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舞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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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6更新
最新编辑:真的只吃一口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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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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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中舞,卷三(ANK汉化)
火中舞
卷三
帕斯克大娘消失在了肮脏的洞穴中,那洞穴其实就是她的旅店。一会她拿着一片带有贾鲁斯那熟悉的潦草字迹的纸。德库姆斯·斯科提拿起它对着通过叶缝的一缕阳光读了起来。
斯科提,
这么说,你终于成功来到威木省的法莱斯特了!祝贺你!我敢肯定你一路上冒了许多险。可惜我已不在这里了。河下有一个村庄叫阿西,我就在那里。坐一条船来找我吧!再好不过了!我希望你带来了很多契约,因为这些人需要很多建筑。战争将要爆发了,你知道,但战争还没有太邻近,现在人们手头还有钱,哈哈。请你尽快来这里见我。
--贾鲁斯
现在斯科提思考着,贾鲁斯已经离开了法莱斯特到一个叫阿西的地方去了。只留下糟糕的笔迹和讨厌的语法,阿西也可能是阿赛、阿皮、奥西、英西、俄西或者克拉卡马卡。斯科提知道明智的做法就是取消这次冒险并找到一条返回帝都的路。他不是一生在紧张中度过的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是,或者曾经是一家成功的私人建筑上古议会的重要职员。在过去的几个星期内,他被卡塞·拉特抢劫了,然后又和一群傻笑的波兹莫踏上了痛苦的旅程,饿得半死,被发酵的猪奶麻醉了,差点被一些巨大的壁虱弄死,最后又被弓箭手袭击。他既肮脏又疲惫,而且他数过,自己只有十枚金币了。而现在,将他深深带入苦难中的人却不在这里。彻底放弃这次冒险是既明智又合理的选择。
但是在他的头脑中一个微小但与众不同的声音告诉他:你已经选择了这样,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斯科提转向那个胖胖的老女人,正好奇地看着他的帕斯克大娘:“我想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一个最近正处于与埃尔斯文尔战争边缘的小镇,叫阿·西?”
“你一定是在说阿赛”她咧开嘴笑了,“我的中年儿子维戈里尔在那开了一家乳牛场。这个美丽的乡镇就在河边。你朋友去那了吗?
“是的”斯科提说,“你知道去那的最快路线吗?”
在简短的谈话、乘坐平台到法莱斯特底部更短的路程以及到河边的一阵慢跑之后,斯科提正在与一个身材高大,长着金黄头发和咸鱼一样脸的波兹莫人商量运输之事。他管自己叫巴尔菲克斯船长,但即使是极少出远门的斯科提也能看出他是做什么的。一个退隐的海盗、一个走私者,或许会更糟。他那艘弯曲的老式皇家单桅帆船明显是很早以前偷来的。
“五十枚金币,我们两天后会到阿赛”巴尔菲克斯船长扬起船帆。
“我只有十,不,对不起,九枚金币”斯科提回答说,他感觉需要解释一下,又补充说,“我本来有十个,但我坐平台下来时给了摆渡工人一枚金币”
“九个就可以”船长愉快地说,“说实话,不管你是否付我钱,我都会把你带到阿赛的。在船上尽量让自己舒服点,我们两分钟后出发”
德库姆斯·斯科提登上了这艘吃水很深的船,船上堆着高高的货箱和麻袋,它们从船仓溢出到甲板上。每个上面都贴着为最普通的东西做广告的标签:碎铜片、猪油、墨水、高岩省肉制品、柏油和冻鱼。斯科提震惊地想象着这些货物箱装着的是什么非法进口商品。
巴尔菲克斯船长花了不止几分钟把其余的货物拖上船,但一个小时后船已经起锚了,他们正顺流而下朝阿赛驶去。灰绿色的水几乎没有泛起涟漪,只是在微风拂过时轻轻的颤动。茂密的植物簇拥在河的两岸,在远处朦胧的地方所有的动物对彼此唱歌和咆哮。安静的环境放纵了斯科提的心情,他飘飘欲睡。
夜里,他醒了,感激地收下巴尔菲克斯船长给他的食物和干净衣服。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去阿赛呢?”波兹莫人询问道。
我要到那见我以前的同事,他邀请我从我工作的帝都阿特里奥斯建筑上古议会过来和他一起商讨一些契约,“斯科提又吃了一口干香肠,他们正在共进晚餐”我们准备修理和重建桥梁、公路,以及所有其他在与虎人的战争中被毁坏的设施”
“那真是困难的两年”船长点点头,“尽管我觉得自己还有像你和你朋友那样的人可能过得不错。商路被切断了。现在传言说与夏暮岛群岛的战争已迫在眉睫,你听说过吗?”
斯科提摇摇头。
“我曾经向海岸地区走私过斯古玛,甚至帮助一些革命者逃过马恩的愤怒。但现在战争已经让我成为了一个合法的贸易者,一个商人。战争最直接的牺牲品总是腐化的人”
斯科提说他听到这些很难过,然后两人陷入了沉默,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在静水中的倒影。第二天,斯科提醒来时发现船长已经穿了衣服,喝着酒浑身麻痹,低声哼唱着小曲。当看到斯科提起来时,船长递给他一壶贾嘎。
“我已经从西十字路口的狂欢会中得到教训了”
船长大笑起来,流出了眼泪,“我不想做合法生意。我从前认识的海盗还在抢掠、偷盗、走私、把像你这样的好人贩卖为奴。我向你发誓我从没想到自己会运送合法商品,我的生活竟然会变成这样。噢,我知道,我可以回到从前的生活,但毕竟班达尔不知道我所经历的事。我已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了”
斯科提扶着这个哭泣的精灵走出船舱,低声说着安慰的话语。然后,他补充道,“请原谅我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到那里了?”
“噢”巴尔菲克斯船长痛苦地哼哼着说,“我们走得很快。阿赛就在河道的转弯处”
“阿赛看起来好像着火”斯科提指着说。
一大团像沥青一样黑的烟从树上升起。当漂过转弯处时,他们看见了火光,然后是烧黑了的村庄骨架。身上着火,奄奄一息的村民从岩石上跳入河中。刺耳的哭泣声传入他们耳朵,他们可以看见手持火把的虎人战士正在村庄边缘巡视。
“班达尔保佑我!”船长含糊地说道,“战争又回来了!”
“噢,不”斯科提哭泣着说。
单桅帆船顺水漂到了着火村庄的对岸。斯科提把注意力转向那里,希望可以避难。只有一棵树安静地立着,不在恐怖的气氛之中。两棵树的叶子有微微地颤动,几个轻巧的虎人手持长弓跳到地上。
“他们看见我们了”斯科提嘶嘶地说,“而且他们有弓”
“他们当然有弓”巴尔菲克斯船长咆哮着说,“或许是我们波兹莫发明了那种血腥的东西,但我们从没想过要将它保守秘密,你这个可恶的官僚主义者”
“现在他们把箭点燃了!”
“没错,他们有时会那样做”
“船长,他们正朝我们射击!他们正用燃着的箭朝我们射击!”
“啊,的确是”船长同意道,“现在所要做的是防止被击中”
但很快他们的确被击中了,更糟糕的是第二波箭射中了装沥青的货箱,沥青燃起了耀眼的蓝色火焰。斯科提抓住巴尔菲克斯船长,二人的货物爆炸前纵身跳入河中。冰冷的水带来的刺激使波兹莫暂时清醒。他朝和他以同样速度流向河道转弯处的斯科提喊叫。
“德库姆斯先生,你想游到那去?”
“回法莱斯特去!”斯科提喊叫道。
“那要花好几天的时间,等你到那,所有的人都已经得到了阿赛被袭击的消息!他们决不会让任何陌生人进入!河下游最近的村子是格雷诺斯,或许他们会让我们避一避!”
斯科提又回到船长身旁,二人并肩在河中央游,游过燃烧的村庄废墟。他感谢玛拉自己会游泳。很多赛瑞迪尔人不会,因为帝国行省大部分被陆地包围。如果他生长在
米尔克拉普或是阿特蒙,那么他现在可能早死了。但帝都本身就是被水环绕的,每一个在那生长的少男少女都知道怎么不用船过河,即使那些长大后成为职员而不是冒险家的人。
当巴尔菲克斯船长适应了水温后,他的清醒慢慢退去。即使是在冬天,西洛河的水温也相当温暖,甚至很舒服。波兹莫划水的节奏变得不均匀,开始他在斯科提后面一点,后来落后的更远,一会追上来一会落后。
斯科提看着他右边的河:大火已经引燃了易燃的树。在他们身后是一个炙热的地狱,他们刚好能与它迫近的速度同步。在左边的河岸上,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直到他发现芦苇丛中有些晃动,然后他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一种他所见过最大的猫。它们长着赤褐色的毛以及他最恐怖的噩梦中也没有见过的爪子和牙。它们正看着这两个游泳的人,并与他们保持同样速度。
“巴尔菲克斯船长,既不能上那边的河岸也不能上这边的,否则我们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吃掉”斯科提低声说,“试着以均匀的节奏划水。像平常那样呼吸。如果你累了,告诉我,我们可以在水上漂一会儿”
任何一个有向醉汉提合理建议的经历的人都知道那是没有希望的。斯科提与船长保持同样速度,时而减慢,时而加快,一会漂左,一会漂右,而波兹莫则哼唱着海盗时代的小调。当不看自己同伴时,他看着河岸上的大猫。游了一段路程以后,他转向右边。另一个村子也着火了。毫无疑问,那就是格雷诺斯。斯科提盯着耀眼的火焰,震惊于毁灭的景象,没有听到船长已经停止了歌唱。
当他转过身,巴尔菲克斯船长已经不见了。
斯科提一次次潜入漆黑的河水深处。什么也没发现。当他做完最后一次搜索浮出水面时,他看见大猫离开了,或许它们以为他也淹死了。他独自朝下游游去。斯科提发现一条支流阻止了火焰继续蔓延。但是再也没有城镇了。他开始考虑上岸,问题是该上那一边。
斯科提不需要选择了,前方是一个多岩的岛屿,上面有营火。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将是波兹莫还是虎人,直到自己再也游不动了。他用绷紧、疼痛的肌肉将自己拖上岸。
他们是波兹莫难民,在他们告诉斯科提之前他就知道了。难民们正在火上烤了一只跟随他穿过对岸丛林的大猫。
“森奇虎”一个年轻的战士狼吞虎咽的边吃边说,“他们不是动物———他们像任何卡塞·拉特、奥米斯或是其他可恶的虎人一样聪明。很可惜这个已经淹死了。我本可以痛快地杀了他。不过你会喜欢他的肉的。由于这些笨驴们吃了不少糖,他们的肉尝起来很甜”
斯科提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吃下一个与人类或精灵一样有智慧的生物,但他像过去的几天一样又一次让自己吃惊了。它的肉很油腻,纤维多脂,并且很甜,像洒了糖的猪肉,但没有加任何调料。他观察了四周的人吃,有一个悲伤的人还在为失去家庭而哭泣。他们是阿赛和格雷诺斯的幸存者,每个人嘴角上都有战争的痕迹。为什么虎人要再次袭击呢?为什么(特别是对于斯科提,一个赛瑞迪尔人),为什么皇帝不强制他的行省和平相处呢?
“我是来见另一个赛瑞迪尔人的”他对一个来自阿赛的波兹莫妇女说,“他的名字叫里奥迪斯·贾鲁斯。不知你是否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不认识你的朋友,但在阿赛起火时村中有很多赛瑞迪尔人”那个女人说,“我想他们中的一些很快离开了。他们正前往文迪西,一个森林中的内陆城市。我和我们中的很多人明天也将去那里。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一起来”
德库姆斯·斯科提严肃的点点头。他尽量使自己在多石的地面上睡得舒服些,经过很多努力,他睡着了,但他睡得不香。
火中舞·卷三(汤镬汉化)
火中舞
卷三
说完, 帕斯科大娘转身走进身后肮脏树洞之中,毫无疑问那里便是她的旅店。片刻之后,大娘拿出一张揉成一团的纸,纸上行文字迹潦草,无疑相当符合里奥德斯·居鲁斯风格。就着城市魁伟冠盖投射出的些微阳光,德库姆斯·斯科蒂读起了信。
斯考蒂:
“见到这封信件,证明你已到达法林内斯提!恭系你!我敢肯定你一路上肯定千辛万难。非常不行,窝并没有如你所像,待在旅店当中。当下,卧在西流下游一个名叫阿西的小镇等你。打船过来找我!这里很棒!希望你带了不少契约填单,当地很多建筑都要重建。他门战争期间受到一些波及,但并没有产生大的破坏,所以还付得起钱。哈哈。尽快过来跟我见面。”
居鲁斯
斯科蒂陷入沉思,居鲁斯已离开法林内斯提前往一个叫做阿西的地方。只留下一张字迹潦草,拼写错误百出的字条,信中阿西实际所指可能是阿迪、阿皮、奥西、英西、俄西、甚至克拉卡马卡。斯科蒂的理智告诉他,现下最好选择就是结束冒险,找条能回帝都的路,打道回府。他并非要钱不要命,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是,至少曾是一家知名私人建筑委员会的高阶职员。但在过去数周之中,他先被契丹-拉洗劫一空,接着又跟一群总嘲笑他的波兹莫来了一场丛林死亡进军,一路之上饿得半死不说,好不容易吃顿饱饭,还被发酵猪奶灌醉,差点葬身虫口,随后更被一群弓手攻击。现在的他,又脏又累,身上仅剩十枚金币。现在可好,自己苦苦寻觅之人还放自己鸽子。明智的话,还是放弃这单生意好了。
然而,脑中一个音量虽小但是格外清晰的声音在告诉他:事已至此,与其回头,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他转过身来,只见哪位矮胖店主—帕斯科大娘正在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斯科蒂硬着头皮问道:“不知您知不知道附近一座名叫阿——西的村子?呃……濒临最近同艾斯维尔的冲突地带。”
“你说的肯定是阿赛,”大娘咧嘴笑道。“我的次子维吉尔还在那办了一家牛奶厂。哪里环境很好,正挨着河。怎么,你的朋友到那去啦?”
“没错,”斯科蒂答道。“请问怎么到那最快?”
经过简短询问,斯科蒂迅速搭乘升降平台来到城市底部,一阵慢跑来到河岸搭船。靠岸船上站着一位金黄头发,面若腌鱼的高大波兹莫,自称叫做巴尔菲克斯船长,但是仅凭斯科蒂也能看出他的本行。他或许是个等待被雇佣的海盗,亦或一个走私贩子,甚至比这更糟。他的船只,那艘帝国单桅帆船,毫无疑问也是从别处偷来的。
“只需五十金币,两天就到阿赛,”波兹莫船长开出价码。
“我只有十枚金币,不对,只剩九枚,”斯科蒂说道,说完自觉应当解释一下,便补充道,“本来我有十枚,但是为了下来,我付给摆渡工一枚。”
“九枚也成,”船长一口答应下来。“实话跟你说吧,我正要去阿赛,付不付钱我都得走。上船之后,一切请便,我们稍后出发。”
德库姆斯 斯科蒂登上船来,这艘船舶吃水颇深,船上仓库被板条箱以及麻袋塞得满满当当,甲板之上同样堆满货物。从标签看,每件货物都很正常:铜屑,猪油,墨水,高岩肉品(上面印有牛肉字样),焦油,以及冻鱼。斯科蒂一直好奇,这些里面装的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巴尔菲克斯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剩余货物拖曳上船,虽说不算“稍后”,但是一个小时之内,货船终于起锚,向着下游阿赛驶去。四周灰绿河水平静无浪,仅在微风吹拂之际泛起些微涟漪。两岸植物郁郁葱葱,隐隐约约有动物在互相唱和嬉戏,咆哮示威。安详氛围之下,斯科蒂很快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半夜,船长巴尔菲克斯递来一些干净衣物以及食物,令他非常感激。
“冒昧问下,你到阿赛作甚?”晚餐进行之中,波兹莫询问他道
“我去会见一位昔日同僚,他把我从帝都的阿特利乌斯建筑委员会邀请过来,帮他谈些生意。”斯科蒂啃了腌火腿肠一口,旋又说道,“我们准备修缮桥梁,道路,以及其他战争期间遭到凯季特人破坏的基础设施。”
“最近这两年世道不平稳,”船长点头附和。“不过我们以及你的朋友因为商路被毁能发笔财。现在据说又要跟夏暮岛开战,你听说了吗?”
斯科蒂摇了摇头。
“我曾通过海路走私过斯库玛,甚至帮助不少革命志士逃脱鬃毛长老(凯季特人精神领袖)追杀。但是现在好了,战争让我沦为一名无趣的合法商人,战争总是先让坏蛋遭殃。”
斯科蒂对此表示遗憾,随后两人盯着平静河水之中的星月倒影陷入了沉默。次日, 斯科蒂醒来之后发现船长正醉醺醺的站在船舱,嘴里低声哼着小曲。看到斯科蒂起来之后,顺手递来一壶贾嘎。
“西十字路口受了教训之后,我可不敢再喝这个东西。”
听到这句,船长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逐渐开始痛哭,“我不想做合法生意。我以前的同伙现在还在烧杀劫掠,走私毒品,把你这样的老好人当奴隶贩卖。对天发誓,我从来不曾想过竟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运送一船合法物资,这算什么!”哦,我懂了,我必须回去同他们为伍,但是巴安·达尔不再怜悯我,我已是废人一个。”
斯科蒂扶着这位精灵走出船舱,不住低声安慰着他。到达甲板之时,转而问道。“恕我唐突,现在我们到哪里了?”
“哦,”船长巴尔菲克斯有气无力的呻吟道。“我们出来的正是时候,转弯就到阿赛了。”
“但是那里好像失火了,”斯科蒂指着前方浓烟说道
巴尔菲克斯定睛望去,果有沥青一般浓黑烟柱从树后面腾空而起,等到转过弯来,映入眼帘的先是熊熊火焰,接着便是已被烧焦的建筑框架,浑身火焰,奄奄一息的村民正不断从石上跳入河中逃生,耳旁满是刺耳哭泣之声。村庄边缘,手持火把的凯季特人兵士正在不停巡视。
“巴安·达尔在上!”船长颤抖着咕哝道。“又要打仗!”
“哦,不!”斯科蒂也哭喊道。
帆船顺着水流逐渐驶离着火城镇,向着对岸驶去。斯科蒂忙将目光投向对岸,急于寻找一个庇护场所。自己要求不高,只要有个树木能够躲避,能让自己远离人间地狱就好。就在这时,对岸树林传来悉悉索索的树叶摩擦声,一群携带着弓箭的凯季特人战士,轻巧的从枝头跳落面。
“我们被发现了,”斯科蒂牙齿打着颤,嘶嘶的说。“他们还有弓箭。”
“废话,他们自然有弓,” 巴尔菲克斯船长咆哮说道。“虽说是我们波兹莫研究出的这种凶器,但是我们从没想过将它列为机密,明白了吧,你这该死狗官。”
“现在,他们还点燃了箭头!”
“没错,他们经常会这么干。”
“船长,他们还是朝我们放箭啦!他们用带火的箭射我们啦!”
“嘛,我知道了,”船长附和道。“当务之急是莫要被箭射中。”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船只就中了几箭。雪上加霜的是,第二波箭恰巧射中船上所载焦油,随后整个船只陷入一片炽热火海,蓝色火焰不断舔舐肆虐,赶在船体彻底解体之前,斯科蒂抓起巴尔菲克斯船长,一齐纵入河中逃命。跌入冰凉河水之后,斯科蒂立即马不停蹄的以最大速度向来时弯道游去,这时,经过河水刺激,已经有些清醒下来的波兹莫叫住了他。
“德库姆斯大人,你这是要去那啊?”
“当然是回法林内斯提!”斯科蒂叫道。
“那可得好几天,等你到了,阿赛遇袭的消息早就传过去了!他们不会放任生人进城!河的下游不远,有个叫格雷诺斯的村子,不如先去那里避上一避!”
听到这里,斯科蒂游回船长身边。之后,两人开始并肩从河中心,游过正在燃烧的村庄,向着下游游去。感谢玛拉,自己还会游泳。要知道,赛瑞迪尔绝大部分面积都是内陆,所以很多帝国人都是旱鸭子。如果自己长在米尔·科洛普或是阿特蒙,恐怕早已溺死,还好帝都四面环水,帝都每一个人都能泅渡四周水域,即便那些养尊处优,并不四处冒险的职员也会两下子。
随着巴尔菲克斯船长逐渐适应水温,他的神智又开始迷糊了。即便是在冬令,西洛河水温度仍很适中,置身其中,甚至有些舒服。波兹莫的划水节奏逐渐开始紊乱,有时紧跟斯科蒂,有时突然落到后面很远,有时忽然领先很多,一会儿又慢了下来。
路上,斯科蒂望向河流右岸:只见大火正在顺着树木蔓延开来,身后已是一片地狱火海,并对自己紧追不舍。左岸虽然看来略微平静,但是芦苇荡中一直有些响动,仔细一看方才发现那是一群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的大猫。它们毛呈赭色,生有一双碧眼,长着梦魇之中方能一见的致命爪牙。它们一路盯着两人,速度不徐不疾,恰与二人同步。
“巴尔菲克斯船长,我们不管在那登岸都是死路一条,要么被烧死,要么被吃掉,”斯科蒂悄声说道。“首先平衡一下身体节奏,然后注意保持呼吸节奏。如果累了,告我一声,我们顺河漂流休息一下。”
众所周知,指望一个醉鬼听从建议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所以斯科蒂只得放弃自己节奏,跟着船长忽快忽慢,忽左忽右,波兹莫则自顾自的哼着旧时海盗歌谣。照看同伴之余,他仍不时留心岸边大猫。游了一段路程之后,望向右岸,有一处村庄被付之一炬,毫无疑问正是格雷诺斯。斯科蒂只顾盯着火焰发呆,根本没有留意身边歌声早已消失。
当他转过头时,船长巴尔菲克斯已经不知去向。
斯科蒂潜入河底数次苦苦找寻,始终一无所获。当他最后一次浮出水面之后,岸上大猫已经离开,或许是认为自己也被淹死了。接着,他独自朝着下游游去,游到前方,岸边火势终被横向支流隔断。但是此时岸边再无城镇。又过几个小时,他开始考虑上岸问题,但问题是到底应该在那边靠岸。
终于,他不需选择了。前方赫然出现一块岩礁,礁上燃有篝火,虽然不知上面是敌是友,但是自己实在游不动了。不得已间,只好拖着疲惫身躯爬了上去。
不用对方开口,他便一眼看出,岛上皆是波兹莫难民。火上尚留一只巨猫大腿,正是先前对岸尾行自己大猫群中一只。
“这是塞切虎族,”一位年轻战士一面大嚼其肉一面解释着“它们不是动物—它们可不比契丹-拉或者欧貘亦或其他该死的凯季特人族笨。不能亲手把它宰掉真是遗憾,见到它时,它早就淹死了。不过,肉味还行,你肯定会喜欢。毕竟这帮蠢货喜欢吃月亮糖,所以味道很甜。”
斯科蒂不知自己能否忍心去吃一个同人和精灵一般拥有智慧的生物,但几天来他已多次做出出格举动,所以这次也没避讳。凯季特肉细腻丝滑,结实多汁,不需调料,便同洒了蜜般香甜。吃饭间隙,他环顾了人群一圈。这些难民来自格雷诺斯以及阿赛两村,脸上均有悲色,其中一人更是因为失去家庭啜泣不已。为何凯季特人再次发动袭击?为什么—对于一个他这样的帝国人来说,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帝国不对自己辖省内战进行干预?
当他得知一位波兹莫少女乃是来自阿赛之时,连忙上前问道,“我来这里想要会见另一位帝国人,他的名字叫做里奥德斯· 居鲁斯。不知你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虽然我不认识你的朋友,但是当火燃起之时,阿赛的确是有不少帝国人。”女孩说道。“我想,其中一些已经逃出。接着他们会去文迪西,那座城市位于内陆密林之中,明天我们也要去那。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道儿过去。”
德库姆斯 斯科蒂认真点了点头。是夜,他一直尽力适应河中小岛的多石地表,经过不懈尝试,终于还是睡下了,但是睡得很不踏实。
火中舞,v3(大學漢化)
火中舞
第三章
帕斯克大娘消失在了肮脏的洞穴中,那洞穴其实就是她的旅店。一会她拿着一片带有贾鲁斯那熟悉的潦草字迹的纸。德库姆斯·斯科提拿起它对着透过叶缝的一缕阳光读了起来。
斯科提,
这么说,你终于成功来到威木的法莱斯特了!祝贺你!我敢肯定你一路上冒了许多险。可惜我已不在这里了。河下有一个村庄叫阿西,我就在那里。坐一条船来找我吧!再好不过了!我希望你带来了很多合同,因为这些人需要很多建筑。战争将要爆发了,你知道,但战争还没有太邻近,现在人们手头还有钱,哈哈。请你尽快来这里见我。
——贾鲁斯
现在斯科提思考着,贾鲁斯已经离开了法莱斯特到一个叫阿西的地方去了。只留下糟糕的笔迹和讨厌的语法,阿西也可能是阿赛、阿皮、奥西、英西、俄西或者克拉卡马卡。斯科提知道明智的做法就是取消这次冒险并找到一条返回帝都的路。他不是一生在紧张中度过的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是,或者曾经是一家成功的私人建筑上古议会的重要职员。在过去的几周内,他被卡塞·拉特抢劫了,然后又和一群傻笑的波兹莫踏上了痛苦的旅程,饿得半死,被发酵的猪奶麻醉了,差点被一些巨大的壁虱弄死,最后又被弓箭手袭击。他既肮脏又疲惫,而且他数过,自己只有十枚金币了。而现在,将他深深带入苦难中的人却不在这里。彻底放弃这次冒险是既明智又合理的选择。
但是在他的头脑中一个微小但与众不同的声音告诉他:你已经选择了这样,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斯科提转向那个胖胖的老女人,正好奇地看着他的帕斯克大娘:“我想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一个最近正处于与艾斯维尔战争边缘的小镇,叫阿·西?”
“你一定是在说阿赛”,她咧开嘴笑了,“我的中年儿子维戈里尔在那开了一家牧牛场。这个美丽的乡镇就在河边。你朋友去那了吗?
“是的”,斯科提说,“你知道去那的最快路线吗?”
在简短的谈话、乘坐平台到法莱斯特底部更短的路程以及到河边的一阵慢跑之后,斯科提正在与一个身材高大,长著金黄头发和咸鱼一样脸的波兹莫商量运输之事。他管自己叫巴尔菲克斯船长,但即使是极少出远门的斯科提也能看出他是做什么的。一个退隐的海盗、一个走私者,或许会更糟。他那艘弯曲的老式皇家单桅帆船明显是很早以前偷来的。
“五十枚金币,我们两天后会到阿赛”,巴尔菲克斯船长扬起船帆。
“我只有十,不,对不起,九枚金币”,斯科提回答说,他感觉需要解释一下,又补充说,“我本来有十个,但我坐平台下来时给了摆渡工人一枚金币。”
“九个就可以”,船长愉快地说,“说实话,不管你是否付我钱,我都会把你带到阿赛的。在船上尽量让自己舒服点,我们两分钟后出发。”
德库姆斯·斯科提登上了这艘吃水很深的船,船上堆著高高的货箱和麻袋,它们从船仓溢出到甲板上。每个上面都贴著为最普通的东西做广告的标签:碎铜片、猪油、墨水、高岩肉制品、柏油和冻鱼。斯科提震惊地想像著这些货物箱装着的是什么非法进口商品。
巴尔菲克斯船长花了不止几分钟把其余的货物拖上船,但一个小时后船已经起锚了,他们正顺流而下朝阿赛驶去。灰绿色的水几乎没有泛起涟漪,只是在微风拂过时轻轻的颤动。茂密的植物簇拥在河的两岸,在远处朦胧的地方所有的动物对彼此唱歌和咆哮。安静的环境放纵了斯科提的心情,他飘飘欲睡。
夜里,他醒了,感激地收下巴尔菲克斯船长给他的食物和干净衣服。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去阿赛呢?”波兹莫询问道。
我要到那见我以前的同事,他邀请我从我工作的帝都阿特里奥斯建筑上古议会过来和他一起商讨一些合同,“斯科提又吃了一口干香肠,他们正在共进晚餐。”我们准备修理和重建桥梁、公路,以及所有其他在与凯季特人的战争中被毁坏的设施。”
“那真是困难的两年”,船长点点头,“尽管我觉得自己还有像你和你朋友那样的人可能过得不错。商路被切断了。现在传言说与夏暮岛群岛的战争已迫在眉睫,你听说过吗?”
斯科提摇摇头。
“我曾经向海岸地区走私过斯古玛,甚至帮助一些革命者逃过马恩的愤怒。但现在战争已经让我成为了一个合法的贸易者,一个商人。战争最直接的牺牲品总是腐化的人。”
斯科提说他听到这些很难过,然后两人陷入了沉默,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在静水中的倒影。第二天,斯科提醒来时发现船长已经穿了衣服,喝着酒浑身麻痹,低声哼唱着小曲。当看到斯科提起来时,船长递给他一壶贾嘎。
“我已经从西十字路口的狂欢会中得到教训了。”
船长大笑起来,流出了眼泪,“我不想做合法生意。我从前认识的海盗还在抢掠、偷盗、走私、把像你这样的好人贩卖为奴。我向你发誓我从没想到自己会运送合法商品,我的生活竟然会变成这样。噢,我知道,我可以回到从前的生活,但毕竟霸安·达不知道我所经历的事。我已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了。”
斯科提扶著这个哭泣的精灵走出船舱,低声说着安慰的话语。然后,他补充道,“请原谅我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到那里了?”
“噢”,巴尔菲克斯船长痛苦地哼哼著说,“我们走得很快。阿赛就在河道的转弯处。”
“阿赛看起来好像着火”,斯科提指著说。
一大团像沥青一样黑的烟从树上升起。当漂过转弯处时,他们看见了火光,然后是烧黑了的村庄骨架。身上着火,奄奄一息的村民从岩石上跳入河中。刺耳的哭泣声传入他们耳朵,他们可以看见手持火炬的凯季特人战士正在村庄边缘巡视。
“霸安·达保佑我!”船长含糊地说道,“战争又回来了!”
“噢,不”,斯科提哭泣著说。
单桅帆船顺水漂到了着火村庄的对岸。斯科提把注意力转向那里,希望可以避难。只有一棵树安静地立着,不在恐怖的气氛之中。两棵树的叶子有微微地颤动,几个轻巧的凯季特人手持长弓跳到地上。
“他们看见我们了”,斯科提嘶嘶地说,“而且他们有弓。”
“他们当然有弓”,巴尔菲克斯船长咆哮著说,“或许是我们波兹莫发明了那种血腥的东西,但我们从没想过要将它保守秘密,你这个可恶的官僚主义者。”
“现在他们把箭点燃了!”
“没错,他们有时会那样做。”
“船长,他们正朝我们射击!他们正用燃著的箭朝我们射击!”
“啊,的确是”,船长同意道,“现在所要做的是防止被击中。”
但很快他们的确被击中了,更糟糕的是第二波箭射中了装沥青的货箱,沥青燃起了耀眼的蓝色火焰。斯科提抓住巴尔菲克斯船长,二人的货物爆炸前纵身跳入河中。冰冷的水带来的刺激使波兹莫暂时清醒。他朝和他以同样速度流向河道转弯处的斯科提喊叫。
“德库姆斯先生,你想游到那去?”
“回法莱斯特去!”斯科提喊叫道。
“那要花好几天的时间,等你到那,所有的人都已经得到了阿赛被袭击的消息!他们决不会让任何陌生人进入!河下游最近的村子是格雷诺斯,或许他们会让我们避一避!”
斯科提又回到船长身旁,二人并肩在河中央游,游过燃烧着村庄废墟。他感谢玛拉自己会游泳。很多希罗帝尔人不会,因为帝国省大部分被陆地包围。如果他生长在米尔克拉普或是阿特蒙,那么他现在可能早死了。但帝都本身就是被水环绕的,每一个在那生长的少男少女都知道怎样不用船过河,即使那些长大后成为职员而不是探险家的人。
当巴尔菲克斯船长适应了水温后,他的清醒慢慢退去。即使是在冬天,西洛河的水温也相当温暖,甚至很舒服。波兹莫划水的节奏变得不均匀,开始他在斯科提后面一点,后来落后的更远,一会追上来一会落后。
斯科提看着他右边的河:大火已经引燃了易燃的树。在他们身后是一个炽热的火海,他们刚好能与它迫近的速度同步。在左边的河岸上,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直到他发现芦苇丛中有些晃动,然后他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一种他所见过最大的猫。它们长著赤褐色的毛以及他最恐怖的噩梦中也没有见过的爪子和牙。它们正看着这两个游泳的人,并与他们保持同样速度。
“巴尔菲克斯船长,既不能上那边的河岸也不能上这边的,否则我们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吃掉”,斯科提低声说,“试着以均匀的节奏划水。像平常那样呼吸。如果你累了,告诉我,我们可以在水上漂一会儿。”
任何一个有向醉汉提合理建议的经历的人都知道那是没有希望的。斯科提与船长保持同样速度,时而减慢,时而加快,一会漂左,一会漂右,而波兹莫则哼唱着海盗时代的小调。当不看自己同伴时,他看着河岸上的大猫。游了一段路程以后,他转向右边。另一个村子也着火了。毫无疑问,那就是格雷诺斯。斯科提盯着耀眼的火焰,震惊于毁灭的景象,没有听到船长已经停止了歌唱。
当他转过身,巴尔菲克斯船长已经不见了。
斯科提一次次潜入漆黑的河水深处。什么也没发现。当他做完最后一次搜索浮出水面时,他看见大猫离开了,或许它们以为他也淹死了。他独自朝下游游去。斯科提发现一条支流阻止了火焰继续蔓延。但是再也没有城镇了。他开始考虑上岸,问题是该上那一边。
斯科提不需要选择了,前方是一个多岩的岛屿,上面有篝火。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将是波兹莫还是凯季特人,直到自己再也游不动了。他用绷紧、疼痛的肌肉将自己拖上岸。
他们是波兹莫难民,在他们告诉斯科提之前他就知道了。难民们正在火上烤了一只跟随他穿过对岸丛林的大猫。
“森奇虎”,一个年轻的战士狼吞虎咽的边吃边说,“他们不是动物———他们像任何卡塞·拉特、奥米斯或是其他可恶的凯季特人一样聪明。很可惜这个已经淹死了。我本可以痛快地杀了他。不过你会喜欢他的肉的。由于这些笨驴们吃了不少糖,他们的肉偿起来很甜。”
斯科提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吃下一个与人类或精灵一样有智慧的生物,但他像过去的几天一样又一次让自己吃惊了。它的肉很油腻,纤维多脂,并且很甜,像洒了糖的猪肉,但没有加任何调料。他观察了四周的人吃,有一个悲伤的人还在为失去家庭而哭泣。他们是阿赛和格雷诺斯的幸存者,每个人嘴角上都有战争的痕迹。为什么凯季特人要再次袭击呢?为什么(特别是对于斯科提,一个希罗帝尔人),为什么皇帝不强制他的行省和平相处呢?
“我是来见另一个希罗帝尔人的”,他对一个来自阿赛的波兹莫妇女说,“他的名字叫里奥迪斯·贾鲁斯。不知你是否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不认识你的朋友,但在阿赛起火时村中有很多希罗帝尔人”,那个女人说,“我想他们中的一些很快离开了。他们正前往文迪西,一个森林中的内陆城市。我和我们中的很多人明天也将去那里。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一起来。”
德库姆斯·斯科提严肃的点点头。他尽量使自己在多石的地面上睡得舒服些,经过很多努力,他睡着了,但他睡得不香。
火中舞,卷三(官方繁中)
火中舞
卷三
帕斯克大娘消失在了骯髒的洞穴中,那洞穴其實就是她的客棧。一會她拿著一片帶有賈魯斯那熟悉的潦草字跡的紙。德庫姆斯.斯科提拿起它對著透過葉縫的一縷陽光讀了起來。
斯科提,
這麼說,你終於成功來到威木省的法萊斯特了!祝賀你!我敢肯定你一路上冒了許多險。可惜我已不在這裡了。河下有一個村莊叫阿西,我就在那裡。坐一條船來找我吧!再好不過了!我希望你帶來了很多契約,因為這些人需要很多建築。戰爭將要爆發了,你知道,但戰爭還沒有太鄰近,現在人們手頭還有錢,哈哈。請你儘快來這裡見我。
--賈魯斯
現在斯科提思考著,賈魯斯已經離開了法萊斯特到一個叫阿西的地方去了。只留下糟糕的筆跡和討厭的語法,阿西也可能是阿賽、阿皮、奧西、英西、俄西或者克拉卡馬卡。斯科提知道明智的做法就是取消這次冒險並找到一條返回帝都的路。他不是一生在緊張中度過的唯利是圖的商人:他是,或者曾經是一家成功的私人建築上古議會的重要職員。在過去的幾個星期內,他被卡塞.拉特搶劫了,然後又和一群傻笑的波茲莫踏上了痛苦的旅程,餓得半死,被發酵的豬奶麻醉了,差點被一些巨大的壁虱弄死,最後又被弓箭手襲擊。他既骯髒又疲憊,而且他數過,自己只有十枚金幣了。而現在,將他深深帶入苦難中的人卻不在這裡。徹底放棄這次冒險是既明智又合理的選擇。
但是在他的頭腦中一個微小但與眾不同的聲音告訴他:你已經選擇了這樣,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斯科提轉向那個胖胖的老女人,正好奇地看著他的帕斯克大娘:「我想知道你是否聽說過一個最近正處於與埃爾斯文爾戰爭邊緣的小鎮,叫阿.西?」
「你一定是在說阿賽,」她咧開嘴笑了,「我的中年兒子維戈里爾在那開了一家乳牛場。這個美麗的鄉鎮就在河邊。你朋友去那了嗎?
「是的,」斯科提說,「你知道去那的最快路線嗎?」
在簡短的談話、乘坐平臺到法萊斯特底部更短的路程以及到河邊的一陣慢跑之後,斯科提正在與一個身材高大,長著金黃頭髮和鹹魚一樣臉的波茲莫人商量運輸之事。他管自己叫巴爾菲克斯船長,但即使是極少出遠門的斯科提也能看出他是做什麼的。一個退隱的海盜、一個走私者,或許會更糟。他那艘彎曲的老式皇家單桅帆船明顯是很早以前偷來的。
「五十枚金幣,我們兩天后會到阿賽,」巴爾菲克斯船長揚起船帆。
「我只有十,不,對不起,九枚金幣,」斯科提回答說,他感覺需要解釋一下,又補充說,「我本來有十個,但我坐平臺下來時給了擺渡工人一枚金幣。」
「九個就可以,」船長愉快地說,「說實話,不管你是否付我錢,我都會把你帶到阿賽的。在船上儘量讓自己舒服點,我們兩分鐘後出發。」
德庫姆斯.斯科提登上了這艘吃水很深的船,船上堆著高高的貨箱和麻袋,它們從船倉溢出到甲板上。每個上面都貼著為最普通的東西做廣告的標籤:碎銅片、豬油、墨水、高岩省肉製品、柏油和凍魚。斯科提震驚地想像著這些貨物箱裝著的是什麼非法進口商品。
巴爾菲克斯船長花了不止幾分鐘把其餘的貨物拖上船,但一個小時後船已經起錨了,他們正順流而下朝阿賽駛去。灰綠色的水幾乎沒有泛起漣漪,只是在微風拂過時輕輕的顫動。茂密的植物簇擁在河的兩岸,在遠處朦朧的地方所有的動物對彼此唱歌和咆哮。安靜的環境放縱了斯科提的心情,他飄飄欲睡。
夜裡,他醒了,感激地收下巴爾菲克斯船長給他的食物和乾淨衣服。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要去阿賽呢?」波茲莫人詢問道。
我要到那見我以前的同事,他邀請我從我工作的帝都阿特里奧斯建築上古議會過來和他一起商討一些契約,「斯科提又吃了一口乾香腸,他們正在共進晚餐。」我們準備修理和重建橋樑、公路,以及所有其他在與虎人的戰爭中被毀壞的設施。」
「那真是困難的兩年,」船長點點頭,「儘管我覺得自己還有像你和你朋友那樣的人可能過得不錯。商路被切斷了。現在傳言說與夏暮島群島的戰爭已迫在眉睫,你聽說過嗎?」
斯科提搖搖頭。
「我曾經向海岸地區走私過斯古瑪,甚至幫助一些革命者逃過馬恩的憤怒。但現在戰爭已經讓我成為了一個合法的貿易者,一個商人。戰爭最直接的犧牲品總是腐化的人。」
斯科提說他聽到這些很難過,然後兩人陷入了沉默,看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在靜水中的倒影。第二天,斯科提醒來時發現船長已經穿了衣服,喝著酒渾身麻痺,低聲哼唱著小曲。當看到斯科提起來時,船長遞給他一壺賈嘎。
「我已經從西十字路口的狂歡會中得到教訓了。」
船長大笑起來,流出了眼淚,「我不想做合法生意。我從前認識的海盜還在搶掠、偷盜、走私、把像你這樣的好人販賣為奴。我向你發誓我從沒想到自己會運送合法商品,我的生活竟然會變成這樣。噢,我知道,我可以回到從前的生活,但畢竟班達爾不知道我所經歷的事。我已是一個窮困潦倒的人了。」
斯科提扶著這個哭泣的精靈走出船艙,低聲說著安慰的話語。然後,他補充道,「請原諒我轉移話題,我們現在到那裡了?」
「噢,」巴爾菲克斯船長痛苦地哼哼著說,「我們走得很快。阿賽就在河道的轉彎處。」
「阿賽看起來好像著火,」斯科提指著說。
一大團像瀝青一樣黑的煙從樹上升起。當漂過轉彎處時,他們看見了火光,然後是燒黑了的村莊骨架。身上著火,奄奄一息的村民從岩石上跳入河中。刺耳的哭泣聲傳入他們耳朵,他們可以看見手持火把的虎人戰士正在村莊邊緣巡視。
「班達爾保佑我!」船長含糊地說道,「戰爭又回來了!」
「噢,不,」斯科提哭泣著說。
單桅帆船順水漂到了著火村莊的對岸。斯科提把注意力轉向那裡,希望可以避難。只有一棵樹安靜地立著,不在恐怖的氣氛之中。兩棵樹的葉子有微微地顫動,幾個輕巧的虎人手持長弓跳到地上。
「他們看見我們了,」斯科提嘶嘶地說,「而且他們有弓。」
「他們當然有弓,」巴爾菲克斯船長咆哮著說,「或許是我們波茲莫發明瞭那種血腥的東西,但我們從沒想過要將它保守秘密,你這個可惡的官僚主義者。」
「現在他們把箭點燃了!」
「沒錯,他們有時會那樣做。」
「船長,他們正朝我們射擊!他們正用燃著的箭朝我們射擊!」
「啊,的確是,」船長同意道,「現在所要做的是防止被擊中。」
但很快他們的確被擊中了,更糟糕的是第二波箭射中了裝瀝青的貨箱,瀝青燃起了耀眼的藍色火焰。斯科提抓住巴爾菲克斯船長,二人的貨物爆炸前縱身跳入河中。冰冷的水帶來的刺激使波茲莫暫時清醒。他朝和他以同樣速度流向河道轉彎處的斯科提喊叫。
「德庫姆斯先生,你想遊到那去?」
「回法萊斯特去!」斯科提喊叫道。
「那要花好幾天的時間,等你到那,所有的人都已經得到了阿賽被襲擊的消息!他們決不會讓任何陌生人進入!河下游最近的村子是格雷諾斯,或許他們會讓我們避一避!」
斯科提又回到船長身旁,二人並肩在河中央游,游過燃燒的村莊廢墟。他感謝瑪拉自己會游泳。很多賽瑞迪爾人不會,因為帝國行省大部分被陸地包圍。如果他生長在
米爾克拉普或是阿特蒙,那麼他現在可能早死了。但帝都本身就是被水環繞的,每一個在那生長的少男少女都知道怎樣不用船過河,即使那些長大後成為職員而不是冒險家的人。
當巴爾菲克斯船長適應了水溫後,他的清醒慢慢退去。即使是在冬天,西洛河的水溫也相當溫暖,甚至很舒服。波茲莫划水的節奏變得不均勻,開始他在斯科提後面一點,後來落後的更遠,一會追上來一會落後。
斯科提看著他右邊的河:大火已經引燃了易燃的樹。在他們身後是一個炙熱的地獄,他們剛好能與它迫近的速度同步。在左邊的河岸上,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直到他發現蘆葦叢中有些晃動,然後他看到了那是什麼東西。一種他所見過最大的貓。它們長著赤褐色的毛以及他最恐怖的噩夢中也沒有見過的爪子和牙。它們正看著這兩個游泳的人,並與他們保持同樣速度。
「巴爾菲克斯船長,既不能上那邊的河岸也不能上這邊的,否則我們不是被燒死就是被吃掉,」斯科提低聲說,「試著以均勻的節奏划水。像平常那樣呼吸。如果你累了,告訴我,我們可以在水上漂一會兒。」
任何一個有向醉漢提合理建議的經歷的人都知道那是沒有希望的。斯科提與船長保持同樣速度,時而減慢,時而加快,一會漂左,一會漂右,而波茲莫則哼唱著海盜時代的小調。當不看自己同伴時,他看著河岸上的大貓。遊了一段路程以後,他轉向右邊。另一個村子也著火了。毫無疑問,那就是格雷諾斯。斯科提盯著耀眼的火焰,震驚於毀滅的景象,沒有聽到船長已經停止了歌唱。
當他轉過身,巴爾菲克斯船長已經不見了。
斯科提一次次潛入漆黑的河水深處。什麼也沒發現。當他做完最後一次搜索浮出水面時,他看見大貓離開了,或許它們以為他也淹死了。他獨自朝下游遊去。斯科提發現一條支流阻止了火焰繼續蔓延。但是再也沒有城鎮了。他開始考慮上岸,問題是該上那一邊。
斯科提不需要選擇了,前方是一個多岩的島嶼,上面有營火。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將是波茲莫還是虎人,直到自己再也遊不動了。他用繃緊、疼痛的肌肉將自己拖上岸。
他們是波茲莫難民,在他們告訴斯科提之前他就知道了。難民們正在火上烤了一隻跟隨他穿過對岸叢林的大貓。
「森奇虎,」一個年輕的戰士狼吞虎嚥的邊吃邊說,「他們不是動物———他們像任何卡塞.拉特、奧米斯或是其他可惡的虎人一樣聰明。很可惜這個已經淹死了。我本可以痛快地殺了他。不過你會喜歡他的肉的。由於這些笨驢們吃了不少糖,他們的肉嚐起來很甜。」
斯科提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吃下一個與人類或精靈一樣有智慧的生物,但他像過去的幾天一樣又一次讓自己吃驚了。它的肉很油膩,纖維多脂,並且很甜,像灑了糖的豬肉,但沒有加任何調料。他觀察了四周的人吃,有一個悲傷的人還在為失去家庭而哭泣。他們是阿賽和格雷諾斯的倖存者,每個人嘴角上都有戰爭的痕跡。為什麼虎人要再次襲擊呢?為什麼(特別是對於斯科提,一個賽瑞迪爾人),為什麼皇帝不強制他的行省和平相處呢?
「我是來見另一個賽瑞迪爾人的,」他對一個來自阿賽的波茲莫婦女說,「他的名字叫里奧迪斯.賈魯斯。不知你是否知道他怎麼樣了。」
「我不認識你的朋友,但在阿賽起火時村中有很多賽瑞迪爾人,」那個女人說,「我想他們中的一些很快離開了。他們正前往文迪西,一個森林中的內陸城市。我和我們中的很多人明天也將去那裡。如果你願意,也可以一起來。」
德庫姆斯.斯科提嚴肅的點點頭。他儘量使自己在多石的地面上睡得舒服些,經過很多努力,他睡著了,但他睡得不香。
A Dance in Fire, v3(官方英语)
A Dance in Fire
Chapter 3
Mother Pascost disappeared into the sordid hole that was her tavern, and emerged a moment later with a scrap of paper with Liodes Jurus's familiar scrawl. Decumus Scotti held it up before a patch of sunlight that had found its way through the massive boughs of the tree city, and read.
Sckotti,
So you made it to Falinnesti, Vallinwood! Congradulatens! Im sure you had quit a adventure getting here. Unfortonitly, Im not here anymore as you probaby guess. Theres a town down rivver called Athie Im at. Git a bote and join me! Its ideal! I hope you brot a lot of contracks, cause these peple need a lot of building done. They wer close to the war, you see, but not so close they dont have any mony left to pay. Ha ha. Meat me down here as son as you can.
Jurus
So, Scotti pondered, Jurus had left Falinesti and gone to some place called Athie. Given his poor penmanship and ghastly spelling, it could equally well be Athy, Aphy, Othry, Imthri, Urtha, or Krakamaka. The sensible thing to do, Scotti knew, was to call this adventure over and try to find some way to get back home to the Imperial City. He was no mercenary devoted to a life of thrills: he was, or at least had been, a senior clerk at a successful private building commission. Over the last few weeks, he had been robbed by the Cathay-Raht, taken on a death march through the jungle by a gang of giggling Bosmeri, half-starved to death, drugged with fermented pig's milk, nearly slain by some kind of giant tick, and attacked by archers. He was filthy, exhausted, and had, he counted, ten gold pieces to his name. Now the man whose proposal brought him to the depths of misery was not even there. It was both judicious and seemly to abandon the enterprise entirely.
And yet, a small but distinct voice in his head told him: You have been chosen. You have no other choice but to see this through.
Scotti turned to the stout old woman, Mother Pascost, who had been watching him curiously: "I was wondering if you knew of a village that was at the edge of the recent conflict with Elsweyr. It's called something like Ath-ie?"
"You must mean Athay," she grinned. "My middle lad, Viglil, he manages a dairy down there. Beautiful country, right on the river. Is that where your friend went?"
"Yes," said Scotti. "Do you know the fastest way to get there?"
After a short conversation, an even shorter ride to Falinesti's roots by way of the platforms, and a jog to the river bank, Scotti was negotiating transport with a huge fair-haired Bosmer with a face like a pickled carp. He called himself Captain Balfix, but even Scotti with his sheltered life could recognize him for what he was. A retired pirate for hire, a smuggler for certain, and probably much worse. His ship, which had clearly been stolen in the distant past, was a bent old Imperial sloop.
"Fifty gold and we'll be in Athay in two days time," boomed Captain Balfix expansively.
"I have ten, no, sorry, nine gold pieces," replied Scotti, and feeling the need for explanation, added, "I had ten, but I gave one to the Platform Ferryman to get me down here."
"Nine is just as fine," said the captain agreeably. "Truth be told, I was going to Athay whether you paid me or not. Make yourself comfortable on the boat, we'll be leaving in just a few minutes."
Decumus Scotti boarded the vessel, which sat low in the water of the river, stacked high with crates and sacks that spilled out of the hold and galley and onto the deck. Each was marked with stamps advertising the most innocuous substances: copper scraps, lard, ink, High Rock meal (marked "For Cattle"), tar, fish jelly. Scotti's imagination reeled picturing what sorts of illicit imports were truly aboard.
It took more than those few minutes for Captain Balfix to haul in the rest of his cargo, but in an hour, the anchor was up and they were sailing downriver towards Athay. The green gray water barely rippled, only touched by the fingers of the breeze. Lush plant life crowded the banks, obscuring from sight all the animals that sang and roared at one another. Lulled by the serene surroundings, Scotti drifted to sleep.
At night, he awoke and gratefully accepted some clean clothes and food from Captain Balfix.
"Why are you going to Athay, if I may ask?" queried the Bosmer.
"I'm meeting a former colleague there. He asked me to come down from the Imperial City where I worked for the Atrius Building Commission to negotiate some contracts," Scotti took another bite of the dried sausages they were sharing for dinner. "We're going to try to repair and refurbish whatever bridges, roads, and other structures that got damaged in the recent war with the Khajiiti."
"It's been a hard two years," the captain nodded his head. "Though I suppose good for me and the likes of you and your friend. Trade routes cut off. Now they think there's going to be war with the Summurset Isles, you heard that?"
Scotti shook his head.
"I've done my share of smuggling skooma down the coast, even helping some revolutionary types escape the Mane's wrath, but now the wars've made me a legitimate trader, a business-man. The first casualties of war is always the corrupted."
Scotti said he was sorry to hear that, and they lapsed into silence, watching the stars and moons' reflection on the still water. The next day, Scotti awoke to find the captain wrapped up in his sail, torpid from alcohol, singing in a low, slurred voice. When he saw Scotti rise, he offered his flagon of jagga.
"I learned my lesson during revelry at western cross."
The captain laughed, and then burst into tears, "I don't want to be legitimate. Other pirates I used to know are still raping and stealing and smuggling and selling nice folk like you into slavery. I swear to you, I never thought the first time that I ran a real shipment of legal goods that my life would turn out like this. Oh, I know, I could go back to it, but Baan Dar knows not after all I've seen. I'm a ruined man."
Scotti helped the weeping mer out of the sail, murmuring words of reassurance. Then he added, "Forgive me for changing the subject, but where are we?"
"Oh," moaned Captain Balfix miserably. "We made good time. Athay's right around the bend in the river."
"Then it looks like Athay's on fire," said Scotti, pointing.
A great plume of smoke black as pitch was rising above the trees. As they drifted around the bend, they next saw the flames, and then the blackened skeletal remains of the village. Dying, blazing villagers leapt from rocks into the river. A cacophony of wailing met their ears, and they could see, roaming along the edges of the town, the figures of Khajiiti soldiers bearing torches.
"Baan Dar bless me!" slurred the captain. "The war's back on!"
"Oh, no," whimpered Scotti.
The sloop drifted with the current toward the opposite shore away from the fiery town. Scotti turned his attention there, and the sanctuary it offered. Just a peaceful arbor, away from the horror. There was a shudder of leaves in two of the trees and a dozen lithe Khajiit dropped to the ground, armed with bows.
"They see us," hissed Scotti. "And they've got bows!"
"Well, of course they have bows," snarled Captain Balfix. "We Bosmer may have invented the bloody things, but we didn't think to keep them secret, you bloody bureaucrat."
"Now, they're setting their arrows on fire!"
"Yes, they do that sometimes."
"Captain, they're shooting at us! They're shooting at us with flaming arrows!"
"Ah, so they are," the captain agreed. "The aim here is to avoid being hit."
But hit they were, and very shortly thereafter. Even worse, the second volley of arrows hit the supply of pitch, which ignited in a tremendous blue blaze. Scotti grabbed Captain Balfix and they leapt overboard just before the ship and all its cargo disintegrated. The shock of the cold water brought the Bosmer into temporary sobriety. He called to Scotti, who was already swimming as fast as he could toward the bend.
"Master Decumus, where do you think you're swimming to?"
"Back to Falinesti!" cried Scotti.
"It will take you days, and by the time you get there, everyone will know about the attack on Athay! They'll never let anyone they don't know in! The closest village downriver is Grenos, maybe they'll give us shelter!"
Scotti swam back to the captain and side-by-side they began paddling in the middle of the river, past the burning residuum of the village. He thanked Mara that he had learned to swim. Many a Cyrodiil did not, as largely land-locked as the Imperial Province was. Had he been raised in Mir Corrup or Artemon, he might have been doomed, but the Imperial City itself was encircled by water, and every lad and lass there knew how to cross without a boat. Even those who grew up to be clerks and not adventurers.
Captain Balfix's sobriety faded as he grew used to the water's temperature. Even in wintertide, the Xylo River was fairly temperate and after a fashion, even comfortable. The Bosmer's strokes were uneven, and he'd stray closer to Scotti and then further away, pushing ahead and then falling behind.
Scotti looked to the shore to his right: the flames had caught the trees like tinder. Behind them was an inferno, with which they were barely keeping pace. To the shore on their left, all looked fair, until he saw a tremble in the river-reeds, and then what caused it. A pride of the largest cats he had ever seen. They were auburn-haired, green-eyed beasts with jaws and teeth to match his wildest nightmares. And they were watching the two swimmers, and keeping pace.
"Captain Balfix, we can't go to either that shore or the other one, or we'll be parboiled or eaten," Scotti whispered. "Try to even your kicking and your strokes. Breath like you would normally. If you're feeling tired, tell me, and we'll float on our backs for a while."
Anyone who has had the experience of giving rational advice to a drunkard would understand the hopelessness. Scotti kept pace with the captain, slowing himself, quickening, drifting left and right, while the Bosmer moaned old ditties from his pirate days. When he wasn't watching his companion, he watched the cats on the shore. After a stretch, he turned to his right. Another village had caught fire. Undoubtedly, it was Grenos. Scotti stared at the blazing fury, awed by the sight of the destruction, and did not hear that the captain had ceased to sing.
When he turned back, Captain Balfix was gone.
Scotti dove into the murky depths of the river over and over again. There was nothing to be done. When he surfaced after his final search, he saw that the giant cats had moved on, perhaps assuming that he too had drowned. He continued his lonely swim downriver. A tributary, he noted, had formed a final barrier, keeping the flames from spreading further. But there were no more towns. After several hours, he began to ponder the wisdom of going ashore. Which shore was the question.
He was spared the decision. Ahead of him was a rocky island with a bonfire. He did not know if he were intruding on a party of Bosmeri or Khajiiti, only that he could swim no more. With straining, aching muscles, he pulled himself onto the rocks.
They were Bosmer refugees he gathered, even before they told him. Roasting over the fire was the remains of one of the giant cats that had been stalking him through the jungle on the opposite shore.
"Senche-Tiger," said one of the young warriors ravenously. "It's no animal -- it's as smart as any Cathay-Raht or Ohmes or any other bleeding Khajiiti. Pity this one drowned. I would have gladly killed it. You'll like the meat, though. Sweet, from all the sugar these asses eat."
Scotti did not know if he was capable of eating a creature as intelligent as a man or mer, but he surprised himself, as he had done several times over the last days. It was rich, succulent, and sweet, like sugared pork, but no seasonings had been added. He surveyed the crowd as he ate. A sad lot, some still weeping for lost family members. They were the survivors of both the villages of Grenos and Athay, and war was on every person's lips. Why had the Khajiiti attacked again? Why -- specifically directed at Scotti, as a Cyrodiil -- why was the Emperor not enforcing peace in his provinces?
"I was to meet another Cyrodiil," he said to a Bosmer maiden who he understood to be from Athay. "His name was Liodes Jurus. I don't suppose you know what might have happened to him."
"I don't know your friend, but there were many Cyrodiils in Athay when the fire came," said the girl. "Some of them, I think, left quickly. They were going to Vindisi, inland, in the jungle. I am going there tomorrow, so are many of us. If you wish, you may come as well."
Decumus Scotti nodded solemnly. He made himself as comfortable as he could in the stony ground of the river island, and somehow, after much effort, he fell asleep. But he did not sleep w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