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融-约会/夜晈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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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融 傅融-约会 傅融-约会/夜晈既明

【火树银花夜·傅融】

【火树银花夜·壹·导入】

◆傅融

天暗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烟花要开始了。

【夜皎既明·壹】

【广陵】

◆傅融

今年是不是比往年的人要多？

◆我

附近的人应该都来广陵看夜市了吧……她们有些喜静的，就不想到外面来，喜欢在王府聚。

◆傅融

那我们天亮再回去，把府邸留给她们？

◆我

女孩子们今夜聚在一起乞巧，我们在，她们玩不开。

◆傅融

我也要乞巧啊，打算盘、盖章、做计簿哪个不需要巧……

◆我

那，你回府，和女孩子们一起乞巧？

他顿住脚步，然后往回退了半步。

◆傅融

那我去了。

◆我

去呀。

◆傅融

……

◆我

不去呀？

◆傅融

……还是去吧。万一她们没管好火烛，把王府点了……

◆我

哎，别别。开玩笑的。

我拉住他的袖子，拉回自己身边。一下没拉动，还在犟。

又用了点力。半拉半就的，终于将人拖回了身边。

◆傅融

还有一堆公务没做完呢……

◆我

那我们一起回府里办公？

我回身往王府方向走。他拉住我的袖子，我一回头，他又扭开头，装作不知道。

◆傅融

……是护手勾住了袖子……

◆我

哦？

◆傅融

……就是护手勾住了袖子！

◆我

那快把护手解开，一起回去加班吧？

◆傅融

等、等一下，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绣衣楼的密探在夜市经商？

▾张飞

卖画。卖画。卖画。

人流往来，无人停留，冷冷清清。

◆我

啊，阿蝉和伍丹停下了。

▾阿蝉

……看不懂。画的是什么？

▾伍丹

唔……族长说，这种看不懂的画，随便卖多少价都可以。

▾张飞

知音。

▾阿蝉

看不懂，为什么卖那么贵？

▾伍丹

可以用买画的钱，把坞堡收上来的粮米账目平掉。

▾阿蝉

没人问吗？为什么花那么多钱买一幅看不懂的画。

▾伍丹

族长说艺术无价。

◆我

……伍氏族长，跟孩子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阿蝉

……是吗……

▾阿蝉

……虽然不明白，但是楼主可能需要，那，我要那幅。

◆我

你选了这幅吗？这幅……这幅……

◆傅融

这幅画，完全看不懂。

▾张飞

《绣衣楼主外出公干》

◆我

呃，我在哪？

▾张飞

你在外出公干。

◆傅融

那画上这几条线是什么？

▾张飞

是绣衣楼副官在追绣衣楼主的马车。

◆傅融

……我为什么要追她的马车……

▾阿蝉

傅副官，你追过的。

▾伍丹

嗯，从府门口追到城门口，喊得声嘶力竭的。

▾伍丹

——“在外面记得开发票！！！”……类似这样的话。

▾路人

是啊，我也记得……傅融使君真是过日子的人啊。

◆傅融

……谢谢。

因为实在看不懂这些画，我们有点尴尬地继续往前走。没走出两步，傅融突然想起什么，往回赶了几步。

◆傅融

阿蝉，买画的话记得开发……

◆我

会开的会开的，走吧走吧……

▾路人

真是过日子的人啊。王府虽然没有王妃，但让傅融管内府一定很可靠……

桃娘河的一支流经城南，七夕夜，有接水乞巧的妇人，也有在桥边扎花的情侣。河边桥上笑语不绝。

◆傅融

……还是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有点不安全。

◆我

没事，有人暗中跟着的。

◆傅融

你忘了前阵子在海陵的事了？你换了便装陪她们去逛集市，迎面来了个刺客，借着人多给了你一刀。

◆傅融

还好那时天热了，内里穿了竹衣，挡掉一点力道。

◆我

越是怕一件事，那件事就越容易降临。

◆我

再说了，现在不是有很可靠的傅副官在我身边吗……

星河低垂，随清河绵延天上地下。我凑近他耳畔，唇齿低语。

◆我

……为何要追马车呢……用心纸君传个话便是了……

◆我

一边喊，一边追马车……人言何等可畏，满城都要流传什么……奇怪的流言了。

◆傅融

没有谁在传……

◆我

明明路人皆知了。

◆傅融

哪个路人知道？

▾卖花商贩

我怀疑我们殿下要把傅副官始乱终弃了，上次，上次你们听见没？唉呀喊得啊那叫撕心裂肺……“在外面记得回来！”

▾巫婆

不是不是，喊得明明是“在外面不许带人回来！”……唉呀苦命啊……

▾小孩

唔，妈妈说，是“去外面把我带上”，妈妈说他怕殿下跟外面的野人跑了。

◆傅融

是在外面记得开发票！开发票啊！

人群在片刻的寂静后哄然而散，石桥上只余我们俩。

◆傅融

……真是的……

◆我

传言不都是这样越传越离谱的吗？好了，好了……趁着人少，对着水里的星光许愿吧？

◆傅融

都这么大的人了，都知道许愿是假的。要是许愿有用，世人都家财万贯了。

◆我

世上九成九能被看见的东西都是假的呀。人间一场大梦，自然是怎么欢喜做什么。

◆傅融

……那……

◆傅融

……那你有……

◆傅融

……

◆傅融

你有……开发票吗？

▾阿蝉

楼主，画，买好了。

◆傅融

呃！！！……从哪冒出来的……吓了我一跳。

阿蝉把画轴塞进我怀里，跟伍丹下桥，继续去夜市灯火之中了。

◆傅融

……她们走了……

◆傅融

也没有别的想要的……七夕，织女能保佑我……学会纺布？

◆我

那也很好啊，以后就有一技傍身了。

◆傅融

确实不错。放值到家，还能再纺几匹布，拿去换些醋布。

▾商贩

卖醋布喽——卖醋布喽——

◆傅融

……我们把地方让给他叫卖吧。

◆我

嗯……

▾商贩

呃，别、别走啊，不是使君说要醋布的吗……哎，一片醋布都不买，如何成就一番事业呢？

傅融寒着脸，买了一片醋布。

◆我

刚才说到哪……

◆傅融

说到醋布……这醋布……

◆傅融

……好苦啊，就像我的命一样苦。

◆我

……你跟你的醋布过七夕去吧。去。去去。

◆傅融

……

推了他两下，没推动

◆傅融

……那个，今晚……我们……

▾伍丹

傅副官，发票。

◆傅融

……

◆我

……

▾伍丹

蝉姐刚才忘开了。去补开的。

◆傅融

……谢谢。我回去报账。

【火树银花夜·贰·导入】

◆傅融

夜风有些凉,冷吗?我去房中拿外袍……就是上回那一件。

【夜皎既明·贰】

◆傅融

你……冷吗？

◆我

今天是七夕，幽州那边都入夏了。

◆傅融

……哼。

◆我

别生气嘛……我是说……

我们并肩坐在石桥下，看不远处夜市上的百戏灯火。

◆我

我是说，找话也要实际一点呀……比如说，你头发很香，是什么的香气？

◆傅融

……院子里的朱栾开了。

◆我

下次朱栾开的时候，能给我做一些洗发药吗？

◆我

这样香气就一样了，我与傅使君纵是天各一方……噗……噗哈哈哈……

◆傅融

流氓，登徒子。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我

……那你就让我的话落地上，这么丢面子？

◆傅融

……我又不会接话。你那样的话，让我怎么接。

◆我

哪样的话？

◆傅融

……

◆我

刚刚才说到的，总不能忘了吧？我刚才说了哪样的话？

◆我

憋得耳朵都红了……

他不敢吭声，扭头不看我，用手捂着嘴。我用手指戳戳他肩膀。

◆我

傅融，看我。

他回过头。我交叉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肩。

◆我

“我是第一次”……唔！

急促却清浅的吻，撞得唇上生疼。他立刻松开了这个吻，眸光闪动不定。

◆我

那么仓惶做什么……桥下那么黑，谁都看不见我们。

◆傅融

桥下有老鼠的……

一只老鼠刚好窜过我脚边，被我一脚踢飞出去。

◆我

没有了。

◆傅融

……不行，这里是外面，要是谁路过……清白都没有了。

◆我

你上次带人处理陶谦的细作，让蛾把人家后厨的鸡蛋都摇散黄了，恨不得后院地里的蚯蚓都挖出来竖着劈两半，还清白呢？

◆傅融

那又是谁让我去的呢？

◆我

是啊，是谁呀？

我们在桥下的黑影中。影子啜饮着另一片影子，两片黑色薄霜融化。

一步之遥外，便是七夕的满城灯火。月光和火光打量万物的生死爱欲，揉搓出丝绵般的目光。

◆傅融

嘘。桥上有人过去。

我们静了下来，听桥上的欢声笑语含糊碎散地飞过，不由往更深处挪去。

◆傅融

……安静了。

◆我

安静不是更麻烦吗？稍微有一点点声响，桥洞下面就全是回声。

◆傅融

我想通了，反正都没清白了，回声就回声，传出去就传出去……唔！

我咬了咬他耳垂。有几个少年人提着灯笼跑过河岸，灯火烧去一片桥下的影子。他浑身都紧张得绷紧了，紧紧贴在石壁上。

◆我

浑身上下嘴最硬。

◆傅融

……这是挑衅吗？就算拿这种话挑衅我，上了一整天班，我也只会说“你说得对”。

◆我

不能这样呀，不都说上班死气沉沉，下班活力满满吗？傅副官是方圆百里最清爽大方的青春少年郞，不能沾班味！拍拍……拍拍……

◆傅融

上班创造公文，下班创造……公……那个。

◆我

怎么不说了？不创造了？

◆傅融

……臭流氓。

◆我

那你怎么……不找巡卫抓流氓呀！

趁他目光躲闪的瞬间，我抽下他的发带，扭身就往外跑。就在这时，他的手臂从黑暗中环住我的腰。

仿佛被一阵朱栾香风裹挟吹拂，黑暗中，我们倒落在枯叶和干草上。

散落的长发落在了我的脸上，留住一方残香。

◆我

一条发带而已，小气。

◆傅融

那还我。

我将发带递出。他没有接，咬住了它，慢慢从我手里抽走了它。

呼吸又轻而缓地下移，仿佛嗅闻寻觅，试探地咬住衣带，解开了衣带系起的结。

◆我

……刚才还不愿在这的……

我的手抚过他的耳畔，手指插入他散乱的长发，像浸入一片黑色的河水,柔润的水过指间，若吻缠绵而过。

◆傅融

要是有人突然进来抓流氓……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傅融

得去带饭探监才行……廷议上，要怎么辩驳呢？

◆我

就说，我们是眞心相爱的，才不是耍流氓。

◆傅融

……那不就……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吗？

黑暗中，只能看见彼此微凉的眸光。肌肤被黑暗包裹，摩挲惊起河水涟漪，叹息掠过耳畔，掠过心间起伏不定的山峦。

桥洞外的灯火，望去如半月贴水，如一眼不远不近的井口，诱人去望，诱人投身其中。

投身了，那光亮便离我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只余下令人安心的黑暗中，彼此温暖的依偎。

◆傅融

……你也在紧张吗？

◆我

怕什么……

桥上又一阵欢笑声涌过。脚步、声响回荡耳畔，我们的身子不由都僵了僵。片刻后笑语过去，才见彼此脸上因为紧张而僵出的笑容。

◆傅融

噗……哈哈……咳。

◆我

别笑啊……做这种事，怎么还……不能笑！

我咬了咬他的下唇。他眼神里有明快的碎光，将我抱紧了些。那光芒和黑暗晕染得更深，明暗交错处，是比夜影更纯粹的深色欢愉。

外面的星河霜光落入河水，沿着水流，无声融入石桥甬道。在一段掩盖了五感的暗欲后，河水带着织女星光涌出桥下，微微澄明。

摇晃着、明灭着，欲声隐匿灯火华夜之下，化成一叶船，是今夜河流的心脏，两人身影盘踞成了这颗心脏，随潮汐搏动。

【火树银花夜·叁·导入】

◆傅融

嗯，夜空很美……我也见到了比星子和烟花更亮的东西。。

【夜皎既明·叁】

【傅融住处】

◆我

夜市还没散呢，出去吃吧？

◆傅融

想试试新菜。

后半夜，我们去了傅融的住处。我斜靠榻上，看他在膳房帘后切菜。

有一阵子没来他的住处，这里几乎没什么改变。附近还是攘攘民居，还能听见邻居家孩子大哭的声音。

◆我

去年邻居孩子成天夜啼，你晚上睡不好。今年长大一岁了，还夜啼？

◆傅融

他们又有了一个孩子，又要听一年夜啼了。

◆傅融

还要给红包……给百日礼，给周岁的新衣布料……你宵夜吃芹菜吗？还有一点水芹。

我摸了衣服披上，挪进膳房。帘子下的木盆里养着些近日用的菜，两把水芹，一把葵菜，水里还有一条稻花鱼。

◆我

都可以，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傅融

好啊，那做饭的人谢过老板了。

◆傅融

刚好买了新的醋布……再试试味道……

◆傅融

……好苦啊，跟我的命一样苦……

◆我

有那么苦吗，我尝尝……

◆我

……好苦啊，跟汉室的未来一样苦。

他叹了口气，舀了勺干净的井水，将切好丝的芹菜镇着，回身进内室，在床头柜的小箱子里摸索。

◆我

找什么？

◆傅融

钱。去打新鲜的醋。你等我一会儿。

◆我

我也去看看

◆傅融

打醋有什么好看的……哦，你没去打过酱醋。

◆傅融

醋老头脾气很差的，会对着我们的背影骂娘，回家都还能听见他骂娘的声音。

◆我

那就骂回去啊，我帮你一起吵。

◆傅融

你去吵？就你那吵架水平，说一句话人家能骂十句。

◆我

你的吵架水平也不怎么样，居然能跟打醋的店家吵？

他拿起装酱醋的陶缸，很坚定地对我点点头。

◆傅融

你在家等着。听见什么都别出来，战况会很激烈。

◆我

……到底有多激烈……

傅融深吸一口气，抱着陶缸出门了。我看着他的身影融入夜市灯火之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片刻后】

▾老人

傅融我□你□穷还打什么醋去买□□□的醋布啊！

▾老人

每次就打这么一点老子把醋缸搬进搬出□□□伺候你吗？！

◆傅融

你做生意有这么赶客的道理吗？！就要这么一点，我就带了这么点钱！

▾老人

这街上就我一家酱铺你□爱去哪去哪！

◆傅融

这生意你爱做不做！你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老人

你就打□□那么一点！！！

◆傅融

我就打那么一点，多的一钱没有，你多打了算你自己的，要钱没有你要我命拉倒！

▾老人

你小子□□□你有种□□□几个钱捂出□□来！

◆我

……………………这么……激烈的吗……

我忍不住推开门。炸裂般的骂娘声立刻刺进耳朵里，但左邻右舍都习以为常的样子，还在院子里乞巧。

◆我

……那个，乡亲，借问一声酱铺在哪？

▾邻居

你听那声自己找过去啊。

▾邻居

哎？你谁啊？不是我们闾的人，你是傅融家的？

◆我

唔，我……

▾老人

十五钱！

◆傅融

说了只要十钱的，多了算你自己的！

▾老人

你给不给？！不给你今晚别想走！

◆我

傅融！好了好了，十五钱就十五钱……

我小跑过去，从钱袋里摸索出一枚白金币按在酱铺账台上，推着傅融就往回赶。

◆我

不用找了，顺祝商祺、顺祝商祺……

◆傅融

哎哎，你……

◆我

走吧！回家了！

我们抱着醋坛子，穿过夜市人群回了住处。傅融走两步还要停一停，可能是觉得刚才没有发挥好。

◆傅融

你这样就助长他强买强卖的气焰，他就喜欢故意凶客人，逼大家多打点醋。

◆我

你看他年纪也大了，就是想多赚些钱，又不是什么心思恶毒的歹人，算了……

▾邻居

傅融，你们回来了？陪醋老头吵完了？

◆傅融

嗯，他今天脾气特别大。

▾邻居

哈哈……没事干陪他去吵吵也好，他脾气古怪，儿女也都不在了，就指着街坊邻居过去吵吵闹闹的。

▾邻居

她是不是没见过这场面，被吓到了？她跑出去找你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傅融

见过大场面的，但没怎么见过这个场面。我说了，她还不信。哎，别、别拽我……

我拽着他怀里的醋缸，把他拖进了屋。

◆我

他这个脾气，邻居们倒是不厌弃他？

◆傅融

我老了，八成也是这个脾气。

◆傅融

他只是老了，人老了，性子有时候就会变成小孩子那样，吵吵闹闹不讲道理。

他把冰镇的芹荣丝捞出来，用力拿石头压在上面，挤出水分。我抱着膝盖猫在马扎上，看他做菜。

◆傅融

你去窝着吧。我做菜有什么好看的。

◆我

以前在隐鸢阁，我们经常进膳房，看师兄们做菜的。

◆傅融

那你会打下手吗？

◆我

会呀，切下来的边角料，师兄会让我们帮忙吃了。

◆傅融

……那叫偷吃。

◆我

总之就是，几个小弟子排排猫在灶台边，等师兄们切边角料下来。如果那天煮抄手……啊呜。

傅融切了一些芹菜叶子碎，跟醋肉一起拌了拌，塞了我一嘴。

◆傅融

抄手是什么？

◆我

嚼嚼……唔，抄手就是，跟牢丸、馄饨有点像……啊呜。

他又拌了一小口芹菜叶子，直接给我吃了。

◆傅融

尝尝咸淡？……哦，听起来就是西蜀的馄饨。不过，抄手……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叫这个……

◆我

嚼嚼……唔。师兄说……啊呜。

◆我

嚼嚼嚼嚼……师兄说，先把它们下锅，再抄起手边的家伙出去干架，干一架回来刚好煮熟，所以叫抄手。

◆傅融

……这么彪悍的吗……

他忍不住笑，低头拌着芹菜。家常的宵夜虽然朴素，但散发着让人安心的香气。

我抱着他和醋一起打回来的甜酒，不知不觉喝了半瓶，微起了醉意。他见我怔怔猫着，手上动作不由停了下来，盯着我看。

◆傅融

……扑哧。

◆傅融

哈哈哈……你……哈哈哈……你呆呆猫着，好像……好像伍丹上个月抱回来的那只猫……

◆我

哈哈……我、我想起来了……那只猫……不知道为什么，被养得圆滚滚的……

◆傅融

对，它就……就镇日里猫在墙头，呆呆地晒太阳。你刚才的表情，跟它……跟它特别像……啊啊！

我笑个不停，半醉的身子蹲不住了，从马扎上倾了下来。他想扶住我，结果坐着的马扎翻了，两人在地上摔成一团，还笑个不停。

◆我

你……哈哈哈……你快别笑了，醋都洒了！

◆傅融

不行，我停不下来……太像了……你刚才那个表情……

◆我

是不是这样？

◆我

……呆……

◆傅融

……噗……

◆傅融

哈哈哈哈哈……

◆我

哈……好了别笑了，你听，邻居家孩子都被吓哭了……

尖利的婴啼、止不住的笑声……醋芹的香味散了出去，有邻居在叩窗，问我们要不要把菜带去院子里，大家聚一起吃宵夜。

◆傅融

……等一会再去吧……

◆我

……嗯……

◆傅融

这么早去，菜肯定就被大家分完了……再等一下吧……

相拥的身躯被暖色灯火勾勒出模糊不定的波澜，浸润了闾里盘绕的烟火香气。

户外人声往来，户内一时无声，只有手指隔着发丝摩挲彼此耳廓的轻响，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