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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让公主之谜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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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2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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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吃一口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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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tery of Talara, v 1

重量:1
价值:3 金币

ID:0001AFC3
EDID:Book0MysteryOfTalaraV1

丛书

系列:塔拉让公主之谜

下册:塔拉让公主之谜,卷二

翻译:ANK、汤镬、大學和官中
数据:主要来自UESP Books

塔拉让公主之谜,卷一(ANK汉化)

塔拉让公主之谜

卷一

梅拉·雷金斯 著


故事发生在第三纪元405年。时值布莱顿卡姆隆王国的千年建国庆典。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挂满了金色和紫色的旗帜,这些旗帜中有些只是简单的彩旗,有些则印有代表着王室或是公爵贵族们的纹章。音乐家在广场上尽情表演,而每一处街角都可以看到那些带着新奇气息的异国表演者:红卫的弄蛇人,虎人杂技演员,还有那些用以假乱真的幻术以及效果华丽的法术让观众们大开眼界的法师们。

许多男市民的视线很快便转移到了一群翩然而至的佳丽身上。那是一千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打扮得明艳动人,从萨希埃特神殿出发到王宫内。一路迈着轻盈的舞步占满了城市的主街道。男人们争相伸长了脖子一睹佳丽们的风采,意图能看到他们中意的女子——要知道这些佳丽全都是城里的妓女,在“丽人游行”以及鲜花节庆典过去之后,她们就将提供更多“紧密”的服务。

吉娜以她那几乎就要从丝质薄衫中透露出春光的丰腴身段,还有那一头缀以星点花瓣的亚麻色卷发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对于这个行业而言,二十多岁的她已不算年轻,但她无疑是这里的当红头牌。从她的举止间不难看出,即便身处在这城市如此让人目不暇给的壮观盛典中,她也深知该如何将那些登徒浪子们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来。相比起昔日她在匕首雨操持家计的苦日子,如今在卡姆隆享受这场高级的庆典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而更奇怪的是,此情此景她竟然觉得很熟悉,尽管她以前从没有来过这里。

国王的女儿吉莉雅小姐骑着骏马穿过王宫大门,紧接着便诅咒起这倒霉的命运。她完全忘记了还有“丽人游行”这回事。整条街道已经被喧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要等游行的佳丽们通过还得花点儿时间,而她已经向她的老保姆兰卡保证会到她城南的家做客。吉莉雅思考了一会儿,在脑中回忆起整座城市街道的布置,最终想起有一条捷径可以绕开主街道和那些佳丽们直达她的目的地。

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从城市的边路绕过熙攘人群的做法很聪明,但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些临时搭建起的建筑。那都是为了庆典而设立的帐篷和舞台。而这些建筑的搭建又形成了一条新的道路。很快她就意识到,她在这座她生活了将近五年的城市迷路了。

从一条小巷看过去,她可以看到主街道上被人们热烈围观的“丽人游行”。她没有注意到巷子口有位弄蛇人,直到他的宠物蛇发出嘶嘶声从袋子爬了出来,结果她的马因为受惊而冲了出去。

游行中的佳丽们纷纷惊叫避开并看着她,她很快让战马冷静了下来。之后一脸歉意地看着眼下这个由她造成的尴尬场面。

“我很抱歉,女士们”她说着敬了一个军礼。

“没关系,殿下”一位身着丝衣的金发美女回应道。“我们立刻就为您让开一条道来。

吉莉雅凝视着面前的这位佳丽,看着眼前这个妓女就如同看着镜子一般。她们年龄相仿,而头发、身高、眼睛、轮廓几乎一模一样。这个女人也回视着她,而且看来她此刻所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而吉娜确实和她想的一样。年迈的女巫们有时候会来到匕首雨讲述关于幽灵变形怪的故事,传说这些幽灵们会伪装成受害者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而那预示着受害者们必将死亡。这些故事并没有吓倒她,只是这座陌生的城市却带给她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在那之后,当在佳丽们跳着舞来到王宫大门前,她几乎都快忘掉之前发生的那段小插曲了。

佳丽们很快便进入了庭院内,同时国王也站在阳台上欢迎她们的到来。他身旁站着首席护卫,一位寸步不离的战斗法师。国王本人是一位平易近人并且非常英俊的中年男子,但吉娜却很害怕对上他的目光。她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在梦里他也是像现在这般高大而威严,之后他俯下身亲吻她。但那并非以往她所感受的那种饱含色欲意味的亲吻,那是个忠实的,带点宠溺的吻。

“亲爱的女士们,今日,你们以倾城美貌征服了卡姆隆的首府”国王放声大喊道,其声所及之处霎时就把下边的私语和笑声镇压下去。广场上一片寂静。他骄傲地微笑着。而当他看到吉娜的时候却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般怔住并颤抖不止。护卫们见状立即围在国王身前直到他恢复过来继续他的演讲。

之后,佳丽们按预定路线返回她们的帐篷内更换为了夜间的盛会而准备的衣物。隙间,一位年纪稍大的妓女靠近吉娜说道:“你注意到国王看到你之后的反应了吗?如果你够机灵,说不定能在庆典结束后成为国王的新欢”

“我以前见过很多如饥似渴的目光,但他并不属于那一类”吉娜笑道。“我想他大概是把我误认为别人了,也许是之前那位试着骑马从我们当中冲过去的贵族,她应该是某位王亲国戚;而国王则以为她打扮得像个妓女然后加入到了丽人的游行队伍之中;你能料想到这么一则丑闻吗?”

当她们到达营地的时候,一位身材矮胖,衣着华贵的年轻光头男子带着官方的最新安排前来迎接她们。他自称是斯查尔领主,一位来自帝国的大使,也是她们主要的赞助人。正是他雇用了她们,将她们作为帝国的礼物送给卡姆隆王朝的国王。

“丽人游行是今晚鲜花节开幕的重头戏”他说。他的声音有别于国王需要大声呼喊才能让人听得到,在那抑扬的腔调下非常洪亮而清晰。“我认为你们的表演非常出色,这完全值得我花费大量财力把你们请到这里来。现在请抓紧时间,你们必须得在日落前打扮好然后在卡维尔斯特岩那里各就各位”

大使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些女子都是着装打扮方面的专家。她们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能按照需求在短时间内完成从卸装到换装的这一过程。大使的仆人格诺布斯从旁提供协助,却发现他没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她们的服装都挺简单:只需要将柔软而贴身的罩袍往身上一套,甚至连腰带都不需要,开了边的下摆便能够将她们的姣好身型展露无遗。

离太阳下山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佳丽们以舞者的身份来到了卡维尔斯特岩。那是一处朝向大海,非常宏伟而宽广的海角;也是即将举行鲜花节盛典的地方。一大圈尚未点燃的火把以及盛满花果的篮子都已放置好了。而在她们到来之前,已经有一批观众先到了。于是佳丽们便集合在火把圈的中心等待盛典的开始。

吉娜看着观众渐渐增多,而且也并不因为看到了那位之前在广场游行时突然出现的女贵族而感到意外。这位女贵族牵着一位看起来非常年迈,头发短而雪白的老妇人。老妇人有些心不在焉,她正指着海岸远处的群岛说些什么。而那位金发女贵族看起来很紧张,紧张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吉娜曾经和那些不易相处的顾客打过交道,开口交谈是打破这个僵局的第一步。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殿下。我是来自匕首雨的吉娜”

“我很庆幸你没有被那个婊子吓出病来,我是说,那匹马”女贵族大笑道,表情稍微缓和了些。“我是吉莉雅·雷兹,国王陛下的女儿”

“我一直以为国王的女儿都称为公主呢”吉娜微笑着说道。

“在卡姆隆,只有王位继承人才会被这么称呼。何况我父亲还和他的新欢搞出了一个年幼的王子”吉莉雅回答道。她感觉有些发晕。因为亲切地和一个与自己相貌相同的妓女谈起自己的家事,这太疯狂了。“言归正传,我必须向你打听一件奇怪的事情,你听说过塔拉让公主吗?”

吉娜想了一会儿:“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为什么问我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认为你可能认得这个名字”吉莉雅小姐叹气道。“你以前来过卡姆隆吗?”

“就算是,那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了”吉娜说道,她突然觉得自己该据实相告了。吉莉雅小姐友好而真诚的态度打动了她。“说实话,我的童年记忆是一片空白,我对我九岁或是十岁之前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也许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和我的父母们来过这里,无论他们是谁;说白了,我认为我就是她;虽然我记不起自己是否来过这里,但是我在这里所目睹到的却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座城市、你、国王陛下,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我很久以前来过一样”

吉莉雅小姐低呼一声并后退了一小步。她抓着身边那位注视着海洋小声嘀咕着的老妇人,这个老人先是惊讶地看着吉莉雅,之后转向吉娜。那双年老而近乎失明的眼睛闪过一丝确认的目光后发出了像是惊呼一般的咕哝。吉娜也感到很惊讶。如果说对国王的亲切感就如同一个几近遗忘的梦境一般不真实,那么对这位老妇人的熟悉感则真实到了极致。因为她感觉这位老妇人就宛若她的守护圣灵般,如梦似幻,若即若离。

“抱歉”吉莉雅小姐有些不自在。“这是我年幼时的保姆,兰卡”

“是她!”这个老女人红着双眼哭着说道。她试着跑上前伸出手,但吉莉雅小姐把她拉了回来。而吉娜此刻则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人前一般,她下意识地扯了扯穿在身上的长袍。

“不,你错了。吉莉雅小姐紧紧地抓着兰卡,在这个老女人身边低语道。“塔拉让公主已经死了,你知道的。我真不该把你带来这里,我得送你回去了”她转身面向吉娜,眼中满是泪水:“整个卡姆隆的王族已经死于二十年前的一场刺杀;我的父亲是奥洛因公爵,国王的兄弟,因此他继承了王位。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晚安”

吉娜目送着吉莉雅小姐和她的老保姆消失在人群之中,不过她只有一小段时间来理解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夕阳逐渐下沉,而鲜花节即将到来。十二位穿戴着黑色腕甲和面具的精赤男子点燃了火把。当火光闪耀起来的那一刻,吉娜和所有等待中的舞者们纷纷拿起手上的花篮,将花瓣和葡萄洒向欢乐的人群。

一开始,她恣意欢舞着穿梭在人群里,将花瓣挥洒于风中。之后更多的人开始随着乐声的提高而加入到这场狂欢之中。那真是一场疯狂而美丽的混乱。吉娜如同一位森林女神般自由地飞奔跃动。然而,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她感觉到自己身后有双手粗暴地抓住了她,然后将她狠狠推开。

她在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便狠狠摔了下去。当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她已经接近悬崖边缘。她的手指磨过峭壁并擦伤,但她还是找到了一处可以抓着的地方死死地抓着。那一刻,她动也不敢动,只能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然后,她开始大声呼救。

然而庆典上的音乐和欢声已完全盖过了她的声音,没人能听得到她的呼救。她惊恐地发现只有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喊。在她下方,海浪正呼啸着。如果她掉下去,她的骨头肯定悉数折断。她闭上了眼,一段影像随之浮现。一个男人站在下面,那是一位仁慈而睿智的国王,他微笑着抬头仰望。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看起来有些淘气的小女孩,她最好的朋友以及表亲,紧紧抓着她身旁的岩石。

“这个秘密的消逝会让你的身体破碎不堪。幸运的是,你也将不再受到伤害”那个女孩如是说。她点点头,想起她过去的身份。八年空白的记忆此刻一一明晰。

她松开紧握的双手,让自己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般坠入海中。


塔拉让公主之谜·卷一(汤镬汉化)

塔拉让公主之谜

卷一

梅拉·雷金斯 著


故事发生在第三纪元405年。时值布莱顿卡姆隆王国的千年建国庆典。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挂满了金色和紫色的旗帜,这些旗帜中有些只是简单的彩旗,有些则印有代表着王室或是公爵贵族们的纹章。音乐家在广场上尽情表演,而每一处街角都可以看到那些带着新奇气息的异国表演者:红卫的弄蛇人,凯季特人杂技演员,还有那些用以假乱真的幻术以及效果华丽的法术让观众们大开眼界的法师们。

许多男市民的视线很快便转移到了一群翩然而至的佳丽身上。那是一千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打扮得明艳动人,从萨希埃特神殿出发到王宫内。一路迈着轻盈的舞步占满了城市的主街道。男人们争相伸长了脖子一睹佳丽们的风采,意图能看到他们中意的女子——要知道这些佳丽全都是城里的妓女,在“丽人游行”以及鲜花节庆典过去之后,她们就将提供更多“紧密”的服务。

吉娜以她那几乎就要从丝质薄衫中透露出春光的丰腴身段,还有那一头缀以星点花瓣的亚麻色卷发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对于这个行业而言,二十多岁的她已不算年轻,但她无疑是这里的当红头牌。从她的举止间不难看出,即便身处在这城市如此让人目不暇给的壮观盛典中,她也深知该如何将那些登徒浪子们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来。相比起昔日她在匕首雨操持家计的苦日子,如今在卡姆隆享受这场高级的庆典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而更奇怪的是,此情此景她竟然觉得很熟悉,尽管她以前从没有来过这里。

国王的女儿吉莉雅小姐骑着骏马穿过王宫大门,紧接着便诅咒起这倒霉的命运。她完全忘记了还有“丽人游行”这回事。整条街道已经被喧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要等游行的佳丽们通过还得花点儿时间,而她已经向她的老保姆兰卡保证会到她城南的家做客。吉莉雅思考了一会儿,在脑中回忆起整座城市街道的布置,最终想起有一条捷径可以绕开主街道和那些佳丽们直达她的目的地。

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从城市的边路绕过熙攘人群的做法很聪明,但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些临时搭建起的建筑。那都是为了庆典而设立的帐篷和舞台。而这些建筑的搭建又形成了一条新的道路。很快她就意识到,她在这座她生活了将近五年的城市迷路了。

从一条小巷看过去,她可以看到主街道上被人们热烈围观的“丽人游行”。她没有注意到巷子口有位弄蛇人,直到他的宠物蛇发出嘶嘶声从袋子爬了出来,结果她的马因为受惊而冲了出去。

游行中的佳丽们纷纷惊叫避开并看着她,她很快让战马冷静了下来。之后一脸歉意地看着眼下这个由她造成的尴尬场面。

“我很抱歉,女士们。”她说着敬了一个嘲讽的军礼。

“没关系,殿下,”一位身着丝衣的金发美女回应道。“我们立刻就为您让开一条道来。”

吉莉雅凝视着面前的这位佳丽,看着眼前这个妓女就如同看着镜子一般。她们年龄相仿,而头发、身高、眼睛、轮廓几乎一模一样。这个女人也回视着她,而且看来她此刻所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而吉娜确实和她想的一样。年迈的女巫们有时候会来到匕首雨讲述关于幽灵变形怪的故事,传说这些幽灵们会伪装成受害者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而那预示着受害者们必将死亡。这些故事并没有吓倒她,只是这座陌生的城市却带给她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在那之后,当在佳丽们跳着舞来到王宫大门前,她几乎都快忘掉之前发生的那段小插曲了。

佳丽们很快便进入了庭院内,同时国王也站在阳台上欢迎她们的到来。他身旁站着首席护卫,一位寸步不离的战斗法师。国王本人是一位平易近人并且非常英俊的中年男子,但吉娜却很害怕对上他的目光。她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在梦里他也是像现在这般高大而威严,之后他俯下身亲吻她。但那并非以往她所感受的那种饱含色欲意味的亲吻,那是个忠实的,带点宠溺的吻。

“亲爱的女士们,今日,你们以倾城美貌征服了卡姆隆的首府。”国王放声大喊道,其声所及之处霎时就把下边的私语和笑声镇压下去。广场上一片寂静。他骄傲地微笑着。而当他看到吉娜的时候却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般怔住并颤抖不止。护卫们见状立即围在国王身前直到他恢复过来继续他的演讲。

之后,佳丽们按预定路线返回她们的帐篷内更换为了夜间的盛会而准备的衣物。隙间,一位年纪稍大的妓女靠近吉娜说道:“你注意到国王看到你之后的反应了吗?如果你够机灵,说不定能在庆典结束后成为国王的新欢。”

“我以前见过很多如饥似渴的目光,但他并不属于那一类,”吉娜笑道。“我想他大概是把我误认为别人了,也许是之前那位试着骑马从我们当中冲过去的贵族,她应该是某位王亲国戚;而国王则以为她打扮得像个妓女然后加入到了丽人的游行队伍之中;你能料想到这么一则丑闻吗?”

当她们到达营地的时候,一位身材矮胖,衣着华贵的年轻光头男子带着官方的最新安排前来迎接她们。他自称是斯查尔领主,一位来自帝国的大使,也是她们主要的赞助人。正是他雇用了她们,将她们作为帝国的礼物送给卡姆隆王国的国王。

“丽人游行是今晚鲜花节开幕的重头戏,”他说。他的声音有别于国王需要大声呼喊才能让人听得到,在那抑扬的腔调下非常洪亮而清晰。“我认为你们的表演非常出色,这完全值得我花费大量财力把你们请到这里来。现在请抓紧时间,你们必须得在日落前打扮好然后在卡维尔斯特岩那里各就各位。”

大使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些女子都是着装打扮方面的专家。她们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能按照需求在短时间内完成从卸装到换装的这一过程。大使的仆人格诺布斯从旁提供协助,却发现他没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她们的服装都挺简单:只需要将柔软而贴身的罩袍往身上一套,甚至连腰带都不需要,开了边的下摆便能够将她们的姣好身型展露无遗。

离太阳下山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佳丽们以舞者的身份来到了卡维尔斯特岩。那是一处朝向大海,非常宏伟而宽广的海角;也是即将举行鲜花节盛典的地方。一大圈尚未点燃的火把以及盛满花果的篮子都已放置好了。而在她们到来之前,已经有一批观众先到了。于是佳丽们便集合在火把圈的中心等待盛典的开始。

吉娜看着观众渐渐增多,而且也并不因为看到了那位之前在广场游行时突然出现的女贵族而感到意外。这位女贵族牵着一位看起来非常年迈,头发短而雪白的老妇人。老妇人有些心不在焉,她正指着海岸远处的群岛说些什么。而那位金发女贵族看起来很紧张,紧张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吉娜曾经和那些不易相处的顾客打过交道,开口交谈是打破这个僵局的第一步。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殿下。我是来自匕首雨的吉娜。”

“我很庆幸你没有被那些个马子吓出病来,我是说,那匹马,”女贵族大笑道,表情稍微缓和了些。“我是吉莉雅·雷兹小姐,国王陛下的女儿。”

“我一直以为国王的女儿都称为公主呢。”吉娜微笑着说道。

“在卡姆隆,只有王位继承人才会被这么称呼。何况我父亲还和他的新欢搞出了一个年幼的王子,”吉莉雅回答道。她感觉有些发晕。因为亲切地和一个与自己相貌相同的妓女谈起自己的家事,这太疯狂了。“言归正传,我必须向你打听一件奇怪的事情,你听说过塔拉让公主吗?”

吉娜想了一会儿:“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为什么问我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认为你可能认得这个名字,”吉莉雅小姐叹气道。“你以前来过卡姆隆吗?”

“就算是,那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了,”吉娜说道,她突然觉得自己该据实相告了。吉莉雅小姐友好而真诚的态度打动了她。“说实话,我的童年记忆是一片空白,我对我九岁或是十岁之前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也许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和我的父母们来过这里,无论他们是谁;说白了,我认为我就是她;虽然我记不起自己是否来过这里,但是我在这里所目睹到的却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座城市、你、国王陛下,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我很久以前来过一样。”

吉莉雅小姐低呼一声并后退了一小步。她抓着身边那位注视着海洋小声嘀咕着的老妇人,这个老人先是惊讶地看着吉莉雅,之后转向吉娜。那双年老而近乎失明的眼睛闪过一丝确认的目光后发出了像是惊呼一般的咕哝。吉娜也感到很惊讶。如果说对国王的亲切感就如同一个几近遗忘的梦境一般不真实,那么对这位老妇人的熟悉感则真实到了极致。因为她感觉这位老妇人就宛若她的守护圣灵般,如梦似幻,若即若离。

“抱歉,”吉莉雅小姐有些不自在。“这是我年幼时的保姆,兰卡。”

“是她!”这个老女人红着双眼哭着说道。她试着跑上前伸出手,但吉莉雅小姐把她拉了回来。而吉娜此刻则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人前一般,她下意识地扯了扯穿在身上的长袍。

“不,你错了。吉莉雅小姐紧紧地抓着兰卡,在这个老女人身边低语道。“塔拉让公主已经死了,你知道的。我真不该把你带来这里,我得送你回去了。”她转身面向吉娜,眼中满是泪水:“整个卡姆隆的王族已经死于二十年前的一场刺杀;我的父亲是奥洛因公爵,国王的兄弟,因此他继承了王位。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晚安。”

吉娜目送着吉莉雅小姐和她的老保姆消失在人群之中,不过她只有一小段时间来理解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夕阳逐渐下沉,而鲜花节即将到来。十二位穿戴着黑色腕甲和面具的精赤男子点燃了火把。当火光闪耀起来的那一刻,吉娜和所有等待中的舞者们纷纷拿起手上的花篮,将花瓣和葡萄洒向欢乐的人群。

一开始,她恣意欢舞着穿梭在人群里,将花瓣挥洒于风中。之后更多的人开始随着乐声的提高而加入到这场狂欢之中。那真是一场疯狂而美丽的混乱。吉娜如同一位森林女神般自由地飞奔跃动。然而,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她感觉到自己身后有双手粗暴地抓住了她,然后将她狠狠推开。

她在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便狠狠摔了下去。当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她已经接近悬崖边缘。她的手指磨过峭壁并擦伤,但她还是找到了一处可以抓着的地方死死地抓着。那一刻,她动也不敢动,只能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然后,她开始大声呼救。

然而庆典上的音乐和欢声已完全盖过了她的声音,没人能听得到她的呼救。她惊恐地发现只有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喊。在她下方,海浪正呼啸着。如果她掉下去,她的骨头肯定悉数折断。她闭上了眼,一段影像随之浮现。一个男人站在下面,那是一位仁慈而睿智的国王,他微笑着抬头仰望。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看起来有些淘气的小女孩,她最好的朋友以及表亲,紧紧抓着她身旁的岩石。

“这个秘密的消逝会让你的身体破碎不堪。幸运的是,你也将不再受到伤害。”那个女孩如是说。她点点头,想起她过去的身份。八年空白的记忆此刻一一明晰。

她松开紧握的双手,让自己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般坠入海中。


塔菈拉公主之谜,v1(大學漢化)

塔菈拉公主之谜

其Ⅰ

梅拉·雷金斯 著


故事发生在第三纪405年。时值布莱顿的卡姆隆王国的千年建国庆典。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挂满了金色和紫色的旗帜,这些旗帜中有些只是简单的彩旗,有些则印有代表着王室或是公爵贵族们的纹章。音乐家在广场上尽情表演,而每一处街角都可以看到那些带着新奇气息的异国表演者:红卫的弄蛇人,凯季特杂技演员,还有那些用以假乱真的幻术以及效果华丽的法术让观众们大开眼界的法师们。

许多男市民的视线很快便转移到了一群翩然而至的佳丽身上。那是一千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打扮得明艳动人,从萨希埃特神殿出发到王宫内。一路迈著轻盈的舞步占满了城市的主街道。男人们争相伸长了脖子一睹佳丽们的风采,意图能看到他们中意的女子——要知道这些佳丽全都是城里的妓女,在“丽人游行”以及鲜花节庆典过去之后,她们就将提供更多“紧密”的服务。

吉娜以她那几乎就要从丝质薄衫中透露出春光的丰腴身段还有那一头缀以星点花瓣的亚麻色卷发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对于这个行业而言,二十多岁的她已不算年轻,但她无疑是这里边的当红头牌。从她的举止间不难看出,即便身处在这城市如此让人目不暇接的壮观盛典中,她也深知该如何将那些登徒浪子们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来。相比起昔日她在落匕城操持家庭的苦日子,如今在卡姆隆享受这场高级的庆典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而更奇怪的是,此情此景她竟然觉得很熟悉,尽管她以前从没有来过这里。

国王的女儿吉莉雅小姐骑着骏马穿过了王宫大门,紧接着便诅咒起这倒楣的命运。她完全忘记了还有“丽人游行”这回事。整条街道已经被喧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要等游行的佳丽们通过还得花点儿时间,而她已经向她的老保姆兰卡保证会到她城南的家里做客。吉莉雅思考了一会儿,在脑中回忆起整座城市街道的布置,最终想起有一条捷径可以绕开主街道和那些佳丽们直达她的目的地。

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从城市的边路绕过熙攘人群的做法很聪明,但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些临时搭建起的建筑。那都是为了庆典而设立的帐篷和舞台。而这些建筑的搭建又形成了一条新的道路。很快她就意识到,她在这座她生活了将近五年的城市里迷路了。

从一条小巷看过去,她可以看到主街道上被人们热烈围观的“丽人游行”。她没有注意到巷子口有位弄蛇人,直到他的宠物蛇发出嘶嘶声从袋子里爬了出来,结果她的马因为受惊而冲了出去。

游行中的佳丽们纷纷娇喘著避开并纷纷看着她,她很快让战马冷静了下来。之后一脸歉意地看着眼下这个由她造成的尴尬场面。

“我很抱歉,女士们。”她说着敬了一个军礼。

“没关系,殿下。”一位身着丝衣的金发美女回应道。“我们立刻就为您让开一条道来。

吉莉雅凝视着面前的这位佳丽,看着眼前这个妓女就如同看着镜子一般。她们年龄相仿,而头发、身高、眼睛、轮廓几乎一模一样。这个女人也回视着她,而且看来她此刻所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而吉娜确实和她想的一样。年迈的女巫们有时候会来到落匕城讲述关于幽灵变形怪的故事,传说这些幽灵们会伪装成受害者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而那预示著受害者们必将死亡。这些故事并没有吓倒她,只是这座陌生的城市却带给她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在那之后,当在佳丽们跳着舞来到王宫大门前,她几乎都快忘掉之前发生的那段小插曲了。

佳丽们很快便进入了庭院内,同时国王也站在露台上欢迎她们的到来。他身旁站着首席护卫,一位寸步不离的战斗法师。国王本人是一位平易近人并且非常英俊的中年男子,但吉娜却很害怕对上他的目光。她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在梦里他也是象现在这般高大而威严,之后他俯下身亲吻她。但那并非以往她所感受的那种饱含色欲意味的亲吻,那是个忠实的,带点宠溺的吻。

“亲爱的女士们,今日,你们以倾城美貌征服了卡姆隆的首府。”国王放声大喊道,其声所及之处霎时就把下边的私语和笑声镇压下去。广场上一片寂静。他骄傲地微笑着。而当他看到吉娜的时候却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般怔住了并颤抖不止。护卫们见状立即围在国王身前直到他恢复过来继续他的演讲。

之后,佳丽们按预定路线返回她们的帐篷内更换为了夜间的盛会而准备的衣物。隙间,一位年纪稍大的妓女靠近吉娜说道:“你注意到国王看到你之后的反应了吗?如果你够机灵,说不定你能在庆典结束后成为国王的新欢。”

“我以前见过很多如饥似渴的目光,但他并不属于那一类。”吉娜笑道。“我想他大概是把我误认为别人了,也许是之前那位试着骑马从我们当中冲过去的贵族,她应该是某位王亲国戚;而国王则以为她打扮得像个妓女然后加入到了丽人的游行队伍之中;你能料想到这么一则丑闻吗?”

当她们到达营地的时候,一位身材矮胖,衣着华贵的年轻光头男子带着官方的最新安排前来迎接她们。他自称是斯查尔领主,一位来自帝国的大使,也是她们主要的赞助人。正是他雇用了她们,将她们作为帝国的礼物送给卡姆隆王朝的国王。

“丽人游行是今晚鲜花节开幕的重头戏。”他说。他的声音有别于国王需要大声呼喊才能让人听得到,在那抑扬的腔调下非常洪亮而清晰。“我认为你们的表演非常出色,这完全值得我花费大量财力把你们请到这里来。现在请抓紧时间,你们必须得在日落前打扮好然后在卡维尔斯特岩那里各就各位。”

大使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些女子都是着装打扮方面的专家。她们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能按照需求在短时间内完成从卸装到换装的这一过程。大使的仆人格诺布斯从旁提供协助,但却发现他没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她们的服装都挺简单:只需要将柔软而紧致的罩袍往身上一套,甚至连腰带都不需要,开了边的下摆便能够将她们的姣好身型展露无遗。

离太阳落山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佳丽们以舞者的身份来到了卡维尔斯特岩。那是一处朝向大海,非常宏伟而宽广的海角;也是即将举行鲜花节盛典的地方。一大圈尚未点燃的火炬以及盛满花果的篮子都已放置好了。而在她们到来之前,已经有一批观众先到了。于是佳丽们便集合在了火炬圈的中心等待着盛典的开始。

吉娜看着观众渐渐增多,而且也并不因为看到了那位之前在广场游行时突然出现的女贵族而感到意外。这位女贵族牵着一位看起来非常年迈,头发短而雪白的老妇人。老妇人有些心不在焉,她正指著海岸远处的群岛说些什么。而那位金发女贵族看起来很紧张,紧张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吉娜曾经和那些不易相处的顾客打过交道,开口交谈是打破这个僵局的第一步。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殿下。我是来自落匕城的吉娜。”

“我很庆幸你没有被那个婊子吓出病来,我是说,那匹马。”女贵族大笑道,表情稍微缓和了些。“我是吉莉雅·雷兹,国王陛下的女儿。”

“我一直以为国王的女儿都称为公主呢。”吉娜微笑着说道。

“在卡姆隆,只有王位继承人才会被这么称呼。何况我父亲还和他的新欢鼓捣出了一个年幼的王子。”吉莉雅回答道。她感觉有些发晕。因为亲切地和一个与自己相貌相同的妓女谈起自己的家事,这太疯狂了。“言归正传,我必须向你打听一件奇怪的事情,你听说过塔菈拉公主吗?”

吉娜想了一会儿:“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为什么问我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认为你可能认得这个名字。”吉莉雅小姐叹气道。“你以前来过卡姆隆吗?”

“就算是,那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了。”吉娜说道,她突然觉得自己该据实相告了。吉莉雅小姐友好而真诚的态度打动了她。“说实话,我的童年记忆是一片空白,我对我九岁或是十岁之前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也许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和我的父母们来过这里,无论他们是谁;说白了,我认为我就是她;虽然我记不起自己是否来过这里,但是我在这里所目睹到的却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座城市,你,国王陛下,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我很久以前来过一样。”

吉莉雅小姐低呼一声并后退了一小步。她抓着身边那位注视着海洋小声嘀咕著的老妇人,这个老人先是惊讶地看着吉莉雅,之后转向了吉娜。那双年老而近乎失明的眼睛闪过一丝确认的目光后发出了像是惊呼一般的咕哝。吉娜也感到很惊讶。如果说对国王的亲切感就如同一个几近遗忘的梦境一般不真实,那么对这位老妇人熟悉感则真实到了极致。因为她感觉这位老妇人就宛若她的守护圣灵般,如梦似幻,若即若离。

“抱歉。”吉莉雅小姐有些不自在。“这是我年幼时的保姆,兰卡。”

“是她!”这个老女人红著双眼哭着说道。她试着跑上前伸出手,但吉莉雅小姐把她拉了回来。而吉娜此刻则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人前一般,她下意识地扯了扯穿在身上的长袍。

“不,你错了。吉莉雅小姐紧紧地抓着兰卡,在这个老女人身边低语道。“塔菈拉公主已经死了,你知道的。我真不该把你带来这里,我得送你回去了。”她转身面向吉娜,眼中满是泪水:“整个卡姆隆的王族已经死于二十年前的一场刺杀;我的父亲是奥洛因公爵,国王的兄弟,因此他继承了王位。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晚安。

吉娜目送著吉莉雅小姐和她的老保姆消失在人群之中,不过她只有一小会时间来理解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夕阳逐渐下沉,而鲜花节即将到来。十二位只穿着黑色缠腰布和面具的精赤男子点燃了火炬。当火光闪耀起来的那一刻,吉娜和所有等待中的舞者们纷纷拿起手上的花篮,将花瓣和葡萄洒向欢乐的人群。

一开始,她恣意欢舞著穿梭在人群里,将花瓣挥洒于风中。之后更多的人开始随着乐声的提高而加入到这场狂欢之中。那真是一场疯狂而美丽的混乱。吉娜如同一位森林女神般自由地飞奔跃动。然而,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她感觉到自己身后有双手粗暴地抓住了她,然后将她狠狠推开。

她在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便狠狠摔了下去。当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她已经接近了悬崖边缘。她的手指磨过峭壁并且擦伤了,但她还是找到了一处可以抓着的地方并死死地抓着。那一刻,她动也不敢动,只能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然后,她开始大声呼救。

然而庆典上的音乐和欢声已完全盖过了她的声音:没人能听得到她的呼救·她惊恐地发现只有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喊。在她下方,海浪正呼啸著。如果她掉下去了她的骨头肯定悉数折断。她闭上了眼,一段影像随之浮现。一个男人站在下面,那是一位仁慈而睿智的国王,他微笑着抬头仰望。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看起来有些淘气的小女孩,她最好的朋友以及表亲,紧紧抓着她身旁的岩石。

“这个秘密的消逝会让你的身体破碎不堪。幸运的是,你也将不再受到伤害。”那个女孩如是说。她点点头,想起了她曾经的身份。八年空白的记忆此刻一一明晰。

她松开了紧握的双手,让自己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般坠入海中。


塔拉讓公主之謎,卷一(官方繁中)

塔拉讓公主之謎

卷一

梅拉.雷金斯 著


故事發生在第三紀元405年。時值布萊頓卡姆隆王國的千年建國慶典。每一條大街小巷都掛滿了金色和紫色的旗幟,這些旗幟中有些只是簡單的彩旗,有些則印有代表著王室或是公爵貴族們的紋章。音樂家在廣場上盡情表演,而每一處街角都可以看到那些帶著新奇氣息的異國表演者:紅衛的弄蛇人,虎人雜技演員,還有那些用以假亂真的幻術以及效果華麗的法術讓觀眾們大開眼界的法師們。

許多男市民的視線很快便轉移到了一群翩然而至的佳麗身上。那是一千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打扮得明豔動人,從薩希埃特神殿出發到王宮內。一路邁著輕盈的舞步占滿了城市的主街道。男人們爭相伸長了脖子一睹佳麗們的風采,意圖能看到他們中意的女子——要知道這些佳麗全都是城裡的妓女,在「麗人遊行」以及鮮花節慶典過去之後,她們就將提供更多「緊密」的服務。

吉娜以她那幾乎就要從絲質薄衫中透露出春光的豐腴身段,還有那一頭綴以星點花瓣的亞麻色卷髮吸引了絕大多數的目光。對於這個行業而言,二十多歲的她已不算年輕,但她無疑是這裡的當紅頭牌。從她的舉止間不難看出,即便身處在這城市如此讓人目不暇給的壯觀盛典中,她也深知該如何將那些登徒浪子們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來。相比起昔日她在匕首雨操持家計的苦日子,如今在卡姆隆享受這場高級的慶典看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而更奇怪的是,此情此景她竟然覺得很熟悉,儘管她以前從沒有來過這裡。

國王的女兒吉莉雅小姐騎著駿馬穿過王宮大門,緊接著便詛咒起這倒楣的命運。她完全忘記了還有「麗人遊行」這回事。整條街道已經被喧鬧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要等遊行的佳麗們通過還得花點兒時間,而她已經向她的老保姆蘭卡保證會到她城南的家做客。吉莉雅思考了一會兒,在腦中回憶起整座城市街道的佈置,最終想起有一條捷徑可以繞開主街道和那些佳麗們直達她的目的地。

有那麼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從城市的邊路繞過熙攘人群的做法很聰明,但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些臨時搭建起的建築。那都是為了慶典而設立的帳篷和舞臺。而這些建築的搭建又形成了一條新的道路。很快她就意識到,她在這座她生活了將近五年的城市迷路了。

從一條小巷看過去,她可以看到主街道上被人們熱烈圍觀的「麗人遊行」。她沒有注意到巷子口有位弄蛇人,直到他的寵物蛇發出嘶嘶聲從袋子爬了出來,結果她的馬因為受驚而衝了出去。

遊行中的佳麗們紛紛驚叫避開並看著她,她很快讓戰馬冷靜了下來。之後一臉歉意地看著眼下這個由她造成的尷尬場面。

「我很抱歉,女士們。」她說著敬了一個軍禮。

「沒關係,殿下。」一位身著絲衣的金髮美女回應道。「我們立刻就為您讓開一條道來。

吉莉雅凝視著面前的這位佳麗,看著眼前這個妓女就如同看著鏡子一般。她們年齡相仿,而頭髮、身高、眼睛、輪廓幾乎一模一樣。這個女人也回視著她,而且看來她此刻所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而吉娜確實和她想的一樣。年邁的女巫們有時候會來到匕首雨講述關於幽靈變形怪的故事,傳說這些幽靈們會偽裝成受害者的樣子出現在他們面前,而那預示著受害者們必將死亡。這些故事並沒有嚇倒她,只是這座陌生的城市卻帶給她一種奇怪的熟悉感。不過她並沒有在意。在那之後,當在佳麗們跳著舞來到王宮大門前,她幾乎都快忘掉之前發生的那段小插曲了。

佳麗們很快便進入了庭院內,同時國王也站在陽臺上歡迎她們的到來。他身旁站著首席護衛,一位寸步不離的戰鬥法師。國王本人是一位平易近人並且非常英俊的中年男子,但吉娜卻很害怕對上他的目光。她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個夢,在夢裡他也是像現在這般高大而威嚴,之後他俯下身親吻她。但那並非以往她所感受的那種飽含色欲意味的親吻,那是個忠實的,帶點寵溺的吻。

「親愛的女士們,今日,你們以傾城美貌征服了卡姆隆的首府。」國王放聲大喊道,其聲所及之處霎時就把下邊的私語和笑聲鎮壓下去。廣場上一片寂靜。他驕傲地微笑著。而當他看到吉娜的時候卻彷彿受到什麼驚嚇一般怔住並顫抖不止。護衛們見狀立即圍在國王身前直到他恢復過來繼續他的演講。

之後,佳麗們按預定路線返回她們的帳篷內更換為了夜間的盛會而準備的衣物。隙間,一位年紀稍大的妓女靠近吉娜說道:「你注意到國王看到妳之後的反應了嗎?如果妳夠機靈,說不定能在慶典結束後成為國王的新歡。」

「我以前見過很多如饑似渴的目光,但他並不屬於那一類。」吉娜笑道。「我想他大概是把我誤認為別人了,也許是之前那位試著騎馬從我們當中衝過去的貴族,她應該是某位王親國戚;而國王則以為她打扮得像個妓女然後加入到了麗人的遊行隊伍之中;妳能料想到這麼一則醜聞嗎?」

當她們到達營地的時候,一位身材矮胖,衣著華貴的年輕光頭男子帶著官方的最新安排前來迎接她們。他自稱是斯查爾領主,一位來自帝國的大使,也是她們主要的贊助人。正是他雇用了她們,將她們作為帝國的禮物送給卡姆隆王朝的國王。

「麗人遊行是今晚鮮花節開幕的重頭戲。」他說。他的聲音有別於國王需要大聲呼喊才能讓人聽得到,在那抑揚的腔調下非常洪亮而清晰。「我認為妳們的表演非常出色,這完全值得我花費大量財力把妳們請到這裡來。現在請抓緊時間,妳們必須得在日落前打扮好然後在卡維爾斯特岩那裡各就各位。」

大使的擔心是多餘的。這些女子都是著裝打扮方面的專家。她們幾乎不費什麼功夫就能按照需求在短時間內完成從卸裝到換裝的這一過程。大使的僕人格諾布斯從旁提供協助,卻發現他沒什麼可以幫得上的。她們的服裝都挺簡單:只需要將柔軟而貼身的罩袍往身上一套,甚至連腰帶都不需要,開了邊的下擺便能夠將她們的姣好身型展露無遺。

離太陽下山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而佳麗們以舞者的身份來到了卡維爾斯特岩。那是一處朝向大海,非常宏偉而寬廣的海角;也是即將舉行鮮花節盛典的地方。一大圈尚未點燃的火把以及盛滿花果的籃子都已放置好了。而在她們到來之前,已經有一批觀眾先到了。於是佳麗們便集合在火把圈的中心等待盛典的開始。

吉娜看著觀眾漸漸增多,而且也並不因為看到了那位之前在廣場遊行時突然出現的女貴族而感到意外。這位女貴族牽著一位看起來非常年邁,頭髮短而雪白的老婦人。老婦人有些心不在焉,她正指著海岸遠處的群島說些什麼。而那位金髮女貴族看起來很緊張,緊張到不知該說些什麼。吉娜曾經和那些不易相處的顧客打過交道,開口交談是打破這個僵局的第一步。

「很高興再次見到妳,殿下。我是來自匕首雨的吉娜。」

「我很慶幸妳沒有被那個婊子嚇出病來,我是說,那匹馬。」女貴族大笑道,表情稍微緩和了些。「我是吉莉雅.雷茲,國王陛下的女兒。」

「我一直以為國王的女兒都稱為公主呢。」吉娜微笑著說道。

「在卡姆隆,只有王位繼承人才會被這麼稱呼。何況我父親還和他的新歡搞出了一個年幼的王子。」吉莉雅回答道。她感覺有些發暈。因為親切地和一個與自己相貌相同的妓女談起自己的家事,這太瘋狂了。「言歸正傳,我必須向妳打聽一件奇怪的事情,妳聽說過塔拉讓公主嗎?」

吉娜想了一會兒:「這名字聽起來有點熟悉,為什麼問我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認為妳可能認得這個名字。」吉莉雅小姐嘆氣道。「妳以前來過卡姆隆嗎?」

「就算是,那也是在我很小的時候了。」吉娜說道,她突然覺得自己該據實相告了。吉莉雅小姐友好而真誠的態度打動了她。「說實話,我的童年記憶是一片空白,我對我九歲或是十歲之前發生的事完全沒有印象;也許在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我和我的父母們來過這裡,無論他們是誰;說白了,我認為我就是她;雖然我記不起自己是否來過這裡,但是我在這裡所目睹到的卻給我一種很奇特的感覺,這座城市、妳、國王陛下,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我很久以前來過一樣。」

吉莉雅小姐低呼一聲並後退了一小步。她抓著身邊那位注視著海洋小聲嘀咕著的老婦人,這個老人先是驚訝地看著吉莉雅,之後轉向吉娜。那雙年老而近乎失明的眼睛閃過一絲確認的目光後發出了像是驚呼一般的咕噥。吉娜也感到很驚訝。如果說對國王的親切感就如同一個幾近遺忘的夢境一般不真實,那麼對這位老婦人的熟悉感則真實到了極致。因為她感覺這位老婦人就宛若她的守護聖靈般,如夢似幻,若即若離。

「抱歉。」吉莉雅小姐有些不自在。「這是我年幼時的保姆,蘭卡。」

「是她!」這個老女人紅著雙眼哭著說道。她試著跑上前伸出手,但吉莉雅小姐把她拉了回來。而吉娜此刻則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一絲不掛地站在人前一般,她下意識地扯了扯穿在身上的長袍。

「不,妳錯了。吉莉雅小姐緊緊地抓著蘭卡,在這個老女人身邊低語道。「塔拉讓公主已經死了,妳知道的。我真不該把妳帶來這裡,我得送妳回去了。」她轉身面向吉娜,眼中滿是淚水:「整個卡姆隆的王族已經死於二十年前的一場刺殺;我的父親是奧洛因公爵,國王的兄弟,因此他繼承了王位。很抱歉打擾到妳了,晚安。」

吉娜目送著吉莉雅小姐和她的老保姆消失在人群之中,不過她只有一小段時間來理解剛才所聽到的一切。夕陽逐漸下沉,而鮮花節即將到來。十二位穿戴著黑色腕甲和面具的精赤男子點燃了火把。當火光閃耀起來的那一刻,吉娜和所有等待中的舞者們紛紛拿起手上的花籃,將花瓣和葡萄灑向歡樂的人群。

一開始,她恣意歡舞著穿梭在人群裡,將花瓣揮灑於風中。之後更多的人開始隨著樂聲的提高而加入到這場狂歡之中。那真是一場瘋狂而美麗的混亂。吉娜如同一位森林女神般自由地飛奔躍動。然而,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她感覺到自己身後有雙手粗暴地抓住了她,然後將她狠狠推開。

她在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之前便狠狠摔了下去。當她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她已經接近懸崖邊緣。她的手指磨過峭壁並擦傷,但她還是找到了一處可以抓著的地方死死地抓著。那一刻,她動也不敢動,只能聽著自己沉重的呼吸,然後,她開始大聲呼救。

然而慶典上的音樂和歡聲已完全蓋過了她的聲音,沒人能聽得到她的呼救。她驚恐地發現只有她能聽到自己的呼喊。在她下方,海浪正呼嘯著。如果她掉下去,她的骨頭肯定悉數折斷。她閉上了眼,一段影像隨之浮現。一個男人站在下面,那是一位仁慈而睿智的國王,他微笑著抬頭仰望。還有一個金色頭髮看起來有些淘氣的小女孩,她最好的朋友以及表親,緊緊抓著她身旁的岩石。

「這個秘密的消逝會讓妳的身體破碎不堪。幸運的是,妳也將不再受到傷害。」那個女孩如是說。她點點頭,想起她過去的身份。八年空白的記憶此刻一一明晰。

她鬆開緊握的雙手,讓自己如同一片飄零的落葉般墜入海中。


Mystery of Talara, v 1(官方英语)

The Mystery of Princess Talara

Part I

by Mera Llykith


The year was 3E 405. The occasion was the millennial celebration of the founding of the Breton Kingdom of Camlorn. Every grand boulevard and narrow alley was strung with gold and purple banners, some plain, some marked with the heraldic symbols of the Royal Family or the various principalities and dukedoms which were vassals of the King. Musicians played in the plazas great and small, and on every street corner was a new exotic entertainer: Redguard snake charmers, Khajiiti acrobats, magicians of genuine power and those whose flamboyant skill was equally impressive if largely illusion.

The sight that drew most of the male citizens of Camlorn was the March of Beauty. A thousand comely young women, brightly and provocatively dressed, danced their way down the long, wide main street of the city, from the Temple of Sethiete to the Royal Palace. The menfolk jostled one another and craned their necks, picking their favorites. It was no secret that they were all prostitutes, and after the March and the Flower Festival that evening, they would be available for more intimate business.

Gyna attracted much of the attention with her tall, curvaceous figure barely covered by strips of silk and her curls of flaxen hair specked with flower petals. In her late twenties, she wasn't the youngest of the prostitutes, but she was certainly one of the most desirable. It was clear by her demeanor that she was used to the lascivious glances, though she was far from jaded at the sight of the city in splendor. Compared to the squalid quarter of Daggerfall where she made her home, Camlorn at the height of celebration seemed so unreal. And yet, what was even stranger was how, at the same time, familiar it all looked, though she had never been there before.

The King's daughter Lady Jyllia rode out of the palace gates, and immediately cursed her misfortune. She had completely forgotten about the March of Beauty. The streets were snarled, at a standstill. It would take hours to wait for the March to pass, and she had promised her old nurse Ramke a visit in her house south of the city. Jyllia thought for a moment, picturing in her mind the arrangement of streets in the city, and devised a shortcut to avoid the main street and the March.

For a few minutes she felt very clever as she wound her way through tight, curving side streets, but presently she came upon temporary structures, tents and theaters set up for the celebration, and had to improvise a new path. In no time at all, she was lost in the city where she had lived all but five years of her life.

Peering down an alley, she saw the main avenue crowded with the March of Beauty. Hoping that it was the tale end, and desirous not to be lost again, Lady Jyllia guided her horse toward the festival. She did not see the snake-charmer at the mouth of the alley, and when his pet hissed and spread its hood, her charge reared up in fear.

The women in the parade gasped and surged back at the sight, but Lady Jyllia quickly calmed her stallion down. She looked abashed at the spectacle she had caused.

"My apologies, ladies," she said with a mock military salute.

"It's all right, madam," said a blonde in silk. "We'll be out of your way in a moment."

Jyllia stared as the March passed her. Looking at that whore had been like looking in a mirror. The same age, and height, and hair, and eyes, and figure, almost exactly. The woman looked back at her, and it seemed as if she was thinking the same thing.

And so Gyna was. The old witches who sometimes came in to Daggerfall had sometimes spoke of doppelgangers, spirits that assumed the guise of their victims and portended certain death. Yet the experience had not frightened her: it seemed only one more strangely familiar aspect of the alien city. Before the March had danced it way into the palace gates, she had all but forgotten the encounter.

The prostitutes crushed into the courtyard, as the King himself came to the balcony to greet them. At his side was his chief bodyguard, a battlemage by the look of him. As for the King himself, he was a handsome man of middle age, rather unremarkable, but Gyna was awed at the sight of him. A dream, perhaps. Yes, that was it: she could see him as she had dreamt of him, high above her as he was now, bending now to kiss her. Not a one of lust as she had experienced before, but one of small fondness, a dutiful kiss.

"Dear ladies, you have filled the streets of the great capitol of Camlorn with your beauty," cried the King, forcing a silence on the giggling, murmuring assembly. He smiled proudly. His eyes met Gyna's and he stopped, shaken. For an eternity, they stayed locked together before His Highness recovered and continued his speech.

Afterwards, while the women were all en route back to their tents to change into their costumes for the evening, one of the older prostitutes approached Gyna: "Did you see how the King looked at you? If you're smart, you'll be the new royal mistress before this celebration ends."

"I've seen looks of hunger before, and that wasn't one of them," laughed Gyna. "I'd wager he thought I was someone else, like that lady who tried to run us over with her horse. She's probably his kin, and he thought she had dressed up like a courtesan and joined the March of Beauty. Can you imagine the scandal?"

When they arrived at the tents, they were greeted by a stocky, well-dressed young man with a bald pate and a commanding presence of authority. He introduced himself as Lord Strale, ambassador to the Emperor himself, and their chief patron. It was Strale who had hired them, on the Emperor's behalf, as a gift to the King and the kingdom of Camlorn.

"The March of Beauty is but a precursor to the Flower Festival tonight," he said. Unlike the King, he did not have to yell to be heard. His voice was loud and precise in its natural modulations. "I expect each of you to perform well, and justify the significant expense I've suffered bringing you all the way up here. Now hurry, you must be dressed and in position on Cavilstyr Rock before the sun goes down."

The ambassador needn't have worried. The women were all professionals, experts at getting dressed and undressed with none of the time-consuming measures less promiscuous females required. His manservant Gnorbooth offered his assistance, but found he had little to do. Their costumes were simplicity itself: soft, narrow sheets with a hole for their heads. Not even a belt was required, so the gowns were open at the sides exposing the frame of their skin.

So it was long before the sun had set that the prostitutes turned dancers were at Cavilstyr Rock. It was a great, wide promontory facing the sea, and for the occasion of the Festival of Flowers, a large circle of unlit torches and covered baskets had been arranged. As early as they were, a crowd of spectators had already arrived. The women gathered in the center of the circle and waited until it was time.

Gyna watched the crowd as it grew, and was not surprised when she saw the lady from the March approaching, hand-in-hand with a very old, very short white-haired woman. The old woman was distracted, pointing out islands out at sea. The blonde lady seemed nervous, unsure of what to say. Gyna was used to dealing with uneasy clients, and spoke first.

"Good to see you again, madam. I am Gyna of Daggerfall."

"I'm glad you bear me no ill will because of the whores, I mean horse," the lady laughed, somewhat relieved. "I am Lady Jyllia Raze, daughter of the King."

"I always thought that daughters of kings were called princess," smiled Gyna.

"In Camlorn, only when they are heirs to the throne. I have a younger brother from my father's new wife whom he favors," Jyllia replied. She felt her head swim. It was madness, speaking to a common prostitute, talking of family politics so intimately. "Relative to that subject, I must ask you something very peculiar. Have you ever heard of the Princess Talara?"

Gyna thought a moment: "The name sounds somewhat familiar. Why would I have?"

"I don't know. It was a name I just thought you might recognize," sighed Lady Jyllia. "Have you been to Camlorn before?"

"If I did, it was when I was very young," said Gyna, and suddenly she felt it was her turn to be trusting. Something about the Lady Jyllia's friendly and forthcoming manner touched her. "To be honest, I don't remember anything at all of my childhood before I was nine or ten. Perhaps I was here with my parents, whoever they were, when I was a little girl. I tell you, I think perhaps I was. I don't recall ever being here before, but everything I've seen, the city, you, the King himself, all seem ... like I've been here before, long ago."

Lady Jyllia gasped and took a step back. She gripped the old woman, who had been looking out to sea and murmuring, by the hand. The elderly creature looked to Jyllia, surprised, and then turned to Gyna. Her ancient, half-blind eyes sparkled with recognition and she made a sound like a grunt of surprise. Gyna also jumped. If the King had seemed like something out of a half-forgotten dream, this woman was someone she knew. As clear and yet indistinct as a guardian spirit.

"I apologize," stammered Lady Jyllia. "This is my childhood nursemaid, Ramke."

"It's her!" the old woman cried, wild-eyed. She tried to run forward, arms outstretched, but Jyllia held her back. Gyna felt strangely naked, and pulled her robe against her body.

"No, you're wrong," Lady Jyllia whispered to Ramke, holding the old woman tightly. "The Princess Talara is dead, you know that. I shouldn't have brought you here. I'll take you back home." She turned back to Gyna, her eyes welling with tears. "The entire royal family of Camlorn was assassinated over twenty years ago. My father was Duke of Oloine, the King's brother, and so he inherited the crown. I'm sorry to have bothered you. Goodnight."

Gyna gazed after Lady Jyllia and the old nurse as they disappeared into the crowd, but she had little time to consider all she had heard. The sun was setting, and it was time for the Flower Festival. Twelve young men emerged from the darkness wearing only loincloths and masks, and lit the torches. The moment the fire blazed, Gyna and all the rest of the dancers rushed to the baskets, pulling out blossoms and vines by the handful.

At first, the women danced with one another, sprinkling petals to the wind. The crowd then joined in as the music swelled. It was a mad, beautiful chaos. Gyna leapt and swooned like a wild forest nymph. Then, without warning, she felt rough hands grip her from behind and push her.

She was falling before she understood it. The moment the realization hit, she was closer to the bottom of the hundred foot tall cliff than she was to the top. She flailed out her arms and grasped at the cliff wall. Her fingers raked against the stone and her flesh tore, but she found a grip and held it. For a moment, she stayed there, breathing hard. Then she began to scream.

The music and the festival were too loud up above: no one could hear her - she could scarcely hear herself. Below her, the surf crashed. Every bone in her body would snap if she fell. She closed her eyes, and a vision came. A man was standing below her, a King of great wisdom, great compassion, looking up, smiling. A little girl, golden-haired, mischievous, her best friend and cousin, clung to the rock beside her.

"The secret to falling is making your body go limp. And with luck, you won't get hurt," the girl said. She nodded, remembering who she was. Eight years of darkness lifted.

She released her grip and let herself fall like a leaf into the water be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