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湖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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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十八章完结，笔者懒，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一章

 太乙山中太乙教，教中人无数，不乏天资聪慧，武功精进神速者。
 张小乙便是其中之一，自六岁上山，拜赤玉真人为师，一日入道，不多久便学会了太乙教数门剑拳功夫，道法学至深处，内功修为更是远超旁人。
 是日，小乙听完掌教早课，背着剑便要去演阵台练习阵法，可刚一出门，便觉得眼花缭乱，脑中天地塌陷，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
 ……
 ……
 “嗯……”小乙扶着头，缓缓起身，看着周遭环境，烟雾不停，心道“这是到了师伯的丹房了。”
 窸窸窣窣，几只小老鼠扑倒小乙身上，拉扯衣物。
 “别乱动”一位中年道人一手擒住几只老鼠，一手把着小乙经脉，僵硬的脸色不变而后说道，“没问题啊……”
 “师伯，师傅呢?”
 “外面等着呢，你突然晕倒，把我们吓了一跳，尤其是吃鱼那个家伙，最是慌乱”
 “这样啊，麻烦师伯了”小乙眨了眨眼，感觉眼睛里进了什么东西。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太乙教每一个弟子都要好好的。”道人收起药粉，将一碗甘草汤递给小乙。
 小乙喝着汤，看着拿老鼠做实验的师伯，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走出门，一出门，便与人撞个满怀。
 “徒儿”赤玉真人身高八尺，纯阳功夫可谓江湖之巅，他长长的胡须打在小乙脸上，让小乙一阵作痛。
  “师傅”
  “哎呀，没事就好，为师最近收到一条金龙鱼，回去给你还有小清虚尝尝鲜。”
  “好”小乙回着，不经意间看向师傅身后鸟儿，飞在林间，穿过雨雾，突然觉得那比轻功有趣得多。
  演阵台，小乙有些心不在焉，出了点差，被师兄上报，掌教训斥了小乙，但觉得他今日突发情况，便让他回去屋舍休息。
  小乙一个人坐在试剑石边，听着流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觉无趣，回去遇到了莫师叔给学生讲授太乙历史:太乙教历来持守中正，不好争斗，封山时期躲过魔教一劫，今日仍……
  太乙兴盛是必须的，小乙这么想着，把玩着木剑一路回到屋舍。
  “师兄”小清虚脸很白净年轻，年纪却比小乙大一些。
  “师傅做好了鱼羹，但是鱼被哪个不知道的人提前放生了。”小清虚暗暗比划着剑指，非得要戳烂那放生人的屁股。
  “……师傅总是如此啊”小乙心道。
  “师兄今日怎么突然晕倒了?”
  “不知道”
  “没事就好，不过师兄每日这时都会去占星楼里看书吗?”
  “额，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山上呆久了，又觉得陌生了”
  “那就下山看看嘛，神行符这些东西我画了好多”
   山下……小乙觉得有些事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了，摇了摇头，睡觉。
   第二日
   赤玉真人不知怎的要带小乙下山。
   路上小乙问他，他却问道“小乙近日除了头痛之外还有昏昏沉沉，对嘛？”
   “嗯”
   唉，赤玉真人有些惭愧，“忘了你天生心脉封闭，又遇到了道学瓶颈，为师平日有些疏于照顾你，今日带你下山转转，看看人间”
   “山上不是人间吗？”
   赤玉回道“山中人大多都有家人啊。”说着，师傅一路小跑，徒弟有些不解地一路跟随。
   待续…

第二章

 天历初年，帝勤政，为稳新局，下令各地剿除匪贼，一段时间，江湖太平无事。可随着魔教在中原的行动愈发频繁，一些投机取巧，心怀鬼胎之人便也蠢蠢欲动。
   “聿!”一阵马蹄声响起……
   南阳，或者叫汉阳。此地往南与双王镇不远，常有绿林好汉出没，再加上本地毒龙帮时有作乱，百姓苦不堪言……
    在路边摆茶的老汉摇着蒲扇，躲在自家茶摊下乘凉，喝凉茶虽能解暑，但是老头的眉头却紧紧皱着。
   “怎么办才好……”老人盘算着今日交了毒龙帮某某小头目的50文钱，又给南边某某小门派50文，扇子愈扇愈快，最后一把丢至一边。
   “老丈，两碗凉茶。”
   老人一时间听见声音，却不见人，抬头一瞧，见那人高八尺有余，身形壮硕，眉須黑长，身后带着一个十六七的男孩。
    这一靠近，茶摊老人便鼓起了腮帮子，涨红了脸，只觉面前人仿佛昊日当空，迎面就是滚滚热浪，令人窒息。
   “师傅，你忘记切换内功了”男孩见状，上前拉了拉老人衣袖，轻轻用力便将老人带离火海。
   “咳咳，师傅平日习惯了。”那人赶忙吐纳换气，轻咳出声，“幸好有小乙帮忙，老丈人没事吧。”
    “呼呼……”老人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小乙想了想，运气推拿将真气打入老人体内，真气入体，噗，老人缓缓起身，精神看上去好了许多。
   “额额额，啊好多了”老人挺舒畅地活动了腰肢，觉得好神奇，面带好奇地问道:“看两位一身道袍，是太乙山上的高人吗？”
   “贫道赤玉，这是我徒弟小乙”赤玉真人拉着小乙挨着长条木凳坐着，老人拿来茶罐和小碗，坐在两人对面。
   “两位道长好是年轻啊，道行高深”老人一边给两人碗里填上凉茶，一边有些羡慕小乙，说着:“年轻好哇，还能多挣钱”
  “习武之人，强身健体嘛”赤玉接过凉茶，“山下可是有什么乱子，你老人家在这小路边摆茶?”
   “……朝廷剿匪多时，镇子大的没有，小的一窝，大多仰仗县长鼻息，喜欢搞些不大不小的动作，让我们这些村民难堪。”老人嘬着茶叶，徐徐地说道:“大路上有税费，小路上没有，老汉我呀，就赚点小钱。”
   “却是如此”赤玉真人点了点头，问道“那年下乡里可是遇到水灾了”
   “龙王发难，我们也没办法”老人又看着小乙说道:“我小孙子得了风寒，也跟他一般大小，家里没粮熬不过去，就……唉”
    老人看着有些心不在焉，赤玉看着小乙，摸了摸他的头，对着若有所感的小乙说着话。
    两人结了茶钱，骑着一匹名叫真猪的小马，吭哧吭哧地上路。
    “大风起大浪，人生如歌，一曲还一曲啊……”赤玉真人骑着小马真猪，小乙环抱着师傅，直叫他别念了。
     “师傅，我也有家人吗？”小乙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你师傅我啊，难道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啊。”
     “男子不能生育。”小乙指出。
     “太乙丹道奥妙无穷，你还是学的太少了，回去加罚。”
      “哦(´-ω-`)”小乙紧贴着赤玉真人，脑中闪过几个陌生人的画面: 这个孩子已经没救了……送他下山……记住……不要轻易告诉他。
       唉，赤玉看着小乙睡着了，额头不时冒汗，便将他拥入怀里，默念道德经，果然，小乙不一会便安下心来，微微打起了鼾声。
       待续

第三章

  第三章 演化

  一个盗贼不为偷盗，还能做什么?答案是做强盗口牙!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在洛阳门前的一处原野停下。
   风雨无阻，两人趁着夜色下山，几日便赶到了洛阳。
  看着远处高耸的城墙，洛阳正门前，站着的守卫询问了两人一番，填了张表，守卫瞟了一眼小乙和赤玉真人，对着手中图画淡淡说了句:你们可以走了。
   “多谢”赤玉真人牵着小马，带着小乙去到城中。
   城中一处挤满了人与牲畜，小乙瞧见屠夫擦拭着带血的屠刀，旁边学徒拉扯着嘶叫的牛猪。糖小贩与他擦肩而过，小乙看着各种糖色眼里忽的感到几分甜意，还有坐在门前喝着羊肉汤的老人小孩，一处似是富贵人家门口，壮汉对着手下说着着:“剩下几箱搬到后院……”
  感受着脚下平整的青石板路，确实比南阳小路的好走，小乙这样想着。
    “吃完早饭，休息一下，咱们再去走走老君山。”
    “好”小乙应道，他看向一处，穿着深色练功夫的胡子大汉拉着弟子练习站桩，随后又演示了一套拳法。
    “这是寻常武馆的功夫，与教中不同，没有高深内功作基，威力不大。”赤玉看着大汉，继续说着:“但是生活所迫，大多去走镖的都会。”
    小乙看着几个武馆师兄弟有说有笑，想到自己和小清虚，嘴角也露出笑容。
    “……”
    “阅历始终是我们习练武道之人的重中之重，你看那里”顺着赤玉真人手指方向，指向的是一处居民区，孩童与狗做伴在一起玩耍，几个匠人扶着木材雕刻。
    “是人与自然吗?”小乙问道
    “不对”赤玉真人又指向一处，是朱姓父子作着学问，来往有不少是学生请教。
    “是学问?”
    “是“是”这一感觉，小乙，教中所有高深的武学皆是演化而来的，方法是这样，它不能直接教授你，在我看来，山上与山下的区别无非你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似懂非懂，道学瓶颈不是因为阁中无书，是因为演化是吗?”
    “嗯，此次出行为师一定助你知会剩下的道路”赤玉说着，从袖里翻出两份印有黑字的白纸

上面写着:

       因魔教入侵，中原武林近二十年未尝有过盛会，今我寺蒙诸位同道支持，朝廷准可，近日于嵩山脚下举办武林大会，一展武道兴欣之风貌，其他有意愿者可于聚宝阁一楼免费领取请帖。
                                                                 
                                   少林寺

     “少林的比武大会，与我太乙教同列为四大派，理当受邀前往。”赤玉真人将请帖给小乙看了看后收好，藏于内衬之中，神色有些高兴，说着:“这是武林中人许久才能等到的盛会，到时不乏有诸多年轻高手参与，当然老一辈的人碍于面子不会参与，除去邪教魔教，这算是我们正道展现后辈力量的好时机，呵呵。”
     “师傅是想让我借此机会突破道学瓶颈，对吗？”小乙问道。
     “当然，与高手过招，最是能领会武学道理的”赤玉真人想着，稍微严肃地说着:“不过还是有几个人你要小心”
     “会杀人?” 
     “不，会伤人”
     “是前段时间来我教的那个剑客?好像叫什么邱……邱……”
     “无情剑客邱白，华山派第一剑客，拜入华山不到半年剑法就达到了宗师境界，远超所有剑宗传人。”
     赤玉真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指名道姓要和你比剑，你那时还在闭关学玄微真道，再说，那小子下手非死即伤，掌教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不知所谓，还要在我教石碑前刻字，我怎会惯着他”赤玉真人恨恨地比了比剑指。
     “哇，是天罡剑指决”小乙猜中了，赤玉笑着，表示满意，说道:“师傅我随便几招就把他给打退，呵呵。”
     “师傅好厉害。”小乙顿时眼冒小星星。
     赤玉真人面带微笑，看着小乙，但心里有些凝重，回想着当时与邱白一战:
    “我与那小子交战百招不能占其上风，他的剑术水平已经是当世有数的了，除去衡山那位，中原武林恐怕无人能与之比肩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乙，你同样是如此啊。”
     两人边走边看，一路去到老君山
     ……
     ……
    “额，师傅，我想回去看看”
    “现在回教，太早了些”
    “不是回教，我的脑海中总有挥之不去的记忆”小乙面露难色，“尤其是这几日，我觉得在师傅你带我回山之前还有事情发生。记得师傅你说我家里遭遇强盗时，师傅将小乙救下，可还有别人?”
    “未曾发现，只是村长带我们来时，血迹一道画成了血路，数十口人，当真该死。”赤玉真人回想起来，面上寒霜。
    “师傅，我家是在洛阳哪个方位?”
    “……我带你去”
    待续……

第四章

   第四章 回忆，毓秀剑客
   

    推开小时候的木门，这便连带这整座茅草屋子不停地晃动着发出声音。
   “有股难闻的味道，是老鼠吗？”小乙用鼻子嗅了嗅，随后盯着墙角，那里有些不明块状物，抽出长剑，轻轻一挑。
   “啪”
    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的老鼠尸体，但是皮下带了些人之物件。
    “未曾安宁啊……”小乙见到，微微闭目，手中锋利用力往地上一划，随扬的尘土便轻轻地将记忆里熟悉的灵魂与大地拥抱。
        ……
    “村中大多要得土葬，还有这家。”
    来人没想到门是开着的，带着人一步先入，而后便与张小乙四目相对了起来。
    “……”来人有些惊讶，以为还有别人看上这里，于是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原本是村中人，儿时我就住在这里”小乙说着，看着眼前几人，似以中间年轻剑客为首，基本不做其他言语。
    “这，小兄弟可是被太乙教真人救下，现今太乙教的内修天人?”年轻剑客想到什么，喜色溢于言表。
    “算不上。”虽然剑客的话有些奇怪，但小乙有些谦虚地回道。
    “嘿嘿额，鄙人不才，只前些日子在一剑法宗师手里学了几招，正巧没遇见对手，呵呵”年轻剑客笑着，扭头对着后面仆从似的人物说道:“陈崖兄弟，拜托你去埋葬其他家了”
    名叫陈崖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带着剩下几人去到隔壁。

       “埋葬?”
       “是这样，即使许多人家已无可循迹，尸骨糜烂，但我仍然想为这不幸遇难者或其家属做些什么，毕竟，我购置了这里，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我只是回来看看。”
       “哈哈既不是要与我争取这地，那这位兄弟可愿与我切磋一下技艺，放心，我会点到为止，点到为止的。”年轻剑客突然转折，言语当中似乎颇有自信。
       “自无不可。”小乙点了点头，右手负剑左手向前作出“请”的架势。

       呼呼……
       两人尚且未拔剑，气氛便有些凝重起来，随着时间还有内力的积蓄，年轻剑客先出手，只见他手里展示出双剑，左右开弓，一长一短，整个人化作电芒闪过，接着便要对付上小乙了。
       “这一柄短剑感觉如荒原影子般的孤寂”小乙使出无极玄功拳，打乱短剑方向的同时，注意到了剑客另一长剑袭来的不同。
       “唔，这剑法带着些许秀美啊”小乙感慨面前汇集钟灵毓秀之意的剑招，好似放弃进攻，脚下挪移，令对方招式急于转变方向。
       小乙这时便不慌不忙用出长剑，后发之剑就这么直直穿过，先一步架住了对面手腕，小乙长剑之锋利便令他即使没有被刺伤也依旧感受到了凉意，剑客脸色一变，说道“去外面打。”
       “好吧。”屋子外面都有人看着呢，小乙想了想，心道“还是给你留点面子吧。”

       剑客一步向外踏去，转身与小乙各自向对方出招，而细看，小乙却多为见招解招，而后两人持续战上了数十回合，边打边中途便离远了村子，只开始时剑客攻击凌厉，之后想依靠内功打持久战，却发现对面内功修为远胜于他。最后的最后，察觉到这一点的两人在河岸边各刺出一剑。
      “叮”
      这是长剑被打脱手的声音，只见小乙右手负剑，左手用力将刚掉入河中的年轻剑客慢慢从水里拉了出来。
      “你……这……内功……修为当真……雄厚”因内力比试累到虚脱的年轻剑客晃了晃脑袋。
      “太乙内功本就以气息绵长著称，而你以快打快尚且赢不了我，更别提之后的回合了。”
      “你还真是不留点面子给我啊”剑客苦着脸，又有些开心地说道，“还好这里离得远，没让他们瞧见。”
      小乙不可置否，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剑客率先自我介绍:客气说道:“鄙人姓贺，道长叫我贺某人就可以了。”
      “张小乙”
      “唔，话说你后面名字呢?”
      “忘了”
      “忘了?”
      “嘁，我已不知道谁开始给我取的名字了，而我习武后，这名字还是我的师傅给我取的”年轻剑客表示名字什么的无所谓，继续说着“而且吧，名字这东西就像是一个代号，区别在于什么鸟人物，什么地位。”
      贺某人反复拔剑收剑入鞘，反复练习反复踱步的他，面上带着自信，而后说道:“别看我现在没权没势，日后我也会当上相当是一派之主的人物。”
      “怎么说?”
      “江湖门派人里头有无所谓门派的，家世凄惨的，能被钱权利诱的许多，在我这里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同时对于我而言，我就能令他们愉悦地被我驱使，这便令我可以在许多时候办到许多我一个人办不到的事。”说道这里，贺某人看了看小乙，继续道，“你或许清楚，江湖里的新兴门派有许多这样起来的，但可惜最后他们理念都不够纯粹。”
      “新老门派之争哪里是他们这种货色能从中谋利的，与其他相比，他们算上是真正一群不折不扣的老东西”贺某人有些抱怨。
      “你说你日后要管上差不多一个门派，为什么?”小乙不解。
      “江湖从未曾真正统一过，而这局面便使得武林在面对魔教外敌的入侵与朝廷的指使时，这近二十年以来便不会有人有真正能力反对，既然他们做不到，那就我来做。
       你呢，那你又是怎么想的?”贺某人转而问道。
       “嗯……我只想护住师弟师傅，关于江湖的事，我觉得只能秉持着正义之心。”小乙思考许久说道。
       “那也不错了。”贺某人微微笑着，只是突然又转变了脸色，神色认真地说着“可是道长有没有想过如果正义失去了其本义，又当如何?”
       “你想说什么?”
       “只当你觉察到背后所谓之人的正当正义，绝对地令你作呕，道长也仍会秉持着正义吗?”
       “……”小乙闭目想着，说了一个自己也不太清楚的答案:“我所谓之正义可不包括对我自己啊，反过来，这样我便能将它坚守。”
       贺某人笑了，笑得很开心，两人一路回到村里，陈崖为村里人家做了埋葬，回头与贺某人与小乙告别。
       后来，陈崖问道那场比试结果时，贺某人露出笑容:“他的剑术还要在他内功之上，我输了，心服口服。”
       ……
       小乙在村里找寻了一路没发现异常，脑中记忆这时也不活跃了，仿佛是他刚到，后脚这东西便悄悄溜走了。
      “小乙，这里”赤玉真人等待多时，小乙走出村，在回洛阳的路上，回想起贺某人的话语，只对于这有些奇怪的时间与奇怪的人感到兴趣。
      “也许是时间久了，让许多有价值的东西变得不再重要了”小乙下意识看向赤玉真人，久时，便把面前的八尺大汉也看得一愣。
       待续……

第五章

 第五章 嵩山大会(1)

 武林近三十年未尝举办过大型的比武盛会，一般由武林盟主及其所在门派承办，原本武当派张真人武功绝世，德高望重，力压其他门派掌门。
 这比武大会也理当由武当承办，可是自魔教出现后，张真人自觉中原武林将有一劫，遂与六扇门前副统领商议，解散门派，弟子一部分并入太乙教，剩下的大多数人要与这新魔教顺天盟决一死战，战况激烈，那一战后，张真人于昆仑赶往湖北，之后便消失不再。
 张真人消失后，少林寺自觉承担起武林大哥的担子，五岳虽势大，但由于领头的嵩山派并不认少林寺的位置，于是两派掀起了一场极大的争斗。
 少嵩之争结束后，以嵩山衰落，四岳剑派各自为政为结果。
 之后诸如太极门，铁剑门，神拳门等等二三流中小门派不想承担这一头号责任，选择承认这一事实，朝廷见此，与少林一番协谈，便选择扶持了这一佛门圣地一直至今，已有二十余年，如今却已然在武林中汇聚起了不少力量与威望……
 昆仑山(雨)白雪皑皑
 可即使是雪满人间，有一人依旧屹立不倒，他全身覆盖冰雪，只在雪地里露出一双眼睛，不时眨两下，表示自己仍有生命。
 “嘎……”
 远处，翱翔在天，一双锐利的眼睛同样与人的眼睛盯上了，只是人的危险就算是再靠近再是接触也不一定能清楚的了，知晓的了的。
 “离得近些，再近些啊。”在小鹰隼眼中，一半是雪的“枯枝”缓缓抬起，啪!小鹰隼未曾来得及叫喊便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呃呃
 “……”咔嚓
 只听见一声，像是轻轻捏碎什么东西，接着腥味便跑进了鼻子，对面的人闻到了像发了疯病，将这带毛的小东西往嘴里塞去，呼呼地怪叫着。
 “这肉是却是难吃的口牙。”这人学着老猿一般舒展着自己的臂膀……而细细地看，他缓缓地行走，脸部长而瘦削，四肢发育不良，续着胡子，有着乌黑的毛发，只凭一双赤脚走在风雪中，显然是内功深厚。
 扑哧
 “嗯?”男人听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巨大的身影堪堪就要将他包裹住，
 “吼吼”
 背后突然出现巨大的身影，举起一双巨大肉掌，狠狠地挥下，崩! 强大的力道穿透地面，将地面顿时砸出一个大坑。
 “吼!”“这个……看着倒是挺好吃”男人随意躲过一击，面色如常，但嘴角微微裂开，眼里流露出一丝嗜血的光芒。呼呼，此时，男人耳边仿佛刮起飓风，巨怪的肉掌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扑朔朔地堪要将他的双耳撕裂，巨大的轰鸣声令其面部越发的狰狞，怪笑着好似要硬吃下这一击了……
 彭彭彭，接连着三响
 风雪似乎随之而停了，天地间又重归于宁静。
 细看去，男人面无表情躺在地上，他死了吗？可怜白雪覆盖下，山上却又多是致命的危险，只让你有惊世的武功也未必能施展的了呀。
 “庞白扯淡的口牙。”
 嗯?!雪后的太阳非常大，阳光将躺着地上的男人眼皮直直地刺穿，发出阵阵怪叫。
 “额额”
 旁边是怪物尸体，厚厚的毛皮将他拥入，男人舒服地站起身来，看向远处的冷崖。  
 “呼……雪山越来越冷了。” 
 没错，男人没有死在那怪物掌下，反倒是收货了其尸体。他作痛苦模样地捂着某处，将身上积雪慢慢抖落，地上睡觉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感叹道 “还是以前的日子舒坦啊。
 ”……呼呼，一阵妖风划过耳边，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
 “嗯?”
 “谁?”男人突然起身，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别紧张，我不是那种蠢东西……”来人一袭黑衣，身形壮硕，面容俊朗不凡，鬓间两处白发显示此人并不年轻，只听他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继续道:“当然也不会是你这种人，只知道逃跑，不顾弟兄，不顾家人……”
  男人听后，怪叫着嘲讽道:“沈家小儿，你这好好的教主不当，跑来昆仑找我这个……是什么样都好的恶鬼?”
 “呵呵，刘兄说笑了，正是这样我才放心。”沈炼手里把玩着两颗黑色铁珠，脸色不好。
 “我顺天盟与你罗刹教无半点干系，你喜欢入主，而我偏要毁掉这武林，你我之间很早便已是无话可说的了，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刘洋，你失败了我才能得见你，我的想法很简单，也讲得清楚，我就是要入主中原，你的目的也能实现。”
 “嗯，什么意思，你改变主意了?”刘洋一愣，有些不徐不疾摸着胡子，奇怪地看着沈炼。
 “是……啊”沈炼眼中闪过一丝悲怆，突然哽咽起来。
 “唔……”刘洋表情不变，静静地等着下文。
 “刘洋，我此次前来不与你讲那些合作之理，我只想为夫人报仇。”沈炼眼中透露出一丝仇恨。
 “哦~她死了，难怪。”
 “说出来有莫大的勇气，只是痛苦并不能让你强大”刘洋觉着很感兴趣，:“杀妻之仇啊，行，这我当然可以帮你，可我只想看到中原武林血流成河，入中原后，你我各奔东西，不再相见。”
  看着沉默的沈炼，刘洋淡淡道
  “你若不同意，便离去，今后你找我便不再留情，这对于我这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以，到了洛阳后随你”沈炼看着刘洋，答应了，神色莫名，道:“不过你能保证这一次，我做主，你们的人不可有半点不从?”
  “我顺天盟的人对外的确是不安分”刘洋有了沈的答复，很是愉悦，脖子上显露出红色纹章，只看刘洋那几步踏飞上山顶，一口真气喝开大片云雾，随之将缠了很久的脏辫通通震得散开，上体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袍，长发披肩，面色红润，步履沉稳有力，俨然有一副武道宗师的气派。
  只听他瓮声回道:“你们罗刹亦是不择手段，所以我必须提议，我们要分头行动，你南下走青城水路，我借道华山行走陆上，你们赶快往成都峨眉打那些小门派一个措手不及，我先去召集旧部，之后便在洛阳汇合。”
 “只有这一个要求?”
 刘洋点了点头。
 “真气内敛至极，当是收放自如，你还真是会藏啊”沈炼虽对于这位同样是被正道武林排斥之人不屑其品格，但其武功的确不俗，只见沈炼脚下轻轻一点，凭虚御风，之后便缓缓落在刘洋身侧，而后语气缓道:“那还好办，与我的计划不冲突。”
 “不过你教中人多走水路当然会被发现，但是分批次，换乘不同路线就保险的多。”刘洋盯着脚下飘渺的冷崖，负手而立，面色不变道，“我孤身一人，可先你们一步去到洛阳，到时可以来人流密集的地方找我，我会派人接应。”
 “但此次行动会直接将势力暴露在中原武林眼皮底下，若他们反扑，结果你可想而知。”
 “嗯?”刘洋奇怪地看着沈炼，后者好似认真在叙说着，不像假的，于是问道:“你认真的?”
 “当然”
 “风险与机遇并存，当你攫取到机遇时，也同样获得了前者，这一点还要我教你吗，沈教主?”刘洋表示不屑。
 “呵呵，拨云见日，沈某不过多此一虑罢了。”沈炼没有接话，而是看着云，而远方的赤日正缓缓升起，这开始的晨曦方才照到两人脚底……
 ……
 嵩山脚下
 原本安静平和的村落迎来了不少武林人士，有不少背着大刀穿着锦衣的，有不少印有阴阳鱼纹的老小道士，本地的光头少林弟子，还有许多诸如精通暗器的叶家和孔雀山庄人士等等等等。
 朝廷安排了许多人马维持秩序，将大部分人家暂时迁至他处。
 小乙同师傅在山间偏僻的一户人家借了米烧水作饭吃，回来就在朝廷备好的比武场地边落座。
 与一些自备干粮的人不同，小乙主打做客，乐于享受地主之谊，少林自有提供的干净屋舍，还有为宾客专门准备的素食，只是这会天太早了些。
 咕咕咕
 清晨，嵩山脚下有着零零散散
 “追亡逐北，围而不除，那些被武林驱逐之人早晚生变”赤玉真人骑着小马一指指向西，对着小乙淡淡说着:“小乙啊，此次嵩山大会结束，就呆在教中别外出了。”
 “出事了吗，师傅？”小乙感到师傅的话有些不对劲。
 “答案是显然却无用的，小乙，不要有什么别的忧虑，安心比试即可。”赤玉真人闭目，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小乙手中比划。
 “……”
 小乙点了点头。
 待续

第六章

 嵩山大会
 朝廷为表武林为维护治安做出的重要贡献，值此大会之际，特派使者曹公公与其从属三人携带金银三千两，贺书一份。
 天刀门人嵩山大会期间驻地:
 樊宇作为刀圣传人，天刀三式早已熟练于心，此刻他正尝试去领悟自己的道。
 “自己领悟不了，就去学学别人是怎么做的嘛，这都不懂，诶，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呆呆的弟子”刀圣胡子花白，确实四四方方的脸，眼睛处有划痕。
 此刻，他正惬意地坐在熔炉边，组装着一件天刀模具，据说那是能增强武器锋利度的东西，天刀门最为热销的产品。
 “要你管，打铁老头”此时的樊宇已经成熟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好，你有本事，去那里和他们争一争吧”老头挥了挥手，樊宇睁眼，见到的是一群锋芒毕露的刀客。
 “樊宇师哥，虽然师傅老人家答应让你去，但是说到底，能不能去你还是得凭本事，闯不过这无双阵，怎么着也得被人家算弃权了”为首的刀客背着一把长刀，周围人各持刀结阵，大有包围之势。
 “……怎么回事”樊宇心想，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于是他对着师弟拱了拱手，道:“师弟请”
 一瞬间，大风起，刀光席卷空地，黑幕降临，樊宇的刀好像未曾出鞘，周围的刀客们都不约而同拔出了刀。
 “怎么了？”刀客们惊奇看着对方，包围着樊宇的无双阵中心竟然空出来一条道，他们还举着刀，不知所云的样子着实好笑。
 “天刀无双，可是不应该随便对准自己，否则容易伤了性命，老头，你不是说铁匠没读过书嘛?”樊宇回想着，来到了比武场上……
 ……
 泠月这边代替峨眉出战，实际上是峨嵋派要提防着地方官军和魔教，不便来到。
 “清澜是个倔强的孩子，其他派的弟子都已经临近武功精进，唯独她仍然停留在自家门派武学，峨眉的那些个武功她难道是不会吗？早知道我就逼着她学了”泠月掌门亦是垂垂老矣，只是和她一辈的人才知道，面前这一位是货真价实的止境强者。
 “素掌门是这么以为的么”八尺大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贫道认为，武功并非是她成就的终点，贫道弟子小乙，本来想让他争一争这青年魁首，可惜……”
 “是出了什么事吗？”泠月掌门人老好奇之心憋不住。
 “啊哈哈，他临时睡过头了，贫道也是，就错过了时机，这一误了时辰，贫道和他都不想做这接下来的破事，也就由他了”赤玉真人面带微笑。
 那确实太可惜了，泠月掌门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
 “方丈，朝廷的人怎么会来，不是说全凭我们自己做主嘛？”玄悲怒目圆睁说道。
 “收一收你的狮子吼劲，贫僧已经清醒了”玄慈揉了揉太阳穴。
 “……贫僧亦以为此事蹊跷，玄苦大师你怎么看”玄痛望向一边反复拨弄着木鱼佛珠的玄苦。
 “贫僧亦没有头绪”玄苦说道。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玄难，般若堂首座，年轻时人称小诸葛，想必他一定有什么惊人的想法吧。
 众人顿时安静，只有玄慧似乎知道了什么，面色狰狞闭上了眼睛。
 “贫僧以为……”众人再看，再听。
 只听玄难缓缓开口道:“贫僧以为，那个太监没有什么慧根，佛法无边，既然他们讲不好，那就我们自己来讲。”
 “痴呆”众人一阵惊叹，心中对于朝廷的公文没有半点认同，反倒是懊悔浪费了时间不如早课。
 ……
 “咳咳，讲了这么久，咱家口都干了”下人听见，连忙上了杯热茶，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茶水漆黑如墨，曹公公咂了咂嘴，修长手指一指指向下人，下人顿时不敢动，瑟瑟发抖。
 “嗯……咱家想着圣上爱喝的热茶，只是你这人连火温都掌不好，该罚”说罢一指指劲化作小剑扎在了小厮身上， 
 小厮还未反应，先看见他全身溃烂，然后流出脓水，接着伤口处扩大，啊啊啊。
 小厮身上痛苦神经反应过来，后发而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来人呀，抬出去”曹公公面色如常，摩挲着指甲，一队内卫将人抬走，走时地上还留着一滩长长的血迹。
 “章庭在哪?”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度着步来到他身前。
 惨白的脸色和毛发，是修炼天蚕神功过度导致的精气亏空。
 (小子在)章庭老实跪在地上。
 “最近咱家为了这破会离开皇都千里，好歹是佛门圣地，你和你的那些个下属可得多费点心，打听清楚各派的情况，尤其是西南各派的领头羊，抓住把柄，本公才好做事”曹公公手捧着一束鲜红色的阴阳花。
 相传只有死埋葬之地才会生长的奇特之花，曹公公不喜欢一般的花，容易看着老死，这花专门是死后而生，最让他喜欢。
 “剑王阁那边怎么样了，他们可杀了不少人?”
 “一如往常，拦下峨眉山和屋山的小队人马，我们的人但凡踏入那里一步，便是遭遇了无数剑客，加上剑阵，单枪匹马属下几无可敌。”
 章庭老实跪在地上说道。
 “……剑气不尽，蜀中豪侠。步英倒还是有些手段，凭这一剑入了止境，却也太不把本厂公放在眼里了。”曹公公看着手中的剑痕，眼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愤怒。
 “计划取消吧，咱家也料他高兴不了多久。”曹公公挥退章庭，只留下空旷的房间和他自己，目光幽幽。
 ……
 “关于你和你的家人，为师不会有所隐瞒，确实如掌教说的那样，我们来时便已经晚了，你娘和你爹倒在血泊，但有一疑点，现场还有一人的痕迹，像是被掳走而不是被杀了，你也许还有亲人活着……”小乙闭目养神。
 回想着在云村家乡的一点一滴，正常吃饭睡觉玩耍， 
 只是遭遇了不测嘛？
 亲人，除了父母，难道还有别人?小乙觉得自己有点虚无缥缈的想法，就算活着，自己也不认得了，那么这点想法又怎会阻挠他了?
 “不，不对，有一点确实错了”小乙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仔细回想一下，云村的那伙人的来历目的:
 云村是一个小乡村，靠河种植庄稼养鱼而生，强盗一来没必要来这里寻晦气。
 如果受人指使，也只可能是别的目的，那么必然一系列的事件发生，反应大了太乙教不会查不到。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不是云村本身吸引着别人，云村之中有杀人的凶手，只是小乙不明白，为什么小渔村会有如此大的恩怨，回想起自己在太乙山的日子，大家和和气气，即便是有些纠纷也不会动手伤人，更别说杀人。
 “不是偶然，只可能是一种情况，太乙教的人亦没有联想到”小乙看着毓秀剑客给自己留的东西，一封家书，上面写着:云村大牛家，落款是关心教。
 ……待续

第七章

 第七章 大会开幕
 还在少林扫地的扫地僧感叹:“贫僧自觉远大师圆寂后，还未曾见过少林有过如此多武林门派齐聚一堂，这其中五湖四海，神拳与玄一豪迈，泠月势起，魔刀将褪去其凶狠外衣，太乙少林有如泰山不倒，这数千人将是今后屹立于武林之顶的力量。”
 等待少林开门已久，曹公公的手不耐烦地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玉戒，面带微笑嘴上却不是，他坐在轿子上，嘴唇微张道
 :“是与不是，本宫自会禀朝廷之命办事，你的话听着像是在夸耀自己，但本宫以为你们武林的人本身就是威胁，今日没有带上内卫和神机营的人马，已经算是本宫的仁慈了。”
 “习武不是罪过，功德自在人心，有哪一个人习武是为了犯罪呢，曹公公不能以物喜，不能以己悲来渡人呐。” 
 说罢，老和尚让开一条道，面色红润说道:“请!”
 这一简单的声音包含着大梵般若，具有震慑清心之功效。
 轿子外的小太监赶忙来至轿子身前，天蚕化茧全身包裹着蚕丝，内力化作绿光将之抵消。
 老太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小太监脸上神色愤愤不平，这边告退，轿子上的人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好个和尚，能看出咱家的功力。”
 “佛门有八大地狱，无间之罪深，凡受罪者，无有间歇，即便那些人有罪过，贫僧以为这后果亦不是施主所能承受的。”
 “秉公执法，大师着相了。”曹公公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即便有的手套也被他发现了吗？
 “无间狱试炼九阴，施主看不到自己的苦海，却会被这邪功所折磨啊。”老和尚闭目顿了顿，觉得说的多了，就向后退了一步。
 “进寺。”轿子里传来命令。
 一行人几十个，声音不大，引发的关注亦不大。
 普智堂，两个人头光溜溜的在门口
 “小师弟，那就是朝廷的人”被称作小师弟的清无呵呵笑道，:“师兄啊，我们躲在墙角，不会被师傅发现吧。”
 清远望了望假寐的师傅，笑着说道:“没事，师傅在睡觉”
 全然不知道，玄慧，早就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他们身后，用充满善意的眼神看着他们，一声阿弥陀佛，差点将两人吓得魂飞魄散。
 “师傅早”清无害怕的低下了头，玄慧嗯了一声，只听见清远的脑袋上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你们两个蹲在门口做什么？”还在摸着自己额头的清远反应过来，痛得嘶的一声。
 “师傅，痛啊!”
 眼睛扫了扫门口，玄慧看到了一架紫色的轿子，扫地僧定在一边，方丈和首座们在前面迎接着的模样，心下了然。
 “痛还不知道躲，痴儿。”玄慧摸了摸清远的头，低声说道:“这边你们不要看，容易犯嗔戒。”
 玄慧及时关了门，只见那朝廷的内卫不时往四周看， 
 此时，曹公公手下章庭捧着一堆沉甸甸的金元宝就往天王殿里去，方丈疑惑。
 “陛下手谕，虽然说是三千两，实则多加了三千两，是给少林的。”曹公公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说道:“就当是二十年香火钱了。”
 “既然是香火钱，少林寺收下的好”方丈还年轻却还是懂点人情，知道这钱是烫手山芋，事情不能随便传出去， 
  于是告退了天王殿的所有僧侣。
 “你们也走，本宫与方丈有事，要单独聊聊”
 “是”带人都撤去。
 “方丈可知道，有多少人应约来了少林？”
 “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个，其中门派势力，公公应该都了解才是。”
 “大会并非由我主持，方丈多心了”随后就在一边喝茶。
 “本寺准备了专房给各位休息，公公还是现在前去休整？”方丈说道。
 “不用，本宫在山下有营帐，只准备开幕后，方丈还要与本宫一同前去。”公公淡淡说道。
 “这是自然”玄慈点了点头。
 卯时
 一伙人马出现在少林，说是自己是西域佛门，人生地不熟，仰慕少林已久，希望能暂居此地。
 ……
 “少林还算大，多他们几个不多，但是弟子们每日要早课，所以不太不方便，那么就安置在山下吧，方丈觉得呢?”玄慈点了点头道:“功德无量。”
 “阿弥陀佛”功德僧告退，关闭房门，啪嗒。
 “来路不明，又是武林盛会之际，只怕不怀好心”玄难等到功德僧走后，率先说道。
 “嗯”玄悲不反对也不支持，嗯了一声。
 “要派人手盯着他们吗？”
 “维护秩序还是要的，不然朝廷的人不好办事，至于西域的人，贫僧确实不放心，一般来说东西佛门的交流大多是云游僧干的事，门口的扫地僧或许知道些什么，让他去吧。”玄慧想了一下，边分析边说道，“他武艺颇深，精通佛学，是本寺年长者，不会冲动。”
 “贫僧以师傅的情面试试”玄慈方丈再次点了点头，见众人没有反驳，说道，:“还是以武林大会为重，不出乱子最好。”
 “阿弥陀佛”众僧以为然。
 ……
 辰时
 嵩山脚下
 由少林寺武僧架好了武道擂台，几名身壮硕大的武僧搬来武道石碑。
 由泰山奇石打造，坚固耐磨，自宋朝起，上面就开始记录和印有无数岁月，无数武道强人的名字。
 “最近的一位武道魁首，亦是平定魔教之乱的强者，无名，却不是无名之辈，不留下名字，是为了让更多年轻的强者发扬武道。”
 “武道大会并不是争最强，而是所有人都可以展示的舞台，分高下也能决恩怨，最终做到不负众望，而要切记，点到为止。”
 方丈声音不大，却能准确传达到每一个人耳中，这份内力让不少老一辈的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位年轻方丈的实力。
 “咳咳” 一袭红袍，两鬓白发，老太监公公脸上高傲，踱着步上台便接过方丈的话语，道:“下面由本宫宣读带来朝廷给予少林寺的资助。”
 方丈眉头一皱，连忙下了台阶。
 “……”台下大小门派的领头人脸上神色莫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再看一下少林的人，不觉有些尴尬。
 “这是给朝廷做狗，做好有奖励吗？”天刀门坐席，樊宇对着刀圣说道。
 “不急着，明显的移火之计，只是现在人多，这一招用好了。”刀圣撇了撇嘴，道:“死太监，没事找事。”
  西南二十派领头坐席泠月
  “嗯，什么资助还要专门宣读”泠月掌门好奇问道。
  旁边的女剑客，亦是其弟子转过头，面对着公公，接过话，道:“清澜亦是有这样的疑惑。”
  泠月掌门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太乙教坐席。
  孤零零的六个人坐在一边，细看却是气势非凡。
  赤玉真人身高八尺面带微笑，清虚平静中带着火热，  剑道人神情平淡自若，腾冲闭目神明自在，凌霄子大器晚成而武功莫测。
  最后的小乙内功修为独门一绝，整个人浑然天成，早已踏破了天人门槛。
  见到泠月掌门转过头，赤玉点头示意，以内力传音和她交谈起来。
  “贫道已快七十岁，门下弟子最年轻的当属小乙，掌门若是不嫌弃，可以考虑一下。”
  “真人莫要开这种玩笑。”泠月掌门不停摇了摇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头上长了。
  “活跃气氛，你看。”赤玉真人指了指台前。
  “秉承着武林一脉相承的优秀品质，欣赏诸位的能力，门派势力的传承各有不同，各有优势，实在称得上百花齐放，天历至承圣年间……”
  公公舌灿莲花，一段接一段地夸赞武林人的能力，又说少林的领头作用，又说起了朝廷的成就，诸如此类。
  哈，泠月掌门笑着，传音道:“还得是这公公会说”
  “什么都说一遍，意思自己猜，结果就是你不得不听他的解释，听久了贫道乏了”赤玉到头就贴着椅子睡着了，比他还能的是小乙。
  自入座一刻起，仿佛心魔入体，突生障故，打起了哈欠……
  “小乙状态不佳，还是别让他上场”赤玉观察着小乙的姿态，找了舒服的方式，两人靠着一起睡，其他人觉得两人奇怪，太乙门人都见怪不怪了。
  赤玉喜欢摸鱼不是一天两天，至于小乙……连清虚都看出来了不对劲。
  “不是简单的瓶颈，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居然是一起来的”剑道人摸了摸胡须，腾冲道人仔细观察，凌霄子暗中运气防备着。
  “突然就昏迷了，明明刚才时候还是好好的”
  “此地皆是是佛音，清心咒，小乙最不能接触这类东西，他此刻的内力早已失衡，不由得他控制”剑道人手轻轻扶着小乙，内力涌动暗中化作剑气白光自指尖拥入小乙身体，将那横冲直撞的可怕内力化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乙的心脉之症还与这佛门有关，看来那时出手的人也有会佛音的。”
  “云村当年一事，变得有些复杂了”凌霄子点了点头心道。
  “……综上所述，朝廷愿帮助各位重铸过去的威望，特因此由令聚宝阁资助三千两元宝作为本次大会的开幕之礼，由武道魁首将获得秘传武学……绝世武经”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目光直指老太监手里的手书。
  “不管是真是假，此刻也不得不出战”是此刻所有人的想法。
  躁动，躁动。
  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各大派凡是听过武经之名的无不为之一震，绝世武经，竟然在这里现世。
  害怕，颤抖。
  诸多小门派，一些小聪明的人已经想象到了之后的武道争夺惨状，看向方丈处，方丈亦是无比震惊。
  “方丈……”玄难亦先开口问道，面露难色道“这岂止是不安好心呐”
  “书是真是假不重要了，哪怕得不到亦不能让对手拿到，武道不会没有死伤，给了很多人一个机会。”玄慧说道。
  “可少林不能一言服众，这也是他能置身事外的算计嘛。”玄悲阿弥陀佛一句。
  “……这局势，希望不会是二十年前的结果吧。”玄痛附和。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不轻松
  天刀振臂，泠月低眉，太乙离世，少林起身，嵩山脚下再不安宁。
  “老夫一来还是要起乱子，不过这样也方便我避开朝廷视野。”黑暗中，一袭黑白长袍，具有武道宗师气质的白发老人静静离开了会场，往洛阳走去。
  ……
  关心教
  扎根于地下，原型是一座古寺庙，后来被一位姓罗的富商买下装饰成为宣扬佛理的居所。
  地下一处秘洞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微微的烛光，刘洋接过一人的东西，看了看四周，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一处模糊的地方。
  那里，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刘洋对面的人拍了拍手，声音穿过房间，机扩声响起，一排排烛灯点亮了整个房间。
  哗
  待刘洋看清面前的这种景象，身体一震，即使见到听到了老太监的武经都没有太过惊讶，掌事说了什么，刘洋 
  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人还真是会做生意，这样的法门老夫只听过，还没有真正见过。”
  “你马上就能见到了”掌事神秘一笑，迷雾将他笼罩，仿佛没有了面庞。
  “……哈哈”
  待续

第八章

 第八章  云村往事

 上古时期，一伙人因为躲避战火，无意间逃亡至此，发现此地隐蔽而适合躲藏，于是在这里安了家，他们与当地的土人交好，教会其生火做饭，带来了无数木工器械，移山填土，取天上之水亦是随意之举。
 当时，还在刀耕火种的土人见此伟力如见神明，欲跪而朝拜。
 为首的年轻人摇了摇头，道:“墨门主张人人生而平等，你不必跪拜，而我亦不会接受。”
 土人首领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
 土人学到了很多新东西。
 原本因资源短缺，土人要不停搬迁地方居住，墨门的到来似乎是件好事……土人首领这样想到，身边的族人对墨门的人态度亦好。
 可是，人还要劳作，老人小孩一多了就要多许多张嘴吃饭。
 云村太小，粮食收成太少。
 而为了避免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墨门巨子当机立断……带着大部分墨门人离开了此地。
 临走时，巨子对于一众土人不舍的神情视而不见，只是挥挥手，带着一众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迁址他处，心里怀着柔软，巨子留下方式可以让这里的人能够传达消息给他。
 云村仅有的一部分墨门人选择待在这里，时间一长，慢慢融入其中，可一些先进技术和器械也因为意外和人为私自占有而损坏，渐渐的，争强抢掳走了又一批人。
 老了，病重的土人首领怀着定居的想法，这反而起不到稳定的作用，他用巨子留下的通信手段，自己却意识到 
 等不到墨门的救援了，这个小村庄从未有过的疫病悄悄来到，瘟疫将这个小村庄席卷，结果自然是死伤无数，遍地荒芜。
 直到墨门的人赶到，以隔绝大地的手段将疫病堪堪分离……
 “即便他本人没有私心，对于想维持定居想法，他这亦是私心。”
 墨门巨子佝偻着身子对着云村剩下的人说道。
 定居在今洛阳不远的地段，墨门迁址后依靠两座大山挡住外人视野，依靠地下拓宽生存空间，发展繁荣起来……
 再后来，
 天下初定
 云村的人归到治下，走出村来，与当地的人民重新学起来怎样过活。
 战争再起，云村依靠隐蔽的地理躲过一劫又一劫，直到佛门达摩祖师寻到这里，留下了一点文化痕迹。
 再后来，是离我们的故事不远，一位少林还俗僧来到此处，对于此地有达摩祖师的碑文赶到安心，对于少林失望的他打算隐居，在云村他感受到了当地人的热情和细心，对于一些疫病的处理亦是熟练，文化更是有所考究
 在这里，他将他的心平静，逼迫他自己专于修心，可是没有出路。
 一天，罗阳病倒了，醒来时，一位云村少女始终伴其身旁。
 “我记得你，我刚来时饿倒在村口，是你救的我”罗阳双掌欲合，想到什么，又心生气恼。
 “你是笨蛋嘛，饿到在我家，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对不起”
 “你对得起你爹娘生你养你这么大嘛？整天蒙着个头啥事也不做，唉”少女将热汤递给罗阳。
 “怎怎么了?”少女看着罗阳闭着眼睛不张嘴，急得很，双手便要动作。
 罗阳心有所悟，听少女一言，自己为何总是寻求平静，寻求佛祖，寻求一个完全的庇护呢?
 “不过是在重复过去，我已经饿倒两次了，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罗阳全然忘记了时间，将脑内诸佛摈弃，神念自用。
 待他想起来时，少女早已扑上前来，用手掰开自己的嘴。
 “艹，好痛，早知道就不练什么闭口禅”
 破戒?破什么戒!
 罗阳，本名慧阳，少林慧字辈高僧。
 待两人分开，罗阳涨红了脸，他从来没有女子这么亲密，哪怕是面对女施主寺内上香，他也不敢随便瞟去，害怕破戒。
 “嘿嘿，喝下去喝下去了”女孩满心欢喜，脸上带着笑意，罗阳看得一愣，心弦触动。
 夕阳西下
 女孩蹦蹦跳跳地回家
 罗阳低头，拿出随身盘缠，散尽家财决心做起了买卖。
 那年，汉江的龙王发了大水，罗阳从他处购置赚了一笔小钱，这一笔他用来买地，招收弟子开起武馆，顺便讲授佛学。
 洛阳并不缺有钱子弟，在胭脂楼过夜豪掷千金不在少数。
 依靠着他深厚的佛学功底和武学本事，教授进阶武功和些许道理，赚钱和势力两开花。
 后来他又做起了生意买卖，并拥有了自己的教派……洛阳关心教
 无数富商见他年轻有实力，纷纷推荐自家联姻。
 “我已心有所属”
 罗阳想起那个总是喜欢在自己耳边叨叨的活泼女孩，想起了自己主动为其家人帮忙讨饭吃时，其父其母神情怪异的样子。
 “哈哈哈”
 罗阳在面前无数少女神情失落的样子中，回到了云村，寻到少女，少女亦是与他心意相通，两人喜结姻缘
 日后生下了一儿一女。
 女子带着女儿，男子带着儿子先行去到了教中，说到安置好一定会带他们团圆。
 只是势力庞大起来，管的事情也多，等到男子腾出手来，想起女子时，意外也随之发生。
 那夜，云村安静的可怕。
 一户人家，女子带着女孩，逃往河边，强盗手里的屠刀肆意收割着鲜血，女子牵着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
 “啊，啊”小男孩似乎天生痴呆张了张嘴，没有吐出个清楚字，望着血腥的一幕，似乎不会反应。
 在那强盗屠刀对着小男孩将要一刀劈下时，女子费力 推开了小男孩，小女孩哭着喊着要去救妈妈，结果就看着 
 母亲倒在了强盗刀下，小男孩顺着山坡滚落下水。
 扑通
 小女孩哭着扶着母亲的逐渐生机消散的身体，母亲微笑着，艰难起身，死死用自己的消瘦的身体护着她，不让女儿受一点伤害。
 哗!
 天雷涌动，一道电光忽至
 一批身着道袍，骑着马赶到，为首之人怒意汹涌，手指并拢，强盗欲再做挥刀之时。
 五雷剑
 几乎是瞬间，一指雷光击飞了强盗，焦灼的味道弥漫场中，血色的雨水依旧流淌过伤心的人儿。
 “啊啊”
 女孩似乎也说不出话，嘶哑着喉咙，双目神情可怖，拿着刚才强盗的刀坐在地上，便将其分尸八块……
 “唔……”
 天公震怒，此案悬疑未解，究竟是何人必发，又将会如何结束？
 期待下集
 待续……

第九章

 洛阳之难(1)
 老实说，在他短暂的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有过这样的感觉，窒息的感觉。
 不同于龟息大法
 “那么，我是要死了吗？”
 即使是经脉寸断，也不会这样不知不觉间死去，小乙这样想到。
“黑暗浸没了双眼，师傅……”一双大手牢牢将其握住，随后是温暖小乙的话语。
 “我在”
 赤玉只吐了两个字，然而，其中包含的意思却是非常沉重的，任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昏迷的两天，这奇怪的 
 病症由原来的索脉变成了遍及全身的恐怖突发。
 尽管周围人的目光透露出担忧，做师傅的还是摇了摇头，随后点了点头。
 “没事的，有师傅在。”
 太乙众人无心于比斗，只带方丈领过公公手里的武经。
 小乙上场了，作为四大派的弟子，理应有过人本事。
 第一阵
 是蜀地秋水山庄，号称天下暗器第一宗。
 秋超凡甩出柳叶刀，被小乙闪身躲过，尽管失去了双 
 眼，但小乙身体还是十分灵敏。
 内力化劲，随后一拳。
 彭
 这一招威力不小，乃是继承武当派太极拳中，以柔克刚，以刚对敌的搬拦锤，转身脚点地，拦步冲拳。
 踏踏
 飞燕轻身术，上乘轻功
 在使暗器的人里，于秋超凡这样的高手，更是使其如虎添翼。
 秋超凡并没有躲开，只是原地向上，借助空中的死角，将手中的暗器轻轻向下一压。
 咻
 带菱角形状的铁牛，好似昆虫。
 但若接触过这一类暗器，便知内部实际上是有剧毒的。
 若你挡住，便会刺进皮肉中毒，若你没挡住，此间便会在原地炸开。
 “这下看你怎么躲？”秋超凡痛苦又无奈，他并不想用这一招。
 奈何自家老爹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就请你倒下吧”即将继任庄主的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阿弥陀佛，玄慈望着这一幕，那毒药溢出仿佛刺中了他心中的痛。
 “那小子危险了”天刀门，樊宇握住手中的刀，准备冲上前去，刀圣前辈并未阻止。
 “这毒真是令老身开了眼界”泠月老掌门道
 …….
 崩
 这由泰山基石打造的擂台，在这残缺的部分竟然原地被人为打陷一块。
 “怎么可能？”秋水山庄的人惊叫道。
 “这第一场就这么大动静”一旁的曹公公扶着把手，小太监章庭面无表情。
 “那边的人也该上场了”
 ……
 “左辅右弼”一道人影从烟雾中窜出，随后，宛如天仙般在空中踏物。
 “破”
 尽管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功夫让自己没有中毒，但不容思考，秋超凡，散开袖中臂肩暗器。
 “八臂八法”
 乃是秋超凡自创的一门暗器技巧，每日背负无数暗器隐于自身八处关节，待到使用时重量骤减，这承受了无数重量的肉身，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足以将寻常庭院中的木人击个粉碎。
 “此乃搏命一击”
 “凡儿还是太紧张了”老庄主叹息，眼神却无丝毫担心。
 化玄神剑诀，传闻是太乙真人梦中遇九天玄女所悟，此刻，借由太乙教内修最强者迫出，不论威力，单论技巧功效已是最高。
 “化玄十一剑”
 宛如战神般，从身后破发出十个人影，每一件都精准刺中对方的经脉要穴，噼噼啪啪。
 饿啊
 任凭秋超凡再怎么嘶声力竭，他这一招终究是没有破发出来。
 “四方四象”
 收剑入鞘，轻点台面，双眼紧闭的人听见了一声欢呼，一声认可，一声冷哼。
 “你比我想的还要优秀”
 看着底下欢呼的太乙众人，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终究是没有显露出来，对着曹公公的那一方向，人影点了点头。
 “来了，但还不是时候”
 曹公公吩咐手下，带着一件物品离去，身形之快几乎  瞬间。
 呼  
 ……
 “在场的四十门派中，前来参战的有二十个，现在是第二场了，由天刀门对玄一门”
 功德僧举起计算时间的香炉。
 “时间为一刻钟。”
 “先不拔刀，贫道有话要说”道解真人拱了拱手。
 樊宇停了手
 道解真人对着樊宇说道:“你年长我许多，可否让贫道三招?”
 “这也太无耻了吧”底下的小门派人说道。
 “就是就是”
 “让你三招?”樊宇挑了挑眉，说道:“你确定？”
 道解点了点头，肯定道的语气不似作假。
 “哈哈哈，来吧”
 “嗨嗨呀，这樊宇也是蠢蛋，真就定在那里不动让他打”此话来自叶家，一名叫叶神机的年轻人这样点评。
 “天刀无双，你仔细想想就清楚了”老叶神机摩梭着手里的玉石拐杖。
 “哦，是吼”叶神机呆呆点了头。
 ……
 “来了”
 来自西域的和尚们说的让人听不懂的话，隐隐让人觉得他们有些躁动。
 “什么来了？”
 周遭门派之中，一位来自烂柯寺的僧人，好像听懂了他们的语言，随后混入其中，与他们交谈。
 “某家很不清楚他们的目的，这场比试先不说结果，但 是要比就不是一天能比完的，方丈为什么不设置如同以前一样，有凭证才能开始比斗”
 背着巨剑，身形壮硕，自称是项家人，来自西南。
 “王阁子弟慕强不慕名，老衲便和你细说，此事由少林操办，但却受制于朝廷，若有前置，便是不合礼数，要广纳门庭之类的话，老衲亦不懂”
 阿弥陀佛，项巨侠背着巨剑便跳下座位……
 “虚虚实实”
 道解的身影在擂台前闪烁，手中的刀马上利刃出鞘， 
 接着太虚刀横放一斩。
 “好刀法”虽然嘴上说着好刀法，实际上，人却未动半 
 分，只见樊宇两手握住刀柄，刀身立地，稳如泰山， 
 太虚刀意连带着利刃向前刺破皮肤，却不知为何立马停住。
 “吓”台下众人一望，顿觉毛骨悚然。
 “哈!”
 狂风裹挟着道解的身影狂退十步。
 “逆凶还”
 千铸刃诀，天刀门不传内功，具有化腐朽为神奇并从绝处逢生的能力。
 “噗”
 道解并未退缩，稳住身形，右手持刀，四指紧握刀柄，手微压内向，带着大幅度的挥刀动作。
 “我在金顶所悟的刀式，天雷惶惶，名曰……”
 嗯?
 有人敏锐的注意到天象改变，这平静的天空，忽然响起雷声，黑暗笼罩了一刻。
 呼呼呼
 道解的声音太小，直到他临近樊宇的那一刻，这一招式的名字才响彻大地。
 “太虚一气”
 带着无比的穿透力，将樊宇击退，噔噔噔。
 刀气凌厉，却也反作用于他自己。
 道解亦是后退，堪堪稳住身形。
 “第三招”
 “什么？”众人皆惊，道解尤为惊讶，只见樊宇点了点头，有点认可道:“这一招颇有几分水准，我亦不好受矣”
 “再来”樊宇表情稍微认真了几分，作马步，浑身真气鼓荡。
 咔!擂台下的不知名木柱，都被这惊人的气势震的断成三截。
 “你还有第三招，我知道的”
 “不，你我差距我已经看到了”道解淡然一笑。
 “你已经入了那个境界”道解看似询问，对方点了点头，道解亦是随意，对着功德僧说道:“贫道认输。”
 而这一认输，便激起了无数人的不满。
 “呱，门主，你不能认输啊”
 “道解，你怎么这么早便衰了，要不要我铁刃门给你出出气？”
 对于友人和门下弟子的质问，道解哈哈大笑说道:“好啊好啊”
 众人不说话矣
 ……
 铁刃门对神拳门，神拳门门主因家道中落，被初出茅庐的铁刃门门主击败。
 再后来西南泠月出手，对方门派见周清澜是个小姑娘，便轻视她，结果被对方反败为胜，轻易取下战果。
 西南门派欢呼……
 出结果比想象的快，至少方丈是这样认为的。
 “这一代的年轻人都不够持久啊，想当初老衲站那的时候，凭借着易筋经，连着发出十发大光明神拳都是绰绰有余。”
 少林这一边出战的是玄悲，精通所有镇派的佛法兼武学大师，年龄不小，被众多人所抱怨。
 “咳咳，这不是少林学武需要时间和功德，还要精通诸多佛法，老衲也是无奈之举”
 此言一出，少林立刻被票出大会，对此，少林方丈乐见其成，但是又忧心于武经所属，他对着曹公公一遍又一遍问道武经的真假，公公只是笑着说:“真做假时假亦真，假做真时真亦假。”
 “急死老衲了”真是罪过，方丈玄慈看着不知道从何时溜进来的人马，顿觉不妙。
 扑通
 心跳声，强烈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众人先前以为是战鼓，现在却发觉不是，只得战上十场后，这鼓声才真真切切的是心跳了。
 “不好，武经!”
 原本呈现在台前的武经已然不见，少林武僧齐齐下场，将冲上前来的黑衣人拦住。
 “哗”
 黑衣人随身携带兵刃，一名少林武僧冲上前去，却被他从口中突发所吐出来的利剑刺死。
 “这东西不是人”
 沉默了许久的太乙众人发言，赤玉真人手执真武剑，随意画圈，强悍剑气瞬间杀败数十人将众人都护作一块。
 “吼，伏虎拳”
 “层峦叠嶂”黑衣人中有一名擅长剑法，使出的剑法令刀圣眼前一亮，说道:“好剑法”
 “吃老子一刀”樊宇转身一刀砍翻黑衣人，背起刀圣就往安全地方跑去，路上呼着弟子随手为其解围，大声说道:“集合赶往少林寺。”
 “离开擂台”
 众人一见，那是秋水山庄和叶家，便如风似的逃走，逃亡少林大师背后。
 “风雷弹”“雷震子”
 砰砰砰砰
 连番暗器射出，引发惊天巨响，擂台被炸毁过后，上面多出了数十具蒙面尸体，然而，赶往的黑衣人实在太多，他们的目标又还不清楚，众人只得呆在原地。
 “咳咳，不要挤到咱家，咱家的衣服哎呦”
 曹公公呼喊着章庭，口中慌乱，面上却丝毫不慌。
 一边背着公公，一边运气内功，速度比谁都快。
 “做好了咱家有赏”曹公公笑着，回头一柄利剑，直直戳到了他的头上。
 噗嗤!
 血浆炸裂，脑花翻贱。
 “啊!”此情此景，公公尸体面前的章庭双眼一红，便冲上前去将黑衣人撕个粉碎。
 “啊，这是”
 少林何时藏了这么多黑衣人，方丈大惊，当下也不顾其他运气内力，一掌震开了大门前无数黑衣人，般若禅掌，每出一招，劲力便加重一分，待临近古刹，已经是第八重劲力，威力足以开山裂石。
 “哈!”带到最后一个阶梯时，一名黑衣人信步上前与他对上。
 两人各出奇招。
 “般若禅掌”“虎爪绝户功”
 嘶，双掌双爪齐齐对碰，啪啪啪，内力真气鼓荡，将少林寺周围的巨石震裂开来。
 僵持一会儿
 灼热的内力将周围的水蒸成水汽，一滴冷汗便从方丈脸上流下。
 “是你”方丈看着这双奇特的眼睛，怒道。
 “亏你认得出来，老东西”黑衣人一脚踹开方丈，将他那金贵的袈裟踹出鞋印。
 “方丈”眼见玄慈被击退，玄难，玄悲，玄痛，玄苦齐上，见状不敌，黑衣人脚踏虚空，在空中翻了三个来回，远离了此地。
 赶去少林的途中，有人已经趁乱入侵了少林寺，而下方的人遭遇的更大劫难。
 只见，原本已经被打倒了的，杀败了的黑衣人一个个双目无神，举刀望日，随后再度提起兵器对着武林人士胡乱砍杀。
 “是傀儡术，这般能耐不曾见过啊”泠月掌门抬手便是邀月掌法，化作一轮明月，掌劲分两道，便似车轮将那傀儡碾成碎块状，看着不成人形，却仍诡异的连结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在动？”看招，叶神机见此时机不再保留，将手中的珠子抛出，宛如天女散花般，一颗珠子，变化成两颗，接着是四颗，在接着是十六颗，六十四颗，啪啪啪啪。
 彭彭彭
 珠子四散而中，而傀儡几乎是全身被击中打烂，这傀儡才堪堪消止行动，只是那地上的嘴还能伸出舌头来蠕动，战意恐怖。
 “好厉害的暗器”泠月掌门心道。
 “我已经拼尽全力了，该前辈你出手了”叶神机喘气说道。
 “退下吧，清澜”师祖发话了，周清澜便不好多说，只是用剑护着她，看得泠月老掌门摇了摇头。
 除去少数几个门派，大多门派都被黑衣人的到来打的分散，无法赶往少林寺，似乎陷入了困境当中……
 “君杰”“道解”“天虎”
 这边，小门派团结起来，君杰用出沙场的血战刀法，愈战愈勇，堪堪杀出一条血路。
 “这样下去，迟早会力竭而死”
 “用那招”天虎提醒道。
 君杰望着还在近处的项人狂和拼命拦住傀儡的道解，摇摆不定。
 “快，没时间了”
 傀儡们尤其多聚在这里，他们好像能分辨强弱，结合简单的阵试，便将几人围困，他们的弟子因为开始被他们护在一旁，勉强逃离。
 “浮屠决”
 “喝啊”随着一声大喝，澎湃的内力涌上身体。
 对于项巨侠来说，旁边人用的内功是陌生的，但威力却大的惊人，结合血战刀法的特性，君杰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救下了道解也为他解了围，君杰二人扶着天虎亦是勉强逃生。
 “啊”三人背靠着背，在少林寺下的石潭处望着还有的弟子，一并笑了。
 “你还算是有能耐，你的内功很熟悉”项巨侠背着一把巨剑，脸上的鲜血和他狰狞的表情营造出了恐怖，但他的语气却是十分轻，说道:“此次多谢你的营救了”
 怎么回事？道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虎和君杰如蒙大赦，要是在这个时候与那人交手，恐怕难逃一死。
 “王阁的人，还好没有认出来这门功夫”
 “不，他早就认出来了”天虎君说道，“他很早就认出来”
 “为什么?”
 “那人叫项人狂，他就是因为那个才来到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忽视了你和我。”
 君杰若有所思。
 ……
 “小乙?小乙!”
 背上的小乙忽然倒地，不让人再拉动半分，他双目无神，好似傀儡般站起，那僵硬的双手举起剑，口中呢喃着怪异的语言:“罗娑……”
 “小乙，怎么变成这样？”
 始料未及，实在是始料未及，先前是病症，现在是傀儡术，小乙的身体问题究竟由何引发？又是什么时候藏于他身？
 “啊”一半是骷髅的身躯，就在刚才，凌霄子一掌封住了他的经脉，现在他强行破开，将自己的身体打烂。
 “师……师傅”
 “小乙”前所未见，突然的离奇变化令朝夕相伴的两人仿佛阴阳两隔，小乙费劲说道:“我亦知师傅……担心我……的病症，老实说，我……从未感觉……有现……在如此好的感觉了……咳咳”
 眼珠发黑，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将青石板的地面腐蚀烂掉。
 “我很感谢……师傅，这十年来对……我的照顾，还有各……位师兄，清虚……师弟”
 “我在的”
 小乙阻止了清虚上前，说道:“周围的人不会希望你……与我接触，我从……很久就已经……感受到了咳咳”
 “感受到了什么?”赤玉真人似乎潸然泪下，太乙众人亦肃穆，清虚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傀儡术，是……咳咳……虫蛊……每日饮食，每日修炼都……会使它强大，现在等我临近这境界时，他便害怕我……将它清除，于是等他同……伴来时，便迫……不及待了，师傅咳咳咳”
 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此刻，小乙在众人面前俨然成为了一个血傀儡人。
 有蠢蠢欲动想要除掉他的手，赤玉真人仅仅是站在那，一股震古烁今的阳刚内力便随意念驱动，爆发了……
 轰轰轰，无名之雷，无声之地
 在亲眼见证过师兄弟死在眼前的时候，赤玉亦是如此，纯阳加持，那时他怒目对着旧顺天盟的人这样说道: 
 “谁来受死？谁能受死!”
 双掌轻轻一拍，纯阳内力便将那人当场烧成灰烬，此刻，便短暂驱散蛊虫以及制止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行动。
 “燃命之举，实不可为”不知道是对赤玉还是对谁，有人发声道。
 “对于过去之人过去之事，我们应予以尊重”刀圣脚踏地面，虽然没有内力武功，但是站在那里，便不由得让人信服，更何况还有一柄大刀立在一边，樊宇此时表情凶狠，全然不负比试模样，俨然是要听师傅的话了。
 “我的刀亦是饥渴难耐”
 这一举动便又震退了一波人。
 “咳咳，落款是关心教”众目睽睽之下，小乙将带血信件递给赤玉，自己则孤身下山。
 “你要去哪？”
 有人问道，这一声提醒了太乙众人。
 “各位快走，此地危险，是蛊虫告诉我的”小乙指了指胸口的突起，半张人脸勉强做了一个微笑，随后，对着太乙众人说道:“这里有很多同伴”
 “你不能去啊”清虚和腾冲就要将小乙拉回，然而小乙望着赤玉，壮士西去不复返。
 “我又不是不会回来，有同伴在死不掉的”此话一语双关，不知是蛊虫还是小乙在说话，总之，当他运气内力，内力漆黑如墨，瞬间将在场众人震得连连后退，连月泠月掌门都不例外。
 “哈!”
 远处，是漆黑如墨的内力翻涌，几乎宁为实质变换为刀枪剑棍，黑色的化玄剑气，宛如六只手臂施展出无极玄功拳，一拳一剑，便将人傀斩于马下，再说这一刀一枪，就是那太虚刀，和无名大侠的无暇枪法，这一瞬间，数十武学在强大内力的加持下，尽数施展，极尽华丽又极尽丑陋。
 血肉翻涌，尸地众生。
 “啊……”
 强大的内力修为一鼓作气涌出，无数的人傀聚集在一起，令其余众人无法上前。
 啪嗒啪嗒
 这搅动天地的墨色和血色，便让这即将到来的黑夜更添恐怖。
 ……
 呼
 再说回少林寺中
 少林寺的变故却几无损失，除了几座佛刹和香炉，玄慈还在膳房发现一处通道，有数丈深，有无数长，僧人发现后羞愧难当，方丈摇了摇头，惭愧说道:“老衲亦没有料及，这平日几乎不会发现的隐匿之处”
 “祸患起于隐微，那西域僧人怎么样？”
 “还算老实，还有人去看了那个比试的，只不过回来却换了一副模样的。”
 “哦，为首的那个留下了一柄宝刀和一副战甲”
 就是这个，看到刀和甲，玄慈心中已有所猜测。
 待续……

第十章

 第十章 刘洋外传
 “宝刀斩厉邪，己渡他人险，偶然登高处，便知不是春。”
 西域，二十年前
 刘洋被官军押着流放昆仑山。
 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总之，又一次反攻失败，而他，也不想亦回不去了。
 “我已失去争霸天下之心，为什么？”
 面前的老人秃顶，身着黄衣袈裟，带着一颗假眼睛，头上点了三根点。
 “咳咳咳咳咳”
 寺庙
 巨大的佛像前，两个人就端坐着，老人干咳，一时咳个不停。
。刘洋就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的雪景，眼神不时间闪过迷茫。
 “我这么多年来做错了什么，我还能有什么？”
 身后大师咳到后面，伏地而休憩，极力弓着身子，扭曲着身体，最后痛至不得不将手臂团团护住心口处。
 长长的衣袖外遮不住两条枯枝手臂，衣物上上面布满了痕迹。
 “回答我，大师。”
 刘洋对着老人不管不顾，面上看着只想要一个答案。
 “咳咳咳”
 老人依旧不停的咳着，似乎不会停止。
 “……师傅”
 一个小孩探出脑袋，流着鼻涕和泪水，他哭着喊着要师傅。
 刘洋也不看他，任由小和尚晃动着老和尚的身体。
 时间长了，这哭喊声便烦到了他。
 “闭嘴”
 小和尚被点了哑穴，但是身体仍在不停的向他反映。
 小和尚不敢反抗，因为在此之前，反抗的人已经倒地不起了。
 “师兄们再也醒不来了”
 这或许是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事。
 这个人，很危险。
 刘洋依旧端坐着，只是不知道转过头，看到面前的两人，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我能治你的病，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老和尚听得见，但是起不来。
 小和尚也听得见，但是不敢动，亦说不得。
 “兴许你们已经告诉了我答案，那么我就帮你们一把，只是当我心情不佳时，你们的小命就难保了。”
 刘洋运气内力，将老和尚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墨绿色的内力是生命之力，长生之力，即使是这样没能将老和尚从垂死回复。
 “不要这样看着老夫，老夫知道，你或许恨我，但你的那些师兄弟们亦瞒着你这件事”
 老和尚走了……
 小和尚莫名的坚持，将老和尚埋葬。
 摇了摇头，刘洋走在宽阔的雪地上，独独一人。
 回头一看，小和尚坐在雪地上，不久他便会同老人一块死去。
 寒风呼啸……
 “吃斋念佛，最后亦是寻个清净，只是当你有了羁绊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清净最后绝不能由自己决定，对于你，老夫倒是有点兴趣。”小和尚用木牌做一个简易坟墓。
 刘洋说道，“毕竟你救了我回来。”
 “我希望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人”小和尚跪伏在地上，用手做佛礼，口中说道，双眼通红。
 “是我做的又如何？你的师兄们，最后若不抛弃这里，他们没有活路，这里是我见过的绝壁中的绝壁，罗刹们带走了牛羊和人家，你们为什么不跟着呢？”
 “强盗，强夺，这是伤天害理，倘若世间没得公正，小僧亦吃不下羊肉汤。”
 “老和尚临死之前不还在吃，是想念着这人世间的最后烟火，你却想替他守着这个清净的寺庙，一个人，怎能熬过这冬天？”
 “勿念勿想勿看，行走方得绝处逢生。”
 “你勿念勿想，我非要带着你走……”
 老和尚死后，此处便再无人烟。
  ……
 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与刘洋呆在一起的日子，便 
 总能见多杀戮。
 昆仑山，不乏高手来挑战他，想要取他的人头换取赏  金，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也都不见人影。
 “世上有名的杀手死在这里，哪一个也好，你挑一把兵器”
 烘烤着火堆，小和尚便蜷缩依靠在一棵树下。
 “有对付罗刹的吗？”
 刘洋挑了挑眉，说道:“那种东西不需要专门对付，你  
 心无杂念便能绝处逢生。”
 “面对怪物，必要时人心便不能相背”
 “哼哼，雪中是最可怕，只待你吃好喝好睡好，也便离 
 死不远。”
 刘洋说道。
 “你为何杀戮？”小和尚突然问道。
 “因为不怕”刘洋回答道。
 “为何不怕？”小和尚追问。
 “不怕就是不怕，亦不妨告诉你，我杀过的人都是我必须要杀，因为他们妨碍了我，现在即使我不动手，他们也死在我眼前，太多太多了，于是我便明了，杀人背后是毫无目的，而你唯一能享受到的只有乐趣和他人的痛苦。”
 “你在享乐吗？”
 “你还能活，感谢我的大恩大德吧。”
 “刘施主的话很有意思，感谢你的饭。”小和尚拿起碗大口干饭。
 “这些刺客的兵甲对于寻常人价值不菲，而当刺客身上的东西也都是与他们的性命相关，他们又何曾想把性命随意交出？只不过当他们面对我这般人时，不得不将性命交出，这样他们大多我便能让他们与他们的兵器过一辈子哈哈。”
 小和尚忽然说道:“施主在劝他们放手”
 “不，我是在逼他们放手，这也算是我唯一的善心，小和尚，我反问你，刘洋这样可能成佛了?”刘洋否认道。
 “有善心无善行，争辩便没有意义。”
 “随你，呵呵，我现在这结果对他们而言也许已经足够。”
 也许当雪地的对话结束，待到一场大雪，地上的痕迹便都已消散。
 ……
 后来
 小和尚长大了，远离了刘洋，独自一人在西域，拜入了西域一大乘佛门，这一次他不再远离人世。
 离别时，刘洋亦不挽留他，仍旧在雪地里茫茫无止地行走。
 再后来，西域佛门与野心勃勃的罗刹教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对抗。
 而后他见到了，当年的小和尚请人制造了一刀一甲，亲自上阵，带领手下佛兵将那些罗刹精锐们打得节节败退，那时小和尚武功已经有所成就。
 “可怕啊，你的复仇之剑都是之前就埋藏在心底的东西”
 刘洋说道，似乎有些赞赏。
 啪嗒啪嗒，雪地里传来一阵马蹄声。
 “贫僧此番并非复仇，而他们害的人远不止如此，贫僧亦不过是在帮助别人。”
 “帮助?”
 “刘施主教会我很多，贫僧也庆幸，当时并没有轻易寻死。”小和尚虽然身体长大了，但似乎也未曾改变，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显露过自己的心思，即便是哭也好，是笑也好，坦然的接受了很多，这便绝对令刘洋惊讶。
 “我现在怀疑当初的你知晓了一切，你便绝不普通”
 “知晓却是难以割舍，幼时遇到过一场大雪，山下见到 
 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最宝贵的牛羊失踪了，主人赶 
 忙去找，邻居们都矢口否认，自己的牛羊确实不见 
 了，于是放狠话说，要将偷羊的人千刀万剐，最后那 
 主人找到了凶手，是自己的儿子，那男人狠心下了 
 手，死的是他自己，邻居在冰河里发现他，儿子吃的 
 是原本用来过冬的牛羊，看，原来他那难以割舍的东 
 西不是食物，而是他与他儿子的关系，他难以下口， 
 而注定的是他们中只能活下一  
 个。”
 “所以呢？你编这故事便是说你有这善心将自己割舍，觉察到了其实你的选择是因为不公之遭遇亦或者，你也想成佛?”刘洋说道。
 “我未曾说过，贫僧的师兄们其实亦是如此，他们是因 
 为师傅，可是师傅亦因为如此，他吃着碗里的宝贵的羊肉 
 汤，便是要让师兄们做出决断，这人之间的关系便是如此 
令我……难断。”
 小和尚口中念叨着，身披宝甲，手执一柄宝刀说道:“我 
 用了许久的宝刀，乃是用特殊的材质打造，学的功夫 
 也是你的，对刘施主你却是毫无作用，此刻见到了 
 你，贫僧也是时候见佛了。”
 “……”
 “知道就好。”刘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与罗刹的合作才刚开始，必要同你我稍亲近之人厮杀，这怎么能不令我感到愉悦？”
 “痛苦是如此，愉悦是如此，刘施主对贫僧这厮杀便不再必要了。”
 刘洋恼怒，在他看来，小和尚的话便是瞧不起他，于是这一击，他运起了十二分的力一掌，威力惊人，竟然将其一击毙命。
 原地，小和尚整个人身体炸开，鲜血四溅。
 身后的佛兵顿时被吓得不敢动弹，只留在原地对峙。
 罗刹赶往的人亦是如此，两拨人马就看着刘洋呆呆立在原地。
 “保护佛子遗体”
 “绝不能让罗刹毁掉寺庙”
 ……
 哈!
 佛兵们冲上前来，刘洋身后的罗刹亦是出兵相接。
 叮叮叮
 很快，厮杀声音传遍此处，两拨人马便又像刚才那般再交战一团。
 不过不同的是
 香炉紫烟，花瓣凋零。
 混乱中，有人趁乱放了一把火，罗刹军驱赶着僧兵们，最后将他们团团围住。
 大昭寺主殿，燃烧的大火好似恶鬼般攀上屋檐……
 呼
 刘洋的表情似是落寞似是感慨:自己现在这毫无目的，却要与人合作，这才是令他更痛苦的，虽然他嘴上说要一统天下，但是，他的命却没有人能取，他在这最孤寂的时刻要面临最难断的关系，他的生命和一众凡人的生命是一样的。
 他抱着遗体，丝毫不顾身边。
 “死了”
 沈炼降临在他身边，话语间带着焦急，小和尚使他损失颇多，一身功夫不知从何学来专门针对罗刹，武器亦是如此。
 “且慢”
 “死透了，但是老夫却并没有什么动摇的情绪”
 沈炼停下了手中动作。
 “这自然最好，这是关键时刻，西域佛门的人不能出乱   
 子，等打完，待在四岳剑派的人就能出手了，到时候那些个名门大派都会自顾不暇”
 刘洋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沈炼无所谓，骑着马便径直闯入寺内。
 “这宝刀宝甲便有你们随意带去，找个地方隐居着，不要再出来了”
 宝刀宝甲交由一伙僧兵，这伙人乔装打扮，一路不敢停，向着中原地方离去。
 “此刻，大战将起”
 “吾一把火将这西域的寺庙烧个干净，供上罗刹像”
 沈炼站在高处，俯瞰着西蜀都城，他的下一个刀指的目标便是峨眉。
 ……
 十日后
 刘洋启程去洛阳
 路上经过了一片草原
 暮年武功绝顶却失去几乎所有，待将他遇见过最能洞察自己的心灵之人，他怎能不惊慌失措？
 “故土中原。”
 刘洋感觉自己感冒了，以他的内功修为，这是不可能的。
 “我在何处？”
 面前牧羊人听到，停下说道
 :“在那遥远的地方”
  遥远的地方，刘洋喃喃道。
  待续……

第十一章

 西南音讯，一线生机
 峨眉，金顶
 “杀”
 随着领头的伍长一声令下，数十个浑身浴血持刀的罗刹徒冲上去。
 “姐妹们，我们去吧。”
 一名紫衣少女手执长剑，一马当先。
 “叮叮叮”
 随着刀剑相接，看见女子，为首的罗刹伍长叫嚣着道: 
“嘿，峨眉的防线已经被攻破多时，这山下的百姓你们 
 就不管了吗？”
 “休乱我心，看掌。”
 罗刹伍长堪堪扭过身体，刚想嘲讽女子，却感觉到腋 
 下剧痛，他转过头露出狰狞的尖牙，挥刀立下。
 “金顶绵掌”此掌劲力绵绵不绝，仿金顶之厚重，速度 
 与威力并重。
 沿着长臂，层层传递
 罗刹伍长腋下一抽，表面筋骨连着皮被推出红肿，大叫着连连后退，他再看时，脚下一空便向不自觉后倒去。

啊

 “师姐!”一旁，几个罗刹徒将一人围起来
 “吴英!”
 刷刷刷，女子催动内力，随后挥剑穿心，将两名疯狂 
 扑上来的罗刹徒钉在树中央。
 “噗嗤”
 啊，一名峨眉女弟子被罗刹徒打倒在地，他撕扯着衣 
 物将一只巨大的蛊虫释放，虫子正在那名弟子脖子上 
 不停地晃动着脑袋，形势显得十分恶劣。
 即将钻进女弟子伤口，关键时刻。
 紫衣飘过，她反手将手中一剑掷出，将那毒虫打翻。
 吓坏了的女弟子吴英身体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一众师姐身边。
 “嘿嘿”
 驱使毒虫的罗刹徒怪叫着，取下腰间弯刀，径直向女子砍去。
 “师姐小心”远处的吴英赶忙出声。
 “叮”眼前突现一白袍身影，身形娇小，举剑挡下一 
 刀，来人声音明亮而尖细:“快。”
 紫衣女子反应极快，一掌对着罗刹徒打出去，不留余 
 地便将大惊失色的罗刹徒击飞数丈远。
 未曾停下，众人又将剩余的罗刹徒尽数打败，来人皱 
 眉，抓起地上罗刹伍长便问道:“你们的主力在哪”
 “嘿嘿，你们别想知道。”即使流出鼻血，面目全非， 
 罗刹伍长依然十分嚣张。
 “那，你就没啥用了”来人一脚将其踹下悬崖。
 紫阳女孩持剑上前说道:“多谢相助。”
 “没用的家伙，让这些东西跑进峨眉。”
 来人十分说道，声音十分稚嫩。
 “你!”吴英站在女弟子一边，听到此人话语，有些气 
 愤。
 “阁下是谁，我好像见过这种配饰。”
 “哦?”男孩看了看全身，一身朴素白衣配黑金束腰。
 黑金?
 “是剑饰。”
 “仅凭这个就相信我了?果然是蠢蛋。”男子说道。
 “……”紫衣无语。
 “哈哈哈，逗你玩的，我叫步楚，大姐姐叫什么？”
 “姐姐?”紫衣暗中笑道，面上不变说道:“步小子还是 
不要开玩笑了，你我相差年龄甚远，不过我也乐意就 
是。”
 “哦，哦哦，这样啊”步楚反应过来，挠了挠头。
 “嗯”紫衣看向一旁的师妹吴英说道:“没事吧?”
 “无事”吴英脸红道，“是师妹学艺不精了。”
 “罗刹武功路数与中原各路皆不同，连经脉也是，即使 
 武艺精湛者亦不能一眼识破”
 紫衣看向一旁无所事事的小子步英，他正在……欣赏着 
 峨眉女弟子的身姿，峨眉弟子亦是好奇这位……小弟弟 
 的武功。
 “步公子还是移步，此处危险万分，罗刹此刻能突袭上 
 金顶，说明后山亦不安全。”
 紫衣开口道，她将身后的活着的罗刹移至身前，一剑 
 刺向其右心，那叫嚣的罗刹才堪堪停止。
 “可我，本就是来帮你们的。”
 “是吗？”紫衣看了看步楚身后，随后面对着步楚说道: 
 “那可真厉害，公子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武艺。”
 “诶，真的吗，嘿嘿，阁中我谁也打不过，过奖过 
 奖。”
 “扑通”
 就在步楚维持着笑容，小小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倒 
 下。
 身后的女弟子还维持着敲击的姿势。
 “……此人多半是剑王阁中人，此刻剑王阁立场不明，还 
  是送回去的好。”紫衣说道。
 “是，师姐……?”峨眉女弟子手持剑柄击晕了步楚，露 
 出担忧的神色问。
 “怎么了?”
 “掌教他……”谈及峨眉掌教，紫衣脸色一变。
 “呼，掌教无事，此刻是罗刹教用兵的最急时刻，待到 
 武林大会各门派收到消息，自会前来相助。”
 “嗯”
 目送着师妹将一具具嚣张的罗刹徒丢下山崖，紫衣感 
 觉压力骤减。
 只是脑中响起那日掌教在大殿中的话语，心中便久久不能平息
 “支援?不，我要独自战那沈炼，一振我峨眉威风哈哈 
 哈。”
 “掌教不可，此刻罗刹大军压境，门下弟子毫无察觉， 
 背后必有诡计。”紫衣焦急道。
 “本掌知道，但既然那沈炼敢邀战，我还能怕他不成?”
 “需再商议……”
 “不用了”峨眉掌教摆了摆手，露出坚定的神色。
 ……
 在那之后，峨眉掌门与沈炼于成都雪峰一战，结果未 
 知，但从罗刹依旧强的攻势来看结果已经不必猜测。
 “凡事不能只靠别人，振兴峨眉要靠我们自己”
 掌教看着有些虚弱，神色萎靡，不知道与沈炼一战发 
 生了什么才让他如此悲伤，只知道那一日后门下弟子 
 哀泣不绝，可当下，哀悼又怎能令峨眉振作了?
 紫衣心中已然做了决定。
 峨眉派主殿，殿前
 紫衣大师姐对着掌门点头，随后宣布起最后的调令。
 整装待发，利剑出鞘。
 “自祖师开峨眉派以来，弟子无数，武学兴盛，门下弟 
 子皆是乐善好施，潜心武道，精于佛学，与百姓一 
 道，与朝廷亦是安分守己，此刻有异族欲夺我派生 
 息，断我派传承，我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峨眉弟子是否能战!”
 “战，战，战!”无不是坚定信念，弟子个个眉目神情饱 
 含杀气。
 “掌门”紫衣向着掌门行礼。
 “就让我们将这罗刹徒尽数斩杀，以其血荐我峨眉。”
 峨眉掌门拿起自己最后的一把长剑，说道:“此番魔教 
 攻山，蜀地大小门派细数无一不投降，只为求存，却 
 放眼百姓之祸无感，鄙人虽无大志，却仍有勇气做这 
 一搏，特此向师祖们……请愿了”
 目光划过大殿，峨眉掌教运足真气，一剑劈开象征着 
 峨眉根基的小石佛，刹那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显现， 
 未曾点燃的佛香此时正在燃烧，烟雾慢慢化成人形， 
 朝着峨眉现任掌教点了点头。
 “势必成空，空不成势。”
 殿内中响起空荡的佛音，佛音阵阵，传遍八方。
 ……
 同一时刻，成都府罗刹大营
 被称为魔教教主的沈炼正在看着成都的一色雪峰。
 “很快，我们的灵魂就能在故地重聚。”
 沈炼对着心底思念这样说道。
 “爹”
 一个小女孩牵着他的手，鼓着脸说道:“好冷”
 “这里是雪山，是手冷吗？”
 “嗯~”小女孩摇晃着脑袋，想了许久说道:“是心冷。”
 “哦?为什么这么说？”沈炼眼中闪过异色。
 “爹常说自己的心死，人死不动身体就冷了。”女孩点 
 了点头，说道:“一定是这样的。”
 “哈，那你在咒我?”沈炼笑道。
 “不是这样吗？”女孩道。
 “人死不是不动，是不能再动了，生命到了尽头了。”
 “那，他们呢?”小女孩伸出手指向成都府中的一道道尸 
 体说道，大多都是不久前的一战造成的。
 “他们……他们呐，他们与我们不同。”沈炼看过众多 
 峨眉弟子的尸身。
 “我们有独一无二的信仰，这是肯定的。”沈炼说道， 
 “这些江湖人便不信这不信那，因而便无人能庇护，血 
 洗过后，他们便如同风沙里的虫子，挖掘出来只见干 
 尸。”
 一阵冷风吹过，女孩抖了抖身子，男子见状摸了摸女 
 孩的头，语气缓和道:“当然，每个人是有灵魂的。”
 只不过，别人说罗刹食人魂魄的鬼，这一点，他不想 
 同女孩说。
 他，亦不会肯定。
 “江湖唯有经历过血洗，灵魂才能得获新生。”
 沈炼对着帐外喊了一声。
 “来人”
 突突突，一位中年将领带着两人来到帐内。
 见到沈炼，中年人便下跪行礼。
 一旁的小女孩盯着中年人的脸看，头顶一道巨大的伤 
 疤，小女孩吓得转过头去。
 “咳咳，行了，别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教主说的是”中年人起身尴尬地笑了笑，挤出一个很 
 难看的笑容。
 帐内炉火烘烤着一只野兔，小女孩便坐在一边安静地吃起来。
 “烫”沈炼听闻，抱着小女孩教着吹气，待到降温便帮 
 助其吃进口中。
 场面看着很温馨，但是葛病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葛老怪，你……”
 “是”葛病应道。
 “叫人带点孜然，还有盐”
 等了半天没想到是这样一句话，葛病愣住，随后点了 
 点头，正准备走。
 “哦，对于峨眉，不用再派人了，你的人马将会是主 
 力。”
 沈炼一边抱着小女孩，一边嘱咐道。
 “教主，这是?”
 沈炼来到行军大地图前，朝他招了招手，手在地图上 
 指住成都府。
 “成都~”小女孩盯着地图上的成都二字发出声音说道。
 “是成都府”沈炼看着小女孩说道。
 “哦~”
 随后，沈炼手指向东挪动，对着葛病发问。
 “凤鸣和双王的现况如何？”
 葛病看了看小女孩，回道:“当地钱姓地主已经被收服 
 了，不过老君山和凤鸣书院的人不好解决，老怪我已 
 经将其禁住，泠月因为路道狭窄，孤立无援……无人相 
 帮。”
 “双王……当地的守将十分狡猾，闭守不出，在水上引入 
 我军中计，一万大军折损三成。”
 葛病说道。
 “三成，倘若不是我许诺他们洗镇，恐怕现在就已经逃 
 了大半”
 “有教主神功传授，只要能近身对敌不仅对敌能出其不 
 意，还能攻其不备”
 葛病慌忙说道。
 沈炼并不满意这说法，道:“对敌只要一击致死，但是 
 对于那些武道宗师，单凭化血魔功的提升还是不够的”
 “啊这……”水上受挫，不仅碰不到对方，还被对方的高 
 手随意攻击，损兵折将，这局面葛老怪只觉得面上有 
 点挂不住。
 “依先锋所观，本教应当如何啊？”沈炼问道。
 “陆上冲关不是问题，老怪我虽无智谋，但领兵冲这一 
 关有十分把握，只是损失便不会止于三成。”
 “损失?”
 额，葛病看着沈炼面无表情的样子，想了想，一拍脑 
 袋嘶的一声说道:“而且还要派人守，有点不划算。”
 “岂止，若我做这打算，等全力突破双王，朝廷的官军 
 恐怕已经大军压境了，那时兵力分散，莫说水路，就 
 算是正面也要被击破。”
 只一瞬间如坠冰窖，葛病焦急的说道:“那我便更要加 
 紧打下双王”他一拍桌子，小女孩手中的兔腿掉了一 
 地。
 “兔腿……”
 “欸，老怪你别急，对方能看出来，我们当务之急乃是 
 脱身”沈炼放下不停挪动要下地的小女孩，说道:“老怪 
 这时候莫要犯蠢，行兵打仗不 及对方，便要行奇 
 招。”
 “奇招?”葛病看了看四周说道:“啥奇招？”
 “派人佯攻，而后高手入城”沈炼道。
 “这招我试了，行不通”葛病摇了摇头。
 “你亲自去了吗？”沈炼道。
 “没有……墙上十架巨弩，那东西以我现在的武功正面 
 倒是没什么，怕还有更厉害的，老怪我就没敢去。”葛 
 病说道。
 “谁让你正面打，当地有一家韩姓大户，为人仗义德高 
 望重，你轻功高超，踏入其中，以其性命要挟，向当 
 地守将施压，只要能延迟其一刻，便有机会能立斩其 
 于马下。”沈炼道，“毁其利器”
 “如若他甘愿赴死?”葛病疑惑。
 “你攻此地多久？”
 “一月有余”
 “守将的文书也早该到未央宫里了，但此刻他应该很 
 急，所以他更要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将我们稳 
 住，像平常一样与他相适应，相争斗，但是他没有料 
 到我们的人比他先一步”
 “是那刘洋?”
 “是我多年以前派去中原的心腹，有他在和那刘洋的武 
 功，足以搅动中原武林，将局势搅住，没有多的武林 
 人士来帮助这里”
 “你之后找机会，就算守将有士兵相护，他的家人朋友 
 亦没有，争取时间，他的性命便和其他人一般被你捕 
 捉……”沈炼说道。
 葛病哦的一声，醍醐灌顶，随后出帐，带着随从两人 
 一刀一剑走了，几人走后不久。
 “咚……”的一声一阵佛音响过，穿过重重大山，大江大 
 河亦不能阻，径直传入账内。
 沈炼眯了眯眼，站了起来
 “是从峨眉那边传过来的，警戒!”
 “快去通知教主，快!”帐外传来声音。
 帐内，沈炼陪着小女孩，小女孩盯着地图时不时在上 
 面画画。
 “小雨”
 “诶”小女孩听到声音就往沈炼这边赶。
 两人拥抱，沈炼说道:“这边不安全了，你先走好吗？”
 “好”小女孩乖乖道，不知道，这一去便是再难相见， 
 因为此战将会是未知数。
 “照顾好她”沈炼对着一位老人说道。
 “是，教主”老人手中接过信件，轻功极好，抱着小女 
 孩几个腾跃便离远数丈。
 ……
 砰砰砰
 只见得拳脚声近处响起，靠近大营的一处原野，成都 
 府 
 的大门前，一名剑客早已等待多时。
 “喝……”
 半空中甩出一个酒葫芦，下面是无数环绕着的罗刹 
 徒。
 “久意不逢春，拔剑已是三尺雪，无衣人归乡”
 剑客未出一拳一脚，只将那剑倒立于手中，内力一 
 震。
 狂傲的内力不停的宣泄着，宣泄着恐怖和怒意。
 在最前面的罗刹徒悍不畏死，手拿弯刀一刀劈下。
 叮叮叮，只见那剑客旁的刀兵竟不自觉的向外退去， 
 任凭那罗刹徒用尽力气也难得近他半分。
 “噗嗤”再用力时，那刀兵便反过来将罗刹徒刺中自己 
 身体，越是用力便越能见效。
 不多时，已血染草地
 围过来的罗刹徒脸色一变，说道:“快退”
 “啊啊啊”
 即使是有特别的经络武学，也很难防御这无孔不入的 
 内 
 力，由整化丝，由丝化气，由气化劲，不多时，便已 
 有人倒下。
 “剑王好剑法，只是我来了”来人一身黑白长袍，面容 
 严 
  肃，两鬓微白，此刻他正手指微曲，想必是在暗中运 
 气。
  一名因为靠近晕倒的罗刹徒便被他随手丢了出去，不 
 知生死。
 啪
 “教主”众人齐声喊道，顿时士气大增。
 “你就是他们的教主，嗯……很强内劲”侠客说道。
 “我们见过的，不久之前。”
 “我知道，你是他们的头，这屠城之事是你叫人干的?” 
 剑客说道。
 “那些人早已逃的逃散的散，剩下的官军不敢逃，也不 
  敢散。”沈炼说道。
 “这么多人，可没有那个是干净的。”剑客仿佛能看透 
 心灵，随后有些凝重道:“相信官府的百姓，你们又是 
 怎 
 么对待？”
 “冥顽不灵，他们留在城中，执意要死在我手，吾只能 
 来世再送他们一程。”
 沈炼一边说道，一边慢慢靠近剑客，腰间利刃闪出寒 
 光。
 “唔”
 剑客已取回手中葫芦，悬挂于腰间，口中流露出一丝 
 晶莹，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也就是说你们……死 
 有余辜。”
 叮
 说话间，两人已近身交手
 传说在西域，有一绝世快剑名叫西门笑，号称是西域 
 十大高手，他的剑法诡谲，沈炼在他手上亦是领会不 
 少，但沈炼从未想到还能有人比他更快，更加锋芒毕 
 露。
 瞳孔一缩
 “如此年纪，你的未来当真深不可测。”沈炼面上凝 
 重，心底却丝毫不慌，能在格挡的同时与剑客说话。
 “叮叮叮”
 一连三剑，一剑比一剑霸道，再多时，已经临近其心 
 脏。
 “呵！”沈炼大喝一声后退几步，顺转而从腰间取刀， 
 一刀震开长剑。
 当
 未曾想，这只是虚招，剑客招式未尽不是他没有打 
 中，而是他还有一招。
 “剑歌浸水寒”
 此刻，沈炼的招架被迫除去，此刻中门大开。
 “倚剑破燕然”
 剑客神速，再出一剑，此招叠加剑势，威力更甚。
 “噗嗤”原本对准心口的一击被人挡下，原来是沈炼周 
 围的罗刹徒飞身过来，一人推一人直接快过飞剑。
 “教主危险，快去营救”
 “哇呀呀呀”罗刹徒悍不畏死，再度欲冲上前来。
 “别过来”沈炼大声呵斥。
 “教主!”罗刹徒喊道，沈炼摇了摇头，让一众罗刹徒安 
 静下来，随后不知怎的，剑客也停了下来，看着地上 
 的罗刹徒，剑王神色有些恍然说道:“原来是这样。”
 “你不该上来的”沈炼说道，对着受伤的罗刹徒说道。
 罗刹徒欲说什么，被沈炼制止，周边将人带了下去。
 场面再度回到了两人对峙。
 剑客率先开口道:“你的心的位置还真是与我们不一样” 
 他指着沈炼胸口右侧。
 “被你发现了，如果不是刚才，你便要失去一臂”沈炼 
 说道。
 “这些人都修炼过奇怪的功夫，但是他们的习惯却很难 
 改。”
 “很奇怪是不是，也许不是自愿的，走投无路或是相互 
 依靠，我们希望能有一处安居之所，不再受寒冷或饥 
 饿，只是天下虽大安心之所甚少，或者已经被人侵 
 占。”沈炼说道。
 “你知道就好”意有所指，剑客抬了抬头，看着已经损 
 坏了的成都府门牌。
 “这种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屠杀无辜，这种事情只有魔 
 鬼才做得出来，我们是人，便要吃饭，一时还好，真 
 要做一世没人能受得了”
 沈炼缓缓拔出腰间利刃，蓄势待发，他左脚向内，右 
 脚尖向外滑一小步，随后，身形一动如奔雷
 当
 剑客道:“只是这么做我便不欢迎你，滚出去!”
 “哈哈哈，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吔!”
 两人再度交手，此刻，没有外人阻挡便全力运气，抬 
 手间风云变幻，独属于一个境界的气息不再掩藏，两 
 人说话间山河倒转，日月变幻，这昏暗的天空下，两 
 绝顶高手正在成都雪峰上交战。
 前五十回合，剑客稳压一头，山峰往对方打陷一边。
 中五十回合，沈炼后来居上，将剑客一边的山头也打 
 陷。
 后五十回合，两人旗鼓相当，将中间也打陷了下去。
 无数的刀气与剑气相击相撞，顷刻成都雪峰被削成平 
 头。
 而上面的两人一直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来去四 
 百招，此地的河流因此而逆转方向，雪峰劈出两道划 
 分两条新的江河，三江一同流水，向下冲刷着一地的 
 可怖尸气。
 “喝!”
 在最后的最紧要关头，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蓄势，看来 
 最后一招便马上迫发。
 叮
 沈炼向剑客方向划出一刀，剑客亦转身划出一剑。
 沈炼足以毁天灭地的一刀直接了将此山峰划成两半， 
 而剑客的一剑却仿佛恋人吻雪，威势作风轻抚过蓉 
 城，只带走几片瓦砾。
 彭
 两人一击即分，身形各自落下山峰，着地后退十余步 
 站定。
 “嘀嗒……”
 清晨的露水滴下屋檐，带有伤痕的沈炼扶着一根残破 
 的木柱上有些狼狈，望着周身陌生的一众峨眉弟子， 
 说道:“这是你的算计?”
 “就战这一天一夜，城中的罗刹已被剿灭”
 剑客低头，袖口处流出一丝鲜红，有些无奈对着底下 
 的峨眉掌门道了个歉。
 “先前本想为蜀地讨一个公道，奈何你势大，不过现在
 那些人早已经被剿灭干净”
 峨眉掌门走上前，对沈炼说道:“如若不能引你走，你 
 手下便有威风在此地继续行事，表面是遵照你的吩 
 咐，实际上根本不能听使，只有让他们意识到你不在 
 时会无路可走，才会堪堪放开大口，去舔别处的骨 
 头。”
 “这是把我教人当成了流浪的狗啊，哈哈哈，你有胆 
 识，不过我的主力并不在这里。”沈炼说道。
 “这分兵行事乃是大忌，此刻，你已然落入我手，沈 
 炼，你该偿还代价了。”峨眉掌门手执长剑，肃穆说 
 道。
 “此战确在我意料之外，但是你……”
 沈炼说道，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你是不是奇怪本教 
 为什么能在那天如此轻易的就将你击败？”
 “为什么？”
 峨眉掌门身边的紫衣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对劲。
 “内鬼，你醉心于武学，对门内弟子不管不顾，诸多空 
 子可钻。”
 沈炼语出惊人，而这便是事实，将峨眉掌门刺穿心 
 底，他颤颤巍巍，站在原地，惹得一众弟子面面相 
 觑。
 剑客则是奇怪于沈炼为什么如此有底气，问之，沈炼 
 对剑客亦是十分欣赏，回道:“你没机会取我性命了， 
 哼，他日再相见，吾不会留手。”
 凡事留一线，一线可是生机？
 哗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隐隐雷声作响，沈炼身形暴 
 退，同时一把长剑飞快起身，径直刺向他，他却身形 
 一变变成了别人。
 被刺之人身穿剑王阁服饰，容貌像是稚童。
 “步楚……”剑客疑惑道。
 “哈哈哈哈”
 众人见沈炼的身影远去，留在原地，偌大的成都府下 
 原野，几只猴子正在嘶叫着。
 “剑王阁……”峨眉掌门惊疑。
 “并非如你所想”剑客说道，他担忧着对峨眉掌门道: 
 “他只是临时藏于你们之中被发现拿来脱身，真正要担 
 心的是门下如果有内鬼，那么，在你们行动的那一 
 刻，他们应该也开始行动了。”
 众人皆惊
 只听到远处又传来一阵佛音，佛音断断续续好似是“空 
 不成势，因而事成。”
 接着是一声哀嚎，那猴子便对着峨眉山的方向不停的 
 嚎叫着，那里也有许多猴子，背上浑身冒着火便跌下 
 山崖。
 “金顶……着火了”
 原本就站不住脚的峨眉掌门，此刻瘫倒在地，他怔怔 
 的望着金顶，手中的长剑亦随之缓缓跌落于泥中。
 一线生机，完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