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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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闲

以当时的情况，我杀不了高干。只庆幸一早便有防备，让孙待封留下了一封血书……韩先生虽然说会想办法将此事传扬开，让百姓、让天下都知道当中内情。可我心中，仍有诸多不忿。甚至有那么一刻，我的确想“自己畅快便好了”。从前因为父亲有这想法，如今……我的确该受惩罚。

人要是压抑太久，有这些想法很正常，你又何必将它看得比天还大。

贺闲

什么？

我来寻你的这一路，大家都说什么“贺闲师兄是最守规矩的，从不犯错，甚至连一向挑剔的韩先生，都没有从你身上找过错处”。但我觉得，照你这样的活法，始终少了些生气，太死板。其实人压抑久了，偶尔“离经叛道”一下，也无不可。

贺闲

离经叛道？

你心中的怨怼无非是朝廷处事不公，可无论是你我，还是天道轩，想要撼动朝廷这棵大树，都非朝夕之功。既如此，那高干呢？总得给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一个交代吧？

贺闲

你……

别忘了，事情的起因本就是高干因为私怨诬陷李藏用，崔圆和朝廷不过是顺势而为，假意糊涂断案罢了。如今李藏用的清白已经通过你和孙待封的手昭告天下，不就只剩下高干这么个主犯？孙待封死于他手，我们自然得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贺闲

可韩先生……

杀高干的是“江湖侠客”、“侠义双雄”，既不是你贺闲，也不是我侠士，关什么事？

贺闲

这话听着无赖，但的确像你会说的。

什么无赖！这分明是因时制宜。当然，你要实在害怕受罚，只想做个“端方君子”，规行矩步，那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也行。

贺闲

……自那夜之后，高干应当回到了他在晟江的旧宅。

那还等什么，我们尽快出发。

晟江

就是这了？

贺闲

嗯。

先说好，开弓没有回头箭，日后真出了事，你可不能怨我。

贺闲

你我本就是“同犯”。只是我以为，上次违背轩中命令和孙将军一起去找崔圆，已经算是你说的……“离经叛道”？

那怎么能一样！上次你们去，更多是为了公道、他人清白，这次……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痛快。

贺闲

韩先生罚我，是怕我行己私欲，逞一时痛快。你倒好，直接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

消除异己是“私”，残害无辜是“私”，迫害忠良是“私”。高干本就罪有应得，既然朝廷不公，那我等仗义之士挺身而出又有何不对？况且行侠仗义的初衷，不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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