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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龙人轶事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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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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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吃一口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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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gonian Account, Book 4

重量:1
价值:12 金币

ID:0001ACE8
EDID:Book3ValuableArgonianAccountBook4

丛书

系列:亚龙人轶事
上册:亚龙人轶事,卷三

翻译:ANK、汤镬、大學和官中
数据:主要来自UESP Books

亚龙人轶事,卷四(ANK汉化)

亚龙人轶事

卷四

瓦辛·贾斯 著


德库姆斯·斯科提浸没在水中,他已经没办法去思考了。他的手脚因为中了亚龙人农夫的法术而麻痹着不能游动,但他并没有直沉到河底。昂考博拉河湍急的河流可以轻易地带动大块的岩石,斯科提被河流冲得不断翻滚,上转下旋,磕磕碰碰,撞撞跌跌。

他觉得他命不久矣,但再差也比待在黑沼泽里好。因此当激流涌进他肺里,冰冷的黑暗吞噬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恐慌。

有一瞬间,有生以来第一次,德库姆斯·斯科提感到了平静。甜蜜的黑暗。接着疼痛又把他拉回现实,他剧烈地咳嗽着,把水从肺里逼出来。

一个声音响起,“哦,他还活着,不是吗,现在怎么办?”

斯科提没想到还能听到人声,他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正在盯着他的脸。是个亚龙人,但是和他见过的都不一样。他的脸又细又长,像长枪一样,而鳞片像红宝石般闪闪发亮。他朝着斯科提眨眨眼,眼睛一睁一闭成一条直线。

“我想我们不该吃了你,对吧?”这个生物笑了,斯科提看着他松弛的牙齿,断定他只是在开玩笑。

“谢谢你”斯科提虚弱地说。他伸长脖子环顾四周,想找出亚龙人说的“我们”中的其他人是谁,他现在终于看清自己正处在河流间的泥堆旁,周围有一群针状脸型的亚龙人,他们的鳞片七彩斑斓。亮绿色,宝石般的紫色,蓝色和橘黄色。

“请问你能告诉我,这附近是——哦,不,我在哪?”

红宝石色的亚龙人笑起来,“你可以说你在大陆的中心,附近什么地方都没有”

“哦……”斯科提意识到了生活在黑沼泽里的生物对于空间并不会有概念,“那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阿迦瑟弗一族”红宝石色的亚龙人回答道,“我叫诺姆”

斯科提自我介绍道,“我是帝都瓦尼奇领主建筑部门的高级书记员。我的工作是来这里解决商务纠纷,但是我遗失了我的文件,没有任何人来和我接头,吉德昂的……”

“傲慢,种族主义,奴隶贩子”一个柠檬色的小阿迦瑟弗在一旁不满地低语。

“……而现在我只想回家”

诺姆微笑着,他张开长长的嘴巴,就好像主人很高兴遣散不速之客一样,“舍斯会为你带路”

舍斯似乎就是那个颇有微词的黄色生物,他显然对这个分派很不满意。不过他的力量着实惊人,一把就举起了斯科提,有那么一瞬间,这让斯科提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捷姆鲁斯扔进通往沼泽快速通路的泥潭的。不过这回,舍斯把他丢在了一个浮在水面上,薄薄的竹筏上。

“你们就是这么旅行的吗?”

“我们才不用外面的同胞们用的那些破篷车和要死的马匹”舍斯回答道,小眼珠咕噜噜地转,“我们才不要去了解那些”

亚龙人在竹筏尾部坐下,用他那鞭子一样的尾巴掌舵播水。他们快速地通过了那些几个世纪的腐败物形成的漩涡,躲过了那些看似坚固但被一道小波纹划过就四分五裂的小丘,穿过了那些原来可能是金属而现在只是腐锈的桥梁。

“泰姆瑞尔的万物都汇入黑沼泽”舍斯说道。

他们一边划,舍斯一边向斯科提解释着,阿迦瑟弗是生活在行省内,靠近希思特神树的诸多亚龙人部落中的一支,他们从不涉足外面的世界。斯科提被他们部族发现可谓福大命大。如果是纳迦斯族,蛙类长相的派特鲁族,或者是有翅膀的萨尔帕族见到他一定会当场杀了他。

这里还有许多需要避开的生物。虽然黑沼泽深处的食肉生物并不多,那些清道夫们却也很少拒绝新鲜食物。食腐的鸟类在头上盘旋,就像斯科提在西边看到的一样。

舍斯突然示意安静,他把竹筏停住,盯着前方的某个东西。

斯科提朝舍斯看的方向望去,除了肮脏的水以外什么也没有。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们面前那滩绿色的黏液正在移动,从一边移向另一边,而且还很迅速。它钻进芦苇丛,消失了,身后留下一堆小小的骨头。

“沃利普拉斯姆”舍斯一边撑起竹筏一边解释,“我不是吓唬你,它眨眼就能把你吃得只剩下骨头”

斯科提已经被周围的景色和气味折磨得半死,他觉得是时候赞美一下他导游渊博的词汇量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脱离了外面的文明这么久。东部的亚龙人却依然是这么健谈。

“二十年前,在昂婆罗,他们曾想建造一个玛拉的神殿”舍斯又说道,斯科提点点头,他记得他在遗失的那些文件上看到过这事。“他们在沼泽里坚持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但是他们留下了一些很棒的书籍”

斯科提正打算刨根问底,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巨大可怕的怪物,吓得他呆若木鸡。

前方的水面上露出一条像小山一样的脊骨,那生物的爪子足足有九英尺长。白色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方,突然间整个生物摇晃倾斜起来。它的嘴巴张开,露出牙齿和血块。

“沼泽鱼”舍斯吹着口哨,强调了一下,“非常,非常危险”

斯科提喘着粗气,奇怪为什么阿迦瑟弗如此冷静,而且他居然还把竹筏直直地朝怪兽开过去。

“老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生物了”舍斯说道,这下斯科提才发现原来那个巨大的生物只是个外壳。成百上千只老鼠聚集在一起,进进出出,争抢着巨兽的尸体,钻来钻去把表皮都撑破了。

“确实如此”斯科提又想到了那些黑沼泽相关的资料,深深埋在了地下,四十年对黑沼泽的研究成果毁于一旦。

俩人继续穿过黑沼泽的腹地。

途中,舍斯带着斯科提领略了巨大的柯斯林吉首都的遗迹,长满了蕨类植物和野花野草的空地,被蓝色苔藓覆盖的寂静溪流,还有让斯科提难忘终生的景象——茂盛的希思特神树森林。他们一路都没见到一个人影,直到他们到达泥沼东边的帝国商道。马利其,斯科提的红卫向导,一直在耐心地等他。

“这是我的最后两分钟”红卫人不满地皱着眉头,把手中最后一袋食物扔在他脚边,“过期不候,先生”

当德库姆斯·斯科提骑马进入帝都的时候,太阳灿烂地照耀着,好似抓住了清晨的露水,所有的建筑都闪闪发亮,似乎是在欢迎他的到来。他惊讶的发现,城市是那么的干净,连街上原来的乞丐都不见了。

瓦尼奇领主建筑部大楼像往常一样那样凸显出来,不过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它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显然是里面那些家伙的杰作。

瓦尼奇领主,虽然他矮矮胖胖又有斜视的毛病,但是他很洁身自好,不单是卫生上爱干净,人品上也十分清廉。斯科提一看到他的上司就忍不住盯着他。瓦尼奇立刻也看到了他。

“见到你真高兴”瓦尼奇皱皱眉头,“是不是你被你的马从黑沼泽里拉了一圈?我很想让你回家休息,不过有超过一打的人等着要见你。我希望你早就准备好了”

这并不夸张。将近二十个赛瑞迪尔的商政界要人正在等他。斯科提甚至被安排到一间比瓦尼奇领主还大的办公室里,一一接见这群人。

头一批接见的委托人是五位独立的商人,他们吵吵嚷嚷的,怀揣着金币,劈头盖脸地问斯科提打算加强哪些贸易路线。斯科提为他们总结了主要道路的情况,商人旅队的现状,哪里的桥梁已经损毁,以及其他边境和市场之间的阻碍。商人们要求他把一切都修缮好,搞定,并支付了需要的金钱。

三个月后,泥沼点的桥梁变成了一堆尘土;商人旅队也被荒废了;吉德昂的主要道路被沼泽吞没。亚龙人又开始使用他们的老方法了,用他们的私人竹筏或者是沼泽快速通路少量多次地运送谷物。只需要耗费原来三分之一的时间,也就是两周,就可以到达赛瑞迪尔,谷物绝不会烂掉。

第二个委托来自玛拉神殿的大主教,一个好心的男人,听说亚龙人母亲会把他们的孩子卖作奴隶后深表惶恐,他尖锐地要求斯科提回答是否确有此事。

“很遗憾,确实如此”斯科提回答道,大主教用塞普汀对他进行了洗礼,告诫他要多往那个地方派发食物去缓解他们的生活压力,还必须在那边建立学校,这样他们才能自强自立。

五个月后,昂法禄废弃的玛拉神殿中最后一本书也被偷走了,由于阿齐恩斯的破产,他们的奴隶回到了他父母的几处小农场。来自穷乡僻壤的亚龙人们发现,只要有足够的人做工,他们就能养活自己的家庭,于是对奴隶的需求很快就弱化了。

茨雷萨斯大使,对于北黑沼泽不断攀升的犯罪率忧心不已,他和其他许多被流放的亚龙人一起捐献了很多钱,希望帝国能够增加在泥沼点地区的卫兵,在主要道路旁每隔一段路程安置更多的魔法路灯,增加巡逻站,建造学校让年轻的亚龙人接受教育避免犯罪。

六个月后,道路上再也没有纳迦斯族的人抢劫了,因为没有一个商人会从那路过。那些暴徒们回到了恶臭的沼泽深处,他们发现那里的腐败物和瘟疫更适合他。茨雷萨斯和他的同伴很高兴看到犯罪率降低了,他们给了德库姆斯·斯科提更多的钱,让他再接再厉。

虽然黑沼泽一直以来都不可能维持这种靠种植,出卖农产品的经济方式来发展。但是亚龙人,就和其他泰姆瑞尔的种族一样,都可以通过农业来实现自给自足。这样想来也许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斯科提觉得这至少还是充满希望的。

斯科提对于所有困难都一视同仁,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做。十分之一的报酬上缴给了瓦尼奇建筑部门,剩下的部分则装进了斯科提自己的腰包。

一年后,德库姆斯·斯科提赚够了油水钱,风光地退休了,而黑沼泽地区在之后的四十年内越来越富裕。

阿尔贡人轶事·卷四(汤镬汉化)

阿尔贡人轶事

卷四

瓦辛·贾斯 著


德库姆斯·斯科蒂浸没在水中,他已经没办法去思考了。他的手脚因为中了阿尔贡人农夫的法术而麻痹着不能游动,但他并没有直沉到河底。昂柯布拉河湍急的河流可以轻易地带动大块的岩石,斯科蒂被河流冲得不断翻滚,上转下旋,磕磕碰碰,撞撞跌跌。

他觉得他命不久矣,但再差也比待在黑沼泽里好。因此当激流涌进他肺里,冰冷的黑暗吞噬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恐慌。

有一瞬间,有生以来第一次,德库姆斯·斯科蒂感到了平静。甜蜜的黑暗。接着疼痛又把他拉回现实,他剧烈地咳嗽着,把水从肺里逼出来。

一个声音响起,“哦,他还活着,不是吗,现在怎么办?”

斯科蒂没想到还能听到人声,他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正在盯着他的脸。是个阿尔贡人,但是和他见过的都不一样。他的脸又细又长,像长枪一样,而鳞片像红宝石般闪闪发亮。他朝着斯科蒂眨眨眼,眼睛一睁一闭成一条直线。

“我想我们不该吃了你,对吧?”这个生物笑了,斯科蒂看着他松弛的牙齿,断定他只是在开玩笑。

“谢谢你。”斯科蒂虚弱地说。他伸长脖子环顾四周,想找出阿尔贡人说的“我们”中的其他人是谁,他现在终于看清自己正处在河流间的泥堆旁,周围有一群针状脸型的阿尔贡人,他们的鳞片七彩斑斓。亮绿色,宝石般的紫色,蓝色和橘黄色。

“请问你能告诉我,这附近是——哦,不,我在哪?”

红宝石色的阿尔贡人笑起来,“你可以说你在大陆的中心,附近什么地方都没有。”

“哦……”斯科蒂意识到了生活在黑沼泽里的生物对于空间并不会有概念,“那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阿迦瑟弗一族,”红宝石色的阿尔贡人回答道,“我叫诺姆。”

斯科蒂自我介绍道,“我是帝都瓦奈克大人建筑委员会的高级书记员。我的工作是来这里解决商务纠纷,但是我遗失了我的文件,没有任何人来和我接头,吉德昂的阿辰……”

“傲慢,种族主义,奴隶贩子。”一个柠檬色的小阿迦瑟弗在一旁不满地低语。

“……而现在我只想回家。”

诺姆微笑着,他张开长长的嘴巴,就好像主人很高兴遣散不速之客一样,“舍斯会为你带路。”

舍斯似乎就是那个颇有微词的黄色生物,他显然对这个分派很不满意。不过他的力量着实惊人,一把就举起了斯科蒂,有那么一瞬间,这让斯科蒂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盖缪勒斯扔进通往沼泽快速通路的泥潭的。不过这回,舍斯把他丢在了一个浮在水面上,薄薄的竹筏上。

“你们就是这么旅行的吗?”

“我们才不用外面的同胞们用的那些破篷车和要死的马匹,”舍斯回答道,小眼珠咕噜噜地转,“我们才不要去了解那些。”

阿尔贡人在竹筏尾部坐下,用他那鞭子一样的尾巴掌舵播水。他们快速地通过了那些几个世纪的腐败物形成的漩涡,躲过了那些看似坚固但被一道小波纹划过就四分五裂的小丘,穿过了那些原来可能是金属而现在只是腐锈的桥梁。

“泰姆瑞尔的万物都汇入黑沼泽。”舍斯说道。

他们一边划,舍斯一边向斯科蒂解释着,阿迦瑟弗是生活在行省内,靠近希思特神树的诸多阿尔贡人部落中的一支,他们从不涉足外面的世界。斯科蒂被他们部族发现可谓福大命大。如果是纳迦族,蛙类长相的派特鲁族,或者是有翅膀的萨尔帕族见到他一定会当场杀了他。

这里还有许多需要避开的生物。虽然黑沼泽深处的食肉生物并不多,那些清道夫们却也很少拒绝新鲜食物。食腐的鸟类在头上盘旋,就像斯科蒂在西边看到的一样。

舍斯突然示意安静,他把竹筏停住,盯着前方的某个东西。

斯科蒂朝舍斯看的方向望去,除了肮脏的水以外什么也没有。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们面前那滩绿色的黏液正在移动,从一边移向另一边,而且还很迅速。它钻进芦苇丛,消失了,身后留下一堆小小的骨头。

“烂泥怪,”舍斯一边撑起竹筏一边解释,“我不是吓唬你,它眨眼就能把你吃得只剩下骨头。”

斯科蒂已经被周围的景色和气味折磨得半死,他觉得是时候赞美一下他导游渊博的词汇量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脱离了外面的文明这么久。东部的阿尔贡人却依然是这么健谈。

“二十年前,在昂婆罗,他们曾想建造一个玛拉的神殿,”舍斯又说道,斯科蒂点点头,他记得他在遗失的那些文件上看到过这事。“他们在沼泽里坚持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但是他们留下了一些很棒的书籍。”

斯科蒂正打算刨根问底,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巨大可怕的怪物,吓得他呆若木鸡。

前方的水面上露出一条像小山一样的脊骨,那生物的爪子足足有九尺长。白色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方,突然间整个生物摇晃倾斜起来。它的嘴巴张开,露出牙齿和血块。

“沼泽鱼,”舍斯吹着口哨,强调了一下,“非常,非常危险。”

斯科蒂喘着粗气,奇怪为什么阿迦瑟弗如此冷静,而且他居然还把竹筏直直地朝怪兽开过去。

“老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生物了。”舍斯说道,这下斯科蒂才发现原来那个巨大的生物只是个外壳。成百上千只老鼠聚集在一起,进进出出,争抢着巨兽的尸体,钻来钻去把表皮都撑破了。

“确实如此。”斯科蒂又想到了那些黑沼泽相关的资料,深深埋在了地下,四十年对黑沼泽的研究成果毁于一旦。

俩人继续穿过黑沼泽的腹地。

途中,舍斯带着斯科蒂领略了巨大的科斯林吉首都的遗迹,长满了蕨类植物和野花野草的空地,被蓝色苔藓覆盖的寂静溪流,还有让斯科蒂难忘终生的景象——茂盛的希思特神树森林。他们一路都没见到一个人影,直到他们到达泥沼东边的帝国商道。麦理克,斯科蒂的红卫向导,一直在耐心地等他。

“这是我的最后两分钟,”红卫人不满地皱着眉头,把手中最后一袋食物扔在他脚边,“过期不候,先生。”

当德库姆斯·斯科蒂骑马进入帝都的时候,太阳灿烂地照耀着,好似抓住了清晨的露水,所有的建筑都闪闪发亮,似乎是在欢迎他的到来。他惊讶的发现,城市是那么的干净,连街上原来的乞丐都不见了。

瓦奈克大人建筑委员会大楼像往常一样那样凸显出来,不过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它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显然是里面那些家伙的杰作。

瓦奈克大人,虽然他矮矮胖胖又有斜视的毛病,但是他很洁身自好,不单是卫生上爱干净,人品上也十分清廉。斯科蒂一看到他的上司就忍不住盯着他。瓦奈克立刻也看到了他。

“见到你真高兴,”瓦奈克皱皱眉头,“是不是你被你的马从黑沼泽里拉了一圈?我很想让你回家休息,不过有超过一打的人等着要见你。我希望你早就准备好了。”

这并不夸张。将近二十个赛瑞迪尔的商政界要人正在等他。斯科蒂甚至被安排到一间比瓦奈克大人还大的办公室里,一一接见这群人。

头一批接见的委托人是五位独立的商人,他们吵吵嚷嚷的,怀揣着金币,劈头盖脸地问斯科蒂打算加强哪些贸易路线。斯科蒂为他们总结了主要道路的情况,商人旅队的现状,哪里的桥梁已经损毁,以及其他边境和市场之间的阻碍。商人们要求他把一切都修缮好,搞定,并支付了需要的金钱。

三个月后,泥沼点的桥梁变成了一堆尘土;商人旅队也被荒废了;吉德昂的主要道路被沼泽吞没。阿尔贡人又开始使用他们的老方法了,用他们的私人竹筏或者是沼泽快速通路少量多次地运送谷物。只需要耗费原来三分之一的时间,也就是两周,就可以到达赛瑞迪尔,谷物绝不会烂掉。

第二个委托来自玛拉神殿的大主教,一个好心的男人,听说阿尔贡人母亲会把他们的孩子卖作奴隶后深表惶恐,他尖锐地要求斯科蒂回答是否确有此事。

“很遗憾,确实如此。”斯科蒂回答道,大主教用塞普汀对他进行了洗礼,告诫他要多往那个地方派发食物去缓解他们的生活压力,还必须在那边建立学校,这样他们才能自强自立。

五个月后,昂婆罗废弃的玛拉神殿中最后一本书也被偷走了,由于阿辰的破产,他们的奴隶回到了他父母的几处小农场。来自穷乡僻壤的阿尔贡人们发现,只要有足够的人做工,他们就能养活自己的家庭,于是对奴隶的需求很快就弱化了。

茨雷萨斯大使,对于北黑沼泽不断攀升的犯罪率忧心不已,他和其他许多被流放的阿尔贡人一起捐献了很多钱,希望帝国能够增加在泥沼点地区的卫兵,在主要道路旁每隔一段路程安置更多的魔法路灯,增加巡逻站,建造学校让年轻的阿尔贡人接受教育避免犯罪。

六个月后,道路上再也没有纳迦族的人抢劫了,因为没有一个商人会从那路过。那些暴徒们回到了恶臭的沼泽深处,他们发现那里的腐败物和瘟疫更适合他。茨雷萨斯和他的同伴很高兴看到犯罪率降低了,他们给了德库姆斯·斯科蒂更多的钱,让他再接再厉。

虽然黑沼泽一直以来都不可能维持这种靠种植,出卖农产品的经济方式来发展。但是阿尔贡人,就和其他泰姆瑞尔的种族一样,都可以通过农业来实现自给自足。这样想来也许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斯科蒂觉得这至少还是充满希望的。

斯科蒂对于所有困难都一视同仁,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做。十分之一的报酬上缴给了瓦奈克建筑委员会,剩下的部分则装进了斯科蒂自己的腰包。

一年后,德库姆斯·斯科蒂赚够了油水钱,风光地退休了,而黑沼泽地区在之后的四十年内越来越富裕。

阿尔贡人轶事,v4(大學漢化)

阿尔贡人轶事

第四部

瓦辛·贾斯 著


德库姆斯·斯科提浸没在水中,他已经没办法去思考了。他的手脚因为中了阿尔贡人农夫的法术而麻痹著不能游动,但他也并没有直沉到河底。昂考博拉河湍急的河流可以轻易地带动大块的岩石,斯科提被河流冲得手脚颠倒,上转下旋,磕磕碰碰,撞撞跌跌。

他觉得他命不久矣,但再差也比待在黑沼里强。因此当激流涌进他肺里,冰冷的黑暗吞噬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恐慌。

有一瞬间,有生以来第一次,德库姆斯·斯科提感到了平静。甜蜜的黑暗。接着疼痛又把他拉回了现实,他剧烈地咳嗽著,把水从肺里逼出来。

一个声音响起,“哦,他还活着,不是吗,现在怎么办?”

斯科提没想到还能听到人声,他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正在盯着他的脸。是个阿尔贡人,但是和他见过的都不一样。他的脸又细又长,像长枪一样,而鳞片像红宝石般闪闪发亮。他朝着斯科提眨眨眼,眼睛一睁一闭眯成一条直线。

“我想我们不该吃了你,对吧?”这个生物笑了,斯科提看着他松弛的牙齿,断定他只是在开玩笑。

“谢谢你”,斯科提虚弱地说。他伸长脖子环顾四周,想找出阿尔贡人说的“我们”中的其他人是谁,他现在终于看清自己正处在河流间的泥堆旁,周围有一群针状脸型的阿尔贡人,他们的鳞片七彩斑斓。亮绿色,宝石般的紫色,蓝色和橘黄色。

“请问你能告诉我,这附近是——哦,不,我在哪?”

红宝石色的阿尔贡人笑起来,“你可以说你在大陆的中心,附近什么地方都没有。”

“哦……”斯科提意识到了生活在黑沼里的生物对于空间并不会有概念,“那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阿迦瑟弗一族”,红宝石色的阿尔贡人回答道,“我叫诺姆。”

斯科提自我介绍道,“我是帝都瓦尼奇领主建筑部门的高级书记员。我的工作是来这里解决商务纠纷,但是我遗失了我的档,没有任何人来和我接头,吉德昂的……”

“傲慢,种族主义,奴隶贩子”一个柠檬色的小阿迦瑟弗在一旁不满地低语。

“……而现在我只想回家。”

诺姆微笑着,他张开长长的嘴巴,就好像主人很高兴遣散不速之客一样,“舍斯会为你带路。”

舍斯似乎就是那个颇有微词的黄色生物,他显然对这个分派很不满意。不过他的力量着实惊人,一把就举起了斯科提,有那么一瞬间,这让斯科提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捷姆鲁斯扔进通往沼泽快速通路的泥潭的。不过这回,舍斯把他丢在了一个浮在水面上,薄薄的竹筏上。

“你们就是这么旅行的吗?”

“我们才不用外面的同胞们用的那些破篷车和要死的马匹”,舍斯回答道,小眼珠咕噜噜地转,“我们才不要去了解那些。”

阿尔贡人在竹筏尾部坐下,用他那鞭子一样的尾巴掌舵划水。他们快速地通过了那些几个世纪的腐败物形成的漩涡,躲过了那些看似坚固但被一道小波纹划过就四分五裂的小丘,穿过了那些原来可能是金属而现在只是腐锈的桥梁。

“泰姆瑞尔的万物都汇入黑沼”,舍斯说道。

他们一边划,舍斯一边向斯科提解释著,阿迦瑟弗是生活在行省内,靠近希思特神树的诸多阿尔贡人部落中的一支,他们从不涉足外面的世界。斯科提被他们部族发现可谓福大命大。如果是纳迦斯族,蟾蜍长相的派特鲁族,或者是有翅膀的萨尔帕族见到他一定会当场杀了他。

这里还有许多需要避开的生物。虽然黑沼深处的食肉生物并不多,那些清道夫们却也很少拒绝新鲜食物。食腐的鸟类在头上盘旋,就像斯科提在西边看到的一样。

舍斯突然示意安静,他把竹筏停住,盯着前方的某个东西。

斯科提朝舍斯看得方向望去,除了肮脏的水以外什么也没有。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们面前那滩绿色的黏液正在移动,从一边移向另一边,而且还很迅速。它钻进芦苇丛,消失了,身后留下一堆小小的骨头。

“沃利普拉斯姆”,舍斯一边划起竹筏一边解释,“我不是吓唬你,它眨眼就能把你吃的只剩下骨头。”

斯科提已经被周围的景色和气味折磨的够呛,他觉得是时候赞美一下他导游渊博的词汇量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脱离了外面的文明这么久。东部的阿尔贡人却依然是这么健谈。

“二十年前,在昂婆罗,他们曾想建造一个玛拉的神殿。”舍斯又说道,斯科提点点头,他记得他在遗失的那些档上看到过这事。“他们在沼泽里坚持了都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但是他们留下了一些很棒的书籍。”

斯科提正打算刨根问底,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巨大可怕的怪物,吓得他待若木鸡。

前方的水面上露出一条像小山一样的脊骨,生物那生物的爪子足足有九呎长。白色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方,突然间整个生物摇晃倾斜起来。它的嘴巴张开,露出牙齿和血块。

“沼泽鲲”舍斯吹着口哨,强调了一下,“非常,非常危险。”

斯科提喘著粗气,奇怪为啥阿迦瑟弗如此冷静,而且他居然还把竹筏直直地朝怪兽开过去。

“老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生物了”舍斯说道,这下斯科提才发现原来那个巨大的生物只是个外壳。成百上千只老鼠聚集在一起,进进出出,争抢著巨兽的尸体,钻来钻去把表皮都撑破了。

“确实如此”斯科提又想到了那些黑沼相关的档,深深埋在了地下,四十年对黑沼的研究成果毁于一旦。

俩人继续穿过黑沼的腹地。

途中,舍斯带着斯科提领略了巨大的柯斯林吉首都的遗迹,长满了蕨类植物和野花野草的空地,被蓝色苔藓覆盖的寂静溪流,还有让斯科提难忘终生的景象——茂盛的希思特神树森林。他们一路都没见到一个人影,直到他们到达泥沼点东边的帝国商道。马利其,斯科提的红卫向导,一直在耐心地等他。

“这是我得最后两分钟”,红卫人不满地皱着眉头,把手中最后一袋食物仍在他脚边,“过期不候,先生。”

当德库姆斯·斯科提骑马进入帝都的时候,太阳灿烂地照耀着,好似抓住了清晨的露水,所有的建筑都闪闪发亮,似乎是在欢迎他的到来。他惊讶的发现,城市是那么的干净,连街上原来的乞丐都不见了。

瓦尼奇领主建筑部大楼像往常一样那样凸显出来,不过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它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显然是里面那些家伙的杰作。

瓦尼奇领主,虽然他矮矮胖胖又有斜视的毛病,但是他很洁身自好,不单是卫生上爱干净,人品上也十分清廉。斯科提一看到他的上司就忍不住盯着他。瓦尼奇立刻也看到了他。

“见到你真高兴”瓦尼奇皱皱眉头,“是不是你被你的马从黑沼里拉了一圈?我很想让你回家休息,不过有超过一打的人等着要见你。我希望你早就准备好了。”

这并不夸张。将近二十个希罗帝尔的商政界要人正在等他。斯科提甚至被安排到一间比瓦尼奇领主还大的办公室里,一一接见这群人。

头一批接见的委托人是五位独立的商人,他们吵吵嚷嚷的,怀揣著金子,劈头盖脸地问斯科提打算加强贸易路线。斯科提为他们总结了主要道路的情况,商人旅队的现状,哪里的桥梁已经损毁,以及其他边境和市场之间的阻碍。商人们要求他把一切都修缮好,搞定,并支付了需要的金钱。

三个月后,泥沼点的桥梁变成了一堆尘土;商人旅队也被荒废了;吉德昂的主要道路被沼泽吞没了。阿尔贡人又开始使用他们的老方法了,用他们的私人竹筏或者是沼泽快速通路少量多次地运送谷物。只需要耗费原来三分之一的时间,也就是两周,就可以到达希罗帝尔,谷物绝不会烂掉。

第二个委托来自玛拉神殿的大主教,一个好心的男人,听说阿尔贡人母亲会把他们的孩子卖作奴隶后深表惶恐,他尖锐地要求斯科提回答是否确有此事。

“很遗憾,确实如此。”斯科提回答道,大主教用赛普汀金币对他进行了洗礼,告诫他要多往那个地方派发食物去缓解他们的生活压力,还必须在那边建立学校,这样他们才能自强自立。

五个月后,昂法禄废弃的玛拉神殿中最后一本书也被偷走了,由于阿齐恩斯的破产,他们的奴隶回到了他父母的几处小农场。来自穷乡僻壤的阿尔贡人们发现,只要有足够的人做工,他们就能养活自己的家庭,于是对奴隶的需求很快就弱化了。

茨雷萨斯大使,对于北黑沼不断攀升的犯罪率忧心忡忡,他和其他许多被流放的阿尔贡人一起捐献了很多钱,希望帝国能够增加在泥沼点地区的卫兵,在主要道路旁每隔一段路程安置更多的魔法路灯,增加巡逻站,建造学校让年轻的阿尔贡人接受教育避免犯罪。

六个月后,道路上再也没有纳迦斯族的人抢劫了,因为没有一个商人会从那路过。那些暴徒们回到了恶臭的沼泽深处,他们发现那里的腐败物和瘟疫更适合他。茨雷萨斯和他的同伴很高兴看到犯罪率降低了,他们给了德库姆斯·斯科提更多的钱,让他再接再厉。

虽然黑沼一直以来都不可能维持这种靠种植,出卖农产品的经济方式来发展。但是阿尔贡人,就和其他泰姆瑞尔的种族一样,都可以通过农业来实现自给自足。这样想来也许事情并没有想像的那么糟糕,斯科提觉得这至少还是充满希望的。

斯科提对于所有困难都一视同仁,事实上他啥也没做。十分之一的报酬上缴给了瓦尼奇建筑部门,剩下的部分则装进了斯科提自己的腰包。

一年后,德库姆斯·斯科提攒够了油水钱,风光地退休了,而黑沼地区在之后的四十年内越来越富裕了。

亞龍人軼事,卷四(官方繁中)

亞龍人軼事

卷四

瓦辛.賈斯 著


德庫姆斯.斯科提浸沒在水中,他已經沒辦法去思考了。他的手腳因為中了亞龍人農夫的法術而麻痺著不能游動,但他並沒有直沉到河底。昂考博拉河湍急的河流可以輕易地帶動大塊的岩石,斯科提被河流沖得不斷翻滾,上轉下旋,磕磕碰碰,撞撞跌跌。

他覺得他命不久矣,但再差也比待在黑沼澤裡好。因此當激流湧進他肺裡,冰冷的黑暗吞噬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恐慌。

有一瞬間,有生以來第一次,德庫姆斯.斯科提感到了平靜。甜蜜的黑暗。接著疼痛又把他拉回現實,他劇烈地咳嗽著,把水從肺裡逼出來。

一個聲音響起,「哦,他還活著,不是嗎,現在怎麼辦?」

斯科提沒想到還能聽到人聲,他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看到了一張正在盯著他的臉。是個亞龍人,但是和他見過的都不一樣。他的臉又細又長,像長槍一樣,而鱗片像紅寶石般閃閃發亮。他朝著斯科提眨眨眼,眼睛一睜一閉成一條直線。

「我想我們不該吃了你,對吧?」這個生物笑了,斯科提看著他鬆弛的牙齒,斷定他只是在開玩笑。

「謝謝你,」斯科提虛弱地說。他伸長脖子環顧四周,想找出亞龍人說的「我們」中的其他人是誰,他現在終於看清自己正處在河流間的泥堆旁,周圍有一群針狀臉型的亞龍人,他們的鱗片七彩斑斕。亮綠色,寶石般的紫色,藍色和橘黃色。

「請問你能告訴我,這附近是——哦,不,我在哪?」

紅寶石色的亞龍人笑起來,「你可以說你在大陸的中心,附近什麼地方都沒有。」

「哦……」斯科提意識到了生活在黑沼澤裡的生物對於空間並不會有概念,「那你們是什麼?」

「我們是阿迦瑟弗一族,」紅寶石色的亞龍人回答道,「我叫諾姆。」

斯科提自我介紹道,「我是帝都瓦尼奇領主建築部門的高級書記員。我的工作是來這裡解決商務糾紛,但是我遺失了我的文件,沒有任何人來和我接頭,吉德昂的……」

「傲慢,種族主義,奴隸販子。」一個檸檬色的小阿迦瑟弗在一旁不滿地低語。

「……而現在我只想回家。」

諾姆微笑著,他張開長長的嘴巴,就好像主人很高興遣散不速之客一樣,「舍斯會為你帶路。」

舍斯似乎就是那個頗有微詞的黃色生物,他顯然對這個分派很不滿意。不過他的力量著實驚人,一把就舉起了斯科提,有那麼一瞬間,這讓斯科提想起了自己是怎麼被捷姆魯斯扔進通往沼澤快速通路的泥潭的。不過這回,舍斯把他丟在了一個浮在水面上,薄薄的竹筏上。

「你們就是這麼旅行的嗎?」

「我們才不用外面的同胞們用的那些破篷車和要死的馬匹,」舍斯回答道,小眼珠咕嚕嚕地轉,「我們才不要去瞭解那些。」

亞龍人在竹筏尾部坐下,用他那鞭子一樣的尾巴掌舵播水。他們快速地通過了那些幾個世紀的腐敗物形成的漩渦,躲過了那些看似堅固但被一道小波紋劃過就四分五裂的小丘,穿過了那些原來可能是金屬而現在只是腐鏽的橋樑。

「泰姆瑞爾的萬物都匯入黑沼澤,」舍斯說道。

他們一邊劃,舍斯一邊向斯科提解釋著,阿迦瑟弗是生活在行省內,靠近希思特神樹的諸多亞龍人部落中的一支,他們從不涉足外面的世界。斯科提被他們部族發現可謂福大命大。如果是納迦斯族,蛙類長相的派特魯族,或者是有翅膀的薩爾帕族見到他一定會當場殺了他。

這裡還有許多需要避開的生物。雖然黑沼澤深處的食肉生物並不多,那些清道夫們卻也很少拒絕新鮮食物。食腐的鳥類在頭上盤旋,就像斯科提在西邊看到的一樣。

舍斯突然示意安靜,他把竹筏停住,盯著前方的某個東西。

斯科提朝舍斯看的方向望去,除了骯髒的水以外什麼也沒有。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他們面前那灘綠色的黏液正在移動,從一邊移向另一邊,而且還很迅速。它鑽進蘆葦叢,消失了,身後留下一堆小小的骨頭。

「沃利普拉斯姆,」舍斯一邊撐起竹筏一邊解釋,「我不是嚇唬你,它眨眼就能把你吃得只剩下骨頭。」

斯科提已經被周圍的景色和氣味折磨得半死,他覺得是時候讚美一下他導遊淵博的詞彙量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脫離了外面的文明這麼久。東部的亞龍人卻依然是這麼健談。

「二十年前,在昂婆羅,他們曾想建造一個瑪拉的神殿。」舍斯又說道,斯科提點點頭,他記得他在遺失的那些文件上看到過這事。「他們在沼澤裡堅持不到一個月就死了,但是他們留下了一些很棒的書籍。」

斯科提正打算刨根問底,突然他看見了一個巨大可怕的怪物,嚇得他呆若木雞。

前方的水面上露出一條像小山一樣的脊骨,那生物的爪子足足有九英尺長。白色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前方,突然間整個生物搖晃傾斜起來。它的嘴巴張開,露出牙齒和血塊。

「沼澤魚」舍斯吹著口哨,強調了一下,「非常,非常危險。」

斯科提喘著粗氣,奇怪為什麼阿迦瑟弗如此冷靜,而且他居然還把竹筏直直地朝怪獸開過去。

「老鼠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生物了」舍斯說道,這下斯科提才發現原來那個巨大的生物只是個外殼。成百上千隻老鼠聚集在一起,進進出出,爭搶著巨獸的屍體,鑽來鑽去把表皮都撐破了。

「確實如此」斯科提又想到了那些黑沼澤相關的資料,深深埋在了地下,四十年對黑沼澤的研究成果毀於一旦。

倆人繼續穿過黑沼澤的腹地。

途中,舍斯帶著斯科提領略了巨大的柯斯林吉首都的遺跡,長滿了蕨類植物和野花野草的空地,被藍色苔蘚覆蓋的寂靜溪流,還有讓斯科提難忘終生的景象——茂盛的希思特神樹森林。他們一路都沒見到一個人影,直到他們到達泥沼東邊的帝國商道。馬利其,斯科提的紅衛嚮導,一直在耐心地等他。

「這是我的最後兩分鐘,」紅衛人不滿地皺著眉頭,把手中最後一袋食物扔在他腳邊,「過期不候,先生。」

當德庫姆斯.斯科提騎馬進入帝都的時候,太陽燦爛地照耀著,好似抓住了清晨的露水,所有的建築都閃閃發亮,似乎是在歡迎他的到來。他驚訝的發現,城市是那麼的乾淨,連街上原來的乞丐都不見了。

瓦尼奇領主建築部大樓像往常一樣那樣凸顯出來,不過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它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顯然是裡面那些傢夥的傑作。

瓦尼奇領主,雖然他矮矮胖胖又有斜視的毛病,但是他很潔身自好,不單是衛生上愛乾淨,人品上也十分清廉。斯科提一看到他的上司就忍不住盯著他。瓦尼奇立刻也看到了他。

「見到你真高興」瓦尼奇皺皺眉頭,「是不是你被你的馬從黑沼澤裡拉了一圈?我很想讓你回家休息,不過有超過一打的人等著要見你。我希望你早就準備好了。」

這並不誇張。將近二十個賽瑞迪爾的商政界要人正在等他。斯科提甚至被安排到一間比瓦尼奇領主還大的辦公室裡,一一接見這群人。

頭一批接見的委託人是五位獨立的商人,他們吵吵嚷嚷的,懷揣著金幣,劈頭蓋臉地問斯科提打算加強哪些貿易路線。斯科提為他們總結了主要道路的情況,商人旅隊的現狀,哪裡的橋樑已經損毀,以及其他邊境和市場之間的阻礙。商人們要求他把一切都修繕好,搞定,並支付了需要的金錢。

三個月後,泥沼點的橋樑變成了一堆塵土;商人旅隊也被荒廢了;吉德昂的主要道路被沼澤吞沒。亞龍人又開始使用他們的老方法了,用他們的私人竹筏或者是沼澤快速通路少量多次地運送穀物。只需要耗費原來三分之一的時間,也就是兩周,就可以到達賽瑞迪爾,穀物絕不會爛掉。

第二個委託來自瑪拉神殿的大主教,一個好心的男人,聽說亞龍人母親會把他們的孩子賣作奴隸後深表惶恐,他尖銳地要求斯科提回答是否確有此事。

「很遺憾,確實如此。」斯科提回答道,大主教用塞普汀金幣對他進行了洗禮,告誡他要多往那個地方派發食物去緩解他們的生活壓力,還必須在那邊建立學校,這樣他們才能自強自立。

五個月後,昂法祿廢棄的瑪拉神殿中最後一本書也被偷走了,由於阿齊恩斯的破產,他們的奴隸回到了他父母的幾處小農場。來自窮鄉僻壤的亞龍人們發現,只要有足夠的人做工,他們就能養活自己的家庭,於是對奴隸的需求很快就弱化了。

茨雷薩斯大使,對於北黑沼澤不斷攀升的犯罪率憂心不已,他和其他許多被流放的亞龍人一起捐獻了很多錢,希望帝國能夠增加在泥沼點地區的衛兵,在主要道路旁每隔一段路程安置更多的魔法路燈,增加巡邏站,建造學校讓年輕的亞龍人接受教育避免犯罪。

六個月後,道路上再也沒有納迦斯族的人搶劫了,因為沒有一個商人會從那路過。那些暴徒們回到了惡臭的沼澤深處,他們發現那裡的腐敗物和瘟疫更適合他。茨雷薩斯和他的同伴很高興看到犯罪率降低了,他們給了德庫姆斯.斯科提更多的錢,讓他再接再厲。

雖然黑沼澤一直以來都不可能維持這種靠種植,出賣農產品的經濟方式來發展。但是亞龍人,就和其他泰姆瑞爾的種族一樣,都可以透過農業來實現自給自足。這樣想來也許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斯科提覺得這至少還是充滿希望的。

斯科提對於所有困難都一視同仁,事實上他什麼也沒做。十分之一的報酬上繳給了瓦尼奇建築部門,剩下的部分則裝進了斯科提自己的腰包。

一年後,德庫姆斯.斯科提賺夠了油水錢,風光地退休了,而黑沼澤地區在之後的四十年內越來越富裕。

Argonian Account, Book 4(官方英语)

The Argonian Account

Book Four

By Waughin Jarth


Decumus Scotti was drowning, and he didn't think much of it. He couldn't move his arms or his legs to swim because of the paralysis spell the Argonian peasant had lobbed at him, but he wasn't quite sinking. The Onkobra River was a crashing force of white water and currents that could carry along large rocks with ease, so Scotti tumbled head over heels, spinning, bumping, bouncing along.

He figured that soon enough he would be dead, and that would be better than being in Black Marsh. He wasn't too panicked about it all when he felt his lungs fill with water and cold blackness fell upon him.

For a while, for the first time in some time, Decumus Scotti felt peace. Blessed darkness. And then pain came to him, and he felt himself coughing, spewing water up from his belly and his lungs.

A voice said, "Oh bother, he's alive, ain't he, now?"

Scotti wasn't quite sure if that were true, even when he opened his eyes and looked at the face above him. It was an Argonian, but unlike any he had seen anywhere. The face was thin and long like a thick lance; the scales were ruby-red, brilliant in the sunlight. It blinked at him, its eyelids opening and closing in vertical slits.

"I don't suppose we should eat you, should we now?" the creature smiled, and Scotti could tell from its teeth that it was no idle suggestion.

"Thank you," said Scotti weakly. He craned his head slightly to find out who the "we" were, and discovered he was on the muddy bank of the still, sludgy river, surrounded by a group of Argonians with similarly needle-like faces and a whole rainbow of scales. Bright greens and gem-like purples, blues, and oranges.

"Can you tell me, am I near - well, anywhere?"

The ruby-colored Argonian laughed. "No. You're in the middle of everywhere, and near nowhere."

"Oh," said Scotti, who grasped the idea that space did not mean much in Black Marsh. "And what are you?"

"We are Agacephs," the ruby-colored Argonian replied. "My name is Nomu."

Scotti introduced himself. "I'm a senior clerk in Lord Vanech's Building Commission in the Imperial City. My job was to come here to try to fix the problems with commerce, but I've lost my agenda, haven't met with any of my contacts, the Archeins of Gideon..."

"Pompous, assimiliated, slaver kleptocrats," a small lemon-colored Agaceph murmured with some feeling.

"...And now I just want to go home."

Nomu smiled, his long mouth arching up like a host happy to see an unwanted guest leave a party. "Shehs will guide you."

Shehs, it seemed, was the bitter little yellow creature, and he was not at all pleased at the assignment. With surprising strength, he hoisted Scotti up, and for a moment, the clerk was reminded of Gemullus dropping him into the bubbling muck that led to the Underground Express. Instead, Shehs shoved Scotti toward a tiny little raft, razor-thin, that bobbed on the surface of the water.

"This is how you travel?"

"We don't have the broken wagons and dying horses of our brothers on the outside," Shehs replied, rolling his tiny eyes. "We don't know better."

The Argonian sat at the back of the craft and used his whip-like tail to propel and navigate the craft. They traveled quickly around swirling pools of slime that stank of centuries of putrefaction, past pinnacled mountains that seemed sturdy but suddenly fell apart at the slightest ripple in the still water, under bridges that might have once been metal but were now purely rust.

"Everything in Tamriel flows down to Black Marsh," Shehs said.

As they slid through the water, Shehs explained to Scotti that the Agacephs were one of the many Argonian tribes that lived in the interior of the province, near the Hist, finding little in the outside world worth seeing. He was fortunate to have been found by them. The Nagas, the toad-like Paatru, and the winged Sarpa would have killed him on the spot.

There were other creatures too to be avoided. Though there were few natural predators in inner Black Marsh, the scavengers that rooted in the garbage seldom shied away from a living meal. Hackwings circled overhead, like the ones Scotti had seen in the west.

Shehs fell silent and stopped the raft completely, waiting for something.

Scotti looked in the direction Shehs was watching, and saw nothing unusual in the filthy water. Then, he realized that the pool of green slime in front of them was actually moving, and fairly quickly, from one bank to the other. It deposited small bones behind it as it oozed up into the reeds, and disappeared.

"Voriplasm," Shehs explained, moving the boat forward again. "Big word. It'll strip you to the bone by the second syllable."

Scotti, desirous to distract himself from the sights and smells that surrounded him, thought it a good time to compliment his pilot on his excellent vocabulary. It was particularly impressive, given how far from civilization they were. The Argonians in the east did, in fact, speak so well.

"They tried to erect a Temple of Mara near here, in Umpholo, twenty years ago," Shehs explained, and Scotti nodded, remembering reading about it in the files before they were lost. "They all perished quite dreadfully of swamp rot in the first month, but they left behind some excellent books."

Scotti was going to inquire further when he saw something so huge, so horrifying, it made him stop, frozen.

Half submerged in the water ahead was a mountain of spines, lying on nine-foot-long claws. White eyes stared blindly forward, and then suddenly the whole creature spasmed and lurched, the jaw of its mouth jutting out, exposing tusks clotted with gore.

"Swamp Leviathan," Shehs whistled, impressed. "Very, very dangerous."

Scotti gasped, wondering why the Agaceph was so calm, and more, why he was continuing to steer the raft forward towards the beast..

"Of all the creatures in the world, the rats are sometimes the worst," said Shehs, and Scotti noticed that the huge creature was only a husk. Its movement was from the hundreds of rats that had burrowed into it, rapidly eating their way from the inside out, bursting from the skin in spots.

"They are indeed," Scotti said, and his mind went to the Black Marsh files, buried deep in the mud, and four decades of Imperial work in Black Marsh.

The two continued westward through the heart of Black Marsh.

Shehs showed Scotti the vast complicated ruins of the Kothringi capitals, fields of ferns and flowered grasses, quiet streams under canopies of blue moss, and the most astonishing sight of Scotti's life -- the great forest of full-grown Hist trees. They never saw a living soul until they arrived at the edge of the Imperial Commerce Road just east of Slough Point, where Mailic, Scotti's Redguard guide, was waiting patiently.

"I was going to give you two more minutes," the Redguard scowled, dropping the last of his food onto the pile at his feet. "No more, sir."

The sun was shining bright when Decumus Scotti rode into the Imperial City, and as it caught the morning dew, it lent a glisten to every building as if they had been newly polished for his arrival. It astonished him how clean the city was. And how few beggars there were.

The protracted edifice of Lord Vanech's Building Commission was the same as it had always been, but still the very sight of it seemed exotic and strange. It was not covered in mud. The people within actually, generally, worked.

Lord Vanech himself, though singularly squat and squinty, seemed immaculate, not only relatively clean of dirt and scabs, but also relatively uncorrupt. Scotti couldn't help but stare at him when he first caught sight of his boss. Vanech stared right back.

"You are a sight," the little fellow frowned. "Did your horse drag you to Black Marsh and back? I would say go home and fix yourself, but there are a dozen people here to see you. I hope you have solutions for them."

It was no exaggeration. Nearly twenty of Cyrodiil's most powerful and wealthiest people were waiting for him. Scotti was given an office even larger than Lord Vanech's, and he met with each.

First among the Commission's clients were five independent traders, blustering and loaded with gold, demanding to know what Scotti intended to do about improving the trade routes. Scotti summarized for them the conditions of the main roads, the state of the merchants' caravans, the sunken bridges, and all the other impediments between the frontier and the marketplace. They told him to have everything replaced and repaired, and gave him the gold necessary to do it.

Within three months, the bridge at Slough Point had disappeared into the muck; the great caravan had collapsed into decrepitude; and the main road from Gideon had been utterly swallowed up by swamp water. The Argonians began once again to use the old ways, their personal rafts and sometimes the Underground Express to transport the grain in small quantities. It took a third of the time, two weeks, to arrive in Cyrodiil, none of it rotten.

The Archbishop of Mara was the next client Scotti met with. A kindhearted man, horrified by the tales of Argonian mothers selling their children into slavery, he pointedly asked Scotti if it were true.

"Sadly, yes," Scotti replied, and the Archbishop showered him with septims, telling the clerk that food must be brought to the province to ease their suffering, and the schools must be improved so they could learn to help themselves.

Within five months, the last book had been stolen from the deserted Maran monastery in Umphollo. As the Archeins went bankrupt, their slaves returned to his parents' tiny farms. The backwater Argonians found that they could grow enough to feed their families provided they had enough hard workers in their enclave, and the buyers market for slaves sharply declined.

Ambassador Tsleeixth, concerned about the rising crime in northern Black Marsh, brought with him the contributions of many other expatriate Argonians like himself. They wanted more Imperial guards on the border at Slough Point, more magically lit lanterns posted along the main roads at regular intervals, more patrol stations, and more schools built to allow young Argonians to better themselves and not turn to crime.

Within six months, there were no more Nagas roaming the roads, as there were no merchants traveling them to rob. The thugs returned to the fetid inner swamp, where they felt much happier, their constitutions enriched by the rot and pestilence that they loved. Tsleeixth and his constituency were so pleased by the crime rate dropping, they brought even more gold to Decumus Scotti, telling him to keep up the good work.

Black Marsh simply was, is, and always shall be unable to sustain a large-scale, cash-crop plantation economy. The Argonians, and anyone else, the whole of Tamriel, could live in Black Marsh on subsistence farming, just raising what they needed. That was not sad, Scotti thought; that was hopeful.

Scotti's solution to each of their dilemmas had been the same. Ten percent of the gold they gave him went to Lord Vanech's Building Commission. The rest Scotti kept for himself, and did exactly nothing about the requests.

Within a year, Decumus Scotti had embezzled enough to retire very comfortably, and Black Marsh was better off than it had been in forty ye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