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剑剑来/活动剧情/叁·宫闱诡计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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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剑剑来—— 壹·大汉好风姿 贰·海寨擒贼王 叁·宫闱诡计藏 肆·剑魂仍惆怅

叁·宫闱诡计藏

剑中事水上月镜里花，大反派必然是里八华。

剑中禁闭

【宫门】

◆我

宫门守卫森严，难以强行离开……

僻静处，我们静静等待巡卫过去。徐庶好奇地看着我们。

▾徐庶

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出去？

◆我

以前有的，现在没有了……师尊，有感应了吗？

他趺坐在一旁，用簪子在地上描画法阵，眉头微皱。

◆左慈

有一个人，在剑中世界仍然保留了自己的意识，并且隔绝了冠军剑对自己剑中世界的影响，阻止了外人离开。

◆我

但是，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意识啊。

◆左慈

不。剑中世界里所有存在的人、事、物，归根到底，不过是剑器曾经的回忆凝结。

◆左慈

它能从经手者身上汲取过往经历，铸剑师、天子、将军、皇后、公主、太子、剑侠……

◆左慈

触碰过冠军剑的人，都会在它的世界中留下痕迹。这些由回忆凝结出的人，就只会做回忆中的事。

◆左慈

如果有外人进入剑中世界，譬如这次的吾与你，他们的言行和命数也许会改变，但绝不会意识到自己身处剑中。

▾徐庶

等等等等，老白你啥意思？我们不是活人？

◆左慈

——看，如果你告诉他们这件事，所有人都无法理解。

◆我

……那，作为外来者，我们会怎么样？如果被隔绝在此地无法回去，甚至死在此地……

◆左慈

那意识就会永远留在此地。这是从未发生过的变故，在仙门的卷宗中都没有记载……

法阵微微发出光华，虽然转瞬湮灭，但他的神色稍稍明快了些。

◆我

会是里八华吗？如今的剑中世界一定有里八华的势力，因为这个人即将蛊惑武帝乱政……

◆我

他觉察到我们出现，便隔绝了剑中世界与外界的联系……不对，他自己意识不到这是剑中世界。

◆左慈

但是，解法也很明晰。

◆左慈

如果里八华的人既能保留在剑中世界的意识，亦能隔绝两界，那只要杀了他，隔绝便能解开。

◆左慈

同样，冠军剑在现世的沉睡也会结束，被彻底修复。

◆左慈

那么，你觉得谁是里八华？

◆我

最想杀我们的。

◆左慈

且能接触到武帝的。

▾徐庶

五弟是谁？我们五人结拜里面最小的弟弟吗？

◆我

……啊，现在的人还不知道皇帝以后会被尊为武帝。

◆我

如果是这样……

忽然，四周的虫鸣声停了。杀气如风扫荡肆掠，树影外人影如照镜，两道剑光挟浩然清光，杀向我们——

▾石邑公主

霍哥，你出剑快了！

那少年人没有答话，剑光映亮眸色，是一张与冠军剑相同的脸——

靠谱舅舅

【宫门】

师尊拔簪，旋衣挡过两人数剑。霍去病盯着他手中簪，眼中有肃杀之意。

▾石邑公主

他是今日那个妖道？虽是妖道 ，身手倒不错。

▾霍去病

妖妖调调，看着就不顺眼。陛下判得没错。

▾石邑公主

那在赦免书送来前解决掉？

▾霍去病

好。送赦免书的文官已出未央宫，来此地大约两刻。能不能活到那时，看你们自己。

◆左慈

退后。是强手。

▾徐庶

强？！是有多——唔！！！

她手持短剑自左侧闪现突袭，少年不动如山，似是算准她下一步的动作，横过刀鞘打中她眉心。

◆左慈

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战胜的。

▾霍去病

闹够了吗？拔你的剑，我不杀无剑之人。

◆左慈

吾不用剑。

他眼中霎时浮动烈火似的怒意，下一刻，毫无征兆，霍去病已经杀至眼前，挥剑披向师尊——

▾卫青

住手。

随着那人声音传来的，还有飞来的沉重竹书。竹书旋飞至霍去病与师尊之间时，少年立刻收剑后撤，双手接住竹书。

▾霍去病

天子谕令，岂能如此轻待？

▾卫青

知错知错……总之，赦免送到了，诸位请停手吧。

▾卫青

小霍带回了满耀军功，陛下大喜，刚才已赦免宫内民间。妖道之事，皇后也从旁劝说，应是无事了。

▾卫青

宴上众目睽睽，陛下也是一时气愤。之后，你们俩也不要唯恐天下不乱，轮番拱火。

◆我

好靠谱的成年人。靠谱得和这个剑中世界格格不入……

▾卫青

一起回皇后那里吧。我听闻宴上出事，匆忙从公主府赶来，还未正式去内廷拜见。

▾霍去病

深夜入内廷，不合法度。把他们送回驿馆便是。

▾卫青

弟弟去见姐姐，是人之常情，哪里需要论法度。小石，一起来吧？

▾卫青

至于地上这位……

▾徐庶

唔……呃……

▾卫青

真不容易，还活着呀。一起去吧。

▾石邑公主

所有人一起去母后那？

▾卫青

是啊。

他对她笑了笑，笑容带着些许无奈。

▾卫青

久居深宫，宫闱冷寂莫测，难得有亲友团聚热闹的时刻。去陪陪她吧，她不会嫌烦的。

【宫道】

众人各自上宫车。霍去病与石邑的宫车都是锦布的，我们随卫将军的车，是一辆素布车。

他宽慰了我们几句，车内便无人说话。过了许久，一片静默之中，师尊忽然开口。

◆左慈

你身上有血味。

▾卫青

……从府里出来，忘记换衣裳了。

◆左慈

是在府里沾染的吗？是很重的血味。

▾卫青

……阳信公主……今日小产了。

▾卫青

说是心疾，不过是怕惊扰内廷……回去的时候，就已经……

▾卫青

……她不让我留下，坚持让我离府出宫，想一个人独处片刻。

◆我

将军和公主，感情应该很和睦深厚？

▾卫青

啊，我与公主认识多年。一开始还是无名之辈呢，一家人都在府中为奴婢。

▾卫青

公主待下人宽和风趣，不曾苛待。不然，我和姐姐估计现在都是黑黑瘦瘦的，手指和牙齿都不全。

▾卫青

不过，小霍懂事的时候，姐姐已经为夫人了。他很小就在御前行走，为天子随行……

▾卫青

故而性格多几分傲气，不懂与旁人的交际之术，请勿见怪。

◆我

这样啊……怪不得他经常这样……这样仰着头……

▾卫青

哈……哈哈哈……

◆我

真的！如果我再矮一点就只能看见他鼻孔！

▾卫青

哈哈哈哈哈……这话不能让他听见，不然他肯定会对着镜子找仰头的角度，一找找一天。

◆我

箫声……

车外，不知何处传来幽幽箫声。一时之间，车内的说笑声，都被这幽冷箫声所掩盖。

我撩起车帘，看向远处。

◆我

那是哪？

◆左慈

长门。

▾卫青

嘘，别说了。

他伸手拉下车帘，摇了摇头。

▾卫青

不能在宫内谈论那里。那是废后陈氏的退居之处。

◆我

……记载中，因为行巫蛊被废的陈皇后……

【内廷】

马车到了皇后宫所前，我们慢慢步过宫内步廊。内苑花树摇曳，虽是盛放，却带几分清寂。

◆我

好漂亮……不知为何，这里有一种「比别处漂亮」的感觉。

◆左慈

因为完整。

◆左慈

其他的地方，其实并不完整。因为只是剑中世界，是由人的残念拼凑而成的世界。

◆左慈

但这里的残念更为完整。你能感到风，听见虫鸣，闻到花香，甚至还能感到皮肤上露水凝结的微凉。

◆我

为什么会这样？

◆左慈

因为这几年，是这些人回忆里最圆满的一段时日吧。每个人都在，一切都还没有崩溃。

◆左慈

然后，卫、霍病逝，卫子夫失宠，石邑公主被猜疑。最后巫蛊之祸，太子自尽，无人幸免。

拈花私语

【宫苑】

殿内传来阵阵欢笑声。众人进殿后，气氛显然不错。

他和我在殿外花苑中漫步，听着不远处的说笑声。

▾徐庶

有种来决斗啊！

▾霍去病

放肆！这是皇后面前！

▾卫子夫

哈哈……没关系，真是活泼的孩子……

▾卫青

是啊，轻松些。小石，坐下吃些点心吧，姐姐亲手做的。

▾石邑公主

唔，好酸！

▾卫子夫

哎？酸吗？这可是新鲜内供的葡萄……唔！好酸！

师尊望着那里的灯火光明，叹了口气。

◆左慈

原本，想带你在这样的时刻略作放松的。

◆我

没关系呀，这一路都很有趣。只要找到里八华在剑中世界的人，就能回到现世，唤醒冠军剑了。

◆左慈

如果回不去呢？

◆我

既然还没有到回不去的地步，就不要去想回不去的结果。

他望着我，忽然伸手拂过我鬓边，留下一簇鹅黄垂丝的花团。

◆我

啊，术法恢复了？

◆左慈

没有，不过，一些神棍的小把戏还是能施展的。

◆左慈

金铃垂棠，这时候才有的内廷花。后来天下战乱，这种花就绝迹了。

◆我

没有人留下它吗？

◆左慈

很多东西都会消散，王朝、宫阙、天命，遑论一朵花。

◆左慈

只要在的时候好好开过就行。冠军剑刚铸造完的时候，经常躺在这里的花丛中。

◆左慈

所以它的回忆里，到处都有这种花。

我伸手触碰他的发簪，它在回应我，散发出温润的光。

◆我

那以后，隐光剑的回忆会是什么样的？

◆左慈

会是你啊。

◆左慈

无论它经过多少岁月，它的回忆里，你都会在的。

◆我

师尊也会在呀。有时候要多贿赂贿赂隐光……把我和师尊的故事，记得美好些。

◆左慈

那吾也要多劝它不要听一家之言，把你那些将长辈们气到胸闷的事也记下。

◆我

师尊！

◆左慈

嘘……

◆我

不能……

他伸手掩住我的嘴，目光越过我，看向我身后不知何时到来的人影——

▾卫子夫

哎？打扰到胥儿了吗？

◆我

……皇后。抱歉，我没注意到皇后来了。

▾卫子夫

我的脚步比较轻……吓到两位了。

她递出手中银盘，盘中，是几块精美的果酪。

▾卫子夫

刚才你一直不在殿中，我给你留了几块点心。葡萄有些酸，我多加了些蜜糖，快尝尝吧。

亲友团聚

【殿内】

▾石邑公主

就这点酒量也敢吹嘘吗？

▾徐庶

要试试吗？才十杯而已！

▾霍去病

……

▾石邑公主

霍哥，你该不会醉了吧？

▾霍去病

……

◆我

他好像才喝了一杯，不至于吧？

▾徐庶

老白一杯都没喝，都在喝橘子汁啊。

◆左慈

吾不喝酒。

◆我

话说回来，不愧是霍将军，喝酒的时候都这样正襟危坐……

▾霍去病

……

▾霍去病

嗝。

◆我

……啊，打嗝了。

▾卫青

小霍这些年戎马军旅，酒量还没上去啊？

▾卫子夫

那也好，喝酒伤身。

◆我

……好恐怖的姐弟，他们已经喝了快四十杯了，连脸色都没变……

▾宫女

皇后，陛下有口谕……

殿内霎时静了，众人都在等着她传话。

▾宫女

今夜幸李夫人。请皇后安歇。

▾卫子夫

……是，请陛下长乐未央。

传话宫女离去了。室内仍然静着，只有煮酒的轻轻破裂声。

▾卫子夫

……本想让胥儿趁夜深前去拜见李夫人的。如今看来是不方便了。

▾卫子夫

不过……不过陛下不来，众人也可以通宵宴饮，无所顾虑。

▾卫青

是啊，我们都会留在姐姐这里的。

▾石邑公主

妖道，有什么有趣的宫外之事，能说与母后吗？

▾徐庶

唔……什么宫外……呃……老子来舞剑！

▾霍去病

嗝。

◆左慈

宫外……就说某位亲王在宫外的趣事吧。

◆我

哎？

◆左慈

嗯，在宫外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法无天的英勇事迹。桩桩件件都会被人报到西蜀要说法。

◆左慈

什么「招惹了不得了的势力」啊、被有铁骑的军阀兵临城下啊……

▾徐庶

展开说说欺男霸女。

◆左慈

唔……在某个剑仙的拐带下为所欲为，不知何时被山外男女所倾慕，自己走了，一群山外人来蜀山讨说法……

▾徐庶

好可恶！

◆我

哈……哈哈……

◆左慈

还有，嘴上说，师尊，弟子拿盐场养你啊。结果……

◆我

啊啊——

▾徐庶

是谁？我去为民除害！

咚。

石邑公主拍案而起。

▾石邑公主

……算我……一个！

吵吵闹闹间，主座上，卫后和卫将军姐弟一直笑着看我们。

比起殿中吵闹嬉戏的其他人，他们的笑眼下，潜藏着一丝寒凉的无奈和忧虑。

◆我

……师尊。

◆左慈

嗯，看出来了。

◆左慈

等他们歇下……设法调查卫子夫。

谓其心忧

【内殿】

◆我

师尊，你说，如果我们把后面会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们，他们能在剑中世界活到终老吗？

◆左慈

可能吧，但是，没有意义。

◆左慈

剑中世界就像是……死水。你告诉缸里的鱼避开危险，它能避开，但它也只能于方寸之间终老。

◆左慈

而且，如果「缸」的改变太大，那或许缸会破裂，鱼会消失。冠军剑无法承载如此大的变故，彻底破碎。

◆我

……武帝年迈时，为何会多疑至此呢？

◆我

虽然知道人心大多如此，但是自己没有走到那一步，就难以想象。

◆左慈

人心也有不同。是否凉薄，大多年少时就能看出一二了。

◆左慈

若想废后，也能先寻妖媚借口，再寻巫蛊之由。就算没有里八华，事情也会走到那一步。

◆左慈

人心的爱恨，往往在一瞬之间。

夜色深了，殿内外俱静。我们穿过花林，步向皇后寝宫。

◆我

琴声……

寝宫外的高台上，有幽幽琴音旷远。那琴音不算精绝，却轻巧可爱，没有矫饰。

▾卫子夫

……唉……

▾卫青

姐姐心里的忧虑，我都明白。

▾卫子夫

……拒儿文静，石邑性情刚毅……小霍也是相似的性子。

▾卫子夫

除你之外，没有温厚持重，懂韬光养晦之人……如月盈亏，盛极而衰啊。

▾卫青

放心吧，你弟弟正值盛年，能照管小辈的。

▾卫青

虽是盛极，也是为护国护朝而盛，忠心不二，不会弄权结党，何必不安？

▾卫青

再刚毅，那两人也都一心想着陛下，既不忤逆，又能因何而衰？小霍也就罢了，我是最不爱招惹是非的。

▾卫子夫

你这都是安慰我……

▾卫青

哪有。姐姐，等我们长命百岁那天，你说这几个孩子也都七八十了，该是啥样啊？还这么咋咋呼呼的？

▾卫子夫

哈……哈哈哈……

▾宫人

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公主和霍将军醉了酒，和那个徐庶，三个人打起来了！

▾卫青

哈哈……我说的吧？好了好了，姐姐早些安置。我去看看他们，别打坏什么。

◆我

他走了……

◆我

师尊，能感受到什么吗？

◆左慈

保持剑内外的隔绝，需要长久维持术法，身躯和精神都会产生异变，不是她。

◆左慈

用眼睛看不出这种异变，用气息感受，人身上的气是极度紊乱的，像力士在强行支撑，举起重物。

◆左慈

她的气息太虚弱了……因为别的东西。

◆我

是吗……那……

我转过身欲走，然而在回头刹那，我们见到一抹剑光。雪亮剑光抵着我的喉头，照亮少年眼眸深处。

没有醉意，清明澈冽的眼眸。霍去病冷冷看着我们，握剑的手稳若磐石。

▾霍去病

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谁派你们来刺探皇后的？

◆我

……你不是醉了吗？

▾霍去病

装醉把卫将军引开而已。否则他在这，一定不会准我拔剑质问。

▾霍去病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馆陶？还是来自关外？

师尊的袖袍微微鼓动，符纸白影蓄势待发。我抬手拦住他，说了三个字。

◆我

里八华。

◆我

名为里八华的势力，意图推翻汉室。我们受里八华胁迫进入宫廷，与陛下身边的内应会合，刺探帝后之事。

▾霍去病

内应是谁？

◆我

……需要说一个人，这个人既能接触到武帝，地位又要足够高，足够让内廷为他展开排查……

◆我

……是……

◆我

是韩嫣。陛下的宠臣，韩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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