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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鸢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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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18更新
最新编辑:丧心病狂幽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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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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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辩-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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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斗米祭坛】
迎冬祭神,人们手持烛火和兽骨,在祭坛前歌舞。
醇酒撒入火焰之中,烈火熊熊直冲天际,带来几分暖意。
◆刘辩
黄河改道,天寒地冻,只能寄希望于天时保佑了。
◆刘辩
他们乐意,我也能得到更多供奉,不是很好吗?
◆刘辩
还能借这个机会,更靠近温暖的人啊……
◆刘辩
那自然是……唔啊!
他踩到地上的酒渍滑倒,连带着我一起摔进旁边装酒的大盆里……
【寝室】
◆刘辩
今天在场所有人,我都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刘辩
那倒不至于……
回去沐浴完,因为天寒,我们只能去暖阁里晾头发。
我和刘辩并躺着,他的目光从指缝间挤出,追随着我的眼睛,还带有未冷的水光。
◆刘辩
好久没一起沐浴了。
◆刘辩
我有吗?
◆刘辩
你肯定记错了,我最讨厌泡水了。你看,一泡水,我头发就乱糟糟的一团。
我挑起刘辩的一束发丝,举在眼前,拉直又松开,乌黑的头发立刻恢复卷曲的形状。
◆刘辩
这样显得头发多嘛。湿发时候会更卷,晾干了就会松一些。
◆刘辩
其实看久了卷发,直发也很漂亮呀……
他撑起身子,用小指挑起我的头发,放在指尖揉搓片刻,再一根根系上自己的发尾。
◆刘辩
你记不记得,从前听文章课,刚学到结发这个词的时候……
◆刘辩
晚上我们就躲在被窝里,试着把头发绑在一起。
◆刘辩
然后真打死结了!史君拿什么核桃油啊、皂角水啊都没办法,只能替我们绞了。
◆刘辩
对啊,扎得我头皮疼!
◆刘辩
但是,这确实是很亲近的……
◆刘辩
把我和你的头发,一根根绑在一起,两人的头发就全都属于彼此了。
◆刘辩
谁都解不开,要散,就只能用铰刀去绞,一刀两断。
他一边说着,一边系着我们的头发……
◆刘辩
快好了,就快好了。
他折腾完了,松了口气,满意地捧起那一大团缠在一起的乌发。
◆刘辩
你看,乌发如云,漂亮吧?再涂些玫瑰露,头发会亮闪闪的。
◆刘辩
闻习惯就好了。你把玫瑰露都带回去,每天拿热水泡手,母后以前就这样保养。
◆刘辩
冬天就不会有冻伤,以后跟人掀桌子的时候会更动人。
◆刘辩
看什么?掀桌?
◆刘辩
我看看……唔啊!
我推着他在席子上滚了好几圈,大家拉扯笑闹,头发越缠越紧。
刘辩眼眸跳跃着火焰,扯着我的手掌,紧紧贴附他的胸口。
◆刘辩
我这桌很容易断手断脚的,心疼一点啊。
我抽出手,指尖点住刘辩的眉心。
他较着劲,额头抵着我的指尖,拼命往我这边凑。
◆刘辩
你笑什么?
◆刘辩
……我哪有!不许笑了!
我抓过架子边的镜子,手指抵着镜子凑到他面前。
◆刘辩
……
◆刘辩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笑得停不下来,刘辩翻身压过,乌黑的湿发如瀑垂下,水滴落在我的眼尾。
◆刘辩
这不公平,总是你在看我丢脸的样子。
我模仿起刘辩刚才的样子,也对了个眼。
◆刘辩
噗……哈哈哈……
◆刘辩
然后去跟人谈判掀桌……哈哈哈……
◆刘辩
哈哈哈哈……广陵的未来一眼看得到头。
◆刘辩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天生一对就足够了。
他俯身吻了过来,边吻边笑。
玫瑰香气在两个人之间交换流转,愈发浓烈灼人,直至无法呼吸。
◆刘辩
这样闹着,都有些困了。要不要就在暖阁里和衣而眠?
◆刘辩
炭火烧得那么热,不会着凉的。
◆刘辩
管他呢……就在这窝着睡嘛,像两只猫一样多好……明天一早,就见不到你了。
我们和衣睡下,紧紧依偎,却好像比什么都亲近。
灯火将暗,雪窗愈明。哪怕不看彼此,都知道对方没有睡。
◆刘辩
说是这样说,但又睡不着。炭火太热了……
◆刘辩
酒具在你手边,你够得到吗?喝些酒吧。
◆刘辩
不会的。那是很好的蒲桃酒,不会宿醉的。
我摸索着够到金盘酒器,挪到中间,杯器碰撞,接着一杯红酒献到我面前。
◆刘辩
你闻,连酒味都没有。
◆刘辩
唔……躺着喝酒,好难……
◆刘辩
我待会再去洗呀。
他抱着酒杯,无辜地看着我,然后递了酒凑到我嘴边。
◆刘辩
烈酒才醉人呀,一杯酒喝下去,眼前什么还是什么,那喝酒有什么用。
◆刘辩
呼……喝了酒更热了。我们往窗台边挪一挪吧,外面好大雪!
我们举着酒壶酒杯,一点点踱去窗边,拖着沉重的湿发。
我拢了拢外套,刘辩支开窗,大开的窗子,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刘辩
有什么关系?你看,真的好大雪!
扶着边缘,他彻底探出了身子,我也只能被他带着走。
窗外风雪扑面而来,坠在潮湿的发间结成冰晶。
◆刘辩
明天肯定积雪难行,我猜,那些宗亲不会来的。
◆刘辩
才不会。那些人是烂了的行尸走肉,是披了人皮的羊油,是泥巴捏的骨头。
◆刘辩
这么大雪的天,他们才撑不住往外走呢。没人会去的,别管他们,再多陪我一天吧。
◆刘辩
那你也派人代你去接受拜贺啊。
◆刘辩
要看情况,要看公务……总之就是不肯看我的心。
◆刘辩
明天我不放你走。我把头发全系住了,你要走,就把我的脑袋绞了带走吧。
◆刘辩
那不是正好。我也能跟着你,你也能免得被我抱怨。
◆刘辩
但我的身子怎么办呢?脑袋随你去了,身子孤零零地留着。
◆刘辩
你愿不愿意再多陪它一天?它真的好舍不得你……
雪越下越大,我们在呼啸的雪风中低语,说些疯疯癫癫的情话,抱着彼此,消磨着时间。
◆刘辩
……你的头发白了。吹着雪风,是不是清醒些了?
雪花坠落发间,刘辩在我耳边小声呢喃,好像怕惊醒什么一般。
雪中仍然温暖如热酒的手指从上往下,含笑着一圈圈卷住我们的发梢。
◆刘辩
我要记住你白发的样子,很多年以后的样子。
◆刘辩
好想看到你长命百岁的样子啊……索性就把我的头颅带走吧,让我看到那一幕。
◆刘辩
我?哈哈哈……我早就成仙了呀。
◆刘辩
修个酒仙呀。管我酒坛子里是什么呢,反正都是仙。
◆刘辩
闭眼做什么?
◆刘辩
哈……哈哈哈……好啊,那就我们俩的酒坛子在外面办公,我们俩在酒里泡着。
刘辩把脸埋在我的颈间,浑身不住颤抖,雪花尽力掩埋他的低笑。
◆刘辩
感到冷了……但想再看你一会儿……
◆刘辩
我怕万一没成仙,身消道灭,到时就要从地下爬回地上,照你现在满头白雪的样子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