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站通知:

法棍面包

阅读

    

2023-09-06更新

    

最新编辑:梦回一六

阅读:

  

更新日期:2023-09-06

  

最新编辑:梦回一六

来自食之契约WIKI_BWIKI_哔哩哔哩
跳到导航 跳到搜索
页面贡献者 :
丿奶丶茶灬
长夜应无寒
梦回一六

食之契约WIKI > 飨灵图鉴 > 法棍面包


亲爱的玩家你好~您可以通过百度搜索“食之契约WIKI”到达!如果是第一次来,按"Ctrl+D"可以收藏随时查看更新~觉得WIKI好玩的话,请推荐给朋友哦~(◕ω<)☆

基本信息

  • 默认
  • 界限突破
  • 宝石之海
法棍面包初始皮肤.jpg

画师:

法棍面包满星皮肤.jpg

画师:

法棍面包换装.jpg

画师:

请上传文件『法棍面包换装2jpg』,文件大小不超过2M。

画师:

请上传文件『法棍面包换装3jpg』,文件大小不超过2M。

画师:

法棍面包头像.jpg 法棍面包
类系 稀有度
魔法系.png 魔法系 稀有度SR.png
CV(日配) CV(中配)
井上雄贵 风袖
专属堕神 头像-瓜子巨炮.png
瓜子巨炮
头像-雷鸟迦楼罗.png
雷鸟迦楼罗
Pianhao.png
偏好食物
啤酒焖猪蹄.png啤酒焖猪蹄
实装日期 2019年12月14日
获取途径 召唤碎片融合
初始属性 / 满级属性120级,含神圣契约,不含神器属性
Att icon.png 攻击力 48 / 1055 Baoji icon.png 暴击值 856 / 3802
Def icon.png 防御力 13 / 253 Baoshang icon.png 暴伤值 532 / 2217
Hp icon.png 生命值 416 / 6448 Speed icon.png 攻速值 2132 / 8232
食物 法棍面包
类型 主食
发源地 法国
诞生年代 18世纪
性格 法理至上
身高 170cm
关系 喜欢: 萨赫蛋糕头像.jpg 萨赫蛋糕

讨厌: 威士忌头像.jpg 威士忌

信条
我愿守护这个世界的光明。
简介
法棍面包是法式面包的代表,它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因为面包平均分配的需求应运而生。法棍的配方很简单,只用面粉、水、盐和酵母四种基本原料,通常不加糖,不加乳粉,不加或几乎不加油。它的表皮松脆,内里坚韧有劲,它的出现打破了阶级横沟,让所有人都能享用到同等美味的面包。
背景故事
飨灵执法机构「荷鲁斯之眼」的一名裁决官,他左手执法典,右手执铳,目前跟随前辈萨赫蛋糕一起执行认物。虽然常常面带微笑,实际比看似冷淡的萨赫蛋糕更加固执,少言。因为过往经历,它誓要对世间一切是非进行公正裁决,是一个正在努力成长的少年。

技能

战斗技能

基础技
法棍面包-基础技.png
智者问典
(1级)法棍面包翻动空中的法典,增加全体友方5%的所有伤害,持续3秒,同时使全体友方下4次普通攻击时,每次攻击增加1点能量
(41级)法棍面包翻动空中的法典,增加全体友方13%的所有伤害,持续3秒,同时使全体友方下4次普通攻击时,每次攻击增加1点能量MAX
能量技
法棍面包-能量技.png
愚者试法
(1级)法棍面包向后一跃后举起铳发动攻击,对敌方全体造成自身攻击力40%的伤害,并附加268点伤害,并有一定几率使全体敌方免疫所有治疗,持续6秒。
(41级)法棍面包向后一跃后举起铳发动攻击,对敌方全体造成自身攻击力80%的伤害,并附加3484点伤害,并有一定几率使全体敌方免疫所有治疗,持续6秒。MAX

Q版展示

包含iframe的网页

声音

飨灵台词
契约
私はここへ人間の護衛をするために来ました。共に光明を見守りましょう。失望させないでくださいね、御侍様。
我为成为人间的卫士而来,愿能与你一同守望光明。请不要让我失望,御侍大人。
登录
お帰りなさい、お怪我はありませんか?
欢迎回来,您此行是否一切安好?
冰场
規定の温度に達しましたか? うぅん……まだ寒さが足りない気がしますね、少し見てきます。
已经达到规定的温度了吗?但这里好像还不够冷,我去看看。
技能
貴方の罪は、私が裁く!
你的罪,我来裁决!
升星
この力で正義を貫く。
用这份力量维持正义吧。
疲劳中
……少し休息をいただけますか。
......请留给我一点休息的空间。
恢复中
心配をおかけしました。おかげ様で、大分良くなってきました。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让您担心了,我感觉好多了。
出击编队
法典の名のもとに――出発!
以法典的名义——出发!
落败
法典に……間違いなどあるはずが……な、い……。
法典......是不会有误的......
通知
ご安心を、このレシピは正しいです。何の間違いもありません。
请放心,这道菜符合所有的规定,不会有任何差错。
放置台词1
この曲は素晴らしいですね……ある人のことを思い出しました。
这首乐曲很美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放置台词2
法典の前では、如何なる者も逃げられぬ。
在法典面前,任何人都不得豁免。
触碰台词1
御侍様、真の悪を見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
御侍大人,您见过真正的恶吗?
触碰台词2
この天秤が気になりますか? これは私が正義の定義をはかるものです。
您在好奇这座天秤吗?这是我用来衡量正义的标尺。
触碰台词3
あなたは私と同じものを求めているのでしょうか、御侍様?
您与我追求的是否相同呢,御侍大人?
誓约台词
やっとわかりました……私が守るべきはこの法典だけではないことを。これからは、あなたのことをこの命を賭して守りたい。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所要守护的不仅是这本法典......您,也是我应遵循之理,为此我愿燃尽我的生命。
亲密台词1
あなたは……私のことを認めてくださるのですか?
您......这也是被允许的吗?
亲密台词2
御侍様、一緒にお出かけしませんか?
御侍大人,您愿意和我一同外出吗?
亲密台词3
あ……私はここです、御侍様。はい、少し悩むことがあって……天秤を見ていました。そうすることで、私は初心に返って、また頑張れるのです。
啊......御侍大人您在这里。我、我在看我的天秤,它......时刻提醒着我的初心。
放置台词3
秩序こそ正義。
秩序即正义。
胜利台词
審判を逃れることはできない。
没有人能逃过审判。
失败台词
……どこで間違えたのだろう?
......是哪里做错了吗?
喂食台词
プレゼント、どうも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ただ……すぐに気を許したりしませんよ。
非常感谢您的礼物。但......就算您这么做,我也不会为您徇私的。
换装独白
宝石之海 看,杯中有流光的大海,和我一起远航,找回失落的宝藏吧。

故事

过往卷宗

  
  我是法棍面包,我的御侍大人是帝国的大法官,官居高位,但清正廉明,是难得受到国王陛下亲信的人类大臣。
  
  他擅长处理破除复杂的阶级官司,在任上的这些年,将一个又一个有害于帝国的毒瘤,也就是那些无恶不作, 糜烂荒淫的贵族豪享一个判处,能作为他的飨灵参与到这些案件的制裁中, 维护我心中的公正,我一直十分自豪。

  不过,御侍大人总是和我说,作为裁决者,绝不能放纵自己拥有太多的私人情绪。

  因为裁决者应该始终和法典站在一起,而不是如同普罗大众那般,依靠感性,将人群依靠阶级或者贫富划分强弱,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依据种族去判断好坏优劣。

  因此,虽然御侍大人身为人类,他却选择了帮助身为飨灵,却治国有方的国王陛下管理帝国,修治法律。

  他铁面无私,只要案件到达他的法庭上,无论被告者是同他一样的人类贵族,还是与国王亲密的飨灵大臣,他都一视同仁,以法典为依据,一一发落。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样言传身教指导我的御侍大人,竟然也有自坠泥潭的一天。

  那是三个月前发生的事。

  一切变故从一次看似寻常的针对贵族犯罪的举报调查开始。


  执行组将蒙上头套的嫌疑犯押走了,小报记者拍照时发出的火花和烟雾照亮了夜晚的富人街区。

  「去将那些不嫌事大的记者赶走。」

  御侍大人看了一眼窗外,对我指示道。

  我点头,转身下楼执行他的命令。

  但就在我走过一楼的楼梯拐角时候,我隐约感到了什么动静。

  这是一栋古旧的老装潢的别墅,这样的房子通常在一楼的楼梯角下,有一个隐藏得很深的隔间。

  我丈量一二,心中有数,先出门将那些记者赶走,接着回来,径直走到那个楼梯角。

  果不其然,打开一扇暗门,一堆杂物中间,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惊恐地看着我。

  她双手合十,眼里满是生的渴望。

  「求求你……求求你,是我丈夫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

  她摆出人类女性天性中最柔弱的姿态,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泛起同情,我知道,她是希望我网开一面。

  但这并不能影响我。我看着她,半晌,转身上楼。

  「御侍大人。」

  「什么事?」

  「女爵杰西卡找到了, 她藏在楼梯底下。」


  第二次见到杰西卡是在审问间里。

  我作为法院的调查员,来对这一次案件的嫌疑人进行必要的问询。

  「姓名?」

  我等了一会儿,她没有回答。

  我抬起头,坐在对面的她和我的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判若两人,此时此刻她眼神空洞,像是失去灵魂的人偶。

  距离杰西卡被捕仅仅过去一天,但我不难看出,这一天的拘留体验对一个养尊处优了几十年的贵族夫人而言来说十分残酷。

  「请配合调查。」 我重复道。

  「调查?」这个词激起了她的反应。

  「谁都知道,被帝国的雷纳斯法官和他的飨灵带走,意味着什么。还需要什么调查呢?」

  「你是否正在承认自己的确做了和指控书中一样的行为?」

  我没有在意她的嘲讽,继续问道。

  「当然不是!我没有做你们指控的那些事!」

  她顿时瞪大了眼,如果不是椅子上的镣铐牵绊,她似乎要朝我扑来。

  「那你害怕什么呢?」

  她愣住了。

  「法典公正而不可亵渎,它只惩罚真正有罪之人。同时,只保护想要自救的人。」

  我看着她的眼睛,将调查申请书再次送到她面前。

  「如果你无罪,我的调查会证实它。」

  她怔怔看着我,半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终于态度柔和下来,提笔在调查书上签下了名字。

  拘留司的工作人员出面,将她带走。

  「法官大人!」

  她被带到门口,突然转身喊我。

  「我不是法官,我是审判调查员。」 我耐心纠正她。

  「如果我真的无罪,你们会放了我,对吧?」

  但杰西卡并没有理会我,她自顾自地沉浸在某一种喜悦之中,她笑弯了眼,只看她的表情,我几乎要有错觉,似乎我的调查已经大功告成,她明天就可以回到属于她的那个安全的别墅里。

  作为审判人员, 我本来不应该做出任何允诺,但那天,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你!等我出去,我要开舞会,我要宣布你是这个国家最棒的飨灵!」

  令我没想到的是,杰西卡忽然大声嚷嚷起来,她哈哈大笑着,然后保持着被反剪着胳膊的姿势被强行带走了。



  「你在发什么呆?」

  御侍大人的声音让我结束了短暂的走神。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书桌前那个象征公正的天秤很久了。

  「没什么,御侍大人。」

  我移开视线,继续整理案件调查资料。

  御侍大人狐疑的眼光扫在我身上,又转向我盯着的天平。

  半晌沉默以后,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眉间。

  「法棍面包,你还记得你刚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在这台天秤前,和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御侍大人。」

  「那你现在复述一遍给我听吧。」

  我一愣,随即听命,放下案宗。

  「您当时告诉我,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杆天秤,天秤的两端,一段是做事的成果 ,另端是做事的代价。如果不想要失去珍贵的东西,那就不要主动往自己的天秤上放上舍不得的筹码。」

  「对于我们这样守护法典的人士而言,感性是最容易影响判断的因素,因此,为了减少弱点,从一开始,就要尽量减少与人们的感性往来-切用法典说话,这样才能保证绝对的公正。」

  「我们是衡量世界公正的天秤,假如有-天,连我们这类人心中的天平也有了倾斜,那么世界就将失去最后一层秩序。」

  我当做一场随堂测试,一口气复述完了当时御侍说的这番话,却见御侍自己陷入了沉思。

  「御侍大人?」

  他随即回过神来,接着朝我摆摆手。

  「哦,没事。」


  他重新戴上眼镜,开始研读目前的案件资料。

  我不疑有他,也重新投入到助手工作里去,可过了-会儿,御侍大人忽然又将我喊到他的面前。

  「将你手上现在调查到的,关于杰西卡女爵的案件信息汇报一下。」

  我一愣。

  「嗯,御侍大人,目前证据链已经很清晰了,杰西卡的丈夫的确参与了黑街交易并涉及了命案,而杰西卡女爵这边,目前从调查看来,的确没有证据显示,她对丈夫和丈夫旁系兄弟的所作所为知情并参与其中。」

  「好,你将案件资料整合给我吧。」

  「御侍大人,下周二才开庭,这时候就整合,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已经足够了。」

  「是。」

  下周二很快就到了,杰西卡家族涉黑案开庭。

  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知道内情的审判员之一我很清楚,这次的调查取证结果,对于杰西卡而言十分有利,她极有可能可以得到当庭释放。

  杰西卡被带了上来,她穿着囚服,但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她一直在左顾右盼,终于她看见了我。我们对视的瞬间,杰西卡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而我知道,这份光彩,不是给我的,是给我手上象征着公理的法典的。
  法典是公正的,法典不会错判一个好人。

  ——当时的我 ,如此自豪地认为着。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和我预料的大相径庭。

  我看见御侍大人拿起了卷宗,我再熟悉不过的卷宗。

  然而,他接下来从卷宗里一个个罗列证据,但是,那些证据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

  我没有接触过他口中的那些证据,并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

  我只知道,御侍大人每宣读一个证据,庭上罗西卡一家的脸色就越苍白一分。

  最让我心惊的是,那些我没有接触过的证据指向的罪证,不仅包括了罗西卡女爵在内,而且, 将他们一家的犯罪事实提升了一个层级。

  也就是说——

  随着御侍大人的一锤定音,他宣告,杰西卡一家将处以绞刑。

  得知这一结论,有那么几十秒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押解犯人的队伍经过,杰西卡被反绑着推向从法庭送往刑场的那扇审判之门,她经过我身边,朝我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周围是嘈杂的,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拍手喝彩声里,我只来得及在门打开后的逆光画面里,看清她的口型,她说: 「——你这个骗子。」

不速之客


  杰西卡说:「——你这个骗子。」

  这一幕像是慢镜头特写,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我的意识从那天起成了一台老旧的电影播放机,胶片卡死在这短短数帧的画面上,反复被读取,尤其是在每晚的梦里。

  不过三个月后的今天,这个梦境发生了一点不同。

  那扇吞噬了杰西卡最后声音的审判之门吱呀一声,缓缓朝我打开。

  它本不应该发出这种老朽木头的哀鸣,也不应该从中吹出一道道暖风。

  更何况风中夹杂着的气味,像极了我的宿舍楼下,那棵见人靠近就疯狂开花的奇怪大树。

  ——只有一个解释。

  我从梦里离开,睁开眼,看向现实世界里,窗台上的不速之客。

  「晚上好,法棍。」

  不知为何出现在我窗前的萨赫蛋糕动作一顿,接着,他打了一个招呼,若无其事地当着我这个暂时的屋主人的面,继续完成了翻窗而入的动作。

  「你们这里的会客时间太不凑巧,我一直在忙,这个时间只能从这里进来了,吓到你了吗?」

  萨赫一脸坦荡,我只能沉默着摇了摇头。

  在他身后,我的宿舍窗户敞开,月光夹带着花香肆无忌惮洒了满屋。

  「前辈,请问您是怎么过来的?」

  「嗯?」

  「……基他规定第七条,月圆之夜所有学员禁止外出。」

  「S类学员除外。」
  萨赫淡淡接道。

  我一愣,下意识要去翻床头的书。

  「不用检查了。」

  萨赫拍拍我的肩,路过我身边,他走到这个狭长单间的另一头,在靠近门口的小吧台上,熟门熟路地倒了一杯水,摆在吧台上。

  我差点忘了,萨赫是我的前辈,他当年在「琴」的营地训练时,也住在这个单间里。

  「你的规则手册上不会写这一条,因为每个学员拿到的入学规则是不同的,这是基地公开的秘密。」

  「但我想,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对吗?」

  萨赫的目光带着一丝笑意 ,他朝我招了招手,我却在这目光中隐约意识到了一种不妙。

  「今晚你要牺牲一下睡眠了,过来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我向萨赫走去,不由自主捏紧了还抓在手里的规则手册。

  等我坐下以后,萨赫缓缓从怀里拿出了一封基地特有的飞羽密信。

  看见它,我的心中顿时惊雷四起。

  这封信我再熟悉不过,我甚至知道它的信封封面上,那沾染到的点点蓝墨水是怎么在写信人的一时愤怒之下被甩上去的。

  「前辈,这封信怎么会……」

  「邓利长官接到你这封标明了加急的飞羽信的时候,恰好我们在一个会议上。 他看完这封密信之后,因为我是你的基地引荐人,将这封信转交给了我。」

  「……」

  「你在信中举报你的教官玩忽职守,训练营地纪律混乱。可以具体说说吗?」

  我低下头,握紧了手里的手册。

  「……是……琴教官,他总是在布置任务以后不见踪影,而且其他学员也……不遵守规则……」

  我语出艰难,渐渐地没有了声音。

  「你很聪明,已经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是吗?」

  我咬了咬牙,半晌,点了点头。

  「他们的规则和我的不同。是我没有事先了解清楚情况就擅自误判了。抱歉,我耽误了您和长官的时间。」

  「不,这只是问题的表象。」
  萨赫说。

  「什么?」
  我向萨赫投去疑惑的目光。

  萨赫却没有看我,他的目光放在更远的地方,我朝他看的方向看去,他盯着的是一旁墙上的日历。

  「说起来,距离我送你到这里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吧。」

  我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萨赫这才将目光从日历上收回,重新看着我的眼睛。

  「你有想过,为什么这一个月里,只有你误判了情况,朝长官投出了错误的举报信吗?」

  「因为……因为……」

  我很想漂亮地回答这个问题,但支吾了许久,却说不出所以然。

  「我来告诉你吧。」

  萨赫静静看着我。

  「因为你从来没有和其他学员有过正常的除了训练之外的交流。」

  我的心猛得一跳,手上的规则手册滑落在地。

  「因为刻意避开了交流,所以在发现其他学员的行为懒散,违背了你认为的规则准绳后,你更加不愿意与他们接触,因为你害怕和他们一样变得失去准则。」

  「并且在此期间,你曾认为你的教官,琴,他会作为规则的发布者,对那些违背规则的学员予以惩戒,你是怀着这样的希望的。」

  「然而,你没有想到的是,琴不仅一直没有惩罚那些你认为的违规者,甚至自己也做出了违背规则的事情。所以,你为这个营地的上下勾结感到愤怒,认为自己来到了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一气之下,你写下了这封举报信,想要揭穿这里的黑暗。」

  「是这样么?」

  「……嗯。」

  在他的严厉追问下,我不得不点头。

  「最后,为了这件事,你甚至不惜自己违背了规则——法棍面包, 你还记得,你的规则手册里,最后一条写的是什么吗?」

  他严厉起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御侍。

  于是,在我眼里,萨赫说的每一句都好像是对我的结案陈词,最后一句更是宛如法槌之音,一下子将我敲醒了。

  「……基地规则第十条……不得越级举报。」

当下成长


  宿舍里没有升灯,依旧是清冷的月光支擇着这一室的光明。

  我答完第十条规定的内容,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半晌,萨赫将桌上的那杯水朝我推了推。

  他的语气柔和下来。

  「为什么排斥和其他学员的交流?我想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想法,可以和我说说吗?」

  「过多的感情,会影响法理的判断。」 我回答道。

  萨赫叹了一口气。

  「和我大概猜到的一样……法棍,理性和感性相互影响是的确存在的,但结局是好是坏 ,要以具体事件考察,凡事都有个度。千万不要因为你的御侍的个別案例因噎废食。」

  我认真地点点头。

  「前辈,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先找出他人的具体規则,再依法行事。」

  「……不,也不是让你变成社交探测仪的意思……」

  「?」

  「算了,算了,出去了,慢慢改。」

  萨赫揉了揉太阳穴。

  对了,出去……我突然想起这件事,心情顿时変得沉重了。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躬身致歉。
  
  「前辈,这一次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我愿意承担任何结果。」

  萨赫将我扶起。

  「虽然我是你的引荐人,但是你违背了基地的规则,所以我也无法将你留在基地里,很抱歉。」

  「……嗯,我明白的。」

  即使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预备,但是,亲耳听见萨赫前辈这一对我的判决,我的心依旧一下子坠到深渊。

  我眼眶发酸,却不想让他看出。

  如果因カ无法承担自己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而表現出怯懦,只会更加叫人雎不起而已。

  我咬紧牙关,直到这一阵情绪总算回到控制范围以内,オ轻轻开口。

  「您这次过来,就是特意通知我这件事的吗?」

  「可以这么说。」

  「所以是,今晩,我就要离开吗?」

  「对。必须在天亮之前走,而且不能让其他学员发现。」

  萨赫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怀表。

  「我明白了。」

  我点点尖,决心先不去想以后的事,当努之急是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心情,收拾好存放在这个宿舍中为数不多的行李。

  这几个月来,萨赫前輩已经为了我增加了许多不必要的工作,如果今晩就是最后的告別,那到,至少最后的告別,绝对不能再留下拖泥带水的印象。

  尽管……尽管……

  我在镜子前合上了我的行李箱,一抬眼,便看见此刻的萨赫前辈正靠在吧台上抓紧时间闭目养神。

  ——尽管,没能成长到和您一起并肩作战,我很遗憾。


  行李箱的金属扣合上,传出清脆的响声。

  低头浅眠的萨赫随即转醒。

  他揉了揉眼,动了动脖子,开口说话的吋候,声音带着略略疲倦的沙哑。

  「唔,这么快,已经都收拾好了么?」

  「是的,都收拾好了,前辈。」

  我低着头应答。

  而就在下一秒,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笼罩了我的周圉,它像一股温暖的溪流安扶住了我低迷的情緒。

  ——尽管我已经用自认为十分的力气去掩盖伤感,但拥有強大精神力的萨赫前辈依旧第一时间发现了端倪。

  「不要这么沮丧,法棍面包。」

  「谢谢您的安慰。」

  「走吧。」

  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

  和来时一样,我們要从窗户悄悄离开。

  「走吧。」

  萨赫率先翻出窗去,将我的行李箱接过,接着拉住我,帮我一起翻过了窗户。

  窗外月光如水。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月圆夜的基地,可惜,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心里默念一声再见,转身关上宿舍的窗户。

  「我们往后门出去,跟我来。」

  我转过头,萨赫搭着我的肩膀,带着我朝那棵宿舍楼下的大树走去。

  奇怪的是,平时见人靠近就开满繁华的大树今晚却格外安分,我隐约觉得,这应该和萨赫有关系,如果他不在,或许这棵树在月圆夜会是另一种模样。

  我跟着萨赫绕过大树,他不知道按了哪里,树的背后忽然出现了一扇黑黢黢的门。

  「推开它试试。」萨赫在我耳边鼓励道。我鼓起勇气,将它推开。

  一股冷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门后面竟然是一个白雪飘飘的世界。

  可是,现在难道不是七月吗?

  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萨赫,他似乎见怪不怪,淡定地将门重新关上了。

  「我以为新人第一次开门,运气会相对好一点。」

  说着,他又将门重新打开,这一回,一股炽热的火焰伴随着某种恶兽的低吼扑面而来。

  可还没等我看清门后是什么,萨赫又一次迅速将门合上了。

  「……再一次。」

  他皱了皱眉,又按下了门把手。

  「呼,这一次对了。」

  这一回,门外总算是一条看起来正常的晚景街道了,街边停着一辆无人的马车 ,两匹骏马正无聊地甩着尾巴。

  「去吧。马车在等了。」

  萨赫拉着我的行李箱,率先走了出去。
  
  这时候,我突然感到了迟来的不安。

  这辆马车让我想起了御侍刚刚召唤我的那一天。

最初轮回


  我一直记得很清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正在打量周围的一切。我本能地明白,伏靠在椅子上的那个带着青色胡渣的年轻人就是召唤我的人,是我要保护的对象。

但没等仔细打量打量他,门外,一种危险的气息席卷而至。

是一个杀手。

  更准确的说,对方和我一样是一个飨灵。

  我意识到御侍有危险,抵挡住了杀手的攻击,开出了铳的第一枪。

  御侍被惊醒了,他看着碎落-地的玻璃窗,惊魂未定地从书房里跑了出来。

  「你是谁?」

  「我是法棍面包。是你的飨灵。」

  「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人要刺杀你,被我打跑了。」

  御侍揉了揉眉心。

  「哦……还好是虚惊一场……等等!」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地像一张白纸,紧接着夺门而出。

  我只好跟着他,随他一起登上马车,瞬间的顛簸让我撞在车厢里。

  「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御侍大人?」

  御侍驾驶着马车头也不回。

  「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除了我的家人!他们一定去了我家!」

  他的声音透过夜风传来。

  我的心也揪了起来。


  御侍大人的判断是对的,然而我们最终没有赶上。

  我在马车上,御侍大人的痛哭声撕破了夜色刚刚停下来的骏马被哭声惊吓,不安地原地踏步着。

  我笨拙地安抚着它,我可以安抚受惊的马儿,但却不知道如何安抚失去至亲的御侍。


  再见到御侍是在一个星期以后。

  他从大门紧锁的宅邸里出来,让我进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短暂的一瞥里,那个睡眼朦胧满脸胡渣的年轻人不见了,眼前的御侍大人让我有一些恐惧。

  「进来。」
  他说。

  「他是我的御侍,你不应该感到害怕。」
 
    我这么对自己说着,跟着他走进那座宅邸。

  自从那天晚上我配合前来调查现场的警官取证之外,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他白天的住宅。

  那些血液都已经消失了,一切完好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依旧记得那些残破的尸首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门前的花瓶边上有一个,厨房里有一个。还有一楼楼梯拐角下,有两个……

  但御侍漠然经过了它们,径直朝二楼走去。

  我跟上他的步伐,跟随他走进了书房。

  御侍将一本厚厚的,真实的法典交到我手里。

  「你是我召唤出来的。那么,学习法典吧。」

  「记住,人类的感情是没有用的,以后也不要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你要做的,只是,裁决,公平,明白吗?」

  我似懂非懂,但学习是飨灵与生俱来的能力。

  按照法典行事, 我能做到。


  「法棍面包,你在发呆什么?」

  似曾相识的问话让我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我看着马车上的萨赫,他正朝我伸出手。

  我看见他的脚边,竟然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

  ——原来, 不是我一个人的远游吗?

  我这样想着,步履渐渐轻松起来,飞奔向前方即将驶向下一趟未知的马车。

法棍面包


  在香槟刚刚掌权他的帝国之初,这个国家的舆论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

  支持派认为飨灵的统治会让帝国变得更好,而反对派则认为这个国家的人类迟早会成为飨灵的奴隶。

  法棍面包的初次被召唤,就出现在这个时期,香槟的帝国里。

  当时召唤他的御侍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类法官。

  他虽然是“前朝"留任的人类法官,但是十分拥护香槟的统治,在他的法庭之上,许多曾经为恶意一方的人类贵族和教廷成员遭到法律制裁。

  这种“大义灭亲"的做法,让他一方面得到了香槟的信任,另一方面也造成了他自己树敌无数,遭到许多贵族的唾骂。

  一天晚上,这位法官和平时一样因为处理繁重的公务在办公室睡下,却被一阵枪炮声惊醒。

  等他睁开眼,便看见一位白发少年一手执铳,一手执典,挡在自己身前,击退了前来暗杀的杀手。

  但这场暗杀最终并没有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在这场报复事件中,法官失去了他的妻儿,以及年迈的母亲。

  妻儿父母的被害让这位年轻法官承受了严重的打击。

  他的执法愈加严厉,不近人情,并且要求法棍面包和他一样,成为一个只为法理存在的「天平。」

  法棍面包似懂非懂,按着御侍的要求开始学习法典,跟随他办案。

  直到多年以后,一桩「杰西卡女爵涉黑案」让法棍面包和他的御侍大人彻底闹翻。

  杰西卡是一个贵妇人,她的丈夫被指控参与黑街勾当。

  但法棍面包和她接触的过程中,发现在采集到的证据里显示,一切行为都是她的丈夫所为,她没有参与。

  但是法棍面包将证据上交给御侍以后,御侍却宣判贵妇人一家执行绞刑。

  法棍面包震惊于御侍的做法,那个妇人明明没有罪,这样的做法违背了他心中的正义,也违背了御侍和他说的绝对公正。

  法棍面包和御侍争辩之下,御侍激动地说出了真相:

  原来当年法官的灭门惨案调查中,这个贵妇人的丈夫一家就是他最怀疑的凶手,当时却因为证据不足而最后只能将他无罪释放,这个案件至今没有找到真凶。

  法棍面包斥责御侍因为没有证据的怀疑就公报私仇。

  但御侍却反驳他:

  「你永远不是人类,所以你永远不明白,只要是人,就绝对无法抵御自私之心。」

  法棍面包与御侍不欢而别,为了救回无辜的杰西卡,他前往三教九流混杂的「黑街」,查访御侍做伪证的证据,却在那里因为御侍的仇家遭到暗算,险些丧命。

  而正在黑市做暗访的,时属帝国秘密训练基地的飨灵萨赫蛋糕救了他。

  萨赫蛋糕将死死护住证据的法棍面包带回基地治疗,并在其口述下,将法官制造伪证的证据交给了国王香槟。

  法官收到裁处关押,不久后自杀于狱中。

  而此时,正被萨赫蛋糕带领着,在基地作为新生培训的法棍面包感知到了御侍的离开。

  他突然明白御侍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

  人类的感情,无论是爱还是恨,对于公正和法理的实施都是阻碍。

  他的御侍在爱的失去和恨的堆积中伤害到了身边的人,又成为伤害别人的人。

  所以,他暗暗发誓,决不能走上同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