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约会/金鹊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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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 男主约会 刘辩-约会 刘辩-约会/金鹊横水

金鹊横水·壹

【别院】

◆我

不是约好了在古道口见面吗？混战刚结束，这边许多残兵流民，我来接你比较稳妥。

◆刘辩

路上经过淇水粮道，原本计划让人趁乱去取一批军仓。

◆刘辩

结果粮道至打烂了，河里被死人堆得过不了船，还不如直接过来找你。

他亲呢地凑过来，头靠在我肩上，把我手中的笔丢到一旁。笔尖尚带朱墨，从案上滚至地上，溅出一圈红痕。

◆刘辩

不要批复他们了，你最近都没有回我的信。

◆我

前些日子战局紧迫，原本打算今晚入城后回信的。

◆刘辩

骗人，我就有时间给你写信，你就是忘了我了。

◆我

最近被各种战报占据了心神，似乎确实很少想起某位教主……

◆刘辩

不行……你不能这样……广陵王……

大团暖烘烘的长发拢过来，他用脸颊左右蹭着我的脖颈，不依不饶地紧紧拥着我。

◆刘辩

我不信，我要听你说真话。

◆刘辩

你都不哄我了……让我摸摸你的心，一段日子没见，是不是冷得让人冰手。

他胡乱贴过来，我笑着拉住他，把一枚金鹊带扣系在他腰间。

鹊形丰腴，翅膀纹理精细如发丝，栩栩如生，双目嵌以剔透红玉，金光流动，华艳别致。

◆我

新缴获的，偶然见到，觉得你会喜欢，特意留下了。

◆刘辩

好看，宫外难得见这样的工艺……

◆我

你也难得在宫外遇到看得上的首饰。

◆刘辩

这是真的好金工……不愧是你选的。我就知道广陵王会想着我。

◆刘辩

不知道牛郎织女相会的鹊桥，是不是这样的金鹊堆起来的。

◆我

那王母会先被巨额支出吓晕，然后赶紧派绣衣校尉暗査两人有没有贪赃枉法。

◆刘辩

查什么呀，朝上哪个清白。如果是我们不得相见，你感意走过鹊桥来见我吗？

◆刘辩

让我走的鹊桥，一定得是金子或红宝石做的，我才不要跺那些臭烘烘的鸟。

◆我

哈哈哈哈..我想起有一次，我和祢师兄去树上掏鸟蛋，你在底下用衣服兜着。

◆我

掏到一半，掏出一只去偷蛋的老鼠，他手抖，刚好砸在你脸上，你抱着鸟蛋尖叫着跑了半个山阁。

◆刘辩

哈哈哈哈哈……结果，结果我头发太密了，那只老鼠从脸上掉到了头发里，我喊得累了，回头一看，发现它还在！又哭着跑了半个山阁……

◆我

头一次见你跑那么快，我要给你拿掉，都追不上你。

◆我

那时候眞是乖猫猫，那么跑，鸟蛋还是抱在怀里，晚上一起在火里焖着吃了。

◆刘辩

现在不乖了吗？

◆我

现在嘛……

◆刘辩

说真的，要是我们在雒阳的时候，只能靠鹊桥相会，你会给我造一座金鹊桥吗？

◆我

……董卓一听要造金鹊桥，立刻让我们相见了。

◆刘辩

你别打岔，你就说，从广陵到祟德殿，金鹊桥，你造不造？

◆我

天尊。

◆刘辩

造不造嘛！

◆我

造，不过我的家底只够造宫门到崇德殿的，造成小一点，细一点的。

◆我

你得在上边踮着脚走，像小猫一样。

◆刘辩

猫就是踮着脚走的，猫爪子那么大一块其实都是脚，平时都是踮着脚走。

◆刘辩

那你呢，我踮着脚去见你，你会踮着脚走鹊桥来接我吗？

◆我

想到个问题，我们还在雒阳的时候，民间传说里的织女还没对象。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传说变成两个人还加个王母的？

◆刘辩

我不知道，我就要听你说。你会不会来见我？

◆我

腿断了都会去见你的。

◆刘辩

真的吗……

◆我

真的呀……

他贴过来，没骨头似的靠在我身上，两指如小人，走过腰间金鹊扣。

金鹊横水·贰

【温泉】

◆刘辩

刚才崴的那一下，脚踝好痛……

◆我

哪有崴，你没站稳的瞬间就变猫了。

◆刘辩

猫也可能崴脚的！

◆我

哈哈……哈哈哈……三脚猫……哈哈哈……

◆刘辩

哈哈哈……你就知道笑话我！

◆我

只是想起你掉泥坑那次，也是最后靠人拉上来。

◆我

我已经让人去把路上的投石坑都填平了，免得再绊到我们的教主。

◆刘辩

……掉泥坑？我什么时候掉过泥坑？

◆我

就是你快下山的时候，你失眠，早上醒得特别早。

◆我

自己去阁后的云杉林里荡秋千，然后掉进了为栽树准备的泥坑，变成了一只湿漉漉的泥巴猫。

身后有温暖馨香的气息袭来，他从身后抱住了我，气急败坏地捂住了我的嘴。隔着薄薄的纱衣，可以清楚感受到他肌肤的热意。

◆我

唔唔！

◆刘辩

你好像……

◆我

唔？

◆刘辩

你好像提起小时候的我时，会笑得多些。

他没有松开手，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吐息擦过我的后颈，声音像被闷在了华美卷曲的长发里。

◆刘辩

你是不是更喜欢那时候的刘辩？很怕事，很少闯祸，别人说什么就会信什么……

◆刘辩

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会被糖果点心哄好，会……你为什么不反驳一下？

◆我

唔唔？

我敲了敲他捂着我嘴唇的手。

◆我

呼……小时候的你也是你呀。

◆刘辩

不一样的。

◆我

有什么不一样，小时候你虽然不明着捣乱，暗里也有不少鬼鬼祟祟的小念头。

◆我

扔祢衡被子，好奇偷吃史君的丹药结果吃成肿脸，想下山玩所以和我一起躲在山水郎的背篓里。

◆我

大家默认是我起的头，可好几次的主意都是你出的。

◆刘辩

好像是小心翼翼地闯了很多祸……

◆刘辩

但不管你怎么哄我，我都确实和小时候不一样，和大人们喜欢的那个辩儿不一样。

◆刘辩

我不觉得我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可我知道，你们……

◆刘辩

……你们有时候，就是喜欢那个小时候的刘辩……

◆我

你是真心这样觉得的吗？

◆刘辩

你们喜欢他，可我不喜欢，我讨厌那个软弱的自己，讨厌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讨厌那些任人摆布的时刻！

◆刘辩

真不真心的，我啊，我啊……

◆刘辩

……我偶尔，也会想变回去。

◆刘辩

可是，我变不回去的，你也变不回去的，天地就是如此运转，河水滔滔流下来，不可能再回头变成雪山。

他转过身去，风挥灭了烛火，四周暗下去，墙上映着池中盈盈烁烁的水光，像谁的眼眸。

◆我

刘辩。

◆刘辩

……什么？

◆我

你喜欢小时候的我吗？很鲁莽，很活泼，每天要闹很多事，说很多话，一直从天亮筋疲力尽地玩到天黑。

◆刘辩

喜欢啊，死也不会忘记的。

◆我

那你讨厌现在的我吗？很忙，很多仇家，想管着你，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走神去想其他的事情。

◆刘辩

……听着眞不高兴，但我喜欢你都不够，怎么会讨厌你。

◆我

是啊，怎么会讨厌呢。

我绕过他，走到了他面前，燃起了烛火，火光鸣鸣咽咽地摇摆着温熏的夜风。

他已经换好了浴衣，雪色罗衣透着肌理，流转着金鼎熏香煨出的煌煌艳色。

烛光渐次染上眉峰眼角，没有妆饰，却秾艳迤逦胜灼灼榴花。

◆我

你讨厌小时候的自己，没关系的，他有小时候的我喜欢。

◆我

你喜欢现在的自己，也很好，现在的你有现在的我喜欢。

◆刘辩

……

他小步挪过来，手指穿过我的指缝，和我十指相扣地握在一起。我勾住他的脖颈，吻如含火，情念沸动。

◆刘辩

这里居然有温泉……你可真会挑地方当本营。

我们入了温泉，靠在泉中石壁上，放松地感受水波的暖意。

他靠过来，朝我们身上撩动水波，让没有在水中的身体部分也完全湿透，纱衣湿淋淋地贴在一起。

他墨黑的长发被水打湿，几缕贴在脖颈与脸侧，天然的嫣红唇色被水汽浸润，饱满潋滟，与黑发相映成春。

◆刘辩

你开始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我喜欢你这样看我……

他亲了亲我的侧脸，又亲至胖颈胸前，留下一串濡湿的吻痕，痒意细细密密地钻入胸口，又在喘息声中溢出。

◆刘辩

有想我吗？有想你的教主吗？

◆我

你……唔……

◆刘辩

嘘，我是神像，说话前，要先向数主供奉。

我吻上他的唇，翻身把他按下去。他含着笑意，任凭我解开了他的浴衣。

◆我

那教主显显神通呀……要让教徒信服，总得拿出些真本事。

◆我

事先说明，简单的把戏是唬不住我的。

◆刘辩

你想看什么？

◆刘辩

……看这个怎么样？

一双柔润手掌从我身后伸来，从后面环抱住了我。身前的刘辩还在笑着，把玩着我的发丝。

湿润的吻从后颈滑下去，身后人的长发和刘辩的长发在水中纠缠着，墨黑如藻，难分彼此。

◆刘辩

是我的幻相。这可不算简单的把戏了，广陵王。

◆我

呃嗯……你的幻相不是那只巨大的黑猫吗？

这一次，回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刘辩

那是我的本相。

◆刘辩

你不是说，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

◆刘辩

那也要喜欢这样的我啊……不同种欲念的我……

金鹊横水·叁

【温泉】

◆刘辩

太喜欢了……所以每一处、每一刻都想这样挨近你……只有一具躯体的话，总是觉得不够……

◆刘辩

那一个我想吻这里……

吻落在了脊背。

◆刘辩

这一个我却想探寻这里……

◆我

唔啊……

◆刘辩

你很紧张？

◆刘辩

放松些……你可以把现在当做梦里……

◆我

谁会做这样的梦……

◆刘辩

人人都会做，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梦里。

◆刘辩

你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更在意那些公文那些旁人的时候，我就会绐自己造梦。

◆刘辩

可是我一见到梦中的你，我就知道，那是幻觉，那不是你。我便醒来了。

身前与身后的声线重合了。

◆刘辩

广陵王，我从来没有成功造过一场和你有关的梦……

◆刘辩

所以，现在，和我同赴梦中吧。

水波幽邃，唇瓣与手指的游走完全无法预料，因为太熟悉彼此的身体，每次勾缠都刻意带上让人情动的磋磨。

完全陌生的情景让人情不自禁绷紧身体，又被不同的手掌和吮吻夺去心神。

灭顶比往常来得更快。

纱衣若云霭，浸湿后紧紧缠缚着肌肤，又随起伏的动作散作飘摇轻绡，被两双手同时抓住，扯向自己

◆刘辩

广陵王……哈啊……

◆刘辩

不够，还不够，再近一些，再深一些……

◆刘辩

你更喜欢……哪一边的我？

◆我

都是你，有什么区别……嘶……

◆刘辩

当然有区别的……我对你已经很温柔了……

◆刘辩

可梦中的我等了太久了，他吻你的时候……可能会更用力一点……

我挣脱了身后的手，要回身去看，身后的幻相却消散了，变成无数艳色花瓣。刘辩捂住了我的眼睛，带着我沉入水中。

温泉像活着的玉，缠绕着两具相抵的躯壳，温热地裘住每一寸皮肤。我们沉入暖脂的深处，在窒息中毫不掩饰地掠夺彼此。

波光在石壁上碎裂又重聚，映出我们扭曲的廓影，我们沉浮其间，终于在一次濒死的震颤后浮出水面。

◆我

为什么……不让我看……

◆我

你不是说……哈啊……

◆我

不是说……你什么样子，我都得喜欢吗……

水雾浓得窒息，每一次吸气都吞入滚烫的潮湿，仿佛肺腑里也涨满了温热的泉，连吐息都带上朦胧的醉意。

◆刘辩

你难道不知道吗……

◆刘辩

梦里的人，是看不清脸的。

◆我

如果看清了呢？

◆刘辩

那就要被永永远远……缠上了呀……

【岸边】

◆刘辩

好硬的席子，为什么不让人在这里准备软一点的榻？

◆我

软的很容易被水汽浸透，休息起来更不舒服。

他嫌硌，从榻上趣身，走到了池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温泉的水面。水面轰然沸腾，他像觉得有趣似的，吃吃笑起来。

◆刘辩

水也是白色，石壁也是白色，多无趣啊……

◆刘辩

广陵王，想不想看更好看的？

◆我

看什么？

他随意地取下案上的小银刀，割破了掌心。几滴红血滴入泉中，转眼在水波中泯灭不见。

几乎是眼眸眨动的瞬间，清澈的池面变为至然的深红，艳丽可怖，热气陡然蒸腾，生生把我逼退了一步。

云层汇聚，遮盖月光，天地变为他取乐的泉池。他站在无穷血色中，朝我伸出手。

◆刘辩

好温暖啊……比温泉还要温暖。下来吧，广陵王。

◆刘辩

我不想上去了，上去之后，我们又要分开，世上事、世上人、世间贪欲，无穷无尽。

在这个血海里，我们不会饿，不会老，广陵王，我们可以永远待在这里，可以变成一对漂亮的妖怪！

◆我

……哈欠……

◆刘辩

……

◆刘辩

给点反应嘛！这可是神迹啊！是显灵啊！

◆我

你以前就拿碗装水绐我表演过了。我还问你呢，这水是不是真的能煮东西，你说不能……

◆我

要真能变沸水，以后泡浴多方便啊……结果只是幻术……

◆刘辩

幻术怎么了？至少……至少它看着暖和嘛……

◆我

我让他们带了酎酒来，从许县带回来的，一共三坛，已经命人温起来了。

◆我

温过后再冷掉，香气会变得很淡，尽失其味。

◆刘辩

……真的？

◆我

特意为你带来的，你信里不是说了想喝吗？我都记得呢。

◆我

为了保存香气，用了大祭才会用的青铜壶装着，再用生漆封口，快马急行，前后费了我许多心思。

我向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我

上来吧，我们今夜要饮酒到天明。

◆刘辩

……我会喝醉的，然后大吵大闹，要跳舞，要传教，要听你说很多很多情话，还要和你翻两个时辰的旧账。

◆我

就喜欢你那作天作地的小样子……嘿嘿……

◆刘辩

嘿嘿……

我们两个人都湿淋淋的，赤足走回卧房，衣带拉拉扯扯，留下一串水色与血色交织的并肩足印。

一夜烂醉倾倒，魂梦吹过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