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司蒂亚馅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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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2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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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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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料
- 故事
基本信息
|
巴司蒂亚馅派 | ||
类系 | 稀有度 | |
魔法系 | ||
CV(日配) | CV(中配) | |
鹿野幸成 | 樊俊航 | |
专属堕神 | 碎叉 |
暴食 |
偏好食物 |
卡布奇诺 | |
实装日期 | 2023年02月02日 | |
获取途径 |
初始属性 / 满级属性120级,含神圣契约,不含神器属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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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力 | 65 / 1428 | 暴击值 | 841 / 3729 |
防御力 | 23 / 446 | 暴伤值 | 998 / 4499 |
生命值 | 559 / 8663 | 攻速值 | 1057 / 3932 |
食物 | 巴司蒂亚馅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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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 菜品 |
发源地 | 摩洛哥 |
诞生年代 | 不详 |
性格 | 严肃认真 |
身高 | 187cm |
关系 | 喜欢: 皇帝松饼 腓秀雅杂
讨厌: 车打芝士 |
信条 | |
影子的使命,便是追随光。 | |
简介 | |
巴司蒂亚馅派是摩洛哥节庆必备的佳肴,也被称为“酸甜鸽子派”。其制作流程较为复杂,需先以家禽肉、洋葱、杏仁、糖和各种调味料做成馅料裹进薄薄的饼皮中,烘烤至焦脆金黄,最后再撒上糖粉和肉桂粉。新鲜出炉的巴司蒂亚馅派香味馥郁,口感咸甜鲜美,是一道风味独特的摩洛哥美食。 | |
背景故事 | |
坦率直接,不开心就一定会表现出来,惹到他也一定会遭到报复。大部分时间都是严肃认真的状态,但也有孩子气的一面。觉得分辨善恶,明争暗斗这种事都太过麻烦,所以选择了他眼中最聪明的人去跟随,无条件服从皇帝松饼的一切安排,哪怕是自己不能理解的残忍命令。 |
技能
战斗技能
基础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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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突袭 |
(1级)巴司蒂亚馅派跳起,隐匿于鸽群之中化作黑鸟对敌人展开攻击,对最远的敌方单位造成攻击力100%的伤害,并附加314点伤害并降低其5点能量。 (41级)巴司蒂亚馅派跳起,隐匿于鸽群之中化作黑鸟对敌人展开攻击,对最远的敌方单位造成攻击力180%的伤害,并附加4082点伤害并降低其25点能量。MAX |
能量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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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影屠戮 |
(1级)巴司蒂亚馅派的影子化作飞鸟凝聚在剑上,将剑劈下对敌人展开攻击,对最远的敌方单位造成攻击力100%的伤害,并附加385点伤害并使自身攻击力提升25%,持续4秒。 (41级)巴司蒂亚馅派的影子化作飞鸟凝聚在剑上,将剑劈下对敌人展开攻击,对最远的敌方单位造成攻击力180%的伤害,并附加5005点伤害并使自身攻击力提升45%,持续4秒。MAX |
连携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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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夜影屠戮 |
连携对象 | |
(1级)巴司蒂亚馅派的影子化作飞鸟凝聚在剑上,将剑劈下对敌人展开攻击,对最远的敌方单位造成攻击力120%的伤害,并附加455点伤害并使自身攻击力提升35%,持续4秒。 (41级)巴司蒂亚馅派的影子化作飞鸟凝聚在剑上,将剑劈下对敌人展开攻击,对最远的敌方单位造成攻击力220%的伤害,并附加5915点伤害并使自身攻击力提升55%,持续4秒。MA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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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飨灵台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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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 | 私が見えるか?そうか……つまり、これから、貴方が私の主人だ。 | ||
你能看见我?是吗……也就是说,今后,你便是我的主人了。 | |||
登录 | 伝書鳩よりも遅く帰ってくるとは……まあいい、貴方が主である限り、私は何も言えない。 | ||
回来得居然比去送信的鸽子还晚……算了,反正你是主人,我又能说什么呢? | |||
冰场 | ここ……隠れにくそうな場所だな…… | ||
这里……是个不好躲藏的地方…… | |||
技能 | 闇に呑み込まれろ! | ||
被黑暗吞噬吧…… | |||
升星 | 影が、また増えたようだ…… | ||
影子,好像又多了…… | |||
疲劳中 | 主に心配をかけるのは最大の失態だ。だから……今の私を見るな。 | ||
让主人为我担忧是最大的失职,所以……不要看我。 | |||
恢复中 | ……今まで見てきたことは、忘れろ。 | ||
……忘掉你之前看到的一切。 | |||
出击编队 | この影を、無尽なる黒夜に変えよう。 | ||
让这暗影,化为无尽的黑夜吧。 | |||
落败 | 夜が、終わる…… | ||
夜,尽了…… | |||
通知 | 私の手作りだ、それがどうかしたのか?つべこべ言わずに早く食べてみろ。 | ||
是我做的怎么了?别废话,快吃。 | |||
放置台词1 | 光は影がなくとも注目を集められる。そして影は……光さえあればいいんだ。 | ||
光不需要影子也能万众瞩目,至于影子……只要有光就够了。 | |||
放置台词2 | 羽根が……かなり減っている?……チェダーチーズのやつ、また私の羽根をタンポポ代わりにして遊んでいたのか? | ||
羽毛……怎么少了这么多?啧……车打芝士那家伙,是不是又拔我的羽毛当蒲公英吹着玩儿了? | |||
触碰台词1 | 放っておけ……ここでいい。光があるところは……私には似合わない。 | ||
别管我……我待在这里就好,有光的地方……不适合我。 | |||
触碰台词2 | 突然近寄って来るな。いかなる時も油断してはならない、敵に隙を見せるのと同然だ。 | ||
不要突然凑过来, 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否则就会给敌人可趁之机了。 | |||
触碰台词3 | ナイフでどこか切って泣き喚いても、私の知った事じゃない。 | ||
要是被刀划伤了,就算你哭鼻子,我也不会管的。 | |||
誓约台词 | 正直、貴方のことを心から認めていなかった。忠誠を誓う主というより、短期契約を結んだ契約主として見ていた……けど今は違う。たった一つの光のために、影がどこまでついて行けるのか、これからとくと見て欲しい。 | ||
说实话,此前我并未真心认可你,比起要誓死效忠的主人,更像是签了短期合约的老板……但现在不同了。为了唯一的光,暗影可以执着到何种地步,今后,你就尽管拭目以待吧。 | |||
亲密台词1 | どうした?何かあったのか?貴方に手を出すとは……言え、誰の命が欲しいんだ? | ||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无论是什么,只要惹到你……说吧,想要谁的命? | |||
亲密台词2 | おい……大人しくしていろ、勝手に触るな、みっともないだろう。 | ||
唔……老实点儿,动手动脚,不成体统。 | |||
亲密台词3 | 私の羽根?欲しいのか?もちろんだ。貴方が望むのなら、この羽根も、この命も、貴方のものだ。 | ||
羽毛?你想要吗?当然可以,只要你想,无论羽毛还是生命,都是你的。 | |||
放置台词3 | 世の中の善悪は簡単には区別できない、だから私は直感で物事を決める。気に入らないものは、消え失せろ。 | ||
世间是非对错难辨,所以我只凭直觉行事,要是看不惯,就滚开。 | |||
胜利台词 | 任務完了。 | ||
任务完成。 | |||
失败台词 | 隙を見て、こっそりあの野郎を始末しておく…… | ||
找个机会,悄悄干掉那混蛋吧…… | |||
喂食台词 | ありがとう……こんな事をしなくとも、私は主のために力を尽くすつもりだ。 | ||
谢谢……不过就算没有这些,我也会倾尽一切,不遗余力的。 |
换装独白 | |||
---|---|---|---|
悠然假日 | 这玉米粒味道不错,你要尝尝吗?鸽子?哼,我给你的东西,不可能被任何人,任何鸽子抢走。 |
故事
忠心
「飨、飨灵?!……快!快藏起来!」
我不解地看着这个将我召唤出来的少年,华贵的服饰和他脸上的恐惧非常不协调地搭配在一起,看得人有种想要将其修正的烦躁与冲动。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躲进铺着白餐布的长桌底下,抓着桌腿的手抖得桌上的蛋糕和馅派也被迫跟着摇晃。
「现在藏也晚了,肯定已经有人去通报了,可恶……为什么偏偏是我召唤出了飨灵啊……」
「我许的愿望明明是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为什么……我还不想死啊!」
看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害怕,但毕竟是我的御侍,我便跟着蹲下来,语气尽可能地柔和。
「别担心,你不会死的,我会保护你。」
少年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捂着脑袋的两只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保护我?不……你根本不懂。」
我还等着后话,谁知他却只露出绝望的神色,失魂落魄地从桌子下爬出来,走远了。
不懂什么?他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可能会懂。
一种烦闷的情绪涌了上来,我忍着怒意打算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被一旁的仆从拦下。
「别挡道。」
「脾气真差,我可是好心想提醒你,不领情就算了。」
「……提醒什么?」
「你不想知道殿下为什么突然这么害怕吗?」
殿下?看来,我的御侍身份并不寻常。可既如此,那种恐慌的情绪便更加没有道理了。
我没法不感到好奇。
「……为什么?」
那仆从听后,便露出好像非常愉快的神情,仿佛被恐惧纠缠的并非他的主人。
他坐在御侍坐过的位置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接着才慢悠悠地回答我的问题。
「这里是萨沃伊,一个从来没依靠过飨灵独立生存的国家,所以飨灵对我们来说一文不值,本来是这样没错……」
「不过如今,陛下也对倚仗大魔法师的庇护感到厌烦了……毕竟大魔法师是保护神,飨灵就只是人类的奴仆,要是二者起到的作用没什么区别,那当然还是选择飨灵更划算。」
「然而殿下,也就是你的御侍,恕我直言,他是三位王子中最没出息,也最没希望登上王位的一个。早就被踢出比赛的人如今却突然召唤出了飨灵……你说,另外两位王子会怎么想呢?」
原来是这样,可是……
「你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作为仆从的你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吧。」
「我?不不,我早就是二王子殿下的人了。三王子他也知道这件事哦,可连赶走我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才笃定他坐不上王位嘛。」
那副满不在乎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让我不免觉得恼火,更想纠正他片面的想法。
「如今有我,不管别人作何打算,我都会保护他,甚至,帮他坐上王位。」
「坐上王位?噗……做梦还差不多吧!他刚才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如果要战斗的人连挥舞武器的力量,甚至勇气都没有,那武器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你说的没错,但我是飨灵,并非只能任人挥舞的『武器』。」
我站到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后头,一脚踹翻了他屁股底下的椅子。
「我会忠于自己的主人,会凭自己的意志去战斗,而不是只坐在这里,为叛逃那种可耻的事而愚蠢地骄傲、炫耀。」
那双尴尬又愤恨的眼睛里倒映着我的影子——不屑地扫过他狼狈的窘态,然后走开。
「今天之内离开这,不然下次,我踹的可就不是椅子了。」
.黑暗
「打伤了我的人的……就是你?」
看看居高临下的二王子,再看看佝偻着腰站在他身侧的,鼻青脸肿的仆从,我不禁冷哼了一声。
「如果是我动的手,他就不可能还站在这了。」
「呵,你的意思是我诬赖你了?」
「也不算诬赖,我确实威胁了他,但也仅此而已。二王子想如何惩罚,尽管开口。」
「哈哈哈哈——」
头顶那阵莫名其妙的笑声让我皱了皱眉。
「你这般坦诚又如此直言不讳,实属难能可贵,想来……他若不冒犯你,你也不会如此,那该受罚的,就不是你了。」
手起刀落,那仆从的脑袋便紧随着二王子的话音着了地。
不敢置信的表情永远地定格在了那张脸上,和后方二王子满足的笑容对比起来不免有些刺眼。
「二王子这是什么意思。」
「若要求贤,自是不能两手空空,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见我没什么反应,二王子又摆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挥了挥手,便有两个仆从把一个箱子抬到我面前。
「做我的人,不论金钱还是人命,你想要的,都应有尽有。」
那些散发着铜臭味的金子和二王子势在必得的笑容都一致地令人作呕,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飨灵只会效忠将其召唤的御侍,而这份忠诚,并非关乎权力或金钱。」
二王子的笑容一点点垮下来,我假装没看见,脚上也准备好往外走。
「千百年来,飨灵在萨沃伊都极为罕见,二王子不知道这些也情有可原。不过今天知道了,此后,便不要再说出这样愚蠢的话了。」
「……你知道这千百年来,为什么唯有萨沃伊不曾留下飨灵的踪迹么?」
「什么?」
「原因,可不只是我们不需要飨灵,而是不少老顽固都坚称是飨灵带来了堕神,飨灵是不祥之兆,所以才将飨灵赶尽杀绝。」
一种凶狠的恶意呈现在他脸上,原本还勉强算是周正的五官也都扭曲起来。
「当那个废物的飨灵压根儿没有半点好处,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忍不住停下了朝殿外走的脚步,回身看向二王子。
他坐在殿内正中央,最高处,四周金碧辉煌,尽显奢靡华贵,那把对他来说略显宽大的椅子,就像个缩小版的王座,扎根在这个缩小版的皇宫里。
真是个……可悲的人啊。
他该是有多么不安,多么不相信自己能赢得王座,才会连最不成器的王子的飨灵——这个国家最底层的种族,都要威逼利诱,想尽一切办法地争抢。
真可怜。
我不太会说谎,所以眼神里或许也透露出了怜悯的情绪,让二王子脸色大变,逐渐恼羞成怒。
「你……」
「嗯,想清楚了。快到一年一度的大魔法师接见礼了,我还要帮三王子殿下做参礼准备,失陪。」
「……呵,好啊,那就让我们走着瞧吧。」
显然,二王子并没有耐心让我等太久。
王宫中很快便再次兴起了「飨灵是会招来堕神的不祥之兆」的传闻。
但因皇室正与魔法师暗中较劲,而且最近召唤出飨灵的就只有一个不成器的三王子,所以这一传闻并无太多人在意。
除了三王子本人。
「是的……一定是二哥觉得我碍事,就想用这种传闻来害我……」
他在空荡荡的寝宫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冷汗把金发黏在额角,满眼病态的红。
「要是,要是我没有召唤出飨灵就好了……对,没错,要是……」
「巴司蒂亚,你……你能消失吗?」
他,我的御侍,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绝佳计策一样,声音里满是雀跃——
让那个不久前还为他挑衅了二王子的我,看起来格外愚蠢。
他就这样用祈求的眼神和柔软的手,把我长久地推入了沉默且冰冷的黑暗之中。
I.教训
很快就到了御侍的十七岁生日,我也已经如影子般在黑暗中生活了两年。
两年来,御侍从不允许我出现在公众场合,那样坚决的态度,好像恨不能将我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
与此同时,二王子的骚扰也从未终止。
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幼稚的仇恨可以持续这么久。
御侍的生日宴会上,他还派了许多护卫过来,美其名曰是保护王弟安危,可谁知道事实如何。
我只能比平时更打起精神,暗中保护御侍。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并不多,而且不是熟面孔,就是心不在焉,在御侍面前露了个脸就匆匆离开。
所以只要盯紧二王子派来的那些护卫就行了。
如此想着,一道陌生的人影却突然闯入视线。
那是个并不张扬,却十分显眼的存在。
一身贵族的打扮,但与萨沃伊的服饰风格没有半分关系。
他未同任何人打招呼,也不曾在意周遭小心翼翼的视线,径直走向御侍。
我跟上他,手里的长剑悬在那节脖子附近,随时准备动手。
「我也是有邀请函的,不必如此戒备吧?」
他的声音半是笑意半是威慑,让我有瞬间愣住。
他竟然能看到我……
带着一丝好奇,我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能看见我?」
「不,我只是感受到了你的气息。你是王子的贴身护卫么?」
他就像为了阻止我继续追问一样快速地抛出了下一个问题,这家伙,或许很危险。
「是。抱歉,因为是第一次见到的脸,所以才格外小心,希望客人谅解。」
直觉告诉我继续对话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便匆匆告退了。
但并没有真的离开。
我藏在那家伙的影子里,随他来到御侍面前。
于是我得知,他叫弗兰茨,不过这很有可能是假名。
他说与其当别人的眼中钉,不如直接把别人的眼剜掉。
他说,他要辅佐御侍登上王位。
那堪称温柔的语气,却让人不得不信服……
和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口出狂言那时,截然不同。
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我追上他,质问他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我也曾是某个人的飨灵呢……不过现在,我决定自己选择主人。」
留下这句莫名其妙又似乎意有所指的话,他便沿着那条铺着鹅卵石的小径离开了。
明明刚刚还答应了御侍会留在这里保护他……
算了,比起那个奇怪的家伙,现在还是保护御侍要紧。
傍晚时分,生日宴会顺利结束,所有人几乎都放松了警惕,这时,二王子派来的护卫抓住了一名刺客。
在我赶到之前,他们已经从那名刺客身上搜出了大王子的信物——刻着大王子独有徽章图形的军刀。
而刺客,已然身亡。
「我们只是二王子派来负责保护三王子殿下安全的。这信物,就交由殿下您来处置了。」
御侍被地上的尸体吓得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苍白,好像连根轻飘飘的羽毛都可以将他击倒。
我瞥了他一眼,上前接过那把军刀。
「巴、巴司蒂亚……你把尸体埋,埋了吧……」
「是。那这把刀……」
「一、一起埋了。」
「……您不打算查明这刺客的真实身份吗?」
「有什么好查的,反正已经死了……我不想声张,只想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地……」
「我明白了。」
把军刀收好后,我将尸体埋在了皇宫外的林子里。次日,我藏在御侍的影子里进了议事殿,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国家的皇帝。
「听闻,大家都对昨日的生日宴会很是满意。」
「是,托陛下的福,一切顺利……」
「回禀陛下,昨日宴会上出现了一名刺客。」
「巴司蒂亚!」
御侍震惊地看着从黑影中走出的我,颤抖着失声叫出来,随后才觉得此举不妥,捂着嘴把我往身后拽。
「刺客?怎么回事?」
老皇帝皱了皱眉,但并非是担忧,而是厌烦。
御侍已经拽不住我,连话也说不出来。我上前一步,掏出怀中的军刀。
「失礼。宴会结束后,二王子殿下派来的守卫抓住了一名刺客,等我赶到时刺客已经死了,二王子的守卫说,这把刀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是大王子的所有物。」
「……你的意思是,大王子派人谋杀三王子?」
「如果是那样,大王子就没必要让刺客特地带着自己的信物去行刺。若刺客还活着,本可审讯,但如今死无对证,偏偏抓到刺客的,是与此事看似毫无关系的二王子,所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脸上。此前我竟从不知道,看起来那般弱小的御侍也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
短暂的耳鸣让我对之后的事都有些记忆模糊。
只记得大王子和二王子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三王子也得到了一些赏赐做补偿。
而我就只得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然后,在二王子那阴险邪恶的笑容面前,我被再次关进了荒芜的黑暗里。
.变故
「请随我一起去个地方吧,这,也是三王子殿下的意思。」
抬头瞥了眼那个故意把态度放得好像很谦卑的飨灵,我将手里剩下的面包屑朝远处扔去,瞬间惊起了一群飞鸽。
真可惜,竟没有一只鸽子往他头上扔鸽子屎。
「知道了,走吧。」
虽然早就知晓这个叫弗兰茨的家伙绝非善类,但在一路跟着他来到传说中大魔法师的住所,在看到那座暗蓝色的城堡后,我还是有些许诧异。
「你来这干什么?」
「哦对了,因为你只顾埋头走路,所以我都没有机会向你解释呢。」
他笑着揶揄道,语气还不算令人讨厌。
「你应该不知道,守护着萨沃伊王国的三大魔法师,在对萨沃伊未来的发展理念上产生了分歧,最近正闹得很不愉快……举国上下,应该也没多少人知道此事。」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刚好可以利用他们之间越来越大的嫌隙,将其中一位大魔法师拉到我们的阵线上。」
「如此一来,皇位对三王子来说便是唾手可得的物件了。」
纵然心中存疑,但他说的没错。
昨天举行的大魔法师接见礼上,三大魔法师之一阿莱斯特将魔法年历交给了御侍,那之后,三王子将取代两位兄长登上皇位的说法便传遍了全国。
足以见得,大魔法师对萨沃伊来说有多重要。
于是我便躲进弗兰茨的影子里,跟随他一同进入了城堡。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阿莱斯特竟然亲自接见了弗兰茨,两个人好像……早就认识了。
「接下来,只要将『幽冥之书』从图书馆里带出来就行了。」
离开城堡后,弗兰茨将阿莱斯特亲手交给他的图书馆地图与钥匙,转交给了我。
「你……是什么时候和阿莱斯特认识的?他之所以会把魔法年历交给殿下,也是因为你们事前做了交易?」
「没错。只要他在接见礼上向皇帝示意三王子可以成为皇位的继承人,我便会将『幽冥之书』偷出来交给他,就是这样的交易。」
……
在我被关在黑暗里,在我躲在树荫下喂鸽子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成功拉拢到了以性情古怪著称的阿莱斯特大魔法师……
或许对于御侍来说,他的价值确实远远高于我……
「好吧,既然是为了殿下,我会去偷幽冥之书给你的。」
「是吗,可你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啊……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哈?」
「唔……类似于,对自己的御侍如此信任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家伙,感到不满之类的?」
「……别开玩笑了,我没有那种无聊的情绪。」
「呵呵,原来如此。可这样,真的好么?」
轻松的笑意从他的脸上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担忧,甚至沮丧。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反悔?」
他看起来似乎产生了动摇,难道他不想辅佐御侍坐上皇位了?
不无可能,毕竟我亲眼见过他上一秒才说要保护御侍的安危,下一秒就溜之大吉……
「不……我是说,与阿莱斯特达成交易,帮助殿下顺利继承皇位,这样对你……真的好么?」
没想到,他担忧的竟然是这个……
「有什么不好的,殿下是我的御侍……」
「说的也是……这个给你。」
匆忙接住弗兰茨扔给我的小瓶子,我不解地看向他。
「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这是治疗外伤的药膏,殿下赏赐了我许多……」
「你……知道?」
「知道什么?是说自从你当着二王子的面,质疑是他派人刺杀三王子,并试图嫁祸给大王子后,二王子就处处找你和三王子的麻烦……而我们可怜的三王子殿下,只能将不满都发泄在你身上的,这件事?」
「……」
「别误会,我不是同情你,你也不欠我人情,只是比起我,现在的你更需要它而已。」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药瓶,露出难得有些孩子气的笑意。
「如果心中还是觉得不快,那就只把这当做,是我的一点小小贿赂吧。」
「贿赂?」
「萨沃伊举国上下,只有你和阿莱斯特知道我是飨灵这件事。也请暂时,向三王子殿下保密吧。」
不再等待我的回答,他大步踏上返程的路,就好像已然十足料定我会收下他的「贿赂」。
「对了,弗兰茨是我的假名,我名为皇帝松饼……这件事,目前整个萨沃伊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
凭借阿莱斯特给的地图和钥匙,我很快便将幽冥之书偷了出来。
按道理,我本该将这本据说记载了所有魔法,因而十分危险的书交给御侍。
但我没有。
幽冥之书在次日到了皇帝松饼的手上,而他这个只要念出来就是对老皇帝不敬的名字,也始终保存在我的口中。
直到阿莱斯特偷窃幽冥之书一事暴露,直到三大魔法师因此展开混战,为萨沃伊降下灭顶之灾,整个国家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三王子的军师弗兰茨本名皇帝松饼,还是个飨灵。
「阿莱斯特不愧是历代大魔法师中最强的一个,以一敌二这么久都未曾败下阵来……再这样下去,就算我坐上了皇位,萨沃伊也没有匍匐在我脚下的臣民了啊!」
三王子看着殿外的水深火热,为自己成为皇帝的未来可能会失去些许光彩,而急得焦头烂额。
「巴司蒂亚,你去阻止他们吧!随便哪个魔法师,杀了他,结束这场灾难!」
「你是我的飨灵啊,为了我去死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在吐出这几个字的同时,三王子竟然还在笑。
我能感受到一旁的皇帝松饼的目光,那让我无处遁形,只能点了点头,朝殿外走去。
保护御侍是飨灵的使命,他说的没错。
如果有人即将赴死,那么眼泪或不舍似乎也没什么用,因此他的笑容也没什么问题。
可我还是觉得,心里仿佛有一团烧不起来的火在乱窜……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了什么吗?」
皇帝松饼走到我面前,灼热的火雨几乎贴着他的背落下,他却毫无畏惧,脸上依旧是那般淡然的微笑。
「我说过,我们可以自己选择主人。」
「你需要的是英明的君主,而不是无视你的功成,却还拼命剥削你的暴君。」
英明的君主……啊,是在说他自己么?
「我需要同伴,但只需要忠诚的同伴,所以若你想摆脱如此被动的命运,摆脱那位暴君……」
「那就向我下跪,称我为『主人』吧。」
原来如此……原来他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早在一开始,他就为我种下了「易主」的种子,之后便一直用三王子的冷落和暴戾来浇灌,然后再适时地送上一瓶药膏做肥料……
而现在,就是收成的时候。
我忍不住笑起来。
「摆脱那位暴君的意思……是说你会帮我杀了他吗?」
「虽然不是亲自动手,但结果正如你所说。」
「哦……」
于是我屈膝跪下,右腿膝盖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心中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就请让那些蠢货的死期尽快到来吧……主人。」
巴司蒂亚馅派
飨灵无法伤害御侍,但所谓的「伤害」,仅仅局限在物理层面。
在三大魔法师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了这场灾难后,巴司蒂亚将幽冥之书藏进了三王子的柜子里。
接着,他将一切,除了弗兰茨实际上名为皇帝松饼,并且是个飨灵这件事以外的全部真相,都亲口告诉了自己的御侍。
他把三王子逼在黑暗的墙角,言之凿凿地说你的死期就在明日。
他以牙还牙地,狠狠地伤害了自己的御侍,只不过是从精神层面。
发了疯的三王子的灵魂最终枯竭在处刑台上,而作为点燃那场灾难的导火索,幽冥之书则被重重魔法再次封印在了图书馆里。
巴司蒂亚觉得有些可惜,问皇帝松饼需不需要自己再去偷出来。
「不必,接下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巴司蒂亚点点头,并不多问,只潜入皇帝松饼的影子里,随他一同进入二王子,也即明日新皇的寝宫。
「弗兰茨,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都会满足你的。」
熟悉的声音和话术让巴司蒂亚忍不住发笑,虽然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皇帝松饼早就同二王子也有了交易与合作,但那并不重要。
反正二王子活不过今晚。
在皇帝松饼的示意下,巴司蒂亚冲出黑暗,将金碧辉煌的寝宫染作了一片鲜红。
在不明真相却幸存下来的大臣们齐齐跪倒,尊称皇帝松饼为新皇时,他只转头看了看死相似乎格外惨烈的二王子,在巴司蒂亚略显尴尬的眼神中微微勾起嘴角。
「现在心里痛快了?」
「……还可以。」
说完,巴司蒂亚便又准备躲回影子里,没想到,这次却被皇帝松饼拉住了手腕。
「给他也定制一套礼服吧。」
正在给皇帝松饼量体裁衣的裁缝听了这话,吓得手都颤抖起来。连夜赶制一套礼服已是天方夜谭,还要再来一套?
巴司蒂亚也觉得很不自在,便挣开了皇帝松饼的手。
「不必了,我已经习惯作为影子生活了。」
「不,今后你不必生活在黑暗之中,你该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侧。」
「呵,你当初不就是看中了我可以藏在影子里的能力,才布了这场局吗?还说什么……」
此话一出,皇帝松饼和巴司蒂亚齐齐愣住。
这不是该对「主人」说的话,巴司蒂亚后知后觉,静静地等待着所谓的「惩罚」。
然而皇帝松饼只是轻轻笑起来,比起平日的微笑来说几乎不易察觉,却仿佛出自真心。
「你都猜到了?哪怕猜到了,也还愿追随于我么?」
「……不如说,就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些,才会愿意追随你。」
见皇帝松饼露出好奇的眼神,巴司蒂亚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转身潜入了黑影之中。
「我都已经给你跪下宣誓了,我会对你保持忠诚,你也就别再对原因追根究底了。」
事实证明,巴司蒂亚所言非虚。
他确实一路跟随着皇帝松饼坐上了皇位,跟着他将皇位狠狠抛弃,再离开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的萨沃伊。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搞不懂自己的新主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巴司蒂亚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知道『克莱门斯家族』吗?那是我的诞生之地,也是将枝叶蔓延到缇尔菈大陆上的每一个角落的,极致的贪欲……」
皇帝松饼望着远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个遥远且事不关己的故事。
「某些道貌岸然的组织,还在苦心搜寻潜入自家的『枝叶』,殊不知,就算烈火燎原,杂草仍会于次年再次破土而出……斩草除根,才是王道。」
「可如此一来,必定殃及颇多……虽然本意并不算邪恶,但我走得越远,就会越来越臭名昭著,毕竟,我是要将整个缇尔菈都拉进『地狱』的呢。」
「怎么样,现在,你还愿追随于我么?」
巴司蒂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他将面包屑撒向远方,白鸽便齐齐飞向泛着金光的朝阳。
「善恶都是相对而言,碾死蚂蚁的孩子会比处决罪犯的刽子手更善良吗?不,纯粹的善人根本不存在,既然大家都是一致地邪恶,自然要选择其中最聪明的那个去跟随。」
「你的意思是,我是在你看来最聪明的那个?」
「……至少目前看来,是的。」
皇帝松饼歪头看着向来坦率直接的巴司蒂亚难能略带羞窘的模样,弯起的眉眼揉进真假参半的喜悦,在闪烁的晨光中朦胧又灼目。
「呵呵……那为了不让你有朝一日弃我而去,这场棋局……」
「我,是势必要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