你会跟往常一样做着手里的事情，然后毫无征兆地倒下。

百鬼夜王

所有人跟没发现这件事一样继续劳作，你的尸体被搬走，埋在坎下谷，隔上一段时间，变成新的百餐果。

六界神王

……

百鬼夜王

看来你并不知道。也是了，每日琼浆玉液，居所金碧辉煌的你们……

百鬼夜王

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呢！

百鬼夜王念动咒言，身后的鬼骷骤然扩大数倍，熊熊魂火将二人笼罩，试图熄灭不断凝聚的神光。但随着神剑的落下，万丈辉芒掠过夜王的身躯，鬼骷粉碎，魂火尽熄，一切都成了空谈。

百鬼夜王

（这……就是六界之神的全力……）

六界神王

忏悔吧，为你剥夺的那些生命。

百鬼夜王

悔？少在那儿一副……咳咳……咳……

他不值得怜悯。最后的一剑落下之即，一道墨绿的幽芒从阴影中窜出，在与六界神剑交击后，盘旋回了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千夜死神

啊~~果然……

千夜死神

那个阵还真是你搞出来的啊，觉皇。

百鬼夜王

你他…咳咳……

或胜，或死，百鬼都可以接受。但千夜死神的出现，还将自己救下这显然在他的接受范围外。

六界神王

（让百鬼杀阵失效的人，是千夜死神吗……）

六界之力的循环确实已经恢复，但六位界王却迟迟没有传来安全的信号，他们似乎仍停留在与此处甚远的星球上，没有靠近的迹象。

六界神王

（这个人也在打算着什么吗……）

千夜死神

诶诶诶，这次我可不是来打架的，而且你也杀不死我，不如我们都省省力，就别轻举妄动了。

千夜死神

你的那些手下可还是被我的锁链套得牢实，你也不想我拍拍手他们就命丧当场吧？

六界神王

……

六界神王

你困住了他们？就凭你？

千夜死神

你这么说我可有点伤心，好歹我之前也差点就把你那把金灿灿给砍断了不是？

千夜死神

六个界王都被小鬼们折磨成那副样子了，我要是还拿不下，下次可就没脸站在那个驯鸟师的面前咯。

百鬼夜王

千夜，不要跟……咳咳……跟他多说！

百鬼夜王

杀了那六个小的……他自然也会元气大伤。

千夜死神

半死不活的就给我省点力气，这里还没轮到你说话。

百鬼夜王

蠢货……

六界神王

……

六界神王

你的目的是什么？

千夜死神

看着你这么冷静还真是不爽，算了，也不太所谓。

千夜死神

觉皇，要加入我们吗？

百鬼夜王

？

百鬼夜王

加入……你……“们”？

六界神王

神剑留下了那种程度的伤，他已经没救了。

千夜死神

我最近，加入了一个叫议会的地方，那里有个叫做十恶魔罗的，意外的相当能打。

六界神王

十恶……魔罗……

千夜死神

只要你答应，我就把你从这里救走。

百鬼夜王

……

百鬼夜王

我……拒绝……

千夜死神

好倔一个人。

百鬼夜王

我……堂堂夜王…咳…岂能屈居人下。

千夜死神

即使你的手下已在开溜的途中被其他人劫道？

百鬼夜王

！

千夜死神

要知道想要对你们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在少数，稍稍放点消息出去……嘿嘿。

百鬼夜王

你这个杂种……

千夜死神

十恶魔罗现在就在那边，你要是加入，说不定还有得救。所以，怎么选？

百鬼夜王

……

百鬼夜王

我……

六界神王

为了一个死人，这值得吗？

千夜死神

呵？你这是什么话。

千夜死神

可不要小看我们坏人啊，坏人也是有坏人的尊严的，只要有的选，没人会想要死在金灿灿的人旁边。

六界神王

那你们两个的性命，我就一块儿留下。

虽已是穷寇，但以如今的世态，既然主动现身，六界神王就必不会再给眼前的邪恶之辈任何生还的机会。必须在这里，铲除所有后患。

千夜死神

我的天，真的是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巨镰与神剑相撞，让双方都提起了战意。千夜自知不是神王的对手，但神王刚经历一战，自己只是捡了个四鬼杀阵的便宜并无多大损耗，短时间内并不会落于下风。只要能撑到十恶赶来，胜者便是自己。

千夜死神

（反正就算是死了，我也没什么损失。）

就在下一次交锋将至之时，远处，一股熟悉的能量却朝着他们的所在地冲来。六界、千夜、百鬼都认出了这股力量的主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将战意转向了那股能量的来向。

泰坦

……

六界神王

泰坦？

千夜死神

这怎么可能？我疯了？我怎么看着面前好像有个泰坦？这不对劲，按十恶说的，不应该是这样啊……

泰坦

我回来了，六界之主。

六界神王

不对，你到底是谁！你身上有着完全陌生的力量！

泰坦

……

泰坦

那，给你看这个，你应该就明白了吧。

泰坦伸出手，展开六块御神令，坐实了自己的身份。

六界神王

御神令……你真的是泰坦，可为什么……

泰坦

详细的事，以后再解释吧。

泰坦

我……想要停战。

六界神王

！？

六界神王

你疯了吗！

泰坦

……

泰坦

（千夜死神在拖延时间，很可能是在等待什么，想要速战速决那么六界之主就必须再次挪用位面的守护力，即使解决了千夜死神，再与下一个作战也仍是劣势。而我……）

泰坦

或许吧……

泰坦

但战争，实在持续太久了。

六界神王

现在放虎归山，对将来绝对百害无利！

泰坦

再战下去，你会挪用更多六界神力的。

泰坦

这本就是不属于你的战争，我很感激你的帮助，但再继续下去，真正需要你去保护的事物，又该由谁来负责呢？

六界神王

……

泰坦

我想要和解，继续无谓的战争，只会让所有的世界都变为废墟。停手吧，否则世界没有未来。

六界神王

和解？和他们？

千夜死神

我说停手，你就会放我们走？

泰坦

如果那是你的真心，我会的。

千夜死神

好，我答应。

六界神王

荒唐，这种答应，谁来监督，谁来保证！？！？

道

那就，我来吧。

众人

！

千夜死神

（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六界神王

（什么时候……）

六界神王

你是什么人。

道

追求和平的人。

六界神王

我们没有相信你的理由。

道

你手下只是被千夜死神所困，生死不必担忧，他没有在如此距离下杀人的能力。

千夜死神

？？这可不能说啊……

千夜死神

你到底是来帮我们的，还是来整我们的？

六界神王

这一点，我也已经猜到。他要真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来和我谈条件。

道

那么，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六界神王

倒不如问，你能做出什么，来让我相信你？你所谓的监督，你所谓的保证，将决定泰坦星域接下来的和平与否。我不认为你有任何资格做出这样的承诺。

道

是吗……对你而言，也确实如此。

精纯的能量向道的方向聚集，六界立马将神剑立于身前，做好了死战的准备。但能量最终并没有向他们倾泻，而是收敛进了道身前——那只剩下柄的泰坦之斧中。

道

还认得这是什么吗？泰坦。

泰坦

不，不可能……

泰坦

它应该已经……粉碎了才对。

道

是的，但它的碎片仍存留于那周围。

道

只是……最为锋芒的部分，已经消散在宇宙中了。

道

就像你一样。

泰坦

……

道

千年。

道

只要我还在，我可以保泰坦星域千年和平。

道

以那位皇帝的纪年法来算，这应该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六界神王

但……

道

千年内，你的救援，你的重建，但凡有求，我必不吝啬。

道

这便是我的承诺。

六界神王

……

六界神王

泰坦……

泰坦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六界神王

泰坦！

泰坦

世界需要缓冲，需要时间。

泰坦

你，也需要休息了……

六界神王

……

六界神王

（不对，泰坦的状态仍然非常虚弱，看来恢复确实消耗了他很多的力量。百鬼应该已经没有活路可走，放任他自生自灭倒也无妨。天玄他们现在的状态恐怕也并不清晰。）

六界神王

（泰坦说的也并没有错，此战已经挪用了相当多的能量了，不及时止损的话……）

六界神王

……这里终究是你的星域，既然你如此决定，只此一次我不做干涉。

六界神王

但在这千年限期，如果泰坦星域有任何异动，我必将不计一切代价，斩尽诸魔，不留任何一点情面。

道

那我将遵循我的誓约，监管他们的所作所为，千年以内不会有任何异动。

道

（如果说真的有平衡可言，那么无论是哪一方强盛，他们都会前来干涉。）

道

（当光的一方繁荣到无以复加，你们也会前来，对“正义”大开杀戒吧？）

道

（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守则”吧。）

怀揣着错误的判断，不成熟得就如同孩童的赌气般，这个男人玩笑似的开启了下一千年虚假的和平。

千夜死神

呃呃，我现在这样说可能有点不好……

千夜死神

我们议会可是有十恶掌舵的，“监管”我们……你确定你有这个把握活着说服他？

道

……

道

如果他能做到……

道

那也是一种解脱。

5-2 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