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者

战斗前

葵花福利院·祈祷室

森罗历1121-06-06 00:05

随着一阵头晕目眩，我的意识重新聚集，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监督

……筱筱？

苏筱

监督！你没事吧？云大佬说你一个人在空间里，我们还都不进去，担心死我了。

监督

放心吧我没事，就是头好像有点晕。

监督

我们这是在哪？

苏筱

祈祷室，我们从坎贝尔院长的日记中看到她可能把什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你和小鸢躺在地上，吓了我们一跳。

鸢

那个……你们找到七叶了么？

苏筱

没有，克里斯说从你们29号见完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七叶，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鸢

……！怎么会。

监督

别急，我们会找到她的。

监督

你们刚刚说想找的东西是什么？

苏筱

哦你看日记里写的这段。

监督

“让孩子们获得伟大的力量”……“莹蓝色的希望”……

我环视四周，祈祷室不算宽敞，除了整齐排列着的双人椅，最显眼的就是前方的圣西尔雕像。

环绕祂安放的蜡烛缓缓燃烧着，摇曳出一片神圣庄严的氛围。

最后的真相，就在“我们”身后。

拜托你们，找到她。

监督

身后……

天使雕像背靠墙体，我在周围绕来绕去，并没发现后面有什么东西。

转过头，我发现马尔斯在盯着神像的脸。

监督

怎么了？

马尔斯

这座雕像的脸还有怀里的东西，好像裂开了。

监督

？

我顺着他说的地方仔细看，发现果然有不易察觉的裂纹。

越是认真观察，越发觉断裂处有不对劲的地方。

监督

好像有什么蓝色在发光……有点眼熟……

监督

……！难道……！

监督

筱筱，检测仪呢？

苏筱

啊，在这儿，你现在要用么？

监督

没有动静么……

云无月

检测仪没有反应，很可能是因为这个。

她手上拿着发光的小型仪器，上面S.E.E.D.的字样格外显眼。

苏筱

这不是我们的屏蔽装置么……怎么会在这里？

鸢

…………

云无月找到按钮，屏蔽器关掉的瞬间，检测仪发出强烈的警报声。

苏筱

……！

生怕声音引起敌人的注意，她手忙脚乱地关掉了检测仪。

监督

X晶石…………

监督

圣物匣……圣西尔……厄运的碎片……

苏筱

监督，怎么了？

监督

恐怕……院长在雕像里面放入了X晶石！

鸢

……！！！

鸢

福利院的孩子每天……都要在这里做睡前祷告，所以……所以七叶的病……

鸢

原来是因为这样，我居然还一直……一直让她留在这里……

监督

……

监督

嗯？雕像旁边那枝蜡烛，好像有哪里……

我握住烛台的底部，感觉到下方似乎有转动的余地，尝试着用力。

咔嗒——

随着某种机关启动的声音，神像沉重地移向一边，而祂背后的门也徐徐开启。

苍白的灯光下，数把手术刀反射出的金属光泽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而那冰冷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我们正在找的人。
她的身体到处都是切割过的痕迹，几乎已经不成样子。
此时此刻，血液还在顺着她每一条伤口不断向外涌出，将身下的床单染得鲜红。

烛光仍在摇晃，影子打在神像沉默垂眸的脸上，仿佛一滴眼泪。
——不知为谁而流。

鸢

！！！

鸢

七叶……！！

监督

……！

众人都被这景象震惊在原地，鸢更是几乎站不稳，跌跌撞撞地想要靠近。

就在这个瞬间，几团黑影突然出现直直地窜向她。

监督

鸢！

鸢只觉得眼前一花，怪物已被云无月击溃。

？？？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监督

……

坎贝尔院长

祈祷室对本院来说意义非凡，客人们不请自来，未免对圣西尔大人太不敬。

鸢

院长！

坎贝尔院长

……

鸢

院长，你告诉我七叶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她、她前阵子病情有些反复，但不是已经渐渐好起来了么？

坎贝尔院长

孩子，七叶只是在接受试炼而已。

鸢

试炼？你是说成为同调者？

坎贝尔院长

你以为真正的神眷会止步于此么，不，七叶将有机会成为比那更伟大的——

坎贝尔院长

杰作。

坎贝尔院长

那是人类进化的顶点，让人彻底摆脱痛苦，无所不能。

坎贝尔院长

为了实现如此宏伟的目标，适当的献身和牺牲是七叶的荣幸。

鸢

什么献身？什么牺牲？

鸢

为什么这么做！！你们要我偷的东西我都拿来了，你们要我做的事我也做了！

鸢

只要是能治好她，要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我也可以来当这个实验体，随便你们怎么喂药、打针或是切开……

鸢

只要我有的，我什么都可以献出来，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坎贝尔院长

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有理解，异能是天赐的奇迹，不是所有凡人都有资格投身如此伟大的事业。

鸢

我是不懂……

鸢周身升起不同寻常的气息，随着情绪上涌而逐渐扩散。

但院长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她的愤怒。

坎贝尔院长

你还不知道吧，七叶是心甘情愿的。

鸢

………………什么？

坎贝尔院长

七叶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法长久地寄宿神眷，为了守护身边的人们，甘愿接受试炼。

鸢

不，不会的，七叶为什么要……

坎贝尔院长

可怜的七叶，她一定想不到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在保护的朋友已经堕落，沦为欺瞒、偷盗、伤人之徒。

坎贝尔院长

而你，小鸢，你还是这么软弱，和小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鸢

我……我……

苏筱

喂！从刚才开始就啰嗦个没完说够了没有！

坎贝尔院长的手指向我们。

坎贝尔院长

不敬神明者。

随后又指向恍惚的鸢。

坎贝尔院长

与背叛者。

坎贝尔院长

葵花福利院不欢迎你们。

鸢

………………

战斗后

走在人生的中途，却又迷失在一片幽暗的森林。
我的身体满是睡意，我偏离了唯一的真路。

……万分抱歉，我已经竭尽全力，依然没有完成您的托付。

原本的我已经失去全部的方向，是您，令我重燃生命的希望。

即使离去，我也会永远追随您……

…………小昙。

曾有几个瞬间，我真的把你当作了我的……

——！

……是你么，你来接我了？

这是否代表……你愿意……原谅妈妈了呢？

我心爱的……奥罗拉……

……………………

苏筱

异化综合征Ⅲ期，似乎有强制觉醒的痕迹。

苏筱

已经没有气息了。

监督

……

云无月

你们看那边。

鸢

——！

七叶睁开了眼睛，目光没有聚焦，似乎在望着虚空的某处。而她身上的伤口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愈合。

与此同时，无数藤蔓和枝叶从她体内生出，爬满了房间的每一处。

饶是如此，还在不断疯长。

监督

别过去！

「Vein」

警报！警报！检测到X辐射持续上升！危险等级：极强！

终端的外壳爆开了一道裂痕。

云无月

……！危险，从她身边离开！

鸢

唔……！

像是被鸢醒目的伤口触动，七叶突然停止了动作。

她回过神般迟疑着后退了几步，随后猛地夺门而出。

鸢

………………

监督

走楼梯追上去！不能让七叶跑到外面！

苏筱

还好有宵禁，不然有孩子听到动静跑出来很难顾得上。

苏筱

不过七叶跑得也太快了吧……

马尔斯

鸢，做好准备了么？

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