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鸢记/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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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府邸】

◆孙策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祭坛和神像的事？

◆我

你母亲让我来劝你的。听说你们昨日吵了架。

我抱着手中茶盏，叹了口气。

◆我

吴夫人让我再来劝你一遍。你最近……是不是又拆了几座祭台？

◆孙策

最近有方士在集市卖饵药，引发百姓争购，吃死好几个人。

◆孙策

这群神棍惑乱人心，招摇撞骗，拿什么符水啊、头发啊骗人。

◆我

所以你就直接把人家祭坛给拆了？

◆孙策

除恶务尽。直接拆了他传教的大本营，一了百了嘛。

我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孙策讨厌这种鬼神之说，对待神棍、方士毫不手软。

◆我

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手段若是太极端，容易激起民变。

◆孙策

极端？我又没把他们挂城楼，哪里极端？

◆我

在别的地方，这些人可是被奉为神仙的。到了你这，又打又骂又杀，还有几个被判充军。

◆我

百姓信奉的活神仙过得惨兮兮的，闹得人心惶惶。

孙策气鼓鼓的在花坛边坐下，有些委屈地看着我。

◆孙策

这群人用百姓敛财，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捧着他们。

◆我

因为百姓信他们。上位者想要笼络民心，就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

◆我

你得罪了他们，他们就鼓吹你是不祥之人，让你不得安生。

◆孙策

那岂不是更可恶了？越是纵容，这些人就越是嚣张。

◆孙策

依我看，就该斩草除根。

◆我

所以这家伙就下令，禁止扬州百姓雕刻神像，祭祀祈祷……

◆我

孙策，你不信神。但世上有很多人都信。

◆孙策

凭什么他们都信，我就要信？我不信，他们也可以不信。

【江都】

半个月后……

我策马经过街市，见城头挂着几个人。

◆我

那是重犯吗？为何被挂在那？

▾江东文官

哦，是几个刺客。这些人前日行刺孙策未遂，都被处以极刑。

◆我

……是不是那个徐神仙的手下？

▾江东文官

是啊。似乎是为了报复孙策毁了他的祭坛和神像。

他引着我穿过街市。市集另一头是个百戏台，台上的艺人们正准备上演荆轲刺秦。

◆孙策

这边！快点！

靠近舞台的方向，位置都已经被孙家围了起来。孙策在那招呼我，让我坐到他身边。

◆孙策

贵客来了，好戏能开始了。

◆孙策

这是扬州第一的百戏班，今年是他们首演，附近的百姓都来看了。

◆我

我早就听说过这个百戏班，一直想看呢。

我在孙策身边坐了下来。艺人们装扮完毕，都站上了台。

在众人都屏息以待演出的时候，我微微靠近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我

孙策，你再这样下去，城楼可就要挂不下了。

◆孙策

那又如何？扬州有的是城楼。

◆孙策

我就不服。凭什么我要对那群神棍低头？对着千军万马我都没低过头。

◆我

好了，看戏吧。看完了戏，记得看看这个。

我将袖中密信递给了他。孙策哪等得到戏曲散场，一拿到就将它打开了。

◆孙策

……呵，这群混账。

◆孙策

都忍不住想动手了？正好，我也要找个机会收拾他们。

◆我

密信上的五大世家都在密谋刺杀你，暗处还不知有多少人蠢蠢欲动。

◆我

我不是来劝你隐忍的。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要动手，就不要给敌人还手的机会。

◆孙策

哈……你果然懂我！

孙策这个人，是不可能对别人低头的。

看不顺眼的人就要逼对方低头，看不顺眼的山就要夷平……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个霸王。

◆我

我也不想劝你了。又不是小孩子，大家能走到今天，都有自己的绝招。

戏台上开唱了，身穿彩衣的舞乐艺人们脚步轻盈，围着戏台上的一根木柱歌舞。

◆孙策

对了，有件事想告诉你……

他的话语声被嘈杂乐声淹没。百戏演到了高潮之处，扮演刺客的艺人和扮演皇帝的互相追逐……

◆我

等等，他们手里的剑好像是……

下一刻，两个艺人带着面具的脸转向孙策，同时转过来的，还有他们手中的剑——

【孙氏府邸】

◆孙策

真是的，难得看一场百戏，闹得一团乱……

◆孙策

那个百戏班的人招供了没有？

▾江东文官

有的招了，但招供得乱七八糟的……

孙策摆摆手，似乎也并不是很关心这些刺客的幕后主使。

我们回到孙府，换掉身上染血的衣物。

◆孙策

想起来了，刚才有件事想告诉你，但是没来得及说。

◆孙策

我打算解禁民间雕刻神像了。

◆我

真的？你想通了？

◆孙策

也不是什么神像都可以雕刻的！只允许刻西王母。

他看着我的双眼，对我笑了笑，神容微微柔和。

◆孙策

而且若是雕刻西王母，就必须按照你的脸来雕。

◆孙策

其他模样的神，我统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