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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在你身边/萦香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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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香入梦：获得思念[萦香入梦]
在那个和祁煜画作联名的香水展结束后不久，我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玩家
这么晚了，不知道祁煜还送来什么东西……
祁煜
礼物收到了吗？这是之前那系列联名香水中不准备上市的一款，就当感谢你陪我出席。
我坐回床边，打开包装精致的礼盒。
一瓶深蓝色的香水静静躺在盒中，旁边的镀银小卡上写着它的名字。
玩家
迷夜幽海……不会是上次那个气味吧？
我的思绪不由回到那个早晨，那种在无限接近的距离里嗳昧流淌的气味。
玩家
……不可能不可能，我记得那个半成品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我往微热的脸颊上扇了扇风，这才打开香水瓶。
玩家
一点点苦，还有海洋植物发酵的味道……果然是它。
我又在床头附近多喷了两下，让自己也被那朦胧的香气包裹住。
玩家
睡前收到这种礼物，很容易让人在梦里都惦念那个送礼物的人的。
我把香水瓶放在床头柜上，手指碰了碰瓶身另一侧的人鱼浮雕。
玩家
晚安啦，小美人鱼。
？？
女巫……阁下……
？？
女巫阁下……
？？
女巫阁下！
我倏地睁开眼，一条小红鱼正趴在我鼻尖，看见我醒来，欢快地摇晃起裙摆般的尾巴。
小蓝
女巫阁下，您总算醒啦，又有客人来了！
小红
快把斗篷穿上，您可是海底最厉害最可怕的女巫阁下，要保持那个——哦，神秘感！
它不由分说地扯来一件漆黑的大斗篷，兜头盖住我。
玩家
等一下——女巫？是说我吗？
小红
女巫阁下，您不记得了吗？您是不是又乱尝还没炼制好的魔药了？！
小蓝
您什么时候能改掉一边熬药一边尝味道的习惯啊，又不是在熬汤。
？？
冒昧打扰，我叫祁煜，请问你就是深海之隙的女巫吗？
还没完全弄清楚状况，一道陌生却又有点眼熟的身影便穿过茂密的海藻林，出现在我面前。
小蓝
你怎么擅自进来了，好失礼！
小红
错了错了，要叫女巫阁下！
祁煜
……失礼了，女巫阁下。
年轻俊朗的青年微笑地望向我，身上光辉熠熠，我不由得坐正身姿，以女巫的身份认真回应起他来。
玩家
你今天来，是来向我祈求什么的呢？
祁煜
我想要能够变成人类的魔药，为了达成一个心愿。
小红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爱上了陆地上的公主？
小蓝
也可能是一位美丽而善良的少女。
小红
真是可怜，你怎么会爱上人类呢？
小蓝
他们只有两条腿，没有漂亮的鱼鳍。
小红
而且你一旦背叛了大海，就会受到可怕的诅咒！
小蓝
你会遭受巨大的痛苦，还会消散成海上的泡沫，连一片鱼鳞都不会留下。
小红
哦，不——小蓝你不要死——
祁煜
……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了小红小蓝情真意切的表演，在齐刷刷的目光中，祁煜清了清嗓子。
祁煜
……很精彩，我被感动到了。
玩家
他们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其实，变成人类的代价，远远不止如此。
祁煜
无论需要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小蓝
哼，你说得简单，知道变成人类的魔药有多么珍贵吗？
小红
它需要女巫阁下不眠不休的一百个昼夜——
小蓝
需要数也数不清的各种麻烦的材料——
小红
还需要整片大海最珍贵的三样东西——
小红
永远像月亮一样发光的宝石，永远不会随时间消逝的水流，永远如潮汐一般动人的声音——
小蓝
笨蛋，你怎么全说出来了！这可是女巫阁下的秘密！
我坐在一边，无力地揉着额角。
祁煜
永远像月亮一样发光的宝石，永远不会随时间消逝的水流，永远如潮汐一般动人的声音……
祁煜
我记住了，即使要去最难以抵达的极海渊谷，我也会为你带来它们。
玩家
不你最好还是不要带来——
他握住我停滞在半空的指尖，带着笃定的笑意。
祁煜
一言为定。
小红
已经过去三天了，那个叫祁煜的家伙还没有来。
小蓝
是已经过去三十天了！他一定已经放弃了。
小红
说不定他爱上了另一个人？
玩家
那也很正常，毕竟每颗心都是善变的，无论是在海里还是陆地，都是一样的。
祁煜
我的心意可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玩家
？！
我惊讶地看着风尘仆仆的祁煜出现在面前，他依然带着微笑，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小红
你把材料都带来了？
祁煜
当然。
祁煜
我取下了颈侧最柔软的鳞片，它在我的力量下，会永远像月亮一样发光。
祁煜
我拥有永恒的生命，我的血液也会永远流动，正如不会干涸的海洋。
祁煜
我将歌声储存进了这只极东之海的海螺，它——我觉得它确实像潮汐般动人。
祁煜
这些是你需要的东西吗？
我愣了半天，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玩家
当然……我会为你制作魔药。
玩家
等到这一年最亮的满月出现，它的光辉照进深海之隙，魔药就能完——喂！
小红
啊，他死啦！
小蓝
胡说，他是晕过去了。他拔下了最珍贵的鳞片，还流了这么一大瓶血，不晕才怪呢！
我被倒下来的祁煜砸得晕头转向，艰难出声。
玩家
你们俩……先过来帮我一把啊，我要喘不过气了——！
祁煜
……
小红
啊，他醒啦！
祁煜
……我这是在？
小蓝
当然是女巫阁下的居所。你差点就没命了，女巫阁下用了好几瓶魔药才把你救回来的。
玩家
小红，去收集些珍珠珊瑚的碎片给我。
小红
遵命。小蓝，你来帮我。
玩家
……
玩家
……
玩家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感受到始终落在后背的目光，我忍不住转过身。
祁煜
我在想，你果然是个很善良的人。
玩家
我是女巫，女巫只会恶毒又恐怖。
祁煜
那你就是一位美丽又善良的女巫。
玩家
你这样天真，难怪会轻易被爱情蛊惑，甚至愿意献出生命。
祁煜
因为她就像大海一样迷人，安静时像波光粼粼的海面，欢笑时像跃动的浪花。
祁煜
当然，生起气来也有点像海上的风暴……
听祁煜眷恋地谈起他的心上人，我心底忽然涌起一丝羡慕。
女巫可永远不会得到这样的深情与温暖……
脑中仿佛闪过些什么，而当我反应过来时，却只剩一片混沌的虚无。
玩家
什么声音……
这天晚上，我守着药锅不小心睡着后，被一阵时断时续的笛声吵醒。
祁煜
你醒了？
玩家
你怎么还在这？
祁煜养好了伤，却迟迟不肯离开深海之隙，偶尔消失几天，也会很快重新出现。
祁煜
我看你这几天都睡在药锅边，猜你一定没休息好。
祁煜
今晚我帮你看着，你就放心睡吧。
玩家
你帮不了，我得亲自守着它，等它的颜色——
祁煜
等它从月灰色变成蓝莲色的瞬间，加入三蚌壳海月鳗的血液，没错吧？
玩家
……
玩家
这是什么曲子？
祁煜
你喜欢吗？
玩家
不难听。
祁煜
这是我的心上人最喜欢的曲子，从前我经常在她的窗下吹着笛子，伴她入睡。
玩家
等你变成了人类，你就可以再次吹给她听了。
玩家
你怎么又盯着我？
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常莫名其妙地被他盯着瞧。
祁煜
我现在也可以吹给她听。
祁煜
不过，我还是想等变成人类后，和她一起做更多的事情。
玩家
可是，等你变成了人类后，你的时间也会变得非常短暂了。
玩家
你的血液与歌声，会在魔药的作用下变成人类短暂而脆弱的灵魂。
玩家
你会被大海夺走一切，包括你永恒的生命。
祁煜
你不希望我死去？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底冒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玩家
……这与我无关。
祁煜
……
我知道，他不会放弃对那名少女的爱意。
但不知为何，我的心仿佛被打翻的药锅，那些騰騰热气在某个角落慢慢冷却下去，凝固成一滩难看的污渍。
一年中最亮的满月浮上天际线，几乎暗无天日的深海之隙渗入一丝清亮的月光。
我挑了枚贝壳化作小船，带上祁煜，摇着桨往海中心划去。
祁煜
你还记得，上一次看月亮，是在什么时候吗？
玩家
不记得了。
祁煜
那等下一次有人问到你的时候，你要记得说是跟我一起看的。
玩家
不会有下次了，我再也不想制作这么麻烦的魔药了。
祁煜
药呢，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
玩家
……你就这么急着想见到你的心上人吗？
祁煜
当然。
玩家
再等等，还有最后一样关键的材料。
贝壳小船停在海中心时，满月也升上了天空的最高处。皓皓月光照得海面如同一片晶莹浩大的雪原，泛出一层一层璀璨又柔和的光。
我取出一枚贝壳，慢慢伸手贴近水面，美丽得如同绸缎的月光便淌进贝壳中。
玩家
你看，很漂亮吧。
祁煜
是啊。
我抬头时，和祁煜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祁煜
很美。
玩家
……
我小心地将月光注入药瓶，魔药霎时冒出荧荧白光，逐渐变成清澈晶莹的颜色。
玩家
完成了，给。
祁煜
……只要将这瓶魔药喝完，就能变回人类。
玩家
其实一滴就够了，我的魔药是最好的。
我看着那瓶魔药，却没有半分完成得意之作应有的喜悦，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玩家
好了，我会送你到离人类城池最近的海岸，到了那里你再喝。
祁煜
海岸边上可没有这么清透的月光，就在这里吧。
祁煜取出一枚贝壳，将晶亮的魔药倒出一小半。
祁煜
愿深海的祝福与你我同在。
深海才不会祝福这段背叛海洋的恋情，只有女巫会帮你，我默默想着。
满月的光辉即将流尽，我看到祁煜的嘴唇碰了碰那枚贝壳，又忙不迭垂下眼神，不想再看。
我的思绪也随着海面上的月光忽闪，突然间，我嗅到一点有些苦的、像是海洋植物发酵般的潮湿香气。
玩家
（这……！）
我猛地抬起头，看见祁煜手中的那半枚贝壳里，晶亮的魔药正腾出濛濛水雾，又被轻柔的海风层层推向我。
我想起方才呼吸到的微苦香气，但已经来不及了。
祁煜
最好的魔药，有时不一定要喝下才能发挥作用。
心口已经开始发烫，我挥动手臂念咒想阻止魔药生效，却不料贝壳船先在失控的魔法下剧烈摇晃起来。
玩家
（糟了！）
骤然落水的惊恐间，一双手臂将我轻柔地托起，阻止我向海洋更深处沉去。
祁煜
不要怕。
祁煜的嗓音开始变哑了。
祁煜
看看周围，你其实很熟悉这片海。
祁煜
第一次来这里时，附近的游鱼亲吻过你的手指，你还说很痒。
可我只是怔怔看着他，原本的震惊和恐惧逐渐被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冲散。
祁煜
后来我在窗下吻了你的指尖，你笑着，随意哼着歌……其实偶尔不那么在调上。
祁煜
我却觉得，你的歌声比我吹奏过的任何曲子都更美妙。
听着祁煜的话，一些被海水浸泡失色的记忆，又逐渐在我脑海中鲜活起来。
祁煜
你从来就不属于暗不见光的深海之隙，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祁煜托起我的脸，他的笑容熟悉而美丽，让周遭的月光也黯然失色。
祁煜
你应该要到月光下，到太阳下……那才是原本的你。
太阳？我想起上一次见到太阳时，还是躺在一艘小船的甲板上。
我的手牵着身旁恋人的手，头靠着他的头，海风迎面吹来，一切都被烤得暖洋洋的。
而现在，他轻轻靠过来，额头贴着我的。
祁煜
你安静的时候像平静的海面，笑起来的声音像海浪声，生气的时候，海上就像要刮起风暴。
祁煜
你从来都不是可怕的女巫。
玩家
（我不是女巫，我是……）
记忆在一点点恢复，可祁煜的身影已经在慢慢消散。
玩家
……
祁煜
人类的身体不能在海中待太久，我送你到岸边。
身体一轻，眼前漫上浓云般的漆黑，我惊惶无助地朝前抓去——
玩家
祁煜——！
祁煜
嘶痛痛痛痛——！
祁煜
醒醒，醒醒……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祁煜近在咫尺的脸。他正呲牙咧嘴地揉着手臂，又一脸担忧地凑过来。
祁煜
你怎么了？睡着了还大喊大叫的，把我的手都抓得快脱臼了。
他把手举到我面前，我缓慢地眨了眨眼。
玩家
刚才的……是梦？
祁煜
你失联了一天多，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家的备用钥匙赶过来，结果发现你在这睡觉。
祁煜
梦见什么了？先喝点水，喊得嗓子都哑了。
我磕磕绊绊地将梦境复述了一遍，说着说着，反而有些尴尬起来。
玩家
就是这样一个很离谱的梦，跟童话故事似的，哈哈……
祁煜
……
玩家
祁煜？
祁煜
很精彩的梦，不小心就听入神了。
祁煜放下水杯，拿起床头柜上的香水瓶，手指摩挲着瓶身上的人鱼浮雕。
祁煜
你刚才说，梦里的那个我——把什么给了你？
玩家
很珍贵的鳞片、鲜血，还有……
我想起梦中祁煜最后逐渐嘶哑的声音，一时也失了声。
玩家
……不知道，我记不清了。
祁煜将香水瓶放下，手背轻轻贴了贴我的侧脸。
祁煜
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才会做这样的梦。
祁煜
时间还早，再多睡一会儿？
我看向窗户，濛濛光线透过纱帘，也像是梦中海底的月光。
玩家
刚做了那种噩梦，现在有点睡不着……
祁煜趴在我的枕头边，牵着我的手，放在他的侧脸。
祁煜
那让你确认一下，我不会在你面前突然消失，变成海上的泡沫。
我捏了捏祁煜的脸颊肉，好像确实找回来点实感。
玩家
触感很好，我以后能经常这么捏吗？
祁煜
……想得倒挺美。
祁煜笑了笑，掌心按在我的手背上，将我的手拉回放在枕边。
祁煜
睡吧。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海洋植物香气，我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终于，我合上眼皮，任由困意再次将我沉入另一片梦海。
祁煜
放心吧，那一定……只会是一个梦。
在你身边
沈星回
黎深
祁煜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