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江盟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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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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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如堂
青江盟下,有四大产业。
一为商会,汇聚南北胡商。二为盐务,凡江淮盐场,利益牵扯,盘根错节。三为漕运,尤以邗沟、淮河一线。四为慈如堂,建堂不过数年,却设有掌柜十二人,势力遍布南北,有独立青江盟外之势。
现任慈如堂的堂主,更是由青江盟三大会首之一的刘钟勤直接管理。
然不为外人所知的是,慈如堂最初是由青江盟的另外一位会首,商人华项所建。
华项出身商贾,精通各国语言,所以同各国胡商分外交好,更有仁商之名。因他每做―桩买卖,便会匀出三分利,施以善行。慈如堂初建,就是华项为了庇护穷困流民,散尽半身家财而得。
说起华项的由来,青江盟盟主镜澄与华项本为萍水之交,前者凭借在外闯下的“明镜刀”之名,得后者另眼相看。青江盟建盟之初,有大半资金便是出于华项之手。但华项素来不争名利,所以在青江盟内声势不显,多年来,江湖中人也只识得白兆霆、乾捺多、刘钟勤主人为青江盟会首,对华项知之甚少。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随唐军节节败退,副盟主镜演也开始于暗中图谋青江盟盟主之位,并数鼓动青江盟内商贾与狼牙合作,商贾始终唯利……后以乾捺多为首,盟中大半人士服于镜演手下,刘钟勤更是马首是瞻。
华项曾与镜澄、白兆霆曾一力反对,镜演担忧其势,命笑妆娘出马。一月后,华项于行商途中暴毙,后慈如堂为刘钟勤所掌,掌柜半数更替为其下属。自此,慈如堂所行“善事”与以往大不相同,或以哄骗、或以欺瞒,取得战乱百姓信任,使百姓倾其家财托孤。而收容至慈如堂的婴孩,若为天赋异京,可入盟中教以武学,他日利用,若资质平平,则下场不一……
短短数年,随着刘钟勤在青江盟内势力越大,慈如堂早非昔日善堂,龙一荡更为慈如堂倾力豢养的恶首之一……
尉关山
自青江盟建盟之初,尉关山便已追随在镜澄左右,其人城默,不苟一笑。
盟内没人知道他从何来,但却有不少传闻。有人说他当年落魄,曾得镜澄一饭之恩,后以一身的武艺相报;又有人说,他是被仇杀追杀,得镜澄援手,苟活至今。
即便盟内议论纷纷,尉关山对此并不在意,过去如何,将来如何,于他都不在意。
唯有“缥缈令”,可以让他拔刃,可以让他去做任何事。
且不说江淮,仅楚州一地,昔年也非青江盟一盟独大。镜澄商贾起家,虽有雄厚资金,但青江盟建盟之初少有声名,周围更有各大帮派欺压。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为打响青江盟声名,镜澄或诱或利,仅一年时间,便笼络大半楚州帮派,靠的不仅是身后的财富,更有尉关山坐镇。
直至“缥缈令”为对头帮会铁壌帮帮主铁重城所夺。
那夜,尉关山受铁重城之命,将青江盟大半弟子斩杀于白马湖畔。两帮人马胶着之际,镜澄另派出了白兆霆在内的数位高手,以车轮战,专斗尉关山,至其力竭。铁重城后见无路可退,这才将“缥缈令”重新归还到镜澄手中。
自此,对于尉关山“认令不认人”之事,广传江湖,周围武林群豪亦生畏惧之心,但盟中弟子更多的是怨怼。因尉关山手中染着青江盟半数弟兄的血,只是这些怨怼之人惧其身手,不敢直言,私下更耻笑尉关山是个痴呆傻子。
故除镜澄外,多年之内,青江盟内唯有镜归渊礼待这位长辈。
彼时镜归渊尚年幼,而人总是有几分尊老怜幼之情,尉关山亦是如此…….
“我生于山野,武功是师父所授……师父不是谁,师父就是师父。教我武功,教我仁义,教我为侠。”
“武功再强的人,也有落魄的时候……落魄没什么好惭愧的,惭愧的是那些只懂得忌妒他人,背地里下黑手的小人…”
“他们杀了师父,我就要杀了他们……可他们却陷害我....”
“后来官府缉拿我,好在遇到的官是个糊涂蛋……只要我不开口,他就没办法给我定罪。我要用挣回来的时间,想办法离开牢笼,为师父报仇。”
“你父亲当时也进牢房待了几天……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是他把我带出去的,也是他帮我报了仇。”
“不、那些人的武功不高,我闭着眼也能杀他……我只是下不去手罢了……”
“报了仇很畅快,但活这么一世也好像到了头。小孩子看的话本,不就是江湖大侠报仇雪恨后归隐山林……归隐之后还能有什么?吃、睡、醒,武功也不必练了。”
“是你父亲邀约我来青江盟,但我只欠了他一个,白兆霆算半个吧!总之不是欠了你们盟里上下!立了规矩,看令行事就好办多了……光认你父亲不行,这老小子城府很深,万一有一天我待不下去,我可以自己把令牌抢回来再走,名正言顺。”
“你说和铁壌帮的那场大战?不信就对了,你父亲就是为了一箭双雕,顺手把盟里不服他的都处理了……不错,当时我是有点那么意思想回山里种地,可你父亲也怕我走,让姓白的领着十几个高手来同我较量……那一战实在太累了,我就懒得走了!”
“其实你义叔白兆霆也是条汉子,做兄弟他算够的了……没有,我很少夸人……”
“我的确认令不认人……我等着,要是日后你能比得上你父亲那只老狐狸,我尉关山就认人不认令!”
明镜飞白
江淮一带,素来流传着关于“明镜飞白”的传闻。
前者指的是青江盟现任盟主镜澄,后者自然为青江盟三会首之一的白兆霆。
白兆霆幼年丧父丧母,得永宁寺弘晦大师收养,常于寺中跑窜,因缘际会之下,拜得寄居寺中的蹑影门“偶影独游”程迹宪为师。
程迹宪早年因故叛离师门,后不得再冠以蹑影门声名,更不能将原本门中所用的鞭法传授给白兆霆,所以另创下一套名为《杳冥》的剑术授予白兆霆,而其要法口诀,与蹑影门所传《谪世鞭》颇有相似。
虽在佛门长大,白兆霆却常于山下红尘走动,后与商人之子镜澄相识,结为异姓兄弟,号“明镜飞白”,纵横江淮,四处行侠仗义。江湖中更有,“见明镜,知飞白,一刀一剑诛邪尽”,来形容二人形影不离、性情相投,于江湖惩奸除恶。
可这般肆意快哉的日子,很快就随着镜澄之父病逝,一封急函南下而告终。
镜澄被迫归家,承担起家业,并开始利用家中雄厚的资金进行漕运买卖,更力排族老众议,让义兄白兆霆协助自己共同“打理”家业。
二人一商一武,短短数年,名声大噪。随着生意买卖不断壮大,追随者日益增多,镜澄看准时机,创办青江盟,于白马湖建沧浪洲,招揽江湖高手,好实现与白兆霆早年“自在江湖”之愿。很快,青江盟的势力盘踞江淮。
在外乡人眼中,镜澄乐善好施、广结善缘,但实则青江盟暗地涉及了不少打杀、地盘争夺之事,更以白兆霆出力最多。因此在官府眼中,白兆霆不过是个打杀的江湖草莽,而青江盟若要发展,势必常与官府打交道。
镜澄两难之下,是白兆霆主动退让,甘居会首之位,镜澄才得以将同样擅长行商之道的弟弟镜演立为副盟主。但除却名号,,白兆霆一应待遇实则与副盟主无异。
起初,白兆霆并不计较这些金钱得失,仅以自幼相交的情分,在盟中鼎力支持镜澄,使其稳坐盟主之位。可随着镜演开始打理盟中事宜,其为人又“谦逊”,与官府勾连日渐甚深,钱财权势不断接踵而来。再看白兆霆手下,仅有明澄庄和沿海盐务两项,所得钱财难比商会。
安史之乱爆发后,镜演还凭借自己与狼牙的关系在盟中得势,趁机将白兆霆手中的盐务生意夺走,交由心腹刘钟勤打理。白兆霆心中有怒,本欲下死手,却因镜澄的多次劝说、制止而作罢,兄弟二人的交谈,也常常是不欢而散。
后镜演悉知此事,决定加以利用。他不仅派人暗中放出消息,还污蔑镜澄一早就有架空白兆霆之意,好让青江盟大权一直掌控在镜氏族人手中,更让刘钟勤故意在盟中排挤白兆霆………
多年的权势浸淫和所得不均,让白兆霆心中的仁义之道日渐消弭,而那些所谓的谣言,无疑是动摇他心志的最后—根稻草……以致镜演欲夺权取而代之时,只是略微暗示,白兆霆便决定倒戈,以镜演提供的毒药,对义弟镜澄开始下毒手。
自然,和镜演的这场合作,白兆霆从未看好。在他眼中,一味只懂得争权,武功也远不如自己的镜演,终究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所以他甘愿用自己半生赢来的仁义之名,不惜放任明澄庄管事邹河敛财,还与刘钟勤暗中合作,一同欺压山泽帮之流,好牟取大量金钱,夺取青江盟盟主之位。
昔年江湖双杰“明镜飞白”,数十年的扶持同道之谊,终在镜澄的“放任”,白兆霆近十年的盘算、豪赌中,化为了一场虚梦………
主仆
我叫翼奴,别号一锭金。
关于“一锭金”这个说法,还得从天宝九载?不不不,应该是十载说起……
反正具体我也记不清,总归就是那么几年中的一年我被人牙子拐到了楚州,然后福大命大地被我家少盟主以一锭金的价格“救”了下来。之所以说是“救”不是“赎”,是因少盟主痛斥那些拐子时曾说,人非物件,何来交易买卖之论。
也是那一年,楚州那些人贩子的路数,被少盟主摸了个一清二楚。还派了盟中的一帮兄弟,潜伏伪装,一路跟着将那些歹人,最终把那窝点都给清了个干净。我抚掌叫好,却听少盟主说,但凡有利,这种脏污之事就永远不可能断绝,不过见一处、清一处,总是好的。
处置人牙子的那夜,我特地将少盟主救我时给出一锭金亲自抢了回来。盟里人都笑我贪财,“一锭金”的名头也就传开了。一旦他们遇到要求我办事时,捧着银子就来,说的话也甜得让人泛呕,可是少盟主却让我忍着。
他自然是不稀罕这些东西的,只是嘱咐我一一收下,心情不好时也可挥霍一番。而按少盟主真正的说法是,待人处事总得留个兴趣爱好什么的,好让别人求你时有缝钻,不然人生空白如纸岂不是太无聊了。
至于少盟主的爱好……大抵是读书吧。
老盟主不让他习武,说是江湖草莽顶破天也就争个武功高低,既有了金银,就该争权。所以即便尉关山大侠说,以少盟主的天资,勤加习武,将来总不下于他,老盟主也未曾应允让少盟主习武之事。盟中人更从未见少盟主拾起过兵刃。
可不能习武,总能看武功秘籍吧,反正都是书?
老盟主的安排,我反正不懂,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一个书童去想。
只是变故来得太快,战乱一爆发,副盟主就坏了心肝,开始谋划着想当盟主。而自从华项会首一死,盟中半数人倒戈,老盟主身边除却白会首、尉大侠就少有可用之人。老盟主这才催促着让少盟主外出游学,四处拜访名儒,不再插手盟中之事。白大侠痛斥,说这是向副盟主退避求饶,当夜便与老盟主不欢而散。
少盟主呢,他倒是欢喜的拉着我去找尉大侠喝酒去了,尉关山大侠说少盟主是只小狐狸,比他老子……就是镜澄镜盟主要滑头。
我觉得他说的不对,少盟主可是顶天立地之人,他做事从来都是有道理的,而且堂堂正正,说什么,就是什么!
后来,我陪同少盟主隐姓埋名,沿着淮河,沿着青江盟的商船运河走向,去了很多地方。那些早被副盟主镜演拉拢的商会、地方堂主,最后都被记录在册……
我本想将他们都抓来给少盟主的,但少盟主说,这样的地头蛇不用动辄打杀,万一副盟主再派个心腹,还能又给处理了?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情就不必动武…-唔,反正少盟主说的,我觉得都对。
不过副盟主的也太狠了些,在我们收到老盟主卧病的消息后,盟里的杀手就来了。
白大侠派来保护少盟主的人晚到了一步,没瞅见我杀人……
还好、还好,没有漏破绽。
不过他们这些人也太不济了,等另一批杀手赶来的时候,没打几招就全倒了…….
难为我又得亲自上场……
少盟主也多有惋惜,看着那些派来驰援的高手,只说白大侠还是耐不住性子。
此后,我随少盟主踏上归程,不想楚州已为乱兵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