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恋念剧情/紫藤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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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 恋念剧情 左慈-恋念剧情 左慈-恋念剧情/紫藤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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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话

【云帝宫】

◆我

……啊，一点都感觉不到饿……一口气睡到了下午，连早膳和午膳都错过了。

▾侍女

因为殿下每次回隐鸢阁，都仗着阁主宠爱，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啊。

◆我

毕竟很少有机会回隐鸢阁，暂时摆脱俗世的那些公务呀。

▾童子

师兄，午膳时间过了。阁主让人替师兄留了一张食案，等师兄梳洗完了，就到正厅用膳。

◆我

知道了……哈欠，好想再睡一会儿……

今年初夏的清水节，师尊将我接回西蜀的隐鸢阁，小住一个月。

我自幼拜入隐鸢阁主左慈座下，在阁中长大。当年下山入世之后，师尊将我的住处保留如故。

▾侍女

暂时丢掉那些公务，殿下是不是睡得特别安心？看起来气色都好了不少。

◆我

所以修仙可长生呀……替我梳妆吧，今日无事，可以慢慢化个有意思的妆。

◆左慈

在做什么？

树影摇动，洁白人影立于门外，怀抱着数枝新摘的白梅。隐鸢阁的梅花四季常开，哪怕已近盛夏。

◆我

在化妆呢。今日还没去给师尊请安，师尊就来了。

◆左慈

等你来请安，怕是能等到吾入道仙解。

我们淡淡说笑几句，他将寝室银瓶中的花枝取出，插入新的梅枝。

◆我

师尊，等一下，那些昨日的梅花，是准备拿去丢掉吗？

◆左慈

嗯。没什么可惜的，隐鸢阁每日都能修剪下来许多的梅枝。

◆我

我不是觉得梅枝可惜。能不能留一节给我？我想拿它画眉毛。

◆左慈

那吾给你留着。

◆左慈

不过，这种梅花枝条……能画眉毛？

他拿起一支梅枝，在自己手背上来回划了几下……

◆左慈

没有颜色，你是不是弄错了？

装作认真

忍不住笑

◆我

绝对没有弄错，说不定是师尊拿的梅花枝条不对。

◆左慈

白梅不行，需要红梅吗？

◆我

有可能是绿梅或者乌梅，还可能是腊梅和双色梅？

◆我

毕竟，白梅嘛，画出来的颜色也是白色的。

◆左慈

好。吾让他们去找些其他的梅枝。

▾侍女

哈哈哈……哈哈哈……左君不要走，殿下你快说实话！

我们笑成一团，师尊都打算起身离开了，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我

噗嗤……哈哈哈……

▾侍女

左君……左君是……哈哈哈……修道之人……他不知道……哈哈哈……

◆左慈

是吾的用法不对吗？

◆我

师尊，你……你试着对它吹口气。

◆左慈

呼……然后呢？

◆我

再把它放嘴里嚼两下。

◆左慈

……真的吗？

◆我

真的真的。

◆左慈

那她为何笑成这样？

我的侍女蜷缩在妆奁后面，抱着肚子捂着嘴，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我

其实就是把木头在火上烧一烧，烧成炭黑，拿来扫眉。

◆我

我没带眉黛，就拿这个应付一下了。

◆左慈

那为何不直接用木炭？

◆我

粗布和丝绸一样都是布，但大家都更喜欢丝绸呀。

◆我

师尊年轻时没有喜欢过那些漂亮的东西吗？比如宝石啊、丝绸啊……

◆我

师尊成为「仙人左慈」之前的俗世身份，也是某个王朝的王子……

◆左慈

吾年轻时吗……那时候，人们都以圣人的标准在要求吾。

他静静在我身边坐下，像是一堆忽然无声落下堆砌的白雪。

几只无形的蝴蝶自他发间飞出。这种小东西常在他衣物间出现，仙人称呼它们为「仙胎」。

◆左慈

必须通晓所有的文字和祭祀仪式，身上的服饰要左右对称以示庄严。

◆左慈

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天之道」，只吃当季的食物，只能听特定的乐曲，穿特定颜色的衣饰。

◆我

听起来好窒息……没有能放松的时刻吗？真的有人时时刻刻在监督这些事情吗？

◆左慈

所有的臣民都可以教你做事，警告你不要沉溺于享乐。

◆左慈

比如吃饭的时候，礼官会盯着你，记录你一口饭嚼几下。

◆我

感觉……胃好像都要绞起来了。

◆我

……那，嚼多了，会怎么样？

◆左慈

他们就会上奏天子，昭告百姓，说吾沉迷食物的美味，贪图享乐。

◆左慈

礼乐、宗法刚形成的时代，所有人都恐惧它的坍塌，都在偏执地执行和维护它。

◆我

师尊，你一直盯着我妆奁里的瓶瓶罐罐……如果在羡慕我的「享乐」就直说呀。

◆左慈

吾羡慕这个做什么。就是好奇你怎么用它们。

◆左慈

你手里的金盒子，里面是化妆用的粉吗？

◆我

不是……是敷脸的护肤粉。

◆左慈

那这个呢？

◆我

玫瑰水，用来擦掉敷脸的粉。

◆左慈

把粉敷在脸上，再擦掉？

我点头。师尊用一种困惑的眼神看着我。

◆左慈

那么这边的七八个木盒呢？

◆我

这些是扑在脸上的胡粉。先要用这个打底……

他皱着眉头，看我打开的第一个粉盒。

◆左慈

米色的粉。

◆我

然后再用这个粉……

◆左慈

……米色的粉。

◆我

接着是这个……

◆左慈

还是米色的粉。

◆我

不一样的！第一个是纯米色的，第二个是米色加了闪光的贝壳粉，第三个是米色偏粉。

师尊的眉头越皱越紧，拿起粉盒凑近了端详。

◆左慈

好像……颜色上的确有差异。

▾童子

阁主，外面食案上的饭菜凉了，我先把它……呃！

◆左慈

……！

童子忽然叩门说话，左慈回头时，衣上的饰带挂到了手中粉盒。几盒妆粉倾洒在地，混在了一起。

第2话

【云帝宫】

◆我

一个下午都没看见师尊，他会不会是觉得尴尬，不想见我？

▾侍女

从前觉得左君阁主是个很稳重的人，其实也会闹别扭吗……

◆我

只是几盒粉而已，不至于吧……

◆我

日暮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是隐鸢阁，不必担心我。

侍女应声退下。天色将晚，我独自提着水晶灯笼，沿着步道往住处的方向走……

▾心理

那片庭院的花，白天是那样的吗……白天的时候，那边的花好像都没有开？

伴着满地烈焰般的霞光，我走向那处鲜花著锦的庭院……

◆左慈

好像颜色不对……去掉花蕊看看……

◆左慈

又变黑了？还是需要防腐，加些水银试试……

◆我

师尊，你在做什么？这里的花为什么全都开了……

庭院中，左慈身边所有的花都在竭力怒放，无论是何种季节的花卉。

百花开至极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艳丽，引动诡谲的美感。

◆左慈

打翻了你的妆盒，所以想重新给你制一些胡粉。

◆我

用这些花吗？

◆左慈

嗯。问了几位女弟子，她们觉得用花比较好。

◆左慈

除此之外，吾还试过虫子、太岁肉、夜莺粪……

◆我

花比较好，师尊，花真的比较好。

◆左慈

是吗……那就还是用花吧。

他的指尖轻触手边的藤花。瞬间，满是花苞的紫藤花悉数绽放，花影缭乱。

◆左慈

这种可以做紫色的粉。

◆左慈

好了，米色的、粉色的、带贝壳光的都有了，还想要什么颜色？

想要红色的口脂

想要五彩斑斓的眉粉

想要会发光的胭脂

◆我

我还想要口脂！各种红色的都想要，师尊替我研制试试？

◆左慈

口脂，不都是一样的红色吗？

◆我

不一样。有正红的、绛红的，还有水红、玫红、橘红、珊瑚红。

◆左慈

你还差哪个颜色的口脂？吾帮你调。

◆我

能不能每个颜色都要一盒呀？

他望向我，眼中有淡淡苦笑。

◆左慈

好。你是吾的债主，你说了算。

◆我

想要个眉粉！黑色和黛色的，最好要五彩斑斓的黑。

◆左慈

五彩斑斓，黑？

我点了点头。

◆左慈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左慈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行，吾曾经见过这样的黑……

◆我

真的吗？

◆左慈

途径贵霜国时，见过一种黑色大蛇，蛇鳞能折射出各种色彩。

◆左慈

吾再去西域抓一条那种黑蛇，取它的蛇鳞试一下。

◆我

……咳，师尊，我说笑的。

他盯着我的双眼，忽然，毫无波澜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

◆左慈

吾也是说笑的。

◆我

有没有那种……晚上能发光的胭脂？

◆左慈

为什么胭脂要发光？

◆我

脸蛋如果能发光，晚上在被窝里看书就很方便了，走夜路也能照亮前面的路。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流露出一丝错愕，但很快恢复平静，陷入长久的思索……

◆左慈

……也许要用到「它」了。

一只蝴蝶仙胎从他袖中飞出，带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盒子。黑盒打开，里面的东西在夕阳下发着绿光。

◆我

真、真的在发光？为什么是绿的……看着有点奇怪。

◆左慈

是在朝歌废墟深处发现的矿石。

◆左慈

靠近它的人，都会口鼻流血、虚弱而死。必须用铅制的盒子才能隔绝它的力量。

◆左慈

明明过了千年，它却还在发光。很符合你的需求。

夕阳下，怒放的百花吸尽残阳。

花叶在石臼中捣碎，提取艳丽的汁液。我期待地看着它们被滴入粉盒中，将无色的粉染上颜色……

◆左慈

把带色的汁液和无色的底粉混合，再晾晒……是不是就做好了？

◆我

嗯嗯！如果能加些香料就更好了！

◆左慈

那边的瓶子里有些香料，你自己挑喜欢的。

◆我

这个水晶瓶里装的是什么香料？一定很名贵，才会用水晶来装吧？

◆左慈

是水银，不要闻比较好。

◆我

呃……那么这个黄金瓶子里的是…………它的味道，好奇怪……

◆左慈

是麒麟的口口。

◆我

……………………………………

◆左慈

据说麒麟的口口，有让人永葆青春的奇效。吾想加入你护肤的粉里去。

◆左慈

为什么要把它倒掉？

◆我

……手滑了一下，师尊不要介意。

我把那个一言难尽的瓶子丢了。黄金瓶咕噜噜滚远了，伴随着左慈不解的眼神……

◆左慈

是吾做错了哪一步吗？

◆我

不能把这种事全都交给师尊……我要自己做！

第3话

【炼丹房】

◆我

这里就是隐鸢阁的炼丹房啊……我从没来过。

◆左慈

平时，这里要么被史子眇炸掉屋顶，要么是葛洪和司马徽在午睡，没什么必要过来。

◆左慈

你做化妆品，需要用炼丹炉吗？

◆我

有些材料需要烘干，用炼丹炉最方便了。

炉子下还有木柴。我正在黑暗中寻找打火石，忽然听见左慈一声响指，火光从炉底窜出。

◆左慈

好了，用吧。

◆左慈

先加什么？

左慈的头发

金粉

◆左慈

要剪多少？一把，够吗？

◆左慈

不用那么多吗……好，那你自己剪。

◆左慈

金色的……

◆左慈

像火光落在你眼睛里的颜色。

◆左慈

话说回来……今晨见你梳妆，总有几分恍惚。

◆左慈

时光的流逝，吾已麻木了。见到你梳妆，才忽然感觉到，你是大人了。

碰触他的头发

看着他

◆左慈

人的头发，最后都会变成这样的颜色。

◆左慈

你以前很喜欢拽着它，以为它和雪一样凉。

◆左慈

还以为你对它没兴趣了……喜欢的话，就继续拽着吧。

将头发凑到唇边

◆左慈

头发又没有味道……凑在嘴边做什么？

◆左慈

无辜地看着吾也没用，你现在是大人了，没有小孩子的特权了。

◆左慈

想要大人的特权？大人的特权，不是靠别人给的。

撩开他衣襟

◆左慈

……大人的特权，也不在吾的衣襟下面。

◆左慈

炉子的火有些大。小心眼睛。还想往炉子里放材料吗？

放蝴蝶仙胎

放白梅花

◆左慈

仙胎没有实体，你看。它是烧不成灰的。

◆左慈

要是它能被俗世的力量捕获到，在你小的时候，吾的仙胎就被你抓完了。

◆左慈

你不止喜欢抓它们，还喜欢拿盘子拍它们，跟只猫儿似的……

抓仙胎

◆左慈

你玩你的，吾看着炉子。

◆左慈

你总盯着火光看。

◆左慈

吾听年轻的弟子说，心事很重的时候，看着炉火，会感到安心。

◆左慈

你是有心事吗？

没有

有

◆左慈

那你总盯着炉火做什么？傻孩子。

◆左慈

从前听过一句话，叫做“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左慈

你这样静悄悄地看火，心里在想哪个坏主意？

◆左慈

果然有。

◆左慈

你总是很藏得住心事，心事越藏越重，也不愿说出口，让自己好受些。

◆左慈

就算面对吾，你也不愿说吗？

◆左慈

其实……很久以前，吾也很喜欢这样。

◆左慈

一个人静静看着殿内的烛火，直到烛火燃尽……好像心事也这样被燃尽了。

看他的双眼

问他的心事

◆左慈

看着吾的双眼，也会觉得安心？

◆左慈

为何？吾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老人，甚至不会有少年人那种明亮的眸色了。

◆左慈

反而是吾看着你的双眼时，会沉溺于你眼中的光华……

◆左慈

吾已经忘了那时的心事。

◆左慈

在很漫长的一段年岁里，吾都没有心事。

◆左慈

……直到遇见你。

◆左慈

炉火要燃尽了……夜里会觉得冷吗？

大胆亲近

在火边依偎

◆左慈

怎么了？突然这样撒娇……

◆左慈

……是不舒服吗？还是想起什么难过的事？

摇头

◆左慈

随你。想靠着就靠着好了。

◆左慈

困了吗？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努力睁大眼睛！

◆左慈

呵呵……

◆我

梅花的清寒香气……师尊身上，永远都是这样的气息。

◆左慈

冷的话，挨近些吧。

◆左慈

冷的时候，就去寻找温暖的地方。难过的时候，就去寻找可以哭的地方。

◆左慈

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可以向吾倾诉。

◆左慈

吾会为你保守所有秘密。因为，吾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人。

愿意听他倾诉

◆左慈

听别人的倾诉、为别人保守秘密，是很艰难的事。

◆左慈

吾的这具身体、这具身体里的心，已经不会觉得痛苦了。所以，吾来做这件事就好。

◆左慈

好了。吾把你准备的东西都放进去吧。

◆左慈

嗯？这个黑色的粉末，也是你准备的吗？

◆左慈

不是？吾已经放进去了……该不会是什么会炸的东西吧？

轰——

炼丹炉爆炸的瞬间，整座蜀山上的飞鸟都被惊醒盘飞满天。

第4话

【云帝宫】

▾隐鸢仙者

炼丹炉主炉完全炸毁，辅炉四个，两个完全炸毁，两个严重破裂……

▾隐鸢仙者

重铸的费用已经计算完毕。接下来，是炼丹房内部的建筑损坏……

◆左慈

账单拿去给张仲景就好。

◆我

多少钱？我来出吧。

▾隐鸢仙者

五万九千六百金，木材七百七十二斤，至于榫卯铁器等……

◆我

好贵！！！

左慈咳了一声，按住了我的手背。

◆左慈

张仲景会处理的。

▾隐鸢仙者

是。那弟子告退了，阁主好好休息。

◆我

唉……没想到昨晚居然会闹成那样……

◆我

材料都报废了，也没有做成一样新的化妆品，真是的……

◆左慈

你本来就很好看，不用化妆。

我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他转开眼神，静了片刻。

接着，随着衣料摩挲声，师尊的手伸到我面前，手中有一个古旧的小瓷盒。

◆左慈

这个，还记得吗？

◆我

这个瓷盒……好眼熟？打开看看……

◆我

……口脂？……想起来了！

◆左慈

嗯。你小时候买的，一直留在隐鸢阁。

◆左慈

有货郎误入隐鸢阁，众人都觉得新奇，买光了他的货物。你没买别的，只要这个瓷盒口脂。

◆我

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口脂呢，就觉得这个瓷盒上的蝴蝶好看……

◆我

里面的口脂颜色还挺好看的，就是有些过时了。

毕竟放了那么多年，已经不能用在嘴上了。我拿手指刮了些颜色下来，发现色泽还不错。

◆左慈

老旧的东西，就不能用了吗……

◆左慈

也是，衣不如新……

我看着师尊。他迅速观察了一下我的眼神，发现我在看他，又有些心虚地转开眼。

◆左慈

……抱歉，弄洒了你的化妆品，又弄巧成拙，没能给你做成新的。

◆左慈

吾以为这个旧的还能用……就给你找出来了。吾不懂这些……抱歉。

假装生气

没关系

◆我

不想说这些了……师尊你根本不懂！

◆左慈

嗯，吾的确不懂。

◆我

明明不懂还要指手画脚！

◆左慈

吾没有。

◆我

你有！

◆左慈

……

◆左慈

具体是哪句话，让你觉得被指手画脚了？

◆左慈

你告知吾，吾记下。

◆左慈

化妆的事，吾也不懂。你可以教，吾会学。

◆我

……哈……哈哈哈哈……

◆我

不行了，装不下去了……我没有生气啦！

◆我

没关系。一些胡粉罢了。

◆我

何况，师尊还为了这些胡粉，把炼丹房的屋顶都给炸了……哈……

◆左慈

……

他不说话了，怔怔坐在那，垂目看着自己的指尖的蝴蝶仙胎。

◆我

师尊心情不好的时候，好像就会这样看着仙胎……

◆我

师尊，你在懊恼吗？

师尊点了点头。

◆左慈

嗯，在懊恼。

◆我

……噗嗤。

◆左慈

…………

我坐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那古旧的口脂盒。

◆我

也不是不能用，它的颜色还是很漂亮的，可以拿来画花钿。

◆我

我好久没画过花钿了，师尊，帮我画一个嘛！

◆左慈

花钿，是这样的吗？

◆我

好古色古香啊……师尊，为什么不画在我脸上？

◆左慈

……吾不曾为了画过花钿，怕画坏了。

◆左慈

现在时兴什么花钿？梅花，会不会太过时了？

◆我

怎么会过时呢。每年冬天，别的花都谢了，只有梅花还在。世人都爱梅。

◆左慈

开在寒冬里，为何会被爱？

◆左慈

很古板，很孤傲，很冰冷，花朵的颜色也很无趣，枝条也很枯槁……

◆我

要靠爱才能活下去的花，本来就无力盛开在寒冬里吧。

他微微垂下眼，似笑非笑，清冽如雪色的眸光中，流淌过些许春泉暖意。

◆左慈

喜欢梅花的人，就需要冒着风雪去赏花。

◆我

那，梅花怕冷吗？

◆我

梅花不怕冷，我也不怕。

片刻沉静。他手中的笔尖，在我手腕上留下一朵饱满的、盛开的红梅，像雪中的火。

◆左慈

梅花不怕冷。

◆左慈

梅花本是无所谓风雪的……忽然有一天，它有了赏花人。从此之后，梅花就想……

◆左慈

「风雪小些就好了。那样，赏花人便不会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