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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康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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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更新

    

最新编辑:梦回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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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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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之契约WIKI > 飨灵图鉴 > 司康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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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 默认
  • 界限突破
  • 不拘形迹
司康饼初始皮肤.jpg

画师:

司康饼满星皮肤.jpg

画师:

司康饼换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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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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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

司康饼头像.jpg 司康饼
类系 稀有度
魔法系.png 魔法系 稀有度SR.png
CV(日配) CV(中配)
七井秋夕 德智
专属堕神 头像-开胃水母.png
开胃水母
头像-暴饮.png
暴饮
Pianhao.png
偏好食物
青椒牛柳.png青椒牛柳
实装日期 2021年12月30日
获取途径
初始属性 / 满级属性120级,含神圣契约,不含神器属性
Att icon.png 攻击力 65 / 1429 Baoji icon.png 暴击值 658 / 2836
Def icon.png 防御力 14 / 272 Baoshang icon.png 暴伤值 789 / 3475
Hp icon.png 生命值 450 / 6975 Speed icon.png 攻速值 1523 / 5793
食物 司康饼
类型 甜品
发源地 英国
诞生年代 18世纪
性格 外冷内热
身高 170cm
关系 讨厌: 威士忌头像.jpg 威士忌
信条
我会用锁链把恶魔重新拖入地狱。
简介
司康饼,本身是英国快速面包的一种,是西方的代表点心之一,名字由苏格兰皇室加冕时那块有长久历史并被称为司康之石的石头而来。传统司康饼是三角形,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的司康饼可以被模具塑造成各种形状。
背景故事
外表冷酷深沉,性格却十分单纯。看似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其实非常善良,容易被打动,只是不会承认。因为内心极强的正义感,对恶人毫不雷情,但有时过于黑白分明,而显得不够圆滑。

技能

战斗技能

基础技
司康饼-基础技.png
正义之审
(1级)司康饼挥动锁链,使自身获得增加15点能量,并获得130点护盾,持续3秒
(41级)司康饼挥动锁链,使自身获得增加15点能量,并获得1690点护盾,持续3秒MAX
能量技
司康饼-能量技.png
判决之链
(1级)司康饼挥出大量锁链,使自身受到的伤害减少5%,同时使我方全体全体攻速提高5%,持续3秒
(41级)司康饼挥出大量锁链,使自身受到的伤害减少9%,同时使我方全体全体攻速提高9%,持续3秒MAX
连携技
司康饼-连携技.png
超级判决之链
连携对象
(1级)司康饼挥出大量锁链,使自身受到的伤害减少6%,同时使我方全体全体攻速提高6%,持续3秒
(41级)司康饼挥出大量锁链,使自身受到的伤害减少10%,同时使我方全体全体攻速提高10%,持续3秒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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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飨灵台词
契约
復讐の道に連れはいらない。でもついてくるなら……恐れることはない、オレがキミを守るから。
复仇之路本不需要同伴,但既然来了......别怕,我会保护你。
登录
今度出掛ける時は声を掛けて、そうじゃないと心配だ……いや、何でもない、ただの空耳だろう。
下次出门提前告诉我,不然我会担......不,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冰场
気を付けろ!危ないから来るなと言ったはずだろう、なのに……もういい、手を出して、ここから連れ出してあげる。
小心!所以说不让你跟来,这里很危险,你还......算了,手给我,我带你离开。
技能
安らかに。
一路走好。
升星
鎖……ちょっと伸びたのか?
锁链......变长了?
疲劳中
これぐらい、とっくの昔に慣れたよ。
这点小事,我早就习惯了。
恢复中
時間がない、急ごう。
走吧,没时间了。
出击编队
悪魔は、地獄に帰るべきだ。
恶魔,就该回到地狱去。
落败
一緒に……地獄に……堕ちよう……
一起,下地狱吧......
通知
テーブルに置いてあるのがキミの分だ。これは野良猫の分だから盗み食いするなよ、腹を壊すぞ。
桌上那份是你的,这份是流浪猫的,不许偷吃,会坏肚子。
放置台词1
無実の人々の犠牲の上に成り立つ「正義」なんて、偽物に過ぎない……オレが必ずそれをぶち壊してやる。
所谓「正义」,若必须牺牲无辜之人才能实现......那样的冒牌货,我一定会毁了它。
放置台词2
この世界は必ずしも正しいとは限らない。だからこそ、命を投げ捨てても、オレは自分が選んだ道を行く。
这个世界并不一定正确,所以,哪怕是死路一条,我也要走自己选的路。
触碰台词1
少し下がって、その……近すぎる。
退后,现在......太近了。
触碰台词2
ん?怪我なんてしていない、気のせいだろう?……ちょっ!どこを触っているんだ!
嗯?我没受伤,不需要检查,你......不要乱摸!
触碰台词3
保安官だった頃は……とにかく楽しかった。でもまだ過去を懐かしんでいる場合じゃないんだ。走馬灯を見るには、まだ早すぎる。
作为治安官的那段时光......很快乐,但......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走马灯,还是留到以后再看吧。
誓约台词
この世界はどう見えている?濁った泥沼?それとも永遠に晴れない路地?……キミに出会うまで、オレにはそう見えたんだ。でも、キミがいるおかげで、オレは復讐だけじゃなく、もっと別の理由で生きていける気がした……これからは、よろしくね。
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浑浊的泥潭,永不放晴的小巷,不过......那都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了。有你在,说不定我可以不只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更多其他的理由活下去......今后,请多指教。
亲密台词1
……くだらないことをするな……気が散るだろう……
唔......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我会分心......
亲密台词2
キミの手は借りない、罪は……オレ一人で背負えば良い。
你不必插手,罪恶......由我一人承担就好。
亲密台词3
動くな、これはおもちゃじゃない、武器なんだ!……怪我でもしたらどうする。オレは治すのは得意じゃない、心配させないでくれ。
别动,这是武器,不是玩具!受伤了怎么办?......我不擅长治疗,别让人担心。
放置台词3
キャンディなんかで、本当に苦痛が和らいだらいいのに……
如果糖果,真的能消解痛苦就好了......
胜利台词
やっと、一歩進んだ。
终于又进一步......
失败台词
こんな結末は……認めない……
这绝不是结局。
喂食台词
こんな料理を食べたのは久しぶりだ……ありがとう、御侍。
......好久没吃到这样的食物了,谢谢你,御侍。
换装独白
不拘形迹 呼——总算是抓住你了。

故事

恶果


   「还是署长大人厉害,一条人命,半天时间就摆平了,这么看来,塞罗镇还是加西亚家族说了算!」
   「岂止署长厉害,我们本森少爷也是上帝的宠儿,强运加身,自然无往不利!」
   「哈哈哈,眼力不错,嘴也甜,改天让我爸在署里给你找份好工作。」
   「您真是太善良了!治安署的工作可是人人眼馋,感谢本森少爷!感谢!」
  
   说话的几名青年歪在昏暗一角,姿态瘫软,就像陷入了柔软安逸的沼泽。
   可他们高举手臂却不是为了呼救,而是庆贺得到酒精这种慢性毒药。
  
   以及即将尝到的恶果。
  
   我揉了揉冻僵的手腕,踏着雨湿的痕迹迈入泥潭。
  
   角落看起来最舒适,也最没救的青年很快认出了我,浑浊的眼有一瞬愣住,然后又变成得意,自上往下轻蔑地看过来。
  
   「哎哟,三年没见了吧?不过,还在被通缉呢,就这么大摇大摆走出来没关系么,治安官,不……前任治安官。」
  
   对面传出只是做做样子而并非真心想压低的笑声,但对我来说,那些声音就和路边的虫子没什么两样。
  
   聒噪。
  
   我摘下仍在滴水的兜帽走近他。
  
   「丹其的信号器,是你拿走的?」
   「你说用来发求救信号那个?那可是治安官拿来保命的东西,大家都藏得好好的,我怎么找得到?你可别乱说。」
  
   他夸张地捂着嘴,脸上表情与其说是否认,不如说是供认不讳。
   我暗自攥紧拳头。
  
   「你有治安署中控室的出入权限,可以关闭安保系统,从安全箱拿走丹其的信号器……间接害死他。」
   「啧,扫兴……你有完没完,趁我还没叫人赶快滚,别耽误我喝酒。」
  
   他反倒气急,鞋尖踹在桌子上,酒水淅淅沥沥洒了满地,侍者刚好来收拾残局,结果被一只泄愤用的杯子扎烂了手。
  
   我看着被他踩在地上无法挣扎的手,耳边突然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治安官能做的不是只有抓捕犯人,尽己所能帮助每一个遇到困难的人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署里的培训可不教这个,你要牢牢记好哦。」
  
   我还能清楚记得他说那些话时的样子——惬意地歪在椅子上,手里转着钢笔,语气轻松地仿佛只是在说今晚要吃什么。
  
   可惜他再也吃不到一顿美味的晚餐,而只能化作死灰躺在罐子里。
  
   加害者却仍在叫嚣。
  
   「呵,你们会有今天,还不都是当初不知死活算计我的报应!我还嫌他死得太轻松了!要不是丹其那混球,我早就是副署……」
  
   咚——
  
   话未说完,他便从沙发摔下来,四肢摊开,像张被猎人钉死在地上的兽皮。
  
   「闭嘴。」
  
   捏紧手里的锁链,我看着脚下的蝼蚁,鞋底碾住那令人生恶的咽喉。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同行人见状匆匆丢下方才众星捧月,如今只一脸死到临头的署长少爷四散逃走。
  
   塞罗镇是个仅有百号人的小镇,很快,窗外便传来熟悉的鸣笛声。
  
   没时间了。
  
   我拎起锁链,末端剑刃对准那张已泛起青紫的脸。
  
   怜悯是留给有悔意之人的。
  
   至于那些种下恶果却不肯吃的家伙。
  
   我会敲碎你们的牙齿,侵略你们的食管胃道,用硫酸腐蚀恶果,让那些汁液融入血肉,直到……
  
   你们彻底尝到罪恶的滋味。
  

逃亡


   在剑刃刺入那张令人作呕的皮肉前,有人拦住了我。
  
   「请让我来。」
  
   是刚刚那个被扎烂了手的侍者。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他。」
  
   青年吞了口口水,眼神坚定,却也有些紧张,鲜血淋漓的手把住剑刃,微微发抖。
  
   我才注意到,他留着不易打理的长发,显然并非侍者。
   那一双手苍白修长,指尖藏了些艳丽的颜料,大概,是名画家。
  
   「这个人渣,生性放荡,把我妹妹……我妹妹她……」
  
   他哽咽一下,攥着剑刃的手握得更紧。
  
   「可仅仅因为治安署署长之子的身份,这个混蛋居然就这样逍遥法外了!如果这个世界的正义无法惩治他,那就由我来……」
  
   青年睁着那双被仇恨染红的眼,目眦尽裂,力气大得竟真险些从我手中夺走剑刃。
   我定定神,夺回刀刃,将他拦在身后。
  
   「不要为了这种人毁掉自己的一生。」
  
   腕上用力,我静静地听着脚下的哭叫,任凭脸上身上沾满浓厚的血迹。
  
   「罪……我一人承担就够了。」
  
   在治安官赶到之前,我踩着满地血污夺门而出。
  
   太阳落入云层,天色落寞得好像也要消失,只隐约见到几条墨色的蓝挂在世界的边际飘荡,孤零零地照着昏暗的小巷。
  
   我躲在街角,直到追兵的脚步渐渐远去,才在凄厉鸦鸣的掩护下拉开一扇破败的门。
   恶臭的霉味瞬间扑面而来,只嗅一口好像就能把绝望镶进骨头里。
  
   幸好,丹其不会再为这种事苦恼了。
  
   放心。
  
   本森之后,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那群该死的恶魔,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啷——
  
   回忆被金属撞击声切断。
   屋内漆黑一片,辨别许久,我才发现躲在角落里紧搂着一根铁棍的人。
  
   虽没见过那张脸,但世间对他这般人有个敷衍了事的统称——
   流浪汉。
  
   或许这里是他的领地,我无意侵占,如今只是迫不得已……
  
   「对于处于弱势地位的人来说,安慰就等同于威胁,这时候只要让他知道你也是弱者就好。不过也不能太弱,不然可能会被人骑到头上来……」
  
   熟悉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停顿一秒,语气带了些歉意和骄傲。
  
   「诶?我说得太难懂了吗?没关系没关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毕竟是我召唤出来的飨灵嘛!」
  
   ……
  
   我盯着流浪汉,慢慢挪到对面的角落,借着浅色的月光掀开身上的斗篷。
  
   为了不伤到那些人类治安官,面对他们的攻击,我只能躲。
   所以才留下这惨不忍睹的遍体鳞伤。
  
   对面那人见此,终于安下心,慢慢放松了坐姿。
   他瘦骨嶙峋,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眼里的警戒弱下去,多了些好奇和希冀。
  
   我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找出一块包装简陋粗糙的饼干。
  
   那是夫人亲手制作,再由丹其包好塞到我手里的……
   是他们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将饼干扔给流浪汉,我裹好仍时不时向外渗血的伤口,蜷在角落闭上眼。
  
   要是丹其在,他是会夸我干得漂亮,还是气我把夫人做的曲奇丢出去了呢?
  
   哪种都好。
   只要他在……
   哪种都好……
  
   铛——
  
   铁棍被轻轻放在地上,一切又归于沉静。
  
   没有表扬,也没有愤怒。
   闭上眼,我能听到的……
  
   就只有丹其在火海中撕心裂肺的哭嚎。
  

正义


   作为丹其的飨灵,一开始,我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治安官是什么?」
   「治安官啊,就是……守护正义的超级英雄!」
  
   见我毫无反应,他便以夸张的造型僵在原地,清了清嗓,慢慢收回高举的手臂和岔开的腿。
  
   「感兴趣就去试试呗,正好治安署的新人培训要开始了,时机刚刚好!」
  
   他竖起一对大拇指,笑容标准得就像治安署门口贴着的宣传海报。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也还搞不太懂治安官是做什么的,但……
  
   「正义」二字,着实吸引了我。
  
   我点点头,丹其便兴奋地抱住我,朝我背上猛拍了几下。
  
   「以后就是同行……不,是搭档啦!」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仅是声音就溢满了坦然的快乐。
   在丹其身边的感觉,就像每时每刻都能照到雨后温润的太阳。
   我几乎能看见一个满是光明的未来。
  
   然而事实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成为治安官的一周后,丹其把我叫去书房。
   我感到困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严肃的表情。
  
   「为什么打人?」
   「是他先动手欺负……」
   「那你出门没带伞被雨浇了,还要把上帝也打一顿喽?」
  
   我攥紧拳头不说话。
   他和我说的明明是两件事。
  
   「你知道自己打的是谁吗?署长的儿子!今天之前,我一直只立功不受罚,结果就因为你打了人,署长把我叫进办公室,阴阳怪气了三个小时!你啊你……」
  
   他气得往桌上锤了一拳,闭着眼睛直摇头。
  
   那失望的模样叫我心头一紧。
   他明知道署长儿子是什么人,我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不问原委就……
  
   「你怎么只打了他一拳,要打就该打个痛快嘛!」
  
   ?
   什么?
  
   见我满脸惊讶,丹其挑起单边嘴角笑了笑,好像刚才只是在演一场戏。
  
   「我早看本森那臭小子不顺眼了,可好歹我也大他十几岁,动手打他不就是欺负小孩子嘛……」
  
   他歪在椅子上,手里转着据说是成为治安官时收到的,磨得掉了漆的钢笔,表情已恢复成了往日的悠闲自在。
  
   「这回他是玩忽职守,还是背公徇私?」
   「……欺负和我同届的新人。」
   「那确实该打,只是……不该你来打。」
  
   丹其走过来,满是硬茧的大手放在我肩上,温暖又有重量。
  
   「他先有直属上司,再有父亲,且不说你是他的后辈,一个飨灵去攻击普通人类,和他欺凌弱小又有什么区别?」
   「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作恶,那样根本不叫正义……」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坏人,惩治坏人天经地义,可我们不是野兽,不能简单地以暴制暴,繁衍暴力,恶性循环。作为猎人,自然有猎人的方法。」
  
   说到这里,丹其突然顿住,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我不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后来某天刚到治安署,就听见署长办公室传出吵闹声。
  
   原来,署长的儿子在马上就要晋升为副署长的关键时刻,收到了市民的联名投诉,结果被降成了普通治安官。
  
   而这个市民投诉方案,是丹其提出的。
  
   「看我干嘛,他霸凌市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过是给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一个倾诉途径而已,再说……」
  
   丹其冲我眨眨眼。
   「这可是他自己作的。」
  
   我瞥见他眼角明显的划伤。
   就算再谨慎小心,只要署长想,总有无数个理由惩罚他。
  
   如果不是我意气用事……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丹其干脆拉开衣领,指着锁骨下大片的淤青。
   「看到了吧。」
   不知为何,他的表情竟有些得意。
   「执行正义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看着那片淤青,过了很久才摇摇头,继续朝前走。
   「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
  
   作为治安官,在惩治恶人的同时,也要背负对方的怨恨,或是像丹其那样,承受家人的不解和不满。
   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既然如此,那就该做正确的事。」
   「臭小子,明明惹麻烦的人是你,现在给我装什么酷啊!」
  
   丹其跑过来压在我肩上,胡闹着揉乱了我的头发。
   我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折磨」,只小心不碰到他身上的伤。
  
   「去买药吧,这些伤要是被夫人看到,你又要挨骂了。」
   「怕什么,到时候我就说是被你打的呗~」
  
   他语气轻快又热烈,像从海边迎着微风徐徐上升的太阳。
   但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无奈,至今仍历历在目。
  
   可能他早就知道,「正确」不是我脑子里的非黑即白。
  
   太过「正确」,是不被允许的。
  
   会被上司公报私仇拳打脚踢,会被故意委派棘手的任务,会被偷走救命用的信号器,然后……
  
   被困在大火里痛苦地死去。
  
   而我,为了抓住那身负数十条人命的纵火真凶,一路追捕,却反被治安署认作凶犯。
   通缉令上白纸黑字写着「不论生死」,他们压根没想听我解释。
  
   这,便是他们所谓的正义。
  
   所以我选择不做治安官。
  
   而是,坚守自己的「正义」。

复仇 


   白色冷雾打在身上,氤氲出团团阴森的潮湿。
   未经阳光的巷口灰惨死寂,只有一扇门前站了两个守卫,在昼夜交替之时尤显疲惫。
  
   将那二人敲晕后拖到暗处藏好,我悄悄潜进门去。
  
   沿着阴暗的走廊来到房屋尽头,所见便是一扇高大的门。
   屋外特地派人把守,屋内的门却不上锁。
   也就是说,看守只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去,而不是阻止里面的人出来。
  
   当初和丹其一起调查那起失踪案时,我们曾做过推测。
   数十人无故失踪,失踪者家人却未收到勒索消息,几周过去也不曾发现尸体,那剩下的可能性便寥寥无几。
  
   邪教。
  
   失踪者们可能是被灌输了某些奇怪的思想,然后「自愿」加入邪教,为其工作甚至牺牲。
  
   就像那些和丹其一同死在大火里的人。
  
   我推开那扇并不结实的门。
   爬满青苔的房间里零零散散躺了数十人,无一例外的老弱妇孺。
   他们没有足够的体力,便只能沦为祭品。
  
   那个玩弄人命的混蛋……
  
   「司康饼治安官?」
  
   刚迈出大门,身后传来的声音便叫我动作一滞,我不禁抱紧了怀里仍在昏睡的孩子。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我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记起,他就是那个几乎和我同时入职治安署,却在第一天就被本森霸凌的治安官。
  
   多年不见,他已褪去当初的青涩和怯懦,看起来足够独当一面了。
  
   「之前你帮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这孩子是?」
   「迷路了……」
   「你还是如此热心啊……对了,你知道吗?本森死了!那个混蛋,终于尝到了恶果!」
   「是么……署长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现在光是对付记者都焦头烂额了。」
  
   似乎看出我脸上的疑惑,年轻的治安官压低了声音继续解释。
  
   「虽然找到了凶手,但抓到人之前对方就自杀了……你还好么?我知道这很让人难受,但他的死是有价值的!」
  
   他抓紧了我的肩膀,脸上难以掩盖的兴奋让我感到有些反胃。
  
   「凶手死前留下血书,控告本森杀害自己的妹妹,署长却因公徇私掩盖了自己儿子的罪行。此事影响巨大,总部也下达指令说要彻查,这对父子是彻底完了!」
  
   他眼里满是善恶有报的痛快,但我却没法共享那份喜悦,脑子里全是那个红着眼却不失坚毅的青年。
   这就是他的复仇方式吗……
  
   真是个勇敢的笨蛋。
  
   「还有,杀害丹其……纵火案的真凶也抓到了。」
   「什么?!」
  
   不可能。
   如果真凶已经落网,那为什么没人来援救这些受害者?
   何况我分明一直在追踪犯人,怎么会……
  
   「凶手是什么人?」
   「你也认识,就是安布利教堂的神父召唤出来的飨灵,哈吉斯。」
   「不可能!」
  
   哈吉斯?
   那个被御侍锁在禁闭室里,曾因害怕独处而紧紧抓住我的飨灵。
   他的御侍也死于那场火灾,契约在身,飨灵怎么可能杀得了御侍!
  
   而且,当时我明明和他在一起……
  
   「……为了尽快结案,随便找人来当替罪羊,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正义吗?」
  
   年轻的治安官不觉后退两步,面对我的愤怒说不出话。
  
   「这样的正义,不要也罢。」
  
   不再理会呆在原地的治安官,我将孩子抱回房间放于原处。
   如果发现少了祭品,那个狡猾的家伙一定会更加警戒,要抓他就更难了。
  
   虽然会让这些人陷入危险之中,但……
  
   我必须抓到那个恶魔。
  
   ……
  
   「你为什么会作为飨灵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上帝给了你力量,你要将它用在何处?破坏?还是保护……只要弄明白这些,不论世间的正义是好是烂,你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相信你,毕竟,你可是我丹其召唤出来的飨灵啊!」
  
   ……
  
   丹其,抱歉。
  
   我也曾想坚守猎人的立场,而不甘沦作野兽。
  
   但惩治罪恶,就必然会沾染罪恶。
  
   执行正义是要付出代价的。
  
   总有人要为此,一直追到地狱深处。
  
   与其是别人
  
   不如是我。
  

司康饼


   三年前,由于没能收到求救信号,司康饼赶到教堂时,火已经烧起来了。
  
   尽管在未来无数个夜晚,他都会听到人们在火海中痛苦的哭嚎,但当时他一心追捕从后门逃走的嫌犯,其实什么都没听到。
  
   在追踪凶手的过程中,他发现契约断了。
  
   冷风刺目,叫他几乎看不清前路。
  
   但他不能停。
  
   御侍已经救不回来,但未来的受害者还可以。
   他要抢在恶魔之前,救出那些无辜的人。
  
   没想到,对方狡猾至极,竟然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潜入异国王宫。
   司康饼被拦在城墙之外,又遭治安署通缉,几乎不曾停止过受伤。
  
   但没有一处伤口痛得过每晚缠着他不放的噩梦。
  
   他只能一边打探王宫内的消息,一边尽己所能帮助弱小。
   虽耗时巨大,但也因此了解到不少那个恶魔所犯下的罪行。
  
   为了御侍,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他一定要将犯人绳之以法。
  
   「可你有什么证据呢?」
  
   少年披荆斩棘终于抵达恶魔的巢穴,伤痕累累气喘吁吁,却被对方一句话问得无言以对。
  
   「我,迟早会找到证据的。」
  
   「呵呵……比起费尽心力去抓一个不愿就范的飨灵,还是随便找个人来顶罪更简单……聪明的治安署,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胡说!」
  
   「信不信由你,不过……只要你还坚持那愚蠢的正义,就不可能抓到我……」
  
   恶魔笑起来,血红的眸子藏在镜片之后,亮得诡异。
  
   「怎么样,要放下那无用的执着,来到野兽的世界么?」
  
   司康饼没有回答,而是奋力向前想要抓住对方。
   没想到,阻止他的不是恶魔,而是随后赶到的昔日同僚。
  
   他不解,他愤怒,但对着那张通缉令,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他开始逃亡生涯,淌过阴沟,入过泥潭,踩过炙热的火炭,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想过放弃。
   不能让那个恶魔得逞。
   他要用猎人的方式捕获野兽,而不是野兽一样的互相残杀。
  
   直到得知哈吉斯入狱。
  
   他号称要保护的人再次受到伤害,那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破了魔咒,司康饼意识到,该做出改变了。
  
   ……
  
   火灾过后一片狼藉的歌剧院门前,衣着富丽的男人摇着扇子喘着粗气,急躁地指挥面前的工人们。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那个,老板……昨天的工钱还没……」
   「又想偷懒是吧?说了多少次工作的时候不要说闲话,小心我扣你工钱!」
  
   一听到要扣钱,工人们就算再不满,也只能饿着肚子继续去干活。
   富商见了才感到些满意,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正准备继续躲回阴凉舒适的房间里,却突然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拴住,动弹不得。
  
   「什么东西?」
   「把工钱付给他们。」
   「哈?」
  
   回头见是个纤细的少年,富商便露出嫌恶的嘴脸,赶蚊虫一样挥了挥手。
  
   「去去去,别耽误大人干活!嘶……你干什么!」
   「刀上涂了毒,不发工钱,就等死吧。」
  
   富商只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捂着被划伤的伤口却逐渐感到不对劲。
   伤口周围的皮肤很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四肢也开始发麻。
   他看了眼那一脸事不关己,甚至打算转身离开的少年,突然慌了。
  
   「别、别走!我把工钱都还给他们!快给我解药!」
  
   少年冷冷地看着富商掏出大把钞票,胡乱塞给手下的人去下发给工人。
   直到确认所有工人都拿回了自己的工钱,他才不紧不慢地丢给富商一个小瓶子。
  
   富商狼吞虎咽地喝了解药,还觉得不放心,命人抬着自己去了医院,工人们这才终于能短暂地歇息一会儿。
  
   「您、您还记得我吗?」
  
   少年转过身,看着面前瘦得几乎皮包骨头的男人。
  
   「当初要不是您给了我一块饼干,我早就死在那个小屋子里了……没想到今天,您又救了我一命,真是太感谢您了!」
  
   对方有些激动,并未察觉到少年想尽快离开,只一味地搭话。
  
   「您真聪明,把那个土大款耍得团团转!不过,您是怎么让那伤口变色的?魔术?」
  
   「是毒药。」
  
   「诶?是、是真的有毒?」
  
   少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毫无威慑性的脸却把对面的男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那如果他不肯付工钱,怎么办……」
   「就像我说的那样,毒发身亡。」
  
   见男人不再说话,少年便转身离开。
  
   他看穿了对方的恐惧。
  
   那就像是面对一只野兽。
  
   可为了实现自己认定的正义,被当成野兽又如何。
  
   只要心中固守着正义,固守着丹其那份无用却宝贵的热忱,他依然会舍弃自己重要的东西,去帮助仅有一面之缘的流浪汉,依然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牺牲任何无辜的生命。
  
   他只是,不再将力量仅仅用于保护。
  
   不消除罪恶的根源,问题便得不到解决。
  
   哪怕要使用暴力,他也要将恶魔拖回地狱。
  
   他不再执着于成为猎人,也不会因此变作野兽。
  
   他痛恨恶魔。
  
   便决心背负所有罪恶但鲜活的生命。
  
   成为地狱的灭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