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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中舞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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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6更新

    

最新编辑:真的只吃一口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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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吃一口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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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Dance in Fire, v4

重量:1
价值:4 金币

ID:0001AFC1
EDID:Book0DanceInFireV4

丛书

系列:火中舞
上册:火中舞,卷三
下册:火中舞,卷五

翻译:ANK、汤镬、大學和官中
数据:主要来自UESP Books

火中舞,卷四(ANK汉化)

火中舞

卷四

瓦辛·贾斯 著


十八个波兹莫和一个赛瑞迪尔帝国建筑上古议会前任高级职员离开艾克西罗河,步履艰难地穿过丛林向古老的村庄文迪西进发。对于德库姆斯·斯科提来说丛林是一个既可怕又陌生的地方。大量爬满虫子的树,让阳光明媚的早上变得漆黑一片。它们酷似紧握的爪子,好像在有意阻拦他们前进。甚至低矮植物的叶子也带有恶意的颤动。更糟糕的是带有这种焦虑情绪的不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同行者,逃过虎人袭击的格雷诺斯和阿赛人,脸上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恐惧。

在丛林中,存在着一些有感知力的东西,不只是疯狂的还有善良的当地灵魂。在自己的余光中,斯科提可以看到追捕难民的虎人在树间跳跃的身影。当他转身面对他们时,那些轻巧的身影又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什么也没有一样。但他知道自己看到他们了,波兹莫也看到了他们,并且开始加快脚步。

十八个小时之后,经历了上千次的昆虫叮咬和荆棘刺扎,他们进入了一片峡谷间的空旷地带。此时已是夜晚,但迎接他们的是一排耀眼的火把,照亮了文迪西村周围的皮革帐篷和地上散乱的石头。在峡谷的尽头火把标记出了一块神圣的地方,多瘤的树木簇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神殿。波兹莫无言地通过火把形成的长廊向那些树走去。当他们到达树木组成的坚固墙壁时,只有一个缝隙当作入口,斯科提可以看到里面有一盏灯闪着昏暗的蓝色光辉。上百个响亮而低沉的声音在里面回荡。他一直跟随的波兹莫妇女伸出手阻拦了他。

“你不明白,但外地人不能进入,即使是朋友也不行”她说,“这里是圣地”

斯科提点点头,看着难民们低着头进入神殿。他们的声音和神殿里的混合在了一起。当最后一个木精灵进入时,斯科提的注意力转回村庄。那里一定有吃东西的地方。从远处的灯火处飘来的烟雾和淡淡的烤鹿味指引着他。

五个赛瑞迪尔人、两个布莱顿人和一个诺德人聚集在发光的白色石头围成的营火前,从这只巨大的烤鹿身上撕下一片片热气腾腾的肉。当斯科提接近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除了仍专心吃着肉的诺德人。

“晚上好,抱歉打扰,请问你们能不能让我吃一点?我和格雷诺斯、阿赛的难民走了一整天,恐怕已经饿坏了”

那些人扶他坐下吃东西,并介绍他们自己。

“这么说,战争又回来了”斯科提和蔼地说。

“这对那些什么也不做的家伙来说再好不过了”诺德人嚼着鹿肉说,“我从没有听说过如此懒散的民族文化。现在他们遭受了来自陆上的虎人袭击和来自海上的高级精灵袭击。如果有一个行省理应吃点苦头,那就是威木省”

“我不明白他们怎么惹到你了”一个布莱顿人大笑着说。

“他们是天生的盗贼,甚至比虎人更可恶,因为他们使用的是软侵略”诺德人吐出一块肥肉,它掉在炽热的石头上吱吱作响,“波兹莫让森林蔓延到不属于他们的地区,一点点向邻省渗透。当他们遭受埃尔斯文尔攻击时却感到迷惑不解。他们真是一群纪律涣散的流氓”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斯科提问。

“我是一个来自杰赫那宫廷的外交官”诺德人埋怨完后,又继续吃他的肉。

“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赛瑞迪尔人问。

“我为帝都阿特里奥斯伯爵建筑上古议会工作”斯科提说,“我从前的一个同事建议我到威木省来。他说战事结束了,我们能为商行收到许多重建契约。经历了一个接一个的灾难后,我失去了所有的钱。现在我陷于重新燃起的战火之中,而且找不到我从前的同事”

“你从前的同事”一个叫自己雷格里奥斯的赛瑞迪尔人埋怨道,“他不会是叫里奥迪斯·贾鲁斯吧”

“你认识他?”

“他几乎以同样的方式诱惑我来到威木省”雷格里奥斯冷冷地笑着说,“我为你们商行的竞争对手瓦内克伯爵建筑上古议会工作,贾鲁斯也曾经在那里工作。他写信要我代表建筑上古议会签订一些战后建筑契约。我刚刚被辞退,因此我想如果我能带来新的生意,商行可能会恢复我的工作。贾鲁斯和我在阿赛见了面,他说他在希尔维纳安排了一个会面,而且有利可图”

斯科提被弄晕了:“他现在在那里?”

“我不是神学家,所以我也不知道”雷格里奥斯耸耸肩说,“他死了。当虎人袭击阿赛时,他点燃了港口,贾鲁斯正准备开他的船。或者,我也可以说那是我的船,因为船是我带来的金钱买的。当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在发生什么时,水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灰烬。虎人可能只是些野兽,但他们知道如何发动一场袭击”

“我想他们一定跟着我们穿过丛林来到了文迪西”斯科提紧张地说,“很明显有一队什么东西在树间跳跃”

“可能只是一个猴子吧”诺德人嘲讽地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我们刚来到文迪西时,波兹莫都进入了那棵树,他们很吵闹,念着一些咒语,在敌人身上施放着古老的恐怖”布莱顿人颤抖地回忆着,“他们一直在那里,到现在已经不止一天半了。如果你想要一些恐怖的东西,就朝那个方向看吧”

匕首雨法师公会的代表,其他布莱顿人,朝黑暗处看去。他同省的朋友说:“或许吧。但丛林中也有什么东西,就在村庄的边缘,瞧”

“难道还有难民?”斯科提说着,试图掩饰自己话语中的紧张。

“不,除非他们在树上穿梭”一个法师低声说道。诺德人和一个赛瑞迪尔人抓起一块湿皮布盖在营火上。火立刻被熄灭,几乎没有发出嘶嘶声。现在斯科提可以清楚地看到入侵者、他们的椭圆眼睛和凶残的长刀反射出的火光。他被吓得僵住了,祈祷着自己不要被发现。

他感到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雷格里奥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看在玛拉的份上,别出声,爬上来”

斯科提抓住熄灭的营火旁一棵高树上垂下的藤蔓,以最快速度向上爬。他屏住呼吸,以免用力时发出声音。在藤蔓顶端,村庄上方很高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废弃鸟窝位于三叉枝上。斯科提刚一爬入柔软芳香的干草中,雷格里奥斯便拉起了藤蔓。没有其他的人在那,当斯科提朝下看时,他只能看见虎人慢慢地朝发着光的神殿树走去。

“谢谢你”斯科提低声说,被帮助了他的竞争对手深深地感动。他的视线从村庄移开,看见树木顶端的枝干擦过围绕着低处峡谷的爬满苔藓的岩石墙。“你攀爬的技术怎么样?”

“你疯了”雷格里奥斯低声说,“我们应该待在这里直到他们离开”

“如果他们像在阿赛和格雷诺斯那样烧掉文迪西,我们就和在地上没有区别了”斯科提开始小心而缓慢地向上爬去,查看着枝干的硬度。“你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我看不太清楚”雷格里奥斯正盯着下方幽暗的地方,“他们在神殿前面。我想他们还有……它看起来像长绳索,一直延伸到他们身后的峡谷中。

斯科提爬上最粗壮的枝干,那枝干指向潮湿多岩的悬崖表面,如果跳跃的话一点也不远。实际上非常近,以至于斯科提能闻到潮湿的水气,感到石头的冰凉。但那毕竟需要一跳,在斯科提的职员生涯中,他还未曾有过从一棵百米高的树上跳到陡峭岩石上的经历。他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些在高处跟随他穿过丛林的黑影,他们的腿是如何起跳的,他们的手臂是如何在优美自然的运动中向前抓握的。他起跳了。

他的双手抓向岩石,但又粗又长的苔藓更容易抓取。他用力握着,但当他试图向前伸脚时,它们向上滑。他的身子倒挂了几秒钟,直到他拉扯着藤条使自己的姿势更加舒服。有一块短岩石突出峭壁,斯科提终于在那里站稳了脚,缓过气来。

“雷格里奥斯。雷格里奥斯。雷格里奥斯”斯科提不敢大声喊。一分钟后树枝有些颤动,雷格里奥斯出现了,先是他的包,然后是他的头,最后是整个身体。斯科提低声说了些什么,但雷格里奥斯猛烈地摇头并向下方指去。一个虎人正在树下盯着营火的灰烬。

雷格里奥斯不能使自己在树枝上平衡,尽管树枝很坚硬,用一只手保持平衡仍很困难。斯科提把双手做成杯状,然后指着那个包。似乎是在示意雷格里奥斯放弃它,但他轻轻地将包扔给斯科提。

在包中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洞,当斯科提接住它时,一枚金币掉了出来。金币撞到了斜坡上的岩石,发出轻但尖的声音像斯科提听过最响亮的警报。

一瞬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树底的卡塞·拉特向上看,并发出一生长啸。当那只猫蹲下并跳入低矮的树枝中时,其他的虎人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们以惊人的灵巧向上爬,着实令人恐慌。甚至在雷格里奥斯起跳之前,斯科提就可以断定他将跌落。随着一声惨叫,雷格里奥斯坠落地面摔断了脖子。

白色的火光从神殿的每一道缝隙喷射出来,波兹莫的祈祷化为了可怕的幽灵。正在攀爬的卡塞·拉特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

“克尔果”它气吁吁地说,“疯狂狩猎”

似乎一道裂缝真的敞开了。可怕的野兽、长触须的蛙类、穿着护甲的虫子、凝胶状的毒蛇和长着神面的蒸汽生物如潮水般从空心的树中涌出,带着疯狂的愤怒。他们将神殿前的虎人撕成碎片。所有的猫都逃向丛林,当进入丛林后,他们开始拉绳索。几秒钟内,整个文迪西村被狩猎者疯狂的鬼魂所充斥。

在喋喋不休、咆哮和吼叫着的军团中,斯科提听说了躲在暗处的赛瑞迪尔的人被吃掉时的惨叫。诺德人和两个布莱顿人也没有逃脱被吃掉的厄运。那个法师给自己施了隐身术,但那群鬼魂不是靠视力辨别方向的。卡塞·拉特所在的那棵树由于底部强烈的撞击开始摇动。斯科提可以看到那个虎人充满恐惧的眼睛。他递出一根长藤。

那只猫的脸上显出感激的神情,他跳向那根藤。当斯科提拉回那根藤看着他坠落时,他甚至没有时间完全改变脸上的表情。猎人在他落地之前便将他吃得只剩骨头。

斯科提向另一块突出的岩石跳跃,这一次非常成功。从那里,他爬上峭壁的顶端,并且能够俯瞰整个文迪西村的混乱。狩猎者的数量继续增加,开始溢出峡谷,追逐逃亡的虎人。这时疯狂才真正开始。

在月光下,从斯科提的位置,他可以看见虎人在那里栓了绳子,随着雷霆般的隆隆声,崩塌的巨石涌向了峡谷。当灰尘散尽,他看见峡谷已被完全封闭。疯狂猎人们再也找不到攻击的目标,除了他们自己。

斯科提转过他的脑袋,不忍心看到同类相残的仪式。那天夜里丛林,一张树木编织的网,呈现在他们面前。他把雷格里奥斯的包挂在肩上,进入了丛林。

火中舞·卷四(汤镬汉化)

火中舞

卷四

瓦辛·贾斯 著


次日一早,这位前帝国建筑委员会高阶职员便和十八位波兹莫一道,开始横穿丛林,踏上自西洛河畔前去古老村落文迪西的艰难行程。对于德库姆斯·斯科蒂来讲,丛林是块陌生险地。爬满蛀虫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即便清晨,林间仍是一团漆黑。有些更是枝桠横生,如同贪婪巨爪一般。遮挡前方道路。就连低矮植株也为前行带来巨大麻烦。更为糟糕的是,一路之上,并非只有自己忧心忡忡,就连当地土著,刚刚逃脱凯季特人魔爪的格雷诺斯以及阿赛两村村民脸上同样不加掩饰的露出恐惧神情。

因为丛林之中,除了野蛮但却无害的本地土著生物外,尚能感知到有危险外来物种存在。斯科蒂 每从他眼角余光瞟去,都能发现追踪难民而至的凯季特人的身影不断闪烁跃动树间,每当自己回头细看,这些灵巧生物便又匿于暗中,仿佛只是幻觉。但他知道,自己所见肯定不假,确有凯季特人尾行,同行诸波兹莫无疑也有察觉,纷纷加快脚下步伐。

十八小时之后,众人终于来到一片开阔谷地。一路之上诸人历经蚊虫叮咬,身上更被荆棘划得体无完肤。此时虽是入夜时分,但是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火炬,将夜色下的文迪西小村照的通明,村中革制皮蓬以及乱石堆均清晰可辨。顺着火炬之光望去,可以发现峡谷尽头有座经由多瘤树木互相簇拥缠绕,天然形成的神圣庙宇。无需过多言语,波兹莫们纷纷沿着火炬拱廊向着神庙走去,庙宇只有一处入口,望去内有微弱蓝光,数以百计信众祷告之声隆隆回响。斯科蒂刚欲进入,同行波兹莫女孩连忙伸手阻拦。

“你要知道,这是神圣场所,严禁外族入内,即便朋友也不例外。”

斯科蒂无奈点头,只能眼看难民谦恭的低着头鱼贯而入。进入之后,他们同样开始祷告,等到众木精灵全都进完之后,斯科蒂将其目光转向村子。前方有处篝火升起袅袅炊烟,隐隐约约有些烤鹿味道传来,那里一定会有吃的,他忙朝着那里走去。

五个帝国人,两个布莱顿人以及一个诺德人围坐篝火四周,中间架着一块通红白石,众人此刻正从上面烤的热气腾腾的鹿身之上撕扯肉吃。看到斯科蒂现身之后,众人大都起立致意,唯有诺德人一只大口吃肉,不为所动。

“早上好啊,恕我冒昧,能分些我肉吃么。我饿坏了,我同格雷诺斯,阿赛两村难民一道,走了足足一天方才来到这里。”

众人扶他坐下一起就餐,并都做了自我介绍。

“这么看来,又要开始打仗。”斯科蒂谈到

“这些懒鬼,完全罪有应得,”诺德人嚼着鹿肉应道。“我从没见过这么懒的文明。现在好了,陆有凯季特人侵略,海上有高精灵教训他们。威木省这个破省早该吃些苦头。”

“真不明白,他们哪里惹到你了。”其中一位布莱顿人笑道

“他们天生是贼,可怕之处远胜凯季特人,因为他们老在背后捅刀,”诺德人口沫飞溅的大谈起来,甚至不慎将口中肥肉吐到滚烫石头之上,发出嗞嗞响声。“他们任由森林四处乱长,不去砍伐,悄悄侵吞不少邻省土地不说,遭到艾斯维尔反击之后还装无辜。真是群不讲道理的恶棍。”

“那你还来这儿干吗?”斯科蒂问道

“我是为耶哈纳议会服务的外交官,”诺德人边取回肉块,边回答道。

“你呢,你又来这干吗?”其中一位帝国人问道。

“我为帝都阿特利乌斯大人的建筑委员会工作,”斯科蒂答道。“我的一位昔日同僚建议我来这里。他说随着战争结束,我能为委员会揽下不少重建合同。但是祸不单行,先是破财,然后又要开战,而且也找不见那位同事。”

“你的哪位昔日同事,”其中一位自称雷格留斯的帝国人嘟囔道。“不会是叫里奥德斯·居鲁斯吧?”

“你认识他?”

“我也是被这么引诱,才来威木省的,”雷格留斯冷笑着说。“我隶属你的竞争对手瓦奈克大人门下,里奥德斯· 居鲁斯也在那工作过。他写信说,要我亲自代表委员会来此签订一些战后重建合同。我刚被公司辞退,所以就想,如若我能揽下几单生意,或许就能重返旧座。我在阿赛见过他了,他说他要到希尔维纳接洽一笔肥单。”

斯科蒂不知所措道:“那他现在到底在哪?”

“我又不能通灵,所以谁知道呢,”雷格留斯耸肩说道。“他早死了,凯季特人袭击阿赛之时,焚烧了港口,那时居鲁斯刚要驾船出发。确切的说,驾我的船出发,毕竟是我花钱买的。在我反映过来之前,大火早就吞噬了一切,所有船只全都化为灰烬。凯季特人虽然只是野兽,但是突袭还是蛮擅长的。”

“我猜它们已经尾随我们来到文迪西了,”听到这里,斯科蒂一脸紧张的说道。“毫无疑问,林间一直有支凯季特人跟踪。”

“可能只是一群猴子,”诺德人嘲讽道。“不用担心。”

“我们刚来文迪西时,波兹莫全都躲进树庙里面,个个神经兮兮,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好像要向敌人施咒,”布莱顿人回忆起来,不禁浑身一颤。“他们好像待在里面一天半了,赶紧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太诡异了。”

另外一位同样来自匕落城魔法协会的布莱顿人,环顾四周黑暗,点头应道。“那里也许真的不祥,但是村子右边,丛林里面也有一些不速之客正在朝里窥伺。”

“又是难民?”斯科蒂问道,故作镇定。

“大概不是,除非难民也在树上穿梭,”法师低声说道。诺德人和其中一位帝国人忙用一条长湿布盖向篝火,火苗很快熄灭,并未发出过多声响。现在, 斯科蒂已能清晰看到来者,它们长着椭圆凶眼,锋利长剑在火把映照之下闪着寒光。他被吓的不敢稍动分毫,心中一直祈祷莫要被人发现。

这时,有个东西抵住自己背部,他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头顶传来雷格留斯的声音:“玛拉保佑,可别出声,赶紧上来。”

斯科蒂这才发现,从已熄火堆旁的一颗树上,垂下一条粗壮藤蔓,连忙抓住,手脚并用以最快速度向上爬去,攀爬途中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丝声音。藤蔓尽头,高空树桠之上有个巨大废弃鸟窝。等到 斯科蒂爬上这团柔软芬芳草垛以后, 雷格留斯迅速拉起藤蔓,这里只有雷格留斯一人,向下望去,那里同样空无一人,只能看见凯季特人正向发光神庙缓步袭去。

“谢谢,”斯科蒂小声说道,作为直接竞争对手,对方能够出手搭救令他非常感激,环顾村庄一周之后,他发现树木最顶端处树枝,正好搭上村庄四周满是苔藓的崖壁。“你擅长攀爬么?”

“你疯啦,”雷格留斯小声惊道。“我们应该待着别动,等他们走了再说。”

“如果他们像阿赛和格雷诺斯那样放火烧村,我们待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斯科蒂一面说着,一面尽量踩着结实树枝,慢慢向上爬去。“他们在干什么?”

“我看不太真切,”雷格留斯望向下方黑暗答道。“他们已到神庙前面,好像还能看到……身后好像有堆长绳,一直延伸,直到暗处”

斯科蒂攀上通往潮湿坑洼绝壁的最粗壮树枝。相距不过一跳距离。甚至已经近到可以闻到潮湿水汽,感受得到岩石冰凉。但是要想过去,终须一跃,作为一个职员,从棵高达百米大树跳向陡峭悬崖这种极限运动,之前从未有过尝试。他的脑中开始不断回想那些跟踪自己的凯季特人树间跳跃的身姿,诸如腿部如何发力,手臂如何优美流畅的抓住前枝。思索再三,他终于起跳了。

他的手臂本想攀住岩石,但只抓住又粗又长的蕨根。虽然抓得很紧,但当前脚想要攀上之时,脚底却又打滑。空中荡了一段之间之后,费尽功夫方才爬上一块岩石突出部分,站稳脚跟之后,不禁长舒口气。

“雷格留斯,雷格留斯,雷格留斯,”斯科蒂不停小声喊道。一分钟后,树枝传来响动,先是背包,其后探出头颅,之后雷格留斯终于整个出现。斯科蒂刚要开口叮咛,但是雷格留斯摇了摇头,示意他往下看。只见一个凯季特人站在树下,正在盯着篝火余烬若有所思。

雷格留斯笨拙的想要在枝上保持平衡,但是尽管他很强壮同样没法单手保持平衡。斯科蒂连忙指指雷格留斯随身背包,双手并拢,示意他把包裹先扔过来。尽管很不情愿,但他还是轻轻将其解下,扔了过去。

然而包上有条细不可见缝隙,斯科蒂刚一接住,便有一枚金币跌出,撞在岩石之上,声音虽然不大,但听起来,却对斯科蒂来说,却是生平所闻最大巨响。

下一瞬间,发生很多事情。

树下的契丹-拉抬起头来,发出一阵长啸。众多凯季特人长啸附和,接着大猫开始向着树木低处枝头跳去。雷格留斯惊恐万状的看着脚下凯季特人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靠拢,连忙仓促起跳,斯科蒂也能看出,这次跳跃很不成功,只听一声惨叫, 雷格留斯跌落地上,摔得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神殿忽然升起惨白火焰,并由每个缝隙喷射而出。波兹莫的祷告化作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可怖之物,正在攀爬的契丹-拉,停了下来,望向那道白光。

“克尔果……”它喘着粗气叫道。“魂猎。”

空中似有一道巨缝撕开。各路猛兽,长须蟾蜍,浑身尖刺的甲壳虫,透明毒蛇,以及众多飘渺魔人自中空大树之间汹涌而出,势不可挡。神庙前面凯季特人很快就被撕成碎片,其余凯季特人慌忙奔入丛林,同时开始拽拉身上所带绳索。不用数秒,文迪西全村已被参与魂猎的疯狂怪物占据。

这场狩猎持续不断的咆哮,吼叫之中,斯科蒂先是听到躲在暗处的帝国人惨叫之声,接着诺德人和两个布莱顿人也被发现吃掉。虽然法师用了隐身法术,但是这些怪物捕猎根本不靠视力。先前爬到树上那只契丹-拉所在大树也被晃得摇摇欲坠。斯科蒂发现凯季特人眼中满是惊惧,心中不忍,递出一根长藤过去。

大猫慌忙抓住藤条,一脸感激。但是还未等到拉回藤条,树便倒了,大猫径直跌入地面,未等落地,转眼已成一堆白骨,甚至没来得及恐惧,仍然面露感激神色。

斯科蒂试着跳向下块突出岩石,这次非常成功。并且最终到达悬崖顶端,俯瞰脚底小村,此时早已一片狼藉,狩猎者们源源不断涌出,逐渐填满峡谷,追逐逃亡凯季特人,直到这时,狩猎方才达到高潮。

借着月光,居高临下的斯科蒂可以看到凯季特人绑系绳索巨石。伴随隆隆巨响,悬崖多处发生崩塌。尘埃落定之后,峡谷已被阻塞。魂猎失去目标之后,只能捕猎同类。

斯科蒂转过头去,不敢去看这场同类相残。夜色中的丛林静静矗立眼前,如同一张树木编制成的大网。他肩挎雷格留斯的背包,走进丛林之中。

火中舞,v4(大學漢化)

火中舞

第四章

瓦辛·贾斯 著


十八个波兹莫和一个希罗帝尔帝国建筑上古议会前任高级职员离开艾克西罗河,步履艰难地穿过丛林向古老的村庄文迪西进发。对于德库姆斯·斯科提来说丛林是一个既可怕又陌生的地方。大量爬满虫子的树,让阳光明媚的早上变得漆黑一片。它们酷似紧握的爪子,好像在有意阻拦他们前进。甚至低矮植物的叶子也带有恶意的颤动。更糟糕的是带有这种焦虑情绪的不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同行者,逃过凯季特人袭击的格雷诺斯和阿赛人,脸上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恐惧。

在丛林中,存在着一些有感知力的东西,不只是疯狂的还有善良的当地灵魂。在自己的余光中,斯科提可以看到追捕难民的凯季特人在树间跳跃的身影。当他转身面对他们时,那些轻巧的身影又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什么也没有一样。但他知道自己看到他们了,波兹莫也看到了他们,并且开始加快脚步。

十八个小时之后,经历了上千次的昆虫叮咬和荆棘刺扎,他们进入了一片峡谷间的空旷地带。此时已是夜晚,但迎接他们的是一排耀眼的火炬,照亮了文迪西村周围的皮革帐篷和地上散乱的石头。在峡谷的尽头火炬标记出了一块神圣的地方,多瘤的树木簇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神殿。波兹莫无言地通过火炬形成的长廊向那些树走去。当他们到达树木组成的坚固墙壁时,只有一个缝隙当作入口,斯科提可以看到里面有一盏灯闪著昏暗的蓝色光辉。上百个响亮而低沉的声音在里面回荡。他一直跟随的波兹莫妇女伸出手阻拦了他。

“你不明白,但外地人不能进入,即使是朋友也不行”,她说,“这里是圣地。”

斯科提点点头,看着难民们低着头进入神殿。他们的声音和神殿里的混合在了一起。当最后一个木精灵进入时,斯科提的注意力转回村庄。那里一定有吃东西的地方。从远处的灯火处飘来的烟雾和淡淡的烤鹿味指引着他。

五个希罗帝尔人、两个布莱顿人和一个诺德人聚集在发光的白色石头围成的篝火前,从这只巨大的烤鹿身上撕下一片片热气腾腾的肉。当斯科提接近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除了仍专心吃着肉的诺德人。

“晚安,抱歉打扰,请问你们能不能让我吃一点?我和格雷诺斯、阿赛的难民走了一整天,恐怕已经饿坏了。”

那些人扶他做下吃东西,并介绍他们自己。

“这么说,战争又回来了”,斯科提和蔼地说。

“这对那些什么也不做的家伙来说再好不过了”,诺德人嚼著鹿肉说,“我从没有听说过如此懒散的民族文化。现在他们遭受了来自陆上的凯季特人袭击和来自海上的高级精灵袭击。如果有一个行省理应吃点苦头,那就是威木。”

“我不明白他们怎么惹到你了”,一个布莱顿人大笑着说。

“他们是天生的盗贼,甚至比凯季特人更可恶,因为他们使用的是软侵略”,诺德人吐出一块肥肉,它掉在炽热的石头上哧哧作响,“波兹莫让森林蔓延到不属于他们的地区,一点点向邻省渗透。当他们遭受艾斯维尔攻击时却感到迷惑不解。他们真是一群纪律涣散的流氓。”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斯科提问。

“我是一个来自杰赫那宫廷的外交官”,诺德人嘟囔完后,又继续吃他的肉。

“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希罗帝尔人问。

“我为帝都阿特里奥斯伯爵建筑上古议会工作”,斯科提说,“我从前的一个同事建议我到威木来。他说战事结束了,我们能为公司收到许多重建合同。经历了一个接一个的灾难后,我失去了所有的钱。现在我陷于重新燃起的战火之中,而且找不到我从前的同事。”

“你从前的同事”,一个叫自己雷格里奥斯的希罗帝尔人嘟囔道,“他不会是叫里奥迪斯·贾鲁斯吧。”

“你认识他?”

“他几乎以同样的方式诱惑我来到威木”,雷格里奥斯冷冷地笑着说,“我为你们公司的竞争对手瓦内克伯爵建筑上古议会工作,贾鲁斯也曾经在那里工作。他写信要我代表建筑上古议会签订一些战后建筑合同。我刚刚被辞退,因此我想如果我能带来新的生意,公司可能会恢复我的工作。贾鲁斯和我在阿赛见了面,他说他在席尔文纳安排了一个会面,而且有利可图。”

斯科提被弄晕了:“他现在在那里?”

“我不是神学家,所以我也不知道”,雷格里奥斯耸耸肩说,“他死了。当凯季特人袭击阿赛时,他点燃了港口,贾鲁斯正准备开他的船。或者,我也可以说那是我的船,因为船是我带来的金钱买的。当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在发生什么时,水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灰烬。凯季特人可能只是些野兽,但他们知道如何发动一场袭击。”

“我想他们一定跟着我们穿过丛林来到了文迪西”,斯科提紧张地说,“很明显有一队

什么东西在树间跳跃。”

“可能只是一个猴子吧”,诺德人嘲讽地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我们刚来到文迪西时,波兹莫都进入了那棵树,他们很吵闹,念著一些咒语,在敌人身上施放着古老的恐怖。”布莱顿人颤抖地回忆著,“他们一直在那里,到现在已经不止一天半了。如果你想要一些恐怖的东西,就朝那个方向看吧。”

落匕城法师公会的代表,其他布莱顿人,朝黑暗处看去。他同省的朋友说:“或许吧。但丛林中也有什么东西,就在村庄的边缘,瞧。”

“难道还有难民?”斯科提说着,试图掩饰自己话语中的紧张。

“不,除非他们在树上穿梭”,一个法师低声说道。诺德人和一个希罗帝尔人抓起一块湿皮布盖在篝火上。火立刻被熄灭,几乎没有发出嘶嘶声。现在斯科提可以清楚地看到入侵者、他们的椭圆眼睛和凶残的长刀反射出的火光。他被吓得僵住了,祈祷著自己不要被发现。

他感到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雷格里奥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看在玛拉的份上,别出声,爬上来。”

斯科提抓住熄灭的篝火旁一棵高树上垂下的藤蔓,以最快速度向上爬。他屏住呼吸,以免用力时发出声音。在藤蔓顶端,村庄上方很高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废弃鸟窝位于三叉枝上。斯科提刚一爬入柔软芳香的干草中,雷格里奥斯便拉起了藤蔓。没有其他的人在那,当斯科提朝下看时,他只能看见凯季特人慢慢地朝发着光的神殿树走去。

“谢谢你”,斯科提低声说,被帮助了他的竞争对手深深地感动。他的视线从村庄移开,看见树木顶端的枝干擦过围绕着低处峡谷的爬满苔藓的岩石墙。“你攀爬的技术怎么样?”

“你疯了”,雷格里奥斯低声说,“我们应该待在这里直到他们离开。”

“如果他们像在阿赛和格雷诺斯那样烧掉文迪西,我们就和在地上没有区别了”,斯科提开始小心而缓慢地向上爬去,检查著枝干的硬度。“你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我看不太清楚”,雷格里奥斯正盯着下方幽暗的地方,“他们在神殿前面。我想他们还有……它看起来像长绳索,一直延伸到他们身后的峡谷中。

斯科提爬上最粗壮的枝干,那枝干指向潮湿多岩的悬崖表面,如果跳跃的话一点也不远。实际上非常近,以至于斯科提能闻到潮湿的水汽,感到石头的冰凉。但那毕竟需要一跳,在斯科提的职员生涯中,他还未曾有过从一棵百米高的树上跳到陡峭岩石上的经历。他在脑海中想像著那些在高处跟随他穿过丛林的黑影,他们的腿是如何起跳的,他们的手臂是如何在优美自然的运动中向前抓握的。他起跳了。

他的双手抓向岩石,但又粗又长的苔藓更容易抓取。他用力握著,但当他试图向前伸脚时,它们向上滑。他的身子倒挂了几秒钟,直到他拉扯著藤条使自己的姿势更加舒服。有一块短岩石突出峭壁,斯科提终于在那里站稳了脚,缓过气来。

“雷格里奥斯。雷格里奥斯。雷格里奥斯”,斯科提不敢大声喊。一分钟后树枝有些颤动,雷格里奥斯出现了,先是他的包,然后是他的头,最后是整个身体。斯科提低声说了些什么,但雷格里奥斯猛烈地摇头并向下方指去。一个凯季特人正在树下盯着篝火的灰烬。

雷格里奥斯不能使自己在树枝上平衡,尽管树枝很坚硬,用一只手保持平衡仍很困难。斯科提把双手做成杯状,然后指著那个包。似乎是在示意雷格里奥斯放弃它,但他轻轻地将包扔给斯科提。

在包中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洞,当斯科提接住它时,一枚金币掉了出来。金币撞到了斜坡上的岩石,发出轻但尖的声音像斯科提听过最响亮的警报。

一瞬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树底的卡塞·拉特向上看,并发出一生长啸。当那只猫蹲下并跳入低矮的树枝中时,其他的凯季特人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们以惊人的灵巧向上爬,着实令人恐慌。甚至在雷格里奥斯起跳之前,斯科提就可以断定他将跌落。随着一声惨叫,雷格里奥斯坠落地面摔断了脖子。

白色的火光从神殿的每一道缝隙喷射出来,波兹莫的祈祷化为了可怕的幽灵。正在攀爬的卡塞·拉特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

“克尔果”,它气吁吁地说,“狂猎。”

似乎一道裂缝真的敞开了。可怕的野兽、长触须的蟾蜍、穿着护甲的虫子、凝胶状的毒蛇和长著神面的蒸汽生物如潮水般从空心的树中涌出,带着疯狂的愤怒。他们将神殿前的凯季特人撕成碎片。所有的猫都逃向丛林,当进入丛林后,他们开始拉绳索。几秒钟内,整个文迪西村被狂猎的鬼魂所充斥。

在喋喋不休、咆哮和吼叫着的军团中,斯科提听说了躲在暗处的希罗帝尔的人被吃掉时的惨叫。诺德人和两个布莱顿人也没有逃脱被吃掉的厄运。那个法师给自己施了隐身术,但那群鬼魂不是靠视力辨别方向的。卡塞·拉特所在的那棵树由于底部强烈的撞击开始摇动。斯科提可以看到那个凯季特人充满恐惧的眼睛。他递出一根长藤。

那只猫的脸上显出感激的神情,他跳向那根藤。当斯科提拉回那根藤看着他坠落时,他甚至没有时间完全改变脸上的表情。猎人在他落地之前便将他吃得只剩骨头。

斯科提向另一块突出的岩石跳跃,这一次非常成功。从那里,他爬上峭壁的顶端,并且能够俯瞰整个文迪西村的混乱。狩猎者的数量继续增加,开始溢出峡谷,追逐逃亡的凯季特人。这时疯狂才真正开始。

在月光下,从斯科提的位置,他可以看见凯季特人在那里栓了绳子,随着雷霆般的隆隆声,崩塌的巨石涌向了峡谷。当灰尘散尽,他看见峡谷已被完全封闭。狂猎再也找不到攻击的目标,除了他们自己。

斯科提转过他的脑袋,不忍心看到同类相残的仪式。那天夜里丛林,一张树木编织的网,呈现在他们面前。他把雷格里奥斯的包挎在肩上,进入了丛林。

火中舞,卷四(官方繁中)

火中舞

卷四

瓦辛.賈斯 著


十八個波茲莫和一個賽瑞迪爾帝國建築上古議會前任高級職員離開艾克西羅河,步履艱難地穿過叢林向古老的村莊文迪西進發。對於德庫姆斯.斯科提來說叢林是一個既可怕又陌生的地方。大量爬滿蟲子的樹,讓陽光明媚的早上變得漆黑一片。它們酷似緊握的爪子,好像在有意阻攔他們前進。甚至低矮植物的葉子也帶有惡意的顫動。更糟糕的是帶有這種焦慮情緒的不只有他一個人。他的同行者,逃過虎人襲擊的格雷諾斯和阿賽人,臉上都帶著不加掩飾的恐懼。

在叢林中,存在著一些有感知力的東西,不只是瘋狂的還有善良的當地靈魂。在自己的餘光中,斯科提可以看到追捕難民的虎人在樹間跳躍的身影。當他轉身面對他們時,那些輕巧的身影又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什麼也沒有一樣。但他知道自己看到他們了,波茲莫也看到了他們,並且開始加快腳步。

十八個小時之後,經歷了上千次的昆蟲叮咬和荊棘刺紮,他們進入了一片峽谷間的空曠地帶。此時已是夜晚,但迎接他們的是一排耀眼的火把,照亮了文迪西村周圍的皮革帳篷和地上散亂的石頭。在峽谷的盡頭火把標記出了一塊神聖的地方,多瘤的樹木簇擁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神殿。波茲莫無言地通過火把形成的長廊向那些樹走去。當他們到達樹木組成的堅固牆壁時,只有一個縫隙當作入口,斯科提可以看到裡面有一盞燈閃著昏暗的藍色光輝。上百個響亮而低沉的聲音在裡面回蕩。他一直跟隨的波茲莫婦女伸出手阻攔了他。

「你不明白,但外地人不能進入,即使是朋友也不行,」她說,「這裡是聖地。」

斯科提點點頭,看著難民們低著頭進入神殿。他們的聲音和神殿裡的混合在了一起。當最後一個木精靈進入時,斯科提的注意力轉回村莊。那裡一定有吃東西的地方。從遠處的燈火處飄來的煙霧和淡淡的烤鹿味指引著他。

五個賽瑞迪爾人、兩個布萊頓人和一個諾德人聚集在發光的白色石頭圍成的營火前,從這隻巨大的烤鹿身上撕下一片片熱氣騰騰的肉。當斯科提接近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除了仍專心吃著肉的諾德人。

「晚上好,抱歉打擾,請問你們能不能讓我吃一點?我和格雷諾斯、阿賽的難民走了一整天,恐怕已經餓壞了。」

那些人扶他坐下吃東西,並介紹他們自己。

「這麼說,戰爭又回來了,」斯科提和藹地說。

「這對那些什麼也不做的傢伙來說再好不過了,」諾德人嚼著鹿肉說,「我從沒有聽說過如此懶散的民族文化。現在他們遭受了來自陸上的虎人襲擊和來自海上的高級精靈襲擊。如果有一個行省理應吃點苦頭,那就是威木省。」

「我不明白他們怎麼惹到你了,」一個布萊頓人大笑著說。

「他們是天生的盜賊,甚至比虎人更可惡,因為他們使用的是軟侵略,」諾德人吐出一塊肥肉,它掉在熾熱的石頭上吱吱作響,「波茲莫讓森林蔓延到不屬於他們的地區,一點點向鄰省滲透。當他們遭受埃爾斯文爾攻擊時卻感到迷惑不解。他們真是一群紀律渙散的流氓。」

「你在這裡做什麼呢?」斯科提問。

「我是一個來自傑赫那宮廷的外交官,」諾德人埋怨完後,又繼續吃他的肉。

「你呢,你在這裡做什麼?」一個賽瑞迪爾人問。

「我為帝都阿特里奧斯伯爵建築上古議會工作,」斯科提說,「我從前的一個同事建議我到威木省來。他說戰事結束了,我們能為商行收到許多重建契約。經歷了一個接一個的災難後,我失去了所有的錢。現在我陷於重新燃起的戰火之中,而且找不到我從前的同事。」

「你從前的同事,」一個叫自己雷格里奧斯的賽瑞迪爾人埋怨道,「他不會是叫里奧迪斯.賈魯斯吧。」

「你認識他?」

「他幾乎以同樣的方式誘惑我來到威木省,」雷格里奧斯冷冷地笑著說,「我為你們商行的競爭對手瓦內克伯爵建築上古議會工作,賈魯斯也曾經在那裡工作。他寫信要我代表建築上古議會簽訂一些戰後建築契約。我剛剛被辭退,因此我想如果我能帶來新的生意,商行可能會恢復我的工作。賈魯斯和我在阿賽見了面,他說他在希爾維納安排了一個會面,而且有利可圖。」

斯科提被弄暈了:「他現在在那裡?」

「我不是神學家,所以我也不知道,」雷格里奧斯聳聳肩說,「他死了。當虎人襲擊阿賽時,他點燃了港口,賈魯斯正準備開他的船。或者,我也可以說那是我的船,因為船是我帶來的金錢買的。當我們還沒有意識到在發生什麼時,水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灰燼。虎人可能只是些野獸,但他們知道如何發動一場襲擊。」

「我想他們一定跟著我們穿過叢林來到了文迪西,」斯科提緊張地說,「很明顯有一隊什麼東西在樹間跳躍。」

「可能只是一個猴子吧,」諾德人嘲諷地說,「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當我們剛來到文迪西時,波茲莫都進入了那棵樹,他們很吵鬧,念著一些咒語,在敵人身上施放著古老的恐怖。」布萊頓人顫抖地回憶著,「他們一直在那裡,到現在已經不止一天半了。如果你想要一些恐怖的東西,就朝那個方向看吧。」

匕首雨法師公會的代表,其他布萊頓人,朝黑暗處看去。他同省的朋友說:「或許吧。但叢林中也有什麼東西,就在村莊的邊緣,瞧。「

」難道還有難民?」斯科提說著,試圖掩飾自己話語中的緊張。

「不,除非他們在樹上穿梭,」一個法師低聲說道。諾德人和一個賽瑞迪爾人抓起一塊濕皮布蓋在營火上。火立刻被熄滅,幾乎沒有發出嘶嘶聲。現在斯科提可以清楚地看到入侵者、他們的橢圓眼睛和兇殘的長刀反射出的火光。他被嚇得僵住了,祈禱著自己不要被發現。

他感到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背,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雷格里奧斯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看在瑪拉的份上,別出聲,爬上來。」

斯科提抓住熄滅的營火旁一棵高樹上垂下的藤蔓,以最快速度向上爬。他屏住呼吸,以免用力時發出聲音。在藤蔓頂端,村莊上方很高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廢棄鳥窩位於三叉枝上。斯科提剛一爬入柔軟芳香的乾草中,雷格里奧斯便拉起了藤蔓。沒有其他的人在那,當斯科提朝下看時,他只能看見虎人慢慢地朝發著光的神殿樹走去。

「謝謝你,」斯科提低聲說,被幫助了他的競爭對手深深地感動。他的視線從村莊移開,看見樹木頂端的枝乾擦過圍繞著低處峽谷的爬滿苔蘚的岩石牆。「你攀爬的技術怎麼樣?」

「你瘋了,」雷格里奧斯低聲說,「我們應該待在這裡直到他們離開。」

「如果他們像在阿賽和格雷諾斯那樣燒掉文迪西,我們就和在地上沒有區別了,」斯科提開始小心而緩慢地向上爬去,檢查著枝幹的硬度。「你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麼?」

「我看不太清楚,」雷格里奧斯正盯著下方幽暗的地方,「他們在神殿前面。我想他們還有……它看起來像長繩索,一直延伸到他們身後的峽谷中。

斯科提爬上最粗壯的枝幹,那枝幹指向潮濕多岩的懸崖表面,如果跳躍的話一點也不遠。實際上非常近,以至於斯科提能聞到潮濕的水氣,感到石頭的冰涼。但那畢竟需要一跳,在斯科提的職員生涯中,他還未曾有過從一棵百米高的樹上跳到陡峭岩石上的經歷。他在腦海中想像著那些在高處跟隨他穿過叢林的黑影,他們的腿是如何起跳的,他們的手臂是如何在優美自然的運動中向前抓握的。他起跳了。

他的雙手抓向岩石,但又粗又長的苔蘚更容易抓取。他用力握著,但當他試圖向前伸腳時,它們向上滑。他的身子倒掛了幾秒鐘,直到他拉扯著藤條使自己的姿勢更加舒服。有一塊短岩石突出峭壁,斯科提終於在那裡站穩了腳,緩過氣來。

「雷格里奧斯。雷格里奧斯。雷格里奧斯,」斯科提不敢大聲喊。一分鐘後樹枝有些顫動,雷格里奧斯出現了,先是他的包,然後是他的頭,最後是整個身體。斯科提低聲說了些什麼,但雷格里奧斯猛烈地搖頭並向下方指去。一個虎人正在樹下盯著營火的灰燼。

雷格里奧斯不能使自己在樹枝上平衡,儘管樹枝很堅硬,用一隻手保持平衡仍很困難。斯科提把雙手做成杯狀,然後指著那個包。似乎是在示意雷格里奧斯放棄它,但他輕輕地將包扔給斯科提。

在包中有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洞,當斯科提接住它時,一枚金幣掉了出來。金幣撞到了斜坡上的岩石,發出輕但尖的聲音像斯科提聽過最響亮的警報。

一瞬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樹底的卡塞.拉特向上看,並發出一生長嘯。當那隻貓蹲下並跳入低矮的樹枝中時,其他的虎人也被吸引了過來,他們以驚人的靈巧向上爬,著實令人恐慌。甚至在雷格里奧斯起跳之前,斯科提就可以斷定他將跌落。隨著一聲慘叫,雷格里奧斯墜落地面摔斷了脖子。

白色的火光從神殿的每一道縫隙噴射出來,波茲莫的祈禱化為了可怕的幽靈。正在攀爬的卡塞.拉特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

「克爾果,」它氣吁吁地說,「瘋狂狩獵。」

似乎一道裂縫真的敞開了。可怕的野獸、長觸鬚的蛙類、穿著盔甲的蟲子、凝膠狀的毒蛇和長著神面的蒸汽生物如潮水般從空心的樹中湧出,帶著瘋狂的憤怒。他們將神殿前的虎人撕成碎片。所有的貓都逃向叢林,當進入叢林後,他們開始拉繩索。幾秒鐘內,整個文迪西村被狩獵者瘋狂的鬼魂所充斥。

在喋喋不休、咆哮和吼叫著的軍團中,斯科提聽說了躲在暗處的賽瑞迪爾的人被吃掉時的慘叫。諾德人和兩個布萊頓人也沒有逃脫被吃掉的厄運。那個法師給自己施了隱身術,但那群鬼魂不是靠視力辨別方向的。卡塞.拉特所在的那棵樹由於底部強烈的撞擊開始搖動。斯科提可以看到那個虎人充滿恐懼的眼睛。他遞出一根長藤。

那隻貓的臉上顯出感激的神情,他跳向那根藤。當斯科提拉回那根藤看著他墜落時,他甚至沒有時間完全改變臉上的表情。獵人在他落地之前便將他吃得只剩骨頭。

斯科提向另一塊突出的岩石跳躍,這一次非常成功。從那裡,他爬上峭壁的頂端,並且能夠俯瞰整個文迪西村的混亂。狩獵者的數量繼續增加,開始溢出峽谷,追逐逃亡的虎人。這時瘋狂才真正開始。

在月光下,從斯科提的位置,他可以看見虎人在那裡栓了繩子,隨著雷霆般的隆隆聲,崩塌的巨石湧向了峽谷。當灰塵散盡,他看見峽谷已被完全封閉。瘋狂獵人們再也找不到攻擊的目標,除了他們自己。

斯科提轉過他的腦袋,不忍心看到同類相殘的儀式。那天夜裡叢林,一張樹木編織的網,呈現在他們面前。他把雷格里奧斯的包掛在肩上,進入了叢林。

A Dance in Fire, v4(官方英语)

A Dance in Fire

Chapter 4

by Waughin Jarth


Eighteen Bosmeri and one Cyrodilic former senior clerk for an Imperial building commission trudged through the jungle westward from the Xylo River to the ancient village of Vindisi. For Decumus Scotti, the jungle was hostile, unfamiliar ground. The enormous vermiculated trees filled the bright morning with darkness, and resembled nothing so much as grasping claws, bent on impeding their progress. Even the fronds of the low plants quivered with malevolent energy. What was worse, he was not alone in his anxiety. His fellow travelers, the natives who had survived the Khajiit attacks on the villages of Grenos and Athay, wore faces of undisguised fear.

There was something sentient in the jungle, and not merely the mad but benevolent indigenous spirits. In his peripheral vision, Scotti could see the shadows of the Khajiiti following the refugees, leaping from tree to tree. When he turned to face them, the lithe forms vanished into the gloom as if they had never been there. But he knew he had seen them. And the Bosmeri saw them too, and quickened their pace.

After eighteen hours, bitten raw by insects, scratched by a thousand thorns, they emerged into a valley clearing. It was night, but a row of blazing torches greeted them, illuminating the leather-wrought tents and jumbled stones of the hamlet of Vindisi. At the end of the valley, the torches marked a sacred site, a gnarled bower of trees pressed closed together to form a temple. Wordlessly, the Bosmeri walked the torch arcade toward the trees. Scotti followed them. When they reached the solid mass of living wood with only one gaping portal, Scotti could see a dim blue light glowing within. A low sonorous moan from a hundred voices echoed within. The Bosmeri maiden he had been following held out her hand, stopping him.

"You do not understand, but no outsider, not even a friend may enter," she said. "This is a holy place."

Scotti nodded, and watched the refugees march into the temple, heads bowed. Their voices joined with the ones within. When the last wood elf had gone inside, Scotti turned his attention back to the village. There must be food to be had somewhere. A tendril of smoke and a faint whiff of roasting venison beyond the torchlight led him.

They were five Cyrodiils, two Bretons, and a Nord, the group gathered around a campfire of glowing white stones, pulling steaming strips of meat from the cadaver of a great stag. At Scotti's approach, they rose up, all but the Nord who was distracted by his hunk of animal flesh.

"Good evening, sorry to interrupt, but I was wondering if I might have a little something to eat. I'm afraid I'm rather hungry, after walking all day with some refugees from Grenos and Athay."

They bade him to sit down and eat, and introduced themselves.

"So the war's back on, it seems," said Scotti amiably.

"Best thing for these effete do-nothings," replied the Nord in between bites. "I've never seen such a lazy culture. Now they've got the Khajiiti striking them on land, and the high elves at sea. If there's any province that deserves a little distress, it's damnable Valenwood."

"I don't see how they're so offensive to you," laughed one of the Bretons.

"They're congenital thieves, even worse than the Khajiiti because they are so blessed meek in their aggression," the Nord spat out a gob of fat which sizzled on the hot stones of the fire. "They spread their forests into territory that doesn't belong to them, slowly infiltrating their neighbors, and they're puzzled when Elsweyr shoves back at them. They're all villains of the worst order."

"What are you doing here?" asked Scotti.

"I'm a diplomat from the court of Jehenna," muttered the Nord, returning to his food.

"What about you, what are you doing here?" asked one of the Cyrodiils.

"I work for Lord Atrius's building commission in the Imperial City," said Scotti. "One of my former colleagues suggested that I come down to Valenwood. He said the war was over, and I could contract a great deal of business for my firm rebuilding what was lost. One disaster after another, and I've lost all my money, I'm in the middle of a rekindling of war, and I cannot find my former colleague."

"Your former colleague," murmured another of the Cyrodiils, who had introduced himself as Reglius. "He wasn't by any chance named Liodes Jurus, was he?"

"You know him?"

"He lured me down to Valenwood in nearly the exact same circumstances," smiled Reglius, grimly. "I worked for your employer's competitor, Lord Vanech's men, where Liodes Jurus also formerly worked. He wrote to me, asking that I represent an Imperial building commission and contract some post-war construction. I had just been released from my employment, and I thought that if I brought some new business, I could have my job back. Jurus and I met in Athay, and he said he was going to arrange a very lucrative meeting with the Silvenar."

Scotti was stunned: "Where is he now?"

"I'm no theologian, so I couldn't say," Reglius shrugged. "He's dead. When the Khajiiti attacked Athay, they began by torching the harbor where Jurus was readying his boat. Or, I should say, my boat since it was purchased with the gold I brought. By the time we were even aware of what was happening enough to flee, everything by the water was ash. The Khajiiti may be animals, but they know how to arrange an attack."

"I think they followed us through the jungle to Vindisi," said Scotti nervously. "There was definitely a group of something jumping along the treetops."

"Probably one of the monkey folk," snorted the Nord. "Nothing to be concerned about."

"When we first came to Vindisi and the Bosmeri all entered that tree, they were furious, whispering something about unleashing an ancient terror on their enemies," the Breton shivered, remembering. "They've been there ever since, for over a day and a half now. If you want something to be afraid of, that's the direction to look."

The other Breton, who was a representative of the Daggerfall Mages Guild, was staring off into the darkness while his fellow provincial spoke. "Maybe. But there's something in the jungle too, right on the edge of the village, looking in."

"More refugees maybe?" asked Scotti, trying to keep the alarm out his voice.

"Not unless they're traveling through the trees now," whispered the wizard. The Nord and one of the Cyrodiils grabbed a long tarp of wet leather and pulled it across the fire, instantly extinguishing it without so much as a sizzle. Now Scotti could see the intruders, their elliptical yellow eyes and long cruel blades catching the torchlight. He froze with fear, praying that he too was not so visible to them.

He felt something bump against his back, and gasped.

Reglius's voice hissed from up above: "Be quiet for Mara's sake and climb up here."

Scotti grabbed hold of the knotted double-vine that hung down from a tall tree at the edge of the dead campfire. He scrambled up it as quickly as he could, holding his breath lest any grunt of exertion escape him. At the top of the vine, high above the village, was an abandoned nest from some great bird in a trident-shaped branch. As soon as Scotti had pulled himself into the soft, fragrant straw, Reglius pulled up the vine. No one else was there, and when Scotti looked down, he could see no one below. No one, that is except the Khajiiti, slowly moving toward the glow of the temple tree.

"Thank you," whispered Scotti, deeply touched that a competitor had helped him. He turned away from the village, and saw that the tree's upper branches brushed against the mossy rock walls that surrounded the valley below. "How are you at climbing?"

"You're mad," said Reglius under his breath. "We should stay here until they leave."

"If they burn Vindisi like they did Athay and Grenos, we'll be dead sure as if we were on the ground," Scotti began the slow careful climb up the tree, testing each branch. "Can you see what they're doing?"

"I can't really tell," Reglius stared down into the gloom. "They're at the front of the temple. I think they also have ... it looks like long ropes, trailing off behind them, off into the pass."

Scotti crawled onto the strongest branch that pointed toward the wet, rocky face of the cliff. It was not a far jump at all. So close, in fact, that he could smell the moisture and feel the coolness of the stone. But it was a jump nevertheless, and in his history as a clerk, he had never before leapt from a tree a hundred feet off the ground to a sheer rock. He pictured in his mind's eye the shadows that had pursued him through the jungle from the heights above. How their legs coiled to spring, how their arms snapped forward in an elegant fluid motion to grasp. He leapt.

His hands grappled for rock, but long thick cords of moss were more accessible. He held hard, but when he tried to plant his feet forward, they slipped up skyward. For a few seconds, he found himself upside down before he managed to pull himself into a more conventional position. There was a narrow outcropping jutting out of the cliff where he could stand and finally exhale.

"Reglius. Reglius. Reglius," Scotti did not dare to call out. In a minute, there was a shaking of branches, and Lord Vanech's man emerged. First his satchel, then his head, then the rest of him. Scotti started to whisper something, but Reglius shook his head violently and pointed downward. One of the Khajiiti was at the base of the tree, peering at the remains of the campfire.

Reglius awkwardly tried to balance himself on the branch, but as strong as it was it was exceedingly difficult with only one free hand. Scotti cupped his palms and then pointed at the satchel. It seemed to pain Reglius to let it out of his grasp, but he relented and tossed it to Scotti.

There was a small, almost invisible hole in the bag, and when Scotti caught it, a single gold coin dropped out. It rang as it bounced against the rock wall on the descent, a high soft sound that seemed like the loudest alarm Scotti had ever heard.

Then many things happened very quickly.

The Cathay-Raht at the base of the tree looked up and gave a loud wail. The other Khajiiti followed in chorus, as the cat below crouched down and then sprung up into the lower branches. Reglius saw it below him, climbing up with impossible dexterity, and panicked. Even before he jumped, Scotti could tell that he was going to fall. With a cry, Reglius the Clerk plunged to the ground, breaking his neck on impact.

A flash of white fire erupted from every crevice of the temple, and the moan of the Bosmeri prayer changed into something terrible and otherworldly. The climbing Cathay-Raht stopped and stared.

"Keirgo," it gasped. "The Wild Hunt."

It was as if a crack in reality had opened wide. A flood of horrific beasts, tentacled toads, insects of armor and spine, gelatinous serpents, vaporous beings with the face of gods, all poured forth from the great hollow tree, blind with fury. They tore the Khajiiti in front of the temple to pieces. All the other cats fled for the jungle, but as they did so, they began pulling on the ropes they carried. In a few seconds time, the entire village of Vindisi was boiling with the lunatic apparitions of the Wild Hunt.

Over the babbling, barking, howling horde, Scotti heard the Cyrodiils in hiding cry out as they were devoured. The Nord too was found and eaten, and both Bretons. The wizard had turned himself invisible, but the swarm did not rely on their sight. The tree the Cathay-Raht was in began to sway and rock from the impossible violence beneath it. Scotti looked at the Khajiiti's fear-struck eyes, and held out one of the cords of moss.

The cat's face showed its pitiful gratitude as it leapt for the vine. It didn't have time to entirely replace that expression when Scotti pulled back the cord, and watched it fall. The Hunt consumed it to the bone before it struck the ground.

Scotti's own jump up to the next outcropping of rock was immeasurably more successful. From there, he pulled himself to the top of the cliff and was able to look down into the chaos that had been the village of Vindisi. The Hunt's mass had grown and began to spill out through the pass out of the valley, pursuing the fleeing Khajiiti. It was then that the madness truly began.

In the moons' light, from Scotti's vantage, he could see where the Khajiiti had attached their ropes. With a thunderous boom, an avalanche of boulders poured over the pass. When the dust cleared, he saw that the valley had been sealed. The Wild Hunt had nowhere to turn but on itself.

Scotti turned his head, unable to bear to look at the cannibalistic orgy. The night jungle stood before him, a web of wood. He slung Reglius's satchel over his shoulder, and ente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