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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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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3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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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弃身·顾锋(上)



  少时沧州,春日凛冽,冬日萧杀。
  他自蹒跚学步,至提剑上马,于此悠度十一载。父亲常斥他懒散,文不成武不就,隔壁迟家小儿晚他一岁,与他同年开蒙由迟父授剑,却是壮志凌云,于剑道惊才绝艳,早早接过《短歌》家传。
  此时顾锋常爱顶一句,“那阿爷就认阿迟做儿子呗,迟叔叔又不介意。”立马讨一顿好训,支到院里罚站。随后院墙那边便冒出个脑袋,用石子扔他,“锋哥,过来过来,有好东西给你看。”
  那时的沧州,人人皆知顾家与迟家是祖辈延下的交情,乃至宅子都买在一处,便隔堵墙也同一家没什么分别。虽人丁稀少算不进大族,却因迟家慷慨任侠,顾氏秉节持义而称望于当地。
  待弱冠后与阿迟驰马燕赵,狂歌豪酒,便是顾锋所求世路自在。若阿迟要求个勋业,同赴边戎,亦有侠情。
  余生如此,足寄人间。不过转折来得,却也非意料之外。
  天宝元年,顾父科举及第入翰林院,后补入御史台,遂举家迁往长安。时李泌偶游西京,亦曾与相谈一二。
  走前迟驻多有不舍,顾锋安慰他:“迟叔叔当年仗剑游长安,对酒李太白,可说那是个好去处。沧州去京千里,路途虽远,却是男儿当行之路。想我了便去我那儿,住上十天半个月,还能见不着了。
  说时洒脱,到得长安,失了玩伴的顾锋一封紧一封去信催迟驻启程。长安之辉赫与喧嚣,好虽好,却不及沧州一剑凛然在他心中真切。
  一岁两次往返,迟驻来长安成了那几年里顾锋最企盼的事,顾父那时愈发不苟言笑,也只迟父来访偶见开怀。家中不言官场事,后来细想,或许那时已有征兆。可少年们在高墙檐角眺览万国来朝之风流豪迈,只觉天高海阔无不能为之事,时节远大,且自挥霍。
  以致家变前夕,顾锋竟无所觉,阿迟说下次再见种种声犹在耳,便不加防备,所珍所重,一夜之间,尽为褫夺。
  父亲被抓走那晚,正冠于阶上,令他跪于庭中诵家训。
  诵:在朝而忠国忠民,在野而持节秉义。畏醉畏庸不畏死,贪醒贪战不贪生。愤恨、惶惑、恐惧亦或痛苦,尽碎于齿间寥寥数字,他跪在原地,甚未敢回头去看父亲一个背影。
  天宝五年,李林甫兴大狱动摇东宫,顾锋之父暴死牢中,顾母恸极亦去,顾家随即被冠以欺君罪抄没。顾锋则为李泌暗中救下,次年入凌雪阁,更名厌夜。
  李泌救出顾锋听他第一句,便问迟家如何,公理安在?后遣人往幽燕去,却只得迟家灭门,迟驻踪影全无之信。自此顾锋性情大变,孤冷寡言,因武艺在身且功底尚佳,入吴钩台预备,于京畿冷观时局。
  天宝十二年,看李林甫身死转瞬,即被劈棺掏尸株连亲族,于皇恩生惑,亦不肯平心为棋,但为国忠而已。姬别情有所觉察,意调他出队,为李泌劝阻。随后顾锋自请独驻幽燕,不再返京,姬别情允。安史之乱事发前后,数度送回情报。但终未觅得迟驻踪迹。
  后来每一夜,他都在梦与醒的交界辗转往复,筋疲力竭。
  一天长夜尽余生。
  哪怕其后千百夜中宵梦回时,他也再未见到中原龙首京畿百坊中独属于他的一方小院,那日天光横洒,融融于阿迟眉上。
  灿然辉耀,燃尽他一生所有可望的悬想。
  “天地难驻,我等只于人间驻,便得十分快活。对吧,锋哥?”



何弃身·顾锋(下)



  白某告诫他,只怕你知道后要后悔。
  他后悔了,悔的不是一晓他身前诸般痛楚。
  悔的是,当年孱弱,未能远走北地相追。哪怕追不到,哪怕、尘寰所望皆是空。
  只是如今说来,也无激切。从来刹那,何求长久。
  他的阿迟,抱凌云之志,当揽青天之月,遍看长安之花,剑震九州之客。
  若人间枉负!便自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永绝人间迹,而与山海同。
  他又何必相恸?
  沧州旧宅卧房外的海棠谢了,一庭落瓣同云水寂。那个孤身照料它数年的人,这次却未回来看它。唯余梁上燕在空阔院中啁啾往复。
  他终究病倒在自龙泉府返京的路上,高烧不退,梦中说梦。
  梦里阿迟终于肯再叫他一声锋哥,说:“此别迢迢,泉下再逢。”
  随后又惊醒在一句“天崩地毁勿相见”中,与豺狗分食拖肠嚼骨的记忆裹挟同来。可惜他连筋疲力竭都已感觉不到。不过想问,何以人间淹留?
  只是破庙疏风漏雨,寥寥寂寂,无人相应。



何弃身·迟驻(上)



  十二年前,长安道别时,他从未想过,一别是与旧景永诀。
  不知顾伯伯和父亲说了什么,甫一离长安,父亲便携他日夜兼程快马欲返幽燕,然而终究还是路上便出了祸事。夜袭之谈,父亲做江湖经验与他聊过数次。如今想来,他倒宁愿没听过那些锋前搏命换来的教训。死在当时,落个干净,还可一睹“短歌”剑技惊绝。
  那夜长剑出鞘铮然,父亲只来得及交代他一个字,“跑!”
  遂听身后狂歌行吟寒杀骨同风声远,终于刀剑丛中做了绝响。
  他一路潜逃回沧州,所见家门已遭血洗,那些人仍在搜寻他的下落。
  容不得他愤恨惊惧,更容不得他拔剑相仇,不过心绪大震中漏了行迹,追杀随后即来。他不想血亲枉死,便只能拼命活。于是孤身往北,直越长城,往胡汉杂居之地奔去。
  却逢一场劫掠当头,而他连日疾奔体力不支,当场被缚,“弃身”亦被搜走,人则倒拖在马后拉回帐中,做了奚人一部奴隶。
  他在鞭声下告诫自己,要等一个寸铁在手的时机。后随其部游牧数月,摸清“弃身”去向,夜夺而出,复向东去。
  由此,入月泉宗。
  说来他已记不得当时招揽他入宗门的人说了什么,左右是他贪一时安稳可潜心修剑之地,先失警觉于前,技不如人于后,待连人并剑被扔进新月卫武场,才发觉退路全无。
  武场规则倒简单,杀至剩一人为止,一同道传南疆所谓“金蚕蛊”之术。他手提长剑见锋刃逼于颈前,默想父亲为他开蒙授剑时训:“习武为见不平可正公义,执剑为秉其直作君子纲。刃向前知勇,德怀后知仁。逞勇不怀德,甚而滥杀不拘法,当诛!”
  那是他最后一次可问心无愧默此训,也是他第一次杀人。
  两年后,他独身出武场,心如冷铁,剑上血稠,入新月卫。
  当日需与月泉淮奉茶,成义父子之礼,他不认此身份,更不肯屈膝下跪,堂上一时剑拔弩张。以为恶战难免时,月泉淮却不以为意,让他直接退下。
  当夜他便筹谋逃出此地,两年以头颅磨锋,短歌不敢言大成,却也杀意凛然。血仇未报,亦未知顾氏而今何如,他需回中原去。
  数日无事,而他除“弃身”外身无长物,中夜潜逃,未料一头撞入罗网之中。新月卫长侍岑伤携众候之久矣,随即将其押至月泉淮面前,一脚猛踹在膝窝。
  他跪了下去。
  月泉淮俯身握住他右手,在手背慢慢摩挲,语气轻慢,“你敢逃?”
  月泉淮点头,“不错。”语罢内力贯指,猛然一捏。
  脊骨瞬间窜起寒气,右手如陷钉板之中。但少年气盛,不肯低头,唯冷眉以对。
  一声骨骼裂开的脆响为始,紧跟一串绵密的筋骨相错之声,指骨连掌骨,筋络接血肉,于月泉淮手中尽数摧折。惨叫哑在他喉中,冷汗一瞬透身,当时脱力要滚倒于地,月泉淮却更进一步,捏着他腕骨不放,笑道:“我等你跪下叫义父那天。”
  随后拂衣而去,由他砰然倒地,为人拖走关入地牢之中。
  牢中无日月,更无医药可言。
  他躺在阴冷墙角,血泪尽枯涸。不论十指连心,那是他十载学剑之基,平生所寄,毕生所托。而今谈何握剑,只是稍动一下,便做钻心刺骨之痛。
  若灭门之夜是他身外皆失,如今,便连最后依凭也毁,由人鱼肉不得还手。
  岑伤在牢门外冷立,道:“不想就死,重修左手剑,或许还能死的像个人样。若做废子,命不如狗,迟兄好好思量。”
  经夜隐痛难忍时,他一次次惊醒在月泉淮捏碎他右手的噩梦里,恐惧与痛楚层叠往复,碾荡来回,深彻血骨。
  只有偶尔,他能梦到沧州千里去京之路,经太行、过潼关,见山河千里壮阔。一路到长安,到长安时……沽酒高台,耿耿星夜接天河。
  醒时却囚此方寸,不辨晨昏,甚连微光也是奢望。
  恨么?恨也枉然。此来再诵“短歌”,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富贵非所愿,与人驻颜光。方明其意。
  尘寰十余载,他怎么甘心?



何弃身·迟驻(下)



  得出牢房时,他左手剑已初成,甚而对短歌更生明悟,只是用来还相差许多。
  再与月泉淮奉茶,他伤势初愈的右手却止不住发抖,瓷壁相碰,撞出细微的声响。月泉淮眼神玩味,不取茶盏,反要抓他的手。相触一瞬,他立时回躲,茶盏“啪”地碎了一地。
  他遂在一地碎瓷中叩首:“义父恕罪。”
  月泉淮道:“你这右手好不稳,该多端茶倒水练一练。实在不行,左手也别要了。”
  其后,月泉淮便喜携他左右,尤以镜泊湖映月楼为最。
  第一个要他分尸的人长什么样,他已不甚记得,也实在不想记得。他只记得,那冰火岛恶徒钳着他的手动不过数刀,他愤然欲走时,被掐住后颈一把按在血肉堆里的感觉。血水自口鼻倒灌而入,腹中瞬时翻江倒海,却尚未摸到兵刃,右手忽传剧痛。
  如噩梦重现,他不可自抑地随之脱力,便被按在那摊血肉里,听着一刀接一刀,受刑之人被生生磨断气。而后被一把拽起,那刀又重塞到他手中。
  也就是那天晚上,他摸去了李大婶家墙外。只是实在想不出,还有何处可去。
  后来几年,他其实也不知何以还要苟活受此磋磨,不肯早做了断。或许是不愿短歌真做绝响,或许是仍存渺然寄望,以为还有再见之日。
  只是龙泉府果真再见时,他觉得自己错了。他从不该跪,当年“不求颜光驻,锋刃可弃身”,言犹在耳,便为摧折至死,又岂能屈膝?
  或许是一念之差,可他选错了。
  他很想再叫他一声锋哥,想来又道何必。
  父亲所教所嘱,他一一尽负。所幸护好兄弟一句,仍有践诺之机。
  他抱凌云之志,当揽青天之月,遍看长安之花,剑震九州之客。
  若人间枉负!便自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永绝人间迹,而与山海同。
  断崖上风声萧瑟,顾锋坐在崖边,静看其下涌流的永定河。背后是闻腥而来夺食的豺群,畏于幽明录不敢近前,只在树下逡巡。
  白某将一个酒葫芦抛给他,“虽则伤重不宜饮酒,不过看来你只需酒。”
  顾锋一口饮罢,嘴角血沫未净,却道:“这酒太淡了。”
  抬眼再看,远山迢递,天光微明。



何弃身·白某(上)



  顾锋,开元十九年生于沧州,少不喜争,唯于情义二字不肯退让。
  天宝元年,随父往长安。高台对酒,耿耿星夜饮天河。
  天宝五年,父死牢中,家门抄没,独其为李泌救出,次年入凌雪阁。
  天宝十二年,见李林甫身死,请驻幽燕,遍寻不得旧踪。
  乾元元年,随乌承恩往范阳而入彀中,为故人相救,得独还,病重于途。
  判曰:力不如人,势不能违,失所必失,决意孤孑于世,唯徒然受命尔。
  天不赋力,奋力亦如蚍蜉。
  天下流离,草芥泯于逝川。




何弃身·白某(下)



  迟驻,开元二十年生于沧州,少有锋芒,但欲携友一览神州。
  天宝元年,赴约长安。沽酒高台,耿耿星夜接天河。
  天宝五年,父遭围杀于途,家门同灭,唯其脱而北去,数经波折,后入月泉宗。
  天宝九年,为月泉淮废其右手,打入牢中。不甘就死,重修左手剑,受挟不能脱,行残杀诸事。
  乾元元年,自绝于范阳。
  判曰:力不如人,势不能违,折腰损节,左右反复无方,唯徒然就死尔。
  天不赋力,奋力亦如蚍蜉。
  天下流离,草芥泯于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