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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中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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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07更新

    

最新编辑:真的只吃一口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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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_23333
真的只吃一口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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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ame at Dinner

重量:1
价值:55 金币
技能书:炼金术

ID:0001AFC4
EDID:SkillAlchemy1

说明

翻译:ANK、汤镬、大學和官中
数据:主要来自UESP Books

位置

晚餐中的游戏(ANK汉化)

晚餐中的游戏

匿名间谍 著


出版商附注:

隐藏在这封信件背后的故事几乎和信里的故事一样的有趣和黑暗。在几个月前,寄给神秘的多内姆先生的信件原件被人复制,并在瓦丹非尔的灰烬之地流传开来。最后,有一份影本传到了大陆,传入了赫雷鲁·海尔赛斯王子位于阿玛莱西亚城外的宫殿之中。在阅读本信后,读者一定认为王子会暴跳如雷,因为信里的内容对殿下进行了无比恶毒的攻击;但事实恰恰相反,王子和他的母亲,巴兰兹雅女王,将信件私下复制了许多份,分发给晨风各地的图书馆和书商。

根据已有的记录,王子和女王还没有发表正式声明来表明信件中所叙之事究竟是出于完全的编造还是确有其事。而德拉司家族则已公开指责这份作品是在胡说八道,确实,尽管信中明确地暗示了多内姆和德拉司家族的密切关系,但实际上并无人叫这个名字。事实到底如何,我们还是留给各位读者依他或她心中所想,自己去解读吧。

——内瑞斯·甘恩,出版者


黑暗主君多内姆陛下,

对于我昨晚的经历以及我请求德拉司家族安排新职位的原因,您要求我作一份详细的报告。我希望,作为一名安插在海尔赛斯王子宫廷里的间谍,我的工作令您满意;那个王子,就如我在前面许多份报告中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能够教莫拉格·巴尔策划阴谋的家伙。您知道,我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来设法进入他的核心幕僚圈。王子刚到晨风时,因为需要结交朋友,和我以及另外一些人走得比较近,但他并不愿意信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考虑他在晨风上流社会的微妙地位,这或许并不奇怪。

如暗君陛下记得的那样,王子是巴兰兹雅的长子,巴兰兹雅曾经是晨风的女王,后来又成为高岩地区途歇城的王后。当她的丈夫,也就是海尔赛斯王子的继父,国王艾德威尔去世后,在王子与艾德威尔之女埃丽莎娜公主之间发生了一场争夺权力的角斗。虽然对事情的细节不是很清楚,但很明显埃丽莎娜赢得了胜利,她加冕为女王,驱逐了海尔赛斯和巴兰兹雅。巴兰兹雅的另一个孩子莫吉雅,则已离开宫廷嫁给了夏暮岛上第一要塞城的国王,成为了他的王后。

巴兰兹雅和海尔赛斯刚刚于去年穿越了整个大洲回到晨风。他们受到巴兰兹雅的叔叔,我们现在的国王,阿西姆·莱塞恩的热情款待,他于四十多年前接手了巴兰兹雅放弃的王位。巴兰兹雅明确表示她无意重申王位,只是想在家族的土地上安度晚年。而海尔赛斯,如您了解的那样,经常徘徊逗留于王家宫廷之间,许多人都在私下说:王子已经丢掉了途歇城的王位,这回他肯定不想在莱塞恩死后再次失去晨风王的宝座。

暗君陛下,我一直以来都向你汇报王子的各种活动、会议、密谋,以及他另外那些幕僚的名字和性格。您或许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您,我经常认为我并不是海尔赛斯宫廷中唯一的间谍。在那之后,我就注意到海尔赛斯有一个长相特别的丹莫族幕僚,长得很像我在审判席神殿大祭司索勒·萨约尼那看到的某人。另一位幕僚,一个年轻的诺德女人,我确定她曾经拜访过石树城的帝国堡垒。当然,在上述事例中,他们也有可能是在替海尔赛斯办事,但我不能确定。而当我对从途歇城时期就开始跟随王子的大管家,布莱顿人伯吉斯的赤胆忠心也产生怀疑时,我觉得我快要变得和王子本人一样的多疑和偏执了。

这些情况是那个晚上,就是昨晚,所发生事情的背景。

昨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简短的邀请函,邀请我与王子共进晚餐。仅仅是出于我自己的多疑,我从我的仆人中选了一个机灵且忠于德拉司家族的家伙,派他去暗中监视王子的宫殿,并向我报告一切可疑的情况。在宴会快要开始时,他回来了,告诉了我所看到的情况。

一个披着破烂斗篷的男人被获准进入宫殿,并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当他离开时,我的仆人看到了他隐藏在斗篷下的脸——一个臭名昭著的炼金术士,据说是外国各种稀奇毒药的主要供应商。作为一个敏锐的探子,我的仆人还注意到:那个炼金术士进入宫殿时,身上散发着灯芯麦和苦菜的气味,其中还混杂着一股异域的芳香。当他出来时,却闻不到任何气味了。

我的仆人和我得出了相同的结论:王子正在搜集原料配制一种毒药。苦菜单独生吃即可使人毙命,而其它原料的使用则透露出一股更为黑暗的气息。正如暗君陛下所料,我在当晚准时赴宴,暗中对可能发生的不测作了准备。

海尔赛斯王子的全部幕僚都出席了宴会,我注意到所有人都对当晚的情势有所察觉。当然,我是设想我正待在一个间谍窝里,所有的家伙都知道王子那次神秘的会面。不过,更有可能的是,一些人确实知道炼金术士的来访,另一些人则仅仅是出于本能对王子的宴请有所警惕,还有些人只是无意识地被周围的同伴,那些知道更多情况的幕僚过于紧张的表情和动作所感染。

不过,王子本人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久他就使大家放松下来,恢复了常态。九点时,我们所有人都被领进宴会厅,在那,筵席已经摆上。那是一桌非常丰盛的大餐:涂抹了蜂蜜的葛苹果、煮得喷香的炖肉、用各种血酱调制的烤肉、以及主人精心准备的各式各样种类繁多的鱼类和家禽,令人眼花缭乱。用水晶和黄金制成的酒壶,盛满了葡萄酒、弗林酒、谢姆酒、麦兹特酒等各色美酒,琳琅满目地摆放在我们面前,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中,和各道大菜的香味混杂在一起。酒菜的香味挑逗着我的食欲,同时也勾起了我一个念头:在如此浓烈混乱的各色香味的掩盖下,那些气味平淡的毒药根本就无法被察觉。

在整个进餐的过程中,我都维持着一种幻象:我在不停地进食和饮酒。但实际上我暗中处理掉了食物,没有吞咽任何东西。最后,空盘子和吃剩的食物被撤下了餐桌,但随后又上来一道香气四溢的肉汤,用一个大汤碗盛着,放在宴会厅的正中间。上菜的仆人退出宴会厅时,关上了身后的门。

“它闻起来棒极了,我的王子”科尔佳侯爵夫人,就是那个诺德女人,说道:“但是我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殿下”我接过她的话头,用装出来的友好而又略带兴奋的语调说道:“您知道,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乐意为您去死,只要能把您扶上晨风的王座。但真的有必要让我们在这里就撑死码?”

餐桌旁的其他人都发出表示赞同的哼哼声。海尔赛斯王子笑了。我以诅咒者维耶尼玛之名起誓,我的黑暗主君,即便是您,想必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种笑容(维耶尼玛:魔族王子,控制梦魇的神明,并通过噩梦来传播种种恶兆;他的雕像表现为女性。——译者注)。

“真是些讽刺的话语。就像你们中某些人已经确凿无疑知道的那样,今天一个炼金术士拜访了我。他向我展示了如何制作一种奇异的毒药和其解药。一种十分有效的药剂,完美地契合于我所实施的计划。一旦你吞咽了它,没有任何治疗咒语可以帮助你,只有盛在那个大汤碗里的解药能让你脱离那注定的死亡。据我了解,这将是个非常精彩的死亡!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炼金术士所保证的那些药效是否真有其事。这对于那个遭受折磨的人来说,将会是骇人听闻的痛苦,但却会十分的有趣”

没有人说话,我感觉到我的心在胸膛里狂跳。

“殿下”阿拉雷特,就是那个我怀疑和神殿私通的丹莫族精灵,说道:“莫非你对在座的某位下了毒?”

“你真聪明,阿拉雷特”海尔赛斯王子说道,他环顾四周,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幕僚。“毫无疑问,我重视你们的作用。实际上,因为我对在座的各位都非常的重视,所以告诉你们我对谁没有下毒可能更为方便。对那些只侍奉一位主人,对我忠心耿耿的人,我没有下毒;对那些真心希望我登上晨风王位的人,我没有下毒;对那些不是间谍的人,我没有下毒,那些间谍来自帝国、神殿、泰尔梵尼家族、瑞多然家族、因多瑞尔家族、以及德拉司家族”

暗君陛下,在说最后几个字时,他的眼睛直盯着我,我确信如此。我极力保持着脸部的镇静,以掩饰内心的澎湃,我立即想到我参与的每一次秘密会面,我向您和家族发送的每一条加密情报,我的黑暗主君。他究竟知道些什么?如果不知道什么,他又究竟在怀疑什么?

我感到心脏跳得更快了。是因为恐惧,抑或是毒药?我不敢开口说话,声音会出卖我表面的镇静。

“那些对我忠诚,希望惩戒敌人的人可能会疑惑我如何能确定毒药已被吞咽。那个坏人,或者恕我直言,那些坏人们难道不会因为多疑而只是假装在今晚吃喝吗?当然有这个可能。不过即使是这群伪装者中最为狡猾的一个,为了表演这套把戏,也必须将举起的酒杯沾上他或她的嘴唇,把空的叉子或者汤勺放进他们的嘴中。这些食物,你们看,是无毒的。但酒杯和餐具是有毒的。即使你们因为恐惧而放弃了进食,你们还是一样中了毒,而且更可悲,因为错过了一顿美妙绝伦的大餐”

大滴的汗珠挂满了我的脸庞,我转过身去,以免被王子发觉。我发现我所有的同僚都僵直地呆坐在座位上。从因为害怕而脸色惨白的科尔佳侯爵夫人,到明显在颤抖的凯玛·伊内比;从额头起皱、眉毛紧锁的阿拉雷特,到目光呆滞、身如石雕的伯吉斯,无不如此。

我忍不住在想:难道王子的整个幕僚团除了间谍就没有其他人了?坐在餐桌旁的这些人当中就没有人是忠诚的吗?然后我又想到,如果我自己不是一个间谍,我能够信赖海尔赛斯的判断力吗?没有人比他的幕僚更了解王子,他那根深蒂固的多疑和永不满足的野心。如果我不是德拉司家族的一名间谍,我就安全了吗?难道一个忠诚者不会因为一次不那么单纯的误判而被下毒吗?

其他人也一定正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忠诚者和间谍皆如此。

当我正在胡思乱想时,我听到了王子的声音,向所有被召集者说道:“这种毒药毒性发作的很快。如果从现在开始的一分钟内,还没有饮入解药的话,就会有人要死在这里了”

我搞不清自己是否中毒。我的胃在痛,但我提醒自己,这也可能是因为我正待在一个令人目眩的宴会里,且一直没有进食的缘故。我的心在胸中颤抖,一丝类似特拉玛根的苦味刺痛着我的嘴唇。再一次,是因为恐惧,还是毒药?

“这将是你们听到的最后话语,如果你们对我不忠”海尔赛斯王子说道,他观察着他的那些正在座位上不安蠕动着的幕僚们,嘴角仍然挂着那该死的笑容。“去吞下解药求活吧”

我能相信他吗?依我所了解的王子和他的性格,我斟酌着。他会杀死一个自首的间谍吗,或者他会将这个倒霉蛋遣返给他的雇主?王子的性格是冷酷无情的,不过这两种可能都是他行事的风格。毫无疑问,整个宴会都是安排好的一场戏,其目的就是为了向赴宴者的内心慢慢地灌输恐惧。如果我坐在餐桌旁,最终被一剂毒药毒死,当我见到我的祖先时,他们会怎么说我?如果我服下解药,承认对您以及对德拉司家族的忠诚,然后被就地正法,他们又该怎么说我?另外,不得不承认,我还想到了您会对我做些什么,即使在我死后。

当时我满脑子都在想自己的事,并且头昏脑涨,以致于没有看到伯吉斯是何时从他座位上跳起来的。我只是忽然发现他把那个大汤碗抢到手中,大口地吞咽里面的汤汁。宴会厅里现在围了一圈卫兵,不过我没看到他们进来。

“伯吉斯”海尔赛斯王子说道,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你曾经在幽灵门待过一段时间,是瑞多然家族吗?”

“你不知道?”伯吉斯苦笑道:“不是什么家族,我向你的继姐妹,途歇城女王传递情报。我一直都听命于她。阿卡托什啊!你对我下毒竟然是因为怀疑我在为那些该死的暗精灵服务?”

“你说对了一半”王子说道:“我确实没有猜到你在为谁服务,甚至不清楚你是否是一个间谍。但你也弄错了一件事:我并没有向你下毒,当你在喝那个大汤碗的汤汁的时候,你对自己下了毒”

暗君陛下,您没必要了解伯吉斯死亡的详细过程。我知道,在您那无比漫长的一生中,您看到过许多次的死亡,但您确确实实不会喜欢这一次的。我本人非常希望能够把他死时的惨状从我的记忆里抹去。

宴会在这之后很快就散了。我不清楚海尔赛斯王子是否知道或者怀疑我也是一个间谍。我不清楚在伯吉斯从大汤碗里喝汤之前,有多少其他人在那个晚上,昨晚,和我一样有着强烈的冲动也想这么做。我仅仅清楚一点,如果王子现在还没有怀疑到我,他以后会的。在这场他早在途歇城时就精通的游戏里,我毫无胜算。所以,暗君陛下,我的黑暗主君,我向您请求,请您利用您在德拉司家族的影响力,让您忠实的仆人摆脱这份苦差吧。


出版商注:

当然,这位匿名作者的签名没有在原件以外的任何一份影本中出现。

晚餐中的游戏(汤镬汉化)

晚餐中的游戏

匿名间谍 著


出版商附注:

隐藏在这封信件背后的故事几乎和信里的故事一样的有趣和黑暗。在几个月前,寄给神秘的道内恩先生的信件原件被人复制,并在瓦登费尔的灰烬之地流传开来。最后,有一份影本传到了大陆,传入了哈拉鲁·海尔赛斯王子位于阿玛莱西亚城外的宫殿之中。在阅读本信后,读者一定认为王子会暴跳如雷,因为信里的内容对殿下进行了无比恶毒的攻击;但事实恰恰相反,王子和他的母亲,巴兰兹雅女王,将信件私下复制了许多份,分发给晨风各地的图书馆和书商。

根据已有的记录,王子和女王还没有发表正式声明来表明信件中所叙之事究竟是出于完全的编造还是确有其事。而德雷斯家族则已公开指责这份作品是在胡说八道,确实,尽管信中明确地暗示了道内恩和德雷斯家族的密切关系,但实际上并无人叫这个名字。事实到底如何,我们还是留给各位读者依他或她心中所想,自己去解读吧。

——内瑞斯·甘恩,出版者


黑暗大君道内恩陛下:

对于我昨晚的经历以及我请求德雷斯家族安排新职位的原因,您要求我作一份详细的报告。我希望,作为一名安插在海尔赛斯王子宫廷里的间谍,我的工作令您满意;那个王子,就如我在前面许多份报告中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能够教莫拉格·巴尔策划阴谋的家伙。您知道,我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来设法进入他的核心幕僚圈。王子刚到晨风时,因为需要结交朋友,和我以及另外一些人走得比较近,但他并不愿意信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考虑他在晨风上流社会的微妙地位,这或许并不奇怪。

如不洁之主记得的那样,王子是巴兰兹雅的长子,巴兰兹雅曾经是晨风的女王,后来又成为高岩地区途歇城的王后。当她的丈夫,也就是海尔赛斯王子的继父,国王艾德威尔去世后,在王子与艾德威尔之女埃丽莎娜公主之间发生了一场争夺权力的角斗。虽然对事情的细节不是很清楚,但很明显埃丽莎娜赢得了胜利,她加冕为女王,驱逐了海尔赛斯和巴兰兹雅。巴兰兹雅的另一个孩子莫吉雅,则已离开宫廷嫁给了夏暮岛上第一要塞的国王,成为了他的王后。

巴兰兹雅和海尔赛斯刚刚于去年穿越了整个大陆回到晨风。他们受到巴兰兹雅的叔叔,我们现在的国王,阿西姆·莱塞恩的热情款待,他于四十多年前接手了巴兰兹雅放弃的王位。巴兰兹雅明确表示她无意重申王位,只是想在家族的土地上安度晚年。而海尔赛斯,如您了解的那样,经常徘徊逗留于王家宫廷之间,许多人都在私下说:王子已经丢掉了途歇城的王位,这回他肯定不想在莱塞恩死后再次失去晨风王的宝座。

不洁之主,我一直以来都向您汇报王子的各种活动、会议、密谋,以及他另外那些幕僚的名字和性格。您或许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您,我经常认为我并不是海尔赛斯宫廷中唯一的间谍。在那之后,我就注意到海尔赛斯有一个长相特别的丹莫族幕僚,长得很像我在审判席神殿大祭司索勒·萨约尼那看到的某人。另一位幕僚,一个年轻的诺德女人,我确定她曾经拜访过巴尔莫拉的帝国堡垒。当然,在上述事例中,他们也有可能是在替海尔赛斯办事,但我不能确定。而当我对从途歇城时期就开始跟随王子的大管家,布莱顿人伯吉斯的赤胆忠心也产生怀疑时,我觉得我快要变得和王子本人一样的多疑和偏执了。

这些情况是那个晚上,就是昨晚,所发生事情的背景。

昨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简短的邀请函,邀请我与王子共进晚餐。仅仅是出于我自己的多疑,我从我的仆人中选了一个机灵且忠于德雷斯家族的家伙,派他去暗中监视王子的宫殿,并向我报告一切可疑的情况。在宴会快要开始时,他回来了,告诉了我所看到的情况。

一个披着破烂斗篷的男人被获准进入宫殿,并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当他离开时,我的仆人看到了他隐藏在斗篷下的脸——一个臭名昭著的炼金术士,据说是外国各种稀奇毒药的主要供应商。作为一个敏锐的探子,我的仆人还注意到:那个炼金术士进入宫殿时,身上散发着灯芯麦和苦菜的气味,其中还混杂着一股异域的芳香。当他出来时,却闻不到任何气味了。

我的仆人和我得出了相同的结论:王子正在搜集原料配制一种毒药。苦菜单独生吃即可使人毙命,而其它原料的使用则透露出一股更为黑暗的气息。正如不洁之主所料,我在当晚准时赴宴,暗中对可能发生的不测作了准备。

海尔赛斯王子的全部幕僚都出席了宴会,我注意到所有人都对当晚的情势有所察觉。当然,我是设想我正待在一个间谍窝里,所有的家伙都知道王子那次神秘的会面。不过,更有可能的是,一些人确实知道炼金术士的来访,另一些人则仅仅是出于本能对王子的宴请有所警惕,还有些人只是无意识地被周围的同伴,那些知道更多情况的幕僚过于紧张的表情和动作所感染。

不过,王子本人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久他就使大家放松下来,恢复了常态。九点时,我们所有人都被领进宴会厅,在那,筵席已经摆上。那是一桌非常丰盛的大餐:涂抹了蜂蜜的葛苹果、煮得喷香的炖肉、用各种血酱调制的烤肉、以及主人精心准备的各式各样种类繁多的鱼类和家禽,令人眼花缭乱。用水晶和黄金制成的酒壶,盛满了葡萄酒、弗林酒、谢姆酒、麦兹特酒等各色美酒,琳琅满目地摆放在我们面前,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中,和各道大菜的香味混杂在一起。酒菜的香味挑逗着我的食欲,同时也勾起了我一个念头:在如此浓烈混乱的各色香味的掩盖下,那些气味平淡的毒药根本就无法被察觉。

在整个进餐的过程中,我都维持着一种幻象:我在不停地进食和饮酒。但实际上我暗中处理掉了食物,没有吞咽任何东西。最后,空盘子和吃剩的食物被撤下了餐桌,但随后又上来一道香气四溢的肉汤,用一个大汤碗盛着,放在宴会厅的正中间。上菜的仆人退出宴会厅时,关上了身后的门。

“它闻起来棒极了,我的王子,”科尔佳侯爵夫人,就是那个诺德女人,说道:“但是我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殿下,”我接过她的话头,用装出来的友好而又略带兴奋的语调说道:“您知道,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乐意为您去死,只要能把您扶上晨风的王座。但真的有必要让我们在这里就撑死码?”

餐桌旁的其他人都发出表示赞同的哼哼声。海尔赛斯王子笑了。我以诅咒者瓦尔迷娜之名起誓,我的黑暗大君,即便是您,想必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种笑容。

“真是些讽刺的话语。就像你们中某些人已经确凿无疑知道的那样,今天一个炼金术士拜访了我。他向我展示了如何制作一种奇异的毒药和其解药。一种十分有效的药剂,完美地契合于我所实施的计划。一旦你吞咽了它,没有任何治疗咒语可以帮助你,只有盛在那个大汤碗里的解药能让你脱离那注定的死亡。据我了解,这将是个非常精彩的死亡!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炼金术士所保证的那些药效是否真有其事。这对于那个遭受折磨的人来说,将会是骇人听闻的痛苦,但却会十分的有趣。”

没有人说话,我感觉到我的心在胸膛里狂跳。

“殿下,”阿拉雷特,就是那个我怀疑和神殿私通的丹莫族精灵,说道:“莫非你对在座的某位下了毒?”

“你真聪明,阿拉雷特,”海尔赛斯王子说道,他环顾四周,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幕僚。“毫无疑问,我重视你们的作用。实际上,因为我对在座的各位都非常的重视,所以告诉你们我对谁没有下毒可能更为方便。对那些只侍奉一位主人,对我忠心耿耿的人,我没有下毒;对那些真心希望我登上晨风王位的人,我没有下毒;对那些不是间谍的人,我没有下毒,那些间谍来自帝国、神殿、泰尔瓦尼家族、瑞多然家族、印达里家族、以及德雷斯家族。”

不洁之主,在说最后几个字时,他的眼睛直盯着我,我确信如此。我极力保持着脸部的镇静,以掩饰内心的澎湃,我立即想到我参与的每一次秘密会面,我向您和家族发送的每一条加密情报,我的黑暗大君。他究竟知道些什么?如果不知道什么,他又究竟在怀疑什么?

我感到心脏跳得更快了。是因为恐惧,抑或是毒药?我不敢开口说话,声音会出卖我表面的镇静。

“那些对我忠诚,希望惩戒敌人的人可能会疑惑我如何能确定毒药已被吞咽。那个坏人,或者恕我直言,那些坏人们难道不会因为多疑而只是假装在今晚吃喝吗?当然有这个可能。不过即使是这群伪装者中最为狡猾的一个,为了表演这套把戏,也必须将举起的酒杯沾上他或她的嘴唇,把空的叉子或者汤勺放进他们的嘴中。这些食物,你们看,是无毒的。但酒杯和餐具是有毒的。即使你们因为恐惧而放弃了进食,你们还是一样中了毒,而且更可悲,因为错过了一顿美妙绝伦的大餐。”

大滴的汗珠挂满了我的脸庞,我转过身去,以免被王子发觉。我发现我所有的同僚都僵直地呆坐在座位上。从因为害怕而脸色惨白的科尔佳侯爵夫人,到明显在颤抖的凯玛·伊内比;从额头起皱、眉毛紧锁的阿拉雷特,到目光呆滞、身如石雕的伯吉斯,无不如此。

我忍不住在想:难道王子的整个幕僚团除了间谍就没有其他人了?坐在餐桌旁的这些人当中就没有人是忠诚的吗?然后我又想到,如果我自己不是一个间谍,我能够信赖海尔赛斯的判断力吗?没有人比他的幕僚更了解王子,他那根深蒂固的多疑和永不满足的野心。如果我不是德雷斯家族的一名间谍,我就安全了吗?难道一个忠诚者不会因为一次不那么单纯的误判而被下毒吗?

其他人也一定正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忠诚者和间谍皆如此。

当我正在胡思乱想时,我听到了王子的声音,向所有被召集者说道:“这种毒药毒性发作的很快。如果从现在开始的一分钟内,还没有饮入解药的话,就会有人要死在这里了。”

我搞不清自己是否中毒。我的胃在痛,但我提醒自己,这也可能是因为我正待在一个令人目眩的宴会里,且一直没有进食的缘故。我的心在胸中颤抖,一丝类似特拉玛根的苦味刺痛着我的嘴唇。再一次,是因为恐惧,还是毒药?

“这将是你们听到的最后话语,如果你们对我不忠”海尔赛斯王子说道,他观察着他的那些正在座位上不安蠕动着的幕僚们,嘴角仍然挂着那该死的笑容。“去吞下解药求活吧。”

我能相信他吗?依我所了解的王子和他的性格,我斟酌着。他会杀死一个自首的间谍吗,或者他会将这个倒霉蛋遣返给他的雇主?王子的性格是冷酷无情的,不过这两种可能都是他行事的风格。毫无疑问,整个宴会都是安排好的一场戏,其目的就是为了向赴宴者的内心慢慢地灌输恐惧。如果我坐在餐桌旁,最终被一剂毒药毒死,当我见到我的祖先时,他们会怎么说我?如果我服下解药,承认对您以及对德雷斯家族的忠诚,然后被就地正法,他们又该怎么说我?另外,不得不承认,我还想到了您会对我做些什么,即使在我死后。

当时我满脑子都在想自己的事,并且头昏脑涨,以致于没有看到伯吉斯是何时从他座位上跳起来的。我只是忽然发现他把那个大汤碗抢到手中,大口地吞咽里面的汤汁。宴会厅里现在围了一圈卫兵,不过我没看到他们进来。

“伯吉斯,”海尔赛斯王子说道,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你曾经在幽灵门待过一段时间,是瑞多然家族吗?”

“你不知道?”伯吉斯苦笑道:“不是什么家族,我向你的继姐妹,途歇城女王传递情报。我一直都听命于她。阿卡托什啊!你对我下毒竟然是因为怀疑我在为那些该死的暗精灵服务?”

“你说对了一半”王子说道:“我确实没有猜到你在为谁服务,甚至不清楚你是否是一个间谍。但你也弄错了一件事:我并没有向你下毒,当你在喝那个大汤碗的汤汁的时候,你对自己下了毒。”

不洁之主,您没必要了解伯吉斯死亡的详细过程。我知道,在您那无比漫长的一生中,您看到过许多次的死亡,但您确确实实不会喜欢这一次的。我本人非常希望能够把他死时的惨状从我的记忆里抹去。

宴会在这之后很快就散了。我不清楚海尔赛斯王子是否知道或者怀疑我也是一个间谍。我不清楚在伯吉斯从大汤碗里喝汤之前,有多少其他人在那个晚上,昨晚,和我一样有着强烈的冲动也想这么做。我仅仅清楚一点,如果王子现在还没有怀疑到我,他以后会的。在这场他早在途歇城时就精通的游戏里,我毫无胜算。所以,不洁之主,我的黑暗大君,我向您请求,请您利用您在德雷斯家族的影响力,让您忠实的仆人摆脱这份苦差吧。


出版商注:

当然,这位匿名作者的签名没有在原件以外的任何一份影本中出现。

晚餐中的游戏(大學漢化)

晚餐中的游戏

匿名间谍 著


出版商附注:

隐藏在这封信件背后的故事几乎和信里的故事一样的有趣和黑暗。在几个月前,寄给神秘的多内姆先生的信件原件被人复制,并在瓦登费尔的灰烬之地流传开来。最终,有一份影本传到了大陆,传入了赫拉鲁·海尔赛斯王子位于阿玛莱西亚城外的宫殿之中。在阅读本信后,读者一定会认为王子会暴跳如雷,因为信里的内容对殿下进行了无比恶毒的攻击;但事实恰恰相反,王子和他的母亲,巴兰兹雅女王,将信件私下复制了许多份,分发给尘风各地的图书馆和书商。

根据已有的记录,王子和女王还没有发表正式声明来表明信件中所叙之事究竟是出于完全的编造还是确有其事。而德拉司家族则已公开指责这份作品是在胡说八道,确实,尽管信中明确地暗示了多内姆和德拉司家族的密切关系,但实际上并无人叫这个名字。事实到底如何,我们还是留给各位读者依他或她心中所想,自己去解读吧。

——内瑞斯·甘恩,出版者


黑暗主君多内姆陛下,

对于我昨晚的经历以及我请求德拉司家族安排新职位的原因,您要求我作一份详细的报告。我希望,作为一名安插在海尔赛斯王子宫廷里的间谍,我的工作令您满意;那个王子,就如我在前面许多份报告中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能够教莫拉格·巴尔策划阴谋的家伙。您知道,我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来设法进入他的核心幕僚圈。王子刚到尘风时,因为需要结交朋友,和我以及另外一些人走得比较近,但他并不愿意信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考虑他在尘风上流社会的微妙地位,这或许并不奇怪。

如暗君陛下记忆的那样,王子是巴兰兹雅的长子,巴兰兹雅曾经是尘风的女王,后来又成为高岩地区途歇城的王后。当她的丈夫,也就是海尔赛斯王子的继父,国王艾德威尔去世后,在王子与艾德威尔之女埃丽莎娜公主之间发生了一场争夺权力的角斗。虽然对事情的细节不是很清楚,但很明显埃丽莎娜赢得了胜利,她加冕为女王,驱逐了海尔赛斯和巴兰兹雅。巴兰兹雅的另一个孩子莫吉雅,则已离开宫廷嫁给了夏暮岛上第一要塞城的国王,成为了他的王后。

巴兰兹雅和海尔赛斯刚刚于去年穿越了整个大洲回到尘风。他们受到巴兰兹雅的叔叔,我们现在的国王,阿西姆·莱塞恩的热情款待,他于四十多年前接手了巴兰兹雅放弃的王位。巴兰兹雅明确表示她无意重申王位,只是想在家族的土地上安度晚年。而海尔赛斯,如您了解的那样,经常徘徊逗留于王家宫廷之间,许多人都在私下里说:王子已经丢掉了途歇城的王位,这回他肯定不想在莱塞恩死后再次失去尘风王的宝座。

暗君陛下,我一直以来都向你汇报王子的各种活动、会议、密谋,以及他另外那些幕僚的名字和性格。您或许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您,我经常认为我并不是海尔赛斯宫廷中唯一的间谍。在那之后,我就注意到海尔赛斯有一个长相特别的丹莫族幕僚,长得很像我在审判席神殿大祭司索勒·萨约尼那看到的某人。另一位幕僚,一个年轻的诺德女人,我确定她曾经拜访过石林城的帝国堡垒。当然,在上述事例中,他们也有可能是在替海尔赛斯办事,但我不能确定。而当我对从途歇城时期就开始跟随王子的大管家,布莱顿人伯吉斯的赤胆忠心也产生怀疑时,我觉得我快要变得和王子本人一样的多疑和偏执了。

这些情况是那个晚上,就是昨晚,所发生事情的背景。

昨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简短的邀请函,邀请我与王子共进晚餐。仅仅是出于我自己的多疑,我从我的仆人中选了一个机灵且忠于德拉司家族的家伙,派他去暗中监视王子的宫殿,并向我报告一切可疑的情况。在宴会快要开始时,他回来了,告诉了我所看到的情况。

一个披着破烂斗篷的男人被获准进入宫殿,并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当他离开时,我的仆人看到了他隐藏在斗篷下的脸——一个臭名昭著的炼金术士,据说是外国各种稀奇毒药的主要供应商。作为一个敏锐的探子,我的仆人还注意到:那个炼金术士进入宫殿时,身上散发着灯芯麦和苦菜的气味,其中还混杂着一股异域的芳香。当他出来时,却闻不到任何气味了。

我的仆人和我得出了相同的结论:王子正在搜集原料配制一种毒药。苦菜单独生吃即可使人毙命,而其它原料的使用则透露出一股更为黑暗的气息。正如暗君陛下所料,我在当晚准时赴宴,暗中对可能发生的不测作了准备。

海尔赛斯王子的全部幕僚都出席了宴会,我注意到所有人都对当晚的情势有所察觉。当然,我是设想我正待在一个间谍窝里,所有的家伙都知道了王子那次神秘的会面。不过,更有可能的是,一些人确实知道炼金术士的来访,另一些人则仅仅是出于本能对王子的宴请有所警惕,还有些人只是无意识地被周围的同伴,那些知道更多情况的幕僚过于紧张的表情和动作所感染。

不过,王子本人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久他就使大家放松下来,恢复了常态。九点时,我们所有人都被领进宴会厅,在那,筵席已经被摆上。那是一桌非常丰盛的大餐:涂抹了蜂蜜的葛苹果、煮得喷香的炖肉、用各种血酱调制的烤肉、以及主人精心准备的各式各样种类繁多的鱼类和家禽,令人眼花缭乱。用水晶和黄金制成的酒壶,盛满了葡萄酒、弗林酒、谢姆酒、麦兹特酒等各色美酒,琳琅满目地摆放在我们面前,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中,和各道大菜的香味混杂在一起。酒菜的香味挑逗着我的食欲,同时也勾起了我一个念头:在如此浓烈混乱的各色香味的掩盖下,那些气味平淡的毒药根本就无法被察觉。

在整个进餐的过程中,我都维持着一种幻象:我在不停地进食和饮酒。但实际上我暗中处理掉了食物,没有吞咽任何东西。最后,空盘子和吃剩的食物被撤下了餐桌,但随后又上来一道香气四溢的肉汤,用一只大汤碗盛着,放在宴会厅的正中间。上菜的仆人退出宴会厅时,关上了身后的门。

“它闻起来棒极了,我的王子”,科尔佳侯爵夫人,就是那个诺德女人,说道:“但是我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殿下”,我接过她的话头,用装出来的友好而又略带兴奋的语调说道:“您知道,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乐意为您去死,只要能把您扶上尘风的王座。但真的有必要让我们在这里就撑死码?”

餐桌旁的其他人都发出表示赞同的哼哼声。海尔赛斯王子笑了。我以诅咒者维耶尼玛之名起誓,我的黑暗主君,即便是您,想必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种笑容(维耶尼玛Vaernima:魔族王子,控制梦魇的神灵,并通过噩梦来传播种种恶兆;他的雕像表现为女性。——译者注)。“真是些讽刺的话语。

“真是些讽刺的话语。就像你们中某些人已经确凿无疑知道的那样,今天一个炼金术士拜访了我。他向我展示了如何制作一种奇异的毒药和其解药。一种十分有效的药剂,完美地契合于我所实施的计划。一旦你吞咽了它,没有任何治疗咒语可以帮助你,只有盛在那个大汤碗里的解药能让你脱离那注定的死亡。据我了解,这将是个非常精彩的死亡!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炼金术士所保证的那些个药效是否真有其事。这对于那个遭受折磨的人来说,将会是骇人听闻的痛苦,但却会十分的有趣。”

没有人说话,我感觉到我的心在胸膛里怦怦作响。

“殿下”,阿拉雷特,就是那个我怀疑和神殿私通的丹莫族精灵,说道:“莫非你对在座的某位下了毒?”

“你真聪明,阿拉雷特。”海尔赛斯王子说道,他环顾四周,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幕僚。“毫无疑问,我重视你们的作用。实际上,因为我对在座的各位都非常的重视,所以告诉你们我对谁没有下毒可能更为方便。对那些只侍奉一位主人,对我忠心耿耿的人,我没有下毒;对那些真心希望我登上尘风王位的人,我没有下毒;对那些不是间谍的人,我没有下毒,那些间谍来自帝国、神殿、泰尔瓦尼家族、瑞多然家族、因多瑞尔家族、以及德拉司家族。”

暗君陛下,在说最后几个字时,他的眼睛直盯着我,我确信如此。我极力保持着脸部的镇静,以掩饰内心的澎湃,我立即想到我参与的每一次秘密会面,我向您和家族发送的每一条加密情报,我的黑暗主君。他究竟知道些什么?如果不知道什么,他又究竟在怀疑什么?

我感到心脏跳得更快了。是因为恐惧,抑或是毒药?我不敢开口说话,声音会出卖我表面的镇静。

“那些对我忠诚,希望惩戒敌人的人可能会疑惑我如何能确定毒药已被吞咽。那个坏人,或者恕我直言,那些坏人们难道不会因为多疑而只是假装在今晚吃喝吗?当然有这个可能。不过即使是这群伪装者中最为狡猾的一个,为了表演这套把戏,也必须将举起的酒杯沾上他或她的嘴唇,把空的叉子或者汤勺放进他们的嘴中。这些食物,你们看,是无毒的。但酒杯和餐具是有毒的。即使你们因为恐惧而放弃了进食,你们还是一样中了毒,而且更可悲,因为错过了一顿美妙绝伦的大餐。”

大滴的汗珠挂满了我的脸庞,我转过身去,以免被王子发觉。我发现我所有的同僚都僵直地呆坐在座位上。从因为害怕而脸色惨白的科尔佳侯爵夫人,到明显在颤抖的凯玛·伊内比;从额头起皱、眉毛紧锁的阿拉雷特,到目光呆滞、身如石雕的伯吉斯,无不如此。

我忍不住在想:难道王子的整个幕僚团除了间谍就没有其他人了?坐在餐桌旁的这些人当中就没有人是忠诚的吗?然后我又想到,如果我自己不是一个间谍,我能够信赖海尔赛斯的判断力吗?没有人比他的幕僚更了解王子,他那根深蒂固的多疑和永不满足的野心。如果我不是德拉司家族的一名间谍,我就安全了吗?难道一个忠诚者不会因为一次不那么单纯的误判而被下毒吗?

其他人也一定正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忠诚者和间谍皆如此。

当我正在胡思乱想时,我听到了王子的声音,向所有被召集者说道:“这种毒药毒性发作的很快。如果从现在开始的一分钟内,还没有饮入解药的话,就会有人要死在这里了。”

我搞不清自己是否中毒。我的胃在痛,但我提醒自己,这也可能是因为我正待在一个令人目眩的宴会里,且一直没有进食的缘故。我的心在胸中颤抖,一丝仿佛特拉玛根的苦味刺痛着我的嘴唇。再一次,是因为恐惧,还是毒药?

“这将是你们听到的最后话语,如果你们对我不忠”,海尔赛斯王子说道,他观察着他的那些正在座位上不安蠕动着的幕僚们,嘴角仍然挂着那该死的笑容。“去吞下解药求活吧。”

我能相信他吗?依我所了解的王子和他的性格,我斟酌著。他会杀死一个自首的间谍吗,或者他会将这个倒楣蛋遣返给他的雇主?王子的性格是冷酷无情的,不过这两种可能都是他行事的风格。毫无疑问,整个宴会都是安排好的一场戏,其目的就是为了向赴宴者的内心慢慢地灌输恐惧。如果我坐在餐桌旁,最终被一剂毒药毒死,当我见到我的祖先时,他们会怎么说我?如果我服下解药,承认对您以及对德拉司家族的忠诚,然后被就地正法,他们又该怎么说我?另外,不得不承认,我还想到了您会对我做些什么,即使在我死后。

当时我满脑子都在想自己的事,并且头昏脑涨,以致于没有看到伯吉斯是何时从他座位上跳起来的。我只是忽然发现他把那个大汤碗抢到手中,大口地吞咽里面的汤汁。宴会厅里现在围了一圈卫兵,不过我没看到他们进来。

“伯吉斯”,海尔赛斯王子说道,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你曾经在幽灵门待过一端时间,是瑞多然家族吗?”

“你并不知道?”伯吉斯苦笑道:“不是什么家族,我向你的继姊妹,途歇城女王传递情报。我一直都听命于她。阿卡托什啊!你对我下毒竟然是因为怀疑我在为那些该死的暗精灵服务?”

“你说对了一半”,王子说道:“我确实没有猜到你在为谁服务,甚至不清楚你是否是一个间谍。但你也弄错了一件事:我并没有向你下毒,当你在喝那个大汤碗的汤汁的时候,你对自己下了毒。”

暗君陛下,您没必要了解伯吉斯死亡的详细过程。我知道,在您那无比漫长的一生中,您看到过许多次的死亡,但您确确实实不会喜欢这一次的。我本人非常希望能够把他死时的惨状从我的记忆里抹去。

宴会在这之后很快就散了。我不清楚海尔赛斯王子是否知道或者怀疑我也是一个间谍。我不清楚在伯吉斯从大汤碗里喝汤之前,有多少其他人在那个晚上,昨晚,和我一样有着强烈的冲动也想这么做。我仅仅清楚一点,如果王子现在还没有怀疑到我,他以后会的。在这场他早在途歇城时就精通的游戏里,我毫无胜算。所以,暗君陛下,我的黑暗主君,我向你请求,请您利用您在德拉司家族的影响力,让您忠实的仆人摆脱这份苦差吧。


出版商注:

当然,这位匿名作者的签名没有在原件以外的任何一份影本中出现。

晚餐中的遊戲(官方繁中)

晚餐中的遊戲

匿名間諜 著


出版商附注:

隱藏在這封信件背後的故事幾乎和信裡的故事一樣的有趣和黑暗。在幾個月前,寄給神秘的多內姆先生的信件原件被人複製,並在瓦丹非爾的灰燼之地流傳開來。最後,有一份影本傳到了大陸,傳入了赫雷魯.海爾賽斯王子位於阿瑪萊西亞城外的宮殿之中。在閱讀本信後,讀者一定認為王子會暴跳如雷,因為信裡的內容對殿下進行了無比惡毒的攻擊;但事實恰恰相反,王子和他的母親,巴蘭茲雅女王,將信件私下複製了許多份,分發給晨風各地的圖書館和書商。

根據已有的記錄,王子和女王還沒有發表正式聲明來表明信件中所敘之事究竟是出於完全的編造還是確有其事。而德拉司家族則已公開指責這份作品是在胡說八道,確實,儘管信中明確地暗示了多內姆和德拉司家族的密切關係,但實際上並無人叫這個名字。事實到底如何,我們還是留給各位讀者依他或她心中所想,自己去解讀吧。

——內瑞斯.甘恩,出版者


黑暗主君多內姆陛下,

對於我昨晚的經歷以及我請求德拉司家族安排新職位的原因,您要求我作一份詳細的報告。我希望,作為一名安插在海爾賽斯王子宮廷裡的間諜,我的工作令您滿意;那個王子,就如我在前面許多份報告中所描述的那樣:是一個能夠教莫拉格.巴爾策劃陰謀的傢夥。您知道,我花了近一年的時間來設法進入他的核心幕僚圈。王子剛到晨風時,因為需要結交朋友,和我以及另外一些人走得比較近,但他並不願意信任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考慮他在晨風上流社會的微妙地位,這或許並不奇怪。

如暗君陛下記得的那樣,王子是巴蘭茲雅的長子,巴蘭茲雅曾經是晨風的女王,後來又成為高岩地區途歇城的王后。當她的丈夫,也就是海爾賽斯王子的繼父,國王艾德威爾去世後,在王子與艾德威爾之女埃麗莎娜公主之間發生了一場爭奪權力的角鬥。雖然對事情的細節不是很清楚,但很明顯埃麗莎娜贏得了勝利,她加冕為女王,驅逐了海爾賽斯和巴蘭茲雅。巴蘭茲雅的另一個孩子莫吉雅,則已離開宮廷嫁給了夏暮島上第一要塞城的國王,成為了他的王后。

巴蘭茲雅和海爾賽斯剛剛於去年穿越了整個大洲回到晨風。他們受到巴蘭茲雅的叔叔,我們現在的國王,阿西姆.萊塞恩的熱情款待,他於四十多年前接手了巴蘭茲雅放棄的王位。巴蘭茲雅明確表示她無意重申王位,只是想在家族的土地上安度晚年。而海爾賽斯,如您瞭解的那樣,經常徘徊逗留於王家宮廷之間,許多人都在私下說:王子已經丟掉了途歇城的王位,這回他肯定不想在萊塞恩死後再次失去晨風王的寶座。

暗君陛下,我一直以來都向你匯報王子的各種活動、會議、密謀,以及他另外那些幕僚的名字和性格。您或許還記得,我曾經告訴過您,我經常認為我並不是海爾賽斯宮廷中唯一的間諜。在那之後,我就注意到海爾賽斯有一個長相特別的丹莫族幕僚,長得很像我在審判席神殿大祭司索勒.薩約尼那看到的某人。另一位幕僚,一個年輕的諾德女人,我確定她曾經拜訪過石樹城的帝國堡壘。當然,在上述事例中,他們也有可能是在替海爾賽斯辦事,但我不能確定。而當我對從途歇城時期就開始跟隨王子的大管家,布萊頓人伯吉斯的赤膽忠心也產生懷疑時,我覺得我快要變得和王子本人一樣的多疑和偏執了。

這些情況是那個晚上,就是昨晚,所發生事情的背景。

昨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簡短的邀請函,邀請我與王子共進晚餐。僅僅是出於我自己的多疑,我從我的僕人中選了一個機靈且忠於德拉司家族的傢夥,派他去暗中監視王子的宮殿,並向我報告一切可疑的情況。在宴會快要開始時,他回來了,告訴了我所看到的情況。

一個披著破爛斗篷的男人被獲准進入宮殿,並在裡面待了一段時間。當他離開時,我的僕人看到了他隱藏在斗篷下的臉——一個臭名昭著的鍊金術士,據說是外國各種稀奇毒藥的主要供應商。作為一個敏銳的探子,我的僕人還注意到:那個鍊金術士進入宮殿時,身上散發著燈芯麥和苦菜的氣味,其中還混雜著一股異域的芳香。當他出來時,卻聞不到任何氣味了。

我的僕人和我得出了相同的結論:王子正在搜集原料配製一種毒藥。苦菜單獨生吃即可使人斃命,而其它原料的使用則透露出一股更為黑暗的氣息。正如暗君陛下所料,我在當晚準時赴宴,暗中對可能發生的不測作了準備。

海爾賽斯王子的全部幕僚都出席了宴會,我注意到所有人都對當晚的情勢有所察覺。當然,我是設想我正待在一個間諜窩裡,所有的傢夥都知道王子那次神秘的會面。不過,更有可能的是,一些人確實知道鍊金術士的來訪,另一些人則僅僅是出於本能對王子的宴請有所警惕,還有些人只是無意識地被周圍的同伴,那些知道更多情況的幕僚過於緊張的表情和動作所感染。

不過,王子本人表現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不久他就使大家放鬆下來,恢復了常態。九點時,我們所有人都被領進宴會廳,在那,筵席已經擺上。那是一桌非常豐盛的大餐:塗抹了蜂蜜的葛蘋果、煮得噴香的燉肉、用各種血醬調製的烤肉、以及主人精心準備的各式各樣種類繁多的魚類和家禽,令人眼花繚亂。用水晶和黃金製成的酒壺,盛滿了葡萄酒、弗林酒、謝姆酒、麥茲特酒等各色美酒,琳琅滿目地擺放在我們面前,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彌漫在空氣中,和各道大菜的香味混雜在一起。酒菜的香味挑逗著我的食欲,同時也勾起了我一個念頭:在如此濃烈混亂的各色香味的掩蓋下,那些氣味平淡的毒藥根本就無法被察覺。

在整個進餐的過程中,我都維持著一種幻象:我在不停地進食和飲酒。但實際上我暗中處理掉了食物,沒有吞咽任何東西。最後,空盤子和吃剩的食物被撤下了餐桌,但隨後又上來一道香氣四溢的肉湯,用一個大湯碗盛著,放在宴會廳的正中間。上菜的僕人退出宴會廳時,關上了身後的門。

「它聞起來棒極了,我的王子,」科爾佳侯爵夫人,就是那個諾德女人,說道:「但是我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殿下,」我接過她的話頭,用裝出來的友好而又略帶興奮的語調說道:「您知道,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樂意為您去死,只要能把您扶上晨風的王座。但真的有必要讓我們在這裡就撐死碼?」

餐桌旁的其他人都發出表示贊同的哼哼聲。海爾賽斯王子笑了。我以詛咒者維耶尼瑪之名起誓,我的黑暗主君,即便是您,想必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一種笑容(維耶尼瑪Vaernima:魔族王子,控制夢魘的神靈,並透過噩夢來傳播種種惡兆;他的雕像表現為女性。——譯者注)。

「真是些諷刺的話語。就像你們中某些人已經確鑿無疑知道的那樣,今天一個鍊金術士拜訪了我。他向我展示了如何製作一種奇異的毒藥和其解藥。一種十分有效的藥劑,完美地契合於我所實施的計畫。一旦你吞咽了它,沒有任何治療咒語可以幫助你,只有盛在那個大湯碗裡的解藥能讓你脫離那註定的死亡。據我瞭解,這將是個非常精彩的死亡!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鍊金術士所保證的那些藥效是否真有其事。這對於那個遭受折磨的人來說,將會是駭人聽聞的痛苦,但卻會十分的有趣。」

沒有人說話,我感覺到我的心在胸膛裡狂跳。

「殿下,」阿拉雷特,就是那個我懷疑和神殿私通的丹莫族精靈,說道:「莫非你對在座的某位下了毒?」

「你真聰明,阿拉雷特。」海爾賽斯王子說道,他環顧四周,仔細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幕僚。「毫無疑問,我重視你們的作用。實際上,因為我對在座的各位都非常的重視,所以告訴你們我對誰沒有下毒可能更為方便。對那些只侍奉一位主人,對我忠心耿耿的人,我沒有下毒;對那些真心希望我登上晨風王位的人,我沒有下毒;對那些不是間諜的人,我沒有下毒,那些間諜來自帝國、神殿、泰爾梵尼家族、雷德蘭家族、因多瑞爾家族、以及德拉司家族。」

暗君陛下,在說最後幾個字時,他的眼睛直盯著我,我確信如此。我極力保持著臉部的鎮靜,以掩飾內心的澎湃,我立即想到我參與的每一次秘密會面,我向您和家族發送的每一條加密情報,我的黑暗主君。他究竟知道些什麼?如果不知道什麼,他又究竟在懷疑什麼?

我感到心臟跳得更快了。是因為恐懼,抑或是毒藥?我不敢開口說話,聲音會出賣我表面的鎮靜。

「那些對我忠誠,希望懲戒敵人的人可能會疑惑我如何能確定毒藥已被吞咽。那個壞人,或者恕我直言,那些壞人們難道不會因為多疑而只是假裝在今晚吃喝嗎?當然有這個可能。不過即使是這群偽裝者中最為狡猾的一個,為了表演這套把戲,也必須將舉起的酒杯沾上他或她的嘴唇,把空的叉子或者湯勺放進他們的嘴中。這些食物,你們看,是無毒的。但酒杯和餐具是有毒的。即使你們因為恐懼而放棄了進食,你們還是一樣中了毒,而且更可悲,因為錯過了一頓美妙絕倫的大餐。」

大滴的汗珠掛滿了我的臉龐,我轉過身去,以免被王子發覺。我發現我所有的同僚都僵直地呆坐在座位上。從因為害怕而臉色慘白的科爾佳侯爵夫人,到明顯在顫抖的凱瑪.伊內比;從額頭起皺、眉毛緊鎖的阿拉雷特,到目光呆滯、身如石雕的伯吉斯,無不如此。

我忍不住在想:難道王子的整個幕僚團除了間諜就沒有其他人了?坐在餐桌旁的這些人當中就沒有人是忠誠的嗎?然後我又想到,如果我自己不是一個間諜,我能夠信賴海爾賽斯的判斷力嗎?沒有人比他的幕僚更瞭解王子,他那根深蒂固的多疑和永不滿足的野心。如果我不是德拉司家族的一名間諜,我就安全了嗎?難道一個忠誠者不會因為一次不那麼單純的誤判而被下毒嗎?

其他人也一定正在思考同樣的問題,忠誠者和間諜皆如此。

當我正在胡思亂想時,我聽到了王子的聲音,向所有被召集者說道:「這種毒藥毒性發作的很快。如果從現在開始的一分鐘內,還沒有飲入解藥的話,就會有人要死在這裡了。」

我搞不清自己是否中毒。我的胃在痛,但我提醒自己,這也可能是因為我正待在一個令人目眩的宴會裡,且一直沒有進食的緣故。我的心在胸中顫抖,一絲類似特拉瑪根的苦味刺痛著我的嘴唇。再一次,是因為恐懼,還是毒藥?

「這將是你們聽到的最後話語,如果你們對我不忠,」海爾賽斯王子說道,他觀察著他的那些正在座位上不安蠕動著的幕僚們,嘴角仍然掛著那該死的笑容。「去吞下解藥求活吧。」

我能相信他嗎?依我所瞭解的王子和他的性格,我斟酌著。他會殺死一個自首的間諜嗎,或者他會將這個倒楣蛋遣返給他的雇主?王子的性格是冷酷無情的,不過這兩種可能都是他行事的風格。毫無疑問,整個宴會都是安排好的一場戲,其目的就是為了向赴宴者的內心慢慢地灌輸恐懼。如果我坐在餐桌旁,最終被一劑毒藥毒死,當我見到我的祖先時,他們會怎麼說我?如果我服下解藥,承認對您以及對德拉司家族的忠誠,然後被就地正法,他們又該怎麼說我?另外,不得不承認,我還想到了您會對我做些什麼,即使在我死後。

當時我滿腦子都在想自己的事,並且頭昏腦漲,以致於沒有看到伯吉斯是何時從他座位上跳起來的。我只是忽然發現他把那個大湯碗搶到手中,大口地吞咽裡面的湯汁。宴會廳裡現在圍了一圈衛兵,不過我沒看到他們進來。

「伯吉斯,」海爾賽斯王子說道,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你曾經在幽靈門待過一段時間,是雷德蘭家族嗎?」

「你不知道?」伯吉斯苦笑道:「不是什麼家族,我向你的繼姐妹,途歇城女王傳遞情報。我一直都聽命於她。阿卡托什啊!你對我下毒竟然是因為懷疑我在為那些該死的暗精靈服務?」

「你說對了一半,」王子說道:「我確實沒有猜到你在為誰服務,甚至不清楚你是否是一個間諜。但你也弄錯了一件事:我並沒有向你下毒,當你在喝那個大湯碗的湯汁的時候,你對自己下了毒。」

暗君陛下,您沒必要瞭解伯吉斯死亡的詳細過程。我知道,在您那無比漫長的一生中,您看到過許多次的死亡,但您確確實實不會喜歡這一次的。我本人非常希望能夠把他死時的慘狀從我的記憶裡抹去。

宴會在這之後很快就散了。我不清楚海爾賽斯王子是否知道或者懷疑我也是一個間諜。我不清楚在伯吉斯從大湯碗裡喝湯之前,有多少其他人在那個晚上,昨晚,和我一樣有著強烈的衝動也想這麼做。我僅僅清楚一點,如果王子現在還沒有懷疑到我,他以後會的。在這場他早在途歇城時就精通的遊戲裡,我毫無勝算。所以,暗君陛下,我的黑暗主君,我向您請求,請您利用您在德拉司家族的影響力,讓您忠實的僕人擺脫這份苦差吧。


出版商注:

當然,這位匿名作者的簽名沒有在原件以外的任何一份影本中出現。

A Game at Dinner(官方英语)

A GAME AT DINNER

by An Anonymous Spy


Forward From The Publisher

The history behind this letter is almost as interesting and dark as the story it tells. The original letter to the mysterious Dhaunayne was copied and began circulating around the Ashlands of Vvardenfell a few months ago. In time, a print found its way to the mainland and Prince Hlaalu Helseth's palace outside Almalexia. While the reader may conclude after reading this letter that the Prince would be furious about such a work, impugning his highness with great malevolence, quite the reverse was true. The Prince and his mother, Queen Barenziah, had it privately printed into bound copies and sent to libraries and booksellers throughout Morrowind.

As matter of record, the Prince and the Queen have not officially stated whether the letter is a work of pure imagination or based on an actual occurrence. The House Dres has publicly denounced the work, and indeed, no one named Dhaunayne, despite the suggestions in the letter, has ever been linked to the house. We leave the reader to interpret the letter as he or she believes.

-- Nerris Gan, Publisher


Dark Liege Dhaunayne,

You asked for a detailed description of my experience last night and the reasons for my plea to House Dres for another assignment. I hope I have served you well in my capacity as informant in the court of Prince Helseth, a man who I have stated in many previous reports could teach Molag Bal how to scheme. As you know, I've spent nearly a year now working my way into his inner circle of advisors. He was in need of friendship when he first arrived in Morrowind and eagerly took to me and a few others. Still, he was disinclined to trust any of us, which is perhaps not surprising, given his tenuous position in Morrowind society.

For your unholiness's recollection, the Prince is the eldest son of Barenziah, who was once the Queen of Morrowind and once the Queen of the High Rock kingdom of Wayrest. At the death of her husband, Prince Helseth's stepfather, King Eadwyre, there was a power struggle between the Prince and Eadwyre's daughter, the Princess Elysana. Though details of what transpired are imperfect, it is clear that Elysana won the battle and became Queen, banishing Helseth and Barenziah. Barenziah's only other child, Morgiah, had already left court to marry and become Queen of the Summurset Isle kingdom of Firsthold.

Barenziah and Helseth crossed the continent to return to Morrowind only last year. They were well received by Barenziah's uncle, our current king, Hlaalu Athyn Llethan, who had taken the throne after Barenziah's abdication more than forty years ago. Barenziah made it clear that she had no designs on reclaiming the throne, but merely to retire to her family estates. Helseth, as you know, has lingered in the royal court, and many have whispered that while he lost the throne of Wayrest, he does not intend to lose the throne of Morrowind at Llethan's death.

I've kept your unholiness informed of the Prince's movements, meetings, and plots, as well as the names and characters of his other advisors. As you may recall, I've often thought that I was not the only spy in Helseth's court. I told you before that a particular Dunmer counselor of Helseth looked like a fellow I had seen in the company of Tholer Saryoni, the Archcanon of the Tribunal Temple. Another, a young Nord woman, has been verified to visit the Imperial fortress in Balmora. Of course, in their cases, they might well have been on Helseth's own business, but I couldn't be certain. I had begun to think myself paranoid as the Prince himself when I found myself doubting the sincere loyalty of the Prince's chamberlain, Burgess, a Breton who had been in his employ since his days in the court of Wayrest.

That is the background on that night, last night.

Yesterday morning, I received a curt invitation to dine with the Prince. Based only on my own paranoia, I dispatched one of my servants, who is a good and loyal servant of the House Dres, to watch the palace and report back anything unusual. Just before dinner, he returned and told me what he had witnessed.

A man cloaked in rags had been given entrance into the palace, and had stayed there for some time. When he left, my servant saw his face beneath the cloak -- an alchemist of infamous repute, said to be a leading suppliers of exotic poisons. A fine observer, my servant also noticed that the alchemist entered the palace smelling of wickwheat, bittergreen, and something alien and sweet. When he left, he was odorless.

He had come to the same conclusion as I did. The Prince had procured ingredients to prepare a poison. Bittergreen alone is deadly when eaten raw, but the other ingredients suggested something far deeper. As your unholiness can doubtless imagine, I went to dinner that night, prepared for any eventuality.

All of Prince Helseth's other counselors were in attendance, and I noticed that all were slightly apprehensive. Of course, I imagined that I was in a nest of spies, and all knew of the Prince's mysterious meeting. It is just as likely that some knew of the alchemist's visit, while others were simply concerned by the nature of the Prince's invitation, and still others merely unconsciously adopted the tense disposition of their fellow, better informed counselors.

The Prince, however, was in fine mettle and soon had everyone relaxed and at ease. At nine, we were all ushered into his dining hall where the feast had been laid out. And what a feast! Honeyed gorapples, fragrant stews, roasts in various blood sauces, and every variety of fish and fowl expertly and ostentatiously prepared. Crystal and gold flagons of wine, flin, shein, and mazte were at our seats to be savored as appropriate with each course. As tantalizing as the aromas were, it occurred to me that in such a maze of spices and flavors, a discreet poison would be undetectable.

Throughout the meal, I maintained the illusion of eating the food and drinking the liquor, but I was surreptitious and swallowed nothing. Finally, the plates and food were cleared from the table, and a tureen of a spicy broth was placed in the center of the banquet. The servant who brought it then retired, closing the banquet hall door behind him.

"It smells divine, my Prince," said the Marchioness Kolgar, the Nord woman. "But I cannot eat another thing."

"Your Highness," I added, feigning a tone of friendliness and slight intoxication. "You know that every one at this table would gladly die to put you on the throne of Morrowind, but is it really necessary that we gorge ourselves to death?"

The others at the table agreed with appreciative groans. Prince Helseth smiled. I swear by Vaernima the Gifter, my dark liege, even you have never seen a smile such as this one.

"Ironic words. You see, an alchemist visited me today, as some of you already doubtless know. He showed me how to make a marvelous poison and its antidote. A most potent potion, excellent for my purposes. No Restoration spell will aid you once you've ingested it. Only the antidote in the tureen will save you from certain death. And what a death, from what I've heard. I am eager to see if the effects are all that the alchemist promised. It should be horribly painful for the afflicted, but quite entertaining."

No one said a word. I could feel my heart beating hard in my chest.

"Your Highness," said Allarat, the Dunmer I suspected of alliance with the Temple. "Have you poisoned someone at this table?"

"You are very astute, Allarat," said Prince Helseth, looking about the table, eying each of his advisors carefully. "Little wonder I value your counsel. As indeed I value all in this room. It would be perhaps easiest for me to say who I haven't poisoned. I haven't poisoned any who serve but one master, any whose loyalty to me is sincere. I haven't poisoned any person who wants to see King Helseth on the throne of Morrowind. I haven't poisoned anyone who isn't a spy for the Empire, the Temple, the House of Telvanni, the House of Redoran, the House of Indoril, the House of Dres."

Your unholiness, he looked directly at me at his last words. I know that in certainty. My face is practiced at keeping my thoughts from showing, but I immediately thought of every secret meeting I've had, every coded message I sent to you and the House, my dark liege. What could he know? What could he, even without knowing, suspect?

I felt my heart beating even faster. Was it fear, or poison? I couldn't speak, certain as I was that my voice would betray my calm facade.

"Those loyal to me who wish harm on my enemies may be wondering how can I be certain that the poison has been ingested. Is it possible that the guilty party, or dare I say, parties were suspicious and merely pretended to eat and drink tonight? Of course. But even the craftiest of pretenders would have to raise a glass to his or her lips and put empty forks or spoons in their mouths to play the charade. The food, you see, was not poisoned. The cups and cutlery were. If you did not partake out of fear, you're poisoned just the same, and sadly, missed an excellent roast."

Sweat beaded on my face and I turned from the Prince so he would not see. My fellow advisors, all of them, were frozen in their seats. From the Marchioness Kolgar, white with fear, to Kema Inebbe, visibly shaking; from the furrowed, angry brow of Allarat to the statue-like stare of Burgess.

I couldn't help thinking then, could the Prince's entire counsellorship be comprised of nothing but spies? Was there any person at the table loyal? And then I thought, what if I were not a spy myself, would I trust Helseth to know that? No one knows better than his advisors both the depth of the Prince's paranoia and the utter implacability of his ambition. If I were not a spy for the House Dres, even then would I be safe? Could a loyalist be poisoned because of a not-so-innocent misjudgment?

The others must have been thinking the same, loyalists and spies alike.

While my mind whirled, I could hear the Prince's voice, addressing all assembled: "The poison acts quickly. If the antidote is not taken within one minute from now, here will be death at the table."

I couldn't decide whether I had been poisoned or not. My stomach ached, but I reminded myself it might have been the result of sitting at a sumptuous banquet and not partaking. My heart shook in my chest and a bitter taste like Trama Root stung my lips. Again, was it fear or poison?

"These are the last words you will hear if you are disloyal to me," said Prince Helseth, still smiling that damned smile as he watched his advisors squirming in their seats. "Take the antidote and live."

Could I believe him? I thought of what I knew of the Prince and his character. Would he kill a self-confessed spy at his court, or would he rather send the vanquished back to his masters? The Prince was ruthless, but either possibility was within his manner. Surely the theatricality of this whole dinner was meant to be a presentation to instill fear. What would my ancestors say if I joined them after sitting at a table, eventually dying of poison? What would they say if I took the antidote, confessing my allegiance to you and the House Dres, and was summarily executed? And, I confess, I thought of what you might to do me even after I was dead.

I had grown so light-headed and filled with my own thoughts, that I didn't see Burgess jump from his seat. I was only suddenly aware that he had the tureen in his hands and was gulping down the liquid within. There were guards all around, though I never noticed them entering.

"Burgess," said Prince Helseth, still smiling. "You have spent some time at Ghostgate. House Redoran?"

"You didn't know?" Burgess laughed sourly. "No House. I report to your stepsister, the Queen of Wayrest. I've always been in her employ. By Akatosh, you poisoned me because you thought I was working for some damnable Dark Elves?"

"You're half right," said the Prince. "I didn't guess who you were working for, or even that you were a spy. But you're also wrong about me poisoning you. You poisoned yourself when you drank from the tureen."

Your unholiness, you don't need to hear how Burgess died. I know that you have seen much over the many, many years of your existence, but you truly don't want to know. I wish I could erase the memory of his agonies from my own mind.

The council was dismissed shortly thereafter. I do not know if Prince Helseth knows or suspects that I too am a spy. I do not know how many others that night, last night, were as close as I was from drinking from the tureen before Burgess did. I only know that if the Prince does not suspect me now, he will. I cannot win at the games he mastered long ago at the court of Wayrest, and I beg your unholiness, my dark liege Dhaunayne to use your influence in the House Dres and dismiss your loyal servant from this charge.


Publisher's Note:

Of course, the anonymous writer's signature has not been on any reprint of the letter since the origin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