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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杂谈·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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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0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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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顺位_



本文由 第七顺位 原创。未经许可,请勿擅自修改,转载请注明出处并附带链接。


观前预警:

1.全文很长,文笔也不咋样,为了剧情的完整性可能略显磨叽,介意者慎入,请勿喷作者 谢谢。

2.BE,但又不是完全BE,总结来说就是该逝的都逝了不该逝的也逝了……

3.“第一人称视角”“第三人称视角” 混合:本文以江湖杂谈报采访主人公徒弟为写事背景,由徒弟小七口述、书生江历执笔合作完成,所以两个视角会来回切换,但不难分辨讲的都是主人公一个人。




季渊的一生在三十岁那年终止。
有人说是因为他杀了个大人物。
还有人说:他才是那个大人物。

承圣三十年冬,幽州已然天冷。

纵使天上骄阳似火,也烤不散迎向风那扑面而来的寒意。

小七踏着雪跨过六扇门的大门槛,见我出屋便飞奔过来:“头儿!头儿!那案子有眉目了!”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上个月,洛阳府衙接了起案子,来报官的是一对老夫妇,家住洛阳西北处的小村庄,说他们家的小孙女不见了。小姑娘还没及笄,也不过才十三四岁,早起进城去赶集,却再也没有回来。

居民失踪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情。洛阳府尹听完此事,当即就派出衙役去查了,结果派出去的人不是一个个的惨死,就是接连失踪了,这才惊得府尹求助到我六扇门头上。

南宫门主知晓此案的诡异之处后,连夜叫我过去与我商讨方案,随后便放权于我,命我全力追查此案。

可每当我手下的捕快们发现蛛丝马迹之时都会被立即灭口,且皆是身首异处,致命伤全在脖颈,由此看得出凶手修为之高深。

“一剑封喉。”

当季渊发觉不对的时候,黑衣人的剑尖已经逼近他的后心。

好在他的反应及时。迅速闪避开暗剑后,季渊转头就拔剑攻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来者不善,且武功不在他之下。季渊挥剑再次挡住敌人一击,而后佯装下盘不稳,黑衣人果然上当,季渊立即趁机反攻,剑尖刺穿了黑衣人的左肩,这才堪堪占了上风。

可惜啊,只差三寸,刺穿的就是心脏了。

黑衣人受了伤,处在弱势,见这次没机会得手了,他毫不恋战,抽身就要遁逃。临走之前他还不忘放下狠话:

“季渊,这世上多的是你们这些鹰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再敢多管闲事,就让你见不到幽州城天明!”

季渊回到幽州城里,走进了一段酒铺。

眼前的男人浑身带着肃杀之气,压迫得少一段头皮发麻。嗅到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少一段本想寒暄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此刻他只想赶紧送走这位不好惹的捕爷。

不妙的是,捕爷倒是先开口打破了这安静到诡异的氛围。

“你最近生意挺不错的吧。”

闻言,少一段搬酒的动作僵住了。这话他该怎么接?近来他的生意确实是挺不错的,可那都是因为,最近六扇门死的捕快太多了啊!还活着的人要去祭奠自己逝去的同僚兄弟,可不都来他这儿买酒了。

他可都听说了啊,这死的大多都是季渊手底下的人,他现在要是实话实说,那不是揭人伤疤嘛……

况且他此刻看起来就是心情很差的样子,可不敢上赶着去触人霉头。

少一段只好打起哈哈:“嗐,就那样呗。季捕神,您要的两坛烧刀子。”

季渊点点头,放下酒钱拎着酒坛子走了。

他今夜冒险出城,是去了洛阳西北的洛龙村。本是想亲自探查洛阳少女失踪案的线索,顺便引杀手现身捉个活口的,不料对方的身手竟如此之好,即便是他,单枪匹马也很难得手。如此想来,那些被杀的小捕快死状那般惨烈也就合理了。

季渊带着酒再一次出了城门。不过这次,他是上了城外东南方向的八宝山。

他手下那些死去的捕快们大多都被葬在了这里。其中大部分是幽州本地人氏,另一些则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入了六扇门后便在幽州扎下根来。他们之中的外地人很少,死后便通知他们家里人接走了未寒的尸骨。有的家里人都不在了,便也跟着一齐厚葬在此。

可以看得出,这片墓地经常有人过来祭奠和打扫,地上没有一片落叶和雪花,墓碑也被擦拭得一干二净不染灰尘。

季渊拍开一坛酒的泥封,把酒洒在了这些人的墓碑前。他面对着眼前的每一块墓碑,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剑伤思索良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沉默地打开了另一坛子酒,便开始洗起他的宝剑。

先前他用这剑刺伤了那黑衣人,绽开了一朵血花,这血便染红了他的剑。此刻剑身上的血已经干涸,留下了褐色的痕迹。他掏出一块白布,浇上烧刀子认真地擦洗着,一遍又一遍,终于在酒坛见底的时候让宝剑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站起身,突然一剑劈向了身后的桦树枝,然后将这光秃秃的树枝插进了空坛子里。

他不善言辞,但这就是他的表达方式。就让这枝桦树枝,当作他季渊许过诺言的证明。

来年桦树开叶之时,他要给他们带回一个交代。

“头儿,你这出去了一趟,怎么脖子上还弄上伤了?”

小七眼尖,打我刚进门他就注意到我受伤了。

“我在洛龙村遇刺,这伤是那杀手的剑气所致。”

“啥啥啥?!遇刺?还伤到了您?”小七一脸震惊,一是想不通到底是谁总是跟我们过不去,没完没了地暗杀办案的小捕快还不够,现在连六扇门的“捕神”都敢下手;二是他不敢相信我也会被中伤到,毕竟在他看来,我季渊是比六扇门主南宫傲还要更胜一筹的存在。

“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小七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起我应该还没上药,就要火急火燎地“飞”出去。“头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金疮药!”

还不等我说话,他就没了人影。没一会儿,他抱来了他的宝贝药箱,把里面所有的药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然后找出仅有的五瓶金疮药尽数塞到了我的怀里。

“不用了,我已经止过血了。”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那怎么能行!还是得上,把握。再说了万一留疤了也不好看。头儿你要是自己不动手那我给你涂!”小七说着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把拍掉了他伸过来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一大老爷们,怕什么好不好看的?再说了,咱们做捕快的,谁身上没有个疤呢。更何况那剑上淬了毒,虽未沾我身,但恐怕剑气也是带着毒气的,不是金疮药就能管用的。我回来前已经自行运过功疗伤排毒了,不然现在早已毒发身亡。”

小七听得后怕:“啊?还用毒?真是好歹毒下作的手段!还好头儿你会解毒……真不知对方是来自何方势力的,至于对咱们下这么狠的死手吗!对了,武艺这么强的杀手,头儿你说会不会是拘魂阁派来的冥使?”

“暂时还不清楚。那黑衣人使出的剑法是杂糅过的,江湖上各路镇派剑法的招式都带了一点儿,说不好其人具体出自哪派,我只能听出他的口音偏都城话。”

听我这么说,小七更不解了:“都城?咱们六扇门可是朝廷的机构!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暗杀朝廷捕快!难不成…是朝中有人搞自相残杀?”

“罢了,小七,你先吩咐下去,近期谁也不许单独出门行动。敌在暗我在明,就算你们全加起来,也很难活着从对方的手底下走出来。我先去找门主商量对策。”

六扇门的大殿正厅里点起了灯。

南宫傲听闻季渊所说,蹙了蹙眉,面色严肃地看了一眼他脖颈上的伤。

“你知道这是哪种毒吗?”

“血毒万里。”

季渊丝毫没有停顿地给出答案。南宫傲听到这四个字,微不可查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饶是本座一个不会用毒之人,都听过‘血毒万里’的臭名声。据说是中毒后每次气血恢复时毒素都会反噬本体?看来这次敌人真是不死不休了,好在你没什么事。”

“我已经命令过了,最近不允许捕快们单独出门行动,以免再遭敌手伤亡太多。但此案的调查绝不能因此停止,所以我来问问门主的想法。”

南宫傲似乎能洞察到季渊的内心:“可是本座怎么觉得,季捕神已经有想法了呢。”

“门主英明,我确实已经有想法了,不过……”季渊话头一顿,向南宫傲抱拳行了个拱手礼。

“怎么?”“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门主定夺。”

一条捕快的性命,换回了一个活着的死士。

死士被绑住,季渊大手一动,便轻松卸了他的下巴,还将其藏在牙中的剧毒抠了个干干净净。

南宫傲收起了他的绣春刀,面色冷峻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死士:“六扇门已经查到你背后的主子做的腌臜事了,死撑着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死士果然都是很讲究敬业精神的,无论他二人怎么诈降这厮就是不松口。

季渊见他这样负隅顽抗却是嗤笑了一声,食指蘸上那个被杀的金牌捕快的血抹在了死士的额间:“他们要你向死而生,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你就暂且先给我痛不欲生地活着吧。”

那夜,南宫傲只身一人闯进双王地界,而季渊自鬼知晓处豪掷千金后潜入了都城。

十日后二人于洛龙村相会。不同于前几日的是,这次南宫傲的身边多了个年轻的捕快。

小捕快被当作诱饵,很快便引出了鱼。

二人合力将死士擒住,才没让他来得及自尽。

将死士抓回六扇门大牢后,季渊也没忘厚葬那个年轻的小捕快。

从此那八宝山上,又多了一缕亡魂。

都城内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名叫福顺高。

福顺高名义上的东家是当今丞相的小舅子,不过他早就被自己做丞相夫人的姐姐给惯坏了,纨绔得很,生意不会做也根本不上心,随手就丢给了管家帮忙打理,自己只负责来酒楼拿钱玩乐挥霍。丞相夫人给他出钱出力开办酒楼,就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弟能成点器,没料到他还真连自己的生意都不闻不问,当起了甩手掌柜。丞相夫人很是无奈,也只能继续给他擦屁股。

因此这福顺高酒楼的实际经营权是在丞相家的。

自家生意,丞相当然鼎力支持。他做主大办了一场开业典礼,还亲自上去剪了彩。

因着开业三天内宾客都可以在福顺高酒楼免费喝酒的缘故,全都城大街小巷那都是热闹非凡的。

季渊一副衣着凌乱、面容不整的模样,趴在桌子上喝着酒。他连续在福顺高酒楼角落里的饭桌上喝了三天,趴了三天,直到第四天店小二提醒他该付酒钱了他才动了动眼皮。

“老子有的是钱,你尽管上好酒好菜来!”

店小二嘴角一抽,差点把心中的鄙夷直接说出来:每天只点一盘花生米,白蹭了三天酒还不上楼住店的穷酸汉,真不知是打哪来的自信,居然敢说自己有钱!?

季渊瞪了一眼店小二,摆出一副酒鬼撒泼的姿态:“爷爷说有钱就是有钱!你不信?你们家酒楼修的这么豪华,一楼都有个大戏台子了,那楼上应当也是有什么可享乐的吧?爷这便开个房上去看看,有什么新鲜的好东西你快快送上!”说完,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个金元宝砸到店小二脸上。

店小二顿时就被他给砸懵了。实在是这金元宝给人的冲击力太强大了!小二咬了一口,发现金元宝是真的后,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把眼前的贵客送上了楼,同时还按照季渊的要求,送来了满桌子好酒好菜和……一排的姑娘。

“爷,这些姑娘,全是咱们酒楼新进的货,您相中哪个了,直接留下就行。”小二凑在季渊耳边小声提醒着。

眼前站着的一排年轻女子里,一个浑身发颤的圆脸小女孩引起了季渊的注意。

他醉醺醺地抬手指向那圆脸女孩:“就她吧,别的长相都不好看!”

“得嘞!如心,你过来,这位爷是贵客,你可得好好伺候着!”

剩下没被选中的姑娘们各个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被小二领走了。

没成想,人刚走,季渊的眼神立刻就恢复了清明。

原来他一直在装醉。

“你,过来。”季渊如炬的目光看向了圆脸女孩。

被唤作如心的小姑娘闻言哆嗦了一下,忽的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向他磕头求饶:“爷,我求您了,您行行好,放过我吧呜呜呜……”

眼见着女孩越哭越凶,季渊无奈道:“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你这般倒真把我衬得与登徒子无异。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

她颤巍巍地站起来,可还是止不住哭,季渊便耐心等她哭够了,才再次开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行,我不会伤害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我,我能缚鸡。以前在家里,活儿都是我干的。”女孩抽噎着接了一句。

季渊倒是被她这话给逗笑了,“行,那你说说你今年多大了?本名叫什么,家住在哪里,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因着季渊常年面对江湖肃杀的缘故,身上自发着一股血腥煞气和作为捕神不怒自威的凌然正气,再加上多年以来不苟言笑养成了他一张冷峻的面容,所以他这一笑,落在女孩的眼里都成了可怖的狞笑,吓得什么实话都蹦出来了:“我本名叫王英,家住洛阳城外的洛龙村,今年十四岁。其实不是我自己想来这里的,我是被坏人绑来的!爷,求求您,能不能救我出去?我想回家,这段时间我爷爷奶奶肯定都担心极了。”

季渊的眉毛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原是这样的么……倒是个可怜孩子,那刚才的一排姑娘,全是与你相同的遭遇?”

“是的,我们都是被一起绑到这里的,还一直挨打受饿……”说着说着王英又哭了起来。

“爷,我瞧着您是个好人,您就行行好把我救出去吧,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都成!”

季渊没急着给答复,而是从包袱里找出一张画像,盯着面前的女子仔细比对了起来。

王英紧张地看着季渊,不知道这位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过了不知有多久,他终于再次开口:“救走你可以,当牛做马就不必了。”

他要先把这个小姑娘赎回去藏进六扇门中,剩下的回去再作打算。

毕竟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太好了!谢谢爷!哦不,恩人!请问恩公您叫什么名字?我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您。”王英激动地又要给他跪下叩头谢恩,还好被季渊及时拦住了。

“我?一个走江湖的,不需要你报答。我出手救你,只是侠义之举,看不惯他们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罢了。”

季渊不想多说什么。他二进都城,暗中潜伏了半月有余,才调查到这个地步,等到了这个机会,决不能功亏一篑。

他要的是一击致命!

藏在阴谋背后的大鱼,迟早被他烤熟了当下酒菜吃。

“掌柜的,你这的小姑娘不错啊,我打算赎一个回去玩,你看要多少?”季渊又摆出那副醉醺醺的样子,被王英搀扶着下了楼,嘴里口齿不清地叫嚷着。

王英听到这番话,小脸瞬间就红了。

店小二听到这边的声响,马上就去把福顺高的掌柜请过来了。

“这位客官,我们酒楼新招来的可全都是黄花大闺女呢,个顶个的漂亮,能不好吗!这样吧,左右也是刚开业,就当添个喜头儿了,给您打折,500两黄金就行,只要您以后能常来。”掌柜的一脸笑容,先是夸自家有多好,又是说能当回头客就给打折,还伸出五根手指头比划着,看得季渊心里发笑。

狗屁笑面虎奸商,拿他当傻二愣子宰是吧!

真想现在就一剑送他上极乐西天!

不对,像他们这种罪大恶极之人,天庭可不收,该下地狱才是。

季渊心里想的多,面上却不露声色。他像耍酒疯一样拍着桌面,高声喊道:“我出20两黄金!”

“二、二十两???”掌柜震惊得不行,八字胡都气得抖了起来,“你当我们这儿是慈善堂呢?!”

“那就二百两。你要的是金子可不是银子,你以为这是什么天仙能值那么多钱!五百两黄金买个小丫头我随便去哪买不到十个八个的!”季渊懒得跟他讨价还价,直接把身上揣着的所有金元宝都拿了出来,酒楼的账房先生点了一下说不够数,他也不由分说直接拿银票补。掌柜的怕他这个醉鬼闹事,坏了开业大吉的喜庆,只能勉强同意了。

“禀报门主,牢里那,那个死士…死了。”

大雪纷飞的夜里,幽州城天寒地冻。南宫傲负手立在大殿檐廊,踩着飘进来的零星雪花眺望远方。那目光,比雪还要冷。

豹门统领冷枫在后单膝跪地,他是来负荆请罪的;冷枫的身边还站着影门的统领司徒明月。

南宫傲回头扫了二人一眼,语气淡漠地发问:“那死士是怎么死的。”

“毒发身亡。”冷枫答道。门主的面色虽然喜怒不辨,但冷枫觉得他扫视过来的眼神可比自己的姓氏都更冷。

“毒?那死士口中藏着的毒药已经被季渊清理了,怎么还会有毒。”

司徒明月主动说道:“门主,那毒有可能是死士提前服下的,影门已经在查这件事了。”

“司徒,季渊到哪了?”南宫傲转身回了殿内坐上高位。

“回门主,季捕神的马车已经到了泰安,虎门那边派了捕快去接了。”

司徒明月话音一顿,又接着道:“根据影门线报,这次季捕神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了个年轻女子。”

南宫傲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本座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等季渊回来,你们把死士的事情告诉他。”

“是。”“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