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信仰

战斗前

监督

性别男性别男性别女性别女

葵花福利院·二楼·走廊

森罗历1121-06-05 23:32

苏筱轻轻关上克里斯的房门，朝马尔斯点点头。

两人小心地确认了路线，尽量避开黑影往院长室的方向走。

苏筱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哄小孩的，你刚刚伸手拿吊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要拒绝呢。

马尔斯

没什么，只是我小的时候，也总希望别人能接受我的好意。

马尔斯

而且这类与信仰沾边的信物，多少都有些“不干净”，还是放在我这儿稳妥些。

苏筱

还有这种说法呀，谢谢，你还挺细心的。

苏筱

唔，听克里斯说了那么多，感觉坎贝尔院长也是一个对官方信任度为负的旧城区居民，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怎么想？

马尔斯

她既不是海临人，也并非天隙事件的幸存者，没有理由对官方信任度这么低。

马尔斯

而且“神眷”那番话，听起来也不像是对异化综合征毫无了解的人会说出口的话。

苏筱

将综合征视为神眷，又不让她去接受正经治疗……
唉，想不明白，这时候要是监督在的话，应该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苏筱

不管了，先把能调查的东西查清楚再说！

三楼的黑影不知为何少了一些，两人几乎畅通无阻，几句话间已经到了院长室面前。

四周并无异常，苏筱小心地握上门把手，准备开门。

马尔斯

——！等等，里面有人。

制止已经来不及，马尔斯紧盯着逐渐打开的门，把手按在刀柄上。

苏筱

云大佬？你怎么在这？？

云无月

……

云无月

进来，关上门。

苏筱

哦哦。

苏筱赶紧闪身让马尔斯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马尔斯

认识？

苏筱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云无月，著名音乐家，也是同调者。之前我和你说见过和这里的黑雾很像的经历，就是她和我们一起解决的。

苏筱

这位是西陵重工的马尔斯，我们的武器技术部顾问。

马尔斯

音乐家……难怪看起来有点眼熟。所以，你是十手卫说的外援么？

云无月

不是，我只是来确认一些东西，与你们的目的无关。

苏筱

哦。

马尔斯

你知道我们的目的？

云无月

……

云无月

我在门口遇到了霍冉，她告诉我监督没有在约好的地点待机，通讯也联系不上……

苏筱

什么？

马尔斯

你准备怎么救？

苏筱

我、我直接去找坎贝尔院长！

马尔斯

冷静，如果空间主人自身出现问题，空间内的人也会被影响不是么。

云无月

嗯，而且空间的主人，应该也不是那位在走廊徘徊的妇人。

苏筱

可是……！

云无月

虽然……只是我的感觉，但那个空间中的力量并没有散发出任何恶的气息。

苏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尔斯

暂时按捺，先检查一下这个房间是否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苏筱

唔好吧，那我们赶紧把能看的都看一遍，然后赶紧出去！

——————调查院长室——————

【老院长的日记1】

1090年9月14日

　　我为什么会出生在如此愚昧落后的地方呢，每个人都在祈祷那无望的神明降下福祉，却从没想过自己掌握一切。亲人、朋友，甚至连学校里教理科的老师都在参加这些无聊的仪式，不去追逐世间遍存的真理，只一味地吟唱颂歌，举行祭祀，他们真以为这样的行为就能引来上天的垂怜么！
　　很快了，等到我成年的那天，我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走得远远的，去追求我心中的真理。

【老院长的日记2】

1094年12月7日

　　真是令人振奋的一天，我居然加入了梦寐以求的实验室——普洛，那个令所有科研人欣喜若狂的项目！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兴奋和幸福，在这里，儿时的所有愿望都不再是幻想，我将接触到我渴望的一切，而那科学的光辉会照亮我的全部人生。

p.s.那个PL145号受试者，好像是个很有趣的人。

【老院长的日记3】

1098年5月13日

　　实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最新一期的数据实在叫人高兴。
如果最终实验也能成功，整个世界都会迎来巨大的进步，人们将登上新的阶梯，再也不会畏惧任何疾病。
　　他没能等到，但我发誓，一定要让我们的女儿得救。

【老院长的日记4】

1099年1月26日

（字迹歪歪扭扭，还有些泪痕）
不，奥罗拉……奥罗拉……不……………………

【老院长的日记5】

1099年2月9日

　　距离奥罗拉离开我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我的眼泪已经流干，所有的情感都已支离破碎，再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什么追求真理，什么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都是假的，都是空话……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神明对我不虔诚的惩罚。哦，我可怜的宝贝……我甚至找不到她的身体……
　　这是我的罪，我只能承受，可那无辜的奥罗拉，最大的不幸就是生为我的女儿………

【老院长的日记6】

1099年4月5日

　　我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了海临，这座城市和我的家乡、和恩利都都不一样，明亮先进的气息深深地刺痛了我。
　　我曾认为客死异乡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也是我所寻求的结果，但不知为何，面对郝琳女士伸出的手，我没能拒绝。
　　葵花福利院……护工……我真的有资格做这份工作么？

【老院长的日记7】

1100年11月27日

　　江昙，她和我的奥罗拉如此相像。这并不是在谈论外貌或是气质一类外在的东西，我难以清晰描述那种感觉，也许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总会这样无意识地找寻着虚幻的影子。
　　因此，当我得知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后——我早该对这点心知肚明——立刻无法自控地飞奔了出去。多亏邻居叫来了警察，才使她避免在那个魔窟中断气。
　　饶是如此，她也已经是奄奄一息，当我把她抱在怀里时，前实验员的经验几乎让我断定她活不下来。
　　上天保佑，她居然挺了下来，还很快就恢复了健康。这真是一个奇迹！也许福利院中的孩子真的到了圣西尔的保佑吧。

【老院长的日记8】

1101年5月21日

　　小昙的案子没有大肆公开，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件事就是郝琳女士被逮捕的直接原因。那联想到之前葵的态度，不禁让我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她，难道是故意的么……

（中间撕掉了几页）

【老院长的日记9】

1116年5月14日

　　自从天上出现了那个大洞，世界每天都在处于恐慌之中。不仅仅是因为天灾打破了人们的秩序，更带来一种无法控制的病症。这种疾病会让感染者发生异变并死亡，据说有人甚至丧失了神智。
　　我本以为只要我将一生献给那些纯洁的孩子们，便能够洗刷我的罪孽，可现在，最令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很多孩子们染上了病。
　　他们被全副武装的医疗人员抬上担架，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这不禁让我觉得，一切都是上天的惩罚。

【老院长的日记10】

1116年5月31日

　　原来人真的可以获得无可匹敌的力量……我的研究方向没有错！没有错！！

【老院长的日记11】

1116年7月3日

　　小昙出了车祸的消息令我心惊肉跳，但很快医生就告诉我她已经脱离了危险。
　　生命的奇迹为什么总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呢？直到今天，我才知晓了答案。葵绝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她可以拯救葵花福利院，可以挽救本应葬身火海的小昙……那么是否也能接受我的告解，让我得到一个赎罪的机会？

【老院长的日记11】

1120年8月15日

　　我不需要成神成圣，只要能帮助那位大人……只要能让孩子们都获得那种伟大的力量……
　　现在，时机终于到了。
　　莹蓝色的希望，就在我的手上。
　　我要将它供奉在最神圣的地方。

——————调查院长室——————

【合影】

院长和福利院所有孩子一起拍的全家福，被安放在木质相框中。

——相框有所松动，是否要打开？——

【老照片】

已经有些褪色的相片，边缘也有残缺，似乎是从某种文件上直接撕下来的。
纯色的背景下，一个目光沉静的女孩直直地看向镜头，没有什么表情。

——————调查院长室——————

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除少部分神学书籍外，其他几乎都与医学、基因学有关。

不过上面落了不少灰尘，能看出主人已经很久没有读过这些书了。

在最边缘一本诗集的旁边，夹着一张纸。

是一张数额相当大的支票复印件，上面的落款是旻望基金会。

——————调查院长室——————

【一张工作证】

掉落在里间卧室床底的证件。
上面写着“恩利都普洛实验室，简·坎贝尔，1653号实验员”等字样。

苏筱

坎贝尔院长以前竟然是恩利都的研究员？

云无月

普洛实验室……他们曾经致力于研究改变人的体质，来达到肉体的进化，甚至获得异能。

苏筱

进化？

云无月

嗯，简单来说，远在天隙事件之前，他们就相信可以通过实验来制造类同调者。

云无月

希望人类可以不受疾病的困扰，还能拥有非凡的力量。

云无月

只不过那时并没有人相信他们能做到。

马尔斯

后来呢？

云无月

大约在20年前，他们的实验发生意外，实验室也一同被炸毁。

云无月

这位简·坎贝尔就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

云无月

虽然已经改头换面，但恩利都当局相信她的手中有当年的资料，正在四处搜索她。

马尔斯

所以，你也是来确认她的身份的？

云无月

嗯。

苏筱

等等，这么听下来他们那个普什么的实验室，研究的不就是另一种人为制造同调者的方法么？只不过出现得很早而已。

云无月

可以这么说。

苏筱

旻望基金会的支票，还有日记里提到的成神成圣……看来坎贝尔院长和出世间有脱不开的关系。

苏筱

但这里没有提到任何有关能力或是空间的事，我们该怎么找到监督啊？

马尔斯再次翻看起院长的日记本，里面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马尔斯

……最神圣的地方……

口袋里沉甸甸的重量像是某种提示，他拿出那枚吊坠，翅膀的尖端刺着手心。

马尔斯

……祈祷室？

苏筱

对啊！坎贝尔院长那么重视圣西尔，祈祷室几乎可以称为葵花福利院的“圣地”了，说不定真的在那里！

苏筱

快快，我们走吧！云大佬要一起么？

云无月

嗯，走吧。

战斗后

？？？

请进。

鸢

………………监督？

她将目光转向我身边，脸色大变，念出了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名字。

鸢

柳泊远。

监督

什么？你说他是柳泊远？

鸢

对……

监督

…………

监督

（从柳业案后柳泊远就失踪了，警方一直寻找也毫无音讯，原来是在葵花福利院，在这个空间里……）

鸢看透了我的想法一般，继续补充道。

鸢

柳家那桩案子结束后，小池就把他带来福利院，交给了院长照顾。结果没过两天，柳泊远就不见了。

鸢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

监督

柳池带来的？

监督

就算他是福利院的人，院长也什么都没过问，就这么接受了么？

鸢

她不会拒绝的。

监督

为什么？

鸢

因为……院长是出世间的信徒，而小池是出世间最锋利的柳叶刀。

监督

……！

监督

真正的柳叶刀……

监督

鸢，你会知道这些也就意味着……

犹豫片刻，我还是没说出内鬼两个字。

鸢垂下眼睛，避开了我的目光。

鸢

监督会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吧？

监督

严格来说，是在找袭击白汲的人。

鸢

终于……

监督

？

鸢

您知道了这件事，对我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她终于抬起眼睛。

鸢

我就是袭击白汲先生的人。

鸢

不仅如此，我还监守自盗，偷走了屏蔽器、特制手铐还有最新研发的纯晶浓缩液，交给了出世间。

监督

………………

监督

你承认得很痛快。

鸢

我原本也打算等七叶康复后，就向警方坦白一切。

鸢

现在能先将真相告诉您，也好。

监督

也就是说，医疗中心的七叶那份资料果然是假的。

鸢

具体情况我也不十分清楚，不过官方系统中的那份资料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并不是七叶的真实数据。

监督

也就是说，是伪造的。

鸢

应该是的。

监督

（……按照言御的说法，现在的医疗中心权限管理非常严格，不然出世间也不会为了患者名单和柳业做交易了。）

监督

（能在这种情况下更改数据，除非医疗中心内部也有出世间的人……柳业吗？还是另有其人？）

监督

（又或是借由爱丽丝之手篡改过数据？）

监督

果然院长和孩子们都说了谎。

鸢

从小院长就教育我们，葵花福利院是一个集体，这让我们在面对外人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团结。

鸢

福利院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是院长看着长大的，对她的信任早已深植内心，不问缘由，包括我和七叶。

监督

我明白了，所以很多孩子即使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会听院长的话，牢牢地闭紧嘴。

监督

……

监督

但我觉得有点奇怪，你为什么能确认七叶会康复？

鸢

我……亲眼见到过，他们帮助已经发生明显异化的病人顺利度过危险期，让他们变成了同调者。

鸢

用更新型的阻断药。

监督

？！

监督

所以他们才要你去袭击白汲，这就是出世间开给你的条件？

鸢

嗯……

鸢

监督还记得以前我曾拜托曲先生和瞳先生为七叶看病的事么？

监督

当然，在那之后我们还约好，有空一起来看望七叶。

鸢

其实在我刚入职白荆科技的时候，葵姐姐就找过我一次。

监督

但你并没有答应。

鸢

我当时的确寄希望于SCOPE的实验，而且……

鸢

作为管理仓库的人，我怎么能做监守自盗的事情。

也许是这些话已经在心里藏了很久，她越说越哽咽，不得不停下来平复情绪，而后再次开口。

鸢

但瞳先生告诉我，阻断药只是一个概念，即使有成功的一天，七叶也等不了那么久。

鸢

而我，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衰弱下去，什么也做不到。

鸢

就在这个时候，葵姐姐又出现了。

鸢

她带我去看了那些同调者，承诺我只要为她所用，不仅可以让七叶避免住院，还能让她回到福利院接受秘密治疗。就算不能让她很快就变成同调者，也能延缓发病的时间。

鸢

那一刻我看到了希望，原来瞳先生和曲先生曾经下达的“死亡通知书”，真的有办法被收回，我不用这么快就去思考“之后的事情”……

监督

……

鸢

监督，我的行为背叛了白荆科技和您的信任，我无可狡辩。看到七叶的病的确有了起色，我……不后悔……

鸢

离开这里后，我会立刻向警方自首，接受应有的惩罚。

鸢

但对不起，在出世间的事上我不能帮您……他们对七叶还有用处……

监督

………………

监督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明白了，我暂时不想对你的行为做出什么评价。

鸢

……

监督

在讨论对你的处理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

监督

你做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如果出世间真的能帮七叶康复的话”……那么，如果这些都是谎言呢？

鸢

……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封求救信，递到鸢面前。

鸢

是克里斯的笔迹……

监督

看来你对这个孩子很熟悉。

鸢

他和七叶关系很好，经常呆在她身边。

监督

这封求救信白天我们来拜访时，他偷偷塞给我的，看起来不想让院长知道。

监督

虽然我们是为了调查你的下落才潜入进来的，但现在想想，有没有可能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却无人可说呢，就像你一样。

鸢

………………

鸢

其实在七叶病了之后，我去学习了相关知识，也和方医生请教过很多……

鸢

虽然肯定达不到专业水平，但也学会了看体检报告……那些人的各项数据的确在手术后趋于稳定。

我忍不住摇摇头。

监督

这些案例不一定是假的，但新型阻断药也好，成功率百分百的同调者手术也好，出世间如果真的掌握了这些东西，公开就足以让他们名利双收，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监督

（不过以七叶的病情发展速度，确实早就该发作了，能撑到现在……如果不是他们确实掌握着某种秘密手段，那就是七叶本身有什么特殊之处……）

监督

鸢，我想知道让你去袭击白汲的也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个葵么？

鸢

应该……吧，那次负责传话的人和之前并不是同一个。

鸢

不过都无所谓了，他们明明有很多人选却特意指定让我来做这件事，大概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监督

振作点，你真的准备就这样把七叶托付给出世间那种组织？别忘了他们对杜望做过什么。

监督

（还有那第一封信……鸢知道七叶很有可能向我们求救过的事么？）

鸢

我…………

鸢

我原本就是为了再见她一面才回到福利院的，结果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面了。

鸢

福利院……七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监督

要解决问题，首要就是从这里出去。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男孩。

视线接触到床上的身影时，鸢强迫自己别开头，但紧握着的微微颤抖的拳头还是暴露了她的惊慌。

柳泊远？

总算想到我啦，你们和好了么？

监督

抱歉，事情总要按顺序一件件解决。

监督

那么现在，我们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题吧，毕竟我“赢了这场捉迷藏”。

我带着鸢站在离“柳泊远”不近也不远的木门附近。

监督

这个像是幻境又像是空间一样的地方是你的能力？

监督

（不对，真正的他应该已经……）

我忍住再次想要将视线投向床铺上那具冰冷身体的冲动，看着面前的“孩子”。

监督

你对这里很熟悉，可以自由行走并且引导我，是借用了幻境主人的能力？还是说这里是你意识能力的残留？

监督

（又或者是他们一起？好像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监督

你们，或者说孩子们又是被谁害死的？

“柳泊远”转头看向窗外，虚假的月光中，他的黑色瞳仁显得愈发纯粹，声音也带上了些缥缈。

柳泊远？

这一切都借助了她的力量，这里本来……也只是因想保护更多人而存在。

柳泊远？

在这里，可以不必受难，本应是一片乐土。

监督

想保护更多人？本应？

忽然，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

监督

难道说……你们因为一些原因被集中保护进入了这片幻境，最终却死在了这里？

比如……被困死。

鸢

！！

闻言，“柳泊远”转过头看向我，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我的答案让他有些意外。

监督

你说的“她”又是谁？坎贝尔院长？七叶？还是另外的人？

“柳泊远”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在听到七叶名字的瞬间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有了丝波动。
他看向我，又看向鸢，而他的身边，是另外一个他，整个场景说不出地诡异。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自顾自说了下去。

柳泊远？

至于你想问的“罪人”，不止一个。

监督

罪人？是指将孩子困死的人，还是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人？

柳泊远？

当第一个人犯下罪恶，命运的石块就会自斜坡滚下。

柳泊远？

第二个，第三个，无数罪人应运而生。

监督

你的意思是，导致这场悲剧的不止一个人，所以他们究竟都有谁？

（震动）

监督&鸢

！！

监督

刚刚那是？

柳泊远？

她又在受难了……

“柳泊远”的神色染上了一丝悲伤，他轻闭双眼垂下头。

柳泊远？

但只有这种时刻，这里的界限才会松动。

脚下的地面猛烈地晃动起来，整个空间都摇摇欲坠。
“柳泊远”却不受任何影响，他直直望向我，漆黑的眼瞳恢复了明亮。

——我忽然觉得有些模糊的熟悉，好像在不久前，也有一双眼睛这样望向“我”。

柳泊远？

我感觉得到，她的力量也在逐渐不受控制，在突破极限的瞬间，她就会枯萎。

柳泊远？

希望你能在所有无辜的人粉身碎骨前，停下它。

监督

这就是我被“叫”进来的理由？但是我该怎么……

柳泊远？

我们无法离开，我们是罪证。

柳泊远？

你和我们不一样……是你，就可以……

鸢

“她”到底是谁……！

鸢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不顾空间簸动东倒西歪地冲上去，一把上前握住“柳泊远”的手。
混乱中，我看到她小指上的丝线像是在发光。

柳泊远？

你会这样，一定猜到了吧。

鸢

…………！！！

柳泊远？

就是现在，推开你们面前的那扇门。

柳泊远？

……然后去救救她吧……

监督

——！

最后的真相，就在“我们”身后。

拜托你们，找到她。

监督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谁？

还不明白么，明明在故事的最开始，“你”就已经扮演过“我们”了呀。

在面对那朵玫瑰，在垂眸看着这场苦难时——

“你”就是“我们”。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那一瞬间的熟悉，只是因为我们曾在无数个门后相遇。

啊对了，最近这里很流行玩翻花绳呢，不过大家会的花样都差不多，每次玩到最后都会不断循环。

所以……要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