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路

（回忆开始）

林

………………………………………………………………………………

「男人的声音」啊那边……那边又来……了！

「女人的声音」别过来！！别过来！！……啊！！儿子！

「男孩的声音」妈妈救我……爸爸妈妈……啊啊不要……

约斐尔

别怕，我在，我能听到它们……唔！

「女人的声音」啊，老公你……你为什么要推他……！

「男人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但我不能让我儿子死……我们还不想死……

「男人的声音」别愣着了……快跑……等会就跑不了了……

约斐尔

……唔……

约斐尔

…………

……

…………

……………………

约斐尔

……为什……么……不来…………

约斐尔

……………………

(倒带)

……

…………

……………………

约斐尔

……为什……么……不来…………

约斐尔

……………………

(倒带)

……

…………

……………………

约斐尔

……为什……么……不来…………

约斐尔

……………………

查尔斯

老林，吃点东西？

查尔斯

……别听那个了，要没电了。

林

……池。

查尔斯

电池得留着给手电和电锅，没得换。

查尔斯

别听了老林……没用，这么折磨自己没意义……

林

我不是没去……我不是没救……我不是要换路线……我没有……

查尔斯

……我知道，我在边上，你说过。

林

查尔斯。

林

给我一枪，朝这儿……朝着脑袋。

查尔斯

…………………………

林

求你……

查尔斯

林。

查尔斯

当年我没答应你，现在也不能。但不管是人间还是炼狱，我都能陪你。

查尔斯

约斐尔他……肯定也要说你。

查尔斯

老林，都没意义了，我们该走了。

林

……！

林

！

林

……你们不是很有本事杀人么……怎么没本事杀我？！！

林

！！！

林

…………………………

林

怎么没本事……杀我呢？

？？？

我有。

林

！

夏生

跟我换命，动手跟我打，直接杀了你我怕脏手。

林&夏生

………………

夏生

为什么让他跟陌生人一路。

林

……

夏生

回答我，为什么，你让约斐尔，和那几个陌生人一路走了。

林

因为行尸数量太多，我护不住那么多人，就让约斐尔和他们先撤离了。

夏生

好，护不住。

夏生

就非要护着么，这个手就非要伸出去么，是谁说会永远把磷灰放在第一位，永远不会背叛磷灰。

林

我。

夏生

……………………

夏生

我说过，没有人能当一辈子活菩萨，当一辈子大英雄。

夏生

多点自私冷血到底能怎么样，拼不过就加入其他所有人……就是死几个我这样自私自利的能要了你的命么？遍地多的是。

夏生

你那些纠结的自责的愤懑的冤屈的过往放一放饶过所有人是能要了你的命么林大英雄！！！

夏生

原来是要了其他人的命。你没本事自己去死全天下都知道。

林

我不敢，我求了查尔斯。

夏生

你跟查尔斯说这个？小看你了林队长，你也挺自私的，还能开这种口。

林

对，我开口了，我又背叛了。

林

夏生……我又背叛了磷灰。

夏生

……林，要是那天也像现在一样下雨，「安娜」会不会不找上他，不是说雨天可以稀释它们么。

林

不会，因为约斐尔还是会学着我去救人，他还是会被推出去，受伤了就无处可逃。

林

查尔斯说，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他的病好像好多了。

夏生

……

夏生

我曾经很喜欢你们，你们……磷灰让我觉得还有活人，跟我打过交道的另外一个清扫队很像，不过他们更有本事，也更独。

夏生

“你们”不能变成我，我就想试着融入“你们”。

林

夏……

夏生

我不姓夏，“夏生”只是个黑曜日前就有的别称，林先生。

夏生

我也只知道你名字里的一个字，我们竟然也能凑合搭档这么久……绝配。

夏生

……算了吧林，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该互相绑着折磨，没必要。

夏生

还会有下一个“约斐尔”的，没力气吵了。

林

好。

夏生

他的铭牌，你带着吧，约斐尔就算寻着它回来，也是想找你。哨子没了，他也只剩这个了。

林

……好。

约斐尔

林送的礼物。

林

………………………………………………

（回忆结束）

林

…………………………

小陈

我刚刚在广场那边看见守卫在贴新的榜文，说是要戒严，城民回到住所不要出来，直到行尸潮结束。

林

嗯。

小陈

林哥，你说真的会有人来么，还带着行尸，这也太可疑了点。

林

小陈。

小陈

啊？

林

我好像还不知道，你以前在哪个基地？

小陈

哦，是南边儿的一个小基地，说是基地，其实也就三十来个人，和林哥待过的诺亚，还有这里完全比不了。

林

然后呢？

小陈

然后……就是很常见的，基地被行尸袭击，头头死了，大家就散了。

小陈

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一路避着行尸走走停停，过着算是流浪的生活，后来就遇到了林哥你们。

林

……

林

想不想吃豆腐脑，我请你，甜的还是咸的？

小陈

这么突然？

林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天你吃得很高兴。

林

我也……很久没见过了。

小陈

……

林

我以前犯过不少错，亲人，朋友，对我来说都很遥远。

林

旒珠大人说得对，走到今天，我们其实都没有更多能够失去的“家人”了。

小陈

嗯。

林

有时候我会突然觉得，人好像不应该这么活着。

他举起自己的刀，手指抚摸着锋利的边缘。

林

用刀，用枪，用什么都行，只要一下，就都结束了。

小陈

……

林

我想了很多次，放弃了很多次。

林

我不敢死，我也不能死。

林

说不定有人会回来。

林

我怕有人找我。

林

哪怕是来报仇。

林

小陈，你说他会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