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约会/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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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 刘辩-约会 刘辩-约会/眸光

眸光·一

【夜市】

◆刘辩

呼……玩得真累。我走不动路了……

◆刘辩

让我靠一会儿……我醉了吗？总觉得耳边有什么鸣响声。

◆我

你听，这么晚了还有蝉鸣。

夏日蝉鸣声躁，薄汗湿衣襟。我们在市集边的僻静处坐下，看着七夕夜市上往来的人群与灯火。

◆刘辩

我喜欢这样坐在路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空耗光阴。

◆刘辩

小时候一起爬树去找知了猴，我坐在树枝上等你，等着等着睡着了。

◆我

有吗？是不是你记错了？

◆刘辩

有。你把我忘在树上，带着一筐知了猴回去了。

◆我

咳……有个货郎过来了，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一笼点心吧？

◆刘辩

我好像喝太多酒了，现在没胃口。

◆我

那开胃的梅子汤？

他摇了摇头。

◆我

喝的不解暑，吃的难下咽。你莫非是有了？

◆刘辩

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就被你先发现了。

他拉着我的手，将手放在他的腹部。

◆刘辩

好孩子，告诉她，你是谁造的孽？……哦，就是这个人的。

◆我

那完了。天天喝成这样的不知死活，只能养个酒坛子出来了。

◆刘辩

你是要对我们父子俩始乱终弃了？今天大街上人多，小道要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刘辩

欺男霸女广陵王，自己弄出来的酒坛子，连抱都不抱就丢大街上。

◆我

哈哈哈……你真是醉了。别闹了，枕着我的腿睡一会儿。

他依言躺下，舒了口气。那双眼眸在微醺之中依旧明亮多情，好像揉皱的红绸。

◆刘辩

那我睡了，你要叫醒我。

◆刘辩

不许像以前一样，把我丢在树上、丢在宫里……啊！眼睛好痛！

◆我

怎么了？

◆刘辩

好像是进沙子了，快帮我看看！

我俯下身望进他眼里，那双眼中突然浮起笑意……

措不及防，他突然拥住我，深深吻住双唇。灯火缭乱，欢愉之夜，无人在意这处灯火之外。

◆刘辩

呼……哈哈，骗到你了——唔！

我吻了回去，因为动作太重，似乎还撞破了他的嘴唇，尝到了血味。

吻延绵许久，直到彼此都有些缺氧……

◆刘辩

呼啊……啊……呼……几乎看不清东西了……

◆刘辩

好像酒醒些了，要不要找个安静些的地方继续……

▾老鼠

吱！

◆刘辩

啊啊！是老鼠！！！

被灰鼠吓到，他手脚并用抱住我，紧紧盘在我身上。

◆我

去，跑远点——好了，它走了，一只老鼠而已……

◆刘辩

噗……哈哈哈！我居然被吓成这样……哈哈哈！

◆我

你刚刚……哈哈……你刚刚“嗖”得一下就……哈哈哈……快下来！重死了。

◆我

连老鼠都怕，你在民间怎么过？

◆刘辩

我也有不少有钱的信徒呀，到哪都能找到跟崇德殿一样的住处。

◆刘辩

跟我走，我带你去……那可是个不错的好地方呢。

眸光·二

【空寂豪宅】

◆刘辩

呼……怎么样？是不是勉强也能住？

◆我

不错嘛。你怎么骗这家的主人，让他把宅子借给你的？

◆刘辩

什么叫骗呀？小道可是切切实实地安抚了他们的迷茫与不安呢。

室内四角堆满冰块，长桌上摆着各色消暑的小食。我们陷在软塌里，不约而同发出惬意的叹息。

◆刘辩

架子上都是酒，你想喝哪种？

◆我

有巴楚杏子酒吗？最近特别爱喝那个。

◆刘辩

我去找找……

◆我

感觉刚才的酒意还没散，有点困……

合上双眼，我揉了揉眉心。忽然，一个凉凉的小东西贴在我额上，轻轻来回摩挲着……

刘辩衔着葡萄，身子撑在我上方，俯身慢慢将葡萄移到我嘴边。

◆刘辩

找酒的时候，发现了好东西。他们还挺上道的，准备了一串葡萄镇在井水里。

◆我

唔……真是下了血本的供奉啊。一串葡萄，都够买个校尉或者郡守的官位了。

◆刘辩

那要不要再吃一颗？反正你都吃了郡守的“脑袋”，再来条“胳膊”吧？

◆我

哈哈哈……好呀！

我揽住刘辩的脖子，翻身将他压下。交缠间扯动地毯，银瓶牡丹、玉盆葡萄滚落一地。

刘辩躺在压碎的葡萄残骸上，随手拿过旁边的酒，倾入口中。酒液四溢，他丢开酒坛，环住我的腰。

◆刘辩

我躺在一堆“校尉”、“郡守”、“县令”、“州牧”上面，把他们都压得粉碎稀烂了。

◆刘辩

怎么办？全天下都要攻打我，你可要救救我……

剔透的果肉带着汁液，从我的发间淌过腹部。他双唇追逐着越来越向下的水光，时不时留下齿痕。

◆我

不好好吃葡萄，学什么乖？

◆刘辩

这样抱着你，葡萄最后都会滑到我这，我急什么？

◆我

你要是不急，那就好好等葡萄滑到嘴边吧，反正我无所谓……啊！

葡萄的芳香瞬间浓郁，他的手骤然用力，指尖还连带着牡丹花叶。

宛如骤雨之下，身躯起伏间，不知压碎了多少葡萄，汇成小细流在地板上潺潺流动。

◆刘辩

啊……再近些……

◆刘辩

彻底让我陷进去吧……

牡丹花不知是被谁揉烂的，变成了浓郁艳丽的深色。

……葡萄汁愈发粘稠，发出了越来越轻，却越来越绵长的水声。

◆我

想换个位置……这样坐在你身上，我的腿都压酸了……

他撑起身子，上下交错时，我们的目光也有一霎的交错。眼睫湿润，眼尾朦胧。

接触到对方的眸光时，不知为何，我们同时笑了出来。

◆我

噗……

◆刘辩

哈……你的眼神，躲什么呀？

◆我

你又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

深厚又灭顶的欲望成为隔阂目光的屏风，可它乍然通透，让两双早已熟知的眼眸窥视到羞涩。

◆刘辩

你把眼睛闭上。

◆刘辩

闭上嘛……不然都有点不好意思啦。

我被他搂住，他将头搁在我的肩上，轻轻摩挲撒娇。

◆刘辩

我去把灯火熄了……夜深了，有点冷呢。到暖和些的地方继续吧……

眸光·三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刘辩

你让我一点……我裹不进去。

◆我

被子就那么长，本来就不够呀。

我们俩裹着薄被、趴在被窝里。有些汗湿的身躯被稠被贴着，微微发凉。

◆刘辩

这样裹着被子趴在一起，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啊。

◆我

小时候和被子有关的事，我有一件印象很深的……

◆我

有几个新来隐鸢阁、和我们同龄的孩子，总是缠着我一起玩。

◆刘辩

哦，那几个讨厌鬼啊。

◆我

你哭着闹着不许我和他们一起玩，几个管事的大人随便哄了哄你，结果……

◆我

你趁他们出门，去了他们的住处，在他们床上拿泥巴写了好多个“贼”字。

◆刘辩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我

史君发了火。我唯一一次见史君生气就是那次。

◆刘辩

哼……

◆我

他让你去给他们道歉，替人家把干净被子送过去。结果……

◆刘辩

结果，我一把火把那些新被子烧了个干净。

◆刘辩

没有人，能跟我争你。

没有人

不一定

◆我

嗯，没有人。

◆刘辩

真的吗？你不是敷衍我的吗？

◆我

我又不怕你一哭二闹，何必敷衍你呢？

◆刘辩

我知道几个人……你以为我真是出家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辩

你拿刀往我心口戳一刀，用我的血写血书，寄绝交信给他们。

◆我

真戳呀？那……我去取刀？

他拉住我的手，眼神恨恨的，有泪光滚动。

◆我

这可不一定。

◆刘辩

那我去杀了他们。

◆我

有老鼠！

◆刘辩

哪儿？！！……你骗我！

◆我

哈哈哈……别挠我！

◆刘辩

我可是听说过某些人的。厚脸皮装嫩、装无辜扮可怜、撒娇发嗲两幅面孔，你照单全收！

◆我

别扯上其他人，只单单说你我之间。若只是我的事，我何时不答应你？

◆刘辩

你当年也没答应我，现在也没答应我……

◆刘辩

当年我也就算了，毕竟你觉得后位没有王位香；可现在我不甘心！明明我们青梅竹马……

◆刘辩

你不要那些“其他人”，我也不要其他人，好不好？

◆我

唔……

◆刘辩

好不好？不然我会死的！你不要找他们！

◆刘辩

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我乖乖待在家里……你也不要走，我们就每天这样……

◆我

什么都不穿，挤在被窝里？

◆刘辩

不穿衣服就出不去了。我们都不出去，一起老死在家里……

我苦笑，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侧身伏在刘辩身上，玩他的蜷曲的乌发。

◆我

还有葡萄吗？一起老死在家里，得先解决吃饭的问题吧。

◆刘辩

只有这个了。

他的嘴里咬住一朵大开的牡丹，用花朵拼命蹭我的脸；我笑着别过脸，也咬住一朵花，互相蹭起来。

这两朵花打散了，我们就去胡乱抓附近散落的牡丹花，拧断花头继续玩，满手都是红色花汁。

最后的两朵牡丹打得七零八落，他将花的残骸吃进嘴里生嚼下咽。伴随深吻，艳红花汁从嘴角流落……

◆刘辩

你知道我怎么烧掉他们的被子的吗？拿两块打火的燧石，狠狠地、狠狠地……压在一起。

◆刘辩

像现在的我们，这样摩擦着彼此，好像要把对方压碎一样。

身躯之间密不透风，如火石擦燃前的灼热，而眸光是火星。

一下又一下，火星几起几灭，沸了发间的水，不知是汗液、果汁还是花汁。

◆刘辩

为什么……要拿头发蒙着眼睛呢？啊……

◆我

别拿开……啊……

他撩开我故意遮在眼前的黑发。冷月色被火星焚得发烫，烈烈落进眼底。

四目交汇，不知是谁又先躲开了眼神，发出有些青涩的、不好意思的笑声。

◆我

就让你不要看呀……

◆刘辩

那我们都不看。

他拉上了被子。四周一片昏暗，我们被埋在被窝下，呼吸闷闷的，在激烈的动作下，意识愈发模糊……

最后只知在彼此的身上探寻和索取，却没有人还想拉开被子，怕看见对方的眼睛，又莫名感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