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密探故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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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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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野】

顷刻间，车内被刀光照亮。孙策拔刀架住那把下刺的刀刃，车外的侍卫已经攀上车顶，与那人对战。

马车剧烈摇晃，许曼在发出谶纬后失去意识，倒落在地。那些四散的竹签簇拥在她身边滚动，像浪花包裹着溺水之人。

其余人都退至角落。我将已经目瞪口呆的蒯良拉过去，转头却见蒯越跪坐在许曼身侧，微微俯下身。

▾蒯越

……有关于我的天兆吗？

▾许曼

……

▾蒯越

关于我的天兆，哪怕一句都好……

▾许曼

…………汝……

她昏迷的身躯缓缓动了，抬手指向上方。

▾许曼

……将如鸟雀高飞。

▾蒯越

是吗……哈。

话音落，她再度沉睡。车外厮杀已尽。侍卫汇报，那人跃下车顶，遁入林间，失去了踪迹。

▾蒯良

……将、将军！将军无事吧？

◆孙策

无事。使君不必担心。

▾蒯良

将军请听在下解释，此事眞的全然是意外……

◆孙策

那必是全然的意外。不全然的意外，不就是蓄谋已久吗？

◆我

别逗老实人了。前方快回到南郡了吧，今夜路途颠簸，早些歇息，别让主人家操心了。

【谒舍】

◆孙策

这别院有些旧，你觉不觉得？

◆我

年久失修吧。蒯氏虽是本地豪强，但连年衰弱，已经很难维护这些宅邸了。

◆孙策

就是被刘表丢过来顶包的，要是眞想促成和谈，就直接派蔡氏来了。

◆孙策

你说，这边会不会藏耳目？

◆我

不会，里外都排查过了。放心说话吧。

他本来躺在地席上，此刻起身伸了伸身子。外面月色明亮，没有人声。

◆孙策

照原计划，你设法引蒯氏去章山，孙氏的伏兵在那里将人绑走，趁机拿下南郡，急攻襄阳。

◆孙策

路上试探了下，好像只是个沉迷谶纬之说的人，没什么难应付的。说不定吓一吓也就唬住了，比之前你哥老同学那家好对付。

◆我

就像蒯越说的，是个没什么大能为的好人……

◆我

但感觉性格里有些执拗的东西不好处理，两日后，你在章山将人拿下之后，不要上强硬手段。

◆孙策

放心，我这边一定以礼相待。

◆我

…………真的？

◆孙策

真的。我办事什么时候不靠谱过？

◆我

…………真的？

◆孙策

真的，出事了从此你就喊我小孙。

【两日后】

【章山】

昨日日出前，蒯良已带族人启程，往章山解厄。在荆楚之地，士族大多极其迷信鬼神。

我和蒯越与孙氏的人一起出发，在后方山亭处等候。算算时辰，此刻，他们应该已经接近山北侧的祭坛。

◆我

还没有消息……

须臾，时辰已近正午。不知为何，远处仍然没有斥候传报的身影。

◆我

你带人着本地山民服饰，过去查看情况，不要惊动任何人。

▾亲卫

是。

雨后的雾气中，终于传回了马蹄声。

▾亲卫

有些意外……蒯氏没有往山北的设伏处。

▾亲卫

他们停在半途。我们装作山民，和他们的仆人攀谈。似乎是蒯良在途中算了一卦，然后临时决定变卦，往南阳方向去了。

◆我

……南阳？

▾亲卫

是。说是南阳方向有“贵人兆”，于是临时变卦，始料未及。他只让族人在半道等候，说自己会在一日内回。

◆我

不要声张此事。我带人轻装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