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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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贼人

鹄羹

这就是民国时期的南京浦口火车站啊……人真多！

我

可惜呀，它在21世纪初就已经停运了。没想到我会有机会来到民国见证它的繁华。

我

可惜了，它在21世纪初就已经停运了。只是没想到我会有机会来到民国见证它的繁华。

我

我记得这座火车站是近现代极为重要的代表性建筑，南京千百年飘摇历史中，它见证了多少相遇与离别……

我

不过，眼下第一要务，是去找德州扒鸡和符离集烧鸡。

鹄羹

此地鱼龙混杂，想找到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我

这两兄弟靠着津浦铁路闻名全国，所以沿着铁路走，找到的几率要大一些。

我

他们总是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而且德州似乎曾提及过自己在铁路上执勤的往事……

我

要么先去就近的警察厅打探打探消息？

正当商量之际，人群中传来骚动……

妇女

呀——！抢、抢东西——！

一道人影在人群中跃动，不消数秒便扑到我跟前，与我迎面撞上——

鹄羹

少主小心！

幸好鹄羹眼疾手快将我一把抱住，否则定是要被那人撞倒在地了……

幸好鹄羹眼疾手快将我一把拉开，否则定是要被那人撞倒在地了……

？？？

喂！站住——

那人见势不妙，将掌中之物朝我和鹄羹一扔，抓住空档拔腿就跑——

我

这是什么情况？？？

我

什么情况……

？？？

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你是不是皮痒了？

我

谁？……我！？

我

谁？……我？

一身警察制服的青年奔到我面前来，我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拿着一个皮包……

我

我这不是、我们……咦！？阿符——

我

我不是……咦？阿符！？

我

等、等等——

我

等等——

符离集烧鸡也不分青红皂白，径直冲了上来——

符离集烧鸡

嘁，刚才怎么支支吾吾半天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你在耍什么诡计！

我

你根本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符离集烧鸡

既然不是你，那真正的劫匪在哪里啊？

我

跑了……

我

跑了。

符离集烧鸡

什么？！他往哪里跑了！

指了指劫匪逃跑的方向，符离集烧鸡二话不说，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我

……哎？等等！

我

这……

==兄如严父==<>

？？？

阿符——

？？？

抱歉，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阿符……一位帽檐倾斜角度约15°的年轻警官？

我

德州！是你——

我

德州！你果然在这里。

德州扒鸡露出讶异的神色……

德州扒鸡

小姐您认得我吗？我们曾经见过？

德州扒鸡

先生您认得我吗？我们曾经见过？

我

我们曾经有过交集，或许你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没关系。

我

我叫小伊，从空桑而来。不知你对“空桑”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

德州扒鸡

空桑……莫非是那三界交汇之处的美食圣地？我原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我

你知道空桑？太好了！我是空桑少主，正在旅途中寻找愿意加入空桑的食魂。

我

你知道空桑？那便好说了。我是空桑少主，正在旅途中寻找愿意加入空桑的食魂。

我

不知你愿不愿意随我一同到空桑来？

德州扒鸡

传闻中美食遍地的仙乡，身为食魂，当然想要前往一览风光。

德州扒鸡

何况食魂的本职便是以美食悦人，若能在空桑给更多人带来愉悦，自是没有理由推脱。

德州扒鸡

只是……

我

只是？

德州扒鸡

只是不知弟弟阿符，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不如待我找到阿符，同他商量一番之后再作决定，如何？

我

那是自然。不过他刚才追击劫匪去了……

德州扒鸡

他居然孤身去追劫匪了？他行事鲁莽，我担心——

符离集烧鸡

我说你这人……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跟别人说我的坏话！

只见符离集烧鸡像揪鸡崽般揪着晕过去的劫匪，一瘸一拐地向我们走来……

符离集烧鸡

这家伙真够狡猾的，左拐右拐不知道要往哪里跑，还好我追得紧，没让他逃掉！

德州扒鸡

阿符，你行事太鲁莽了！
孤身一人追击劫匪，万一他有接头人你又如何对付？做事要先动脑子。

符离集烧鸡

我……嘁！说到底，你就是觉得我能力不如你咯！
贼我是抓到了，没缺胳膊也没少腿的！

德州扒鸡

那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哪里受伤了！

符离集烧鸡

就是抓他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皮肤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德州扒鸡

……算了。你先坐下，等我把劫匪带回警察厅，再拿药箱来给你包扎。

符离集烧鸡

可是我——

德州扒鸡

你就待在这里，别到处乱跑了！

对待旁人亲切谦恭的德州扒鸡，对待符离集烧鸡却格外严格。

阿符似乎憋了一肚子气，蜷在长凳上，头也撇到一边，故意不看德州……

这两兄弟居于空桑时，常常说不到三句话便会吵起来，没想到他们在过去也是如此……

符离集烧鸡

……

我

……

符离集烧鸡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我

你……讨厌哥哥吗？

符离集烧鸡

……我只是不喜欢他天天啰啰嗦嗦管这管那，烦死了……

我

你们之间……有认真谈过吗？

符离集烧鸡

谈什么？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谈不到两句，他又该指责我哪里做得不好，我为什么要自讨没趣……

我

其实德州只是关心你，但他的确管得太严了……或许他该给你一些自由的空间……

符离集烧鸡

……

符离集烧鸡

……哎等等，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我们又不是很熟！

我

抱歉，不自觉地就，多管闲事了起来……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

我

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你别生气，我并无恶意。

符离集烧鸡

……

负气出走

静待一刻钟，终于见德州提着药箱回来了……

德州扒鸡

包扎好了，记住，这一个月之内伤口不可沾水！
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反省自己，做任何事都要三思后行……

德州扒鸡一边替符离集烧鸡包扎，一边不忘叮嘱……

符离集烧鸡

嘁！不就是一点点小伤，至于这么唠唠叨叨……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德州扒鸡

你不就是小孩子吗？
若我往日说过的话你能听进去半点，今日就不必受这皮肉之苦了。

符离集烧鸡

……德州，我、我想跟你谈——

德州扒鸡

先别动！你这衣服扣子怎么回事，帽子也戴得歪歪斜斜，这样衣衫不整像什么话？
你实在太轻佻了……

符离集烧鸡脸色涨红，嘴角抿成倔强的弧角。
他猛地站起来，甩开德州扒鸡给他整理衣领的手——

符离集烧鸡

有完没完？你说够了没有？
从我回来到现在你就一直数落我！你什么时候看我顺眼过？

符离集烧鸡

之前我自由自在，你怪我无所事事成天游手好闲。
现在我好好工作，你又责我鲁莽孤勇不动脑子！

符离集烧鸡

这又不行那又不对，你到底想我怎样？成天找些有的没的的理由来教训我。

符离集烧鸡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哥吗？！

德州扒鸡

……

符离集烧鸡

……

德州扒鸡脸色越发苍白，他抿紧嘴唇，盯着符离集烧鸡……

符离集烧鸡似乎回缩了一下，但又立刻梗着脖子上前一步——

符离集烧鸡

盯、盯着我干什么？别以为你露出这种表情我就会服——

德州扒鸡突然挥出一拳，砸在符离集烧鸡脸颊上！
符离集烧鸡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我

德州！阿符！你们——

我

德州、阿符！你们冷静些——

符离集烧鸡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嫌我不成器，拖累你德州的名声！

符离集烧鸡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符离集烧鸡一把将德州扒鸡帮他理好的衣襟扯乱，随即扭头就走——

我

阿符！先别走！德州他——

我

阿符，等等！德州他——

符离集烧鸡

不要来烦我！松手——

我

这个阿符，明明腿上有伤，怎么还跑得这么快……

德州扒鸡

算了，让他去吧……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的……

德州扒鸡嘴上坦然，但其实心中最放不下阿符的人，还是……

？？？

这便是榕王根？

？？？

取自清朝榕城千年榕王的根，亦不过如此。罢了……

蒙面人听闻林间似有响动……

？？？

哼，鼠雀之辈。

蒙面人弹指间已不见影踪——

？？？

嘁，又让这家伙给跑了……

？？？

什么时候让老子逮到，有你好受——

神秘人轻轻一跃消失于林间……

敞开心扉

我

德州，早上好！

我

德州，早上好。

德州扒鸡

早上好，这是特意给我做的食盒吗？
谢谢，你的手艺这么好，若是经营餐馆必定会宾客盈门吧。

我

我的确在空桑开过一家餐馆，不过后来发生一场变故，便……

我

如今家园重建，餐馆人手严重不足。德州，你会考虑来餐馆帮忙吗？

德州扒鸡

让你见笑了，我除了一味“德州扒鸡”还算拿手之外，别的菜实在见不得人。

德州扒鸡

对了，这几日你天天来车站探望我，可曾尝过这里的德州扒鸡和符离集烧鸡？

德州扒鸡

你看这车站广场上，铺靠铺、摊连摊都是售卖德州扒鸡和符离集烧鸡的商贩。
若你想尝，我送你几包吧。

我

可我只想尝你亲手做的德州扒鸡，还有阿符亲手做的符离集烧鸡……

我

但我想尝你亲手做的德州扒鸡，还有阿符亲手做的符离集烧鸡。
一定，很美味。

德州扒鸡

……

我

阿符……有消息了吗？
已经三天了……他以前也曾负气出走过吗？

我

阿符有消息了吗？
已经三天了，他以前也曾负气出走过吗？

德州扒鸡

有是有，但他从未试过夜不归宿……阿符虽然举止轻佻，但他其实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德州扒鸡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管得太严了……我是不是……不该以哥哥的姿态……

德州扒鸡

那日我责备他的时候，他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却被我略过了……
他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我

在我眼中，你一直是阿符最好的哥哥。
其实阿符，敬你，爱你，却又怕你，惧你。

我

阿符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因为爱护他，才会管教如此严格。

我

你一直是众人眼中贤良方正、持重有谋的好警察。
而阿符，却喜欢无拘无束，享受自由自在。

我

他天性如此，若要将他变得跟你一样，怕是有些强人所难。

德州扒鸡

听你这般分析，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往日我越是管束阿符，阿符便越是不受约束……

德州扒鸡

我会好好反省的，小伊，谢谢你。

我

看到你们两兄弟和好如初是我的心愿，所以不必谢我。
倒是……你不要怪我说了这么多自以为是的话就是了……

我

看到你们两兄弟和好如初是我的心愿，所以不必谢我。
倒是你不要怪我说了这么多自以为是的话就是了。

德州扒鸡

怎么会。不过说来也奇怪……你对阿符这么了解，就好像是他多年的挚友一样。
毕竟连我也无法完全摸透他的心思……

我

这个……其实……

我

其实……

向德州述说《食物语》撕毁、食魂失忆之事……

德州扒鸡

……空桑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抱歉，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你。

我

没关系，虽然我至今都不愿回想起那日变故……
但如今，我也只能在寻回亲人这件事上重新努力了。

德州扒鸡

是你让我重新正视我与阿符之间长久以来的问题。
等见到阿符，我会助你游说他一同去空桑。

德州扒鸡

不过，我觉得阿符是不会拒绝你这份邀请的。

我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德州。

我

不过你竟也不怀疑我所说的话……万一这是蒙骗你的呢？

我

但你为何从不怀疑我所说的话？万一这是蒙骗你的呢？

德州扒鸡

你的眼睛和阿符一样，都不会说谎。所以，我相信你。

我

你这番话让我感到很温暖，谢谢。

我

阿符三日未归，我也很担心……不如我们一起去将他找回来吧！
我相信他不会真的想要跟你决裂的。

德州扒鸡

嗯，正有此意。

我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去哪些地方散心？你有头绪吗？

德州扒鸡

他心情不好时，总会去河边的小树林散步。

我

好，那我们先从河边的小树林找起吧！

我

好，那我们先从河边的小树林找起吧。

手足之缘

我

这里风景真好，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难怪阿符喜欢到这里来散心。

我

比起人来人往又喧闹的车站，这里确实是个适宜放松身心的清静之地呀。

我

比起人来人往又喧闹的车站，这里确实是个适宜放松身心的清静之地。

德州扒鸡

虽然我也喜欢这里的风景，但我还是更喜欢人来人往的车站。

德州扒鸡

因为在那里，我能感受到凡人的情绪。
他们的离别与重逢，他们的分分与合合，他们的泪水与欢笑……

德州扒鸡

还有他们在冬日里怀揣一包德州扒鸡时的喜悦，他们在夏日汗如雨下的焦虑……

德州扒鸡

他们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淡定从容，有人去往远方，有人回归故土……

德州扒鸡

我不知道这世上其他食魂对凡人有何想法，我倒是很乐于与他们共处。

德州扒鸡

空桑少主，你身上，有跟他们一样的暖意，一样的生机。
你跟我见过的神祇都不太一样。

我

我能把你说的这些话，定义为夸奖吗？或许因为我娘亲是凡人的缘故吧，我身上只有一半神祇的血统。

我

我且厚着脸皮，当你这番话是在夸赞我吧，谢谢！或许因为我娘亲是凡人的缘故吧，我身上只有一半神祇的血统。

我

空桑餐馆的大门通过万象阵连通着各朝各地某一处，凡间食客通过万象阵进入餐馆时，并不会因意识到时空异常而惊惶不已。

我

我爹为了让我与娘亲能够在凡间安定生活，特意开启了一道连通二十一世纪的万象阵，门面是一家名为“食物语”的古风餐馆。

德州扒鸡

食神大人一定对凡人异常偏爱，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为凡人带去欢愉。
对妻子与孩子的生活思虑周全，也全是因为爱吧。

我

我爹要是知道你这么夸他，定要高兴坏了。

德州扒鸡

与你们不同，我们食魂之间，其实并无血缘关系。
我们都是从被精心对待的膳食中化灵而生，而后流连人间。

德州扒鸡

所以我跟阿符……也并非亲兄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德州扒鸡

德州扒鸡这道菜肴本是由康熙年间一位名叫贾建才的厨人所创。
后人在德州扒鸡的基础上不断改进工艺，最终于符离镇作出符离集烧鸡。

德州扒鸡

因为这层关系，我认定从符离集烧鸡中化灵而来的食魂就是我的亲弟弟，但或许阿符他并不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会……

我

我倒是觉得，有些时候以感情缔结的关系，比血缘来的更亲。

我

血缘或许会为彼此定义责任与义务，但只有真挚的情感才能将人们的心连在一起……
你觉得呢？

我

血缘或许会为彼此定义责任与义务，但只有真挚的情感才能将人们的心连在一起。
你觉得呢？

德州扒鸡

你的这番见解我从未听闻，的确令人耳目一新，且尽在情理之中。

德州扒鸡

你是想要告诉我，不管我跟阿符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感情都不是虚假的，是吗？谢谢你让我重新认识到这一点。

经我一番疏导，德州扒鸡紧皱了几日的眉头也终于舒缓下来……

正当我们四处探查之时，树林里传来丝丝声响，似是有人向我们走来……

我

难道是阿符？

饿殍鬼

……！

德州扒鸡

小伊，小心！

德州扒鸡

小伊，你没有受伤吧？

我

我没事，你呢？

鹄羹

少主——

鹄羹自上空飞过，他见到我与德州后，收起了羽翼，落到我跟前——

鹄羹

少主，东边一里路河岸边发现符离集烧鸡的踪影。

鹄羹

但我不敢贸然上前，还是少主您与德州扒鸡亲自出面较为妥当。

我

好，我们这就过去，麻烦鹄羹你来引路吧！

鹄羹

好的，少主。

兄弟决裂

符离集烧鸡

有什么好了不起的！成天在那里管着我！数落我！啰啰嗦嗦没完没了……

符离集烧鸡独自走在河岸边，边走边拍打路边的芦苇泄气。
他捡起脚边一块小石子，奋力扔进远处的河流中，随后又捡起一颗……

易牙

符离集烧鸡，想好了吗？走还是不走！咱家大人正等着你回话呢！

符离集烧鸡

怎么又是你！都说了多少遍我不想跟你走！

符离集烧鸡

什么推翻食神伊挚的黑暗统治、什么创造食魂的盛世、什么惩戒傲慢的凡人……

符离集烧鸡

这些我都没兴趣！你爱找谁找谁去！再也别来烦我！

符离集烧鸡

还有，如果不是你前几天突然跑来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才不会一时大意划伤腿然后被德州那家伙一顿批！

易牙

你既然不喜欢德州扒鸡，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日子你还没过够么？

符离集烧鸡

我、我就算不喜欢他，也轮不到你来管我去不去宴仙坛！

易牙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加入宴仙坛，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今后再也不会有人约束你了。

符离集烧鸡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嫌！我——

德州扒鸡

阿符！！——

符离集烧鸡

德州！？

时隔数日，终于再见符离集烧鸡，但却发现……

德州扒鸡

终于找到你了！……他是谁？

符离集烧鸡

他……

我

易牙！——

易牙

是我没错，又见面了！
怎么？空桑少主，你还在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么？哈哈哈哈！

我

别再妖言惑众了！阿符是不会跟你走的。
还有，你什么时候才把我们家太极芋泥还回来！

我

别再妖言惑众了！阿符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带走太极芋泥这笔账，我还得跟你好好算一算！

易牙

我是抓了他还是绑了他？明明是他自己识时务，知道谁才是明主。

我

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

易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易牙

哎呀，我们空桑少主放话真狠。
可到底是你要放过我，还是我要放过你呢？

易牙打了一个响指，林间阴暗处竟同时冒出来十多个食魇……！

鹄羹

是我疏忽了！当时没有检查清楚这里有没有埋伏……

我

这不是你的错，专心迎敌吧！

食魇步步紧逼，我与鹄羹、德州三人背靠河岸。
对方人数众多，我正想如何解围……

符离集烧鸡

你们到底寒暄完了没有？那个谁谁？不是说要去什么宴仙坛吗！
磨磨唧唧老半天，到底走不走！

易牙

你想通了！？

德州扒鸡

阿符！你想干什么？

符离集烧鸡

跟他走啊！天地宽广任我去闯，我再也不要听你的管教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德州扒鸡

你……！

德州扒鸡愕然失色，这么久以来，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心神不定的模样……

他默默将手伸向腰间，拔出手枪，缓缓指向……

德州扒鸡

阿符，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可是能控制食魇的人，定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你若要跟此人同流合污，今后就不要再——

符离集烧鸡

“就不要再回来”……是吗？
很好……非常好！你想说这句话很久了吧！

符离集烧鸡

不开枪吗？你要是开枪，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我这个坏“弟弟”了！
以后你就可以一直在众人面前保持你完美无缺的形象了！

德州扒鸡

我……

符离集烧鸡

就此别过吧！德州，你……好自为之！

我

阿符不要冲动——

饿殍鬼

……！

我们被食魇重重围困，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符跟在易牙身后越走越远……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于林间，食魇亦尽数退散……

德州扒鸡

阿符他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我

……

灵机一动

德州扒鸡

……

阿符的离开似乎给了德州一击重锤，他看上去十分憔悴……

好不容易才将德州安慰好，阿符又来这么一出，真是……

我

德州……？

我

唉……

我

……

小女孩

啊呀——！呜哇呜哇——

一个小女孩从我们面前走过，突然摔了个跟头。
德州猛然惊醒，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身来——

德州扒鸡

受伤了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爹娘在什么地方？

小女孩

呜呜呜不见了……呜呜呜……

德州扒鸡

这样啊……来，跟我走，哥哥带你去警察厅找爹娘，好吗？

小女孩

你……你是坏人吗……

德州扒鸡

你认得我这身制服吗？还有这个徽章。
这是保护民众的警察才会穿的制服，你可以相信我。

小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牵着德州的手，正要离开——

妇人

小月！小月！吓死娘了，你跑哪儿去了！

小女孩

呜呜呜呜娘——

小女孩松开德州的手，扑倒在娘亲怀里大哭……
那位妇人对德州谢了再谢，终牵着小女孩的手离开了……

我

你又帮助了一对母女呢。

德州扒鸡

这是我的工作。既然穿了这身制服，服务他人就是我的职责。

我

刚才那位小女孩哭得好伤心呀……
她找不到家人，孤立无援，心里应该很慌张吧……

我

她找不到家人，孤立无援，心里应该很慌张吧……

我

你说阿符此时，也会觉得落寞么……

德州扒鸡

离开我身边，不是他的心愿吗……

我

你不是曾经说过，我不会骗你，因为我的眼睛跟阿符一样，都不会说谎。

我

那你怎么会没有发现，阿符说的并不是真心话呢……

我

那你怎会察觉不到，阿符说的并不是真心话呢？

德州扒鸡

……！？

我

你既然这样了解他，又怎么会相信他说的那些气话？

我

当时我们被食魇围攻，阿符会不会是为了替我们解围才假意说要跟易牙走呢？

我

阿符跟易牙走后，那些食魇也一并退散，没有再围攻我们。

我

但阿符可能没有想过，你会对他说那些狠话，还……拿枪指着他……

我

但阿符可能没有想过，你会对他说那些狠话，还拿枪指着他……

我

若真是那样，那他现在……该多难过……

德州扒鸡

我……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

德州扒鸡

……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去！

我

德州等等——！

我

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漫无目的只会浪费时间。

德州扒鸡

那该如何是好……

我

我……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不知行不行得通……

我

我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不知行不行得通。

德州扒鸡

你说。

我

德州扒鸡与符离集烧鸡这两道菜肴，靠着津浦铁路的人流和列车闻名全国。

我

若是我们也这么做……

附到德州耳边，把脑袋里的鬼主意倒出来……

我

如何？你觉得可行吗？

德州扒鸡

可以试试。我们这就出发！

水乡作坊

我

哇……这里真的是太、美、啦！！

我

此地风景当真好看！

两人舟车劳顿，终于来到符离集烧鸡的故乡——符离镇。

德州扒鸡

小伊，你小心点，不要踩空——

我

啊呀——

我

啊——

德州话音未落，我便一脚踩空，连带想要来牵住我的德州一起滚落山坡——

我

哈哈哈哈哈哈，德州，你看你的头发！上面全都是草～

我

哈哈哈哈，德州，你头发上全沾是草叶～

德州也笑了，向我凑近，把手伸到我头发上……

德州扒鸡

你只顾着笑我，你看你头发上也已经沾了12.5根草叶了。

我

啊……德州，阿符的故乡真是太美了……

我

德州……阿符的故乡真是太美了！

与德州一起躺在草坡上，感受阳光洒在皮肤上的温煦，还有草木泥土沁人心脾的清香……

我

下次我们一定再来！三个人一起躺在这草地上，谈天说地一整天，其他什么都不管！

德州扒鸡

好！

？？？

……

？？？

……小伊。

我

嗯……？汤圆？你的脸怎么瘦了，都不好捏了……

我

……汤圆？你的脸怎么瘦了，都不好捏了……

德州扒鸡

是我……德州……

我

……！？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发现自己竟然枕在德州膝上——

我

哎呀对不起！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

抱歉，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

鹄羹来过吗？
他只说先行一步看看情况，让我们坐马车跟在后头，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

德州扒鸡

他刚才已经来过了，但见你睡着了，便没有吵醒你。
他说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

这样啊……唔……你该不会……刚才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吧？累不累呀……

我

哦……你刚才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累不累？

德州扒鸡

没关系。只不过你在睡梦中不断喃喃着各种食物的名字。
如果不知道你是空桑的少主，或许会以为你是腹中饥饿……

我

噢？是吗？哈、哈哈……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镇上找鹄羹吧！

我

让你见笑了……那我们现在赶紧去镇上找鹄羹吧。

鹄羹

少主，您要找的符离集烧鸡作坊坊主，就是面前这几位师傅。

烧鸡师傅甲

就是你这个小娃娃呀？要跟我们合作的商人？

我

各位师傅大家好！我之所以来到这里，乃是有一计献给诸位，希望符离镇今后的生意蒸蒸日上！

我

大家好，我来这里，是有一计献给诸位，希望符离镇的生意蒸蒸日上。

与烧鸡作坊坊主们交谈一番后……

烧鸡师傅乙

你这个销售的法子还不错呀！只是你特意过来帮我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

我希望通过这个方法找到失散的亲人。
在座若是有觉得这个法子还不错的坊主，可否帮我这个忙？

烧鸡师傅甲

原来是为了寻亲呀！你早说，我帮你！

烧鸡师傅乙

我也帮你！

符离集的居民十分热心，纷纷表示支持。
与这些烧鸡坊主商议好后，我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

太好了，本来还担心，游说坊主这一关会很难呢。现在看来，还挺顺利？

我

本来还担心坊主们会不愿意配合。如今看来，还挺顺利。

德州扒鸡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

我

德州，你按我说的，给阿符写一封亲笔信……哦不，是很多封。

德州扒鸡

好。这就去准备。

我

鹄羹，看看烧鸡坊主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鹄羹

好的，少主。

途人念信

熙熙攘攘的浦口车站月台上，旅人行色匆匆。
他们各自背负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纷纷奔向目的地……

而站在人流当中的符离集烧鸡，却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究竟是何处……

易牙

怎么？还在犹豫？好男儿志在四方！一旦下了决定，便再无反复之理！

易牙

若真真放不下你哥，大不了择日再寻机会游说他随我们一道回宴仙坛，如何？

阿符轻轻摇头，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的要跟这个奇怪的人去什么宴仙坛吗？本来只是心里生气，并不是真的要……

易牙

啧，小孩儿就是麻烦……

易牙

……哎你瞧，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我看那上边有果子卖，你吃不吃？

符离集烧鸡

……

符离集烧鸡

好，我吃。

易牙

那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易牙一跃跳下月台，穿过了铁路，消失在人群中……

符离集烧鸡

嘁，谁要吃你橘子。还“就在此地，不要走动”，老子现在就要跑——

就在此时，阵阵飘香吸引了阿符的注意力。
他发现月台上的行人，几乎人人手中都拿着好几包热腾腾、香喷喷的符离集烧鸡……

妇人甲

儿子啊！快帮娘拆开这些包裹，看看里边儿有没有竹筒装的小纸条！

儿子

娘，为什么符离集烧鸡里会有小纸条呀！

妇人甲

说是这些卖符离集烧鸡的小摊贩在搞什么……特卖？

妇人甲

只要在符离集烧鸡里翻出的小纸条能够拼成一封信，就可以去免费换取三只德州扒鸡！三只呀——

妇人甲

德州扒鸡和符离集烧鸡都是这津浦铁路上的名产，多买几包带回家乡都是值的！
何况现在多买还有优惠呀！

儿子

娘！这个包裹里有几个纸条！这个包裹里也有！

孩子用稚嫩的童声念道——

儿子

“阿符，是哥哥错了，你快回来吧！”

儿子

“阿符，哥哥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儿子

“以前是我不好，其实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而且比我更优秀。”

儿子

“阿符，不管你去哪里，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妇人甲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好像是一封道歉信？
赶紧拼起来看看完整了没有！要是没有，那娘再去买两包符离集烧鸡！

纷乱的人流中，渐渐响起大家诵读信件的声音……

“阿符，你以后想去哪里，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

“阿符，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了……”

“阿符……”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张纸条，正巧落在阿符脚边。
他捡起一看，果然是德州扒鸡的字迹……

符离集烧鸡

嘁！这么大个人，写出来的东西竟然这么幼稚！
看得我都快笑死了……哈哈……哈哈……

又干笑了几声，符离集烧鸡突然觉得眼眶潮乎乎地发热。
他赶紧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

符离集烧鸡

我要拿着这封信回去笑话那家伙！
德州竟然会写出这种话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牙

等等！你要去哪儿——

符离集烧鸡

当然是要走了，你自己过家家去吧！

易牙

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在戏弄我吗？

符离集烧鸡

喂！别自作多情了，我本来就没想过要跟你走！
我只是想要气一气德州那家伙罢了！

符离集烧鸡

你以后不要再来缠着我！我对你那些“宏图霸业”可没兴趣！

易牙

你站住！——

符离集烧鸡摆脱了易牙，三两步离开了月台，他似乎已经知道该去哪里找德州了……

易牙站在原地，脸色十分阴沉……

易牙

既然不愿追随我，那便是敌人了……

握手言和

德州扒鸡

你说阿符会看见那些信吗……

德州扒鸡

你说阿符看见那些信以后会回来吗……

德州扒鸡

你说他要是愿意回来会不会找不到我们……

我

德州……你这样走来走去晃得我头好晕啊！
我向你保证，阿符一定会回到符离镇来找我们的。

我

德州，你这样走来走去晃得我头好晕……
我向你保证，阿符定会到符离镇来找我们的。

我

因为我知道，阿符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笑话你的机会！哈哈哈哈！

我

因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笑话你的机会！

德州扒鸡

什么？难怪你让我把信写得这么直白，这信……写得我脸都红了……

德州扒鸡

这回我可是要被他笑话一辈子了！

我

哈哈！看你这脸皮薄的，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阿符重要？

德州扒鸡

那当然是阿——

？？？

……

说话间，门外闪过一道人影，对方似乎犹豫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蹭进来。

来人正是满脸通红的阿符——

德州扒鸡

阿符？你、你回来了？

符离集烧鸡

对、对呀……你可别误会！
我是打算回来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符离集烧鸡

然后……然后笑话笑话你！

我

哎呀，看来这位幸运的客人已经把信集齐了！
作为奖励，我们要送您三只德州扒鸡！

我

我瞧您“红光满面”，是祥瑞之兆！
那就再送您一个叫德州扒鸡的哥哥，如何呀？

我

我瞧您“红光满面”，是祥瑞之兆！
那就再送您一个叫德州扒鸡的哥哥，如何？

符离集烧鸡

……嘁！净耍些小孩子把戏！

符离集烧鸡

信……我都看了，写得太差劲了！看得我都快……都快笑死了！

虽然他嘴上说着“快要笑死了”，脸上的神情却相当古怪。
看上去就跟个闹别扭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德州扒鸡

阿符！其实我——

符离集烧鸡

得了得了……那些话我都看够了！你就别又说一遍来折腾我的耳朵……

众人相视而笑，胸中宛若春风拂过。
冰破雪融，诸般郁结统统消散殆尽……

我

依我看，待会我们——

不合时宜地，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村民甲

这、这是什么……妖、妖怪！有妖怪啊！

村民乙

你们要对我的作坊干什——啊呀！救命呀！妖怪要吃人啦！

我

什么情况？出去看看！

来到屋外，但见数量众多的食魇在街道上撒野，它们上蹿下跳，商铺摊位统统被搞得一团糟，镇上居民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饿殍鬼

……！

余腥蟹

……

我

怎会这么多食魇！？快保护村民——

休戚与共

饿殍鬼

……！

余腥蟹

……

我

这些食魇怎么越打越多？这样下去根本就没完没了——

我

这些食魇怎么越打越多？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

对宴仙坛不敬之人，必须得到惩罚！

我

易牙——

我

三番四次伤害无辜，这就是宴仙坛的作风吗！
行事如此卑劣，又有什么脸面扬言争夺食神之位——

我

三番四次伤害无辜，这就是宴仙坛的作风吗？
行事如此卑劣，又有何脸面扬言争夺食神之位——

易牙

哼，符离镇？风光真不错呀……可惜了……
很快，这些作坊、烧鸡，连同这里的食魂，都将不复存在——！

德州扒鸡

你以为摧毁符离镇，符离集烧鸡就不复存在了吗？

符离集烧鸡

想消灭我符离集烧鸡可没这么容易！德州！我们上！

德州扒鸡

……

符离集烧鸡

笑什么？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德州扒鸡

没什么。难得见你如此有干劲！
我们两兄弟上次并肩作战……是什么时候来着？

符离集烧鸡

嘁！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谁记得！

德州扒鸡

要不是因为她，你还不知道要赌气赌多久。

德州扒鸡

要不是因为他，你还不知道要赌气赌多久。

符离集烧鸡

要不是因为她，我手上就不会有这么多可以笑话你几辈子的肉麻东西了！
哈哈哈哈——

符离集烧鸡

要不是因为他，我手上就不会有这么多可以笑话你几辈子的肉麻东西了！
哈哈哈哈——

德州扒鸡

让我看看你的枪法有没有退步？

符离集烧鸡

管好你自己再说吧！我的枪法早就胜出你几条街了！

德州扒鸡

也是，毕竟是我德州的弟弟。

符离集烧鸡

……你、你有完没完！赶紧把这些食魇给清了！

符离集烧鸡

若是我消灭的食魇比你多，你这一周……
不！这一月都不许再唠叨我！

德州扒鸡

可以。你胜了再说！——

德州扒鸡

唔——！

德州突然捂住胸口，不支倒地，就连他的手枪也滑落在地——

符离集烧鸡

德州——！

德州扒鸡

跟……你……说过……多少次，要……注意……注意身后……
你就是不……听……呃唔！

符离集烧鸡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唠叨！快闭上你的嘴！

阿符用身体护住德州，回头紧盯着趁机偷袭自己的易牙，眼中似燃烧着熊熊火焰……！

我

阿符，赶紧帮德州按住伤口——

阿符面色阴沉地为德州紧急处理伤口，我则悄悄执起德州滑落在地上的手枪。
一旁的鹄羹似是明白了我的意图……

鹄羹

易牙，你三番四次伤害食魂，日后又如何让追随宴仙坛的食魂信服你？

易牙

可空桑也把食魂全部弄丢了呀！日后又如何让食魂信服！？

易牙

千年食神易位之期即将到来，我家大人终将替代伊挚，成为新一代的食神！

易牙

胆敢不服从宴仙坛的食魂，就地铲——

趁着鹄羹引开易牙的注意力，我用德州的手枪对准易牙扣下了扳机——

易牙

呃啊——！

易牙

可恶……！你竟敢……竟敢偷袭……！

我

哼，你以为只有你会偷袭？
我陪麻婆豆腐打排位的时候，偷袭秒杀熟练到家！

我

你以为只有你会偷袭？
我陪麻婆豆腐打排位的时候，偷袭秒杀熟练到家～

易牙

今日暂且……咳咳……饶你……咱们来日方长……

易牙

还有！鹄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哥哥……还活着……！

鹄羹

你说什么？……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

易牙

总有一日，你鹄羹会到宴仙坛来求我……哈哈……哈哈哈哈……

伴着狂妄的笑声，易牙遁去身影，食魇亦随之退却……

然而德州的伤势却不容乐观。
他枕在阿符的膝盖上，痛苦地呼吸着……

德州扒鸡

小伊，如果我这次……阿符就劳您费心了……

符离集烧鸡

德州你胡说些什么！德州——

德州已然失去了意识……

符离集烧鸡

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你是空桑少主，你一定有办法救德州！……对吧？！

我

我是凡人之子，身上的灵力十分微弱……

我

我乃凡人之子，身上的灵力十分微弱。

我

若食魂与《食物语》结有契约，大可用《食物语》上丰泽的灵力治愈德州，但如今……

我

但如今德州与《食物语》曾有的契约早已毁去，没有能够输送灵力的媒介……

符离集烧鸡

怎么会这样……是我不好……要是我牢记德州说过的话，现在就不会……

符离集烧鸡

你为什么要帮我挡！你就是想看到我为你难过吗！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怎么不起来反驳我……

我

……

我心中痛楚，不比阿符少。
我也在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保护好《食物语》……

若我能变得更强，我的亲人们，是否就不会再承受这样的伤痛了……

鹄羹

少主，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试一试，只不过，会有风险……

我

什么方法！

我

什么方法？

鹄羹

先让符离集烧鸡与空桑在《食物语》上签订契约。
然后再通过他，将《食物语》的灵力传递给德州扒鸡……

我

当真可以！？

我

当真可以？

鹄羹

此法风险极大，因为《食物语》蕴含的灵力过于深厚。
作为媒介的食魂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很有可能会因此……魂飞魄散……

我

这……！

鹄羹

而且，一般食魂还达不到作为媒介的条件。
只有心中彼此牵挂、关系足够紧密的食魂之间，才有可能做得到……

我

……

符离集烧鸡

我要试，契约怎么签？现在马上签！

我

可是……

符离集烧鸡

没有可是！……如果德州……就这样……

符离集烧鸡

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把他救回来！
我才不要欠他的！不然我这辈子都会活在他的阴影里！

符离集烧鸡

啧！别犹豫了，抓紧时间！

我

好吧……那便姑且一试！

从怀中拿出《食物语》的封皮……

无心插柳

符离镇骚乱终于得以平复，然而接近半个小镇遭受破坏，不要说烧鸡作坊还能不能运作，镇上居民的正常生活都受到严重影响……

我

唉……

我

……

蓦然有人在身后替我搭了一件外衣……

德州扒鸡

清晨穿得这么单薄，小心着凉。

我

德州？你怎么起来了？快回房里歇着！虽说伤口已经愈合大半，但还是要好好调养的！

我

德州？你怎么起来了？虽说伤口已经愈合大半，但还得好好调养。

德州扒鸡

……小伊，谢谢你。这次，让大家费心了。

德州扒鸡

小伊，你……

德州扒鸡

不，少主，今后，我德州扒鸡愿奉您为主，并竭尽全力辅助您成为下一任食神。

德州扒鸡

尽管我能力有限，但请您接受这份绵薄之力！

我

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我

怎么突然说这些……

德州扒鸡

那您……

我

我接受……我当然接受！但食神又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况且你也不问问我到底想不想成为食神……

我

我当然接受，但食神并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况且你也不问问我到底想不想成为食神？

德州扒鸡

少主难道不想成为食神？

我

我其实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尽管我爹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靠谱的人，但他连任的这数千年里，人间一派祥和，食文化遍地开花。

我

然而我才代管了几年空桑，它就……

我

然而我才代管了几年空桑，它便……

我

况且现在我只想找回失散的亲人，空桑的亲人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食神之位反倒不那么吸引我……

我

况且如今我只想找回失散的亲人，空桑的亲人于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食神之位反倒不甚吸引……

德州扒鸡

手中握有权柄，有时候也不尽是坏事。拥有能力才能保护在意之人，只要少主不将它作为伤害他人的武器，那么它的价值就会发挥到最大。

德州扒鸡

所以我希望少主能够守好食神之位，断不可将其拱手让给易牙之流。
这是我内心所愿，也会是食魂与世人心中所愿。

德州扒鸡

日后到空桑，就算我们没办法找回失去的记忆。
我们也会陪您一起重建空桑，留下新的记忆。

我

德州……你真是太好啦……！！

我

德州，谢谢你，你真是——啊！

德州让人暖心的话语令我热泪盈眶，我不由得一跃而起搂住他的脖子，却没想到一个重心不稳，我俩双双扑倒在田野里……

又是一脚踏空，拉着德州双双扑倒在田野里……

符离集烧鸡

啊！！！——

符离集烧鸡

喂喂喂喂！！你、你们在干嘛！！

我

啊！我我我我、我们没在干嘛！不小心摔倒在草丛里而已！

我

何事惊慌！不、不就是摔倒在草丛里而已！

符离集烧鸡

我、我可警告你啊！虽然你用《食物语》救了我哥，但、但也不可以乱来啊！

我

我才不……哦哟？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叫德州什么来着？哥……？

我

哦？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叫德州什么来着？
哥……？

阿符闻言，脸颊一秒变红——

符离集烧鸡

哪、哪有！你胡、胡说八道！

我

哎呀！当时德州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哭哭嚷嚷，说什么“都是我不好！要是我牢记德州说过的话现在就不会”……

我

哎呀……当时德州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哭哭嚷嚷，说什么“都是我不好！要是我牢记德州说过的话现在就不会”……

符离集烧鸡

你、你、闭上你的嘴！别乱说话——

阿符说罢便凑过来想要捂住我的嘴，我躲在德州身后，没让他得逞——

阿符说罢便凑过来想要捂住我的嘴，我东一躲，西一闪，没让他得逞——

我

阿符还说“你为什么要帮我挡！你就是想看到我为你难过吗！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我

阿符还说“你为什么要帮我挡！你就是想看到我为你难过吗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符离集烧鸡

你、小伊你太过分啦！

德州扒鸡

哈哈哈哈，阿符你也有今天！

符离集烧鸡

德州你也别得意！你那封信我还收着，我现在就拿出来念给你听——

我

哈哈哈哈，你拿出来，我帮你念——

德州扒鸡

这……

德州扒鸡

少主，你心情终于好些了……今早看到你一直愁眉苦脸……

我

毕竟符离镇的居民因为易牙报复而受到波及，烧鸡作坊一个不剩全被毁了……

符离集烧鸡

嘁，那你可就白操心了！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

烧鸡师傅

恩公！恩公！终于找到你了！

我

嗯？恩……公？

烧鸡师傅

多亏了你之前教给我们售卖烧鸡的法子，咱们的烧鸡突然在津浦铁路上火了起来！

烧鸡师傅

大家对烧鸡里积攒“道歉信”的售卖方式印象深刻，连城里都在议论咱们的符离集烧鸡！

烧鸡师傅

对对对！人们还说“符离集烧鸡配德州扒鸡，不一样的口味，一样的香脆！”。

烧鸡师傅

所以今天城里的商家，还有津浦铁路上大大小小的商贩全都涌到符离镇来订货！

烧鸡师傅

他们还愿意资助符离镇建设规模更大的烧鸡作坊，就连订金都已经到我们手里啦！

符离集烧鸡

嘁，误打误撞，也勉强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我

太好了！我们赶紧回镇上去看看居民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我

太好了！我们赶紧回镇上去看看居民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德州扒鸡

好的，少主。

德州扒鸡源于清朝，符离集烧鸡在德州扒鸡的基础上进行改良。
两者都因津浦铁路全线开通而进入兴盛时期。

售卖烧鸡和扒鸡的店铺于车站广场前出现铺靠铺、摊连摊的繁华景象。
人们从街上走过，香气扑鼻，令人垂涎。

凡乘津浦铁路的旅客，必然下车买一包德州扒鸡和符离集烧鸡带回家中全家分享或馈赠亲友，这已成为一个惯例。

符离集烧鸡肉质鲜嫩，色香味全。
于二十一世纪初，已经成为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进而成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日后谈·二

我

佛跳墙——小笋——陆吾——我回来啦——！

我

我回来了。

鸡茸金丝笋

哦，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

我

哇！怎么回事……餐馆里的客人……怎么这么多！！

我

怎么回事……餐馆里的客人怎么这么多？

鸡茸金丝笋

Get out of my way！
你挡着我的道啦，八十六桌正等着我的鸡茸金丝笋呢！

我与德州阿符慌忙给小笋让出一条道来……

我与德州阿符赶紧给小笋让出一条道来……

陆吾

哦！这不是空桑少主嘛？你回来呐喵？

我

陆吾？你、你怎么这副模样……

我

陆吾？你怎么这副模样……

陆吾

客人太多了，后厨忙不过来。咸味使叫我来餐馆招待客人呐喵。

陆吾

本座都被撸得秃噜皮呐喵！本座守护空桑之心，日月可鉴呐喵！

我

所以现在五味使都在后厨帮忙？那佛跳墙呢？

佛跳墙

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本公子在你的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佛跳墙

可我不擅长使用你给我的笔，用毛笔可以吗？

佛跳墙

什么？你问我是不是在cosplay？抱歉，请问姑娘什么叫cosplay？

佛跳墙

抱歉，如今餐馆已经客满，若姑娘不想在门前排队等候，或许可以先行预约。

佛跳墙

下次，我会亲自为你服务……

我

……

我

我终于知道餐馆为什么这么多人了……

德州扒鸡

看来现在正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
少主，请问后厨怎么走，我即刻去帮忙。

我

啊？你还提着行李呢，要么先安置一下？

我

你还提着行李呢，要不要先安置一下……

德州扒鸡

我如今已是空桑的一份子，少主，你就任我去吧。

德州扒鸡

阿符，来，一起去后厨帮忙。

符离集烧鸡

啊？喂喂等等，你要服务你自己去，怎么偏要带上我？
我又困又累现在就要回房休息……

德州扒鸡

好吧，你也累了，阿符先去休息吧。

德州说完直奔后厨……

符离集烧鸡

……哎等等你身上还有伤——

符离集烧鸡

啧！算了我也去帮忙好了……

阿符也紧跟着德州去了后厨……

我

果然先把德州带回来是最正确的策略……

刚从民国津浦铁路回来就开始在餐馆忙活，直到刚才饭市结束，鹄羹才将我打发回房。

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下扑倒在舒适的床上，把脸埋进软绵绵的被子里……

还是家里最舒服……

鹄羹

少主，我可以进来吗？

我

鹄羹呀？进来吧。

我

鹄羹？进来吧。

鹄羹

少主，我给你泡了一壶热茶，可以缓解疲劳。

我

谢谢你，鹄羹。

我

对了……那天易牙对你说……

我

是了，那天易牙对你说……

鹄羹

不过是易牙虚张声势、想要迷惑我而编造的话罢了。

鹄羹

不知少主接下来，打算去哪一个时空？

我

我们去民国广州吧！粤菜发展繁盛，广州街头可能遍地都是食魂也说不定呢？

我

我们去民国广州吧，粤菜发展繁盛，广州街头说不定遍地都是食魂。

鹄羹

那么下一站，民国广州——

？？？

集万千散聚离合之绪结成的离人泪……

？？？

到手了。

主线剧情*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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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
陪伴版新增（第二部）	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