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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不解人间怨·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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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20更新
最新编辑:肥猫都是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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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09-20
最新编辑:肥猫都是呆呆的
江看花知道
他虽无法保全这流花宫
却依然想护住
这最初的执念
“哪里来的红毛鼠,区区一头半妖,就敢到我流花宫撒野!”
一柄紫藤萝花伞,划着灿烂炫目的弧线,毫不留情地向长桥对面的来犯之敌飞旋过去,眼看要将那人的身子断成两截。
飞花伴着金火,在浣花洲的夜空中溅作一片。
对方用手中宽剑卷起阵阵腥风,才勉强阻住花伞的攻势,却也连忙后跃数步,脸色凶戾凝重。即使手中握有一柄世所罕见的神兵利器,他也不敢再在这位流花宫大宫主面前有半分大意。
事实上,若不是那人的剑邪气纵横,江看花担心伤及自己的本命法宝,不想以“流紫香风伞”正面相抗,现在立于桥头的火光兽铸剑师,怕就要沦为流花宫禁地的新制肥料了。
这时,一阵熟悉的曼妙足音从江看花身后响起。
察觉到身后来人,流花宫的大宫主不禁面露微笑:“小桃,你来得正好,快来助我杀了这狂徒!”
女子妩媚低头,说不出是羞涩还是另一种大胆:“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接着,江看花只觉一个香软又滚烫的物事向自己后背贴来——天知道,自从几十年前的那个噩梦之夜后,他有多少年,没有让任何活物接近他的背后了?
一时间,江看花浑身紧绷,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挪动脚步。
桃翩跹——那个患难相逢、却从来与他不假辞色的女子,竟然从背后环抱住他,娇柔无限:“小江,你问我的那句话,我想好答案了……你想不想知道?”
江看花心中一跳,侧头后望。
一道邪异而暴烈的剑气澎湃而来,流花宫主刚要召唤“流紫香风伞”抵挡,却觉胸腹间的两条玉臂犹如浊气浇筑成的铁箍一样,强悍霸道,令他动弹不得。
“小桃,你……!”
心知有诈但已太晚,剑光到处,眼前整个世界似乎都要化为齑粉……包括他的流花宫,和他的小桃。
江看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眼角余光见到那位手持邪剑的红发铸剑师,正提起手中邪剑验看,似是有些满意,又觉得尚有不足,对已经倒地的自己却是毫不在意。
而那个有着桃翩跹的味道、有着桃翩跹的嗓音,却绝对不可能是桃翩跹的东西,也慢慢变化出了自己本来的形状。无论是年少时在钦若的别院里,还是近年来在流花宫禁地的图籍中,江看花都从未见过如此丑怪邪恶的玩意——
人类往往将妖兽呼为“怪物”,但和眼前的东西相比,甚至连妖兽也可以说得上是清秀可爱了。那是人界罕见、以浊气为生的真正怪物,至于“他”到底算不算人,江看花竟也说不上来。
“世间的男人啊,都只有这点念想,就算因应你们的心意变化,也变不出半点新意来。”那只浊臭的两脚怪物,在即将昏晕过去的江看花面前蹲下,轻蔑地打量着那张写满不甘却又因此更显俊秀的脸庞,好像也在研究这种和自己迥然不同的生物,“人界广大,却只有师父不一样……”
他说的“师父”究竟是何人,而他和那半妖铸剑师又是什么来历,江看花已经无力追问了。强烈的浊气涌进他的四肢百骸,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只想大声向他的族人呼喊:“快,大家快逃……”
而他的本命法宝——同生枝·流紫香风伞,早已无力地滚落在地。
流花宫一夜剧变,惊蛰教铸剑师钟无痴携邪剑,同惊蛰教掌律使伊斯梅尔、大妖魅珈一道,突破外围结界,宫中弟子死伤惨重。消息很快扩散开来,一直在追踪惊蛰教的修仙者组织“秦陵之盟”很快做出反应,派遣盟内弟子前去救助。
除了秦陵之盟,天玄教和神一道天也同样伸出援手。天玄教教主黎觞羽正好巡游至江左一带,还亲自率领教众赶来,协助流花宫驱逐来犯的惊蛰教。
“真惨啊。”
碧水之畔的柳树下,一声叹息传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天玄教巫医,望向对岸的几个狐族少女,脸上充满同情之色。
人间仙境一般的流花宫,如今已经是一片焦土。原本生满奇花异草,充斥着芬芳清新的空气,现在却早已被血腥气取代。树木上处处有被焚烧过的痕迹,虽然尽力收殓遗骸,但仔细去看,仍然能偶然从草木的间隙之中瞧见惨死灵兽的小小身躯。
不止是流花宫,连与他们比邻而居的巨龟族也同遭横祸。河水不再清冽,飘荡着妖军和堙兽身上的腥臭,还有被冲淡的血水,从上游蜿蜒流淌而下。
“我早就听闻,流花宫藏身在上淮青野的千里山林之中,是个谁都找不到的桃花源。”先前说话的天玄教女弟子停了停,继续开口感慨,“谁知道竟然被惊蛰教的这些妖人盯上。瞧这样的惨状,恐怕被袭击的时候,这些小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她们有多大?九岁?十岁?十二三岁?”她瞧着对岸艰难寻到同伴,慢慢聚集在一起的异芳灵狐们,又叹道,“实在是太惨了。”
她身边的一个男弟子冷不丁开口,“狐妖生长得慢,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人家比咱们还大呢。”
“……要你说?能不能别在这时候破坏气氛?”女弟子气急败坏凿了他一个爆栗。
碧水对岸,狐玉藻循着踪迹,一路匆匆赶来,看到几个缩在一起的幼小狐族,终于将心放松半截。
她是受苏媚香委托而来。变故发生之时,苏媚香嘱咐她与附近的年幼灵狐们一同撤离,自己则与桃翩跹一起,协同几个长老抵挡来犯的惊蛰教教众。狐玉藻伤势未愈,也不敢逞强,只好一路带着小灵狐们突围。逃出垂香殿时,遭到魅珈属下的水妖们拦截,她在仓促之下连战连退,到底还是丢了几个较小的孩子。
摆脱追踪之后,她嘱咐小灵狐们小心躲藏,自己又回去搜寻,沿途零星救下不少狐族,却迟迟等不来在垂香殿中断后的苏媚香等人,只得忧心如焚地继续寻找。
行走在满目狼藉的山野之间,狐玉藻的心中,仍在一刻不停地惦记着不知去向的侍道。
苏醒之时,那苏媚香曾直言没有见过侍道,神情不似作伪。她后来也问过受托照料她的异芳弟子,得到的回答是确无此人。
狐玉藻神色黯然下来,一个念头盘旋不去,占据了她的心头——
侍道也许已经……回太和宫去了。
修道者断情绝欲,一时的情不自禁,终归只是一时罢了。或许他早就厌烦了她,所以才不告而别。
更何况……
自从将师祖佩剑归还,侍道对外便不再以太和宫弟子自居,但狐玉藻知道,他心里仍当自己是太和传人。说来可笑,太和的名誉,太和的戒律,这些被钦若践踏得干干净净的东西,在那人的徒孙身上,却依然存在得那么鲜活。在玄九玉府,他不惜对昔日同道挥剑,为的也只是护住自己这头曾被他师祖囚禁虐待的狐妖,一待自己得到流花宫收留,他就打算一人回返太和宫,承担起所有罪责。
世人视他为叛徒,他却始终只遵从自己的本心,爱护她是出自本心,回山领罚也是本心。俗人以为他两面三刀,出尔反尔,但狐玉藻看得分明,那就是侍道,一个连自己也无法完全左右和改变的男人。
“姐姐!”
一声尖叫传来,打断了狐玉藻的满腹心事。一道浓烈的妖气正迅速向自己这边冲来——她身边的一只小灵狐正抓着她的衣摆向后躲,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恐。
“退后!”狐玉藻厉声道。
受到惊吓的幼狐们乱成一团,狐玉藻暗暗一咬牙,周身灵力暴涨,轰然迎风化出真身、展开狐尾,笼罩了身后的幼狐,双爪一张,迎上对方袭来的一招!
间不容发之时,剑光倏然一闪。
妖气被一斩为二,一颗妖头从黑气中掉落下来。飞剑一掠而回,黑雾弥散后,现出被一剑斩断的两截尸身。
“狐玉藻?”一个女声冷冷响起。
狐玉藻心有余悸,收招向来人看去。掷剑斩妖的是太和宫掌门首徒侍情,身边另有几个天玄教的人,再向人群中仔细一看,还有一张依稀熟悉的脸。
“侍……元?”狐玉藻有些不确定,“还有……来玄九玉府的那位小仙长?”
“狐玉藻,”侍元一贯平板的脸上现出一丝怒气,“我师弟呢,侍道他怎么样了!”
玄九玉府一战之后,太和宫自然不会坐视门下弟子与妖狐沆瀣一气、累及同道的行为,便派出掌门亲传的弟子侍情,擒拿侍道和狐玉藻。
侍情修持的是无情之道,又是他们侍字辈弟子的大师姐,小时候,连侍元都对她又敬又怕。由她出手,必然是法不容情。自忘忧谷一战后,侍元功力全废,原本甚少走出太和宫,但事关侍道,他不能不管,于是自请跟随,一路从终南山追来。在上淮青野,为了擒拿他们两人,他们不惜与当地的天玄教起了冲突,又不明不白折损了好些年轻弟子,每个人的尸身断肢上都开出了剧毒的鲜花。
但如今,好不容易在流花宫中找到了罪魁祸首狐玉藻,她却说:
“我……我也不知侍道去了哪里。”
“什么?!”侍元的眉头重重一挑。
“他没有回去太和宫?”狐玉藻也反应过来,顿时神色转作焦急,“你们也没见到他?”
“当然没有!流花宫结界破开之前,师姐与我就在附近搜查,而且他若返回太和宫,绝不可能不告诉我。”侍元脸上的风霜之色更重了。
“难道……他……”狐玉藻心电飞转,蓦然想起,在她昏迷之前,身后那些惨被斩杀的太和宫弟子,他们残肢上开出的诡异的花。
见她神色阴晴不定,侍元反而冷静了下来:“玉藻,你身负累累血债,已与太和宫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但侍道不同,只要他诚心悔悟,还有一线生机。你若真为他好,就该说出他的下落……难道你真的认为,你们能这样躲躲藏藏地过一辈子?”
“若他真能好好的,我现在就上太和宫负荆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死去的那些太和宫弟子,你说是我杀的,那就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算是’这一说啊。”旁边一个少年模样的天玄教摇头笑道,正是右护法殊幼铎,当年忘忧谷之战期间,侍元曾与他有一面之缘,虽然立场有别,却也知道此人的辈分修为尚在自己之上,半点轻忽不得,“咱们都知道,那些追捕侍道的太和弟子,并非死于狐玉藻之手——怎么,堂堂太和宫,竟连一句实话都听不得么?”
“一个作恶多端的女妖,她的话你能相信?”
“我不是信她,而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殊幼铎耸肩道,“我来流花宫前,就见过你们在上淮青野被害的弟子尸首——那些剧毒凶猛的藤蔓和鲜花,可不是玄九玉府的狐玉藻能有的功法。”
侍元也曾去过玄九玉府,他功力虽废,眼光仍在,心里也明白殊幼铎所言不虚,终于沉着脸色,向师姐侍情点了点头。
侍情:“除了妖孽,还有谁能使出如此酷烈的手段?就算不是狐玉藻,杀人者也是为了包庇她才下此毒手。”
“杀人偿命,这倒不假,不过恕我多问一句,你们太和宫此来,单是为了清理门户、清算旧怨呢,还是——”殊幼铎信手一指,在惊蛰教肆虐下已经死伤遍地的流花宫,“——作为修仙之人,总还有一点最起码的恻隐之心呢?”
侍情面色如霜,并不答话。
“哈,若是真不明白轻重缓急,不如让开一些,别碍着我们天玄教救人才好。”殊幼铎一边笑,一边又瞥了侍元一眼,“刚才我还听手下教卫说起,太和宫有个叫侍元的人,舍身救下了一个珑瑛小弟子,我还以为,你到底与你那些虚伪冷酷的同门不同……如今一见,原来也不过如此。”
“右护法用不着使这激将之法,如何行事,我太和宫自有法度。”侍情冷冷看了一眼满身带伤的狐玉藻,知道她这些伤多是为了援救小灵狐方才落下,“念你尚有一丝良善未泯,捉你和侍道回山一事可以暂缓,等清剿了惊蛰教徒之后,我自会去找流花宫主当面对质。至于其余太和弟子,也会随我一道,先去诛杀那些屠戮无辜的惊蛰妖邪……”
“师姐。”侍元上前,对侍情行礼道,“师姐要斩邪除恶,我一个废人帮不上忙,请师姐准我单独行动,先去寻找侍道的下落。现在流花宫里乱成这样,我担心他……”
“是啊,侍道不知去了哪里,流花宫和你们都说没见着他,万一是被惊蛰教……”狐玉藻情急关心,不觉附和起侍元来,直到见殊幼铎忍俊不禁、侍情面色不善,方才讪讪地住了口。
不过狐玉藻所言也正中侍元的心事,侍情看在眼里,淡淡点了点头:“好,那就分头行动。”
说着,侍情便领着其余太和弟子鱼贯而去,众人早已习惯大师姐的行事风格,沉默着一一跟上,反而是殊幼铎等天玄教人满脸惊讶,回看侍元:“等等,他连剑都拿不了,你们就这么让他孤身一个去妖怪堆里找人?难道真个嫌自己命长……”
“我太和弟子要如何自保,也不劳你们天玄教挂心了右护法……”随着侍情的声音远远飘来,侍元最后看了一眼狐玉藻,之后这一人一妖便颇有默契地,背向纵身而去。
等到大部分人被收拢起来,散落在各处受伤的弟子都搬到垂香殿接受救治时,已经是将近子夜时分。垂香殿原是惊蛰教攻击的中心,一度沦入敌手,幸有赶来相助的各派修道者出手,将被困的长老和弟子们救下,又击退了盘踞在此的惊蛰教徒与魅珈麾下的水妖。
苏媚香面容带着几分疲惫与哀戚,一直忙碌于查看诊治被送来的受伤弟子,不时便有哭声在大殿前的广场上响起,昭示伤重的弟子就此离开人世。
狐玉藻也在救治的人中间,为侍道的去向心神不宁。自与侍元等人分别后,她一路走一路问,救下了许多流花宫人,然而谁也不曾见过她的侍道。
殿外的小径上传来一阵骚动。
“阿绵姑娘和牧云先生回来了?”苏媚香直起身望了一眼,讶然道。
牧云侯与阿绵穿过人群:“我们找到了这把伞。”
紫藤挂云木,香风流美人。这是一柄绘有紫色藤萝纹样的花伞,伞面上的紫色藤萝花浓浓淡淡、辉煌流丽,仿佛流淌着无限生机。
苏媚香:“流紫香风伞,是大宫主……是我们大宫主江看花的同生枝……”
这柄紫藤萝伞受创不轻,不难想见他的主人先前曾遭遇过一场怎样的恶战。在阿绵施法护持之下,花伞终于缓缓张开,其中断断续续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牧云大哥……”
在场正在接受急救的流花宫人听见是他们大宫主,无不怆然泪下,呜呜咽咽地哭成一片。
牧云侯向众人道:“这件法器还没有自己的灵识,你们现在听到的是……是大宫主最后要交代我办的事。”
流紫香风伞:“……主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宫主的安危。他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咒诀,如果二宫主真的……孤注一掷,这道咒诀应能助你们扭转乾坤。”
孤注一掷——那也就是说,大宫主和二宫主从前在禁地里悄悄炼制的东西,为了抗击突然入侵的惊蛰教,就要真正现世了。而桃翩跹会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牧云侯连想都不敢想——
“不论如何,我也要替大宫主,把二宫主救回来。”
流花宫与桃翩跹,就是饱经苦难的江看花心中,最光明灿烂的东西。
“江看花被抓走了?”侍元快步奔入垂香殿,脱口而出,“是谁干的?江看花……他有本事谋害我的师祖,谁能这么轻易抓走他?”
其实,此次前来流花宫,除了找回侍道之外,侍元内心深处,更存了几分向江看花兴师问罪的想法。尽管掌门真人严禁弟子向江看花寻仇,但四十年来,师祖血仇他一日未能或忘,只苦于无法寻到流花宫所在,这才一直搁置。现在惊蛰教挑起事端,流花宫暴露于世人面前,眼看师祖大仇即将有个说法,那江看花怎会偏偏被人掳走了?
“是钟无痴。”一个清脆的女声插口说道,“那个铸造邪剑的铸剑师,当初魅珈在我洞府里大肆采掘太乙冰晶,就是为了帮此人铸剑。”
“狐玉藻……”
美艳狐女款摆而来,姿仪万方,向苏媚香牧云侯等人道了个万福,才回身看向侍元:“邪剑固然厉害,不过江大宫主失手被擒,却并非技不如人,而是为情——呵,就像你们家侍道对待奴家时一样。”
“你……!”饶是侍元这样持重寡言惯了的人,面对狐玉藻的着意挑衅,也露出了三分怒容,“我师弟侍道,纵使堕入情劫,也不是江看花这种恩将仇报、弑师叛逃之徒可比!”
苏媚香冷哼一声,却不理他,只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上前对狐玉藻悄声道:“侍道的东西,我只找到了这个……他可能,已经被大宫主送进禁地了。”
侍元和狐玉藻闻言一怔:“什么禁地?”又是异口同声。
“大宫主一向嫉恶如仇,”苏媚香左右看看,面露犹豫与不忍,“那禁地本是流花宫地底的古代遗迹群,大宫主用它来关押擅闯流花宫的外敌,或者其他恶贯满盈之人……”
“好一个恶贯满盈,恐怕只是得罪过他江大宫主的人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争这些是非善恶?等你争出个所以然来,侍道早不知道受了多少活罪了!”狐玉藻叱了一声,来到牧云侯面前,深施一礼,“牧云先生,请许我一道前往流花宫的地下禁地——你们二宫主是江大宫主心爱之人,侍道也是我心爱之人,江大宫主放不下二宫主的安危,我也万万不能眼看侍道葬身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如果江大宫主日后怪罪,玉藻愿意一力担待,只求牧云先生开恩放行!”
狐玉藻一面切切哀恳,一面梨花带雨,若在以往,这种惺惺作态的女妖最遭侍元厌憎,但不知怎么,听她为自己师弟向流花宫众人低声下气,他似乎又觉得,狐狸那种天生的妩媚和狡诈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果然,牧云侯和流花宫众人都被狐玉藻的深情打动,很快将禁地的位置和进入方法一一说给了她。他们还劝她,秦陵之盟和其他救援流花宫的修仙者马上也要深入禁地,狐玉藻可与他们同行,以保万无一失。
狐玉藻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再回转身来时,脸上却多了一丝狐妖式的狡黠。只见她狐尾一甩,快步向禁地方向行去,经过侍元身旁时,轻轻瞥了他一眼:“至于你这个废人——还是乖乖等在这里,等奴家把你的宝贝师弟好好地带回来吧。”
(转载自古剑奇谭网络版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