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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约会/春酒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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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酒连翘·壹
【孙策寝室】
◆孙策
……啊……
◆孙策
……我睡了多久?
◆孙策
嘿嘿……杀上头了嘛……
我坐在榻沿上,剥着桔子吃,问他要不要。应该是伤病在身没有胃口,他摆了摆手。
◆孙策
要死唻……...
我轻拍了一下他的嘴。
◆孙策
哎?你听得懂啦?
◆孙策
不是鲜、格格,是喜、一格格……哎呦。
我又拍了下他的嘴。
他勉强伸手拉住我的衣袖,想看我的神情。我转过头,不肯看他。
◆孙策
你是不是哭……
许久,我叹了口气,转眼看他。
◆孙策
.……是我不孝。等伤好了,我去吴氏给母亲磕头,迎她回府。
◆孙策
我没有恃勇啊。我就是想……那时候,我就是想……
◆孙策
我想,我怎么搞的,怎么又搞成这样……明明就是聊点事,搞得像是要分手似的……
◆孙策
……
◆孙策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刚认识那会儿,新鲜劲在?
◆孙策
“啧啧,本王身边素日都是一些皮笑肉不笑、满肚子坏水的聪明人,今日,竟”……咳……咳咳……
◆孙策
“竟有如此天然不矫揉造作的少年将军,让本王眼前一亮,耳目一新”…..
◆孙策
“想到什么说什么,话里不藏话,骂的那几句江东粗口听来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孙策
“本王日夜与人勾心斗角,就是想听几句不造作的乡下话,好好好,收了收了!”……咳……咳咳咳……
◆孙策
新鲜劲过了啊?“什么兵痞流氓,言语粗鄙,想到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人糙话也糙,去去,送还本家。”
◆孙策
哈哈哈……我……我说真的啊,我在你这边,刚开始说话,你跟周围人还跟着笑,难得听几句新鲜……
◆孙策
后来那堆白眼我心里可有数呢,“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广陵王殿下说话,你来你去,不成体统,放肆,大胆!”
他说着说着,自己笑得呛到了。捂着胸口咳个不停,我只能摁住他。
◆孙策
这眼下啊,年关难过。人家那门阀士族家的,送礼那可是……
◆孙策
咳咳,“此物聊赠殿下,祝殿下省略五百字花里胡哨不知道说啥的吉利话,殿下若有一分喜爱,在下便与有荣焉。”
◆孙策
……哎,哎,别心虚嘛,眼神别躲,看着我,看着你挂彩的广陵小葱花。
◆孙策
看着我嘛……躺一躺……唉,你家葱花呢,就只会戆不愣登的“这玩意你见过没?没见过我给你弄两箱,年货嘛!”
我不住地笑着,被他拉到身侧枕边躺下。外院有歌舞声,今夜应该在照常宴客,府内不敢让人知道他带伤。
春酒连翘·贰
【寿春】
◆孙策
这两条街卖了,几排铺子估计年后开出来……本来都是本地士族的,每年不好好交税。
◆孙策
原来都是那些士族的,当然舍不得卖。
◆孙策
现在嘛……
他伸手抵在颈间,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孙策
士族就没有啦。
他说寝室有病气,想出来透透气。府内便准备了四乘的车驾,他躺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看外面。
他拉过我,在鬓边亲了亲。
◆孙策
过年,这种字怎么挂嘴边?我活着都不怕,还怕死?……晤……
我吻住他,轻而缓的吻让车内静了下来,只有香炉中香塔轻轻化灰塌落的细响。
◆孙策
……好,都不说……说那家的酒……
◆孙策
甜酒曲的迎春酒,迎春神的时候喝,又烈又甜……
◆孙策
后勤可烈了,喝半碗就要睡一整天的,我要看你能喝多少…….
◆孙策
哈……你别逗我笑……哈哈……好痛……
◆孙策
你要我说?我横竖就只会那几句……不好,你肯定不喜欢。
◆孙策
真说了啊?
◆孙策
王侯将……
◆孙策
别别别打我……我都说了,我说你肯定不爱听!我就觉得这句带劲……
◆孙策
我得想想……
◆孙策
……唉,你说,真话都不好听。打仗的时候,刀一拔,什么王侯将相、平民百姓的脖子都是脆的。
我们依偎在马车里,他拉着我的手腕,示意我去摸他的颈间。
有金钟花随风吹进,被宽大裙袖扫在一处。我俯身,蜻蜓点水般亲过他眼尾。
◆孙策
.……马车上……在外面呢……这帘子风一吹,我一世清名就没了。
◆孙策
……嘘……我们这种寒门武人,要么就跟西凉军似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要么就得比那堆儒生还守规矩。
◆孙策
没办法,出身不够,清名来凑……名声再差下去,往后谁替你举荐、谁来投奔你?
◆孙策
无恶不作可比搏清名难多了。杀几个人就叫无恶不作?
◆孙策
乱世,杀人算得上什么事?东南西北都在杀,天子都能给毒酒一杯杀了,杀人在这年头跟吃饭喝水似的。
◆孙策
我杀人,你也杀人,各自手底下的人杀的人,来索命都得每晚抢号牌……我怕什么?你又怕过什么?
◆孙策
无恶不作又不一样了……那难多了,你得莫名其妙地对别人下手,无冤无仇,又不是在搏命在打仗……
他从袖中摸了两粒碎金子,敲了敲车厢,然后将碎金子从车帘子缝里抛了出去。
◆孙策
口渴了,打两壶迎春酒来。
◆孙策
我不喝,我就闻闻酒香嘛……要是能闻闻,说不定伤口就没这么痛了……
◆孙策
尸山血海啊……天下啊……不知道前面还有几次这样的伤等着我。一日有酒喝,就多喝一日吧。
他疲惫地合上眼,长长叹了口气。我挪近金炉驱散血气药味。
侍卫打来了酒,沿着车帘从下面推了进来,又立刻将车帘挂上了。
◆孙策
好喝吗?有股药味对不对?
他支着头,躺在软垫上,笑着看我坐在他身侧,仰头一杯一杯喝着酒。
这酒其实不好,但味道有趣,我喝了许多。
◆孙策
给我喝一口吧?
◆孙策
就一口……一口而已。
我饮了一口酒,吻上他的唇渡给他。他在吻的深处索求许久,几乎饮尽最后一丝酒香,彼此才松开对方。
◆孙策
像迎接春神这种,就是过年图个吉利彩头,热闹热闹。
◆孙策
孙将军还是很好说话的,对吧?
◆孙策
半夜站人床头那不叫小霸王,叫小流氓。
◆孙策
……那,我当一次试试?
车中金絮暗香逦迤,落花在衣摆边汇成淡黄圆月。
他握住我的手腕,拉着我的手,贴在了他的腰间。
◆孙策
我忽然……
◆孙策
……我忽然,想在这里……
◆孙策
你让我耍流氓的……让不让嘛……
一阵轻响,我拔掉发髻上的发钗珠饰,胡乱一团丢到车厢角落,然后坐到了他身上,扯住衣带。
◆孙策
好啊……哈……你想完事不认人?你………唔……
我低头吻住他,吻得很深很深,手下扯开了他的衣带,随手翻开层叠冬衣。
◆孙策
啊……啊……
◆孙策
唔……啊啊……唔……
◆孙策
慢一点……啊……啊……
落花金枝缤纷光艳,酒液倾倒,濡湿衣摆饰带。
已经散乱的鬓发垂落,划过人影交缠处。又有冬风吹金花,但花叶皆凝在濡湿的车厢地上,动弹不得。
春酒连翘·叁
【寿春】
◆孙策
啊……啊……呃……伤口……
马车骤然颠簸,两人都被带着震了震。他吃痛倒吸一口气,扣着我腰的双手也随之紧了紧。
◆孙策
.……你坐的时候……稍微……稍微……啊!……啊啊……
◆孙策
对我好点……对小孙策温柔点行不行……啊!
◆孙策
啊……啊……
唇舌的厮磨没有尽头,他挣开了我的束缚,高高仰起头,竭力大口喘息着。
风乎我的罩纱吹在了他的脸上,纱下的眼神被滤出难得柔美的光,是被欲望濡湿后的刀锋,带着艳丽的锈色。
马车又颠簸了一下。他咬紧牙关,喉结上下动了动。
我略笑着俯下身,双臂撑在他头侧,短暂喘息。
◆孙策
真要听啊?
◆孙策
……那我说了啊……啊……你……
他慢慢撑起身,喘息着和我对视。
◆孙策
……你太慢了。
他猛然翻身,挡住这方寸天地的全部日光,落下的吻仿佛噬咬,濡湿的舔舐隔着里衣激起不由自主的颤栗。
长发披散,饰带珠玉飞落满车,碎成无数暧昧的飞光。
暴雨般落下的索求,搅乱衣摆旁无数落花。在紧贴的躯体间被捻碎汁液。
我看见了血色,从他伤口中渗出的血,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滴落在我肩头。酒彻底倾翻了,酒壶滚出帘下,碎在车马前……
【孙氏府邸】
回府小憩片刻,再醒来时已经入夜了。我在榻上伸了伸身子,转头就见他坐在屏风前,一杯一杯喝着迎春酒。
◆孙策
我血止住了。没事。
◆孙策
再说,少喝几杯骨伤会痛,真的多喝了,半醉的时候也不会痛了。
他又仰头饮罢一杯,放了酒盏,转头对我笑了笑。
◆孙策
好,那就喝到这。你听更漏,外面要传晚膳了。我们去主院吃吧?我人好些了。
◆孙策
你哥让人弄来两筐螃蟹。他不懂吃,螃蟹都过季了,往前两个月黄满膏肥,蟹膏能把嘴巴黏住,蟹螯有那么大。
◆孙策
我估计,膳房会把蟹拆了蟹粉,熬了秃黄油。今晚肯定什么菜里都有蟹,你也喝些酒吧?驱驱寒气。
我挪近了些,递去一件披衣给他。他身边点了灯火,酒盏边摆了些书卷。
◆孙策
忽然想起来的,从旧箱子里翻了出来。看,我小时候读的书。
◆孙策
那时候我爹挣军功,家里刚发迹……我有时去本地公塾读书。黄盖伯伯之前教了我读写,还能跟得上。
◆孙策
不过读了没多久。我上战场了,你哥考去辟雍了。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打仗,我这几卷书,背得未必没他顺流。
我按住他手底书卷,取过烛火,照亮彼此的眼眸。
◆孙策
……王侯将相……君子好逑。
◆孙策
山有扶苏……宁有种乎?
我们笑得险些跌了灯盏,他替我扶住,几滴灯油落在旧书卷上,缓缓沁了进去。
耳鬓厮磨,用鼻尖扫过对方的鬓发,用指尖隔着衣袖轻轻抚摸彼此的手背……摇曳不定的灯火下,我忽然被他的目光定住了。
他就这样看着我,看得很仔细。灯火凑得很近,彼此面容上的神情、瑕疵、风霜、悲喜,那么真实地映入对方的眼眸。
◆孙策
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买了一处别院。
◆孙策
前几天从那骑马路过,看见好大一片银翘花从院子里伸出来,像一院子黄金似的。
◆孙策
我在门口驻马,忽然好像看见你在里面似的……像个白日梦,种满连翘花的院子,不阴不烈的日光,你坐在那……
◆孙策
读书、喝酒、配香粉、磨剑……或是什么都不做。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我想……
◆孙策
——这是我想要的日子。
◆孙策
我不知道。
◆孙策
可能是魔障了吧……就在那天,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往后的某日。
◆孙策
我想,除了这一幕,别的都不重要。我出生入死,或许只是为了奔向这一幕。
◆孙策
……不过,白日梦很快散了……我们要一起打天下呢,怎么能停在一处院子里,真是疯魔了……
◆孙策
但那座院子,我猜你说不定会喜欢,就买下来了。
◆孙策
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住过去的一天,可能直到哪日战火来了,它被夷平了,我们都没空闲去一趟。
廊外,有侍从来了,大概是来传晚膳的。他垂下目光笑了笑,放下灯盏。
◆孙策
等我换甲胄。
◆孙策
其实今天不去主院吃饭,去水军渡口。
◆孙策
新岁,军中也要庆贺的。今夜有船舞,很热闹的。
【长江】
竹架和泥巴做的巨牛已被风干七日,被放牛鞭打成脆裂的泥片,士卒们一拥而上,争着将春牛的泥巴揣进怀里。
深夜的江畔,江风烈烈。千里江畔,艨艟横绝。
江岸上,甲兵列阵的铁光几乎遮掩月光,布衣水军手持刺枪,群列船舷。
他坐在点将台上,身披赤金甲胄,膝头横刀趺坐,望向远处船火汹涌的艨艟。
我在他身侧并坐。那身影是刺穿夜幕的日光,带着威严杀意,俯视六军。
▾六军将士
转斗南北,所向披靡!
他抬手,亲卫呈上烈酒。迎着江风,他端起酒盏,朝浩荡军阵高举,一饮而尽。
江岸甲士击盾长啸,艨艟上,众军齐声作军乐。乐声似倾轧天地的杀伐,浩浩汤汤碾过江水,如水上烈火,战掠南北。
篝火中,他的目光是明亮的,似乎短暂忘却一切伤痛。军乐奏至子时,号角连天,六军齐呼。
【孙氏府邸】
他踉跄着撑住廊柱,因为伤重剧痛,浑身都在禁不住地颤抖。我强行松开他甲胄系带,顷刻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抓住一团披风,死死堵住胸口的血流。我伸出手抚过他眉眼,他额头已经沁满细汗。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像魂灵不含情欲的吮吻,又像未见刀剑的厮杀。
他笑了,灯笼烛火照出半身的烽烟伤痕。
他靠上廊柱,一边笑,一边艰难地舒了口气,沾满鲜血的手摸索到廊上散落的酒器,颤抖着举起酒盏。
我也拿起一片酒盏,笑着和他碰杯。残酒晕染了新血,似葡萄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