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鸢记/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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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别苑】

我在温泉中昏昏欲睡，喧器声忽然从小院外传来。

▾？？？

有鬼啊！这里到处都是鬼！

▾？？？

有人在吗？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门扉被人猛地推开，水雾后，慌乱脚步声一路撞了进来。只听“扑通”一声，池水溅起三尺高。

▾？？？

唔啊！

◆我

慢一些。这么大的人了，还慌慌张张的。

◆刘辩

广陵王？真的是你吗？刚才有鬼魅假装成你的样子……

◆我

呵呵……被你看穿啦？到了这里，就没有别的鬼跟我抢了。

◆刘辩

呃！！！……不对，你肯定是广陵王，抱起来暖暖的。

◆我

暖是因为温泉。

◆刘辩

这里四处都在闹鬼，要不要小道给你禳解、驱邪呀？

◆我

你刚才可是被鬼吓得扑进我怀里的。

空中突然响起一串孩子诡异空灵的笑声，刘辩又把头埋进我怀里。

◆我

头上都是冷汗，我还在泡澡呢！

◆刘辩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在泡澡……啊！！！

他脚下一滑，跌进水里……

◆刘辩

它们在拽我的脚！

◆我

站直……水还没到你胸口高呢。

◆我

你越是激动，它们越是喜欢逗你呀。

◆刘辩

听说你在这种邪祟的地方，我就急急忙忙赶来了，没想到一见面，就遇到这种事……

◆我

少来。到底为什么来的？

◆刘辩

真的。我能骗你吗？

不揭穿

揭穿他

◆我

那我可太感动了。陵教主，表演一下驱鬼吧

◆刘辩

天灵灵、地灵灵……啊啊有鬼在拽我头发！广陵王！！！

◆我

你连人都不怕还怕鬼？

◆刘辩

我也怕人的！

他把头埋得更深，身体的重量更彻底地倒向我。

◆刘辩

我真的是因为想你才来的……结果你又是奚落，又是威胁……唉，好伤心呀。

◆刘辩

你看到那些缠着你的恶鬼邪祟，不害怕吗？

◆我

什么邪祟啊恶鬼的……缠着我的明明是你。

◆刘辩

那我要当个最好看的鬼，当水鬼，天天在浴池里等着你。

◆刘辩

你不许把我驱走！

◆我

谁敢驱你呀？得罪了你，肯定天天出门踩水坑。

◆刘辩

我若真是恶鬼，一定要……啊！它们拿水泼我！

◆我

别理它们……

我拉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眼角。

◆刘辩

唔……我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好几夜没合眼了。

◆我

怪不得，眼下都发青了。

◆刘辩

你的脸上有粉痕，是不是还没卸妆？我帮你吧。

◆我

不要，你每次都没法帮我卸干净，害我下颌和鬓角长粉刺。

◆刘辩

因为我不舍得用力嘛，我这次保证仔细卸。

他拿了木浮盘上的玫瑰茉莉油，倒了许多在手上。

◆我

噗……哈哈哈哈……

◆刘辩

你笑什么？

◆我

我想起你从前恶作剧，你记得吗？就是赐内廷玉容膏给臣子，装作君恩浩荡。

◆刘辩

哈哈哈……你居然知道？是不是有几个倒霉鬼暴跳如雷了？

◆我

你每次都往里面“加料”，要么放让人脸发痒的柳絮，要么放毛毛虫，要么在里面放香灰……

◆我

好多人第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上朝，脸都是肿的，别人问他原因，他也不敢说……哈哈哈哈……

◆刘辩

你知道我给董卓的玉容膏里放了什么吗？你猜猜？

◆我

最多也就是只死老鼠，还能有什么？

◆刘辩

我在最底下塞了面贴着符纸的镜子！

◆我

镜子？

◆刘辩

让他看看自己那副可以辟邪的丑样，哼。

我笑的停不下来。他搂住我又一次回吻，哪怕被我压回池壁也不肯放手。

衣袍被彼此扯散，松垮地坠在身后，像是萎谢落入池中的花瓣。

◆我

……衣服好沉，好像水下真有恶鬼拽着我们一样……

◆刘辩

该不会是那群“玉容膏”吧？

◆刘辩

后来他们都学聪明了，见我唯独不送你这个，知道它肯定有问题……

◆刘辩

我只送你玫瑰茉莉油——都是我亲自去达兰林摘的花。

呼吸、心跳、温热的肌肤、柔软的唇舌……一切的距离无限拉近。

◆刘辩

你还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

我这是担心你。你要是被从前得罪过的人抓到，可是要杀头的。

◆刘辩

那我的头也一定会滚落到你身边，你可要记得，把它酿成美酒……

【庄园酒窖】

◆刘辩

好黑……你看得见吗？我们为什么不点灯？

◆我

你可是来偷酒的。话说回来，张修的酒你也敢喝？

◆刘辩

只要是酒，管他拿什么酿的呢……啊啊！……吓死我了，是蝙蝠啊。

泡完了温泉，刘辩就想拉着我出来弄点酒喝。庄园酒窖外没有灯火，黑洞洞的。

◆刘辩

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

这次绣衣楼没有和温泉山庄订酒，回去的话就彻底没有酒了。

◆刘辩

呜……酒窖里面该不会黏糊糊的、潮潮的，有奇怪的触手在地上扭动吧……

◆刘辩

啊！我的头发！！！

他身后的门扉突然合上，狠狠夹住了他的黑发。刘辩吃痛叫出声，门立刻就开了。

◆刘辩

痛死了！不是让你们弄点声音但别碰到我吗？！我说的话你们是一个字没记住吗？！！

◆我

……？

◆刘辩

……啊。

◆刘辩

广陵王，有鬼！好可怕！

静静看他演

笑他

◆刘辩

你刚才看见了没？好可怕……我头发差点都被拽下来……

◆我

嗯，看见了。

◆刘辩

快帮我看看，它们还在不在？我不敢睁眼睛……

我见他闭着眼，就伸手绕过去，快速扯了扯他的头发。

◆刘辩

啊！——哪只鬼还敢扯我头发？！想灰飞烟灭吗？！

◆刘辩

……

◆我

睁大了眼睛，表情很无辜地望着我。虽然一眼能看穿，但又挺不忍心拆穿的……

◆我

知道你心思了。不用折腾它们，我不会丢下你的。

◆刘辩

还以为你会为了绣衣楼不理我呢……

◆我

不会的。来，趁张修没发现，搬两坛酒吧。

◆我

我搬那坛大的，你搬小的。

◆刘辩

不要。我怎么舍得广陵王受累……

他把小的酒坛给我，自己去搬大酒坛。

——没搬动。

◆我

啊，又用那种小猫不搞事时候的无辜乖眼神看我了……

◆刘辩

想要一坛大的……

◆我

拿着小坛子，我搬大的吧。

◆刘辩

一起搬，大的小的放一起，来，我给你搭把手。

◆刘辩

三、二、一……

大酒坛上面的压石因为我们的动作而倾斜下来，露出了坛内的东西……

◆刘辩

是什么……黑乎乎的……

◆我

是人脸？好像是……是我们俩的脑袋？！

◆刘辩

啊啊啊啊！

坛子落在地上，裂成两半，酒香四溢。里面没有什么头颅，全都是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