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求

战斗前

十手椿

手、脚，发力都不对，再来。

十手卫

真的挥完这最后100次我们就回去对嘛？

十手椿

所有提到的毛病都改掉后，挥刀100次。

十手卫

唉————————

姜宁

唔。

十手卫

魁主大人，看别人隐私还看得这么津津有味，不好吧。

姜宁

没办法，“天命难违”，还请小叔叔原谅。

姜宁

不过既然将你我放至一处，想必自有用意，我只是好奇，柳叶刀看起来对他人兴趣缺缺，对你我的背景竟然了解如此之深么。

十手卫

不一定，可能只是他的能力通过他制定的某种规则，自动将我们“合并同类项”了。

十手卫

——我们看见的，就是结果。

姜宁

…………

十手椿

手上姿势不对，再来。

十手卫

……知道啦。

姜宁

姑姑这副样子倒是久违了，只是没想到小叔叔年少时是这副模样。

十手卫

这才哪到哪儿，万一一会儿又听到什么，魁主大人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姜宁

我们就这么一直看着？

十手卫

捉迷藏，是「鬼」捉人，不是人捉「鬼」，虽然现在没心情陪小孩儿过家家，但是身处幻境，还是先隐藏行踪观察周围更稳妥，而且……

十手卫看着面前不打算接话、一副虚心求教模样的人，干脆地将自己的行动方案和盘托出。

十手卫

捉迷藏的「鬼」，通常需要「人」来扮演，如果你不是，我不是，那目标其实也……

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丫看向院前的二人。

十手卫

没那么复杂，应该很好锁定。

姜宁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行动计划。

十手椿

如果你一直心不在焉，就把武器放下。

十手卫

………………

十手卫

我听说了，你答应了那个姓白鸟的血露薇守门人的求婚。

十手椿

我并没有瞒着你的打算，原本等你收好竹刀，我就会和你说。

十手卫

姐，非要是那个白鸟信重么。

十手椿

事到如今，你对他的偏见也该放下了。

十手卫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他个人没意见！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当然不会拦着！但一定要是血露薇么，姐，我知道你很久前就入了血露薇，知道那个魁主对我们家有——

十手椿

知道便好，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忘恩负义。

十手卫

椿！！血露薇走不远的，你我都知道！十手家不就是这么没的！！

十手椿

…………………………

十手椿

十手卫，你总是想很多。

十手卫

……什么？

十手椿

我们都是如此活着。

十手椿

就如这露薇花，它开满整片秋津原，就算一把火烧了，见过的人会永远记得，来年它们也会重新生长。

十手卫

……人和花有什么好比的！花能重开，人生能重来么。

十手椿

……

十手椿

卫，我看到了你偷偷在神社挂的绘马。

十手卫

！

十手椿

人可以选择很多生存之道，你既已知难得重来，就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即便后悔了……

姜宁

原来是这时候，姑姑还没嫁入白鸟家，那我可能也才出生不久吧……

十手卫

声明一点，我对姐夫个人确实没什么偏见。
现在再听一遍，还是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姜宁

的确，但道理是道理，向来都是懂的人很多，能做到的却是寥寥无几。

十手卫

看了这么半天，看出什么名堂了？

姜宁

周围没有其他「人」，不知是还没寻到我们，还是……我便直说了：

姜宁

这段看起来是您的「记忆」中，姑姑，或者那个年少的您，看起来是「鬼」么？

十手卫

果然你也是这么猜的，不过我其实没想到……

姜宁

什么？

十手卫

我还以为如果要回到过去动摇心神，柳池肯定会选我的其他记忆——选他关心的。

十手卫

他不在乎你我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可能只在乎我脑子里那点东西，可他没看，而是回到了他完全没有一丁点兴趣的“枫岛的过去”，这说明什么？

姜宁

这场噩梦的具象化，并非全部由他“控制”。

十手卫

没错，尤其在多人情况下，他很可能只控制了“触发”的一瞬间，而这里，此情此景，可能是你我二人在“构建噩梦”时唯一的共通之处。

十手卫

先不管其他人情况是不是和咱们两个相同，至少我们现在还在一处，就说明这里是为我们共同搭建的戏台，“演”给我们两个人看的，那你说这「鬼」——

十手卫

是不是也得我们都认识才对。

姜宁

……

姜宁

如此才合理。

一阵急风忽然掠过，不远处传来哗啦啦的强烈的绘马撞击声。

十手卫

什么声——！

话音未落，周围传来一阵灼烧的热意，姜宁反应极快将十手卫拉离原地，二人只觉视线一花，眼前的景象便换了个样子。

无数人来回奔走，传令的敲击声在四周震动着荡开，姜宁看到地上自己和十手卫的影子，又看向好像已经注意到二人格格不入的血露薇守卫，一把拉下十手卫躲到柱子后面。

姜宁

他们能看见我们，躲起来！

血露薇成员A

魁主有令，所有人撤离！

血露薇成员B

撤离？？可魁主大人和守门人大人不是还在——

修

他们人呢！

血露薇成员A

！修大人！

血露薇成员B

在，在前方山脚。

修

他既已下令，你们先走，我去寻他们！

姜宁

……………………

十手卫

这是……当年那场动乱？

姜宁

……嗯。我们注意避开人群，跟上去看看吧。

十手卫

也好，就算我们躲在这里，「鬼」也应该会主动找上门，不如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修

魁主！前方火势太盛，还是先退下另寻他法！

前代魁主

……修？怎么一个个都回来了，信重，你们夫妻二人——

白鸟信重

恕难从命，守门人职责在此，信重不倒下，他们就休想越过这里。

白鸟椿

魁主大人，你一人注定不敌，我们先走，也不过多活一时半刻，又有何用。

前代魁主

……………………

前代魁主

人生如露薇，命数无常……

前代魁主

也好……也好……

前代魁主

那便随我来吧，这场因私欲而起的大火，就用我们的血来浇灭，虽本无此打算，但这之后——

前代魁主

露薇长存。

修

魁主……！

前代魁主

和尚，你不同，你会活着看到这场大火被扑灭。

前代魁主

这之后麻烦看好小宁，还有白鸟家的孩子。

前代魁主

记住我说的，莫须强求。

……………………………………

十手卫

那年你多大？

姜宁

13，同年接替了魁主的位子。

十手卫

小梓也是这年当上新的守门人的？

姜宁

没有，守门人位子空缺了一段时间，我答应了小梓，在她能舞起刀和人比拼前，暂且留着。

十手卫

……

十手卫

你觉得这里谁是「鬼」。

姜宁

真冷静啊，小叔叔。

十手卫

我们能看到这段故事，你当时也在？

姜宁

我在守卫那里被拦下了，闯不进来，等火把这一片都烧了个七七八八后，修補佐一个人出来把我带走了。

姜宁

这段记忆……应该也是演给我们看的吧，事实上我并没有见过他们最后一面，自然也不知道他们都说过什么。

姜宁

刚好，不如我们直接去问问，正巧我也有些话想说。

姜宁踏出步子站在台阶底，刚要拾级而上，忽然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二人看着十手椿转过头，十手卫看着对方手里的十手，也沉默地握住了腰间的武器。

十手卫

……果然你是「鬼」，从我们二人的脑子里找一个共同的念想，也只能是你了。

“十手椿”不语，只是握着伞中的十手，踩着木屐走来，干枯枫叶的断裂声在大火燃烧声中莫名刺耳，直到她逆光而立。

十手椿？

十手卫，你不曾后悔，心里却知此番依旧谁也救不下。

十手卫

………………

“十手椿”又转头看向姜宁，姜宁不自觉握紧烟杆，身体紧绷。

十手椿？

年轻微末的「魁主」，你又能为几人一直庇荫，又有何人需要？

姜宁

……！！！

漫天的火光中，“十手椿”抽出伞中的十手，挟着未燃尽的枯叶猛地冲过来。

战斗后

意识再回笼时，两人已经站在陌生的房间内，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复杂难辨的表情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直到房门自动打开，十手卫率先走出去，他们才注意到墙上已经停止计时的毒气装置。

十手卫

有时间限制？

不等姜宁答话，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筱

老卫！

苏筱

原来你们两个被关在了一起，那剩下的，就是言学长，小鸢，马尔斯，岚相还有监督了。

十手卫

你们也是两个人？

姜宁

……我们的人数是奇数，这个分配恐怕有些问题。

苏筱

人家邀请函上写的是8个人啊，不是有些人混进来，还被分给了我们。

舞鹤织雪

小苏姐姐在说谁呀？

苏筱

你说呢？！

十手卫

其他人的房间你们找到了么？

苏筱

还没，这里从外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完全是暗室，恐怕里面不主动打开，我们从外侧很难发现。

苏筱

…………大家都没事吧。

姜宁

还是四处看看，最好还能找找柳叶刀的下落。

苏筱

好！