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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尽人间血 铸我梦中剑 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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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19更新

    

最新编辑:肥猫都是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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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09-19

  

最新编辑:肥猫都是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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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猫都是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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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放小说里多半是个喜剧,笑得你癫狂失神,完事泪流满面得那种。

那年我刚出世,就听见我爹大呼小叫,说卧槽,老婆快来看,这只小老鼠好特么丑啊。

产婆:……钟少爷,这是您儿子。

我爹一脸懵逼,想了想表示不行,我得出门抽根烟冷静一下。

彼时我娘还躺在塌上,虽然身子虚弱,但常年积累的威势已经不同凡响,她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这声哼传到我爹耳朵里,我清楚地看到我爹手指抖了三抖,第一抖天地初开,娘子最大,第二抖英雄豪杰,最识时务,第三抖洗心革面,回头痛哭。

我爹:卧槽,这是谁家的孩子,毛茸茸黑乎乎的好可爱啊!

我:……

我娘:……

后来我爹告诉我,这真不是我不爱儿子,问题是谁摊上只老鼠当儿子,能一下反应过来呢?

五岁的我一脸诚恳:爹,娘说我不是老鼠,我是火光兽。

我爹:是,火光兽,就长得贼像老鼠的那玩意。

我:……

我想了想,又说:那您跟我娘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怎么就没觉得她是只老鼠呢?

我爹直接跳起来,瞪着我,说什么,什么亲密关系,你才多大啊你就知道亲密关系,谁特么告诉你的?

我挠挠头,决定出卖我的朋友,向东边一指说:燧光告诉我的,他说这是人类必修的生物课。

然后我就看见我爹气冲冲的去了东边,口里还念叨着什么“一代不如一代”“这是我带过最差的一代”“垮掉的一代”之类的话。

好吧,扯了这么久,趁我爹不在,赶紧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叫钟无痴,是个半妖,我所在的世界里有修仙者,有妖族,当然也有人类。修仙者我还没见过,我爹可能算是半个,毕竟他有那么点些微法力。

比如给我娘变朵花逗她笑之类的。

但总体来说,我爹还是个人族,据说是个铁匠。但是我爹每次都会纠正我,他是钟家堡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铸剑师,有望打造神剑的那种。

我眨了眨眼:那不还是个铁匠?

我爹:……

我爹就开始找我娘,说什么熊孩子,管不了啦,孩儿他娘快出来训他!

这时候我娘就会走出来,她一直都是又温柔,又有爱心,总是温和地笑着,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眼里都是那么风轻云淡。

只有在看见我爹时,风轻云淡的眼睛里才会闪烁起星星。

我娘是火光兽一脉的公主,当然我娘会跟我强调,她只是这一任族长的女儿,归根结底还是一只普通的火光兽,并非什么公主。

我和我爹一致认为,她就是公主,家里一共三口人,二比一,所以我娘就是公主。

最美的那一种。

其实我爹为什么连我娘的本体是只像老鼠的火光兽都忘了,我是完全理解的,毕竟像我娘那么好看的人,即使变回本体,双眼里的光芒也同样美丽。

我爹连连点头,说没错,哪像你,丑就是丑。

我:???

2

五岁之前,我的人生就是一只普通的小老鼠,东奔西跑,到处玩耍,开开心心吃饭,痛痛苦苦修炼。

五岁之后,我遇到了改变我人……妖生的第一个人,燧光。

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都是火光兽,我与燧光的差别就像是我娘和我爹那般呢?

燧光懂得东西太多,我遇见他的时候,我正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当然正常啦,你想啊,我只不过是一只可以直立行走的小老鼠,我爹非要逼我抡大锤,说什么他的铸剑天赋一定遗传给了我。

你见过一只小老鼠抡大锤吗???

我特么反正被大锤甩出去十几次之后,再也不想碰大锤了,我爹还是不肯放弃,非要我抡。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含着泪连夜离家出走。出门的时候我还记着跪在地上,重重地给我娘磕下三个响头,哭着说娘,孩儿不孝。

呜呜呜,我太难一小老鼠了。

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就是我离家出走的全过程,然后我出门走了几步就遇到了燧光,他正在地上看蚂蚁。

我本来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但我见到燧光,就连哭都忘了,我从没见过有什么人或者火光兽,会对蚂蚁这么认真。

我不由停下来,跟他一起看蚂蚁。

过了大概很久,从黎明看到薄暮,黄昏的夕阳升起来,血一样的颜色泼洒在一丛丛蚂蚁的身上,燧光才长长吸了口气直起身子。

我眼都看酸了,也没看出什么,于是碰碰燧光,说你发现什么了?

燧光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还有只火光兽站在旁边,他瞪着我,说你是谁?

我说,我叫钟无痴。

燧光摇摇头,表示没听过我的名字,我有点不服,我毕竟是人跟妖的儿子,我娘还是公主,在火光兽里不说无人不知无人不识,同龄人也都该知道我才对。

但燧光就是不知道,听见钟无痴这个名字,眼睛里都是茫然。

而说到蚂蚁,燧光的眼睛里就开始放光,唾沫星子开始一个劲地往我脸上飞溅,他说你知道吗钟无痴,蚂蚁很厉害的,他们能搬起比自己重数百倍的东西。

我吓了一跳,说真的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燧光就开始给我解释,他搞了很多实验对比,一次次给蚂蚁搬家的东西里面添加分量,今天蚂蚁搬的这些小米粒,已经是自身重量的三百倍了。

我张大了嘴巴,燧光还在感慨,说感觉蚂蚁还没达到极限,明天我要再来试试。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睛里开始像燧光一样亮,我说这么好玩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叫上我!

燧光被我握住手,怔怔地看了我几眼,脸慢慢红了起来。

我:???

我说:你脸红什么,这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燧光吞吞吐吐说:我长到这么大,还没有人愿意听我讲蚂蚁的事情,听我讲许许多多我发现的、整理的、归纳的东西,他们都觉得我是个傻子,你为什么不这么觉得?

我说:你要是能把蚂蚁的本事发挥出来,我不就能抡大锤了吗,我还离家出走个毛啊?

我停了停,又补充说:你是个很厉害的火光兽呀!

燧光听罢非常激动,拉着我的手,热泪盈眶。我受不了这个,我说你真别,这真容易让人误会的。

燧光一脸疑惑,说误会什么?

我给他解释,说你看,一般都是我爹拉起我娘的手,我娘才会脸红,我娘才会对我爹热泪盈眶,我又不想当你丈夫,我们是同性,很容易让人误会。

燧光:为什么同性就不行?

我挠挠头,被燧光问住了。燧光摆摆手,说过几天等我研究下,或许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后来,燧光还是没研究出怎么把蚂蚁的力量转嫁到我们身上,但燧光研究出了同性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这就是燧光教我的夫妻之间的亲密行为,只有异性的亲密行为才能繁衍后代。

这番话落到我爹耳中,就变成了垮掉的一代。

其实后来燧光还有个结论,我觉得要是也告诉了我爹,估计我爹会直接让我跟燧光断绝来往。

那天燧光突然在研究中抬起头,瞅着我,瞅得我发毛,他说:如果不想繁衍后代的话,同性也未必不能成为夫妻。

我眨眨眼,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这是科学而严谨的讨论。

3 那些年里,燧光还告诉过我许多事,只不过七岁之前,我从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燧光告诉我,火光兽的皮毛能防火,所以经常被人类和修行者捕杀。

燧光一歪头,发出疑问,说火光兽力量不强,皮毛又很好,没道理现在还活得这么欣欣向荣啊,感觉早该苟延残喘了。

我读书少,我没听懂欣欣向荣、苟延残喘是啥意思;燧光懂得一向比我多,我也懒得问,所以我也没留意。

也就没转述给我爹娘。

燧光又告诉我,半妖的身份很尴尬,人类以万物之灵自处,跟妖族通婚会受到同族攻击。

燧光又一歪头,唏嘘地看着我说:你能没心没肺这么活着,你爹和你娘待你真好啊。

我笑着说:废话,我爹我娘当然好。

很久以后,我有时莫名会想,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特么恨不能飞回七岁,飞回那个荒狼原的熔岩石窟中,一脚踹醒那个年幼的钟无痴。

我会告诉他,快跑啊,带着你的朋友,你的家人,跑啊!

可惜我回不去了。

我也渐渐想不起来了为什么要回去了。

那天火光兽聚集的荒狼原上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阳光慵懒地垂着,我趴在石窟里看燧光敲敲打打,火苗在石窟的熔浆里跳动着,给我以舒适的温度,我渐渐有些犯困。

正在动手打造什么迷之工具的燧光突然停下了手。

他叹了口气,说来不及了。

七岁的燧光露出了与他年纪极为不相符的神情,像是出师未捷的诸葛亮,像是忧国忧民的孔仲尼。

我什么都没察觉到,甚至连火光兽部落内一些有修为的长老也没有察觉到,但燧光察觉到了。

他指着地上说,蚂蚁不见了。

我很奇怪,说为什么蚂蚁会不见了?

燧光说,因为这里有危险,钟无痴,今天火光兽我们这一脉,就要灭绝了。我尝试想要救大家,但我来不及长大了。

他拍着身边未完成的工具,转头看着我,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看得我有些发慌。

燧光说:钟无痴,你身上的铸剑天赋绝无仅有,你一定要活下来,给我们报仇。这个世上只有知识和力量最为强大,以你的智商,走知识这条路有点难,你就铸剑吧,铸一把天底下最强的剑,替我们报仇。

我还是没听懂,但我的心里像是有一万匹小老鼠在挠,我急得抓住燧光的手,说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燧光遥望着西方,那里的风已经开始有了细微的不同。

“来灭我们的邪修,终于到了。”

那天我仓皇地跑回家里,只见到母亲在哭,父亲被母亲关在门外,他死死地抓着门,眼里也淌着泪,他说你就让我这样逃了,我与死有什么两样。

母亲望见了我,说你还有无痴,不能让他也死了。

父亲大声喊着,说我不管,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要看着你,我死也要看着你!

我还是听不懂,但有一种氛围浸染了我,我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在我的哭声里,隐约听见母亲大声冲父亲喊,喊着报仇两个字,透过泪水的折射,我余光里看到残阳照出的光越发的像是鲜血。

很快,遍地的鲜血就浇在荒狼原上,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蚂蚁时那样。

父亲快步走到我的身边,一把把我抱进怀里,从地道飞快离开,我听到母亲在背后低声呢喃,说活下去,无论能不能报仇,都要活下去。

这辈子能有这几年,我死而无憾了。

父亲的眼里渐渐没有了泪,流出来的尽是鲜血,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我听到一声隐隐的闷哼。

荒狼原上,到处都是凄厉的呼喊,不甘的怒吼,这声闷哼与所有声音都格格不入,我知道,这是燧光的声音。

但燧光究竟是死了,还是逃了,我一无所知。

我被父亲捂在怀里,连哭声都发不出来,我什么都看不到,眼睛被泪水堵住,渐渐涌起了血丝,把世界染成一片片的黑红。

我想起了燧光的话,这个世上想要报仇,只能靠知识和力量,我没有知识,我也没有力量,可我有铸剑的天赋,我要造出一把神剑,把这群天杀的邪修统统杀光。

我咬着牙,一瞬间有许多我从前不懂的事,突然就懂了。

我拍了拍父亲,声音从我的喉咙里摩擦出来,像是刀片在割着骨头,我说爹,没事了,我不会哭出声的,你放我透透气。

我拍了我爹三遍,我爹才反应过来。

我爹这一路上只顾着四处救人,似乎连我都给忘了,如果没有我提醒,可能等我爹跑出地道,我估计也被憋死了。

当我和我爹重新见到天空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我爹呆呆地望着眼前陌生到极致的天地,很久都没有说话。我坐在他的身旁,比他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我说爹,我想学铸剑了。

4 离开荒狼原后,我和我爹回了钟家堡。

那个供我们逃走的地道很狭窄,时间紧迫,我娘把地道让给了我爹,她放弃了出去的机会。后来我才知道,我娘说服我爹逃跑的理由,是一个人类带着一个半妖,总比两只妖要容易谋求生路一些。

这使我感觉很不舒服,假如我不能报仇,就辜负了我娘给予我的第二条生命。

我时常坐在钟家堡的屋顶看星空,我想我娘,悲从中来,眼泪在夜风中吹干在脸颊上。我当然也会想燧光,我想假如他在这里,一定会给我解释天上的星星都有什么作用,哪些是一伙的,哪些是另一伙。

他本该扬名天下的。

可如今,大概是死了吧。

妈的。

我压抑住自己的心绪,我提醒自己,这里是钟家堡,多得是看不惯我和我爹的人,我们要低调,要收敛,这样才能学到更高深的铸剑术。

七岁之后,我开始学习隐忍,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铸剑之中。

我渐渐脱离鼠形,化成人样,铸剑术也越来越有心得。但我的父亲远没有我能忍,或许只有父亲这样热烈的情感,才能感动我母亲那样温和的人。

我爹就像他吹嘘的,他是钟家堡百年难得的天才,所以如今他回来,钟家堡的大人物仍然欢迎,毕竟他们需要我爹的技术,但钟家堡里的同辈、小辈,就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所有人都想挤他走,钟家堡的主事人留他,也不过是想让他多造几把剑。

我爹把铸剑的机会都给了我,让我练手,让我的天赋尽快变成技术。我爹盯着我的一双手,他说你比我还要强,我已经老了,天下间的邪修那么多,个个都想灭妖,你的敌人铺天盖地,我帮不了你,儿子,你有个没用的爹,不能给你娘报仇,我只能让你尽快赶超你这个没用的老爹。

我的铸剑技术突飞猛进,我爹替我抗住钟家堡里的一切压力。

只可惜想逼走我爹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我爹的软肋,我爹面对任何压力都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但唯独他们诋毁我母亲时,我爹就变成了洪水猛兽。

他开始一场又一场的打架、饮酒。悲伤像黑夜吞没白昼一样吞没了他。

那是一个秋天,我十四岁,我爹终于撑不住了,他病逝在钟家堡的铸剑炉旁。他握着我的手,双唇颤抖,泪水浑浊,明明是个壮年的人,像是七老八十的老朽。

我多想他再跳起来,说儿砸,我骗你呢,你看你哭得像个丑逼,大锤抡会了没啊?

可惜他不能再这样了,他早不能这样了。

我爹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沉默地离开钟家堡,去找我娘去了。

你们倒是双宿双栖,只剩下我一人。冰冷的葬礼,所有钟家堡的人都出席了,他们表面悲伤着,内心都在狂喜。

我扫视钟家堡的所有人,把他们的身影都刻进脑海里。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的仇人,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

当然,这时我还没有离开钟家堡,但我知道,就像燧光会知道火光兽终会被灭一样,我终会被他们赶出堡去。

不久后,我爹的那份家产便被叔伯给夺了,我长着一头火红色的头发,是火光兽的后代,当然也不能久居。

我带着我爹的一点钱财,拿着我爹的铸剑秘籍,孤身离开了钟家堡。

这样也好,来时一无所有,走时无牵无挂,回时血雨腥风。

那些年我在人间流浪,听到了许多关于剑的传闻,人间曾经有过神剑名为“五帝之首剑”,是最强的那一把,拥有这把剑的剑客,自称天命所归,凭这把剑成了天下之主,制定了人间的规矩。

我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正在茶棚里喝茶,我心里在冷笑。

帝首剑这样的剑,我终有一天也能造出来,我会给这个天下重新定定规矩。无非是强者为王,无非是达者为先,铸剑一途,我要做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走出茶棚,我迈步来到隔壁的铸剑坊,我对他们说:我来为你们铸剑。

从这一日起,天下开始传出钟无痴的名字。

我一家家铸剑坊找过去,一处处地方走过来,我铸造的剑都在江湖上掀起来不小的风浪,随着这阵风浪,我铸剑大师的名声也响彻了大陆。

只有这样的声名,才会有更多的人,更多的资源找到我。

我迟早能铸造出天下无双的神剑,我的仇人们,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提着那把剑回来找你。

5 我十六岁那年,我半妖的身份暴露,那些曾经杀害过火光兽的邪修又找上门来。我看见他们出没在每个铸剑坊前,打探着我的消息,我的修为还弱,手里的剑虽然已经是我铸出的最好的一柄,但仍不足以反杀他们。

我逃出镇子,躺倒在荒野里,任夜风吹过我起伏不定的胸膛,我流浪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感觉到无力。

这么多邪修盯着我,他们现在未必是想杀我,或许是想借我的天赋去给他们铸剑,把我控制住,再也不许我去其他铸剑坊练习摸索更好的铸剑道路。

铸不出神剑,拿什么复仇?

思绪繁杂,这些年的心事涌上脑海,让我的双眼昏昏沉沉,随时可能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我见到我爹留下的铸剑秘籍被风吹动,月光之下,似乎有那么几页不太寻常。

不太寻常。

我几乎都要睡过去了,但我突然又听到了燧光的声音,他一声断喝唤醒了我,他说:你是瞎了吗,钟无痴!

我霍然坐起身,大口喘着气,我向四周看去,并没有燧光的踪迹,燧光早已经不在了。

但燧光或许也还活着,他的思绪永远的、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

我的双手颤抖,举起父亲留下的秘籍,对着月光,翻找着我刚才看到的不寻常之处。

那天夜里,我在父亲留下的秘籍中找到了夹层,夹层里有一种新的铸剑方法,不同于钟家堡,也不同于世间所有的铸剑师。

世间铸剑师,铸的都是清气剑,能上应天道。修仙们修行的,也都是清气,修到高深处能飞升成仙。

而父亲留下的秘籍夹层里,是铸造浊气剑的方法。

浊气是什么,我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也有过听闻,无论妖怪还是人族,修的都是清气,那是邪魔才会修行的东西,是会勾动天地秩序,会让天地乱象丛生的力量。

我笑起来,如果清气真的能让人心思定,不再乱象丛生,那又是谁为了火光兽的毛皮而灭了我的母族?又是谁定下人妖不平等的规矩?

清气也好,浊气也罢,还不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我握着父亲留给我的真正的秘籍,深吸口气,夜色似乎都被我一口吸入肺腑之中,黎明隐约可见,我未来的太阳即将升起。

依据父亲的指引,我找到了锻造浊气剑的洪荒晶铁,我看着那份铁,心中没由来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就是我的路,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随后的日子里,我疯狂地尝试如何将铸剑技巧应用在铸造浊气剑上,这样的专注使我忘记了我背后还有追杀的邪修。

当我发现的时候,那群邪修已经围了上来,妈的,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这群狗东西也配称修仙者?

事实证明,或许他们的人品不配,但他们的实力还是配的。

老子被他们揍得贼惨,一路逃亡,到最后甚至被打回火光兽的模样,狼狈跌倒在一处山谷之中。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跌进这个山谷里,假如是命运的安排……

那我实在不知是要大骂命运我去你大爷,还是说命运你真是待我不薄。

我坠落的那片山谷,名为百草谷,是修仙名门之一,正派名门嘛,最容易出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要行侠仗义。

我,就是他们要扶的弱,要济的贫。

那天,百草谷里万花盛开,我见到谷主的女儿应清儿踏花而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就风度翩翩,手提长剑,玄衣飘飘的话本男主,乃是墨者昊苍。

(转载自古剑奇谭网络版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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