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都/事件二：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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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二：千钧

前言：举国之重，千钧之力，从始至终沉重的抉择。胜败更迭，此消彼长，与天地相较静如瞬息。历史中的光影，无坚不摧的兵戈，雨夜再度听到必胜的号角，剑之所向，即为心之所向。

扯淡碑与越王勾践剑在餐车上进行对话，得以对越王勾践剑的“心魔”窥见一二。越王勾践剑直言身为王者之剑，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而扯淡碑对此有不同看法。

	越王勾践剑要下雨了。
	越王勾践剑你看，我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扯淡碑 ……
	越王勾践剑我知道瞒不过你，都认识多少年了。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好像离这里不远吧。
	越王勾践剑云梦山中，烟雾尽处。生不言寿，莫考……莫考……
	扯淡碑生不言寿，莫考其纪。
	越王勾践剑是。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混混沌沌的。
	扯淡碑我路过餐车买了点吃的。
	越王勾践剑现在是吃饭的好时候吗？
	扯淡碑吃点吧，特意买的苦瓜酿肉。
	越王勾践剑 ……谢了啊。
	万三年7月25日下午4点45分
	进入丘东地区
	高铁无声疾驰过原野，暮色如墨般覆盖下来，窗玻璃上擦过飞驰的水痕——下雨了。
	扯淡碑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越王勾践剑你说到上海？
	扯淡碑我会看列车时刻表。
	越王勾践剑那你问我，是又想找架打？
	扯淡碑 ……算了。那就等会儿吧。
	扯淡碑我说，那糖的苦味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都超过黄连好几倍了吧？
	越王勾践剑技术部特制，苦胆苦瓜黄连超级加倍萃取。
	扯淡碑不知道还以为你味觉坏了。
	越王勾践剑习惯了嘛！
	扯淡碑以前咱们去出任务，碰上苦战，你咬一口黄连就冲出去，完了身上全是血——别人的。
	越王勾践剑什么时候的事啊？
	扯淡碑忘了。
	越王勾践剑别人能忘，你肯定记得。谢谢你拐弯抹角的夸奖啊。
	扯淡碑这也能叫夸奖？不讲纪律不跟合作，光知道自己冲……
	越王勾践剑又想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少来，你的独是写在碑上的，别怪我。
	扯淡碑 ……
	扯淡碑反正，你当时咬下黄连还是会皱眉的。
	越王勾践剑有这事？忘了。
	扯淡碑你其实并不喜欢苦味，苦味对你来说不是一种奖赏。
	窗外飞驰的模糊色块落进越王勾践剑的眼中，广袤的天空却因夜色浓重，空无一物。
	越王勾践剑小扯淡碑，兵器与主人，应当是怎样的关系？
	扯淡碑你才是兵器，我怎么会知道……
	越王勾践剑好的兵器，应当与主人身心合一。
	越王勾践剑成为主人身体的一部分，呼应主人内心所求，乃至于成为宛如四肢的延伸，才能被应用得当，发挥最大功用。
	越王勾践剑我的主人早在千年前作古，可我仍然是他心魂的延伸。藉由苦味铭记、磨炼的斗志，正是如此。
	越王勾践剑舍身入战场不易，知耻而后勇不易，正因不易，才格外要以苦味提醒。它不需要是什么奖赏，只是我的心法而已。
	扯淡碑我们是古物，但终究也是器者。越王是越王，你……
	越王勾践剑主人于兵器的影响力，也许与其它古物都有所不同。
	越王勾践剑兵器……只承载主人一个人的意志。
	越王勾践剑他没能赢得的战争，我忍不住复盘千万遍。如果再到战场，再遇到这样的事，再遇到要救的人，分毫不能有失。
	越王勾践剑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这句话说起来轻巧。前事的代价，是谁来付呢？
	越王勾践剑越国最终是赢了，但是西施赢了吗？流离失所的百姓、失去性命的官兵，他们赢了吗？
	越王勾践剑我不在乎输赢，但如果输意味着不能再保护他们，我就只能一直赢下去。
	扯淡碑你那胜率确实高到可怕……
	扯淡碑我么，是块无主的碑。
	越王勾践剑我知道。一年到头的不想工作自由散漫。
	扯淡碑这倒也不敢，回到山里都要被你抓出来。
	扯淡碑我苏醒的时候就没带着什么心魂，将我造出来的人，最强烈的想法恐怕就是“再不来了”。
	扯淡碑那我怎么来了呢？我之前真是没太搞明白。就算进了执行部，跟着你们执行任务，也就是打发时间，随性而已。
	越王勾践剑可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扯淡碑可毕竟开了个博行派遣公司……我也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扯淡碑人类真是什么也不懂啊，还得从头教起。
	越王勾践剑还是得教，得让他们自己成长。再说了，人家干得不是挺不错的？你是前辈，该放手就得放手。
	扯淡碑是啊，得让他们自己成长。再说了，人家干得不是挺不错的？
	越王勾践剑 ……
	扯淡碑你是前辈，该放手就得放手。
	越王勾践剑 ……
	扯淡碑所以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是乘高铁而不是直接飞去上海，为什么你从上了车就在不停巡逻各个车厢？
	越王勾践剑啧，你要还是那个自由散漫的样该多好。不过懂得责任，对你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吧。
	越王勾践剑这不是什么确切的消息。你知道“虚构档案”吧？
	扯淡碑从前几天起，各个器者和收藏家终端里收到的一些乱码？
	越王勾践剑嗯。其实稍早些时候，我收到了基金会解读出来的部分乱码，里面有一趟列车的车号和发车时间。
	扯淡碑是这一趟？
	越王勾践剑没错。既为防范，也为验证，我要求乘坐这趟列车。你问还有多少时间……你这个石碑，有时候还蛮敏锐的嘛。
	扯淡碑跟你练了这么久，好歹也知道你的备战状态。
	扯淡碑所以，还有多久？
	越王勾践剑很快，就在下个站。
	扯淡碑！
	越王勾践剑新解读出来的信息，提到了前面即将途径的地名，丘东。
	越王勾践剑我希望它不要应验。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就必须解决它。
	越王勾践剑但冤家还是伤员，小收藏家还不算正式的执行部成员，蝠桃瓶妹妹是商业部的瓷瓶，本就不是用来干粗活的。
	越王勾践剑幸好带上了你，就不必告诉他们这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消息，我们两个，巡逻足够了。
	越王勾践剑当然就算有万一，我一个人也能……
	扯淡碑晚了，消息已经发给他们了。
	扯淡碑而且我都能发现你有异常，你总不会觉得她发现不了吧？
	越王勾践剑 ……
	越王勾践剑 ……苦瓜酿肉挺好吃的，吃完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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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王勾践剑要下雨了。
	越王勾践剑你看，我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扯淡碑 ……
	越王勾践剑我知道瞒不过你，都认识多少年了。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好像离这里不远吧。
	越王勾践剑云梦山中，烟雾尽处。生不言寿，莫考……莫考……
	扯淡碑生不言寿，莫考其纪。
	越王勾践剑是。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混混沌沌的。
	扯淡碑我路过餐车买了点吃的。
	越王勾践剑现在是吃饭的好时候吗？
	扯淡碑吃点吧，特意买的苦瓜酿肉。
	越王勾践剑 ……谢了啊。
	万三年7月25日下午4点45分
	进入丘东地区
	高铁无声疾驰过原野，暮色如墨般覆盖下来，窗玻璃上擦过飞驰的水痕——下雨了。
	扯淡碑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越王勾践剑你说到上海？
	扯淡碑我会看列车时刻表。
	越王勾践剑那你问我，是又想找架打？
	扯淡碑 ……算了。那就等会儿吧。
	扯淡碑我说，那糖的苦味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都超过黄连好几倍了吧？
	越王勾践剑技术部特制，苦胆苦瓜黄连超级加倍萃取。
	扯淡碑不知道还以为你味觉坏了。
	越王勾践剑习惯了嘛！
	扯淡碑以前咱们去出任务，碰上苦战，你咬一口黄连就冲出去，完了身上全是血——别人的。
	越王勾践剑什么时候的事啊？
	扯淡碑忘了。
	越王勾践剑别人能忘，你肯定记得。谢谢你拐弯抹角的夸奖啊。
	扯淡碑这也能叫夸奖？不讲纪律不跟合作，光知道自己冲……
	越王勾践剑又想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少来，你的独是写在碑上的，别怪我。
	扯淡碑 ……
	扯淡碑反正，你当时咬下黄连还是会皱眉的。
	越王勾践剑有这事？忘了。
	扯淡碑你其实并不喜欢苦味，苦味对你来说不是一种奖赏。
	窗外飞驰的模糊色块落进越王勾践剑的眼中，广袤的天空却因夜色浓重，空无一物。
	越王勾践剑小扯淡碑，兵器与主人，应当是怎样的关系？
	扯淡碑你才是兵器，我怎么会知道……
	越王勾践剑好的兵器，应当与主人身心合一。
	越王勾践剑成为主人身体的一部分，呼应主人内心所求，乃至于成为宛如四肢的延伸，才能被应用得当，发挥最大功用。
	越王勾践剑我的主人早在千年前作古，可我仍然是他心魂的延伸。藉由苦味铭记、磨炼的斗志，正是如此。
	越王勾践剑舍身入战场不易，知耻而后勇不易，正因不易，才格外要以苦味提醒。它不需要是什么奖赏，只是我的心法而已。
	扯淡碑我们是古物，但终究也是器者。越王是越王，你……
	越王勾践剑主人于兵器的影响力，也许与其它古物都有所不同。
	越王勾践剑兵器……只承载主人一个人的意志。
	越王勾践剑他没能赢得的战争，我忍不住复盘千万遍。如果再到战场，再遇到这样的事，再遇到要救的人，分毫不能有失。
	越王勾践剑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这句话说起来轻巧。前事的代价，是谁来付呢？
	越王勾践剑越国最终是赢了，但是西施赢了吗？流离失所的百姓、失去性命的官兵，他们赢了吗？
	越王勾践剑我不在乎输赢，但如果输意味着不能再保护他们，我就只能一直赢下去。
	扯淡碑你那胜率确实高到可怕……
	扯淡碑我么，是块无主的碑。
	越王勾践剑我知道。一年到头的不想工作自由散漫。
	扯淡碑这倒也不敢，回到山里都要被你抓出来。
	扯淡碑我苏醒的时候就没带着什么心魂，将我造出来的人，最强烈的想法恐怕就是“再不来了”。
	扯淡碑那我怎么来了呢？我之前真是没太搞明白。就算进了执行部，跟着你们执行任务，也就是打发时间，随性而已。
	越王勾践剑可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扯淡碑可毕竟开了个博行派遣公司……我也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扯淡碑人类真是什么也不懂啊，还得从头教起。
	越王勾践剑还是得教，得让他们自己成长。再说了，人家干得不是挺不错的？你是前辈，该放手就得放手。
	扯淡碑是啊，得让他们自己成长。再说了，人家干得不是挺不错的？
	越王勾践剑 ……
	扯淡碑你是前辈，该放手就得放手。
	越王勾践剑 ……
	扯淡碑所以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是乘高铁而不是直接飞去上海，为什么你从上了车就在不停巡逻各个车厢？
	越王勾践剑啧，你要还是那个自由散漫的样该多好。不过懂得责任，对你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吧。
	越王勾践剑这不是什么确切的消息。你知道“虚构档案”吧？
	扯淡碑从前几天起，各个器者和收藏家终端里收到的一些乱码？
	越王勾践剑嗯。其实稍早些时候，我收到了基金会解读出来的部分乱码，里面有一趟列车的车号和发车时间。
	扯淡碑是这一趟？
	越王勾践剑没错。既为防范，也为验证，我要求乘坐这趟列车。你问还有多少时间……你这个石碑，有时候还蛮敏锐的嘛。
	扯淡碑跟你练了这么久，好歹也知道你的备战状态。
	扯淡碑所以，还有多久？
	越王勾践剑很快，就在下个站。
	扯淡碑！
	越王勾践剑新解读出来的信息，提到了前面即将途径的地名，丘东。
	越王勾践剑我希望它不要应验。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就必须解决它。
	越王勾践剑但冤家还是伤员，小收藏家还不算正式的执行部成员，蝠桃瓶妹妹是商业部的瓷瓶，本就不是用来干粗活的。
	越王勾践剑幸好带上了你，就不必告诉他们这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消息，我们两个，巡逻足够了。
	越王勾践剑当然就算有万一，我一个人也能……
	扯淡碑晚了，消息已经发给他们了。
	扯淡碑而且我都能发现你有异常，你总不会觉得她发现不了吧？
	越王勾践剑 ……
	越王勾践剑 ……苦瓜酿肉挺好吃的，吃完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