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履三千/01

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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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

你一直看着河水。

◆我

……我想尽快回广陵。

◆我

我长大了，隐鸢……也许住不下了。

◆左慈

里八华现世，定会继续针对你。若他们再有动作，及时告知吾。

◆左慈

界碑后有仪仗，是你的人？

◆我

……徐州牧的仪仗？是陶谦？

上前

后退

我越过他身侧，走向陶谦的仪仗。一名美艳妇人也向前走来，朝我行了礼。

▾甘缇

妾乃徐州牧·陶谦之妻甘氏。徐州牧在此等候多时，有话要问殿下。

◆我

有话要问，也不该半路拦截本王问话。有任何要事，都派使者送书信去王府。

▾甘缇

事关重大，徐州牧才会在此地等候广陵王。还望殿下恕罪。

◆我

不管恕不恕罪，陶谦也已经失礼了。说吧，要问本王什么？

我后退一步。左慈洁白的宽袖护在我身前，在河岸风中猎猎鼓动。

▾甘缇

妾乃徐州牧·陶谦之妻甘氏。徐州牧在此，请广陵王上前说话。

◆左慈

她听得见。不用上前。

▾甘缇

殿下听得见，徐州牧听不见。还是请殿下上前说话吧。

◆左慈

听不见，那就是聋子。既是聋子，何必要她上前说话？递书信。

▾甘缇

……你又是什么妖人？报上名来。

左慈不语，只有身侧的河水微微起了波澜。

◆我

师尊，没事的。

◆我

甘夫人，不知陶谦要问本王什么话？

▾陶谦

我要问你——广陵王，你知罪吗？

下一刻，彭城武士从仪仗后冲出，将我围住，皆是兵刃出鞘。

▾文官

奉天子诏一一广陵亲王倾覆重器，放横伤虐，行凶叛逆，为臣无道。

▾文官

今布告天下，遣徐州牧陶谦诛贼。如律令。

▾陶谦

这是长安使者送来的天子诏书，你已是反贼了。

◆我

天子被曹操带往白马安置，董卓等人为掩人耳目，让一位无名孩童顶替天子。

◆我

长安所出皆为伪诏。你若认这伪诏，便是奉那傀儡孩童为天子，这才是毋庸置疑的反贼。

◆我

贾诩竟先一步送了伪诏给陶谦……看陶谦的态度，是倾向于那边的。

▾陶谦

都在等什么？把这反贼拿下！

◆左慈

——谁敢？

▾武士

地、地面是不是在震？是妖法？

▾刀斧手

真的在震……都稳住！不要自乱阵脚，这都是妖术！

▾陶谦

这妖人袒护反贼，将他一并拿下！

地面轰隆，河浪击天。九霄之上雷云汇聚，如出现在天幕的黑色漩涡不断盘旋，紫电流窜。

▾心纸君

楼主，广陵有变！彭城丹阳兵佯装进发冀州，却突然朝向广陵，包围城池！

◆我

陶谦，你是真的想动广陵？

▾陶谦

你是反贼，你的爪牙也是。如今他们的生死在我一念之间，你不顾他们了吗？

我拉住师尊的手。河水的咆哮平息了，死寂如镜面。

▾陶谦

还算识时务。你投降，他们的命也算保住了。

◆我

但是本王不认罪。你堂堂徐州牧，该不会要冤杀无辜之人吧？

▾陶谦

你罪恶滔天，认不认罪又如何？

◆我

你给本王一场公审，若我有罪，我便在徐州官员百姓面前认罪，旁人也不会说你冤杀广陵王。

◆我

若我无罪，你还我清白，更会命人赞叹徐州牧的秉公任直，诚心折服。

雷霆高悬，乌云漩涡。雪亮电光之下，他苍老浑浊的眼眸凌厉如狼。

▾陶谦

把广陵王拿下，押回彭城。

▾陶谦

去通知徐州各地豪强，下个月 ，在彭城太守府，将举行广陵王的会审。

两名武士上前，我被他们手中的镣铐扣住，拖向囚车

师尊在后面跟了一步，我对他摇了摇头。

◆我

不必担心我，师尊请先回隐鸢阁，继续调查里八华。

我被推上囚车。锁链缠死木栅，眼中的左慈越来越远，终于被层层深林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