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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鸢记/雅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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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6更新
最新编辑:分生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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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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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别苑】
清冷冷的月光下,槐影森森。
一张木茶盘从空中颤颤巍巍飘了过来,被看不见的存在呈到我们面前。
◆左慈
晚上喝茶会睡不着。
茶盘一抖,飞速窜开了。过了一会儿,它又飘了过来,里面改成了莓果紫苏蜂蜜水。
◆左慈
放下吧。
茶盘被放在温泉水上漂浮着,池边凭空出现一串小脚印,它仓惶跑了。
◆左慈
等等。站住。
脚印啪得停在半路,不敢动。
◆左慈
没事干的话,替庄园主人把石磨给推了。
◆我
好像隐约听见了远处有石磨的声音……
◆左慈
徐庶说此地清幽,主人也是个有趣的生物,所以请隐鸢阁所有人来了。
◆左慈
早知道不可信。果然,到处都是离魂和残念。
◆左慈
……算了。后悔无用,至少温泉很舒服。
◆左慈
为什么会不喜欢?
◆左慈
吾尽量融化得慢一些。
月光顺着他的长发淌落,水珠落下时,真的像是雪融化的瞬间。
像是被水滴声惊到,暗处又有怪异的声音簌簌作响……
◆我
啊,地上真的出现了眼泪的水迹……
◆左慈
有人叫它们神君,来去飒飒有风,还能作人言。
◆左慈
本就是生灵留下的些许残念,没有及时回归天地,成为了浑浊下沉的凝滞。
◆左慈
神与鬼,是人依据好恶而划分出的敌我。古时楚蜀之人事鬼如事神,言语里没有鬼神之别。
我迈过池水,走到他身前。他将我拥入怀中,舀起池水从我肩头浇下,清净的梅香像一片云浸润我。
◆左慈
你觉得该叫什么,那就是什么。吾听你的。
◆左慈
那这样呢?
视野被他的手掌遮掩。
我的手由他握住,局限的五感反而更加敏锐,不约而同地彼此贴近,直到用整个身体拓印出对方身形。
一道雷瞬间劈入我身后的水影中,某个东西发出惨叫,一路踩着水飘走了。
◆左慈
好了,它走了。
他落吻于我的眼上,吻我茫然颤动的眼睫。
月光倾倒在他碧绿的眼底,如火焰焚灼着倒映其中的我。
【花园】
◆左慈
醒了吗?
再醒来时,自己已在谒舍的花园之中了。
清爽的夜风流水般吹过,他坐在我身边,轻轻调试着手上古老的乐器。
◆左慈
让浮丘背过来的。
◆左慈
很久没吹古竽了,想听吗?
◆左慈
记得。乐器的五音也是顺应道的存在,只要掌握了,就不会再忘掉。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吹奏……
◆我
……好像走音了。
◆我
虽然走音了,但还在坚持……
◆我
……已经走到完全回不来的地步了。
◆我
师尊好像快哭了,要不要给个台阶下……
不知道是吹完了还是吹不下去了,他放下竽,抿了抿嘴唇,不敢看我。
他又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这次,竽中的声音与之前有所不同……
在竽刚刚有发出怪叫苗头的瞬间,我按住了竽管,把它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左慈
……对不起。
◆左慈
…………特意把竽带来,想给你吹奏古乐的。上次,听见你和少女在讨论琵琶……
◆左慈
肯定是吾的问题。
月光下,竽凭空飘荡,被什么东西托远了;我看见它被翻来覆去地调试,竽管晃晃悠悠……
◆左慈
原来如此,你是幽王的乐师啊……
◆左慈
是管被堵住了吗?难怪……
竽前后晃了晃,它点了头。
又过了片刻,竽飘回了左慈手边。他接过,我听见某种很轻的布料声,陆续在周边响起。
◆左慈
在周围围坐下来了。它们是周幽王宫廷中的乐师和歌者。
◆左慈
它们当年都为王陪葬了,因为听不见熟悉的乐声,不知该往哪里去,一直徘徊在这里。
他拿起被调试好的竽,吹了一声;这一次,传出的是悠扬雍容的雅乐之音。
一串如萤火般的光芒,随着乐声陆续飘扬到夜空之上,渐渐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