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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妖语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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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20更新
最新编辑:肥猫都是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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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09-20
最新编辑：肥猫都是呆呆的
妖语字传
人活一世，烦恼千万，但若论起最讨厌的是什么事，阳铃一定会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出：
学——妖——语——！
此时的阳铃坐在嫏嬛阁中，抄写着《妖语字传》。这本是她学习妖语以来每日必做的功课，却因前两日去荒狼原走了一遭，跟众多灵兽玩得不亦乐乎，把自家长老教的内容忘了大半，长虞为了结束长老无休止的训诫，只好叫阳铃将《妖语字传》抄写一百遍，望以此平息长老的怒火。
阳铃心里苦啊，书页在手里翻着，刚好翻到长老讲解的黄鼬语章，这可是最难懂的妖语了，听起来都是啧啧啧，字形却弯弯绕绕，像打了结似的。
一刻钟过去，阳铃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心早已飞向九霄云外。
“这个时候，拔仙台是不是又下起了雪呢，玉皇池的冰鲮最喜欢在下雪的时候唱歌了。唉，虽然它们唱得那么难听，可是也强过黄鼬叫声千百倍呢……呸呸呸，怎么想起黄鼬了！”
阳铃拼命摇头，想将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黄鼬语驱逐出去，然后托起小脑瓜，又开始神游。
“终南山麓的小花这时候也都开了吧，国色庄的小姐姐们都会去采来酿百花蜜，做红花糕，又香又软，小姐姐们还会聚在一起斗舞迎春，舞姿也是又香又软，只要没有黄鼬来捣 乱……哎呀，怎么又想起黄鼬了！”
“心不静，神不定，小仙姑这样学习，怕是字从眼前过，半点不留心的。”嫏嬛阁程管事伸手点点阳铃的桌案，轻轻一挥，一排书卷便排布在阳铃面前。
“我这儿有些教人快速进入学习状态的书册，通俗易懂，还能帮你集中注意力，要不要先试试看？”
程管事唤来的书册悬在头顶，随便一本都比自己的《妖语字传》厚上两三倍，阳铃忽然有了动力，觉得学好妖语，好像也没什么难的呢。
熟悉的脚步声从嫏嬛阁外传来，阳铃知道，一定是长虞回来了！
说好在长虞返回前将一百遍抄写完成，可眼下只有九十九遍，只好默默祈祷长虞不要发现……
脚步声在背后停滞，阳铃回过头去，绽开早已准备好的笑容。
“小师叔！”
“嗯？”
“哦哦，长虞小师叔~”
长虞轻轻摇了摇头，心知这小丫头教了多少次也不愿改口，故意叫“小师叔”调侃自己罢了。
“让你抄的《妖语字传》呢？”
桌上的字帖堆积了厚厚一层，看起来数量不少，阳铃将字帖收拢规整，交到长虞手中，揉揉手腕，十分辛苦的样子。
“难得呀，这回竟然没偷懒。”字帖在长虞手中一页一页翻过，字迹还算整齐，字里行间能看出些许轻浮之气，小丫头抄写的时候定是心浮气躁。不过此次罚抄意在叫她刻苦记忆，莫要将东西学过便抛之脑后，抄了这么多遍，想必也能记住了吧。
“嘻嘻，小师叔吩咐的事，我什么时候怠慢过呀。”阳铃听长虞这么说，料想他心中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希望这件事情快快结束。
“呵，给辰溪长老送信的事，这么快就忘了么？”
“呃……”
“还有给程君舞长老的灵兽喂错了东西，害得它上吐下泻……”
长虞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嫏嬛阁中格外清晰，周围已经有弟子听到声音望过来，程管事更是面目带笑，一副“再来多些”的表情看着热闹。
阳铃生怕长虞抖出更多自己的糗事，连忙打断：“小师叔！都是过去的事啦，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唔……不提不提，那咱们就来说说眼前这桩。”
“眼前？”阳铃心中一慌。
字帖重新被翻开第一页，“说好的要抄一百遍，我数了两回，这里只有九十九遍。“
“我……我……”
长虞笑了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我说话，喏，正好笔墨都在，就在这儿补上吧。”
果然瞒不过小师叔……阳铃的笑容终于垮了下来，回到桌前，抄写第一百遍《妖语字传》，口中还在碎碎念着：
“讨厌，明明都是妖怪，干嘛不都用一种语言呀，还连累我每种都要学……唉，要我是妖王，第一件事就定下规矩，让世上所有妖怪，统统只许说蛇语！”
长虞扶额，这小丫头总是不能叫自己省心。
眼下妖邪流窜，祸端四起，料理起来免不了要探查问询，甚至是捉来拷问，若是能通妖语，自然事半功倍。神一道天每年都会在内门弟子中，挑选资质上乘者传授妖语，阳铃在被选中的弟子里亦称得上天赋出众，长老苦于多年没有得意门生，将希望都寄予在阳铃身上，不仅亲自指点，更是三番五次找到长虞，叮嘱他督促阳铃学习。
眼看着阳铃将最后一个字写完，长虞只希望她是真的牢记，莫要再让长老生气，否则长老一旦开了口，连自己也要头痛。
“这回就勉强算你过关，下不为例，你要是再犯……”
“就罚我再抄一百遍！”阳铃愤愤地挥一下小拳头，那些妖语已经深深烙印在脑海中，再也不会忘记！
“哪有这么简单……唔，我得想个更严厉的办法……”长虞点点额头，似乎真的在琢磨，下次如何“更严厉”的惩罚阳铃。
“雷声大，雨点小，我才不信呢。”
对这位小师叔，阳铃敬重有余，却是半点儿也不害怕，否则她一定见面行礼，规规矩矩高喊师叔，哪里还敢称小师叔这种轻佻之语。
“对了，今天的《古今妖谱》你读了吗？”
长虞突然想起，阳铃现在学习的《黄鼬语》一章晦涩难懂，在《古今妖谱》中倒是有不少批注，先前长老就提醒弟子多多翻阅揣摩。下次课上若是还一知半解，长老定又要训斥起来了。
果然，阳铃的小眼神飘忽起来，长虞眉头一皱，阳铃立刻心领神会：“我这就去！”
嫏嬛阁内的藏书浩如烟海，围观了一场好戏的程管事也算解了闷，给阳铃指出一条明路。
三十页文字不算少，但对刚抄写完一百遍书册的阳铃来说已经相当简单了。阳铃心里打着小算盘，看长虞的态度，受罚的事已经翻篇了，现在只要读完这本《古今妖谱》，今天的学习计划就算大功告成，到时候对小师叔说说好话，他一定会带自己回下界。
长虞虽虔心向道，修行勤勉，却也并非呆板之人，少年时亦度过鲜衣怒马的岁月，对享乐之事颇有情趣，哪怕入道后身心清净，亦能在天地自然中寻得趣味，阳铃跟在他身边，也见识到许多好玩的事情。
阳铃一目十行，长虞不过和程管事寒暄客套几句的功夫，阳铃就合上了书册。
“整整三十页文字，你这么快就读完了？”
“不信你考我。”阳铃的小脑袋扬到一边，她自信头脑伶俐，在念书这件事上，只要她肯用心，还没记不住的东西，只是一旦上手，是否熟悉，就……
“死记硬背自然难不倒你，走，随我去一趟渭川塬的清凉寨。”
能回到下界自然是开心的，但去哪儿不好，偏要去清凉寨……
阳铃曾听门中师长提过，渭川塬上的清凉道深处，有一条通往妖域的小路，七十多年前，妖族由此倾巢而出，甚至还有许多大妖，引得人间动荡。幸得有手持帝首剑的圣元帝和其追随者合力压制，妖族退回妖域，修仙正道才联手将此入口封印起来。
即便如此，那里的妖物还是要比别处多上不少，至于道上的清凉寨，想来定是脏兮兮，臭烘烘的：“噫……咱们好好的去哪儿不成，干嘛要去钻那妖怪窝呀。”
长虞看阳铃捏着衣角，猜出她定是心疼着刚洗干净的神一道天弟子服，不过他是打定主意，要考验阳铃学习妖语的成果，顺便上手帮忙调查一件事，便正色起来，做出一副很是凝重的样子。
“不愿去也不要紧，但以后再有弄伤灵兽，打碎祭器的事，就休想让我再为你掩饰善后了。”
“啊？！我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小师叔，咱们这就走！”
春天的渭川塬不似秋天金黄遍地，倒另有一番景致，只是此地盘踞着不少野兽妖物，万物复苏的时节里，它们也开始躁动不安，高原上，野地里时不时传来两声嚎叫，体味也比往日大了不少，散发着求偶的气息飘向四方，让人浑身不适。
阳铃刚到夕照坡的时候，就被混杂着浓烈味道的山风熏得眼前一花，连忙捂住口鼻，声音也闷闷的：“这……这是什么味儿呀，又骚又臭。”
“当然是从妖怪身上传过来的。”
长虞看上去还是淡定的样子，周围环境似乎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这样的人，就算身处泥污之中，亦如清风拂面，处之泰然。他带着阳铃一路向上，藏在清凉寨外的一处大石后，观察寨中的情形。
“最近那山上来了个自号黄八角的黄鼬妖，手段残忍，无恶不作，辰溪长老有命，需得在三日内将其生擒。”
阳铃皱着眉头将衣领拉高，只想快些完成长虞的考验，离开这个鬼地方：“生擒……何苦这么麻烦，直接打杀了不行吗？”
长虞敲敲阳铃的小脑袋，希望她能早日开窍：“辰溪长老怀疑它背后有人指使，否则一只修为不过百年的妖怪，怎么敢大张旗鼓，占山为王。”
“唔……不愧是辰溪长老，想得就是比咱们周到。”
“呵呵，你这马屁拍得震山响，辰溪长老也听不到。”
“哼，我才没这么无聊呢……”
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阵阵歌声，说是歌声，旋律却很简单，高低起伏的啧音变化出音阶，在音调最重的时候，又会响起噗噗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黄烟飘过。长虞望过去，心下了然。
“好了，此事我已有安排，你先去附近的山头上取些黄鼬皮和鼬舞之灵，记住，早去早回，莫要贪玩。”
沿着歌声的方向前去，一路上的小黄鼬格外多，不知是否也受了那黄八角的指点，修为精进许多，但说到底还是不成气候，连人形都化不出，扑腾着四条短腿跑得飞快，龇牙咧嘴想要吓退阳铃。
阳铃将那些小黄鼬妖也顺手清剿了，一路走到夕照坡深处，才发现三五只黄鼬妖正围在一棵枯成空洞的老树边，行三拜九叩的大礼，歌声就是从它们口中传唱出来的。
老树的空洞中传出丝丝缕缕的光芒，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光芒传送到黄鼬妖的身边，笼罩全身，它们有的还保持着兽形，有的半身已化为人形。它们虔诚吟唱着黄鼬的歌谣，时不时摆弄蓬乱的尾巴，跳出笨拙的舞蹈，希望能以此讨得光芒的欢心，获得更多力量。
那力量的来源，就是黄鼬修行心念所凝结成的鼬舞之灵……
太阳开始有西沉之势，夕照坡上的黄鼬歌声已经消失了。长虞再一次看向阳铃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心。虽说阳铃天赋不错，但掌握的法术不过浅浅几招，自己让她孤身前去，万一山上的黄鼬数量超过先前探查，阳铃应付不上来，或是中了埋伏怎么办。
就这样想着，远处跑来一个小小的影子，是阳铃回来了，看到长虞，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邀功的小心思直接写在脸上。
“小师叔，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呀？”
“等会你就知道到了。”
长虞将阳铃带回的黄鼬皮和鼬舞之灵摆放妥当，二指并立虚空画出一道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鼬舞之灵的光芒开始闪烁，垫在其下的黄鼬皮被不知名的力量撕裂、粉碎，逐渐化为齑粉，被鼬舞之灵吸了进去，不一会，鼬舞之灵的光芒彻底消失，化成一颗丹药样的东西，浮到阳铃面前。
“喏，把这颗丹药吞下去。”
阳铃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露出嫌弃的表情：“这又黑又硬的东西是什么呀……”
“吃了再告诉你。”
等到阳铃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首先看到的是长虞的鞋子，仰头看上去，衣摆，腰坠，再抬头，阳铃看到长虞小师叔的脸上，露出了疑似……坏笑的表情。
“你不是一直说妖语这种雕虫小技难不倒你么，眼前正好有个机会，能不能完成辰溪长老的托付，就全看你的了。”
“我……我……”
阳铃低头，发现自己正以一个匍匐样的姿势伏在地上，白嫩的小手变成了两只尖尖的爪子，转头看去，一只圆乎乎毛茸茸的尾巴正甩来甩去。自己变成了一只黄鼬！
“哇！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
“别着急，只是一时而已，”长虞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行囊，系到阳铃脖子上，帮她伪装得更像一些，“只要你能施展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将那黄八角引到这里，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了。”
阳铃努力支起身子，想像人一样两腿着地，左蹬右蹬，终于立了起来，抓住长虞的衣摆摇晃起来：“小师叔……”
长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甚至有点想伸手摸摸黄鼬阳铃的头，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你要再不走，我就把宗圣宫的同门都叫来，他们还没见过黄鼬撒娇呢。”
“你……哼！”阳铃转身就跑，若是这幅样子被同门看见，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或许是觉得仰仗黄八角的力量已经足够，寨中守卫并没有阳铃想象的那般森严，黄鼬妖们三三两两围坐在篝火旁，撕扯着猎物尸首，得了闲情，还懂得配上两坛酒，只是口形不似人嘴，酒没喝进去几口，多半都撒了出来。空气中除了黄鼬本身的骚臭气味，还掺杂着不少死鸡的腥味。
清凉寨依山而建，地形并不复杂，先前阳铃在山坡高处已将路线看个大概，化成黄鼬兽形行走也不显眼，轻手轻脚，很快就摸到了最高处的黄八角屋前。
黄八角正守在屋旁的窝棚外，窝棚里散养了不少芦花鸡，每一只都异常肥硕，芦花鸡们被黄八角散发的妖气吓得不轻，慌忙逃窜，却逃不出围拢的栅栏，只留下到处飘扬的鸡毛，和咯咯哒的乱叫。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就差一只芦花鸡，凑成九十九，给沉水二叔当见面礼。”
黄八角清点完数量，心满意足的回头，就看到背着小包裹的阳铃：“你，站住。别东张西望，说的就是你，干什么的？”
阳铃还没想好如何吸引黄八角的注意，忽然被叫住，来不及组织语言，只好用磕磕绊绊的妖语谎称，自己是来给他送鸡肉的。
黄八角觉得这只黄鼬有些眼生，渭川塬上，母黄鼬本就少见，更不要提这种眉清目秀的小美鼬。寨子里大多都是苦兮兮的单身鼬，嘴上喊着修行修行，成仙成仙，若是见到一只母黄鼬，一准儿把黄大仙忘到天边，争着竖起尾巴，甚至还能打起来，没出息得很。
“送鸡肉……你的口音怎么听着怪怪的，舌头没捋直吗？”
“呃……前几天吃太急，烫着了嘴。”这还是阳铃第一次面对妖怪说妖语，难免有些紧张，也顾不上发音是否标准。
黄八角绕着阳铃转了两圈，靠近她的小包裹嗅嗅：“说说，这回送了些什么鸡？”
若是按照阳铃的喜好，一定会选香卤鸡翅、烤鸡腿之类，但这些妖怪的喜好怎么会和人一样呢，因此只好挑了些奇怪的部位。
“哦哦，煎炸的鸡心、凉拌的鸡爪，还有腌制的鸡冠子。”
走到篝火旁坐下，准备进餐的黄八角转过头来，“等等，没有红烧鸡屁股吗？”
就算是妖怪，吃屁股也太恶心了吧！
“屁股那么脏，谁要吃呀。”阳铃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黄八角拾起一旁的弩箭，暴跳而起：“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平生最爱鸡屁股，你连这都不晓得，必是奸细无疑！”
眼看身份暴露，黄八角满面凶光逼近，一时间阳铃也忘记如何变回原身，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最可靠的人身边。
“小师叔救命！”
寨中的黄鼬妖多半喝的烂醉，睡得昏昏沉沉，没醉倒的那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就看到一团黑黄的影子冲了过来。阳铃向着寨子大门一路狂奔，小师叔，小师叔一定会保护我的！
熟悉的剑影从天而降，追击而来的黄八角被击飞，长虞掷出手中配剑，将一只快要捉住阳铃的黄鼬妖一剑穿心。
此时的阳铃见到长虞，只想飞扑过去，长虞召回佩剑，单手画诀，一阵轻烟过后，黄鼬阳铃又变回了少女形貌，长虞将阳铃的剑扔回给她，便闪身冲向黄八角。
“还愣着干什么！”
都道人在危急时刻会爆发出无限潜能，阳铃的剑技并不熟练，却也知不能让长虞孤身面对黄八角，玄威式、述道式、云衍式，这些学习过的招式在脑海中一一浮现，甚至无需阳铃刻意控制手中的剑，它自己就能与长虞配合完好。
待到阳铃回过神来，发现黄八角已经昏死在地上，阳铃的剑从手中滑落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很害怕的吗？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被你弄得鸡飞狗跳。”长虞对着黄八角施了一道口诀，淡蓝色的符咒将黄八角牢牢捆住，就算醒来也法力失效，动弹不得。
阳铃的心情有些复杂，是做成一件事后的欣喜？还是搞砸一件事后的愧疚？或许两者都有吧，她低着头愣了一会，瘪着嘴说出一句：“我……我再也不要学妖语了！”
长虞心中对阳铃是否通过他的考验已有了定论，伸手摸了摸阳铃的头，“好了，等咱们把这妖怪押回宗圣宫，就给你放两天假，随你怎么玩。”
掌心温热的触感让阳铃心中好过了些，听到长虞的话，顿时又来了精神：“真的吗真的吗？那我要去拔仙台看雪！“
“可以。”
“还想去荒狼原骑灵兽！”
“也可以。”
阳铃看着长虞的眼睛，终于确定他说的不是哄骗自己的谎话，欢呼起来，又说出了那句她说过很多次的话——
“小师叔最好啦！”
太阳终于渐渐落下，夕阳在渭川塬洒下一片暖洋洋的红色，也洒在阳铃的身上，她笑着跑远，沉浸在长虞给她的喜悦中，并没有听到长虞的话。
“不过玩够了回来，还是要继续学妖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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